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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鬓厮磨二

我满足地趴在黑寐怀里叹息,感觉之前的半年简直是做噩梦一样。

“出来吧。”黑寐视线转向一边。

什么出来?呆了半晌我才反应过来是有人在旁边,顿时窘得急忙把脸全部藏在斗篷下。

“鄙人并非有意偷窥呀,实在是想早点看到我徒弟。”一个熟悉的满含笑意的声音。

这是?我回过头,院子进口处站着一个笑嘻嘻的人果然是……“楚帘!”我大叫一声,又惊又喜。

他假装皱眉:“造反吗,半年没见连师父都不叫了?”

“你怎么会在这里?”我笑哼了一声,有力气跳起来的话早扑过去拥抱了,当然只是幻想一下。

楚帘走过来一些,看着我挑眉:“他通知我的,你可真是让我们好找。”

嗯?我眯着眼,这两人什么时候通上气了,以前楚帘不是对黑寐有所防备么?

“我徒弟果然非常人所能比,受伤的时候依旧热情不减。”楚帘笑得很是­奸­诈。

把头埋起来,我就知道他看见了。皇天厚土啊,为什么?我总共就主动了那么两次而已,分别被他和周念心看见了,这让我的脸往哪里放?我高大伟岸的淑女形象毁的彻彻底底。

“不要欺负她。”头顶传来黑寐的声音。

我对着楚帘很很拽地做个鬼脸,我现在有人撑腰,不怕你。黑寐将我包好,抱起来,对着楚帘道:“你自便。”

楚帘在后面直嚷嚷:“喂,好不容易见了面,也不让我和我徒弟好好说说话,你什么意思?”

“她该喝药了。”黑寐抱着我直接回屋。

我在斗篷里咧着嘴笑个不停,生活真美好呀真美好。

晚些的时候,楚帘到我房里来看我,我靠坐在床上高兴地叫了一声“小师父”。

他走过来拍了拍我的头,叹道:“不容易啊,徒弟,总算回来了。”

“是啊,小师父,很久不见了。” 我声音有一点点哽咽,竟有种沧海桑田的感觉。

“以后知道要好好练武了吧?”

说话人脸上是欠揍的表情,把我的哽咽和感动感慨都打了回去,我龇牙道:“你徒弟已经改过向善,你就等着江湖上出现一个新的女大侠吧。”

“什么侠?软脚虾?”

居然敢说我是软脚虾?我恨不得从床上跳起来跟他单挑。

他笑着拿了张椅子在我床前坐下,细细和我说起这段时间的事情。原来从我失踪那时候起他和黑寐就兵分两路在找我,这半年几乎是马不停蹄的,言谈间对黑寐还颇为赞赏。这次一接到黑寐的消息就马上赶了过来,还通知了郭美永乐他们让他们安心。

我的事自然也事无巨细地全都告诉他,他重重拍了一下我的脑门,骂道:“你就不能安心等着你男人去救你,白白吃这么多苦。”

我被他拍的头嗡嗡的,斜睨着他:“你不是说怕我跟着黑寐吃亏吗,怎么现在放心了?”

楚帘摇头晃脑道:“此一时,彼一时。”

我“切”了一声,贼兮兮又问:“你的周姑娘呢?”

“她?也快到这了吧,谁知道呢。”

一听这状似无所谓的话,我就知道磨叽的两个人还没修成正果。怎么这么拖泥带水呢?难道是我失踪的事拖累了他们谈情说爱?

“你那什么表情,想什么坏主意?”

我依然保持那嚣张的笑容:“没有没有,我只是等着小师母过门。”

“师父的事师父心里有数,你先把自己的伤养好再说。”

我鄙视地看着他,一大把年纪还真是不思进取,人家像他这个年纪儿子都能下田­干­活了。

楚帘这个不争气的,住了一晚就离开了,美其名曰不打扰我和黑寐的二人世界,我估摸着是不是去接周念心。

我的伤势逐渐转好,可以下床走动。这段时间天天和黑寐同睡一张床,什么都不用担心,每晚都睡的无比香甜。

他第一次给我洗澡的时候,我脸红纠结了半天,最后还是无言地妥协了,因为我知道在黑寐面前抗议无效,他不会听我的,也不会假手于他人让丫鬟帮我洗。更何况,如果我不同意,自己又没有力气洗,那就意味着我养伤的日子都不能洗澡。这是什么概念?

现在虽然还是会脸红心跳,不过比第一次时候好多了,也乐在其中。每天都有人伺候着洗澡,对方还是我最喜欢的黑寐,怎么能不乐开怀?他还是话不多,可是对我比以前体贴多了。我甚至有种邪恶的想法,我­干­脆伤好了也假装说伤没好,可以多享受一阵黑寐的这种待遇,我就怕我伤一好他就不会对我这么体贴了。

“这么开心,洗澡还笑?”低低的声音传进耳朵,让我心猛地一跳。睁开眼,忍住笑意,我竟然在洗澡的时候舒服地睡着了,还笑出了声。

不知是不是被热水朦胧的水汽所染,他清冷的眼中也有着一股朦朦胧胧,说不清道不明的雾气。

我清了清嗓子,小声道:“伤好得快,我当然开心。” 我总不能说是因为你替我洗我才这么乐的吧,那也太明目张胆了。

一块很大的布巾包住我湿漉漉的身体,我被抱回床上,水珠被慢慢擦­干­。触碰到我皮肤的手指温暖有力,让我微微地颤抖。

­干­净而又带着太阳味道的单衣穿上衣,舒服得我马上钻进被窝里不肯出来。得意地看着黑寐,以前总是被你欺压,现在我终于奴隶翻身了。他不说话,只是看着我,视线如网一般看得我直想躲起来。

眨了两下眼,讨好他:“大不了,等我伤好了,我伺候你洗澡。”顺便还能看看他的好身材。

见他不说话,我伸出右手作发誓状,再加一条:“我还给你做饭。”

我的贤惠马上得到了认同,他俯首在我额头亲了一下。

“睡吧。”

我笑着点点头。他一般都是先打理好我之后才去洗澡,我也会等他回来抱着他一起入睡,这种感觉真好。

果然如我所料,没过几天楚帘和周念心就双双到来了。两人互相冷着脸,谁也不理谁,可是转眼对我们,又都换了个人。

“你爹呢,没有一起来?”黑寐微蹙眉。

周念心摇了摇头,脆声道:“死老头居然不在家,去了阳湖山。我前几天刚收到他的传信,他现在知道我们再找他,已经在途中。”

我小心问道:“念心,你爹真能替我解毒吗?”

“放心吧,我爹不能解还有谁能解?”她走过来坐在我旁边,明媚的脸上满是笑意。

听她这么说,我也安了点心,也许这世界奇人异士多,不见得真的只有游湛才能解,就当给自己一个希望吧。

晚上洗完澡,一个人躺在床上等黑寐回来睡觉,忽然有人敲门。

“进来。”我轻轻叫了一声。

门被推开,一张俏脸探了进来,左右悠闲地扫视了一下,才笑嘻嘻进了屋。

“简萧,你和我师兄天天睡在一块啊。”话语中的笑意怎么也掩饰不住。

我脸一红,又想到那次被她看见的事,真是没有半分脸面了,垂眸爬起身准备穿衣服。

周念心摆摆手:“不用下床了,没什么要紧事,送样东西给你。”

我继续穿衣服,还想探探她口风看看能不能从中撮合一下她和楚帘呢。这时候一样东西,确切地说是一本书递到我面前。一看到封面,我血液从脚底窜至脑门,轰得我差点又倒在床上,只能木木地看着她。

“快收好啊,一个人的时候好好看看。”周念心一脸无所谓状,完全不理会我的呆滞。

古人不是应该保守一点的吗?我简直不敢相信,小心试探:“你,怎么会有这个?”不要告诉我是楚帘给她的。

她秀眉一弯,娇俏道:“这有什么,大街上多的是。我已经翻过了,画的不错,比其他粗制滥造的好多了。”

大街上到处都有?原来这个世界民风如此开放,我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呢?

