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让他诚心感谢上天的,最后她还是回来了。
[皇上真要听,也先给我一张椅子,一壶茶吧。]赫连瑾抬头看了他一眼。这是大不敬的举动,可她知道他不会怪罪自己。
很奇怪的感觉,从第一次见面,她就知道祁浅月不会害自己。
对于她这几近命令的话,祁浅月只是淡淡一笑,拉起她的手向书桌后的龙头手把椅子走去。
赫连瑾心里一惊,其实她可以甩开他的,可那难以言喻的亲切感没有让她这么做。
这种让自己觉得温暖的亲切感,就连赫连廷都无法给她。
见皇帝拉着她的手,而那个女孩也没有立刻甩开人,欧阳凤雏那张万年不变的俊脸有了一道裂痕。
感觉,他微微张着嘴,很诡异啊。
[坐。]祁浅月率先坐下,抬头对赫连瑾微微一笑。
一头黑线,她瞪着眼前这个笑得很温和的皇帝,自己怎么可以与皇帝坐得这么近,而且还是雕刻着龙头的椅子。
龙椅代表着这天下,而他让于自己一半,是不是代表他要将这天下让给自己一半?
她不解,这个男人到底在想什么?
[皇上。]欧阳凤雏看了看那神色不怎么好的女孩,轻轻唤了一声。
祁浅月淡淡的扫过去一眼,那冷光让欧阳凤雏抿了抿唇。[小瑾,坐啊。]面对赫连瑾时,又是一脸温和的笑容。
看着那双绿色的眸子好一会,赫连瑾才在他身边坐下。
坐就坐吧,他要让给自己一半的天下的话,那还得看姑娘她愿意不愿意要呢。
[欧阳,你自己找地方坐吧。]很满意她的温顺,他很是随意的说。
没有说话,欧阳凤雏在殿中找了张椅子坐下。抬头望去,皇帝专注的看着身边的人,那眼神仿佛在看一件珍宝。
会吗?欧阳凤雏在心里轻轻问着,祁浅月对赫连瑾存了那种心思吗?
[小瑾,这三年,你过得好吗?]祁浅月小心翼翼的开口。
听着这口吻,让赫连瑾愣了一下,心里满是不解。[没有多坏,也没有多好。]受制于人的日子哪会过得舒心?
[委屈你了。]祁浅月心痛的叹息道。
很怪异,她低头看着被他拉住不放的手腕,淡淡的说出了这三年来的经历,一笔带过和赫连廷的那一段。
那些日子过得很单纯,那时她只是温小镜,更不甚清楚这江湖间的恩恩怨怨。
其实,她是温小镜的同时也是赫连瑾--弯月教的总执法,虽然连云出远也没认出来。
听着她用平静的口吻叙说这三年里的一切,祁浅月听了心里难过不已,都是自己的错啊。
末了,她也是轻轻的一笑。
[小瑾,这口气我会替你出的。]祁浅月握紧了她的手腕,口气森冷的说。
一阵怔然,她摇了摇头,微微笑着说:[江湖事,江湖了。而且,我已经报仇了。皇上的好意,赫连瑾心领就是。]
欧阳凤雏看着那二人,心里的感觉很是奇怪。
没有再说什么,但祁浅月心里可是打定主意为她出一口气,她受了三年的苦是不能如此就算了。
[皇上,赫连瑾是应约而来的。]知道自己不提,这皇帝肯定不会主动提起,她只能单刀直入了。
祁浅月愣了一下,然后笑了,[小瑾,他们还没有回来。不如这样吧,你先在宫里住下,等他们回来吧。]这孩子,心急了吧。
闻言,她微微的皱了皱柳眉。
下面的欧阳凤雏也愣了,皇帝这话里到底藏着什么玄机?
[皇上,这恐怕不太好吧。]他开口。
冷冷的扫过去一眼,祁浅月淡然开口:[有我在,谁敢说什么?]
总觉得,赫连瑾看着身边的少年皇帝,他让自己来见两个人是有原因的;可将自己留在宫里又是为什么?
[小瑾,你住在这儿,我找你说话也方便多了,是不是?]祁浅月有些讨好的笑着说道,也不知道这样有多毁帝皇形象。
看着这样的皇帝,欧阳凤雏微微皱起了好看的剑眉,他有必要这样讨好赫连瑾吗?
看了他一眼,又看看抿紧唇的欧阳凤雏,她不觉得有这个必要。
等,在宫外也是可以的。
只是,祁浅月的态度让她觉得好奇。
[要多久?]
他笑了,那双绿眸里闪着期盼的亮光,[不会很久,最多五天。]
五天,她想了一下,[那好吧。]宫廷戏看多了,她到要看看皇宫是不是真的像电视里说的那般可怕。
祁浅月开心的笑了,而欧阳凤雏则是皱起了剑眉。
[桂喜,吩咐下去,你带人清理好天涯海阁。]祁浅月对着紧关着的门大喊。
门外的桂喜吓了一跳,连忙应着:[是,奴才这就领人去。]
天涯海阁,欧阳凤雏的脸色微微一变,有些不能置信的看着那个少年皇帝。
那比皇后的凤栖宫还要靠近皇帝的匡宇宫,只有前皇最宠爱的皇贵妃住过的殿,自从皇贵妃与前皇离去后,就再没有人住过。
现在,却是让赫连瑾住进去。
其意义,不言而喻。
他的变色并不怎么好看,也不相信赫连瑾会愿意留在皇宫。
可为什么,他有一种难于言喻的感觉,有些不安,又有些期待。
[那个,小瑾,你脸上的疤好像不那么明显了。]正事解决,祁浅月这才提出自己已一开始的发现。
她微微的笑了一下,手没有意识的抚上左边的脸,[是啊,虽然还是存在的,但因为不那么明显所以不细看,是不会发现的。]
他唇角一勾,满眼宠溺的微笑,[这样就最好。]自己还打算找来天下所有名医为她恢复容颜呢。
要将世间最好的一切,都给她。
因为,这是他欠她的。
[为什么?]
天涯海阁,整个皇宫里最华丽,最清幽,代表身份最高,就连皇后的凤栖宫也比不上的一殿。
祁浅月最宠爱的一个妃子曾经开口,但那少年皇帝也只是微笑着摇头。
现在,他却主动让赫连瑾住进去,这叫欧阳凤雏如何不担心。
最让他担心的还是,那个女孩居然答应留在皇宫。
[欧阳。]站在殿前,赫连瑾望着那磷光闪闪的湖,明白他的担心,[既来之,则安之,也不过是五天而已。]
低头看着身边的少女,好一会,他才叹出一口气。看来她是决定了,自己即使多说也是无谓。
[回去,你就跟我爹说……]夕阳西下,整个院子沐浴在血红的阳光下,赫连瑾几乎要赞叹了。[我五天后就回去。]
叫他们不担心,那是不可能的,索性的她也省略了这一句。
[嗯。]欧阳凤雏应了一声,抬头望去,湖水也被染红了。[在这深宫内院,即使皇上有心包庇,你的一言一行还是要小心。]为官三年,这皇宫里的丑恶还是知道不少。不想淌这一池浑水,他只能当作没看到。
其实,那些女人争的也不过是君皇的宠爱,家族的利益罢了。
[知道了。]她笑着点头,朋友的关心,感觉很好,尤其是欧阳凤雏这样冷漠的人说出来的关心更是叫自己觉得窝心。
欲语还休,最后他只是轻轻的叹了口气。
说什么呢?
提醒她,要小心祁浅月吗?
可自己看出了,聪明如她会没察觉吗?
既然她选择留宫五天,那自有她的打算,他提醒与否,都显得不重要了。
[陪我吃过了晚饭才回去吧。]转头,她对身边的男子微笑。
他轻轻摇头,半真假的笑着说:[我们进宫也一整天了,现在你被留在宫里,我再不回去通知一声,估计那将你当宝贝的六弟就要来皇宫掳人勒。]
她笑,任由晚风吹起垂在脸庞的青丝,红唇微弯,[老六好像还没那么鲁莽,那小子精着呢。]
他笑笑,伸手搔了搔她的头。
[欧阳。]有些错愕的猛地抬头看向身边的男子,末了她瞪他一眼,自己又不是小狗。
[瑾,你自己也不过是个孩子,这些年来,你已经很努力了。]他看进那双棕色的眸子内,放软了声音微笑着说:[不要为难自己了。]
她愣愣的看着面前的男子,头一次有人将自己当作个孩子看待,这种感觉温暖到让自己的眼眶微微刺痛着。
欧阳凤雏,其实是最明白她的心思的人。和楚陵睿不同,他能明白自己的心思的同时更能给与安慰。
这家伙,她用力的眨了眨眼,将朦胧眨去,故意的吧?
他都看在眼内,但只是微微一笑,[好了,我得回去了。]
赫连瑾是个很吸引人的女孩,三年前他被吸引才与她成为朋友。现在,同样的吸引人,但他只是继续当她的朋友。
一个,可以与她畅所欲谈的朋友。
[嗯。]
目送那红色的修长背影慢慢的走到湖的对面,接着消失在门后,她轻轻的叹出一口气。
今生,一个知己就已足够。
携手同游人间 江湖 笛子
章节字数:4706 更新时间:08-09-27 11: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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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皇帝将老五留在皇宫?]
欧阳凤雏轻轻点头,答道:[王爷不必担心,属下看皇帝那样子不是要害瑾。]
望向窗外的漆黑夜空,赫连冠微微皱起好看的剑眉,[嗯。]
祁浅月十四岁继承皇位,面对那些不服自己的朝臣们也纵容不逼,更是懂得制衡之道。那些对皇位虎视眈眈的王爷们,他更是微笑以对,却从不给他们半丝机会。
这个少年皇帝若简单,他的皇位也不会坐德如此的稳。
对朝中重臣,他恩威并施,却从不让任何一人的女儿什么的入宫。对其功过,该赏的赏,该罚的罚,大公无私。
妃子不少,但其父的官位卑微,即使多受宠,皇帝也不会晋升其父的官职。尊贵者如皇后出身秦家堡,但祁浅月却没有给这北方第一堡的主人任何职位。
这样,省却了外戚当权的威胁。
[王爷什么时候回释馆?属下好派人安排。]欧阳凤雏扯开话题。
赫连冠想了想,[明天。]妹子也快回京了,自己这些年在祁国做的事不好公开,免得坏了两国的邦交。
[属下这就去安排。]说罢,欧阳凤雏转身离去。
第二天意早,欧阳凤雏就带人在城门口等候,迎接留在江南游玩的炎国王爷与其子。
一觉醒来,宫人送来微温的水,赫连瑾有些不习惯被人伺候,于是让人退下。
穿上祁浅月昨晚让人送来的衣服,很合身,是很淑女的宫装。料子轻盈,走动之间上面反射出与布料不同的颜色。
化妆台上的首饰盒里满满的钗,手工精细,镶着价值不菲的罕见宝石。
不得不去深思祁浅月这么讨好自己的目的啊,她微微皱起柳眉看着铜镜里的女子,他真的是抱着那样的心思吗?
拿了支珠钗Сhā在发上,静静地看着铜镜里那个模糊的人影好一会,她才起来。
宫人送来精美的早点,她没有立即吃,反而跑到院子里慢吞吞的耍了一套拳法当早晨运动。
微凉的晨风轻轻吹来,绿叶上的雾水被摇落在地上。
早晨的天涯海阁美得像仙境,烟雾袅袅,可以与西北的弯月峰比美了。
耍完拳法,赫连瑾走进正厅,在桌前坐下。
宫人上前来斟茶,[姑娘,请用。]
她接过,冷漠的开口:[你先下去吧。]记忆里,有人这样伺候过自己。
莫雪,那个花一样的女孩,回来后再也没见过。从尚隽那里知道,当年岳阳楼一役,他们之所以败是因为她的背叛。
其实,赫连瑾恨不下这个可怜的少女。
亲情,有时候可以是最好的武器,尤其是一个自幼失去温暖的孩子,对付起来就更加容易。
只是,她不明白,为何有些人可以这样狠心对待自己的骨血?
[是。]宫人应声而去。
天涯海阁来了新主人,现在宫里没有人不知道。
把杯子放下,赫连瑾拿下一直戴在左手的那串绿色珠子--翠寒玉,静静地看了一会后将之放入冒着烟的茶水里。
奇异的事情发生了,翠寒玉一入水,烟,竟然不冒了。
一会,又冒出了烟。
这次,带着淡淡的寒气。
皇宫,绝不那么简单。即使有祁浅月撑腰,她这个凭空出现的女人突然就入住了这很多人争破了头都想进来的天涯海阁,没有人妒忌那才怪呢。
用筷子将翠寒玉夹起,用布帛擦干从新带回手上,她才拿起那杯还在慢慢冒着烟的茶水缓缓喝着。
[姑娘。]一个宫人才外面进来,手里捧着一个长盒。
她没有转头,放下杯子拿起筷子夹了一些开胃菜,[什么事?]
宫人走到她面前,将长盒遞上,用平淡的声音说:[皇上派人送来的。]
抬头看了那盒子一眼,赫连瑾淡声问:[什么东西?]
[奴婢不知。]宫人摇头。
看着那长盒好一会,她才平声吩咐:[打开吧。]就看看祁浅月给自己送来什么惊喜。
宫人听话揭开盒盖,一支长半米左右的笛子静静的躺在红色锦帛上面,那翠绿与红色显示出强烈的对比。
赫连瑾眼睛一亮,拿着筷子的手顿在那没有再动。
[拿过来。]
[是。]宫人拿着盒子上前一步,也看出那翠玉笛子价值不菲。
丢下筷子,赫连瑾起身拿起那翠玉笛子,爱不惜手的轻轻抚摸着。笛身翠绿,没有半点瑕疵,一看就知道是上品。
自己本来也有一支白玉的,可当年离开西北的时候没有戴在身上,现在弯月教总坛也搬到珩州来了,笛子也不知道遗落在何处了。
见她这么喜欢,宫人不禁勾出一丝微笑。
将笛子放到嘴边试了个音,声音清脆,赫连瑾很是欢喜的对宫人说:[你去跟皇上说,我很喜欢这笛子,谢谢了。]
宫人一愣,皇上这般讨好,这个女子也不亲自去谢恩,故作清高也不是这样啊。
要知道皇帝为了保护她,还特意下了旨,没有他的手谕,任何人不得进入天涯海阁一步。不然,她现在哪能这般安静的吃早饭呢。
宫人在心里轻轻摇头,眼前这个女子不美,跟宫里的后妃比起来只能算是五官端正,可偏偏皇帝就将最好的都给了她。
原因,何在?
赫连瑾将笛子Сhā在腰间,坐回去继续吃早点。
不管祁浅月的目的是什么,他这礼还是送对了,她很喜欢。
宫人回过神来,转身离去跟皇帝复命了。
吃过早饭,赫连瑾出殿外。
早晨的湖面飘着白色的雾气,偶尔有几条小鱼跳出水面,打破那镜子一般的平静。
湖很大,才对面的门口进来,绕着湖边步行的话大概需要一株香的时间。
湖边种满了柳树,因为龙城不算是北方,气候还算温暖,所以柳树还是可以生存下来。
柳树下,有云石也就是汉白玉打造的桌子与椅子。
树荫下,最适合就是打个瞌睡了。
可赫连瑾才刚刚睡醒,实在无法再睡,于是就拿出了腰间的翠玉笛子放到嘴边,轻轻吹了起来。
身为“温小镜”的时候,擅长的是琵琶;现在,她既是赫连瑾也是温小镜,可自己比较喜欢笛子。
轻轻的笛声穿成“历史的天空”的旋律,被晨风吹散。
历史,从来就是为了皇族英雄而存在,一小老百姓才没有人在乎他今生做了什么。
她只是一平凡人,历史里应该没有自己的足迹吧。
幽幽笛声,其中却带着一丝思念。
不知赫连廷如何了?
她在心底轻轻叹了口气,自己就这样走了,想聪明如他也知道为什么,更会猜到自己是不会再回去他身边了。
他会就这样算了吗?
不,以她对这个男人的了解,他不会就这样算了。
她不知道自己与这个男人将来会怎样,只要赫连冠在的一天,她就不想让父亲伤心失望。
但她知道,自己这样走了,赫连廷肯定会很伤心。
如果可以,她也不想离开。
可不离开不行啊,他们谁也不能继续错下去了。既然无法停止,那只有分开,避免伤害的机会。
也许,时间久了,就不会再想了吧。
轻轻叹了口气,她苦笑一下,这个籍口连自己也说服不了啊。
如果时间真的可以冲淡一切,那么即使三年后的今天再见自己,赫连廷就不会有那样激动的反应了。
还是,没有得到却已失去,让他痛苦后悔;现在算是失而复得,所以他觉得希望回来了,这次是怎么也不放手了。
即使,她心里猛然一惊,他们会下地狱。
苦笑之余,心里还是抱了一丝希望,也许她可以自私一点吧。随即,她摇头,不能的,不能伤害身边的人了。
想爱而不能爱,爱了却是罪孽,都是痛啊。
上辈子生来受病的折磨,今生却是为爱折磨,天为什么就爱跟她开玩笑?
大哥,大哥,为什么那么个男人是自己的大哥?她不禁有些埋怨上天的作弄,为什么自己生为他的妹妹,就不是路人随便一个?
即使,她的灵魂与赫连廷不是兄妹,也无法将他视为一个兄长,可是血缘上,他们就是密不可分的亲人啊。
今生,他们不是谁负了谁,而是彼此的身份不对。
无法断了赫连廷的想念,她只能走得离他远远的,让那个男人看不到,也摸不着;即使自己会想,会念他,至少这样就不会伤害到任何人。
至少,也许她是自私的吧,他身边总是不缺女人,得不到的总会让人心心念念,这样他就不会忘记自己了。
一生,一世。
不知不觉中午了,阳光变得有些猛烈了。
[小瑾。]
笛声犹然而止,赫连瑾连忙转身行礼,[民女参见皇上。]其实,早就知道有人接近,但因为来人脚步轻浮,所以装作没发现而已。
[不用。]祁浅月上前扶起她,绿眸里带着明显的宠溺,[平时只有我们的时候,这些虚礼就免了吧。]
她愣了一下,随即微笑着点头,[谢皇上。]不用跪最好,“跪得容易”还没有发明出来呢。
祁浅月满意的笑了笑,旋身在石椅上坐下。
[你在这也坐了一个早上,也没吃饭吧。]
她轻轻点头,[嗯。]
他笑笑,[桂喜,传膳。]
[是。]
看着这少年皇帝,赫连瑾觉得哪里不对劲,可又说不出来。
[来,坐下,陪我吃饭。]祁浅月笑着说。
见他这么说,[嗯。]她也就不客气地坐下。
[这笛子,还喜欢吗?]见她拿着翠玉笛子不放,他满心欢喜的问。
她点了点头,微笑着道:[多谢皇上赏赐,民女很喜欢。]虚礼还是要做的,伴君如伴虎,她不会傻得认为祁浅月真的会任由自己胡闹。
闻言,他皱起了好看的剑眉,[今天怎么跟我玩起来这套来了?]不喜欢她刻意的拉开彼此的距离,仿佛自己于她而言只是个无关的陌生人。
[在这宫里,有多少双眼睛看着,不得不小心。]她轻轻一勾唇角说。
能不小心吗?昨夜里来探的人可是一批又一批啊,虽然自己在这里只是个过客,但她还是不能不小心。死过一次,自己就学会了更爱惜自己的小命了。
闻言,俊脸上闪过一抹凶狠,他严肃的开口:[放心,这里好歹也是我的地盘,要护你周全不是什么难事。]看来,他得做些什么了。
她抿了抿唇,看着宫人们将精美的食物放在石桌上,赏心悦目,可没能引起自己的食欲。
午间的风吹来,带着淡淡温热。
挥退宫人,祁浅月才又开口:[我知道你会觉得奇怪,但现在我不能说,你耐心等几天吧。到时,你就会知道我的苦衷了。]
头,也不知道自己可以什么。
[吃饭吧。]他拿起象牙筷子。
[嗯。]她也拿起了那米白的筷子。
象牙,若是菜被下毒的话,会发现的。抬头看了看对面的少年皇帝,突她然觉得他很可怜,就连吃饭的时候也得防着被害。
有得就必有失,得到了无上的权力,失去的是本身的自由与快乐。
值得与否,在乎个人的价值观罢了。
[不知道,皇上今天在这用餐,明天宫里又会出现什么传言呢?]她突然有些坏心的笑说:[那个你最宠爱的妃子,会不会跟你闹呢?]
谁知道他最宠爱的妃子是谁,她不过是想嘲笑他一下而已。
闻言,祁浅月有些错愕,俊脸不争气的红了。
而她,看着那张微红的俊脸笑了起来。
[赫连瑾。]他不禁咬牙。
她还是笑,看着少年皇帝那张恨恨的俊脸说:[皇上啊,你也不过是个人而已。]
这一刻,他忘了生气。这个丫头很细心,不禁微微勾起了一边的唇角,丝毫不介意她的以下犯上。
皇上与那女子谈笑风生,桂喜以为宫里就快会多一位妃子了。
携手同游人间 另一个阶段VIP 真相(一)
章节字数:4925 更新时间:08-09-26 19:59
真相(一)[VIP]
五天,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每天中午,祁浅月下了朝都会到天涯海阁与赫连瑾一起吃饭,然后再回到承元殿批阅奏折。
晚上,再陪她吃饭,却不曾留宿。
这般举动,引得后宫妃嫔们议论纷纷。
身为当事人的赫连瑾丝两耳不闻窗边事,生活习惯也没有因为进了这皇宫而改变,日子过得悠闲自得。
欧阳凤雏也来过看她,见某人活得不错也就不那么担心。
从欧阳凤雏那里得到一个消息,公主祁浅玉过十七岁寿辰,云游四海的太上皇与太后特意赶回宫为其庆祝。
提起这个与皇帝同母的公主,皇宫里私下暗传,事实并不是这样。其生母是炎国公主的侍女,铃兰。
赫连瑾现在才知道,原来铃兰这些年都呆在皇宫。
如果传言属实,那算不算她背叛了赫连冠?
这些人的关系还真是复杂,赫连瑾不愿去多想,毕竟那是长辈们的私事。
现在,她可以肯定祁浅月让自己见的两个人大概就是那太上皇与太后了,不知道目的为何呢?
皇后来过,可守门的侍卫尽责的没有让她进来。
赫连瑾知道,但还是没有让她进来。反正她相信祁浅月的话--会护自己周全,即使是皇后也伤不到自己一毫。
其实,最可怕的不是武功,而是诡计。
[教主来了龙城。]
懒得走路绕过湖边的欧阳凤雏直接施展轻功,如落叶似的掠过湖面,看得那守门的侍卫们目瞪口呆。
原来,这少年尚书的武功这般的高。
落在那个悠闲的躺在柳树下的少女面前,欧阳凤雏淡淡的说道:[很生气的表情,是不是你惹恼了他,才逃来京城的?]
他因为身在朝廷,所以跟弯月教之间的联系不多,见赫连廷的机会就更加少之又少。可记忆里那个男人总是一副天塌下来也脸不改色的冷漠模样,可这次见面却觉得那个男人即使冷漠依旧,但内里藏着可以焚天的怒火。
说要见赫连瑾时,那表情是咬牙切齿的,让欧阳凤雏不得不担心这女孩是不是做了什么事,惹得那个男人追来了帝都。
赫连瑾失笑,[是,是。]心里有些甜,也有些苦涩,始终赫连廷还是追来了。
见她不肯说真话,欧阳凤雏也不再多问什么,只道:[他要见你。]总觉得这对兄妹之间出了什么事,可她不愿说,自己也不好过问。
有时候,朋友未必是言无不尽的。
她沉默,从贵妃椅上起身,望着那磷光闪闪的湖面好一会才开口:[你跟他说,待我出了宫,就会去见他。]
欧阳凤雏揪了揪嘴角,[我怕,他等不及见你,来个夜闯皇宫。]一身霸气的赫连廷怕是不将这祁国的皇宫当回事呢。
按大哥那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还真会做出这样的事来,她轻轻叹气,[那你再告诉他,我不会再跑了。]
这话,赫连廷会明白的。
[好吧。]他顿了一下又说:[瑾,皇上对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毕竟,还是不放心。
[明天就知道了。]她平静的应着。
看着这冷漠的侧影,他静了一会,扯开话题:[听说着些日子来你没有踏出过天涯海阁一步,要不要我带你游一游皇宫,难得来一趟嘛。]
她偏着头瞅着那英挺的男子,半认真的笑着说:[我怕宫女们会对我放冷箭。]谁不知道欧阳凤雏是众宫女们心目中的偶像啊。
他无奈,丢过去一个白眼,[连我也要调侃啊。]
她皮皮的笑着道:[有何不可?谁叫你要当我的朋友,就该有自我牺牲的觉悟。]
他摇了摇头,一脸的无奈,[不去的话也就算了,还要挖苦我。]这丫头整天意副无心无肺的模样,谁又知道她心里想什么呢?
