她不免都要嘲笑自己,这想法可能吗?眼看着就落入了很诡异的思路里面了。这种想法的结果不过是指向那份报告存在纰漏而已,也就是说,其实伊贺钦有个弟弟,只不过大蛇丸没有调查出来罢了。
兜兜转转又走到死胡同。
她很想将脑海里的一切串成连贯的情节以解释这诡异的难题,却发现越是寻找,翻举出的片段越是支离破碎,甚至有些部分仅仅是只字片语,她不能通过任何有序的方式来逐步推理,也无法依靠零星的碎片拼凑出完整画面。伊贺钦的人生轨迹经过很多人的口变得零零散散,这一块那一片,每个部分都是她,却拼凑不出一个完整的人。
是一个谜。
伊贺钦是谁?
是血染夕阳下被麻木缓慢蚕食的小女孩?
还是镜像中平静微笑巧舌如簧的阴谋家?
是寂静夜里轻描淡写向鼬做出承诺的伙伴?
还是佐助口中卖友求荣的虚伪暗部部长?
是雪地中苦苦挣扎企图找到希望的战争受害者?
还是三番四次设计陷害自己冰冷残酷的施害者?
她闭上眼睛,尽量让自己放松,回忆关于她的一切。
时光与回忆穿梭在脑海里,不同人组成的片段一幕一幕此起彼伏地放映着,编织出交纵错乱的画面——
“她抱着自己的弟弟走在战场……最后,我也只能把她弟弟的尸体烧了。”“钦的话,你不必全信。尽管她说的样子看来应该是很坦白。”
“忘记一切吧……就当是做了一场噩梦……”“这不是你的错,这是战争,因为是战争所以才发生这样的事情,这不是你的错,这是战争的错。”“跟我……去见止水大哥吧。”
“到了现在你还在提鼬,为什么如此固执的以为我必须是站在他一边?”“人与人之间的信任是很难建立的。一旦有了嫌隙更加难以愈合。”
“你将作为能超越我团藏的接班人,在我手边做事,你有这样的觉悟吗?”“在我的眼里,你会是我的继任者,而鼬什么也不是。”“与其在过往的事上徘徊追思,不妨思索一下你要做的事,伊贺钦。”
……
每个人的声音在耳边不停涌现翻滚,杂乱无章。
他们口中喊着共同的名字——伊贺钦,这个名字承载了太多复杂庞大的东西,一个简单的名字能涵盖关于她的所有事吗?
一个名字……
“名字什么的都是可以随时丢弃的东西……关键的不是自己的性命么?”
“记得你叫伊贺钦……难道你还有什么地方可以去吗……”
记得你叫伊贺钦……当时鼬的声音,除了坚定,还含有什么?
“你为什么要把继真烧了?其他人……他们也死了……”
烧了继真究竟为了什么?他到底存在还是不存在?
“跟我去见止水大哥吧。……他可以让你忘记一切。”
鼬说要让她忘记一切,他说的是一切,并不仅仅是弟弟而已……
“有些事情不知道要比知道好。”
“不要再去探究,逼迫我用迫不得已的办法。”
鼬不允许她探究的是什么,为什么要用极端的方法威胁自己?
“因为他背叛了我。”
黑暗中,的声音轻而柔,最后脑海里所有的声音都平静下来,只余下了她的这一句话。
反反复复回荡。
他背叛了我……他背叛了我……他背叛了……我。
熄灭的蜡烛早就化为轻烟从屋子的每一道缝隙悄悄溜走。夜暗沉地堆叠在周围,充斥着她的视线。冰冷的空气钻入被褥,理所当然的将她包围。于虚无,于黑暗,与冰冷中,她看见了故事中缺失的最后一块,就好像它所存在的这整个舞台,产生于虚无,滋生在黑暗,最后结出冰冷的现实。
“你在想什么?”
被人冷不丁这么一问,她从思索中醒来。
屋子的另一头,梳妆台的镜面里出现了的脸庞,冰蓝的双眸好像宁静的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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