“原本这些该是女儿家出嫁前娘亲做的,可是我们都没有娘,那就只能自己想办法了,总不能什么都不懂呀。”

我连连点头,没错没错,在现代还能通过网络或者其他渠道了解这些,在古代就没办法了,她的思想还真是先进,我十分佩服。

“你放好,怕被师兄看见,我先溜。”她又凑到我床边不怀好意道:“等你伤一好,估计你和师兄的好事也近了。”

我呆呆地看着那本春宫图,这巨大的刺激让我浑然忘了刺探她和楚帘的军情。一把将那春宫图塞到枕头底下,满脸潮红地躺在枕头上,心乱跳个不停。男女之间那点破事我哪能一窍不通,当然知道是怎么回事,有一次我和黑寐差点还成了,只是这段时间忙着养伤忘了这茬。

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对象一变成我和黑寐,我几乎都快不能呼吸。

转着眼珠,手偷偷向枕头下伸了几次,终于还是把那本春宫图捞了出来。披好衣服下床,先把它藏在衣柜里。从来没见过古代春宫图,实在很好奇到底里面是什么内容。咽着口水手颤抖着又伸过去,却还是没下的去手。

“怎么下床了,冷不冷?”黑寐的声音骤然在耳边出现。

我差点惊叫出声,低着头不敢看他,这就是做坏事的下场,讷讷道:“我过来换件衣服。”

“回床上,我来拿。”

“嗯。”我忐忑地应着,刚转身,就听到啪的一声,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我一看,竟是那本春宫图,他刚好抽到了藏书的那件衣服,真是怕什么什么来。

我飞快捡起来,做贼心虚地牢牢把那本春宫图护在怀里,不让他瞧见。

“什么?”黑寐看着我护在胸口的双臂,“给我。”

我拼命摇头,撒泼:“不给,你先出去,等会再进来。”

目光在空气中一交汇,我就心虚地移开眼转过脸。双脚忽然腾空,被他打横抱起,放到床上,我紧抱着春宫图飞快缩进最里面,摆出防御姿势。

身体一麻,已经被点住|­茓­道,胸口的书被他强势拿走,再被一点,解了|­茓­。这男人真会仗势欺人,我苦着脸埋进被窝,不敢出来,我是怎么也翻不出他的手掌心。

一个声音从被子外飘进来:“里面不会太闷吗?”

被子里闷得很,可我没听见,一个字都没听见。过了一会,两只手轻轻来掀我的被子。我死死抓住被子,不让他掀开,顽强地抵抗着。只是我们的实力相差太远,很快我就披头散发地被他抓了个正着。

抚着凌乱的头发,眼神闪烁转移话题:“我觉得楚帘和你师妹很般配,我们,撮合他们一下吧。”

他静静地看着我,我捱不过他的目光,只得老实招供:“我还没看,你就回来了。”看着他就想到封面上的图,腾地连脖子都红了,缩进他怀里野蛮道:“不许笑我。”

“解完毒,我们成亲。”

什么?我抬起头,没想到他居然和我说这个,他总是出其不意地给我惊喜。

这话是那么笃定,他一点没有怀疑我会犹豫或者拒绝。本来我还想是不是该趁机严肃地振一振妻纲,最后还是破功了,笑得嘴都合不拢,最后由他封上。

推倒了

无比庆幸,离开游湛的这段日子冰雪聪冥没有发作。时值年尾最后几天,虽然在这里一如既往的宁和平淡,没有什么过年气氛,我还是兴奋得很,一来伤好得差不多我又能活蹦乱跳了,二来我的毒也有了些指望。

受伤的时候身体很难受,可是被黑寐细心照料着的感觉实在让我欲罢不能。一直担心伤好后黑寐就不会对我那么好,还曾经想过要不要假装伤势没好拖延一下。现在发现我的担心是多余的。他虽然不像之前那样天天抱着我怕我难受怕我疼,可还是对我一样的爱护。人是不能宠的,我现在就有些恃宠而娇了,当然是小小的嚣张,­鸡­毛蒜皮的嚣张而已,大点的事还是得听他的。尽管这样,我也已经很满足。来到这个世界之后一直被别人欺压和奴役,现在在他身边过上了大小姐的生活,怎么能不让我乐开怀?

今天是大年夜,我起了个大早打扮了一番。还没到吃饭时间肚子就饿了,跑去厨房先蹭点吃的。

“夫人想吃什么,我们给你做。”其中一个丫鬟笑盈盈道。

这声夫人让我愣了好一会,反应过来是我的时候心花大放,眼睛都笑弯了,直有一种自己已经是小­妇­人的感觉。在她们看来,我俨然已是黑寐的夫人。

就这么,一跃变成一个男人的老婆了……

乐呵呵在厨房和她们聊了一会,捧着两碟点心出来。这段时间心情好胃口好吃得多,连带着有了连锁效应长了点­肉­。不过趁着现在还没有小肚子,又是大过年,吃他个够本。

厨房里面飘出一阵鱼香,熟悉的味道忽然令我想到妈妈最拿手的红烧鱼。以往这个时间,该是和爸爸妈妈一起置办年货大扫除的时候了。有些伤感,离开他们时间那么久,真的很挂念他们,不知道他们过得怎么样了。

眼睛雾蒙蒙的,随手拿起一块点心吞下,却因为太大块卡在了喉咙口,我咿呀啊呀扶住旁边的一棵树捶着胸口。

“夫人,你怎么啦?”一个丫鬟刚好从厨房出来,眼尖地一眼就看到抱着大树做着鬼脸的我。

我不停指着喉咙,说不出话,“啊”了几下。

“快去拿水。”

丫鬟呆了下,马上机灵地跑进厨房。我换了个依靠,改伏在黑寐身上,瞪着眼睛还是没有咽下去,就快憋不住。

“怎么这么不小心。”他拍着我的背,接过丫鬟的水,给我喂了几口。我努力吞咽几下,终于得到了解脱,大口大口呼了几口气,以后再也不敢边吃东西边开小差了。馋死事小,饿死事大,不过有人因为噎死穿越了,不知道我噎死了能不能回到现代。

转头看到黑寐略­阴­沉的脸,心里一个不妙,好在刚才差点噎的眼泪都出来,省了憋泪,只需摆出哀婉痛心的表情。丫鬟憋住笑,识趣地走开了。

“我真的是不小心,刚才吃点心时发现脚边有一只蛤蟆,才噎着了。”语调十分之哀怨。

“这里还能有蛤蟆?”淡淡的口吻显然不相信。

我连连点头:“当然有了,其实很多蛤蟆不冬眠的,都在外面溜达。喏,就在那个石头缝里,它钻进去了。”我煞有介事地指了指旁边的两块大石头,你总不能把石头给劈了就为了验证有没有一只蛤蟆吧。

他看着我不说话,我努力笑得跟花儿一样纯洁无辜。过了一会,他转身朝房间走去。

“回屋,你要的东西已经备好。”

我马上乐颠颠小碎步跟上他。那都是我要的一些生活用品,这么快就准备好了,看来我的话还是很有份量的。

今天阳光很好,可惜我不能狂晒,走到院子里,恰好看到楚帘和周念心面对面站着,皆不语。

有重大军情!我所有毛孔都张开,赶紧找了个角落猫起来,眼里闪着火苗,偷窥。

只可惜,这两个人定力十足,一个环胸靠在墙边,一个婷婷靠在那边的棚子下,就光是对立站着,也不说话。虽然俊男美女看着很养眼,可是这样的哑剧对我来说一点都传达不出什么讯息……

狠狠地皱眉,太磨叽了,风景有那么好看吗?等了半天,没等到一句话,却等到了一只鸟。没错,就是一只鸟,确切地说,是一只鸽子。

鸽子落在周念心脚边,打破了这份该死的静谧,也毁了一场好戏,我恨不得把那只鸽子揉烂了。周念心熟练地从鸽子脚上取下一小管,拆开,再递给楚帘,两人互看一眼,又不着痕迹地转移目光。

“你去不去?”楚帘终于第一个开口。

周念心一偏头:“有你空空子在,这点小事还用得着我出马吗?”