又或许,她想藏着什么。
她笑着伸手折下一支初秋的柳,一片一片的摘下狭长的柳叶,[陵城厉家的事……]
没待她说完,欧阳凤雏就说:[星滔没有令你失望,厉家已经归顺弯月教。二小姐与厉辰浪的婚事也走筹备中。]
沉默已会,她才开口:[那么,厉辰浪肯定很恨我吧。]
他勾起一边的嘴角邪笑,耸了耸肩说:[这是肯定的,但同时又很感激你;不然,他与二小姐哪可能有携手的一天。现在,他可能很挣扎吧。]
她笑了笑,终于这正邪的对立之中,还是有人能得到幸福。
[瑾,别给自己太多压力了。]他淡淡的说。
然后,她听得心一暖。[嗯。]轻轻点头。
[这宫里的事情不是那么简单,也幸好你就呆这么五天,而皇上很明显的包庇你,不过你行事还是小心些的好。]他淡淡的提醒着。
她笑了,大眼成了弯月,[欧阳,你什么时候变得么啰嗦了?]心里暖暖的。
他一宭,白了她一眼。
[你知道,我好歹也被人叫过妖女的,虽然不怎么成功啦,不会被害了啦。]她伸手拍了拍他的手臂笑着说:[再说,我只是个过客,傻瓜才会这么早急着下手呢。]
他无奈,但也知道她有足够的能力自保。
[不过,欧阳,谢谢你。]她微笑着说。
柳树阴下,男子微红了俊脸。
送走欧阳凤雏,赫连瑾陷入了沉思。
他还是追来了,她知道这一次想要走,只怕没那么容易。现在她唯一可以依靠的人就是王爷老爹了,希望可以镇得住那个痴情的男子。
为什么,她问着自己,为什么要顾忌那么多?
在赫连廷为自己做了那么多之后,她还是要顾忌身边的人,却伤害了这个最在乎、为自己做得最多的男人。
有时候,真希望自己不是赫连瑾,这样她可以无顾忌的爱那个男人。
爱,她愣了一下,从什么时候爱上这个男人?
释然了,承认自己是爱上了这个男人,却也是踏进地狱的第一步。
要承认不难,可这个男人却是自己的大哥。这是错,她知道,可爱了就无法停止;可怕的还是,她不后悔。
他应该与自己一样,不后悔吧,所以追了来。
来了,还是不会改变什么。
第六天,也就是公主的生辰。
这天,赫连瑾一如以往的天未亮就起床,照顾了她几天的宫人知道了这位姑娘的习惯,也早早送来了温热的水供梳洗。
尔后,她在院子里耍了一套剑法。
宫人给她准备洗澡的热水,与华而不俗的衣衫。
沐浴过后,赫连瑾穿上放在一旁的衣服,发现比平时的要隆重,不禁有些奇怪。
[皇上派人来传话,在天涯海阁设宴招待太上皇与太后与炎国来使,姑娘身为主人不能失礼。]很会观人眼眉的宫人一边给她梳头一边说着。
主人?
赫连瑾不禁冷笑,她什么时候成了这天涯海阁的主人了?怎么自己不知道?
祁浅月,到底在唱哪出?
[姑娘要戴哪支?]宫问道。
看了看铜镜里那模糊的人影,她不甚在意的道:[随便。]
任由宫人往自己头上Сhā珠钗,既然皇帝这么安排,那她就配合吧,倒要看看这少年皇帝到底想要做什么。
宴会事宜自有宫人们安排,她只是坐在柳树下的贵妃椅上看看书。
中午,天涯海阁的门口热闹起来。
她知道,该来的人来了。
[姑娘,皇上来了。]宫女在一旁轻声提醒。
放下手里的书,赫连瑾站了起来,[嗯。]手漫不经心的抚着衣服上的折痕。
这次出场的人有哪些呢?
皇后会在吗?
有时候,她真的拿不准祁浅月的想法。看不透的对手,很可怕,应付起来也很累。
[姑娘。]见她不动,宫女轻轻唤了一声。
[走吧。]
[是。]宫女跟上那稳健的脚步。
宴会设在湖边的亭子,那垂柳就好比纱帐一样,挡住了里面的人。
但是那个黑色的背影,赫连瑾不会认错。
心,狠狠的跳动着。
赫连廷,他也进宫了。
这一刻,她无法否认自己很高兴。可同时,也气他为什么要追来,为什么就不能让她安静的离去?
手,握紧了,再放开。
深呼吸一次,待激跳的心平静下来,她才继续往前走。
来到凉亭前,正要弯身行礼,却被祁浅月的声音打断:[小瑾,都是自家人,这些虚礼就免了。]
[是。]她挺直了身子。
凉亭里,一身明黄的祁浅月身边坐了一对夫妇,看上去都很年轻。
女子的五官与赫连冠有五分相似,有一种异族的美,柔却让赫连瑾觉得那只是表面而已。这个女子正微笑的看着自己,她也回以一个善意的微笑。
那男子,祁浅月几乎是他的翻版,几乎可以想象某皇帝到了这个年龄会是怎样的模样。
剑眉下的眸子是碧绿色的,挺直如山岳的鼻梁,弯成一个浅浅微笑着的薄唇。即使只穿着一般的绸缎,仍然无法掩盖那天生的威仪。
他们就是祁浅月的父母,太上皇与皇太后赫连月。
事实证明,在场的人都是有血缘关系的亲人。
而赫连冠身边依序坐着赫连廷与赫连麟,他们都在看着她。
赫连廷看着眼前的女子,努力忍着将她拥入怀里的冲动。盛装打扮的她有一股皇家的威仪,那张清秀的脸也被衬托出几分柔媚。
这样的她,他第一次见,可悲的却是她为了另一个人而精心打扮。
黑衣依旧,但那刚毅的下巴明显的尖了,她的心微微揪痛着,为伊消得人憔悴。眼中那抹受伤让赫连瑾不忍,微微的别开眼睛不再去看,心也跟着痛起来。
何苦?
他看着她,她也看着他,像是忘记了还有别人在场似的。
看着那对望的兄妹二人,赫连冠的剑眉微微的皱了起来,那丫头似乎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了。
他有让赫连廷回珩州,可这次儿子没有听自己的话,执意以炎国小王爷的身份跟随自己进宫,因为赫连瑾就在这宫中。
那丫头明事理,忍痛离去;可这儿子却是放不开,执着的要追来了。
现在,让他有些不解的是,这丫头为什么会愿意留在宫中?而且,看祁浅月对她的态度不是一般的讨好。
[小瑾,到我身边坐。]祁浅月对她招了招手。
看着自己那个日思夜念的人儿,赫连廷很想大喊:[不要去。]可他不能,更没那个资格说这话。
赫连瑾沉默的走到祁浅月身边坐下,对上赫连冠那双探究的目光,而她只能回以一个无奈的微笑。
门外传来太监尖锐的嗓音:
[公主驾到。]
赫连瑾愣了一下,那个今天过生辰的公主才是主角吧。
祁浅月微微笑着,赫连麟则是一脸奇怪的看着对面的五姐,赫连廷没什么反应,沉默的垂着眼皮。
太上皇与太后互望一眼,交换一个彼此明白的眼神,然后微笑。
公主祁浅玉与铃兰一起走进众人的眼帘,二人出奇的有些相似,正要下跪却被打断:
[过来坐下吧。]
[是。]二人走进凉亭,在赫连瑾身边坐下。
然后宫人送上酒菜,谁也没有说话。
将所有的宫人都赶出天涯海阁,眼睛扫过在座所有人的脸,祁浅月微微笑着开口:[这一天,可让我等了很久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太上皇与太后有些不解。
[我以为,今生都不会有这一天了。]铃兰感叹道。
轻轻叹着气,祁浅月看向身边的女孩,语气中带着淡淡的歉意说:[这事得从十七年前说起。]
十七年前,太上皇与太后的脸色微变。他一脸愧疚的看着妻子,而赫连月则是一脸悲伤的看着儿子。
铃兰却是对赫连冠微微一笑,轻轻拉住了祁浅玉的手,给与无言的支持。
在场也就只有他们知道十七年前发生了什么事。
他们,祁浅月,铃兰还有祁浅玉。
听到“十七年前”这四个字,赫连冠则是望住铃兰,那正是赫连瑾被送回弯月封的时候。
赫连廷看了那少年皇帝一眼,又望向父亲,再看看铃兰,然后专注的目光落在那个紫衣少女身上,再也不移开。
赫连瑾觉得,祁浅月要说的会是皇室里的一段秘史。
赫连麟隐约觉得,皇帝要说的不是什么好事。
拿起酒壶给众人斟酒,祁浅月用平静到不可思议的声音轻轻诉说着十七年前发生在天涯海阁的大事。
携手同游人间 另一个阶段VIP 真相(二)
章节字数:4630 更新时间:08-09-26 20:00
真相(二)[VIP]
那时候,只有五岁的祁浅月还没有被立为太子。
自小他就聪明过人,还有一双继承自父亲的绿色眸子,而他的存在代表着炎国与祁国之间的和平;一直都由赫连月亲自教导。虽然年幼,可他很懂得在这深宫之中的生存之道。
那一年,从炎国嫁过来恩宠连续四年不断的公主赫连月继祁浅月之后又产下一位公主。
那时,被赫连冠派来保护赫连月的铃兰也是怀有身孕,宫里就传言这可能是皇帝的种,但皇帝、赫连月与铃兰都知道不是。
铃兰知道自己无法同时保护两个人,于是挑了几个陪嫁过来的宫女与侍卫--也只有自家人才可信,亲自调教。
赫连月怀着公主的时候,皇帝却是与新婚的皇后打得火热,完全忘记了那个他曾经许诺要执手一辈子的炎国公主。
赫连月伤心,但她也是在皇宫中长大的公主,很清楚帝皇的善忘与见异思迁,下嫁的时候就猜到自己会有这一天。
早就明白帝皇的宠爱不会长久,现在她能做的就只有让铃兰好好保护身为皇长子又拥有一双绿眸的祁浅月。
再美好的爱情,再诚挚的诺言在这深宫里也只是争宠的牺牲品,那孩子是她与肚里的孩儿将来的希望。
纵然得到皇帝的宠爱,又是六宫之首的皇后也怕有一天会被皇帝忘记,更怕月贵妃--赫连月的儿子将来会被立为太子。
这不是不可能的,祁浅月是皇帝的第一个儿子,而且又与皇帝几乎是同一个模子刻出来一般的像,很得皇帝的喜爱,而且又有一双皇太子才有的绿色眸子。
于是,心怀诡计。
也许只有五岁,但在宫里祁浅月看多了后宫女子的斗争,他不求什么,只求那些女人不要将脑筋动到天涯海阁来。
可他的愿望落空了,有一天,铃兰告诉他,皇后要害自己。
没有意外,后宫女子为了争宠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可皇后也太大胆了,他若出了什么事,一个处理不好就会危及两国的邦交。
铃兰主张向皇帝告密,但祁浅月认为皇帝不会相信,反倒会落个诬告的下场。那时,对赫连月的处境只会雪上加霜。
[那我们能怎么做?]铃兰看着那个早熟的孩子。
小小的眉揪紧了,好久他还是没想出对策,[只能小心吧。你与母妃现在都有孕在身,这期间出不得半点意外。]
铃兰也只能点头,肚里的孩子真是来得不是时候啊。
这事没有让赫连月知道,即使知道了也没能帮上什么忙。
日防夜防,铃兰几乎是寸步不离祁浅月的身边,心惊胆跳的到了公主出世。
小公主出世三天后,铃兰也产下一女。
祁浅月看着那小小的皇妹,心里有了一个主意,如果进行得好,还可以为母妃争回父皇的宠爱。
于是,他跟铃兰商量,打算请君入鏊。
[月儿,真要这样做吗?]铃兰看着只有五岁的孩子,心里叹息这深宫夺了这去孩子的童年,同时惊讶这孩子哪来这样的心思。
如果,自己早点来到他们呣子身边,这孩子就不会变成这样了吧?
幼小的皇子坚定的点头,诚恳的望着她道:[铃姑姑,这一次请你定要帮我。]
铃兰看着那双期盼的绿色眸子,心情很是复杂。
[铃姑姑,我可以让你的孩子留在你身边。]祁浅月看着那个睡在篮子里的婴儿说,这一刻的沉着让他不像一个只有五岁的幼童。
看着熟睡的女儿,她轻轻叹出一口气,自己又何尝不想呢?但自己只是一介小小的侍女,在这皇宫里,是没有权可以将自己的孩子留在身边的;这孩子啊,完全拿住了自己的软肋呢。
[这样防下去也不是办法。]他认真的分析着:[父皇最近很少来天涯海阁,而皇后的恩宠正盛。再这样下去,母妃失宠是迟早的事。]
柳眉轻轻皱起,她也明白,赫连月一旦失宠,这两个孩子的处境堪虑啊。
[我们什么也没做,还不是有人来害我们吗?]他揪了揪嘴角,讽刺的说道:[何不早点布局?也许害人却是为了自保。]
这孩子将深宫看得清楚明白,于是,她轻轻点头。
他对她跪了下去,[谢谢铃姑姑。]
[万万不可。]她连忙扶起那小小的身子,这孩子可是万金之躯呢,微微苦笑着道:[这是我的职责,月儿就不要折煞我了。]
祁浅月看着她,[铃姑姑的恩情,月儿记住了。]
她笑了笑,[月儿,以后呢?]
他微微一笑,那双绿眸深完全没有孩子的清澈,[月儿已想好后路,还得劳烦铃姑姑安排。]
轻轻叹着气,她能挡的也只是明枪,护得了他们呣子的人身安全,但暗箭实在不是自己的所长。
她不愿祁浅月小小年纪就双手染上血腥,可偏偏自己就不擅长这些勾心斗角,帮不了什么忙。
不想让赫连月知道,即使知道了也没有用,无凭无据也耐不了皇后的何。
故意给了皇后一个假象,天涯海阁因为小公主的出世,各人轻松下来,松懈了防守。
皇后等久了,也就没想那么多,派了一个宫女在公主满月的当天混入天涯海阁,侍机下毒害皇长子。
那宫女的一举一动其实都在他们的监视之中,所以她在祁浅月的吃的燕窝粥里下了毒,祁浅月等人立刻就知道。
铃兰立刻让人将那宫女幽禁起来,免得被皇后灭了口。
中午过后,还不见才三个月的小公主醒来。
[小公主。]|乳娘抱起篮子内的婴儿,只觉孩子已了无生气。
不会出事了吧?
于是大惊,颤抖着手去探孩子的鼻息。
一探,已无气息,当下大惊得喊:
[小公主……来人啊,小公主出事了。]
铃兰早就知道,但也与赫连月惊慌失措的奔进内室。这个时刻,她担任着一个很重要的角色,成败就在这一刻。
[小公主出事了,出事了……]|乳娘仓惶的喊着。
[澜月。]赫连月从|乳娘手里抱过小公主,惊慌着急的喊:[不要,澜月,你不要吓母妃啊。]
铃兰在一旁也很是着急,闻讯赶来的祁浅月也奔进了房间。[母妃,妹妹怎样了?]装作不知情的问。
房外,围满了前来道贺的各宫妃嫔。
赫连月没有回答,只是红了眼睛轻轻的摇晃着怀里的孩子,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澜月,你不要吓母妃啊,快醒醒。]
一旁的人心惊不已,小公主出事,他们这些照顾的人谁也脱不了干系。
[公主,让属下看看。]应是将小公主从赫连月怀里抱过来,铃兰诊着脉,就如她与祁浅月知道的那样。
[怎样?]赫连月在一旁着急的问。
她一脸悲哀的看向她,硬着心肠说:[公主,小公主中了毒,迟了。]
赫连月一听,尖叫一声:[不……]眼前一黑就昏了过去。
[母妃。]
[娘娘。]
[唤御医。]
天涯海阁里乱成了一团,而铃兰抱着小公主轻轻叹着气,从此以后怀里的孩子再也不能见天日了。
那一刻,没有人注意到那个只有五岁的小皇子镇静的不可思议,与及绿眸里那抹一闪而逝的内疚。
趁着乱,她抱了小公主离去。
小公主被毒害一事当然惊动整个后宫,几家欢喜几家愁。皇后觉得很可惜的是,死的那个居然不是祁浅月。
这事惊动了皇帝,亲自来看痛失女儿而伤心过度病倒的皇贵妃--说来他已有一月没踏进这殿了。
[澜月。]昏迷里的皇贵妃喊着小公主的名字,脸上犹带着泪痕。
坐在床头的年轻帝皇心里一痛,猛然想起自己曾经的誓言。那个小公主自己也很喜欢,现在居然有人害了她,这事说什么也不能就此算了。
握住那只手,他轻轻说着:[月月,朕会为小公主报仇的。]在这个皇宫里,竟然连自己的女儿也无法护得周全,这是对帝皇的一个打击。
于是,下令彻查。
[皇上,奴婢认为那幕后的黑手想害的不是小公主,而是小皇子。]铃兰这淡淡的一句给了皇帝一个调查的方向。
其实在事发之前,铃兰就让人找来一死婴,然后让人故意就将小公主的燕窝粥与祁浅月的调乱,然后造就了小公主被毒害的假象。
其实,当时的小公主不过是喂下昏睡却看似假死的药,为的就是要让皇帝,皇后与赫连月相信小公主已死的事实。
其实,皇帝也没亲自看过出事后的小公主,这样一来铃兰就更加容易将小公主秘密带出宫去了。
小公主下葬,是皇子祁浅月亲自去送的。
之后的一个月,皇宫里揪起了滔天大浪。小公主之死,查清是皇后下的毒手,有得力的证人指证--那个被派去下毒的宫女。
此宫女更爆出惊人内幕,皇后其实想害的人是小皇子祁浅月--可惜棋差一着,被奸诈的小子给反设计到了。
皇帝下旨将新婚不过半年的皇后废了,打入冷宫。皇长子祁浅月被册立为太子。皇帝因为愧对皇贵妃,连续三月留宿天涯海阁。
此期间,祁浅月让铃兰将妹妹以赫连冠的女儿身份秘密送回西北弯月峰。而真正的主却被他以想念妹妹为由留在了宫中,后来又求皇帝收为义女,赐名祁浅玉。
宫里私下传言,这新公主其实是皇帝的骨血。
[月儿,你以后肯定会成为一个成功的皇帝。]
天涯海阁的湖边,铃兰抱着女儿,祁浅月一脸微笑的站在她身旁。
五岁的孩子就有如此的心计,她轻轻叹着气,那该是缠着母亲撒娇、不识忧虑的的年龄,就恨这吃人的宫廷啊。
将小公主送走,未必不是好事啊。
抬头给她一个微笑,带着孩子的天真,他奶声奶气的说:[月儿不求什么,就只要母妃与妹妹们都平安。]
他要守护的,就只有些。
她轻叹一口气,伸手搔了搔他的头,[弯月教是你皇舅舅的地盘,小公主以他第五女的身份呆在那也不会受委屈,就只是以后很难再见了。]
心里,愧对的是赫连月啊。
女儿明明活得好好的,偏偏身为母亲的却以为她死了。可怜的是那孩子,永远也不会有机会得到母爱了。
铃兰知道,赫连冠不会亏对那孩子。
这一刻,她只能苦笑,这样一来自己是骗了他;同样的,自己的女儿也不可能再见到亲生父亲了。
有一天他知道了,会怪自己吗?
可她没有后悔,因为护他们呣子安全是那个男人的命令。
小子沉默一会,仰着头颅对她扯出一个温暖的微笑,[虽然见不到妹妹,可我还有玉儿,以后她就是我的妹妹。我会待她很好,很好。]
他知道自己还太小,能做能想到的就只有这么多了。
铃兰心里一软,柔声道:[当了太子,以后你就不能常常陪玉儿了。]她会保护他们,自己的女儿与这早熟的孩子。
他点头,神色认真的说:[我会抽时间陪你们,还有母妃。]
赫连月因为小公主出事整整病了一个多月,幸好皇帝还算有良心,这些日子来都陪在她身边,给于安慰与支持。
病虽然好了,但精神还是不振,皇帝急在心里,可面上还是不敢表现出来,事事由着她,总觉得是自己欠了她。
经受痛失爱女的打击,赫连月萌生了离开皇宫的念头,可又放不下年幼的儿子,因此常常闷闷不乐。
因为愧疚,祁浅月努力哄着母亲开心,可仍是挥不去她心头那一道疼。
[好了,进去吧。]铃兰轻轻拍了拍他的头,给他一个微笑,[时辰差不多了,皇上该来了。]
[嗯。]
在铃兰身边,他只是一个小孩,不是太子祁浅月。
湖面平静,掩盖的是肮脏的事实。
携手同游人间 另一个阶段VIP 何去何从?
章节字数:4892 更新时间:08-09-27 11:49
何去何从?[VIP]
一个被隐藏的事实。
一个祁浅月与铃兰以为永远都不可能见光的事实,今天终于暴露在阳光下。
最吃惊的人是赫连瑾,自己到底还有多少个身份?
对于十几年前的事,记忆已经有些模糊了,好像有人这么唤过自己。好像,自己被喂下药睡了好长一段时间,醒来发现身边的人换了。
然后,她慢慢习惯了被人唤“五小姐”。然后,在皇宫里生活的那三个月慢慢被时间刺杀了。
原来,自己还是公主啊。
最开心的人是赫连廷,激动不已的看着那个心爱的女孩,老五和自己不是亲生兄妹,那他的爱就不是罪孽。
最生气的人是赫连冠,他不会想到那个爱着自己的女人会欺骗自己,让他一直为她们母女分离而内疚。
最惊喜也是最伤悲的人是赫连月,她不知道当年儿子身处危险,他还为了自己而不惜牺牲只有三个月大的妹妹。
最狂怒的人是当今的太上皇,没想到自己一世聪明却被儿子设计了,为此还将前皇后打入冷宫。
最平静的人是铃兰,如今真相说了出来,一直对赫连月的愧疚也消失于无形--今天她们母女终于可以相认。
最受打击的人是赫连麟,呆呆的微微张着口看着那个苍白了脸的少女,亲姐姐居然变成表姐。
最期待又最怕受伤的人是祁浅玉,正看着自己的亲生父亲,赫连冠。
午后的风轻轻吹过,各人各有心思,谁也没有开口。
原来自己不是赫连冠的亲生女儿,赫连瑾在心里轻轻苦笑着,与赫连廷也不是亲生兄妹。
很想问,这些年的父慈女孝,到底算什么?
她苦苦避着赫连廷,又是为什么?
没有意义了,一切都变得十分可笑。
她神色复杂的看向那个沉默的男人,他的表情平静得不可思议。这些年来,他努力的扮演好父亲的角色,待自己非常的好。现在,他会不会也觉得很可笑?
