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主事的突然出现让阻断了我这个念头。他带着一丝微笑走到我身旁说道:“你真是一个年青的浪子,那个姑娘都会被你的举动吓得惊魂不定的。不过,不用担心,我教给你挽回局面的方法……但你的辞呈……考虑考虑吧,只是那位女子却没多少时间等待了。”他坐了下来像是要给我思考的时间,却不住地把酒杯送到嘴边。此时,我毫无心趣谈及此事,何况决不会看他玷污纯洁的感情而无动于衷,决定赶他走,最好再无瓜葛。
“你的嗅觉真灵敏啊,在哪儿我都能被你逮到。”我瞅着他那双充满贪念的眼睛发出正义的音色,“谢谢你的关心,我现在就兑现我的诺言。”随即我草起了一份“辞职信”交给他:“你对我的关注也到此为止吧,以后你我再无瓜葛,带着它你可以离开了。”
“别动气,”他拿起辞职信,笑嘻嘻的说,“年青是好事,但容易做错事!那个女孩——”
“这不管你的事!”我打断了他。
说罢便走开了,得到他想得到的,他也意识到我们是不能再继续交谈了。第二天早晨他便急不可耐的递上我的辞呈,会后含笑而出,左右同人无不拱手相贺。虽然我对这份工作没有多大兴趣,但一时间失去了它,也感到一阵漠凉。再加上我正处在一种交恨的情绪中,这个Сhā曲无疑奏响了肝肠寸断的起音调。
我整个人变得麻木,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从,也没有过多的思索白莲花的身影,只是一个人进入了一种似睡非睡的状态。这是一种没有思想的飞絮,洽静无息又有所抉择的静憩,唯有执著于某种事物时遇到幻觉都难以逾越的鸿沟才会出现的静憩。这种静憩在你面前也有过一次,你当时还以为我神情呆滞是故装姿态。现在,你明白了那是我调和身心的一种方式,从中获益匪浅。
我在人群中穿越,在房舍里留心查找,我寻遍山庄的每一处静地,最后失魂落魄的回到池塘边上。我忏悔我犯下的不可挽救的大错,我向上天祷告,让我们再次重逢。我的泪珠儿在月光下晶莹发光,顺着我的两腮流到下颏。遇到的每一个人似乎都在嘲弄我,也许是因为我远离他们所以才孤立我、嘲讽我,我生不如死。
那一夜,我揣着忏悔的语录在池塘边过了一晚。没有人前来搭讪,夜又寂静的可怕。星光明亮,夏虫做声,灵魂哭诉于山脉,积攒在我心中对爱情真挚的感情,像潮水一般扑面而来;给黑夜以无瑕的思索,给白昼以无限的希望。我的心灵仿佛为她而变得坚定起来,我有了战胜任何困难的信心,还有了一种新生活的萌芽,能走到她的身边我甘愿付出任何代价。
翌日清晨,阳光明媚,空气清新,我又踏遍了那座避暑胜地的每一个角落,处处都洒下我依依不舍的泪水。
回到家里住了半个儿多月,父母整日抱怨我不谙世事,丢了工作。我那有机会和他们敞露心扉,何况也没有通往他们心灵彼岸的先河。坐在同一张餐桌上吃饭成了一件痛苦的事情,躲进卧室里不出去又是母亲嘲讽的时机。于是,白天我跑到田野里似乎能够执起自然的画笔,在绿野的大地上描绘出她的容颜,从而也使我的身心如饮醴酒;那动人心魄的线条,浮游于洁白无瑕的纸张上,是每一位画家心中恋人的影像;夜晚星星被我摆布,哪一颗是她明亮的眼睛,哪一颗在我的注视下化为一个吻飞向她的额头,全都由我亲手点缀,犹如传说中的骊珠闪耀出金色的光芒。难道这就是陷入爱情的滋味吗?为何我却处于惊恐不安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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