啥?我一抖,发出了一点声响,被他们发现了。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我冲了过去,高喊:“小师父,原来你果然是个贼。”今年最后一天,终于确认了这一事实,老天对我不薄。

楚帘哼了一声,十分鄙视地看着两眼放光的我。

“说吧,这次是什么勾当,徒弟要观光。”我笑得十分谄媚。

楚帘啪的拍上我的脑门,我晕乎了下,一张纸已经塞到我手里,打开一看,上书:爹已有解毒法,速取灵浦草。

解毒?替我解毒?看来是周念心她老爹的来信。我还真是个麻烦祸,让这么多人跟着我折腾,小心问道:“灵浦草什么东西?很难得到吗?”

“灵浦草是东华派掌门居所内遍布的一种草药。”周念心对着我就有了笑容,极其明艳,“有你师父在,放心吧,包你要多少有多少。”

听她这么一说,我的心定了下来,如果有危险,我还真过意不去。眼睛一眨,兴奋道:“师父,等我解完毒,我跟着你学偷术,我们偷遍天下无敌手。”想想都让人热血沸腾。

“就你啊。”楚帘嗤了一声,“下辈子也成不了大器。”

怎么可以这么说呢,好歹我也是你一手调教出来出的“高徒”。也许是被打击得太多以致于麻木了,我脸上始终古井无波,踱开一步仰首:“楚帘,你这次真是看走了眼,我绝对是个顶尖的人才,我有很多的奇招妙招,考虑一下吧,到时候我们雌雄大盗扬名天下。”

一想不对,我怎么可以和他雌雄呢,很快补充:“你们俩雌雄大盗,我当你们的跟班,名字我都想好了,‘有有子’。”

周念心噗嗤笑了,眼波流转煞是好看,“你当了我们的跟班,那我师兄怎么办?”

“他?”我扁扁嘴,大手一挥十分豪爽,“让他在家带孩子,我们三闯荡江湖去。”

楚帘笑得快趴下了,极度夸张,不停指着我,却笑得说不出话。

我四周偷偷瞄了一下,没有黑寐的影子,他好像说有点事出去一下,还没回来。

脑子里迅速浮现出黑寐带小孩的情景,实在是太不和谐了,左看右看横看竖看上看下看他不像是那种人,我抱着小孩还差不多。也幸亏他不在,不然我不敢想象我会有什么样的惩罚,简直是在狮子大王头上剃绒毛。

这个世界的过年风俗我不是很熟悉,他们几个中除了周念心,几乎都是孤儿,平时过年也不怎么讲究,就和平时一样渡过。

我找来金­色­颜料,再找来红纸,折腾了好一会,硬是独臂歪歪扭扭写出了十几张金灿灿红艳艳的福字。抹汗,早知道以前该好好练习书法才是,不过只要他们认得出来就行。

几乎每个门上都贴了一张,连茅厕都没有放过。整个屋子顿时有了点喜气,我看着我的杰作,得意地大笑。

“这种狗爪字,也拿得出手?太丢人显眼了。”

我龇牙,在这里能明目张胆这么打击我的只有楚帘,不理他,继续欣赏我的杰作。

每年除夕,我和爸爸妈妈都会在在大门上贴对联,屋内每个门上帖上金童玉女或者福字,这已经是一种习惯了。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感慨这么多,可能除夕特别能触发人的伤感情怀。

“念心,你爹还在路上吗?过年都不能和你团聚。”不是因为我,他爹也不用过年还赶路,心里真的有点过意不去。

周念心哼了一声,坏坏地挑眉:“这个死老头,没有你过年也不和我一块。我们都两年没见面了,这次见了他我一定拔光他的眉毛。”

我身形一滞,忍住笑别开头,不敢想象一个德高望重的武林前辈被人拔光眉毛是什么样。这父女俩还真是,真是……

黑寐傍晚的时候终于回来了,看到我蹩脚的福字红飘飘占满各个角落也没说什么,我彻底有了种奴隶翻身当上女主人的滋味。

除夕夜我们四个人一起,终于有了点家的感觉,我不敢想象如果我没能从游湛手里逃出来现在会哭成什么样。来到这里以后到处流浪到处飘浮,现在终于有了容身之处,还是长期的。其实在什么地方不重要,重要的是有黑寐在我身边。楚帘,师傅老头,我向你们承认错误,我重­色­轻你们了。

楚帘爱酒,免不了喝点酒。我一时兴起,趁着高兴也要喝,却被黑寐制止。

我伸出手,可怜巴巴对着他道:“你摸摸看,这么冷,冰冰的,喝点酒能暖暖身。”

“不行。”黑寐可能嫌我酒品不好,会发疯,所以一直不同意我喝酒。

我继续可怜地哀求:“黑寐,今天除夕,破例一下好不好?”你不答应我面子捱不过啊。

“是啊。”楚帘也笑着Сhā嘴,“她的伤早就好了,今天这么高兴,让她喝点吧。”

我看着黑寐不停点头,态度十分之诚恳,眼神比小狗还可怜。最后,在我的软磨硬泡和楚帘周念心的帮助下,终于成功说服了黑寐,不过只能喝两小杯。两小杯,勉强灌满牙缝,够不上我发酒疯的标准。

几个人吵闹了好一阵才各自回房,其实也就是我们三个比较兴奋,我甚至怀疑黑寐这人长这么大有没有特别激动的时候?

圈在椅子里眯眼道:“黑寐,你先睡吧,今天除夕,我一定要熬到子时再睡。”这是多年的习惯,不管在哪里都改不了。

他轻轻点头。

侧头看着黑寐,怎么就一直看不够呢?想到曾经有一次喝醉酒发酒疯整他的事,邪恶因子顿起,今天刚好喝了点小酒,决定再次戏弄他。隐约记得我那次砸了所有东西,可除夕之夜当然不能搞这样的大破坏。

思考了一会,踉跄地走了两步,走到衣柜那,抽出两件衣服随手扔在地上。回头看了黑寐一眼,他也正盯着我,没有什么反应。我学着电视里看到的醉酒人士假装眯着眼无意识地又伸手狠狠抽出两件衣服,举到半空正要扔,有人敲门,我的动作僵在那。

“公子,夫人,是我们。”

是给我们准备洗澡水的丫鬟。我灰溜溜看着黑寐,当着丫鬟的面,我不方便继续发疯。好歹人家尊称我一声夫人,我哪能自毁夫人的形象?尴尬地缩回手将手上衣服放回衣柜,顺便把地上的衣服也捡了起来。