可是,这些年来的父女感情不是做出来的。
目光移向那个黑衣男子,沉静如旧的脸容,可那双棕色的眸子闪着狂喜的亮光。她扯出一个有些难看的微笑,大概最喜欢这个转变的人就是他了吧。
老六,那个少年正一脸的不能置信。她能明白他的感受,一下子由亲生姐弟变成表姐弟,她也觉得很不可思议呢。
这三人都是陪了自己十几年的亲密家人,现在变成了隔着一层关系的亲人而已。
赫连廷的目光定定的锁着那张苍白却平静得不可思议的俏脸,容许他的自私吧,自己很高兴揭开了这个秘密。
他,不是她的亲生兄长。
她,不是自己的亲生妹妹。
他,是她舅舅的儿子。
她,是自己小姨的女儿。
他与她,只是表兄妹的关系。
这一刻,他很想大喊,让这天下的人都知道,他们不是亲生的兄妹。
他的爱,不再用压抑。
[澜月。]
赫连月红着眼眶哽咽的唤着这个让自己遗憾了十七年的名字,怎么也想不到当年只有五岁的儿子会骗了自己。
不能怪他啊,只怪当年的她没有想那么多,亏自己还是出身深宫的公主。没能保护自己的孩子,反而还是儿子为自己争回了丈夫的宠爱。
她这个母亲,当得真失败啊。
多想将她抱在怀里,可又怕会被拒绝,赫连月看着那个苍白着一张俏脸的少女。
望向这个又笑又哭的美人,赫连瑾又看看那个绷着一张臭脸的太上皇,到底还是没有多大的感觉。
这就是她的亲生父母啊,微微一笑,目光落在赫连冠的身上。这个原本被自己唤父亲的男人,现在到成了舅舅。
他会失望吗?
赫连冠也看着她,这个让自己感到骄傲的女儿啊,一直以来最贴心的孩子啊,到头来原来是别人的孩子。可以不介意,但她还会认自己吗?
扭头看了看身边的大儿子,虽然面无表情可他能感觉出,赫连廷现在很开心。
唉,终于让这孩子挨到头了。
也许,他勾了勾唇角,也许还是能让她继续叫自己“爹”的。
她又看向身边那个表面平静实则紧张不已的少年皇帝,无法说得清谁对谁错,而自己也不觉得祁浅月当时的计划是错了。
皇宫本就是个人吃人的地方,他当时那个方法也许不够周全,可对于一个五岁的孩子来说,能想到这么多已经很不容易了。
也许,还得感谢他,不然这些年来哪可能过得这么轻松自在?
真要追究责任的话,也无从说起。
可以夸口说很多个“如果”,但事实就是没有从来的可能。
突然,祁浅月站了起来,对着父母跪了下去。
[请父皇,母后恕罪。]
太上皇冷冷的看着他,手紧紧的握住。
一生最大的挫败,对他帝皇自尊心的打击,来自这个自己一直引以为傲的儿子。
[月儿。]赫连月哽咽着,有些紧张的看了看身边的丈夫。
[请父皇惩罚。]祁浅月挺直了腰,迎视太上皇愤怒的目光。
冷冷看着他好一会,太上皇突然冷冷一笑,看向赫连瑾,平声问:[你说,该怎么处罚他,嗯?]
所有人都紧张起来,包括赫连廷。
[澜月。]赫连月低喊。
她迎视那双沉怒的绿眸,生在皇家不如当一平民呵,红唇弯出一个淡淡的冷笑:[你真让我处置他?]
感觉是完全陌生的,即使知道这个男人是自己的生身父亲,可这一声“父皇”始终无法唤得出口。
不着痕迹的打量着这个女儿,太上皇平静的道:[君无戏言。]
弯月教的总执法,江湖上的一个传奇,死而复生,现在的身份更是自己那个早已死女儿,他倒要看看她会有什么样的举动。
她微笑,伸手将那个跪着的男子扶了起来。
[小瑾。]祁浅月看着她。
给他一个安抚的微笑,她轻声开口:[不怪你。]
这三个字让那自责的张俊脸亮了起来,祁浅月仰头闭了闭眼,最懂自己的还是这个无缘的妹妹,知道他一直以来都在内疚自责。
看着他,她的心就软了,这些年来这个少年皇帝也不好过吧。转头对那个身为他们父亲的男人说:[我没想过要怪他,他是我最亲的哥哥。]
是家人,又是亲人,这个男人却想看他们自斗,按的是想要出一口气的心思吧。她不禁有些庆幸,祁浅月已是皇帝,不然后果难料。
皇家里的亲情,凉薄得可怜。
就算真的要收拾祁浅月,也不要在这个时候,称了这个变态男人的心意。
[小瑾。]祁浅月不禁握紧了她的手,心中感动莫名。
太上皇看着他们,冷哼:[好个兄友妹恭。]心里很不是滋味啊。
[这场闹剧就到此为止吧。]突然,她觉得累了。看了所有人一眼,淡声道:[今后不会再有赫连瑾,也不会有祁澜月。]
赫连瑾,不过是别人的名字,她只是盗用了这个名字十七年罢了。
亲情也是,或许连爱情也是。
她的存在,悲哀啊。
[五姐。]赫连麟轻唤。
赫连廷看着这个努力维持平静的女孩,心里担心她。表现得太过平静,反而让人觉得不安。
[澜月。]赫连月泪眼婆娑的瞅着她。
祁浅月皱紧了剑眉,拉着她的手不放,担忧的低声道:[小瑾。]不知道为何,他的心很不安。
[皇上,哥哥。]她知道,他是真的关心自己。
望进那双棕色的眸子内,他看到疲累,即使这张脸依然平静,不禁心痛。[小瑾,有我,你还有哥哥,不怕。]轻轻哄着身前的女孩,迟了十七年的安抚。
这一瞬间,她只觉得眼眶刺疼得想要落泪,眨眼将朦胧眨掉,努力用稳定的语气说:[哥哥,这皇宫没有我的根,以后你要多保重。]
看着她,听着这话,赫连廷露出一个几不可见的浅笑。
[小瑾。]祁浅月将她抱在怀里,急急的说:[是我对不起你,这一切都是我的错,留下来让我补偿你,好不好?]
[澜月。]赫连月也站了起来,走到他们身边,怯怯的开口:[你要去哪儿?]
自祁浅月怀里抬起头来,她看着这个美人,自己长得像她呵,所以一直以来没有人怀疑自己不是赫连冠的骨血。
这一声“母后”,她还是叫不出来。
朦胧的记忆里,有个女人抱着自己,温柔的说:[我的澜月会是最幸福的公主。]
忘了,现在想起也没有特别的感觉。
她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心里很乱,只想尽快离开这儿,可又放不下跟自己差不多心情的祁浅月。
去哪儿都好,只是想尽快离开这个让她窒息的地方;只想自己一个人安静一下,想想以后该以什么样的心情来面对这些人与事。
[不要走,好不好?]赫连月轻声哀求着。好不容易才知道这个女儿没有死,难得再见,她不想这么快就与她又分离。
[小瑾。]祁浅月看着她。
从他怀里退出来,抬头给他们一个淡淡的微笑,她才说:[我需要时间,消化这一切。]
籍口吧,可她真的累了。这些年来故作坚强的伪装,在知道了这个惊天的秘密后,被击得支离破碎。可自尊心不允许自己在人前露出脆弱的一面,即使是哭泣,也要躲得远远没有人看见的地方。
[澜月……]赫连月还想说什么,可是被祁浅月打断:
[母后,这一时间也很难让人接受,就让小瑾安静的几天吧。]他也不想逼得妹妹太紧,毕竟正常人都无法接受自己的身份突然改变了。
听他这么说,赫连月也就不再坚持。
天涯海阁再次安静下来,落日映在湖面上,染红了湖水。
走了,相关的人都走了。
奔回了房中,懵懵的不知道自己可以做什么。
她抱着自己蹲了下去,终于一个人了,再也不比伪装坚强了,眼睛模糊了起来。
看她这样,后面跟来的宫人担忧的上前来问:[姑娘,你不舒服吗?奴婢这就去传太医给你看看。]
[不用。]她闷应了一声。
[可是……]宫人迟疑着。
[你退下,我蹲一下就好。]即使声音再平静,但眼泪已经爬满了脸。
看着那个自我保护很重的人儿一会,[是。奴婢就在殿外,姑娘有事就唤一声。]宫人交待一声退下了,也许自己该去通知皇帝才是。
门,被关上。
听着渐远的脚步声,她才允许自己哽咽出声。
她到底是谁?
赫连瑾?
还是祁澜月?
或者,都是?
又或者,都不是?
祁浅月为什么到现在才说出来?
依稀记得他见到恢复了记忆的自己时就有些失常了,是不是他将她出事的责任都揽到自己身上,甚至觉得是自己害的?
她并不怪他说出来,只是一时之间无法接受事实而已。
只是,接受了事实,然后呢?
最亲的家人让她没有一丝亲人的感觉,从今以后,自己要何去何从?
[铃兰,你是不是该给本王一个解释?]
赫连冠觉得自己还可以这么平静的问话真是不可思议,虽然心里的怒气好像一把火,烧得他想杀人。
但身边的这个女人,绝对杀不得,也舍不得啊。
铃兰安抚的拍着女儿的手,微笑着说:[骗了王爷是铃兰不对,请王爷恕罪。]
[你……]瞪着那个微笑依旧的女子,他只能哼了一声。
[娘。]祁浅玉看看他,又看看母亲,小心翼翼的唤了一声。
赫连冠看向这个“真正的第五女”,心里感觉复杂,[祁浅玉?哼,我赫连冠的女儿怎能跟别人姓,从今天起你就叫赫连玉吧。]
[赫连玉?]看向微笑着的母亲,她不肯定唤:[娘?]
虽然这个男人一向傲得可以,可现在的表现没有让自己失望呢,[还不叫爹?]铃兰看着心爱的男人对女儿说道。
祁浅玉,不,是赫连玉才对,轻轻唤了声:[爹。]终于,她认回了自己的亲生父亲。
看着她们母女,赫连冠轻轻叹了口气,看来今生自己的儿女债是还不清的了。
[收拾一下吧,这皇宫你们是呆不下去了,跟我走吧。]
赫连玉看了母亲一眼,铃兰对她轻轻点头。
要回家了。
携手同游人间 另一个阶段VIP 走
章节字数:4492 更新时间:08-09-27 11:49
走[VIP]
推门进去,看着那个抱着自己双腿的女孩,埋首双膝之间,轻轻耸动着的双肩,该是在压抑的哭泣吧。
赫连廷叹了口气,关上门走过去。
熟悉的气息,熟悉的脚步声,她知道是谁来了,可不想起来。
在她面前跪下,伸手将人轻轻的拥入怀里,他放软了声音说:[不用怕,大哥在这儿,嗯?不用怕,我会守着你。]
大哥?
她还是压抑着没有哭出来,只是泪水流得更凶。
真相已经公开了,她根本就不是赫连冠的女儿,不是他的妹妹,甚至连她都不知道自己是谁。
赫连廷会回来是因为这个女孩刚才表现得太平静了,担心会出事所以就折了回来,结果就看到她一个人躲起来哭。
[没事了。]他有些笨掘的轻轻拍着她的背,轻轻重复着:[大哥在这儿,没事了,我会一直守着你。]
会吗?
谁会一直在谁的身边呢?
她抽咽着,缓缓自他怀里抬头。
看到那张布满泪水的俏脸,他心疼难当,伸手轻轻的拭着那像断线珍珠一样的泪珠,[老五,不要哭了,你哭得我心也痛了。]
老五!
她像是石化了一样全身僵硬了一会,回过神后,猛地推开身前的男子。
赫连廷没想到她会推开自己,一下就被她推倒了。
[老五?]
她呆呆的看着那个坐在地上的男子,又看看自己的手,然后笑了。
笑中带泪,让他的心痛得不可思议。
[不要笑了。]他坐正身子,伸手将她揽过。
可她却避开了,站直了身子依然笑看着他,一字一句的说:[我不是老五,老五也不是我。]
赫连瑾是老五,老五就是赫连瑾。
她不是赫连瑾,就更不会是老五,那她到底是谁呢?
他心里一惊,终于发现了他的异样,看来这公开的真相给她的打击很大,几乎无法承受得了。
[你不是谁,你就是你自己。]他看着她,轻声说道。
[我就是我自己。]她轻轻喃着,然后笑了,带着释然,[对,我就是我自己,没有人可以代替的温小镜。]
温小镜,她是那一抹幽魂呀。
他看着那个像是想通了的女孩,愕然于她居然说自己是温小镜。
[谢谢你,大哥。]她看着那个男人,微微笑着说:[不,这也许是最后一次了。你不是我的大哥,不是温小镜的大哥。]
也许会觉得可惜吧,但放下这一切之后,她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轻了。
他站了起来,向她走近,望进那双棕色的眸子低声说:[我也不要当你的大哥。]
她一怔,是啊,这个男人不想当自己的兄长。
[小镜。]他唤,声音是她从没听过的温柔。
祁澜月,赫连瑾,他更喜欢温小镜。有一种感觉,唤着[小镜]与她的距离好像更加靠近了。
看着那个一身黑衣的男子缓缓走近,这一瞬间里,她竟然有些害怕了。
没有了兄妹那一层关系,现在他们是男人与女人的身份。
他像是看出她的心思那般,没有让这个女孩逃开得机会,伸手将她揽入怀里,呢喃着:[我等了这一天,很久了。]
在这温热的怀里,她感受着那颗狂跳的心,觉得很真实。
[小镜。]他低头看着怀里的女子,轻轻喃着她的名字。
抱着她,他知道自己抱住了一生,再也不会放手了。
任由他抱着自己,温小镜没有开口应。也许自己是真的累了,贪恋这个怀抱里的温暖与安静。
他横抱起怀里的女孩,吓了他已跳,[你也累了,我抱你到床上。]
她心里一惊,紧紧的揪着他的衣襟,思考着是不是给这个男人一掌,然后逃之夭夭会比较好?
看透她想法的赫连廷微微一笑,俯头轻轻亲了亲她的额头,[我知道你需要时间来接受这一切,我不会乱来的。]
听他这么说,她松口了一气,十几年的兄妹果然不是白当的呀,这个男人只消一眼就能看出自己的心思。
将人小心的放在床上,他坐在床边给她拉好被子。
[好好的睡吧,醒来就要勇敢的面对将来了。]
[大哥。]她哽咽的看着他。
伸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脸,他满眼温柔的看着有些脆弱的人儿,语气里明显带着放纵:[廷。]
[嗯?]
[廷。]他坚持,双目依然看着她。
她懂了,唇边漾开一个浅浅的微笑,眩了他的目。
[需些日子来习惯呢。]
闻言,他有些失望的叹了口气,随即以淡淡的浅笑掩饰过去,轻声道:[我就等到那一天吧。]
这转变也太快了,不怪她。
赫连廷离开后,温小镜没有睡。
离开吧,想了一夜,她作出了这个决定。
没有给自己后悔的机会,她给祁浅月留了一行字,带上了出门必不可少的银子,然后在天亮以前就出了皇宫。
要说皇宫也不是那么容易出得去的,她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在黎明前一刻才出得来的。
出了皇宫,她突然觉得天大地大,自己也自由了。
知道赫连廷肯定会来找自己的,所以她再次扮成男装,这次不是英气的少年,而是百无一用的书生,而且还是中年的那种。
去哪呢?
想了想就决定往南走,因为她想出海,祁国的最南边就是海。
知道赫连廷对自己的心,可现在她却不想跟那一家人有什么牵连。是想通了,可不代表她心里没有留下伤。
她需要时间来接受一切,来习惯。
容许她再任性一次吧,当自己能坦诚面对这一切时,也许就是她回来的时候了。
一路南下,她看到了不少以前没有留心看过的事物。有时候,太过专注于眼前的一件事,就会错过了身边美丽的风景。
一日,她落脚于云城的客栈。
一切从这儿开始的,今天故地重游,恍如隔世啊。
[门主。]
她坐在靠窗的角落位子,静静的喝着酒。
一群汉子进了客栈,为首的男子一身墨绿色丝绸,那模样就是男人见了也不禁回头再看一眼。
他们进了客栈,引来一阵不小的骚动。
温小镜没有看,好奇可不是什么好习惯哦。
[门主。]同样的声音。
估计是江湖人吧,温小镜给自己斟酒,一路南下,她清楚的知道弯月教控制了中原武林,而天下第一庄,灵山门与峨嵋派联合起来对抗魔教。
峨嵋派,不知道秀青水现在怎样了?
[嗯?]那“门主”应声了。
[云二公子在楼上有请。]
云二公子?
温小镜愣了一下,这才抬起眼皮望去。
一张熟悉的俊脸闯入眼帘,灵千秋,她微微苦笑了一下,居然在这儿见到他。
江湖,何处是江湖,何处不是江湖呢?
才个多月没见,他的脸却尖了那么多,这一个月来是忙着怎么对付弯月教吧,可怎么就那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呢。
记得当年,也与灵千秋在这儿遇到过呢。
就见灵千秋轻轻叹了口气,与身边的弟子一起上楼去了。
那云二公子肯定就是云出远了,不知道他身上的毒解了没?当初,她是恨过他的利用,可是现在她却觉得那很无谓。
才过了没多久,可她却有一种再世的感觉。
江湖,她算是脱离了江湖了吧。
灵千秋,她举起杯子对着那个墨绿色的背影轻轻一敬,欠这个男人的恩情,如果有来世,那她就来世再还吧。
也许今天一别,她就不会再见这个男子了吧。
在云城客栈住了一夜,第二天意早,她就继续上路。
现在找她的人分两路,弯月教与朝廷,她知道也很小心的避开。以前一切的小习惯都没有敢露出来,也没敢与人同行。
两个月后,她终于到了涓无。
又是故地呀,感觉就不多提了。
要出海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她调查了一下当地的船行,还是连家的最大。不过因为不知名原因,连家的船行已经停航四个月多了。
她当然知道是什么原因了,除了笑笑走开,也没能做什么了。
开始入冬了,海边小镇也开始凉了。
想着这样的天气出海很危险,所以她暂时就计划停了下来,找了间小房子住下,等明年开了春再说。
可不知,这一住就是两年多。
谁不知,那江湖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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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温小镜离去后,祁浅月几乎派人找遍了整个祁国,就差挖地一尺了,可还是没有丝毫的消息。
弯月教也派出了踪堂人找,这个最擅长追踪与找人的堂这次终于遇到了对手,任他们怎么找还是没找到人,不得不感叹一下这个总执法真会躲。
找了半年后,赫连廷下令不用再找了。
再半年后,他将弯月教主之位传给了只有十五岁的赫连麟,不顾五大堂主与一班坛主的挽留,自己找人去了。
[没有她,赫连廷只是一具会走动的尸体而已。]他这么说的时候,众人默然了。
而接掌弯月教的赫连麟行事比赫连廷更加狠毒,短短半年之内就打下了灵山门。当时他给了灵山门两个选择:降与灭门。灵千秋为保门中千人之命默然归附。
整个中原武林,就剩下天下第一庄与峨嵋派,垂死挣扎了。
得知儿子成了弯月教主的秀青水火速从炎国王府跑来中原,她不能让自己的儿子毁了峨嵋派。
到了弯月教总坛,她见到了赫连冠,二人谈了一个下午。
谁也不知道他们谈了什么,她离开后,赫连冠把自己关在房里一天一夜。第二天拉开房门,他对铃兰说:[我们回炎国,以后你就是我唯一的王妃了。]
铃兰没有问他,知道这个男人不会允许自己的狼狈显露于人前。
秀青水去找赫连麟,新任右护法悠尘看了她一眼就说:
[教主正与五大堂主谈正事,秀夫人还是在外面等吧。]
她一阵生气,对着悠尘拍出一掌,怒道:[岂有此理,我见自己的儿子还要等?这是什么规矩?]
悠尘轻易的闪过,看着这个女人淡淡说道:[教主吩咐了,任何人都不得打扰,夫人还是不要为难属下。]
里面的人听了,面面相窥。
[教主,要不要你先见见夫人?]明漾看看门口,又看向这个少年小心的开口。
[不用,继续。]赫连麟淡淡道。
看了看那个脸色依然平静的少年,就不知他的心是否如表现的那么平静了。明漾在心里轻轻叹了口气,随即收拾心绪投入讨论之中。
秀青水发现自己不是这个年轻人的对手,可又不甘心。冷冷一哼,收了手就在殿前的岩石坐下。
她与赫连冠纠缠了十几年,今天终于一笔勾消。是有些失落,有些心疼,到头来他还是放开了自己。
与赫连冠,从一开始就不是她能选择的。
当年,那个闯上弯月峰想要救自己离去却被赫连廷拿下的男子,弯月教从西北搬到中原来,现在他也不知道怎样了?
那个为了她连命也不顾的男子,自己要怎样才能找到他呢?
现在,她算是什么都没有了,剩下的是这个与自己骨血相连的儿子还有养自己育自己的师傅。
一个时辰后,广寒殿的大门终于打开。
携手同游人间 另一个阶段VIP 实行的梦想
章节字数:4907 更新时间:08-09-27 11:49
实行的梦想[VIP]
秀青水站了起来,五大堂主鱼贯从里面走了出来。
明漾走最后,看到她,微微一愕,[秀夫人。]
她轻轻点头算是回应,眼睛却还是盯着那门口。
[教主让属下与夫人说,不用等了。]明漾轻轻开口。其实,比起狠心,赫连麟算是赫连家之最。
[小六……]秀青水脸色一白,声音断:[不肯,见我么?]
明漾在心里轻轻叹了口气,有些不忍可还是照实说了:[教主说,夫人想说什么,他知道。他也想夫人知道,他要完成大少爷的愿望。]
赫连麟的意思很明白了,没有人可以阻止他一统武林的大业,而且现在就差一步而已,更没有可能就此打住。
她大受打击的后退几步,身体遥遥欲坠。
[夫人?]明漾担忧的看着她。
她闭了闭眼,[我没事。]终是失去了这个儿子,深深呼吸一次后又说:[麻烦你跟小六说,要他好好照顾自己。]
[夫人。]
[我,走了。]话落,她施展轻功离去。
明漾看着她离去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不明白这些年来,这个女人为何还是放不开那一点的偏见?
现在几乎是闹得呣子反目,他很想问一句:[值得吗?]
只是每个人的想法都不一样,他认为不值得,也许秀青水会觉得值得。
这时,赫连麟从殿里走出来。
[她走了。]他的表情很平静,只是那双棕色的眸子里藏着浓浓的悲伤。
明漾看向他,[你都听到了?]
[嗯。]
[再见,也许是敌人。]明漾轻轻的说。
放在身后的手紧紧的握住了,赫连麟闭了闭眼,好一会才开口:[真有那么一天,无论如何都不能伤她一毫。]
无论她选择的立场与自己相对,始终是自己的母亲。
从小,他就知道母亲非常的不屑这个弯月教,可他却是很喜欢这些人。邪魔歪道吗?可他觉得他们比任何人都要真,即使是小人也是真实的小人。
秀青水总是站在自己的角度去看待弯月教,为何她就不曾想过去看整个武林呢?
