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席舒心烦意乱,良久才移动沉重的脚步,似叹似怜地道:“应该的。”
席舒离开后不久,外出的士兵领来几名从附近村子里找来的年轻女子,充当侍女服侍胭脂。她们仔细地为胭脂净身、清洗伤口,并涂上军医精心配制的创药,还为她换了干净衣衫。
待军医熬好汤药时,天已将黑。在乐延的监督下,侍女亲自喂胭脂喝药,但令人心痛的是,喂她多少,她便吐出多少,折腾了大半天,喝下去的汤药还是很有限。这种情形,不禁让乐延一筹莫展,也让关注此事的席舒与其他将领无可奈何。
军营主帐一直灯火通明。因为天气炎热,侍女们不得不时刻为胭脂擦拭身子降温,以降低伤口发炎的几率。而帐外,军医随时待命,每过一个时辰,就煎一碗新的汤药进帐,让侍女们多少喂胭脂服下。
焦头烂额的乐延一边祈祷,一边踱步,战战兢兢地在帐外守了一夜。
天亮时,胭脂不但没有醒来,还开始呓语,说胡话。军医给她检查时,发现她的脉象时断时续,情况比刚到大营时还糟糕。
为此,乐延的情绪更低落了。他眼巴巴地守在帐门处,像个木偶似的,不吃不喝亦不休息,任凭席舒怎么劝也没有用。在乐延心里,胭脂的今天都是他一手造就的。若他没有顺应天意让她成为一名武士,也许她就不会遭受今天的折磨……老天太不公平了,竟让她的命运如此坎坷。
尽管所有人忙进忙出,用尽全力想稳住胭脂的生命迹象,但希望就像黑夜里水面上的泡影一样,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化为无形。
在胭脂被带到大营后的第三天傍晚,压抑而悲观的气氛被一个侍女的高声大喊搅得支离破碎,“军医大人,不好啦,不好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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