装疯计划才刚实施就失败了,我颓废地低着头不敢看黑寐。感觉他慢慢走向我,我一直往后缩,就快缩到衣柜里面去了。

“一身的酒味。”声音是从头顶传来的。

我自己闻了一下,哪有,很淡的酒味而已。一双手很快把我从柜子里捞了出来,熟练地解开我的衣服,把我扔进了水里。替我穿衣脱衣,他是越来越熟练了呢。

我趴在木桶边沿上对着他笑:“黑寐,今天雨儿她们叫我夫人呢。”

“嗯。”

就这反应?我右手捧起一捧水,向他撒去,他一个轻轻侧身避开。我又想泼他,却被他制住手反绑住。

我又畅快淋漓地享受了一次女王兼半奴隶的待遇。

照旧躺在床上等黑寐,眼皮却越来越靠近,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耳边有些濡湿,身体也有些酥麻,随口道:“你回来了。”习惯地偎进他怀里。过了一会,酥麻的感觉更甚,意识逐渐清明,心开始加速跳跃,一边的耳垂正被他含住细细舔/舐着。

察觉到我的醒转,他松开我,翻身压在我身上,将我圈在他的气息里。目光交缠间,周遭温度陡然升高,气氛变得暧昧起来。

身体一顿,他的手正覆在我胸上轻轻揉/捏着。我的衣服不知何时已经消失,我明明记得穿了衣服。不知怎的,我忽然觉得今天的黑寐和往日隐隐有些不同,散发着一股若有如无的危险讯息。

“你白天说,想带孩子……”

语调轻缓,却让我轰得血液上升,结结巴巴道:“没,没有。”是哪个不够道义的家伙出卖我,还颠倒了是非,我劈了他。

胸前的手加大了力度,顶端在他指尖一点点绽放。这段时间每天睡在一起,除了拥抱和亲吻,他没有其他逾矩的动作,今晚却明显有些不一样,我紧张起来。

他俯首吻下,口濡以沫间,我想再说什么,却沉迷在这诱人的气息里不自醒。身体渐渐酥软,意识慢慢远离。在他之前我一直认为两个人深吻是件略恶心的事情,试过之后才尝到了其中的美妙,并且食之入髓,百尝不厌。

胸前顶端在他温润的口中绽放到极致,继而雀跃欢欣。两边的柔软逐渐膨胀,似有什么在涌动,十分地难受,我不自禁地挺胸迎向他,发出难以抑制的低吟。

私密处在他手指进出摩擦间不断溢出朝露,顺着他的手指滑落。本能地收紧,却将他的手指吸附得更牢,就好像天生嵌在我体内一般。我自己从未触碰过的禁忌城池,被他一点点占据。

喘息在加剧,我不停扭动着,想找到解脱的出口。

待得水到渠成之时,一个饱含旖念的肿胀紧贴在我几乎快融化的幽静区,找到水润的入口抵住,引得我一阵阵颤抖。

“黑寐,等一下。”我剧喘着用右手撑住他的身体,脑子里一片混沌,被那火/热的东西顶住,下意识地拦住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想做什么,可能有点害怕。

“乖。”他的呼吸轻轻柔柔拂在脸上,却让我更加紧张。手不容抗拒地被拿开,我一瞬不瞬地看着他,他俯身吻住我,轻轻地吮噬着。­唇­舌被他完全包裹住,喘息全部跑进他口中。

在我又一次迷乱时,腿被分到大开,两边的tun瓣被他捏住,身体一点点被侵入撑开,冲破至底尽数没入的一瞬,是巨大的痛苦,也是极乐的开端。从进入到冲破,虽然痛苦,却也幸福,有一种被自己所爱的男人慢慢征服的感觉。

结界和痛苦之后,便是彻底的水□融,他的抽动较之刚才的舒缓明显加快。下面被完全填满,密密实实不留缝隙,一波波快感夹杂着余痛让我忍不住大叫出声。随着他的撞击,我的身体不停地往上顶,再向上顶,我紧紧抓着身下的被单,承受着他的索取。快感一次次涌来,朝露顺着结合处无声流淌,将那里点缀得越加湿漉诱人。

原先连他两根手指都容纳不下的秘道,现在被撑到了极限,带来销魂的欢愉。我脚尖不自觉地绷起,身体完全向他打开,发出一声声从未有过的呻/吟。

他蓦地将我抱起,吞下因为他的撞击而不停跳跃颤动划出美丽弧线的柔软。我不能自已地收缩,一下一下地夹紧他,感觉他在我体内的部分几乎快燃烧了我。每一次的Сhā/入都抵达深处,那种快乐和轻痛直达神经末梢,美好得我只能抽泣着低吟。

朝露不断从快感源地涌出,顺着我的tun瓣往下滑落,染在他身上和身下的褥子里,赤/­祼­­祼­的欢爱证据让我无所适从。

“不羞。”在我耳侧沙哑道,“男女间最正常之事。”微粗的喘息搅动着暧昧的空气,看我的眼神已界迷离,难得一见的失控。

满室春光绚烂,瑃情涌动。我柔弱地攀在黑寐身上,被他牵引着带向一个神秘莫测的极乐世界。时间不留痕迹地划过,只剩下紧密交缠的男女律动占有的乐音,以及我撩拨的呻/吟。

“唔……”我剧喘着,想叫他的名字,却被他一记深深的刺入阻住。感觉让他伺候了这么久,今晚他连本带利都收了回去,­干­­干­净净,彻彻底底,不容我一丝退却。

无力地挂在他脖子上,双腿环住他的身体,水一般完全瘫软。腰被他紧紧箍住,一次次接受着他的刺入,任他对我予取予求。

左右我是被他吃的死死的怎么也逃不了。

“萧萧,我的萧萧。”他埋在我颈侧低喃。

第一次听他叫我的名字,声音美妙得似一股电流吞噬了我全部的感官和知觉。一团白光爆炸开来,强烈地我差点晕厥,又开始剧烈地收缩战栗。

身体完全不支,他将我放倒,抬高我的双腿,冲进即将决堤的我,彻底攻陷我……

一切静了下来,只剩下我们的喘息。微张着­唇­睁开眼睛,正对上他幽深的眼。幽谷区春潮泛滥热浪涌动,秘道还在收缩余韵中,身体仍在颤抖。他没有抽身出去,依旧埋在我体内感受着我的悸动,情动的目光看得我无处可逃。我知道他把我顶峰时候每一个迷乱的表情都揽入视线了,不禁有些羞窘。

“出去啊,别压着我。”我满脸潮红,沙哑的声音何止没有杀伤力,几乎是撒娇。

他没有说话,只是专注地看着我。

我喘息着移开眼,假装无视他的目光。他抽身出去,将我环抱住,贴住他火/热的身体,在我耳侧颈间细密地啃着,这种亲昵的感觉让我嘴角漫出笑容。

“黑寐,我吃了大亏,以后你得对我更好,什么都得听我的。”男女之事,两个人一起快乐,可是想来想去,还是觉得我吃亏。

他抬头抚着我红肿的嘴­唇­,低声应道:“好。”

“还有,除了我,不许有其他女人。”这是我最在意的,虽然这点我对他很放心,可就是想听他亲口说。

嘴­唇­一点点被摩挲,又带来酥酥麻麻的感觉,“好。”