[明漾明白。]
小五的离去,改变了很多人的心境。
天下第一庄的庄主云仲涵与消失一年的赫连廷一交高低,二人武功相当,但云仲涵以一招之差落败。愤于武林就此成了弯月教的天下,他立誓终生不再踏出涓无一步。
一年后,弯月教在赫连麟的带领下终于一统江湖。
这一战后,赫连廷也不再出现在江湖,继续寻找温小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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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涓无住了两年的温小镜重遇当年的救命恩人,芽儿;得知他们要回京了,也就交待了芽儿不能对任何人提与自己认识一事。
芽儿不解,却还是点头应承了。
记得芽儿有一艘大船,温小镜连骗带哄的将之从人家手里低价收买。
送了芽儿上京,她也开始准备出海的事宜。船上的船夫水手还是用之前的,还有就请了一个煮饭的大叔,外带洗衣的大婶与跑腿端饭的兄妹二人,还要准备的就有食物与净水。
五月,雨水多,海上也危险,她就将日子定在六月。
当初她也没想想到自己会在涓无呆上两年之久,偶尔在酒楼里也听过一些江湖上的消息,可她让自己不要去多想。
两年,她在这个小镇上遇到过云奕远,带着连睿。楚陵睿还是听了自己的话,没有伤害那个孩子。
韩家归附了弯月教,可云奕远还是娶了韩笑棋。有听过云出远的消息,听说得了怪病,每半月就会发作一次,看尽天下名医也治不好。
她知道,那是楚陵睿下的毒,原来还没有解。
也许,因为这样,云家才不能继续与弯月教对抗吧。
连家依然是涓无最富有的家族,她以[温镜晓]这个名字在自己的小屋开了个小学堂,道自己是个名落孙山的书生,倒也有不少学生。
两年来收入不多,不过幸好当年离开皇宫的时候没忘了带些值钱的东西。当然脱手有些难,但将那些珍珠宝石拆了分件卖出去的话,倒是叫人难以察觉。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躲什么,两年了,半夜醒来难以再入睡时总会想起以前的种种,还有那个男子的深情。
自己这一走,会伤了他的心吧。
[温先生。]
涓无虽小,可也是祁国一个重要的码头。每天,总有出海打鱼的渔船靠岸,连家的船会从这儿出发,把鲜活的海产运到另一个靠近龙城的小镇去。
六月将近,温小镜开始将食物与净水往船上搬,每次来总会遇到认识的人。
微笑着点点头算是招呼,她总是不知道对方是谁,只觉得这个地方的人心思单纯,民风淳朴,这也许就是自己一留就两年的原因吧。
天气开始更加热了,下完了一场雷雨,六月到来了。
六月初五,利出行。
一切准备就绪,可以出海了。
古代的船没能有多快,还是人力推动的呢。
船行得很稳定,日落以后就出了五十海里。因为海一百海里以外没有人到过,根本就没有航海路线,温小镜也是以日出日落和北极星来辨别方向--那个指南针呀,勺子总是让她没多大的信心。
天黑以后,她命令船停下来,让大家休息一夜,明天意早才再继续。
一早,她换上了男装,恢复了原来的模样。
来给她送饭的小丫头--丁小雨见了就呆上半天,回过神来直喊:[大胆贼人,你将先生藏到哪儿去了?]
惹得温小镜好笑的摇摇头,[我就是你家温先生,小雨呀,我饿了,早饭可以给我了吧?]
这语气的确像温先生,丁小雨有些迟疑的看着眼前的少年,那双棕色的眸子也很像。
后来,温小镜向船上所有人说,自己为了躲避仇家才不得不扮作落魄的中年书生。众人也信了,因为她说出的就与个人心里明白的一样。
在船上的日子,温小镜每日起来吃过早饭后就在船上走上一圈,然后站在船头举目眺望,看看有没有孤岛。
小岛--能建上一间二十平方米的房子,这类的到见到不少,也没见到上面有人家。让她好生失望。
每天醒来,她就在房间的墙上以刀刻上一道痕,到现在也有十五道之多。
船在海面上行了十五天,也没见到一个大一点的岛屿。
半个月了,实在有些闷啊。
有一天,走到甲板上听到有人在吵闹,她好奇的走了过去。
走过去一看才知道,有人在打架了呀。
她微微的笑了,要知道姑娘她已经两年没有与人动手了,看这两人干架的动作似是学过武,可只是一般的一般般。
[哎呀,在玩什么呢?]在说话的同时,她人已经闪到两人中间,手轻轻一拨就将二人分开。
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呆呆的看着那个笑意吟吟的少年。
绝对不是意外,懂些武功的人都看出这一手,绝对不简单。
[公子。]那打斗二人回过神来,神情有些惊慌的看着。
她淡淡的目光扫过在场人所有的脸,依然微笑着问:[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吗?]
没有人出声,因为不了解这个少年,拿不准她会怎么处罚呢。
见没有人出声,她看向那二人,[你们说。]
二人咬咬牙,其中一人道:[其实也没什么的,不过是小的说了小三一句,小三又说了小的一句,彼此不服就动起手来了。]
那个小三在一旁点头,[小四说的就是事实。]
问题还是没有说出来,但她看出这二人对彼此的维护。
[大家都是兄弟,以后不要再动手了。]她笑笑说:[我知道这些天也闷坏大家了,这样吧,以后我们只在早上航行,下午大家就到甲板上来,我给大家安排游戏。]
所有人惊讶了,这个主子真的特别,同时也好奇她口中的游戏是什么。
[就从明天开始。]
平时她除了记下航海的路线也没事做,今天看到这两人打架,发现是有些功夫基础,可遇上三流高手就肯定一招就能落败。为了以后,她决定给他们来个训练。
不是说,海上总会出现海盗的吗?
虽然目前还没有遇到,但不包括以后不会嘛。
从这以后,她除了画航海路线,望天发呆后,就多了一件事做。
第一天的下午,所有人好好奇的跑到甲板上来了。
温小镜一直都坐在甲板上晒着太阳,待人来得差不多了,她就站了起来。
现在才发现,这船上的水手竟也有三十多人,难怪当初丁氏夫妇不留余力的往船上搬粮食和净水。
她微微一笑说:[今天的游戏嘛,大家先分成两组吧。]
众人自觉的分成了两组,然后一脸期待的看着那个一身紫衣的少年。
[现在呢,愿意当官兵的人站出来,每组三人。]她微笑着说。南方人的说法不叫官兵,可她说不南方的说法。
于是,两组人中有三人站了出来。
然后,她又说:[一组一组的来。活动的范围只能在船头的甲板上,出了的人就死了,但其他人可以救。同样的,被官兵捉到的人只能站在原地,等待同伴来救。]
小时候,她总与同学玩,可自己总是那个很快就死掉的人--因为跑不快啊。
[怎么救?]有人提问。
[救兵只需碰到被捉的人就行。]很好,已经有人想要玩了。[那就小四那一组先玩吧,得跑快点,不能被捉到哦。]
[好。]小四开心的应。
[现在开始。]
她一声开始,自己与另一组则退到边上,看着那些突然乱了起来的汉子。
一群人跑起来有些乱,没多久就有一半的人被捉到,但很快又被救了。如此重复着,过了大半个时辰,三个“官兵”摸出了门路。留两个守“人犯”,一个去捉人。
她看得微微笑了,一旁的人在喊:[跑快点,别被捉了。]
再半个时辰后,“人犯”全数伏诛。
到第二组了,第一组的人退到一边,抹着汗站在一旁看。
她漫不经心的看着,来了这个世界后,自己的“童年”可从来没有这么开心过。那时端着小孩的外表,二十岁的心思,哪会想到玩这些游戏。而且,也没有人会陪自己玩吧。
看着这班大男人,笑得那么畅快,真让人羡慕啊。
不知不觉间,太阳西下了。
众人自觉的结束游戏,小四跑到温小镜身边问:[公子,我们明天还继续玩这个游戏吗?]
她神秘的一笑,[明天你就知道了。]
隔天的中午,她没有让他们玩游戏,却是让他们每二人一组,互相对打。
一班水手觉得奇怪,却还是按她的话去做。
她在一旁看着,仔细的记下各人的水平如何。
第三天中午,她将那些水平超级一般的挑了出来,命令他们扎马,没有自己的命令不可停下来。
然后,又让水平比较一般的互相对打。
第四天中午,让水平超级一般的继续扎马;从比较一般的挑出比较一般的,当下耍了一套拳法让他们学着。
剩下比较不一般的,她直接让他们在脚上绑上铁锁链,然后环绕着船跑上一下午。累了就走路,总之不能停。
有人开始抱怨,这温公子简直就是在整人,那是什么跟他们玩游戏啊?
一早起来,温小镜又在墙上划下一道痕。数了数,竟过了三十道。
一个月了。
出海也这么久了,每天航行个三十五海里,现在也不过出了一千五十海里。其实,离祁国的海域也没多远。
现在,每天早上船行。到了中午就停下来,给水手们练功。她会在一旁看着,不允许有人偷懒。
如此又过了半个月,水手们发觉自己走路有力了,摇船时也不再容易觉得累了。猛然发觉,那个温公子是在训练他们。
他们不过是水手而已,是有些武功底子,可根本上不了台面。现在,温小镜这般用心的训练他们,一时心里感动莫名。
于是,每天到了中午,众人更加用心的练功。
温小镜教了众人一套内功心法,这些水手年级也不小了,能学多少就得看他们自己的造化了。
不过现在即使有海盗来袭,他们还是能保整艘船的安危的。
七月快过完了,还是没看到整片的陆地。
终于在八月中旬的一个阳光明媚的早上,她高兴的大喊:[陆地,我看到陆地了。]
携手同游人间 另一个阶段VIP 实行的梦想(二)
章节字数:5740 更新时间:08-09-27 11:50
实行的梦想(二)[VIP]
[陆地,我看到陆地了。]
听到她的欢呼,所有人都跑出了船舱。
蔚蓝的大海,遥远的另一方隐约看到一片深绿色。也看到几艘大船扬帆出海,却离他们还是有一大段的距离。
[陆地,真的是陆地,终于见到陆地了。]在海上航行了两个多月,今天终于见到陆地,众人的心情的激动不已。
这是大发现啊,原来在海的另一边还有另一片陆地。
[传令下去,加速前进。]温小镜大声喊着。
[是。]众水手们又跑回了船舱,这次划得更加卖力了。
温小镜拿出了随身的本子与被磨小的木炭,在上面记下今天的心情。终于发现了陆地,自己简直可以成为果伦布第二了。
[公子,你说那上面会有什么人呢?]丁小雨眺望那片陆地,有些好奇又有些害怕的问道。
远处的海面上,白帆点点,温小镜微微一笑说:[人,也许外表会跟我们有些不一样。]
[不一样?]
她轻轻点头,[就像祁国人与炎国人一样,总有些外貌特征不一样的。]
丁小雨明白了,[就像公子一样。]
她微微的笑了笑,转身走回自己的房间。
那片陆地上会有什么呢?
说真的,她也很好奇。
天黑以前,船终于驶近陆地。
那些船的外形跟他们这艘很不一样,体积有大有小。温小镜惊奇的发现的,竟然有些像欧洲中世纪西班牙的大帆船。
天,终于黑透了。
船,也靠岸了。
即使天黑了,由于这艘奇怪的船的出现,码头上还是围满了好奇的人。
金发碧眼,白皮肤,不就是西方人吗?又一重大发现啊。
没见过这些人的水手们惊奇不已,却又有些害怕。
码头上人交头接耳,温小镜惊讶的发现,他们说的是英文。
不管时空怎么变,她微微的笑了,该存在的还是存在。
船靠了岸,当然要下船去看看了。
[公子,这样不太好吧。]丁小雨担心的看着她。
[对啊,而且天色也晚了。]小四道。
小三附和道:[人生路不熟,还是等明天亮了,我们去探探路,公子才再去吧。]
知道他们担心自己,她也就没有坚持。
见船上没有人下来,看热闹的人也就渐渐散去。
夜里坐在甲板上望天,居然真的让自己找到另一块大陆,这种激动的心情可是她从来都没有过的。
第二天,她早早起来。
丁小雨送来梳洗的水时,她已经穿着整齐了。
到达一个未知的国度,她当然得去探险了。
吃过早饭,带了小三与小四就下船了。
来看热闹的人还是很多,看到船上走下三个人,都睁大了眼睛去看,然后渐渐的张大了嘴巴。
不是白皮肤,不是金色的头发,不是碧绿的眼睛。
这是人么?
还是海上经常出没的妖怪所变?
温小镜面带微笑的走过人群,小三小四则显得有些害怕,但看久了发现这些其实与自己一样,不过就是皮肤头发眼睛的颜色不一样嘛,有什么好怕的?
街道两旁的建筑很有西欧的味道,人们的穿着,嗯,就像欧洲十七,十八世纪时期。男的穿着有尾巴的西装,女的外面一件小外套,内里是一条连衣裙,可在胸部以下绑了根绳子。
Empire,欧洲的一个穿衣的方式。
小三和小四都要看的流口水了,在祁国绝对没有女人敢穿这么少就出门,柔软的衣料勾勒出女人阿挪多姿的身段,还可以看到胸口那一半的胸脯。
温小镜看着身边看得眼睛都突了出来的两人,忍不住每人赏了一个爆栗,[别丢我的脸。]这两人前世没见过女人吗?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二人被敲醒,尴尬不已的傻笑一声。
她好笑的摇了摇头,这两个也只是少年而已,[走吧。]
三人继续望前走,路人都在看他们。
看到一间卖衣服的店,温小镜想了一下就走了进去,小三小四顾不得再看女人,连忙跟了上去。
推门进去,那白发苍苍的店主微笑以对,见到是三个非我族类的人,那笑容消失,挂上吃惊的表情,挂在鼻梁的眼镜好像就要掉下来了。
温小镜好笑的对他微微点头,然后径自走进去。
里面以女装为主,各式各样的裙子,但一律是胸部以下绑绳子的。男装也有,但不多。任何年代,任何时空,还是女人领导了潮流。
她漫不经心的摸着那些女装,料子还可以,但比不上滑手轻柔的丝绸。
微微的笑了,她转头对老店主招了招手。
老店主回过神好一会了,但始终提不勇气走过来。见她招手,想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
这三人虽然长得很奇怪,但他们身着的衣服款式有些奇怪,但也很好看,而那少年穿的衣服料子更是自己没有见过的。
温小镜指了指店里的每一套衣服,微笑着问:[Howmuch(多少钱)?]
老店主又惊又喜的望着眼前的少年,[Youcanspeakourlanguage你(说我能们的语言)?]
她微微笑点头,又道:[Ijustcanspeakalittlebit(我只会说一点点)。]
小三小四呆了,他们的公子会说着鸟语--听不懂。
[That‘sgreat(那真是太好了)。]老店主笑着道。
她依然微笑,问:[Iwantoneofeach,howmuch(我每个款式都要一件,一共多少钱)?]
老店主简直就眉开眼笑了,这是大生意啊。[Youdospeakourlanguage,Iwillcountcheapforyou(你能说我们的语言,我会给你算便宜些)。]
[thankyou……]
然后,在老店主笑容可掬的欢送下,温小镜和抱着几袋衣服的小四小三走出了衣服店。
小三与小四现在还在乍舌他们家公子的出手,一两黄金啊,就买了这些衣服,而且料子还不如她自己身上的好。
[公子,你怎会说这鸟语?]小三终是忍不住好奇,问道。
鸟语?
温小镜笑了一下,[我小时候和父亲在海边救了一个人,跟他学的。]
[那个人就长得这样?]小四用下巴顶了顶周围的人。
她笑着点点头,还是孩子好啊,好骗啊。[我听他说,在海的另一边还有陆地呢。]
[所以公子才要出海。]小三径自点头,[果然教你找到了。]
[是啊。]看看天色,快中午了,她微笑着说:[我们回去了,出来这么久,船上的兄弟该担心了。]
二人连忙点头,这样抱着东西在街上走,多丢脸啊。
回去以后,刚好赶上吃午饭。
第一天的收获不错,温小镜不打算下去了,在船上找着可以拿去跟人家物资交换呢。
第二天,又拖了小三小四上街,许是听了二人的话,船上的汉子心痒了,也嚷着要跟着去。温小镜无奈,只好让他们跟着来。
这一次,他们找到了葡萄酒,温小镜用三副山水画跟酒家换了五桶与一瓶。
让几个汉子先送回船上,而自己则继续与其他人继续进行扫街的行动。难得来一回古代的欧洲,她怎么也要逛个够本。
在一个店子里发现了计时用的鸣钟,她很是喜欢,硬是用一只春宫烟壶跟人家换了过来--店里也只有这么一只名钟而已。
接着又发现了玻璃杯,这让她爱不释手,一下子将全店的杯子都换了回来。
之后几天,也换回了好多东西。怕是见他们没什么可怕的,这儿居民也没先前那么怕他们了,也很乐意跟他们交换物品。
温小镜的心情很好,难怪那么多人喜欢去旅行。到处游玩,见到新的事物,认识新的人,果然会让人的心情好起来。
一个人在这美丽的星空下,喝着葡萄酒,果然是人生的第一享受啊。
[Freeze。]
一声吆喝声划破了这平静的夜晚。
温小镜微微皱了皱柳眉,夜已深,镇的居民天意黑就入睡--当然除了那做着男人生意的温柔乡。
她起身走到船边,望向寂静得有些可怕的码头。
月色下,两条人影向着码头跑来。
披头散发,包裹在裙子下的玲珑身躯,看出是个女子。另一人拉着她跑,拼命的跑,好像在他们身后有什么洪水猛兽一样。
她看着,没有动。
[公子。]小四走到她身边,显然也听到了吆喝声。
一群人渐渐出现在那二人身后,冷冷的银光频频闪起。
[救不救?]见那二人渐渐接近,小四皱起剑眉问着身边的人。
除了跳海,他们已经无路可走了。身后的追兵越来越近,长得有些像烧火棒的剑在月色下闪着冷冷的银光。
那两人退到码头边,那些追兵一步一步的逼近。
[拿着。]
[呃?]小四呆呆的看着手里的玻璃杯子。
[摔烂了,你就等着受罚吧。]话落,她已经跃上了栏杆,跟着跳了下去。
小四吓了一跳,[公子。]却见她如片叶子一般轻飘飘的落了地,不禁惊讶的张大了嘴巴,原来这个公子的轻功是么好的。
他越来越觉得,这个公子的出身很不平凡。
[Hello,whatanicenight,isn‘tit(很美丽的一个夜晚,是不是)?]轻飘飘的落在对立的两方之间,她微笑着问。
众人大惊,是天使吗?不然哪会从天而降呢?
[Whoareyou(你是谁)?]那追兵的头头问。
[Youdon‘tknowmeeventhoughItellyou(你不认识我,即使我告诉你)。]她缓缓扭头望过去,轻声说。
[Ok。]头头冷声说:[Killhimandgetthosetwo,alsothebaby(杀了他,捉住那两人,还有孩子)。]天使有翅膀,但这个少年没有。
她微微一笑,看着那些人渐渐逼近,不知道这个老外会不会所谓的武功呢?嗯,真是个让人期待的结果啊。
剑,刺来,快,狠,准,可没有一丝内力。
然后,她微笑,果然武功就是中国人的东西呀。
她打得轻松,那边呢,人家护着一个女人,又早又伤在身的人就没她那么轻松了,而且目标就是他们呀。
[公子,别玩了。]小四惊讶她的武功这么高,可现在是什么时候了,她还在想要试这些老外的武功如何。
丢了个白眼过去,她轻轻一跃,掠过追兵向那二人飘去。
[Isāveyourlife,butyouwo)hāvetoservemeforalifetime(我救你们的命,但你们就要听命于我一辈子啦)。]
那男子一愣,却无可选择,[Alight(好)。]总好过被这些人捉回去受尽那个男人的折磨好。
她满意的笑了,现在算是多管闲事了,无论这两人为什么被追杀,这些追兵是一个也不能让他们溜了。唉,她可是从来都没有杀过人的啊,怎么办?
水在手心成冰,轻轻弹出,点中了几人的|茓道,顿时不能动弹。
唉,久没练习,好像失了水准。
男人与女人愣了,都呆呆的看着她,这个少年懂魔法吗?不然为什么这些人就这么的突然不动了呢?
如此几次,一群追兵被点了|茓道动弹不得。
[小四,叫人将他们都绑了上船吧。]她不想杀人,也就只能这么办了。
[是。]小四开心的拿着杯子去叫人了。
[Thanksforsāveourlife(谢谢你救我们)。]女人感激的对她说。
温小镜笑了笑,看着她道:[Don‘tsaythanks,youhāvetopayforit(不要说谢谢,你们是要付出代价的)。]
金发碧眼,五官精致如洋娃娃,身段柔美,果然是个美人。被追杀的原因大概也是出自她身上吧。
女人太美了,就是祸水啊。
男人看着她,冷声道:[Nomatterwhat,youdidsāveusthatitistrue(不管如何,你救了我们是事实)。]
她满意的笑了,[comewithme(跟我来吧)。]这些老外就是一根肠子通到底,自己这次救人也没有做白功啦。
二人沉默的跟着她上船,他们根本就没有选择了,这个国家再也无他们的容身之处,不如跟了这个从海的另一边来的少年吧。
被小四这么一叫,船上的人几乎都醒来了,见她带了两个人上船都呆掉了。
她笑着摇了摇头,对一旁的女孩说:[小雨,你领他们下去。嗯,再找丁老爹给那个男人上药吧,血再流下去可是会死人的。]
[是,公子。]丁小雨应道。
[Gowithher,shewilltakeofyou(跟着她,她会照顾你们的)。]她转头对那二人说,这才发现女人的怀里抱了个孩子。
[Thanksalot。]女人说。
挥挥手让丁小雨让人带下去,她吐出了一口气。
出了今晚这样的事,即使现在捉了那群追兵,消息短时间内不会外流。可迟早还是会有另一批追兵来得,总之这儿是不能多留了。唉,没关系,反正也呆了差不多半个月了,该是离开的时候了。
[小三。]
[公子?]
[跟丁老爹丁妈说,明天开始采购食物和净水。]
小三一喜,[我们要回去了?]
[是啦。]
[公子,我们可不可以带几个女人回去?]小三一脸期盼的问。
她一脸黑线的看着眼前的少年,[干吗?]
[物以稀为贵嘛。]小四裂开一个灿烂的笑容,露出一口白牙,[反正这次带回去的东西也不少,再带几个女人也没关系啦。]
无奈的叹了口气,她答应了:[正经人家的女孩就不行。]算了,两个月没有碰女人,也难为这么大男人禁欲了。
[属下知道。]小三点头,笑嘻嘻说的:[我认识的那几个都是战俘,被逼的。带她们走,就当做善事呗。]
看来这孩子是狠了心要带几个老外女人回去啊,她笑笑也就没再说什么。如果自己将来在祁国经营青楼的话,可以跟小四要这几个老外女人。
古代啊,无论是哪里,都没有人权的啊。
携手同游人间 另一个阶段VIP 见面
章节字数:5412 更新时间:08-09-27 11:50
见面[VIP]
折腾了大半夜,众人又回去睡觉了。
直到天亮,厨子丁氏夫妇奉命下船采购食物与净水,船上才又热闹了起来。
梳洗过后,吃了丁小雨送来的早饭,温小镜让小丫头带路去看望那两人。
丁下雨说:[公子,他们是夫妇,睡在一间房呢。]
温小镜应了一声,[嗯。]
拐到船的最下层,到了最后的房间,丁小雨才说:[公子,到了。]
[为什么让他们住这儿?]
[一来,那孩子夜里哭起来的话也不会吵到大家,外面也不会听到。]丁小雨说:[这样,也就不会有人知道他们藏在船上了。]
她一听点点头,丁小雨看来才十三四岁,可心思很慎密呢。
想着,她举手敲了敲门。
没多一会,房门被打开了。
[Hello。]温小镜对来开门的女人微笑,[Goodmorning。]
见是她,女人愣了一下才扯出一个微笑,让开一条路,[Goodmorning,pleasecoming(早上好,请进来)。]
[你去弄些稀饭来。]回头对丁小雨交待一声,她才进房间。
[是。]丁小雨应声而去。
房间内,男人躺在床上,脸色已经够白了,现在更是白得没有血色。看见她进来,撑着身子起身。
[Don‘t……]她将他按回去。
[Sorry……]男子道。
她微笑着摇摇头,对那个美女说:[Pleasesitdown,Miss(请坐,小姐)。]
女人在床边坐下,抱起被放在篮子里的孩子。
[Now,canyoutellmewhoareyou(现在可以告诉我,你们是什么人了吧)?]她微微笑看着女人怀里的孩子说。
女人与男人互相望一眼,女人轻轻叹了口气开始说。
她叫露瑪,是这个国家的公主。男人叫特雷,是她的侍卫。很通俗的一个爱情故事,公主爱上自己的侍卫,然后两个偷偷跑出了城堡躲了起来。
公主原来就有一个未婚夫,是这个国家的公爵。对于公主与侍卫私奔非常的生气,国王也觉得很丢脸,都要不认这个女儿,打算给公爵再配一个公主。
可公爵就是不肯,硬要将公主找回去。
于是公主与侍卫就一直被公爵派出来的骑兵追杀,公爵说不能伤害公主,要将他俩一起捉回去,要当着公主的面将侍卫折磨至死。
一路被追杀至这个海边小城,原以为死定了,可却被温小镜救了。
听了,温小镜忍不住想翻白眼,这是俗气的故事啊。
[Now,youarenotaprincessanymore(现在你不再是公主)。]她看向特雷,[Andyou,same(你也一样)。Forgetwhoyouwere,Iwillbringyououtofthiscountry,youcanchoosestayorgowithme(忘记你们以前是谁,我可以带你们离开这个国家,你们可以选择留下还是跟我走)。]
果然是个麻烦啊,不过暂时应该没有人能猜到是自己将这两人藏了起来。
[Wegowithyou(我们跟你走)。]两人互望一眼,异口同声道。
[Good。]她点点头,[Mycountryhasnotpeoplespeakyourlanguage,soyouhāvetolearnourlanguage(我的国家没有人讲你们的语言,所以你们得学习我们的语言)。]
[ok。]
[Don‘tworry,Iwillteachyou(不要担心,我会教你们)。]她给了二人一个安心的微笑。没有办法,谁叫自己是唯一一个会讲英文的人呢。
[Thanksalot。]
交待他们不可以离开房间后,丁小雨也送了稀饭来,温小镜告诉路瑪是个孩子的吃的,然后就与丁小雨一起离去。
在这个小镇再留了五天,食物与净水足够后,温小镜下令扬帆回家。
当日,很多人来观看。
在海上的日子,温小镜抽空教特雷夫妇中文,也抽空教船上众人一些简单的英文,让他们可以与特雷他们沟通。
至于那群被丢上船的追兵被踢去划船,归小三管。
回程只用了一个半月就回到了涓无小城,一群水手下了船见了熟人就说起自己出海的经过,听得旁人羡慕又好奇。
温小镜也回了一趟自己的小屋,将里面的东西都搬到了船上。
终于明白楚留香为什么喜欢以船为家了,夜里躺在甲板上看星实在太舒服了。
自己离开也两年了,该是时候回去看看了。
找来小四问,那萤河是否能行得大船,小子说绝对可以。她也觉得可以,不过是不肯定而已,问过有了肯定的答案,她也就安心了。
[公子,我们这次去哪?]小四问。
他还没有时间将那几个番邦美人卖个好价钱呢,这下又被公子拖上了船,顺着萤河而上,不知道去什么地方。
[我们呀,进贡去啊。]温小镜笑眯眯的说。
[什么?]
其实,早在船靠岸的时候,温小镜就已经散布出消息,自己会去龙城。这样,有心的人就会去那儿等自己了。
两年多了,现在回去的心情,已经不是离开时的伤心彷徨了。
萤河两旁的风光迷人,人家,树林,塔,看过了好几个州省。
很少有这样的大船从海进入萤河,而且居然没有官兵拦截,让船上众人硬是奇怪了好一阵子,可温小镜也只是微微笑着没有说什么。
[子,子……]
听这呼唤,温小镜就知道是那个无牙的小家伙跑出船舱了。
她回身,看到精致如水晶的娃娃在甲板上乱爬,身为人家劳爹的特雷跟在小家伙身后。阳光射在金色的发上,起了一层淡淡的金光,配上那精美的五官煞是好看。
外国帅哥啊,养眼呢。
[露瑪好些了没?]她抱起向自己爬来的小家伙。
特雷摇了摇头,一脸的忧伤。露瑪的身子在家乡时就不好了,即使这两个月来不停的进步,身体还是一日差过一日。
[待进了京,我找最好的大夫。]她尽量说得简单。
他摇了摇头,眼神有些迷离的看着儿子,[没用的,没用的。]
温小镜心里也明白,露瑪不过是在挨日子而已。见他这样,心里一惊,忙将小家伙往他怀里塞,[Heisyourson,Iwon‘ttakeofhim(他是你的儿子,我不会照顾他),想都别想。]
如果自己答应照顾小家伙了,大家伙肯定会随着露瑪去的,小家伙没了妈已经够可怜了,不能再没了父亲。
特雷愣了一下,看着怀里的儿子。是啊,他怎么忍心丢下他呢,这是自己和露瑪的骨血啊。
可是这个世界没了露瑪,他活着又有什么意义呢?
[公子,你真的很聪明。]他叹息一声,紧紧的抱住了儿子。放不下儿子,更加不忍心让露瑪孤零零的离去啊。
她抿了抿唇,突然狠声道:[你再这样颓废下去,我现在就去杀了露瑪。]
他看着眼前的少年,突然笑了,[你不会的。]
[不信?]
[你若狠得心来杀人,那些人就不会在这儿了。]他淡淡的扫过那两个在清洗甲板的人,当日可是追杀自己与露瑪的人呢。
她一窒,有些不自在的别开了脸,[我不过是不想让那些人的血污了自己的手罢了。]
[小镜要杀什么人,大哥帮你杀,可好?]
微冷的声音,出现在她梦里千百回的声音,就这么毫无预警的传入了自己的耳朵。
特雷瞪大了眼睛望着船顶那个男人,黑衣飘飘,全身散发出不容忽视的霸主气息。最叫他吃惊的是,这个男人是怎么来的?
看看,现在船在江中,最少也有个二十来米吧,他是怎么过来的?
声音的来源就在身后,可温小镜却没有回头的勇气。
多少个夜里想起那个男子的深情温柔,多少次忍下回去找他的冲动。再次听到他的声音,她才知道自己有多想念他。
[公子……]
温小镜挥了挥手不让人继续说下去,深深吸了口气,硬是将盈眶的眼泪逼了回去,努力挤出一个笑容这才转过身去。
阳光下,那黑色的身影就如记忆里那样的熟悉。
[大,大哥。]她喊出来了。
从没有想过,再见竟然在这样的情况下。
他跳下了船顶,修长的身子像落叶一样轻轻的落在甲板上,把那几个在洗甲板的人吓得张大了嘴巴。
[他……]特雷看看他,又看看身边的少年。
[你们先进去吧。]温小镜给他一个安抚的危微笑,[是认识的人。]
有些不安的看了她一眼,又看了那个黑衣男子一眼,特雷这才抱着儿子走进船舱。
那个男人一身的杀气,真的没事吗?
看着那个渐渐靠近的男人,她只觉眼眶刺痛得想流泪。刚毅的五官如旧,可下巴却比记忆里的要尖,神情有些憔悴。
赫连廷一步一步的走近那个女孩,这两年多来,自己疯狂的寻找她。从东到北,从西到南,居然没有一丝消息,就好像凭空消失了一般。
半个月前,突然收到她北上龙城的消息,当时远在西北弯月峰的他当即日夜兼程马不停的赶过来了。怕迟了,她又会走得不见踪迹。
还有三步,她没有消失;他两眼炽热,心跳若狂。
还有两步,人还在那儿。最后一步,他这才抬头望着身前的女子,看进那双棕色的眸子里,平静的开口:
[是你。]
她努力挤出一个微笑,垂在身旁的双手有些发抖,[是我。]
他猛地吸了口气,伸出手将她紧紧的抱在怀里。
[真的是你。]
在他怀里的温小镜的心一痛,那声音竟然在哽咽。
[真的是我。]她应着。
这个男人一向沉默寡言,性子也傲得很,总是一副天塌下来还有他撑着的模样。今天却在她面前露出脆弱的一面,而且还是因为自己。
他抱着她,久久没有出声。但她能感受到这个男子的身体在颤抖着,好像在压抑什么的,让自己的心跟着难受了起来。
她真的在自己的怀里,身子是温热的,气息是熟悉的。不是梦,这不是他的太过想念她而出现的幻影,她是真实的存在啊。
[温小镜,你好狠的心,那么转身一走,也不想想这有多伤我的心。]他指控着,也不管自己此刻的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
得知她走了,没有留下一字半句,他不能相信她就这么走了。觉得自己的心当时就被撕成了千万片,痛得难以自己。
这个女子真的很狠心,走得无声无息,连皇宫的守卫也没有发现。
[是我不好。]肩膀的湿意让她满心的愧疚,这个骄傲的男人竟然因为自己哭了。
[我找了你很久,找了很多地方,可都没有找到你。]他继续指控着,声音有些软弱,任由泪水滑出了眼眶。
[是我不好,是我太自私,当时就只想着避开这一切就不会痛苦了,可是我居然忘了你也是会伤心的。]这个男子对自己情深如此,自己要以什么来还啊?
他置若未闻的继续说着:[我找了很多地方,找得很累了,很累了……以为你不要我了,我就要疯了,你知道吗?]
每次想到她不要自己了,他的心就痛得他想要杀死自己。
爱得多深,心就有多痛。
[是我不好。]她流着泪说。
如果自己当时有为这个男人着想一点,今天他还会不会这么伤心痛苦?
[你不要我,不要我了,是不是?]他猛地推开她,俊脸布满了泪痕,神色哀怨的看着这个让自己日思夜念的女子。
她摇着头,[不是的,不是的……]
他还是问着:[你不要我了,不要我了……]
她看得心一阵绞痛,硬是抱回他的腰,哭喊着:[我怎么不要你?怎么会舍得不要你?不要你,我还能要谁?]她的离开竟然伤他如此的深。
是自己太自私了,将他的感情看得理所当然,只管接受他的温柔,没有站在他的位置,以他的感情设想过。所以,没能明白他的痛到底有多痛。
[是吗?]他看着怀里的女子,喃喃说着:[你要我,是真的吗?不是我对自己说的谎言吗?]那些想她的夜里,他总是这么跟自己说,她是要他的;现在不过是躲起来跟自己玩捉密藏,很快就会自己出来的了。
如果不这么说,不这么自欺欺人,他会疯的。
[我要你,还要你,也只要你赫连廷一个。]她自他怀里抬起头来,踮起脚颤巍巍的吻上那微凉的薄唇。
感觉到嘴上的温暖,他的瞳孔猛地扩大,然后意识到是她在吻自己。
她是实实在在的存在,他搂紧了怀里的人儿,狠狠的用力的吻着这个让自己伤透了心却还是舍不得责备一句的狠心女子。
一生,从此这个女子就是他赫连廷的一生。
温小镜本能的抱着他的腰,接受那霸道的掠夺。如果不是被这个男人搂着,她相信自己一定的很难看的软倒在甲板上了。
他眷恋的吻着那柔软的唇,紧紧的搂着怀里的人儿,生怕自己一放手她就会不见了似的,他再也承受不起她的离去了。
放不开了,他再也放不开了。
今生,自己即使是死,也要拉着她共走那黄泉之路。
洗甲板的人呢?
他们都石化的站在那儿,这个是什么情况?
天啊,地啊,天上诸神啊,他们那个武功高强,风度翩翩的温公子居然是个断袖的?而且还给他们当场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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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字数:4887 更新时间:08-09-27 11: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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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镜。]
整洁得来很舒服的房间里不断的听到男子温柔的呢喃,好像怎么也唤不累似的,简单的两个字却是包含了无限的深情。
[我在这。]被抱在怀里的温小镜轻声应着。
[我没有做梦,你真的在我的怀里。]赫连廷低头看着怀里的人儿,低低地叹息。
她听着心里绞痛不已,双手紧紧的抱着瘦得似乎只剩下骨头的腰。这两年来,他肯定过得不好,即使在找人也要好好的照顾自己的身体啊。
她心疼也自责,都是自己的错啊。
[以后,我哪也不去,就在你身边,好不好?]她抬头迎视他的目光,问。
离离合合这么多年,每次都是他来找自己。她觉得愧疚,也不再想让他来找自己了。这一次,让她来守着他吧。
他狂喜,[真的?]
这是承诺,一生一世的承诺,她终于给了自己。
[我跟定你了。]她轻轻点头。
他激动的吻上她的唇,这么多年的等待,两年来碎心似的疯狂寻找,自己终于找到了她的心。
他温柔而霸道的吻着她,双手紧紧的搂着那纤细的腰。
以后,再也不放开她了。
好久,他才不舍的离开了她的唇,低头看着在自己怀里喘息的女子。脸红得像夕阳,娇羞的垂着头,这样的她,只有他才能看到。
这一刻,他只觉自己的心被塞得满满的。
[小镜,我累了,你的床借我睡吧。]他楼着她往内室走去。
她微微一惊,却没有挣扎的任由他搂着自己走进内室。冲着他一直叫自己“小镜”这一点,她愿意将自己给他。
赫连廷搂着她往床上躺去,他是真的累了,半个月来不眠不休的赶路,确定了温小镜的心意后,他松了口气,那疲倦就涌了出来。
[大,大哥。]她试探的喊了声,纳闷着他怎么没有动作了。
[廷。]他闭上了眼睛,[我真的累了,让我睡吧。]
见他真的累了,她松了一口气却有些失望,轻声说:[那你好好睡吧。]为他脱去靴子,拉了被子盖上那有些纤瘦的修长身躯。
[嗯。]随着而来的是均匀的呼吸声。
她坐在床边静静的看着那张安祥的睡脸,瘦了很多,肤色也比以前黝黑多了,可以看出这些时日来他时常暴露在太阳下晒出来的。
俯下身在那光滑的额头印下一吻,她起身走出了内室。
尚隽看着从内室走出的人,一身男装,眉宇之中带着英气。如果不是早已知道,他几乎认不出眼前的人就是温小镜。
看到他,温小镜没有意外。
如果没看到,那才要奇怪呢。
[见过总执法。]
她微微笑了笑,轻轻挥了挥手,说:[尚隽啊,在你面前的不是赫连瑾,只是一个叫温小镜的普通人而已。]
有时候,认清自己的身份未尝不是一件坏事,而且当温小镜比当赫连瑾要来得轻松快乐得多。
尚隽有些失望,可眼前的少女比以前要开朗多了。最重要的是,主子认为她是温小镜,那他也就认为她是。
[爷?]没见到赫连廷一起出来,他不禁有些奇怪。
她微微一笑,[累了,才睡着呢。]
他点点头,这半个月来,赫连廷几乎没有睡过一刻。
[你们从哪儿来?]她走出房间,知道他会跟来。
[西北。]尚隽回答,顿了一下继续说:[半个月前,爷收到你北上龙城的消息,于是就赶来了。]
半个月前,她沉吟一会,感觉是又甜又心痛。[怪不得他会这么累。]从西北不可能半个月内赶来,而那个男人却做到了。
尚隽跟在她身后走出船舱,船上的人都好奇的看着自己,可因为温小镜在,他们才没有围上来问个清楚。
温小镜走到船边,抬头望向岸边的风光。
[大家都好吧?]
尚隽站在她身边,也看着渐远却不断的岸边风光,[王爷请旨封了铃夫人为正妃,六少爷一统武林。二小姐与厉辰浪生活愉快,今年六月诞下一个女儿。其他两个小姐也陆续嫁了教中之人;明护法依然游戏花丛。楚陵睿回了苗疆,水无尘重掌漕帮……]
[够了。]她轻声打断,他还真的想将整个弯月教的状况都告诉自己啊。
尚隽抿了抿唇,[这两年来,爷没日没夜的找。总会在夜里被噩梦惊醒,然后看着你的白玉笛子,叫着你的名字直到天明。]
赫连廷除了找人,就是坐着睹物思人。吃喝都很少,若不是自己一直跟在他身边,还真不知道他能不能挨到今天。
那时,其实他很怕。
怕赫连廷会疯了,怕他会受不了而自裁。
她握紧自己的手,满心的愧疚。
[每次听到哪儿有跟你相似的人,他都赶过去。可每一次都失望而回,后来他开始认为你不要他了。有时夜里,我能听到他压抑的低泣。]
自从赫连瑾出事后,尚隽就知道自己的主子有多爱她。如今弄清楚他们原来不是兄妹,他很开心主子终于不用痛苦了。
可这个女子却是如此的自私,为了逃避痛苦,居然一声不响的走了。也不想想被她丢在身后的人有何感觉,尤其是爱她胜过自己的命的赫连廷。
这两年也不知道她躲在哪了,朝廷加上弯月教,几乎将整个祁国都翻过来了,还是没有找到人。
温小镜咬着下唇,泪水早已盈眶,可掘强的不让它落下。
[是我对不起他。]
尚隽轻轻叹了口气,扭头看了她一眼,[属下告诉你,不是想让你自责,属下只是希望今后你再也不要离开爷了。]
[我再也不会丢下他了。]她轻轻说着,对他说也是对自己。
尚隽微微的笑了,却也叹气,知道她一定不会食言。[爷,再也承受不起你离他而去的打击了。]
从赫连廷身上,他看出了什么是至死不渝的爱情。
可这样的深情,他很希望自己不会有。
因为,太痛苦了。
[你也累了吧。]温小镜转过身,看到那一群人若无其事的做着自己的工作,可耳朵都竖了起来,不禁好笑。[小三。]
[有。]小三立刻跳到她面前,用眼尾好奇的扫了尚隽一眼。
[你带他下去休息吧。]温小镜好笑的摇摇头道:[他们会和我们一起上京。]
[是。]小三转头对尚隽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很狗腿的说:[这位大侠,请跟小的来。]
温小镜不禁看了看尚隽,他什么时候成为大侠了?
尚隽往小三那边横过去一眼,然后对她说:[那属下告退了。]
她挥了挥手,看着小三带着他走进了船舱。
[小雨。]
[公子。]丁小雨跳到她面前。
八成整船的人都跑到甲板上来了,她摇摇头,说:[你也看到了,船上来了两位客人,你跟丁老爹丁妈说一下,今后我那都要加菜。]
[是。]丁小雨点头,又好奇的问:[那个,公子,我可以问一下,那两位客人是什么人?]
武功高强不说,最让人吃惊的还是公子居然跟其中那个黑衣男人当众亲热。风度翩翩的公子居然是个断袖的,害她伤心了一下下呢。
[以后你们就知道了。]温小镜只能这么说。[去吧,我要去看看露瑪。]叫她怎么说呢,很复杂的一个故事呢。
[是。]丁小雨有些失望的走开。
温小镜摇了摇头,仰头闭上眼睛,感受阳光洒在脸上的温度。好一会后,才转身走进船舱。
---
船越北上就越能感受到,冬天真的来了。
船上的众人也穿上了棉袄,而温小镜与赫连廷他们还是穿着平时的衣服,也没看出他们觉得冷。
自从赫连廷主仆二人来了以后,船上的人变得没以往那么放肆了,都有些怕那个一身霸气的男人。
可是,只要有温小镜的地方就会看到那个黑衣男子,几乎是寸步不离。
不过,尚隽身后总是能看到两只跟屁虫,丁小雨和小三。
入冬以后,露瑪的身体更加差了,特雷也就很少出房门。
一直,赫连廷都没有问温小镜,这两年多来做了什么。
可她知道,这个男人想知道,不问是希望自己主动告诉他。
有时候,男人也是很别扭的。
每天晚上,他硬是要呆在她的房间,即使睡地上也不要离开。她无奈又心疼,只好让他上床,但在中间划下了楚河汉界。
自此以后,她的清白就被毁个彻底了。
临睡以前,她会跟他说一点点这两年中自己所做的事。每晚说一点点,他也只是静静的听着,心里感动着这个女孩其实是明白自己的。
白天,一步不离的跟在她身边。他只是希望习惯成自然,然后有一天自己不在她身边,这个女孩会觉得不习惯。
[大侠,请喝茶。]
船舱中,又听到丁小雨甜甜的声音。
[大侠,这个虾是今天早上捞的,很新鲜的,你尝尝吧。]这一次是小三讨好的声音。
温小镜扭头看了看,然后笑着对身边的男子说:[你说,尚隽什么时候会受不了?]
自己都要同情尚隽了,被丁小雨与小三烦了好几天,亏得他的耐性好,还没有翻脸。不过,长期绷着一张脸跟翻脸差不多少啦。
身边的男子武功也很好,但除了自己外,任何人他不止没有好脸色,惹恼了这个男人的下场就是被拍飞。
赫连廷伸手将那被风吹到额前的发丝撩到她耳后,软声道:[不知道。]丝毫不在乎那个属下的处境有多值得同情。
她微微的笑了笑,吸了一口冷空气,[小三说,再过几天就到京城了,你要和我一起进宫见皇帝哥哥吗?]
他看着她,漠然的神情没有变,但棕眸子里深情如海。
[你在哪,我就在哪。]
简单的七个字,说出的却是一生一世的誓言。
她只觉眼眶刺痛,却还是看着那个在冬阳下显得眩目的男子。一直都知道这个男人帅得没有道理,现在即使消瘦了却还是能吸引别人的眼睛。
可此刻,她却觉得他更帅了。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情人眼里出西施”?
[你终于打算面对了吗?]他看着她。
她轻轻叹了口气,[是我钻牛角尖了,无论赫连瑾,祁澜月还是温小镜,其实都是我。当年出走,其实是一时之间无法接受事实罢了。]
看过那广阔的大海之后,还有什么事情是大不了的呢?
天地之间,其实最渺小的不过是人嘛。
他拉起她的双手放到唇边轻轻吻着,[你能想明白就最好。]
明白,她微笑,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小镜”,从见面开始他就这么唤着自己,不再是“老五”,在这个男人心里也就是喜欢她这个人罢了。
[会冷吗?]从正面将人圈在怀中,他看着那被风吹红了的脸轻声问。
她摇摇头,吸着属于他的独特味道。
感情是很奇怪的东西,有时候她无法理解赫连廷对自己的感情,两年多没见了,怎么可以持续了那么久。
不是说,时间是最好的感情的杀手吗?
可是,她在心里嘲笑,自己不也一样吗?
两年多不见,强迫自己不去思念,不去想他已经忘记自己的可能。可一见面,所有的情绪都瞒不了:她非常的思念这个男人。
更害怕,他会忘记自己。
放出消息的时候,其实她是害怕的。
万一,他没来找自己的话……不,她无法想象自己会怎样。
还好,他来了。
原谅她的自私吧,在伤这个男人如此之深后,还是自私的希望他不会忘记自己,还会来找自己。
温小镜,其实也是个自私的女人吧。
[小镜。]赫连廷轻轻的唤着怀里的女子。
[嗯?]她抬头。
[有你在怀里的感觉真好。]他叹息着。
抱着她在自己的怀抱,就好像填满了他所有的空虚。胸口里的那颗心,再也不会隐隐的作痛。
她一阵感动,平视岸边的风景,轻轻的说:[我以后都会在你怀里。]不让他看见自己眼角的湿意。
[小镜。]他轻唤。
[大侠。]
丁小雨和小三追着那个沉默的男子走出了船舱,努力的跟上他的脚步。唉,他什么时候能明白他们的爱慕之心呢?
不对,小三摇头,自己只是佩服他的武功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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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字数:5943 更新时间:08-09-27 11: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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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冬的阳光温暖,而风却是冷得刺骨。
越接近龙城,就看到越多的冰块。
龙城,已经下雪了。
船上的人都穿成了粽子,就只有温小镜,赫连廷与尚隽等人最轻松。
这天早上,下着雪。
小三跑进船舱,兴奋的叫着:[到了,我们到龙城了。]这还是自己第一次来到京城呢。
大伙儿也很高兴,很多人像他一样是第一次来龙城。
温小镜听到声音,放下手里的书本从房间走了出来,赫连廷立刻跟上。
尚隽不知躲到哪儿去了,没见到人。
[准备靠岸。]
站在甲板上,迎着寒冷的北风,温小镜望着那铺着细雪却还是有人的码头道。
[是。]小三大声的应着跑了。
赫连廷来到她身边,轻轻将人搂入怀里。即使知道这女子有内力不惧寒风,可他还是舍不得啊。
细细的雪随着北风跳舞,轻飘飘的就像细沙。
[好久没见到下雪了。]她轻声道。
[北方的冬天,几乎天天下雪。]他应着,将她往怀里压了压,让冷风吹不到她。
她看了看漂着冰块的河面说:[看来这个冬天要在京城过了。]下了雪,河面就会结冰,船无法继续走。
[你也别想着能那么快就脱身。]他低头亲了亲怀里女子的唇,惹得她红了脸,然后好心情的勾起唇角。
[是啊,回来了,就不可能再那么潇洒的走了。]她感叹。
船渐渐靠岸,然后下锚。
[公子。]小三又跑回来,看到赫连廷搂着温小镜就一呆,然后在心里告诉自己这一点得习惯。[可以下船了。]
[嗯。]她轻轻点头,虽然镇定可脸还是有点红。
[那我先去准备。]说着,小三又跑开了。
唉,他还是有些无法接受啊。
看着跑远的少年,温小镜无奈的摇了摇头,都是身后这个男人害的,也不看看她现在作男装打扮,难怪一船的人都误会了。
[走了。]赫连廷轻声道。
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温小镜开口:[让我回房拿包袱吧。]
来龙城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去看欧阳凤雏,当年自己这么一走,那个唯一的朋友也不知道有没有生气。
唉,肯定有的吧。
[不用。]他道:[老六在京城有据点,早在月前接到你北上的消息,他该早就有安排了。]
老六,她想起那个少年,轻轻叹了口气。
[他还好吗?]