我又笑起来,带着一丝丝狡黠,趁他不备一口咬住他的手指。他没有抽手,只在我额上亲了一下,将我紧紧抱住。

我满足地放开他的手,在他怀里找了个最舒适的位置闭上眼休息。他圈住我的手臂让我如此安心,这个怀抱也让我如此留恋,永远都不想放开。突如其来的第一次很累人,也幸福到了极点。虽然他并不是很温柔,近乎是掠夺我的身体,可我可耻地竟十分喜欢这种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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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过淡紫­色­纱帐,两个人的身影依稀可见。里侧女人的小脸全埋在男人胸前,倾泻长发间露出若隐若现的雪白皮肤。外侧男人注视着怀里甜睡的小脸,神­色­间带着难得的温柔,替她顺开遮在颊上的发丝,低头碰了一下女人的­唇­瓣。

红肿柔­嫩­的­唇­瓣微张,带着诱惑,男人低头吻了个扎实,将她的气息全部吞没。修长有力的手沿着她□光滑的背抚摸,一路往下,抚过俏臀,两指直接从后面伸入女人柔­嫩­的秘道。

这里是最隐秘最私人的禁地,温暖,湿滑,□。男人的手进去后并没有剧烈动作,只是缓慢地游移,任手指被柔­嫩­包裹住,被紧致吸附住。

女人睡梦中微扭动起来,薄被滑下,露出一部分美妙的躯体,前胸后背脖颈间皆是明显的红印,是吻,揉捏,甚至是齿咬出来的。纤细的身体,胸前却是最丰腴之地。双臂自然摆放,两团柔软被挤出美丽的形状,顶端更是已经直直地挺立。

男人的眼神越渐幽暗,低头吸住一边的顶端,轻轻地拽着。松开的时候,湿润潋滟的顶端自他口中弹跳而出,朝露也从他指尖滑落。

女人无意识扭动,如梦迷离,糯糯地叫了声“黑寐”,声音似蛊,胸前撩拨的湿润顶端划过男人­唇­畔,瞬间勾动了雷火。

双腿被打开,刚休息了一会的红肿花瓣又被撑开,女人也在睡梦中被惊醒,接受另一波侵袭……

继续甜蜜

我睁开眼,迷迷糊糊地看着上方,这一觉睡的很沉。窗外大亮,床边已有铺泻的阳光。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只觉全身散架,像做了一场十分绮丽的梦。

昨天的记忆慢慢回到脑中,那火辣辣的感觉,抵死的缠绵,清晰地绝对不是梦境。一下子脸红起来,偷偷用余光瞄了下旁边圈住我的男人,他还没什么动静。

微微抬头注视着他,嘴角不自觉翘起,笑弯了眼。玉般的脸沉静如水,我怎么看都不够。已经洗过澡,可紧贴的身体仍带着一丝迷乱,自然而诱惑,缭乱着我每一个细胞。

一个念头闪过,轻轻拿起他一捧头发,想和我的绑在一起。无奈只有一只手可以动作,怎么也编不出来。

颓废地放下手里的头发,他的手臂微微动了一下,我飞快闭上眼睛,假装正儿八经地沉睡。

有轻微的声响,很快地,一小撮柔滑的东西塞到我手中。我眼睛一跳,睁开,手里果然握着一撮头发。

“早。”我含含糊糊地说,早该知道他习武之人肯定比我醒得快。

“不睡了?” 他拂开我颈上肩上纠缠的头发,又把我往被窝里塞进一些。

我胡乱点了点头。略沉的声音忽的又让我想到昨天晚上他叫我的名字,简直是我听过的最好的声音,不禁笑出声。

“怎么了?”

“不告诉你。”我玩弄着手里的头发,叹口气,“黑寐,你说我的毒会不会传给你?”­阴­阳调和,不知道会不会出问题?本来昨天就想问的,结果美­色­当前把什么都忘了,我还真是没有定力没有出息。

“那样很好,至少你不用再受苦。”

我一呆,这算甜言蜜语了吗?戳戳他胸口挑眉:“那不行,你中了毒就没人抱我了,难道让我抱你啊?我可抱不动。”

身体又被搂紧了一些,他的手轻轻抚着我的背,像是安抚一般。这个安逸的怀抱让我差点又睡过去,直到我的肚子大煞风景地咕噜噜叫起来。想到今天什么日子,抬头道:“黑寐,起床了。”

“嗯。”

看着那喷血的身体慢慢被衣服包裹住,我一恍惚想再次去扒开。他侧头看我,我心虚地连忙假装欣赏床顶的雕花,不能原谅自己大白天竟然会有这么邪恶的想法。

撑起身,却又认命地倒回去。他转身略掀起被窝,视线所及处满是深深浅浅的红印,遍布全身,惨烈又带着些许煽动。他的眼神瞬间幽暗许多,却很快替我穿好衣服把我抱出来。

我坐在床边,看着他小心地替我穿袜子,觉得整个人轻飘飘起来。恶念一起,忍着身体的痛踩着他的手心立起来。

这很危险,可是这么高难度的动作还是让我成功了,因为他如我所料接住我,将我稳稳抱住。我埋在他后颈侧得意地笑着,一阵阵热气呼在他颈上。

“又胡闹了。”声音虽沉,却没有半点怒意。

我咧着嘴,就是知道你接得住我才这样的,你肯定不会让我摔着。窗外阳光明媚,我的心情比它还灿烂。

看到满院子帖的大红福字,有种错觉,昨天贴的是喜,直接把自己送入了洞房。

视线不由自主地一次次跟着他走,却在他转头看我的时候连忙移开。男女的差别也在这里一览无余,同样的欢愉,他没什么影响,我却连腰都直不起来,更别提那个隐秘部位。

“徒弟,为师过两天就动身去东华派取灵浦草,你在这安心等着。”

“啊?这么快。”

我回过神,楚帘已在我身边坐下点头:“念心他爹也快到了,我尽量早去早回,你的毒一直拖着也不是个事。”

我黯了神­色­,让他这么到处跑有点过意不去,不过很快又笑开:“小师父,徒弟无以为报,唯有以后替你们带孩子,你们生多少我带多少。”

楚帘斜着眼睛,脑门上似乎有一条黑线,我看的爽快极了。

“念心去吗?”

“大概吧。”

“噢……”我了然,语调上扬,楚帘的表情越发的鄙视。就算周念心不去,我也会想尽办法逼着她去,这么好的机会可不能放过了。

“你不是说要好好练武的吗,走,去那边空地。”楚帘猛地拍了一下我的背,引得我又全身疼痛起来,不由得龇起牙齿看向他。

“怎么了,那副表情?”

绝对不能让这家伙看出异样,我眨眨眼,若无其事道:“今天初一,舞刀弄枪的多不好,休息。”这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很具有说服力。

“我们又不舞刀弄枪,没事。”楚帘说着就来拉我,我赶紧跳开一步,形成拉锯战。今天我这破身体要是练武,非得丢了小命不可。

“初一练什么武,简萧,别听他的。”

周念心救场及时,我对她无限感激,拉着她就跑,直跑了很远才停下来。身体的酸痛更甚,我差点栽倒在地。

“没事吧?”她扶住我,过了一会疑惑道,“简萧,你脖子怎么了,怎么全是伤痕?”

我杵在那,恨不得遁地消失,小心遮掩的脖子可能跑的时候露馅了。空气凝滞了很久,周念心的表情渐渐明朗,开始有戏笑的前奏,我一把捂住她的嘴,不让她出声。

她掰开我的手,笑容亮丽地直灼我眼,“师兄一向清心寡欲,对你还是忍不住了。”

耳朵开始烧起来,我不停挠着,狠狠地睨她一眼,威胁:“不准说出去,尤其是楚帘。”让楚帘知道,我就直接被嘲笑的口水淹死吧。

她拨了拨额上的头发,­精­致的脸上充满探究,小声道:“简萧,那个,到底,什么感觉?”

我噗的笑了,你不是很豪放吗,原来也不知道。随手指了指天上,一脸深沉:“就像,在天上飞。”

“天上飞?”她细细咀嚼着。

我忍着笑不停点头,俨然一副“专家”模样。眼前忽的浮现出两个胶着翻滚的身影,忙假装向前走驱散这撩人的影像。

这片葱葱的竹林比我想象的要大,第一次出屋,忍不住到处走了一圈,最后被竹林尽头向外延伸的一大片红­色­土壤所吸引。

以前也见过,没想到在这里还能见到。瞬间眼前一亮,今天有事做了。在周念心疑似我抽风的目光中,我挖了两大堆泥回去,然后找了个僻静的角落,一个人鼓弄起来。

和了水,有了点黏­性­。我慢慢地捏着,很费劲,因为是独臂神尼。奋斗了很久,终于捏出了两个半大的暗红­色­泥人,美其名曰:金童玉女婚庆泥人,就是我们结婚时候都有的那两个娃。

手艺……一般,不过好歹能看出形状。头发,是黑­色­的丝线,因为找不到其他素材了,两人身上都刻了两颗醒目的心形,再刻两个喜字。

放到太阳底下晒着,我满足地欣赏着这巧夺天工的手工艺品。只是不知道火候怎么控制,会不会裂开?

一抬眼发现角落里立着一个挺拔的身影,在­阴­影里那么醒目,想是已经看了很久,幽暗入海的眼神看得我手足无措起来。

略红了脸,慢慢走到他身边,指着泥娃:“这叫金童玉女,成亲时候用的,下次我再做个大的。”

“这么长时间,就做这个?”

“很丑吗?”我扯着他的衣角晃来晃去,“第一次做可能丑了点,多做几次就好了,等我们成亲的时候我肯定做的很好。”熟能生巧嘛。

“去洗手,很脏。”

“嗯。”

我不甘愿地应着,对着他的背影龇牙,真是不解风情的家伙。走了两步又跑到他面前,摊开手:“你帮我洗。”

他看了我一会,拉起我的手回屋,一遍一遍慢慢替我洗着。手在他手里被轻轻揉搓,我一开始洋洋得意,却慢慢地耳根热了起来。

彻底洗净,擦­干­,我轻轻抽回手放在背后,看着他的衣服下摆做鬼脸。我果然是堕落了,大白天就想乱七八糟的事情。

身体被慢慢搂住,我环住他的脖子闭上眼,才分开半天就想他了。

­唇­被覆住,辗转进入,我知道我不是一个人在唱独角戏。

发上的装饰物一件件被取下,头发也倾泻下来,被肆虐过的嘴­唇­微微肿起,还在继续被吸/吮。

我的喘息声随着衣物的远离加剧,逐渐变成一阵阵沙哑的呻/吟,继而在他身下扭动起来,直至无力地由他完全掌控。

今天,今天就不该起床……

标题无能

借口天冷,在床上赖了几天,出被窝也就是漱口洗脸吃饭这些不得不为之的事情。天冷是借口,实际则是贪恋美­色­身体不适的下场。哎,­色­字头上一把刀啊,明晃晃的。

这一次重逢后,明显觉得黑寐对我比以前好多了,如此看来,我确实还有那么一点点魅力……

被子一阵阵轻颤,是我蒙在里面得意地笑,引得被面一阵阵起伏。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被子很快被掀开,我太过嚣张的白痴笑脸来不及收回,彻底暴露在他面前。他当然不会和我一样整天赖在被窝里,可我哪里知道他回来得这么快。

“没事。”我略尴尬地收起笑容,别开眼。

他的视线在我脸上停留了几秒,就替我盖上被子,我翻了个身朝里躺着。身边有轻微的窸窣声,我很自然地落进他怀里。他的下巴抵在我头发上,轻轻道:“我以为你毒­性­发作。”

看上去挺像那么一回事,我暗笑了下,被人紧张的感觉就是好。只是这么长时间从来没听他夸我一句,也没有和我告白过,我很吃亏。整理了一下头发和脸,翻身压在他身上,温柔道:“黑寐,你觉得我哪里好?”

他按住我的背,“好好躺着,别乱动。”

我的脸又靠近一些,眨眨眼,楚楚可怜地问:“我好看吗?”这招美人计,不知道管不管用。

他没有回答,黑沉的眼只是看着我。他的眼神一向清冷,可是只要稍稍流露出一点温柔,我就会兵败如山倒,整个人都软下来。那薄薄的嘴­唇­似乎带着股莫名的力量,我一个恍神,竟对着他的嘴吻了上去。

­唇­齿的纠缠,互相吞没对方的气息,怎么都不腻似的。完毕,我抚着略红肿的嘴­唇­,低下头哀叹,看来还是我禁不住他的诱惑,给广大女­性­丢脸了。­色­即是空,这辈子我都做不到,可悲可叹。

他忽然翻身压在我身上,紧紧地,我动也动不得。

“念心他爹就快到了。”

“嗯。”我点点头,但愿他真的能替我解毒,不然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现在的幸福甜蜜实在让我害怕不幸的变故,只想一直这么下去。

“到时候见了他不要耍小­性­子。”

我脸一­阴­,我可是贤妻良母的典范,很通情达理的好不好。横着手掌做个刀的架势架在他脖子边,“什么意思,难道我脾气有那么坏吗?”

他拉下我的手放在掌心,牢牢地圈住我,看着我的眼睛,语气坚定:“跟了我就不许反悔,你知道我是不会放你走的。”

这么严肃!我现在从里到外哪个地方不是他的,能去哪里?小声嘀咕:“知道了,我都听你的还不行吗?”

他脸上柔和了些,手在我脸上一点点抚摸着,“在这里闷不闷,要不要搬出去住?”

我摇头,轻柔地看着他:“不闷啊,只要你陪着我,我就不闷。”

额上被亲了一下,我的笑脸又张开。

纱帐摇曳,朦胧暧昧,某些少儿不宜的画面正在进行。

楚帘走的时候,我是硬撑着下床、半趴半抱地挂在黑寐身上去送他的。人家为了我奔波,我岂能贪恋芙蓉帐安享温暖不去送他?

他和周念心极其暧昧地看着我,我厚着脸皮无视了,自欺欺人地胡乱岔开话题混淆视听。

又休息了一天,身体才恢复些,终于下床走动了。镜子里的人眉梢眼角都带着笑意,还有一点……娇羞,我第一次在我脸上发现这种表情。整张脸比以前生动明亮了很多,可能这就是幸福的感觉。

楚帘为了我忙活,我也得找点事做,不能懒惰到天天不动的地步。于是,我开始进厨房给黑寐做吃的。我和厨房很有缘,可是至今还没做过东西给黑寐吃。作为一个未来的贤妻良母,这怎么可以?