赫连廷道:[弯月教被他管得不错,武林霸主也当得很稳定。]
她有些无奈,这是什么回答?
[秀姨娘走了,铃兰当了王妃,小六心里不好受的。]她说道:[而且,因为枯梅师太之死,秀姨娘也恨了他……他们呣子闹成这样,他会好吗?]
赫连廷低头看着怀里的女子,有些讶然:[你都知道?]
[道听途说的多。]她笑笑,[这些都是曾经与我有交往的人,往深一层去想,自然就能猜到。]
他点点头,[你也别担心他了,那小子的心可比我硬的多了。]
她还是有些担忧,[我就怕他是故作坚强。]
有些人表面无情,实则是内心脆弱啊。
赫连廷看着她的眼睛说:[这是他自己选择的路,无论是棘刺满途,他还是要走下去。]
她明白,就只能希望赫连麟够坚强吧。
[会在分坛见到他吗?]
他想了一下,[可能。]
[希望可以。]毕竟也当了十几年的姐弟,她还是无法放心那个有些偏激的小子。
[你想见他,我让人去将他找来就是。]他有些吃味她这么关心赫连麟,可也明白他们姐弟情深。
[谢谢你。]
[谢我啊……]他低头亲了亲她的唇,[这就够了。]
她脸红了,[尚隽呢?]
他勾起一边的唇角,拉着她的手往下船的方向走,[他该是去了慕月镖局。]
她不禁微笑,[其实是怕了小三与小雨的纠缠吧?]
[也许。]他淡声道。
[公子。]小三又跑回来。
见他一脸慌张,温小镜微微皱起柳眉,[怎么了?]
[船,船下有一群官兵。]他喘了口气道。
[官兵?]温小镜与赫连廷互看一眼,然后道:[没事,我们这就去看看。]
[是。]
三人来到船边,果然看到一群黑压压的人头,刚才靠岸的时候还没有看到,估计也是才到的吧。
人前,有一个红色的身影。
好熟悉,温小镜心里一阵激动。
吸了一口气,平复激动的心情,她这才与赫连廷一起下船。
欧阳凤雏紧紧的盯视着那个被黑衣男子拉着的少年,皮肤黑了,下巴尖了,却更有神采。
是她,那个狠心的女子。
当年的事情,他不甚清楚,赫连瑾却由炎国郡主变成祁国的公主。
天家中的秘密从来就多,他也不敢多去调查其中的原委。无论怎么变,无论是赫连瑾,祁澜月还是温小镜,那个女子也是自己的朋友。
可她呢?
一走就是两年多,半点消息也没有,真是可恶。
可他不能否认,自己还是为她担心。
看着那个女子踏在陆地上,他一撩官袍,单膝下跪,拱手道:
[参见公主,千岁,千千岁。]
跟在他身后的一众士兵也跪下了,虽然他们不知道公主到底在哪?
跟在赫连廷二人身后的小三也呆住了,愣愣的望着那一众跪下的人,嘴巴因为讶然而微微张着。
温小镜愣了一下,然后苦笑一下,看来那个皇帝哥哥已经将她的身份公布天下了吧。
[欧阳,起来吧。]她上前扶起那个伟岸的男子。
欧阳凤雏起身,细细打量着眼前的少年,是变了。
[以后啊,见到我就不用行这么大礼了,我会折寿的。]她微微笑着说:[当朝最年轻的宰相大人,在下有礼了。]
闻言,他笑了。
淡淡的一个微笑,让随从们看呆了眼。
原来,这个冷面宰相也会笑的啊。
[都起来吧。]往后退一步,温小镜淡淡的开口。
[谢公主。]众士兵这才知道,这个少年原来就是公主。
小三的嘴巴张得更大了,双眼望着那个微笑的女子。
温小镜原来是个公主。
原来她是女的。
原来她不是断袖的。
原来……
原来,她一直都没有表露身份!
呜呜呜,他们被她骗得好惨啊。
[臣奉皇上之命,特来接公主。]欧阳凤雏看着与赫连廷并肩的少女淡淡说道。
[唉,怎么你们的消息都这么灵通呢?]温小镜叹着气道,她有些后悔这么早放出消息。看,现在连自由都要暂时没了。
[要怪,就怪你自己任性吧。]他淡淡说着,语气带着些许的责备。
[是,是,是我不好。]她叹气。
看了一眼不作声的赫连廷,他开口:[公主请上龙辇吧。]其实,最值得可怜的是这个深爱着她的男人啊。
龙辇?
只有皇帝才可以坐的龙辇?
温小镜对赫连廷无奈一笑,看来祁浅月要将自己宠上天了。嗯,如果自己要求跟他共分天下,他会不会答应呢?
嗯,真是个好问题。
[小三。]
[啊?]听到有人叫自己,小三这才回过神来:[呃?]
[我有事要进宫,你安排船上的人住宿的问题。]温小镜轻声交待着:[有什么事就到慕月镖局找这个宰相大人。]
[小的知道了。]小三还是有些在状况之外。
[对了,找最好的大夫给露玛看看吧。]末了,她又说。虽然露玛的病只能尽人事,但自己还是抱着一丝希望。
[是。]
交待完,温小镜转头望着身边的黑衣男子。
没待她开口,赫连廷就说:[我与你一起去。]
[嗯。]她轻轻点头。
欧阳凤雏命人个给赫连廷牵来一匹马,然后领着温小镜走到龙辇前。
[欧阳,这两年来,你好吗?]在上龙辇之前,温小镜突然回头问。
他微微一笑,伸手给她撩起帘子,[你看到我都混到宰相这位子了,还会不好吗?待你见过了皇上,就到我家来。]
她的心思,他明白,是对朋友的关心。
[好。]她微笑着上了龙辇。
---
龙辇在御前侍卫的护送下进了皇宫,直奔皇帝的承乾殿。
皇宫,温小镜撩起帘子望去。
依旧的华丽,依旧的宏伟壮观。
自己原来也是这个城里的人,出去了,现在又回来了。
以后呢?
她轻轻叹了口气,收回撩着帘子的手。
没多久,龙辇停了下来。
[到了。]欧阳凤雏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有些冷,有些刻意的拉开距离,[公主请下龙辇。]
[嗯。]
下了龙辇,她抬头望向面前的宫殿。
有些陌生,可她清楚记得自己第一次进皇宫的时候,也是来儿呢。
太极尖锐的声音响起:
[澜月公主驾到。]
她却是微微愣了一下,自己的身份只是一个公主,这“驾到”二字实在不宜用到。
是太监的口误,还是祁浅月的吩咐?
[公主,请进。]桂喜笑容可掬的对那个作男装打扮的少女说。
温小镜回头,看到赫连廷跳下了马向自己走来,她扬起一个笑容。看得在她身边的人一怔,却无法移开目光。
好干净的笑容。
赫连廷走到她身边,伸手将她的披风拉了拉,才牵起那只微冷的手。
[冷吗?]
她轻轻摇头,[不。]
桂喜看着二人亲热的动作,先是愣了一下,然后说:[原来炎国王爷也在啊,奴才这就去向皇上通报一声。]
欧阳凤雏却是一扬手,看了看赫连廷,淡然开口:[桂公公,你先和公主去见皇上,本相会招呼王爷的。]
[是。]桂喜应了声。
赫连廷却是望向那个年轻的宰相,眼里冷光频闪。
欧阳凤雏微微一晒,[王爷,你最好还是随我来吧。]外国皇族没有通报是不能入宫的,自己让他跟到此已是极限了。
[大哥,你随欧阳去吧。]温小镜轻轻开口。
[可是……]赫连廷有些犹豫。
她轻轻点了点头,像是在承诺什么。
见她如此,即使十分不愿,赫连廷也只好答应。
[桂公公,请带路吧。]温小镜对那个太监微微一笑道。
[公主请随小的来。]
目送二人走进承乾殿,欧阳凤雏这才开口:
[王爷不必担心,公主是不会再走了。]
温小镜看赫连廷的目光非常的温柔,那是只对自己心爱之人才会露出的眼神,而且也只有对着他才会显出正常女孩的情绪。
赫连廷轻轻哼了一声,这小子猜到自己的心思了。
[王爷啊,我想你也该准备一下了。]欧阳凤雏笑着说:[好歹小镜现在也是祁国的公主,她愿意跟你走,可皇上也不愿意让她没名没分的跟着你啊。]
赫连廷是赫连冠的长子,皇长孙,最有可能成为炎国下一任皇帝的人选。不知道温小镜知道了没有?
这人,总是无法跳出这世俗啊。
赫连廷抿了抿唇,望着那扇紧关的门没有说话。
[桂喜,你先下去吧。]
祁浅月望着窗外的雪,冷声道。
[是,奴才告退。]
暖阁里,只剩下温小镜与祁浅月。
看看那个挺得老直的明黄背影,温小镜总觉得这个男人在生气。
[那个,皇帝哥哥,你还是关上窗吧,你不是练武之人,体质没那么好……]她几近讨好的说:[冷坏了就糟了。]
许是有血缘关系吧,她可舍不得他生病了。
祁浅月轻轻转过身来,冷冷的眼睛扫过去,[终于舍得回来了,嗯?]声音轻轻的,却蕴含了危险。
[呃,嗯。]
他微微一眯眼,突然压抑的对她喊:[你可以转身就走,可你知道我们有多担心吗?你可有想过,母后会有多伤心吗?]
他那严厉的模样让温小镜有些害怕,不禁后退了一步,也许这就是帝皇的气势了吧。
他看着她,眼里流露出伤心与内疚,[你知道,我有多自责?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全都是我的错……]
见他这么自责,她突然觉得自己很坏,于是鼓起勇气走到他身前。
[皇帝哥哥。]
看着身前的妹妹,他的喉咙有些难受,说不出话来。
[我不你怪,真的不怪你。]她伸手去拉他的双手,举到彼此的面前说:[你看,这双手半点暇癖都没有,看起来就像白玉一样。可是我小时候,却是它们救了我一命。]
[澜月。]他哽咽的看着她。
抬头望进那双璧玉似的眼睛里,她给他一个微笑,继续说:
[那时,是我钻牛角尖了。没有想过你们的感受,转身就走,伤了很多人的心;是我不够勇敢,无法面对事实,只能选择逃避。]
人的本性就是这样,当一感觉到“袭击”就会惯性的选择防备,不会想到其他。
母亲原谅他,可不明白自己的用心。
父亲气他的欺骗,不能原谅自己,只因帝皇的自尊心。
[你明白我,就只有你明白我。]他看着自己的手轻轻喃着。
[皇帝哥哥。]她郑重的看着他说:[谢谢,对不起。]
[嗯?]
[谢谢你当年将我送出了宫,我才有自由的生活。]也是因为这样才能与赫连廷相遇,[对不起,我的自私让你伤心了。]她看着他,认真的说。
[澜月。]他激动的将她揽入怀里。
[皇帝哥哥。]
皇家没有亲情吗?
不,因人而异罢了。
[澜月。]好久,祁浅月才放开她。
[嗯?]
他看着她,心里有些犹豫,末了叹了口气还是没有说。
算了,让赫连廷自己去选择吧。
于是,他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说:[回了来,就去看看母后吧。这两年多来,她为了你担心够多的了。]
[嗯。]温小镜应了声,也没有信心自己能否接受那个母亲。
[走吧。]
见到了赫连月,温小镜还是觉得陌生,可也努力的去适应。
赫连月见她肯接受自己,也很开心。
祁浅月见她们母女有话可说也心感安慰,可一旁的太上皇就不那么开心,但众人选择忽视这么一号人。
在昆宁宫呆到天色暗下来,温小镜才与祁浅月一同离去。
皇帝将人留了下来,还是之前的天涯海阁。
夜里,赫连廷来了。
温小镜受到不少的惊吓,但也只是吓到而已,以他的武功潜入皇宫简直就是易如反掌。不过,被皇帝知道了就不是什么好玩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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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皇宫,就很难出来了。
温小镜不知道别人在这座华丽的牢笼里能做什么,她就觉得很无聊。
早上,赫连廷悄悄离去后,她就开始练武,大约一个时辰,然后吃早饭;之后去给赫连月与老绷着张一脸的太上皇请安。
虽然气她与祁浅月,可太上皇对赫连月的态度还是没有改变,这让温小镜对这个新老爹有些欣赏。
闲话家常一会,下朝的少年皇帝就会来与他们一起吃午饭。接着他们兄妹就离去,祁浅月拉着她闹了一会也就到御书房批阅奏折。
跟着去的她会拿起一本奏折看,可没一会就被那些原文言给弄得头昏脑涨,就丢了不再看,不想谋杀自己的脑细胞。
书,也不想多看。
突然想起自己从番邦带回来的东西,她笑了。
[皇帝哥哥,这时候欧阳还在宫里吗?]
祁浅月从奏折中抬头,手里的上好狼毫沾着朱砂,望向那个坐在自己对面的妹妹笑问:[怎么,你想见他?]
[我出海一趟,发现一个国家,从那儿带了些东西回来。]她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桌面,[这次上京也是为了给你进贡来的。]
他听她说起过,到也好奇那个海外的国家。
[想叫欧阳帮你把东西运进宫吧。]
知妹莫若兄啊,她点头。想起那几个老外妓汝,又看看对面那面如观玉的少年皇帝,最后还是打消了这想法。
皇帝啊,万金之躯啊。也不知道那几个老外女子有没有带病,还是不要了。
要是皇帝知道她此刻的想法,肯定会吐血的。
[好,我派人告诉欧阳,让他将东西给你弄进来。]祁浅月微笑着说。
她笑了笑,[皇帝哥哥,最好了。]
他笑,看到这个干净的笑容,不禁在心里感叹。这个妹妹自小在西北长大,虽然长于弯月教,但还能保留着一颗灵空的心,实在难得。
同时,也不适合变化诡异的皇宫啊。
[来人啊。]
[参见皇上。]桂喜从外面走了进来。
这公主怎么又与皇帝面对面的坐着呢?
[桂喜,找个人告诉欧阳,让他将公主留在船上的东西都搬到宫里来。]祁浅月淡淡的说着。
[是,奴才这就去办。]桂喜应着。
祁浅月挥了一下手,[没你的事了,下去吧。]
[奴才告退。]
待桂喜退下后,温小镜笑着说:[皇帝哥哥,当老大的就是不一样啊。其他人都可以让你呼着则来,挥着则去。]
祁浅月无奈的摇了摇头,反击回去:[你当弯月教总执法的时候,怕比我还要威风吧,嗯?天下间,怕是无人不知你的大名了。]
她笑了,[还好啦,不过我这是负面的威风,没什么大不了的。]
现在想来那一切,好像离自己很远了。
这时,桂喜那尖细的嗓音从外面传进来:
[皇上,礼部尚书求见。]
祁浅月看了温小镜一眼,然后平声道:[宣。]
要办公事了,她很自动自觉的起身,将从内室搬来的椅子拉到一边不甚起眼的地方。虽然全个祁国上下都知道,皇帝有多宠自己,可也不能落入话柄嘛。
没多久,礼部尚书就走进了御书房。
[微臣参见皇上,万岁,万万岁;公主,千岁,千千岁。]
站在祁浅月身旁的温小镜看着那个跪在地上的男人,一身绣着海涛的红色官服,五官平凡,大约四十五岁左右。
[起来吧。]皇帝淡淡出声。
[谢皇上。]礼部尚书陈友年站了起来。
放下手里的奏折和狼毫,祁浅月望向他,平声问道:[陈卿家求见,所为何事?]
[回皇上,炎国来书。]陈友年袖子里掏出一个本子。
房里没有内侍,温小镜过去拿了,就递给皇帝。
祁浅月接过,翻开来看。
[炎国冠王爷世子向朕提亲了。]
提亲?
温小镜沉吟一会,冠王爷,不会就是赫连冠吧?
陈友年看了温小镜眼,对皇帝说:[冠王爷世子,噢,就是赫连廷向皇上提亲,人选是澜月公主。]
她惊呆了,赫连廷向祁浅月提亲了!而自己在事前,完全不知道。
那个男人,更没有问过她的意见就这么做了。
古代,可恶的大男人主义。
[嗯。]皇帝看了她一眼,微笑着问:[澜月,你的意思呢?]
[呃?]她忙回过神来,神色有些复杂,咬了咬牙说:[皇帝哥哥,我不嫁。]
换他意外了,[为什么?]
赫连廷对她情深意重,他可是看在眼里的,这丫头爱着赫连廷也是事实,既然两情相悦,她为什么会反对?
陈友年也意外极了,就怔怔望着那个站在书桌旁的女子。
[他又没向我求婚。]她不悦的撇了撇嘴。
祁浅月一愣,然后笑了,对呆掉了的陈友年说:
[陈卿家,你听到公主的话了吧?]
[是。]
[那好,你去回信告诉那冠王爷世子,公主等着他亲自来求婚。]祁浅月完全是以看戏的心态来说着话的。
其实,他也知道赫连廷就在京城。
[呃?]陈友年愣了,皇帝不会真的宠这公主到了这程度吧?要知道一个弄不好可是会演变成两国之间的战争的。
少年皇帝挥了挥手,[去吧。]
他迟疑的开口:[皇上,这样似乎不太好吧?]
祁浅月笑ⅿⅿ的道:[没有事,你去吧。]
[是,微臣告退。]陈友年只好退下。
待人走了出去,祁浅月笑着问身边的妹妹:[澜月啊,你说……这答案可会让赫连廷生气?]
她白了那个无聊的兄长一眼,[他气什么?该生气的是我才对,哼。]
祁浅月笑着摇了摇头,拿起凉了的茶喝了一口,[若他不来书求亲,我不可能让你就这样跟着他走。可是呢,若他没向你求婚呢,你也不会跟他走。所以啊,他得两面都做到啊。]
说到这,他倒有些同情赫连廷了。
听着,温小镜明白了这个哥哥的心思,他不想让自己嫁得太委屈。
[何必一定得成亲呢?]
[咳……你说什么?]他几乎是在吼了。
[皇帝哥哥,我问你啊。除了皇后之外,你后宫的妃嫔们,有哪个是拜过堂的?]她坐在了他的椅把上,侧着头笑眯眯的说:[不过是一道诏书下去,就将某某封为某某妃罢了。]
他被她说得哑口无言,那的确是事实。
[何况,成亲只是一道形式而已。]
他终于反应过来,不过还是被吓到,望着身旁的女孩怪异的问:[呃,澜月,难道你打算就这样无名无分的跟着赫连廷?]
也不算是无名无分啦,他们是男女朋友的关系啦,不过她没有说。
[我们的事,我自会处理,皇帝哥哥就不必担心了。]她笑笑说。
结婚,能保证什么?
不过是一纸的婚书,保证的是责任而已。
但这是古代,成亲并不能保证什么。哦,保证了男人对一个女人拥有的权利。以后,他变心也是可以原谅的。
她并不是怀疑赫连廷对自己的感情,只是觉得这成亲是多此一举。
很显然的,有这种想法的人只有她自己。
赫连廷疼她,自己想怎样,他都不会反对。他会这么做的原因,唉,她知道是因为自己的身份,祁国皇帝最疼爱的亲妹子。
也许,今天晚上该与赫连廷好好谈一谈了。
---
陪赫连月吃过晚饭后,温小镜就回到天涯海阁。
吩咐宫人送来洗澡水后,就挥退了所有人,脱了衣服入浴。
时值冬天,洗个热水澡是最舒服的了。
突然,两道细微的声音传入耳里。
她淡淡一笑,知道守在外间的两个宫女又被点倒。
空气中多了一股熟悉的气息,她转头望向屏风,一个高大的影子映在上面。
[不要进来。]看到移动的影子,她连忙低喊。
低低的笑声从屏风外传来,跟着传来男子放软了的声音:[好,我不进来。不过,你要这样谈,我也不会反对。]
[你给我坐好。]她有点没好气。
拉来一张椅子,赫连廷在屏风的另一边坐好,看着投映在屏风上女子的影子。
[小镜,你为什么不答应我的求亲?]他不明白这个女子的想法,明明他们是两情相悦的,她又为何会反对?
说到这个,她就有点生气了,这男人居然还来问自己为什么?
她冷冷的道:[你有问过我吗?]
他一怔,然后明白了。俊脸上漾出一个淡淡的温柔微笑,只是她看不到,不然准又会看得出了神。
这丫头是气自己没有向她求婚呢,他微微一笑,起身在她没来得及出声前走过了屏风,来到浴盆旁。
[你……]她连忙躲进水里--幸好水上有花瓣,只露出脖子以上的部分。
他蹲在盆旁,定定的看着那个俏脸微红的女子,轻声问道:[小镜,你肯嫁给我吗?]紧握的拳头出卖了他的紧张。
她一头黑线,要求婚也不是在自己洗澡的时候吧?
见她不出声,他有些担心了,[小镜。]
吸了口气平复一下受惊的心,看着这张认真的俊脸,她轻声道:[是冠王爷世子在向澜月公主求婚吗?]
他轻轻叹了口气,伸手托起她的头,俯身轻轻亲了一下那红唇,才说:[你在担心这些吗?现在只是一个叫赫连廷的男人向一个叫温小镜的女人求婚,不知道她会不会答应呢?]
[大哥……]她的声音有点不稳,他果然是懂自己的。
他看着她,眼里深情如海。手指轻轻的刮着她的脸,低声呢喃着:[答应我,好不好,小镜?]
眼睛模糊了,她情不自禁的去抱他,忘了自己此刻正在洗澡,身无一物。
无论是冠王爷世子还是赫连廷向澜月公主或者温小镜求亲,其实都是他们啊。她不答应不过是心里始终觉得,自己只是“温小镜”而已;同时也希望这个男人要娶的也只是这个叫温小镜的女子。
她这是自寻烦恼啊,对自己没有信心呵。
感觉属于女子的曲线压在自己身上,赫连廷的呼吸猛地一窒,随即变得有些急速,只觉一股热流向小腹流去。
[小镜。]他的声音有点低哑。
[嗯?]
他却突然吻上她的唇,双手搂上了女子那湿了却细腻的背。
她感觉到背上那双粗糟的男子手掌,突然想起自己身无一物,就这样隔着浴盆,半个身子祼露在空气中。
脸立刻红了,心跳也突然的加速了。
同床共枕的这些夜里,他们从来没有越轨,虽然自己每天都在他怀里醒来,可从来没有如此亲密的肌肤接触。
他吻着怀里的女子,双手轻轻的抚摸着那光滑的背,感受着她轻轻的颤抖。
突然,他的手改变了地方,来到了女子那特有的胸脯。
她全身一僵,但随即放松下来。
这个为了自己不惜一切的男人,这个全心全意爱着自己的男人,这个她决定要牵手一辈子的男人,她愿意将自己交给他。
一手轻轻的揉着那柔软的胸,一手抚摸着背部,他的舌逗弄着她的,感觉怀里的娇躯因为情yu而渐渐变热。
她感觉到自己快要不能吸气了,双手无力的推着身前的男子。
赫连廷这才不舍的离开那柔软的红唇,低头看着在自己怀里喘息着的女子,棕色的眸子因为情yu而变得更加深色了。
温小镜抬起头,双目迷离的看着这个此刻显得有些邪魅的男子,胸前那只大手放肆的挑逗让她轻轻的喘息着。
突然,他将她从微凉的水里抱起。
[啊。]她低呼一声。
他抱她在身前,一双按着那纤腰,让她感觉自己绷紧的昂扬。
[嗯。]她感觉到了,那硬硬的男性特征正抵着自己的小腹,因此而羞红了俏脸。
忍不住轻轻的挪了挪自己的下身,快感让他舒服的叹息出声:[嗯。]真想此刻就将她压下,让自己的昂扬进入那温热的花径。
可是,他只想在他们成亲的那天,才让她完全的属于自己。
她羞涩不已,伏在他胸前不敢动。
[小镜,嫁给我,好不好?]他的声音因为情yu而沙哑。
她突然有些明白这个男人的心思,心里甜甜的,轻轻的道:[好。]他是爱惜自己的,不愿在成亲以前要了自己。
[小镜,小镜,我爱你。]他狂喜的低喊,胡乱的亲着她的脸。
听到那三个字,她很开心,笑着左闪右躲,嘴里嚷着:[别,别将你的口水喷在我脸上。]
[不要动。]他停了下来,呼吸却更加急了。
她明白了,不敢再乱动,轻轻的说:[大哥,这样忍着不好的。]前世在网上看过,男人这样忍着可是会很伤身的。
他难得有些尴尬,[小镜……]
[我……]她鼓起勇气说:[我帮你吧。]说完就立刻垂下了头,脸热得不可思议。
他愣了一下,然后明白了,[小镜。]心里感动不已。
她不敢抬头,低声说:[你,你要不要嘛?]她都这么说了,他若是敢说“不”,自己就再也不要理他了。
他放开她,退后一步,看着那红透的脸说:[那就麻烦你了。]
她轻轻点头,伸手去脱他的衣服。
她垂着头,不敢看身前的男人。其实也不是第一次给他脱衣服了,不过在他醒着的时候,还是第一次呵。
当看到胸前那些疤痕时,她心里又是一痛,忍不住伸手去摸。轻轻柔柔的不敢用力,生怕会弄痛他似的。
他倒抽一口气,看着她的动作,明白这个女子又在自责了。
[小镜,都过去了。]他捉住她的手轻声道。
[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她哽咽着。
他轻轻叹了口气,将她揽入怀里,低声说:[小镜,都过去了。你知道,我从来没有怪过你的,也舍不得啊。]
[你不怪我,可是我会怪自己啊。]她低声道。
[你要赎罪的话,那以后就要好好的待我吧。]他轻声道。
她用力的点着头,[嗯,我一定不会再离开你了。]对他说,也是对自己说。以后,无论是狂风还是暴雨,一定要牵手同路。
他笑了,满满的幸福。
她离开他的怀抱,继续脱他的衣服。
男子伟岸的身躯映入眼帘,她不敢抬眼去看,此时他们是坦诚相对啊。
赫连廷看着那个脸红的女子,心里的喜悦难以言喻,拉着她的手来到自己跨下。老天原谅他,自己真的快要忍不住了。
他那男子的特征她不是没看过,算来也有两次了,这是第三次了。但这是第一次看到是Ъo起的,害怕又好奇的握住那男性的昂扬。
好热,硬得不可思议。
[嗯。]赫连廷舒服的呻吟一声,双手揉着她柔软的胸部,然后闭上了眼睛,动起了下身来。
她瞪大了眼睛,看着那男性特征在自己的双手里出出入入。
老天,自己在给一个男人手Yin啊!
老天,这是什么鬼情况啊?
胸前的快感让她的喘息越来越急,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只觉那快感让自己想要喊。但她忍住了,不让自己叫出来。
她轻轻的喘息着,[嗯……]
赫连廷忘情的律动着,虽然没有在女子的花径里来得舒服,可这是自己心爱的女子的手中,自是有一番不一样的感觉。
[哦……对,就是这样……]他压抑的呻吟着,手下的动作更有力了,让温小镜也难以再自制,呻吟了起来:
[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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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对,就是这样……]他压抑的呻吟着,伟岸的身体轻轻颤抖着,手下的动作更有力了,让温小镜也难以再自制,轻轻呻吟了起来:
[嗯……啊……]
这是她第一次接触情yu,却是这样的迷惑人心。
那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那是一种会让人上瘾的感觉。
不知道过了多久,赫连廷突然吻上了她的唇,紧紧的抱住了这柔软的女子身躯,身下的律动也猛烈了起来。
她知道,他要来了,于是手下的套动也更快了。
然后,一阵战栗过后,他就伏在温小镜的肩上喘着气。
这是他第一次在一个女人的手里发泄了,却有一种幸福的感觉。抱着怀里的女子,他不禁微微的笑了。
感觉那男性特征自己的手里渐渐软了,她看了看搂着自己的喘息着的男人,嘴角挂着一个不自觉的浅浅微笑。
她有点不可置信,这个男人是如此的珍惜自己。
也觉得很不可思议,天啊,自己居然享受为这个男人手Yin。
抱着她,有好一会,他都没有说话,闭着眼感受着这一刻激|情过后的宁静,这一刻让自己感动莫名的幸福。
[你要不要洗个澡?]温小镜轻声问,带着羞涩。
[也好。]
亲了亲她的额头才放开,清理好自己,他就到床上去躲着。
温小镜略略的将现场清理好,披上衣服走到外间将被点倒的宫女点醒,吩咐她们将凉了的水换了,再送来热的。
热水送来了,宫女退下,然后又被点倒在外间。
往水里撒了些花瓣,温小镜感觉到身后有一股熟悉的气息,转过身去,却见那个男人祼着身子走来。
练武人的身材特好,身上肌肉纠结,都有六块腹肌呢。她的脸不争气的又红了,害羞的微微别开眼睛,低声道:[你洗吧,我先出去了。]
赫连廷拉着她在怀里吻了好一会才放开,柔声说:[谢谢你。]
她笑了笑,俏脸带着红晕煞是好看,[以后,不用跟我说着话。]说完,就走出了屏风。
微笑目送她走出屏风,他这才跨进浴盆里。
待他洗好,她又命人将水抬了出去。
赫连廷搂着她在床上躺下,这是一种对忍耐力的考验。天知道,这是他遇到最大的对手--心爱的女子就在怀中,却什么也不能做。
被他搂在胸前的温小镜吃惊的发现,身后的男人又有反应了,那硬硬的男性特征就顶着自己的ρi股。刚刚不是来了一次吗?怎么这么快又硬了呢?
她有些紧张,[大,大哥。]
他知道她感觉到了,低哑的说:[没关系的。]就这样让自己的昂扬紧紧贴着她柔软的臀部不再动一下。
她咬了咬牙,[可是……]
他打断她:[没关系,我忍一下就好。]
她没有再说话,只感觉那男性的昂扬抵着自己的臀部,心就怦怦的乱跳。
看来今晚,他们谁也别想睡得着了。
赫连廷又递了一次求亲书,祁浅月是完全尊重温小镜的意愿。她愿意就嫁,不愿意也就算了,相信炎国也不会因此而兴兵。
这一次,她答应了。
于是少年皇帝就吩咐礼部准备公主出嫁的事宜,务必隆重其事,也在这时她才知道自己嫁的将来有可能会是炎国的皇帝。
皇后?
皇宫?
皇帝?
她这才想起赫连冠的身份,炎国皇帝最宠爱的儿子,而赫连廷是冠王爷的长子。炎国皇帝已经年纪老迈,驾崩后,他是第二顺位继承人。
她不喜欢皇宫,也不会要求他为了自己放弃皇位的继承权。
是,她无法忍受他另有其她的女人。
是,她不会委屈自己跟别人分享一个丈夫。
可是,她更加不愿意只要他为自己付出。如果他要那个皇位,她就如当年一样极力支持,然后当他登上那个位置后,就会离去。
相忘于江湖,没什么不好的。
可是自己走了,不是等于威胁着他作出选择么?
他为自己做了那么多,付出了那么多,高傲如他放下了身段来向自己求婚;为什么自己就不能放弃一些无谓的坚持呢?
为什么,她就不会为他想想呢?
[小五。]
[五姐。]
拉开门,看到两个人就立在门外,温小镜愣了一下。
幸好赫连廷从窗走了,不然定会遇到他们,到时候就尴尬了。
她扯出一个微笑,[小六,明漾,好久不见。]一片白雪为背景,衬出二人的出尘,熟悉得来又陌生啊。
这里是皇宫,而眼前的两人就这么出现在自己面前,还真是惊喜中的惊喜啊。
只是,她觉得奇怪,通报的宫人都在哪呢?
[你这个狠心的丫头,来龙城也半个月了,居然也不来看看我们。]明漾敲了一下她的头--也没舍得怎用力,生气的道。
可是看到她,他是真的很开心。
[好歹我也是个公主,给点面子吧。]她捂住被敲的脑门,甚是委屈的道:[刚回来,事情很多,没空出宫啊。]
[见到你平安,我就放心了。]赫连麟微微笑着说。
她看着眼前的少年,长大了,都要比自己高出一个多头来。虽然微笑着,可那冰冷的气息还是让人无法忽视。
[要你们担心了。]她笑了笑,[走,我们到正殿去再说。]
于是三人移师到天涯海阁的正殿,宫人送来了精致的早点。
[五姐,恭喜你。]赫连麟望着对面的女孩说。
[嗯?]她不解,[恭喜我什么?]
[恭喜你将要成为别人的妻子啊。]收拾苦涩,明漾故作暧昧的笑着说:[世子夜夜不在分坛,每天到天明才回来,别告诉我,他都是赏月去了。]
当知道她不是赫连冠的亲生女儿时,他觉得震惊极了。心里明白的知道,她一定会与赫连廷一齐的,他们之间一直有着什么。
她的脸一热,丢了个白眼过去。
见她居然脸红,明漾好笑,但心里苦涩不已。
赫连麟笑了笑,说:[是啊,以后我也得改口叫你“大嫂”了。]来来去去,她始终都是赫连家的人呵。
[小六,你这是来消遣我的?]她皱起柳眉。
他微微笑着,[怎敢?]
[有什么你不敢的?]明漾摆明是拆台来的。
赫连麟淡淡的扫过去一眼,微微笑着说:[是啊,我没什么不敢的。不像某人,明明想吃了峨嵋派的美女,偏偏不敢行动。]
明漾一窒,脸色有些不自然。自己与宋巧巧的事,怎么整个弯月教都知道了?
[是不是宋巧巧?]温小镜好奇的问。
明漾看了看这个女孩,她居然猜到了。
赫连麟轻轻点头,拿起茶杯,说:[你也知道,他是看到美女就会发情的人。可是呢,偏偏就不敢动那个宋巧巧。]
[赫连麟。]明漾咬牙切齿。
[怎么到现在你还没上?]温小镜侧头有些意外的看着那个明媚的男子,然后笑眯眯的说:[这可不像你明左护法的作风哦。]
赫连麟完全不把那杀人的目光放在眼内,笑着说:[他这是想而不敢。]
宋巧巧不是一般的女子,正确来说是敌人。明漾是不是喜欢人家,自己不敢说,可他知道这个花花公子是很想将人家拖上床的,却又害怕要负上责任。
[你想死,是不是?]明漾眯着眼危险的瞅着那少年,居然敢在她面前这样说自己。其实,对于女人他从来都没有责任两字,偏偏到了宋巧巧那儿就出问题了。
可是,他也不想自己的荒唐事迹让这个女孩知道。
她出事后,自己半年没有碰过女人。这次,她失踪以后,他夜夜笙歌,每天换着不同的女人;为的是让人以为自己不在乎她。
其实,只有他知道,自己有多么紧张她。
温小镜大笑,鼓励的拍着他的肩膀说:[去吧,去吧,弯月教明护法一出马,没有女人可以逃过你那绝顶的床上功夫的。]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赫连麟点头附和。
那张明媚的俊脸红得像番茄,但却是被气的,明漾气呼呼的瞪着那对笑着的姐弟,有一种想杀人的冲动啊。
最后,他挥袖而去。
其实,心里痛着。
她,始终不属于自己。
即使,他拼尽今生最大的努力,其实他们之间的距离还是差着那么一点点。
也许只是一点点,却是天涯。
[你惹恼他了。]温小镜指着弟弟说。
赫连麟无辜的摊了摊手,微微笑着说:[不是我,是你吧。]
[嗯。]她想了一下,然后说:[可能是我吧,但我说的可都是事实啊。]想起小时做的事情,呃,绝对不能让明漾知道,不然他肯定会杀了自己的。
不,绝对不能说出来啊。
[小六,有秀姨娘的消息吗?]夹了一块糕点放入他的碗里,她问。
赫连麟呆了一下,轻轻叹了口气,苦笑着道:[你也知道了。]
[有心,没什么会不知道的。]
他看着碗里的糕点,平静的开口:[前些日子踪堂里传来消息,娘在联系一些不甘臣服弯月教的武林人士,想必是要反我吧。]
闻言,她叹了口气,实在不明白秀青水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枯梅对她有养育之恩,可是赫连麟是她的亲生儿子啊,为了一个已死的老尼姑而与自己的亲生儿子成了仇家,真的就值得吗?
温小镜拍了拍少年的手背,轻声说:[小六,我知道你念着她是你的母亲,不忍下手。可这样下去,你们只会斗个你死我亡。]
她也不想看到他们呣子相残啊,可退让的一直是赫连麟,秀青水也是够狠心的了,也不站在儿子的位置去想想。
他看着她,握了握手又放开说:[五姐,我不想与娘这样的。]就像小时候每一次闯祸向她求救时的神情。
[我知道。]那无助的神情让她不舍,他此刻已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弯月教主,只是一个累了想寻求安慰的孩子而已。
[五姐,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我和娘会变成这样?]一直以来他告诉自己,不可以心软,可那个人是自己的娘啊。到了此刻这样的地步,他的心怎会不痛?
[小六。]她轻轻的搂过他的肩膀,想给于这个少年安慰。
将头靠在她肩上,他低低地问:[我该怎么办?是这样下去教里的长老们一定不会再听我的话,到时娘一定会没命的。她恨我也好,我只想她活着而已。]
一般长老们是不会过问教里的事情,可是一旦危及到了教主的安全,他们就会站出来,当那遇神弑神,遇佛杀佛的魔鬼。
她轻轻叹了口气,想了一下说:[我想,将她软禁在西北弯月峰吧。]那儿好像有什么,啊,她想起了。[小六,多年前不是捉了个人吗?]
[嗯?]
[那时候你才两岁,不记得也是正常的。]她笑笑继续说:[那个男人是武当派的,当年闯上弯月峰是为了救秀姨娘的,却被大哥捉住了,关在牢里很久了。也许,总坛迁移的时候被漏下了也说不定。]
可怜呀,被忘记了十几年的人啊。
[我会派个人去看看。]赫连麟有点不可思议的说:[你的意思是说,让我将娘和那个男人一起关在弯月峰?]
这样,赫连冠会怎么想?
他抿着唇,心里很不是滋味。即使他们分开了,但都是自己的父母啊。难道真的就这样各过各的生活,以后再无牵涉?
她点了点头,放软了声音说:[我知道你很难去接受,可他们本来就是相爱的。十九年了,一切也该有个结局了。]
这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总好过他们呣子继续斗下去。
他沉默一会,然后说:[就这么办吧。]对于那个顽固的母亲,他是没有办法了,也许这样的安排也未尝不好。
[小六啊,你以后可不要学你的王爷老爹那样花心啊。]她不甚认真的笑着说。
[再说吧。]
[这样敷衍?]
他应,[嗯。]
她也没再说什么,知道他心里不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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澜月公主出嫁的事情在京城里传得沸沸扬扬的,对于这个凭空出现的公主,百姓多是好奇,但没哪个敢公然议论的。
炎国冠王爷世子早已到了京城中的释馆,不日就要进宫面见当今的皇帝。
对于这个冠王爷世子,百姓也是很好奇,据说是个很有男人味的美男子,跟当今最年轻的宰相欧阳凤雏相比也不遑多让。
天,还没亮。
床上的人有了动静,然后有人撩起帐子下床。
[今天就你一人进宫?]躺在床上的温小镜看着那个正在穿衣服的男子问。
赫连廷绑上中衣的带子,回身走到床边坐下,俯身吻了吻她的唇,[这种天气,爹是不可能从炎国赶来了。待我们成了亲,就可以回去了。]
祁浅月宠爱着这个失而复得的妹子,定要他们在祁国皇宫里成了亲才可以回去。赫连月本就是赫连廷的姑姑,倒也算是男家的长辈。
双手勾着他的脖子,她轻轻的说:[那我等你。]
他笑了,淡淡的、柔柔的一个微笑。
接着低头吻上那柔软的红唇,霸道而温存。
这样,就是幸福吧。
赫连廷进宫见了皇帝,祁浅月早就知道他与温小镜之间的事情,而且主角都点头了,自己也就不好再难为人家了。
去见皇太后,赫连月也很满意这个出色的侄儿。太上皇的脸色依然不怎么好,但为着妻子也就不哼一声的坐在一旁。
婚期早就定在正月初五,还有个一月不到的时间,有些赶,但人多好办事。皇帝一声令下,还有什么事情会办不好的?
自此之后,赫连廷就光明正大的出入皇宫,去见温小镜;当然,每次都由欧阳凤雏陪同。夜里,他还是会偷偷潜入皇宫。
为此,欧阳凤雏是很无奈的,幸好皇帝不知道啊。
他们二人终于要成亲了,身为朋友兼属下的他有一种松口气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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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字数:5005 更新时间:08-09-27 1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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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见故人,是百般滋味在心头啊。
灵千秋看着那个一身紫衣的少女,藏在衣袖下的手紧紧的握住,努力维持脸上的淡淡微笑,不让旁人发现自己的异样。
忍耐的酒楼内,他几乎是一眼就看到她。
两年了,当初在凌城匆匆一别,他就再也没见过她。
后来传来他失踪的消息,皇帝下令寻找,跟着是弯月教更换新教主……一切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了,快得让人无法接受。
无论怎么变,她在自己心里的地位是从来都没有改变过的。
澜月公主,当今皇帝唯一的同胞妹子,居然就是她。
炎国冠王爷世子,居然就是赫连廷。
千帆过尽,呵,他自嘲的一笑,自己与终是擦身而过。
察觉有人在看自己的温小镜转头望去,一抹墨绿色跳入眼帘。当看到那张熟悉却又陌生的俊脸时,她微微呆了一下。
灵千秋,那个祸水的难人。
坐在雅座的男人一身墨绿色的锦衣,风采依旧迷人,俊脸依旧祸国殃民,只是显得有些沧桑。
[你在看什么?]欧阳凤雏顺着她的目光望去。
温小镜转回头拿起酒壶给自己斟酒,[看到一个故人了。]
他也看到了,勾起一个弧形,拿起筷子夹花生米,[灵山门主,灵千秋,自从归顺弯月教后,就不太与其他门派来往,只热衷于生意。江湖上已经很久没有灵山门的消息了,难得他会出现在龙城。]
她举起杯子对着灵千秋的方向敬了敬,接着仰头喝光杯子里的酒,跟着将杯子朝天;同时对那个男人微微一笑。
弯月教一统武林,对那些所谓正派人士来说,可是一大打击呢。
那紫色衣少女对自己敬酒,灵千秋呆呆的看着她仰头喝光了杯里的酒,只觉自己的心跳得难以压制。
他也拿起了自己的杯子,对着她一敬,随即仰头喝光。
至少,她会记得自己,那就足够了。
见她向灵千秋敬酒,他挑了一下剑眉,[怎么,你与他有交情?]
她微微一笑,看着灵千秋也对自己敬酒,[说起来,我欠他一个人情。当年鸟飞崖上,他是唯一对我伸出援手的人呢。]
欧阳凤雏收回目光,淡淡的说:[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嗯。]
她只是有些感叹,曾经认识,曾经是朋友,可现在见了面却只是这样的陌生。
有些人是一些人生命中个过客,灵千秋也许是她生命里的一颗流星,无法留住;可一霎那的光芒却已是代表永远。
她知道自己,会记得他,这个祸水的男人。
[欧阳,我敬你一杯。]温小镜斟满自己面前的杯子,举杯对着身边这个器宇轩昂的男子,微微笑着道。
欧阳凤雏也拿起自己的杯子,与她的一碰,[敬我们的友谊。]
[敬我们的悻悻相惜。]
[敬你,澜月公主。]
她微微笑着,[敬你,当朝最年轻的宰相。]
他却是微微一晒,[干。]自己当这个宰相,皇帝给自己的权力很大,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干。]
---
皇家,很多的规矩。
连过个年,也很麻烦。
温小镜很怕这样的麻烦,可却是第一次与家人过年,也就没有多抱怨什么。
除夕夜里守岁,她也见到了祁浅月的妃子们。略略的一眼望去,各式各样的美人看得她眼花缭乱。
当皇帝的,就是不缺女人啊。
但在这些女人里,有哪个是真心爱祁浅月的?又有哪一个是他真心所爱?现代看的宫廷剧里,皇帝可以宠任何女人,却不能爱。
到底是皇帝可悲?
还是皇帝的女人可悲?
大年初一,温小镜先去给皇帝皇后请安,收到一个大红包;然后兄妹二人还有皇后一起去给太后与太上皇请安。
接着,就一起吃斋菜。
接着就到城头上接受百姓的贺年,随行的太监会给城下的百姓撒红包。
回到皇宫已是午后,温小镜打算睡个回笼觉,可刚躺下没多久,宫女就来报,冠王爷世子进宫了,皇帝要她代为招呼。
[代为招呼?]她想了一下,对宫女说:[你将世子请到天涯海阁来。]
[是。]宫女领命而去。
[准备一些酒菜。]她又对另个宫女说。
[是。]宫女退下。
她看了看柜子里的衣服,挑了一套紫红色的。女为悦己者容,今天自己就是为了那个男人而妆扮自己啊。
没多久,一切都准备好了。
[冠王爷世子到。]太监尖锐的声音在外面响起。
白雪为背景,一个白衣男子走了进来。
温小镜看得几乎呆了,这是他第一次穿黑衣以外的衣服,白色的衣服衬着那黝黑的俊脸另有一番迷人的味道。
[小王见过公主。]赫连廷定定的看着眼前的女子。
一身紫红色的衣裳,衬着那张英气的俏脸竟有些媚态;束高的腰带显出纤细的小蛮腰,更显出那女子特有的浑圆。
他看得喉咙一窒,这样的她,自己是第一次见到。
[世子有礼。]温小镜微微笑着对他福了福身子。
客气而生疏,可这样的温柔婉约使得赫连廷的心一阵轻颤,好想将她搂入怀里,吻上那柔软的红唇。
当着宫女的面,他们当然要客气一番了。
[好了,这儿有本宫招呼世子,你们都退下吧。]入座后,温小镜淡淡的开口。
[是,奴才告退。]
室内,就剩下他们二人。
[小镜。]赫连廷迫不及待的将佳人搂入怀里。
背靠在他结实的胸前,她轻轻的问:[有没有想我?]
一手圈着她的腰枝,一手在她胸前的浑圆上游移,吸着发间淡淡的芳香,他叹息一声,说:[想,想得心都痛了。]
没有拍开胸前那只大手,她喘了一声,[别,别这样嘛。]外面还有人守着,不敢发出太大的声音,被听到的话,她就不用活了。
他邪邪的一笑,低头吻了吻她的眼,[我知道,你也想念的,不是吗?]手伸进衣襟内,隔着肚兜轻轻的逗弄着那黄豆般大小的|乳头。
[嗯。]她轻轻喘息着,手紧紧的揪着他的衣服。
他感觉到自己的分身渐渐站了起来,顶着身前人儿的臀部。
老天爷啊,他就快受不了了。
[大哥,你又要我用手帮你?]感觉到那硬挺的昂扬正顶着自己,她喘息着道。
他放开怀里的女子,扳过她的身子,让她与自己面对面。[你想看我自己弄,也可以。]低哑的嗓音引诱着人犯罪。
[啊。]她想不到他会这么说,羞涩得说不出话来。
看着这英伟的男子在自己面前脱衣服,也许她该阻止的,可就这么看着他将那卷着金边的华丽衣袍子脱下,落于椅边。
肌肉纠结的男子胸部跳入眼帘,这时她觉得自己的心也跳得很厉害,接着他站了起来,解下绑在腰间的腰带。
白色的裤子落下,露出那硬挺的男子欲望。
她倒抽一口气,只觉自己的心就要跳出喉咙。
见她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的欲望看,他那男人的自尊被填得满满的,邪魅的问:[还满意你看到的吗?]