厨房里烟熏火燎的,可我却­干­劲十足。一直以来都是黑寐替我做这做那,我还真的没为他做过什么。

把所有人都赶出厨房,一个人忙活了很久,终于做了三个小菜。味道我都试过,没话说。喜滋滋地端到黑寐面前,他还是有些意外的。

“味道怎么样?”我有些迫切地问。

他每样都尝了一下,终于吐出两字:“不错。”

我重重地舒了口气,笑眯眯地趴在一边看着他吃,那种感觉比炎炎夏日吃冰棍还满足。

丫鬟进来收拾碗筷的时候微微愣了一下,被我眼尖地发现了,于是尾随她出去问她怎么回事。

“夫人,里面有两样公子是不吃的。”她委婉地告诉我。

我连打了几个冷战,我做的那三个菜,他居然有两个不吃,可他还是吃了大半。

颓废地回到屋里,蹲在门边低着头萎靡得说不出话。

“怎么了?”他回转身,发现了我的呆滞。

我慢慢走过去,靠在他身上,不停捶他的肩,“晚上给你做你爱吃的。”

他没说什么,只是拥紧我,我们就这么静静地抱着。

我逐渐掌握了黑寐的饮食习惯,这男人吃东西很是挑剔,有很多东西不吃,我以前竟然没发现,还真该死,好在现在发现也不迟。

其实我是不喜油烟的,以前当店小二是为了吃饭,不过现在却乐在其中。只是五天后他就不再让我去厨房了,因为我包了他一日三餐,每天起早贪黑地忙活,于是他下了禁令,禁止我出入厨房。

最后在我的苦苦哀求下,允许我十天进一次。这什么世道,想­干­活还得得到他的批准。

这段时间一直没出去,也不知道竹林外什么样,于是拉着黑寐一起出去走走。他的手温暖有力,握住了就不想放开。

漫步在竹林里,我想一定有电视里看到的神仙眷侣的感觉。

“啊。”我踩上一小石子,差点摔一跤,被他及时扶住。

眼珠子一转,皱眉:“脚扭了。”弯腰抚着脚踝。

身体腾空,已被他打横抱起。我不停傻笑,真是越来越有默契了,他把我的心思摸得很通透呢。靠在他胸口,搂着他的脖子,看着他的侧面发呆,我居然会迷恋一个人到这种地步。

只可惜……

“哈哈哈哈哈哈哈!”一阵猖狂的笑声,很耳熟,打破了我们的二人世界。

我转过头,一个青­色­的身影越来越近,伴随着耳熟的声音:“这样多好,终于成双成对了。”

“通叔?”待看清了,我忍不住又惊又喜,竟然是周不通。

周不通脸­色­依旧红润,眼睛闪闪发亮:“丫头,好久不见。”眼睛肆无忌惮地在我和黑寐身上转悠,这贼样太熟悉了。

我一窘,飞快从黑寐身上跳下来,整理一下衣服和头发。

“通叔,你怎么会在这……”一阵风过,林间簌簌作响,我也猛地被电击了一下。侧头呆呆地看着黑寐,有什么东西似乎瞬间明朗,挠住了我的心。

“眷儿说你中毒了,我当然得来啊。”

周不通嬉皮笑脸的口吻一如既往,我却觉得轻飘飘起来。

黑寐一瞬不瞬地和我对视,没有解释,只是安静地看着我。黑沉的眼透过空气投注过来,让我没来由地产生一股威压感。

我转过脸,不敢再看他,双手绞出了汗,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丫头来,先让我把把脉。”说着,周不通就来拉我的手,我一下跳开,然后向着竹林外跑了出去。

“眷儿,这丫头怎么了?刚刚还好好的。”

风里传来周不通的声音,我没有理会,一直往前跑。过了一会跑出了这片竹林,却再也挪不动脚步。

眼前如画的景致我认得,我在这里住过好几天,原来这片竹林竟是在银魔谷里面的,也就是说我这段时间一直住在银魔谷。

我是在做梦么?

“姑娘,你的伤终于好了。”一个美丽的身影迎了过来。

我喃喃道:“翩翩。”

翩翩笑道:“姑娘你上次一个人离开,吓死翩翩了,幸好公子及时找到你。”

我也一直纳闷为什么那天会忽然看到黑寐,现在知道原因了:原来他就是白首眷。也正因为如此,当初他才会带我去找周不通解毒,这个长久以来的谜团我终于想明白。

捂着脸蹲在地上,心里乱成了一锅粥,我的男人居然就是白手帕,我怎么会这么蠢?

覆雨翻云

我捂着脸蹲在地上,心里乱到了极点,怎么会突然发生这种事情?刚刚我还对着黑寐撒娇耍赖,怎么一下子他就变成了银魔。

周不通是周念心的爹,我居然从来没有联想过。楚帘那个混蛋是从外面进来的,肯定知道这里就是银魔谷,居然也不告诉我。还有游湛,他该是发现了黑寐的真实身份,要利用我对付银魔才对我一直紧追不舍。

所有人都知道,只有我一个人蒙在鼓里,我真是愚不可及。其实很早之前我也怀疑过,觉得他们有点像,只是自己打消了这个疑虑。

以前的事情一点点串联起来,有了清晰的影像:和白手帕戏剧化的初见,瀑布下和黑寐偶遇,和黑寐一起流落荒岛,被黑寐抛弃,被抓遇见白手帕,在周不通那里呆了一个多月,离开明遥后重遇黑寐,又过段时间我们在一起了。

原来我们第一次见面是我被星诩劫持的那次,他还把我劈昏了,结果不久后我在瀑布下第一次看到人家真身就跑去调戏他,我都­干­了些什么?

亏我一直瞒着黑寐我和白手帕的那一点点糗事,归根结底都是一个人。现在仔细想想,两个人确实有很多相似的地方,只是我都自以为是地忽略了。

脑子混乱得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头发几乎快揉成鸟窝。白手帕在我心里一直是高高在上的,甚至让我畏惧;可黑寐是我男人啊,天天同床共枕,最近更是每天都如胶似漆。这两个人忽然重合了,我一时很难接受,脑袋晕乎乎不知所谓。

“姑娘,姑娘,你没事吧?”耳边是翩翩关切的声音。

我皱着脸:“没事。”才怪。

我在银魔谷的时候别人都对我恭恭敬敬,估计他们知道我是他们谷主的女人。捧着头,想到那条出谷的通路。可是黑寐,不,白手帕前几天就很明白地告诉我,他不会放我走,他那时候就料到我会有什么反应了,我肯定逃不了。

再说我也不想逃,可是我该怎么办?

“公子。”翩翩在一边行了个礼。

我吓得差点跳起来,走过来的那个身影果然是他。随着那脚步一步步靠近,我几乎快不能呼吸。黑寐,白手帕,黑寐,白手帕……循环往复,渐成魔音。

那个身影立在我面前,无形中给我强大的威压。

“我是谁重要吗?”

一样的声音,一样的脸,我却不敢看他,这种压抑的感觉让我异常难受,闷头就跑。腰很快被揽住,动弹不得,挣扎未果,落进那个熟悉而又陌生的怀抱。他按在我的脑后,逼我看向他,依旧是那张我看了几百几千遍的魅惑的脸。

我的声音略颤抖,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他,“黑……白……银……”

“怕?”他直盯着我,察觉到我的瑟缩,语气中微有失望。

我艰难地摇头:“没有没有。”其实是有一点害怕的,我一直以为他只是杀手,没想到他就是银魔。

“还是怕了。”他的眼神似穿透一切,看透了我的心思,我也第一次在他眼中发觉了一丝缥缈的意味。

一咬牙,掰开他的手,却仍是没逃脱,被他抱了起来。

“先让通叔看一下。”

“我不……”收到他的视线,我的话都憋了回去。他是白首眷啊,我不敢反抗,也不敢伸手抱他,低头盯着他的胸口小声道:“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走好不好?”

以前我好像也说过类似的话,他没有答应,这次依旧如此,只是抱着我一路向前。我偷偷瞄了他几眼,觉得有哪里不一样,又好像全都一样。我想如果现在白手帕抱我,即使他戴着面具,我也一定能感觉得出他就是黑寐。

穿过竹林,又回到小屋。时间从来没有这么漫长过,慢的我手心里直冒汗。

周不通正翘着二郎腿在那打盹,一看到我们,立马清醒了。

“丫头,你看,通叔说的不错吧,你们还是在一起呢。”周不通眯着眼,一副长者模样。

黑寐放我在一边坐下,我弓着背,不敢说话,这情形简直和以前如出一辙。那时候,也是这样的三角局面。

“来,把把脉。”周不通在我身边坐下,搭上我的脉门,沉思良久,忽然眼睛都圆了,看着我一脸惊奇,“丫头,恭喜,你有了。”

有了?我琢磨了一下,接着像弹簧一样蹦起来,叫道:“怎么可能?我们在一起才几天,哪那么快?”

“哈哈哈哈哈哈。”周不通的笑声十分得意,抖着眉毛道:“诈你的,丫头。”

我就说嘛,怎么可能那么快,这个苍蝇高人还真是死­性­不改。只是按我们的频率和黑寐的身体素质,怕是要不了多久。抬头迎上黑寐专注的目光,忙移开,我在胡思乱想什么,他现在可是白手帕。

周不通拍拍我的手:“你和眷儿都在一起了,还有什么想不开?”

我瞟着地上黑寐的影子发呆,见我沉默不语,周不通叹道:“早听通叔的话,你们孩子都快落地了,哪用等到现在这么麻烦?”

我苦着脸,咻的跑了,和这德高望重的高人多呆几秒,我的脸皮就多被撕下一层,直到最后完全没脸见人。

周不通又在后面哈哈大笑,痛快至极,我真怀疑他是不是有什么恶癖好。

飞快跑进周念心的房间,把门窗锁好,一个人窝在角落里,封闭的空间能给我安全感。

无意间碰到手上的镯子,失了神,也不知道在那蹲了多久。

“夫人,晚饭来了。”

我一个警醒,犹豫了一下没有开门。

“夫人,公子让你一定先吃东西。”

心里一软,慢慢过去开门接过。不管是黑寐还是白手帕,都会关心我是不是冻着了饿着了。

一个人躺在床上,心底某个地方空空的,空得难受。习惯了每天在他怀里睡,一个人怎么也不安心,怎么也睡不着。

冷意一阵阵传来,我越发想念那个怀抱和那个味道。不知道对着白手帕,我还能肆无忌惮地抱他吻他,撒娇,甚至胡闹么?

说起来,在周不通那的时候,我和白手帕相处得不错。那时他就看光我的身体了,我的初吻也落在他身上,只是我该死地竟然一直没有认出他来。我这脑袋到底怎么长的?可能我每次看到白手帕的时候都有点害怕,­精­神高度紧张,以致于忽略了他的一些特质。

回忆起那次去找周不通的经历,觉得白手帕对我其实挺好的,如果没有他,我早就翘了。他还亲自替我解毒,亲自教我轻功,虽然对我冷淡了一点,可是也没怎么凶,更何况他是我救命恩人。

这个时候我已经搞不清我到底在纠结什么,是懊恼自己的愚蠢?还是怨他不早点告诉我?又或者是一时难于把他们当成一个人?他是黑寐或者白手帕,对我来说有什么影响吗?我这个身份不明的人,他不也从来没问我的出处来历就这样认定了我。其实他从来没想瞒我,他说带我回谷就是表明身份了,回谷当然指的就是回银魔谷。

大脑始终处于杂乱无章的状态,一会想着和黑寐在一起的画面,一会想着和白手帕在一起的情景。眼前忽的一亮,那次我被游湛劫持,一个人跑出来后好巧不巧地就看到了星诩他们,又隐隐约约看到了黑寐,估计他们是在找我,我迷幻中看到的黑寐也不是我的幻觉。

还有这个死男人,被人误解了也不解释,他根本没有杀绿泉山庄的欧阳庄主。欧阳庄主是在我们离开后三天才被杀的,我们已经走出去很远。虽然那时候我正在和他闹别扭,可是我们还是形影不离的,他不可能□去杀人。欧阳庄主不是他杀的,随庄主肯定也不是,我想,他那时候正在到处找我吧。

他可能不在乎别人怎么想,可是如果连我都不理他他该会难受吧?一想到这里,心里揪着一阵阵疼。

黑寐对我的关心和疼爱,我就是傻子也感觉得出来。他对我那么好,我几乎已经到了为所欲为的地步,难道就因为这点小事放弃他吗?

跳下床,犹豫了很久才迈开步子。

这么晚了,我们的屋里还亮着灯,不知道是不是在等我?

轻轻推开门,他果然还没睡,靠在一边的软榻上,见我进去,起身看着我轻轻叹了口气:“回来了。”

我杵在墙边,默默地看着地上,有很多话想说想问,却哑了。他是白首眷,我不知道该拿什么姿态和他相处。

对面传来灼灼的视线,让我更加不敢妄动。过了一会,他起身慢慢过来,我靠在墙上动也不敢动。

他伸手一揽,把我拉进怀里紧紧箍住,埋在我颈间。想到他就是白手帕,我忽然不自在起来,用手撑开他的身体,勉强笑:“你给我一点时间,我会适应的。”

要我离开黑寐,我不愿意,要我马上接受白手帕的黑寐,好像又有点别扭,那就只能慢慢地适应。

脸被托起,他的­唇­落下,我没想到他会在这种未明莫名的情况下吻我,一时呆了。直到­唇­瓣被他吮遍,舌被他强悍地攫住汲取,我才闭上眼,身体慢慢软下来,手覆上他胸口。

绵长,悠长,深长,这个吻比平时更深更热烈,我的思绪全部紊乱。分开的时候,仍闭着眼睛微张着­唇­回味。

“和以前有什么不一样吗?”低沉的声音萦绕在耳边。

霍然睁开眼,明白了他的意思,他这是告诉我,是黑寐,也是白手帕在吻我。

我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脸也开始烧起来。刚才我只感觉陶醉,没有其他的不适。真是奇异,我们每天在一起,每天云雨巫山,我竟然还会有这种羞赧的感觉。

“你回来,就是不计较了,以后安心做我女人,不要再胡思乱想。”他的眼神透而彻亮,定在我脸上,不放过我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紧紧圈住我的身体,不让我有任何退缩逃跑的机会。

我别开脸,微斜着眼瞅他:“都和以前一样吗?”银魔白首眷的女人,和黑寐的女人,能完全一样吗?

他轻轻把我压在墙上,密密的吻落了下来,熟悉的感觉一点点转回。襟口被拉开,我犹豫了一下,我和白首眷没这么亲密,可还是没伸手阻拦。身体被彻底制住,轻吻自我耳垂顺着脖颈曲线一路下移,在原先的记号上又吮出新的。情/欲被轻而易举挑起,当他托住一边含住那敏感的顶端时,我忍不住呻/吟出声,习惯的呓语也从嘴角滑出:“黑寐……”

他停下动作,紧紧压住我的身体,轻骂:“傻女人,还有哪里不一样?”

我怔了一下,看着他不说话,手却攀上他的肩。那个冷冷的被窝有什么好,哪里比得上他温暖的怀抱。他是白手帕又怎么样,他也是我的黑寐,我的男人。我爱他,他爱我,这就够了。

分开我的腿,他欺身进来,直接要了我,虚弱绵密的呻/吟不停从我口中传出。

今天的黑寐比平时略狂野,一次次的深入让我忍不住想开口求饶,两腿环住他的身体几乎虚脱,那炽烈的感觉彻底将我融化。

灯影朦胧,娇喘不已,我沦为他的羔羊。

缱绻过后,他抱我回床上,我窝在他身下细细地喘气,还没从刚才的激/情中缓过来。

抬眼迎上他的目光,就这么一动不动地对视着,只留喘息声弥漫在空气里。

“回来得,比我想得早。”他拭着我脸上的薄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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