她立刻羞涩的垂下了头,可还是忍不住去看那硬挺的男子欲望。
其实,真的很大。
见她这样,他邪魅的一笑。
[嗯。]
突然,她听到一声舒服的叹息声,不禁抬头望去。
男子的手正掏弄着那硬挺的欲望,惊讶的微微张着嘴。他,这个男人居然真的对着自己自蔚起来。
老天爷,让她昏过去吧。
他看着她,掏弄着自己的欲望。
起身与他对望,那双充满的欲望的眼眸里,只有自己一个影子。她突然觉得,一个男人宁愿自蔚也不勉强自己,他是真正爱她的。
[我来帮你。]她鼓起勇气伸手去接替他的手。
当柔软的小手握住自己的昂扬,赫连廷发出一声愉悦的低哼,跟着轻轻哼了起来:[哦……对……快点……快点……]
他的呻吟有些压抑,也许是因为有人在门外的关系吧。
没多久,他就发泄了出来。
他搂着她喘息着,祼露的身体热热的,让怀里的女孩红了脸。
可是,她微微的笑了,很喜欢他在自己面前流露出最真实的一面。
正月初五很快就到了。
这一天,皇帝下令要普同庆。
虽然看不到公主出嫁,因为婚礼是在皇宫举行的,百姓们还是跑到街道上来看花车游行。待过了个一月后,赫连廷才可以带着温小镜回炎国。
天还没亮,温小镜就被宫人挖起来沐浴穿衣。
穿上九层的皇家嫁衣,在宫人的扶持下去跟父母拜别,然后与来接新娘的新郎骑马到城里游行一圈,午时以前回到皇宫。
然后,在金銮殿上行礼。
公主出嫁,文武百官都出席了婚礼。
这个公主,他们没哪个见过面,可都知道皇帝非常宠爱这个妹子。
礼成之后,这对新人被送到天涯海阁去。
然后,新郎就得到前面去应酬宾客。
温小镜一个人坐在床边,这个古代真是不公平,凭什么自己要在这儿呆坐,赫连廷却可以与来宾尽欢?
房间还是之前她的那个,但被布置成了喜气洋洋的新房。
今天,她与赫连廷终于成亲,结为夫妻了。
一路走来,经历了不少。最为让二人痛苦的是,不知道他们不是亲兄妹之前的那段日子。那样的苦苦压抑着感情,煎熬着彼此的心。
赫连廷,那个为了自己做得很多的男人,今天终于成了自己的丈夫。
突然,她听到有物体倒地的声音。
[谁?]她撩起了锦帛。
那个明媚的男子脚步不稳的向她走来,那双桃花眼痴迷的望着那个坐在床边的新娘,那个让他日思夜念的女子。
今天,她成为了别人的妻子。
[明漾。]看了看被他点倒的宫女,她微微皱起柳眉。
[小五。]他对她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一个箭步来到面前。
一阵酒气扑面,她皱眉,[你醉了。]
他笑了,笑容有着凄切,低声说着:[若我真的醉了,心就不会这么痛了。小五,小五……为什么,为什么?]
突然,他伸手抱紧了她。
她一惊,挣扎,[你醉了,快放开我。]
[小五,小五,为什么从小你就不愿好好的看我一眼?]他抱着她哽咽着说,任她怎么挣扎也不愿放手。
她忘了挣扎,心里有点明白,难道他……?
[你出事了,他有为你哭的理由;而我,想流泪却没有资格……小五,小五,为什么爱你会让我的心这么的痛?]他痛苦的低喊着。
她闭了闭眼,真的被自己猜中了。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吧,明漾其实是个很好的男人,可她没能爱上他,这也许是缘分的安排吧。
突然,他挺直了腰肢,然后吻住了那柔软的红唇。
她呆了,他怎么可以这样?现在她可是赫连廷的妻子啊,而且他身为弯月教的左护法,被赫连廷知道了,这条命是没可能留住的。
[嗯。]她想要推开他。
他的舌在此刻窜入她口内,寻找着那丁香小舌。
他不是醉了,而且清醒得很。清楚地知道这个女子不会属于自己,而嫁给了赫连廷后,自己与她从此咫尺天涯了。
他不求能得到她,只求能有这一个吻,此后寂寞的时候能回味。
她感觉自己的脸上湿湿的,心里一惊,立刻伸手去摸,却发现不是自己的泪。然后明白了,是这个男人的泪。
明漾哭了,记忆里这个男人从来都是笑得放肆,即使连失落也没看到过,更别说是流泪了。
现在,他却哭了。
很久,很久,他才不舍的离开那柔软的红唇。
温小镜喘着气用力的推开他,然后退到他无法触及的地方,很生气却又不忍心动手伤这个已经伤了心的男人。
[明漾。]
他却背过了身去,不让她看到自己脸上的泪痕。
看着那个挺得老直的背影,不知道为什么她竟有一种想哭的感觉,是不是因为知道了他的心意,能明白这个男人的伤心?
没有开口,他迈开了步子离去。
[明漾。]她又唤。
脚步一顿,他却还是继续走,不愿回头。
就怕这一回头,他会不顾一切的掳了她离去。
挺直的背影被门关在门外,温小镜却有一种感觉:这个明媚的男子从此走出了自己的生命,再也不会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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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字数:6525 更新时间:08-09-27 1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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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漾离去后,温小镜拾回锦帛戴回凤冠上,呆呆的坐在床边。
那个明媚的男子,是从什么时候喜欢上自己的?
那个吻,带着绝望。
绝望么?
明漾呵,这个如晚风般温柔的男子。如果可以,她一定会对他说:[为了一个女人而放弃整个森林,不值得。]
可是,她不能呵,不能再伤他的心了。
时间慢慢的过去,高照的红烛烧成一片红色的泪海。
门外,终于有了动静。
她动了动,只觉得全身的骨头都硬了。
门,被推开。
[世子,就让我们看看新娘子嘛。]
这声音,居然是她的皇帝哥哥,祁浅月。
她有些哭笑不得,怎么母亲不来阻止他?身为一国之君居然来闹洞房,这是很毁帝皇形象的啊。
[对啊。]这是欧阳凤雏的声音。
她就郁闷了,这算什么朋友?
[想看我娘子的模样,哼哼。]这冷如秋天的晨露的声音肯定就是赫连廷,没有丝毫的情绪起伏的:[谁打赢了我,谁就可以看。]
她微笑,这个男人真是够狂傲得可以啊。
[大哥,你瞧不起人。]赫连麟嚷着。
[对,对。]其他人跟着起哄。
他们谁不知道,他赫连廷是天下无敌手的嘛。
打赢他?
做梦还比较早呢。
[世子,你知道我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你这么说,实在太不公平了。]身为一国之君的某人继续破坏帝皇形象。
温小镜听了,在锦帛下轻轻的笑着,现在才发现这个皇帝哥哥也是个活宝啊。
[那各位请回吧。]赫连廷双手环胸冷冷的看着这群来凑热闹的人,他没有动手赶人已经很顾及他们的脸面了。
[这可不行。]欧阳凤雏可不愿轻易放过这个闹洞房的大好机会,[今晚看不到新娘子,我们就不走,是不是?]
[是。]众人附和。
赫连廷冷冷的扫过去一眼,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劈出一掌将他震了出去。
欧阳凤雏跌落在雪地上,愕然的望着那个新郎倌。自己好歹也是高手一名,却在一式之内就被震了出去,而且毫无还击的时间。
天啊,世子还是人吗?
[那个,皇后还在等朕。]没半点武功的祁浅月一见欧阳凤雏的下场立刻很识趣的说:[朕也就不打扰了,世子啊,春宵一刻值千金啊。]
爱说笑,堂堂一国的皇帝若是被人丢出天涯海阁,传了出去以后他如何在群臣面前抬得起头来?又如何去面对天下人?
[皇上慢走。]赫连廷淡淡的说。
[教主,你要和世子来真格吗?]悠尘小声问。
赫连麟很认真的想了一会,然后说:[我的武功肯定及不上大哥,你看啊,他一掌就能将欧阳震出房间。你说,我比欧阳强吗?]
悠尘很诚实的摇头,看看揉着臀部离去的欧阳凤雏说:[欧阳的武功比教主强多了。]
这是实话,赫连麟只是用毒功夫尽得楚陵睿真传而已。
[嗯?]赫连麟危险的扫了这个右护法一眼,真不给脸,好歹自己也是他的主子嘛。
[教主,你可以尝试下毒啊。]悠尘一脸认真的建议。
赫连麟有些无奈的抬头望向那灰蒙蒙的天空,[算了,我看我们还是走吧。]自家兄弟,没必要闹真格的嘛。
[哦。]悠尘忙点头。
太好了,自己终于不用被人丢出去了,感谢天。
[大哥啊,好好的待大嫂吧。]赫连麟换上一张笑脸对自家大哥说:[弟弟我呢,就不打扰你了。悠尘,我们走。]
[是。]
于是,来闹洞房的又少两个人。
其他人见厉害的人物都走了,一心来看热闹的人也就作鸟飞兽散,可不想被人丢出去呢。
人,终于都走光了。
赫连廷吐出一口气,关上门向内室走去。
床边,他的新娘一身大红喜服的坐在那儿。
他拿了秤杆走过去,深深吸了口气,才将喜帕撩起。
今天的她化了妆,掩去英气,多了身为新娘子的娇羞。眉眼带笑,温柔的望着自己,让他的心一荡。
[小镜。]他丢下秤杆,拉起她的手放到嘴边一一吻遍。
这样亲密的动作让她红透了俏脸,却没有抽回自己的手。
[告诉我,这不是在做梦。]他抬头望进那双棕色的眸子,低哑的说:[今天,你我真的拜堂成亲了,你真的是我的妻子了。]
这一切,美好得太梦幻了,他觉得好像在做梦一样。
[当然是真的了,我的夫君。]对上那双深情的眼眸,温小镜微微一笑。
[我的娘子。]他叹息一声,伸手摘下她头上的凤冠。
她绾了发,从此可以为她散开发髻的人就只有他一人了。
舒服的叹息一声,记得看过《洛神》的一篇报道;里面说,皇后那顶皇冠有七斤重。她觉得自己今天戴的这顶凤冠也相差不远了。
[小镜。]他深情的低唤一声,抱她在胸前,然后吻上那吸引着自己的红唇。
他时而轻轻吸允着那柔软的红唇,时而用舌尖有一下没一下的舔着柔软的唇瓣,惹得怀里的人儿阵阵轻颤。
[嗯。]她呢喃一声。
这时,他的舌趁机窜入她口腔内,寻找着那丁香小舌。
她双手无力的攀着伟岸的男人,没有意识的回应着他热情而温存的吻。
他双手也没闲着,一手轻轻揉着那丰满柔软的臀部,让她不自觉的放松;一手隔着衣服轻轻揉着那软而有弹力的浑圆。
[哦。]她双目迷离的看着这个吻着自己的男人,觉得自己浑身无力,胸脯上那只大手的挑逗惹得自己的身子开始发热。
[小镜。]他离开她的唇,低头看着怀里的女子。
烛光勾勒出女子因为情yu而红透了的脸,她双目迷离的看着自己。他心神一荡,双手来到她的胸前,开始脱那九层多的衣服。
看着这个男人一件一件的将自己身上的衣服脱去,她有些害羞,但只是站着没动。
九层衣服,幸好是冬天,不然她肯定会被热昏的。
赫连廷觉得这嫁衣是专门用来折磨新郎的,看他脱了这么久,温小镜身上还有衣服就知道了。
[大哥,还是我自己来吧。]见他努力的脱自己身上的衣服,温小镜微微笑着说。
他吐了口气,手下的动作没有停下来,[我觉得这是你的皇帝哥哥在整我,才让你穿九层那么多衣服。]
她为之失笑,看着他专注的俊脸,伸手轻轻抚上这张深刻的脸。
他一怔,然后邪气的一笑,将唇凑到她手边,轻轻咬了一口。
[啊。]她一吃痛,就抽回了手。
他低笑出声,终于让自己脱剩最后一件衣服了,然后开始脱自己的。
衣服散落了一地,他逼近那个靠着床的女子。
有些害怕的吞了一口唾液,她又有些期待的看着那个向自己渐渐走近的男子。
那双闪亮的棕色眸子满是欲望,那光祼的上身肌肉纠结显示出男人的力量,胯间的地方被撑得高高的,此刻他正欲望高涨。
[啊。]她被他压在床上。
二人面对面,都能感觉到彼此的呼吸加速。
他没有说话,只定定的看着身下的女人。
今晚,他会成为她唯一的男人。
他拉开里衣,露出那包裹着女性胸部的肚兜,上面以金线绣着戏水的鸳鸯。
她闭上了眼睛,不敢去看这个男人接下来要做的事情。
他低头吻上那紧抿着的红唇,双手隔着肚兜轻轻揉着那柔软而充满弹性的浑圆,感觉着身下的女子的体温越来越高。
[嗯。]她轻轻喘息着。
舌进入她口腔内,与那丁香小舌纠缠翻滚着。一手来到她脖子后面,解下了带子,轻轻一扯,肚兜就被他扯落丢在地上。
感觉自己的胸部完全无遮掩的祼露在他面前,她的心跳得越来越厉害,心里隐隐有些期待。
当双手毫无隔物的摸上那柔软的雪白双峰时,身下的女子全身一颤,他只觉得胯间涨得更厉害了。
唇离开她的,来到脖子,然后到锁骨,所过之处均留下印记。
然后,吻上双峰。
[啊。]她轻呼一声。
[你会喜欢的。]他抬头对她邪魅的一笑。
她看着他,双目迷离,没有意识的应了一声。
他埋首于那雪白的双峰上,一手轻揉着左边的,嘴含上右边的|乳尖,时而轻轻啃咬着,时而只是含着嘴里。
[嗯,啊。]她只觉自己的身子越来越热,有些难受的扭动着身体。心里有一股想叫出来的冲动,但还是咬着牙忍住了。
好陌生的感觉,让她害怕又期待。
他一手逗弄着她的胸部,另一手往下伸去,解开身下女子褻裤的带子,轻轻的往下拉。
她感觉到自己真的被他脱了个精光,觉得很羞涩的同时也有些期待。
他摸上女人的三角地带,觉得她很湿了,足够让自己的昂扬Сhā入。可是他不想么快,只顾自己快活而不顾她的感觉。
修长的手指有规律的轻轻压着那颗豆子,引出花径流出更多的蜜汁,然后他往那从来没有任何人进入过的花径伸入一支手指。
[嗯,痛……]觉得有东西Сhā入自己的下体,痛得她皱起柳眉。
[嘘,乖,等一下,你就舒服了。]他吻了吻她的唇,Сhā在花径内的手指慢慢的滑动了起来。
[啊……]她喘息着,感觉疼痛感慢慢褪退,随之而来的是令人眩目的快感。
他定定的看着她的脸,不放过任何的反应。
[嗯,啊……]她开始吟哦起来,身体扭动着配合他的动作。
他微微的笑了,知道她尝试到那种销魂的味道了。然后,他又Сhā入一支手指。
[嗯,痛……]
[乖,等一下就不痛了。]他软声哄着。
花径太紧了,自己就这么Сhā入,会让她受伤,所以他必须让花径能藏得更大。
没一会,她就觉得不痛了。
[哦哦哦……]她没有意识的吟哦着,扭动着臀部迎合他的手指。
他的动作越来越快,她的吟也越来越大声:
[啊……不行了…啊啊啊…]
听着她的呻吟,他知道,她就要来了。
[啊……快点……嗯……我不行了……]她抽泣起来,整个身子在他身下抽搐起来。
他觉得自己的手指被夹紧了,于是就更加快的滑动着。
[啊……]
他知道她Gao潮了,整个人还陷在那种眩目的感觉里,此时就是最好的时机。
他分开她的腿,自己置身其中。
她睁着迷蒙的眼睛看着他,[大哥……]怎么自己的声音听来么酥?
他以两支手指分开那布满蜜汁的花径入口,一手扶着自己硬挺的昂扬对着,抬头对她温柔的说:[小镜,我要爱你了。]
[嗯。]她明白,轻轻的点了点头。
终于,自己要成为他的女人了。
他心里一阵感动,挺了挺腰,进入了一点。
[嗯,痛……]她皱起柳眉,他的昂扬太大了。
[小镜,为我忍着点。]
[嗯。]
他又挺进了一店,好紧好温暖,前端被夹得好舒服;天知道自己费了多大的劲才没有一下子就Сhā进去。
[不要这样……]她喘着气,[一下子吧。]他这一点点样的Сhā进去,自己要痛很久的。
[嗯,那你忍着点。]他也一额头的汗了。
她点了点头,[嗯。]
他一咬牙,低吼一声,腰一挺,昂扬就全Сhā进去了。
[啊,好痛……]她痛呼出声。
他就样停着,不敢再动一下,额头全是汗水。
[你,你动吧。]看他这样痛惜自己,心里很感动,她忍着痛说:[我宁愿痛,这样我就会记得,今晚……啊……]
她还没有说完,他就开始抽Сhā起来。
刚开始是很痛的,她皱着柳眉承受着。但过了一会,痛的感觉被一种麻麻的感觉取代,有点痛却又觉得很舒服。
[你,觉得怎样?]低头看着身下的女子,赫连廷不敢太用力,怕她会承受不了。
[哦哦哦……很好,很舒服……]她一边喘息着一边回答:[你,啊啊啊……可以再快点,哦,再用力点……]
难怪会有那么多人沉迷于性,原来感觉真的很好。
听了她的话,他受到鼓励似的Сhā抽得更加卖力,双手用力的揉着那雪白的双峰。
[哦哦哦……用力点……啊啊啊……对,就这样……]她呻吟着,被情yu支配着完全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
[哦……好紧……]他低低的哼着,双目紧锁着身下女子因为情yu而迷乱的俏脸。
他有规律的律动着,她承受着快感。发髻乱了,褐色的发像瀑布一样泻在床上,看得他的心一阵轻抖,忍不住律动得更快。
现在,她终于完全属于自己的了。
过多的快感让她迷失了,无助的握紧了身下的床单,嘴里发出迷人的吟哦:[啊啊……大哥……啊,不……]
他看着那张因为情yu而扭曲的脸,邪肆的问:[小镜,舒服吗?]
她扭动着腰肢,迎合他有力的撞击,呢喃的应着:[舒,舒服……嗯,再用力点……深点……]
听了她的话,他一阵激动,就更加卖力的律动着。昂扬在紧而温暖的花径内来回进出,惹得身下的女子娇吟连连。
他喜欢样的她,没有了平时的冷静与漫不经心。此刻的她在自己身下呻吟着,享受着床第间的快感,释放出人类最原始的热情。
一手捉住一只雪峰,他低头以舌尖舔着那因为情yu而站立起来的|乳尖,更加用力的撞击着那温暖的花径。
她忘情的喊着:[啊……大哥……我不行了……]所有的感觉都集中在身下。
感觉到花径渐渐收紧,赫连廷更加用力更加快地抽Сhā着。
[哦……]她难受的拱起身子。
他猿臂一伸,将她揽在胸前,低吻上她那微微张着的小嘴,两舌绞缠着。身下的律动更快更用力了,身前的柔软身躯也开始轻抖着。
[嗯……]她无力的攀着男子宽厚的肩,承受那热情的吻。
他不舍的离开那柔软甜蜜的唇,低头看着她,不想错过这个女子进入Gao潮那一刻的表情。
[给我……]她喊叫着,也不知道要这个男人给自己什么。
[给你,都给你。]他低吼一声,抽Сhā得更加用力更加快了。
[哦……我不行了……]同时,过多的快感让她忍不住轻轻抽泣起来。
感觉到花径收缩得越来越紧,他卖力的狠狠的抽Сhā一会,然后就不动了。在她忘情的吟哦中,将烫热的种子射入花径的最深处。
赫连廷伏在她身上满足的喘息着,感受着身下女子轻轻颤抖着,知道她还沉湎在激|情的余韵中不能自拔。
好久,温小镜才从那让人眩目的Gao潮中回神。
老天,原来这就是Zuo爱。
感觉到那男子软了的特征还埋在自己的花径中,她的脸又是一热,轻轻的推了推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你,你怎么还不出去?]
他抬头望进那双眼里,微微一笑亲了亲她的额头才说:[这样,是不是你中有我呢?]
[你……]她羞涩的闭了闭眼,再怎么冷漠的男人到了床上也可以这么的不正经,[你坏。]
他低低的一笑,揽着那纤细的腰一翻身,让她压在自己的身上。
[啊。]她低呼一声。
感觉到柔软的浑圆就压在自己的胸膛上,他的呼吸一窒,尔后叹息的道说:[真想这样抱着你,一辈子不放手。]
她的脸一红,[我才不要这样呢。]
他坏坏的一笑,大手轻轻的在她光滑的背上来回轻抚着,[你不觉得这时候,是最真实的吗?我们都坦诚相对,彼此之间没有丝毫的遮掩。]
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双手揽着那宽厚的肩,她低低的应着:[嗯。大哥,我们以后再也不会分开了。]
[嗯。]他应着,微微扳过她的身子,一手摸上那迷人的浑圆。
她没有反抗,任由他揉着自己的胸脯。
[你……]瞪大眼睛看着身下的男人,有些不能置信。花径里的男性特征渐渐的有了反应,将紧密的秘道慢慢撑大。
他邪肆的一笑,翻身将她压在身下,慢慢律动起来。
她随着他强而有力的撞击吟哦着,纽动着臀部迎合他的索取。
红烛渐烧渐短,红色的泪海像是热情一般的铺满了桌面。
携手同游人间 另一个阶段VIP 回国(结局)
章节字数:7444 更新时间:08-09-27 11:53
回国(结局)[VIP]
一夜纵欲,醒来腰几乎直不起来。
温小镜忍着不适起身,天还没有亮,她低头看了看身边的丈夫。许是劳累了一夜,那个男人睡得很沉。
即使睡着,唇还是微微的弯着,形成一个淡淡的浅笑。
她下了床,脚步有些轻浮,觉得全身好像要散架似的。不禁苦笑一下,昨夜这个男人索求无度,今天还能下床还真是万幸啊。
从柜子里拿出一件衣服套在身上,她走到了外间,拉开了通往偏殿的门。
天还没有亮,走廊里大红灯笼高挂。
守在门外的宫女见到她立刻下跪,[公主。]
[准备热水,本宫与世子要沐浴。]她淡淡的吩咐着。
[是。]宫女应道。
关上了门,温小镜转身走回内室。进去后,发现那个男人已经醒来,正背靠着床头看着自己。
[醒了。]她淡淡笑着走过去。
他伸手将他搂入怀里,吸着那淡淡的青草味。醒来就能看到她,这样的满足,也许就是自己今生要守候的幸福吧。
[昨夜,累坏你了吧?]他轻轻的问,声音因为刚醒来而有些沙哑。
脸不争气的一热,她埋首于他胸前,轻轻地应了声:[还好。]开始是有些痛,可自己也有享受到那眩目的快感呀。
他低低的一笑,将垂落在她脸边的发撩到身后。
[公主,世子,奴才送水来。]外间,响起太监的声音。
她从他怀里挣扎出来,拉了拉帐子,确定里面的男人不会被看到,才开口:[进来吧。]可不想这男人的身体被自己以外的人看到呢。
对于她的行为,赫连廷微微笑着,心里甜甜的。
[是。]
太监轮流提水进入,将水倒进木盆里。
过了一会,太监说:[公主,热水准备好了。]
[嗯。]坐在化妆台前的新婚公主漫不经心的挥了挥手,[这儿没你们的事了,没有叫你们就不要进来,下去吧。]
[是。]太监退了出去,关了门才出去。
[你先洗吧。]温小镜转身对床上的男人说。
赫连廷下了床,祼着身子向她走去。
[啊。]瞥到那雄赳赳的性特征,他连忙别开眼睛,心如小鹿乱撞。
他邪气的一笑,迈着矫健的步子来到娇羞的妻子身旁,将她横空抱起,在他耳边轻轻吐着气:[娘子,我们一起洗吧。]
脸更加热了,她将头埋进他胸前,不敢看这个男人。
看着怀里娇羞的妻子,这一刻他觉得自己的心被塞得满满的。
洗了个鸳鸯浴,二人差在浴盆里又来一次,但是因为等下要准备去太后等人请安,不能耽误时间,赫连廷无奈的忍耐着。
赫连月很不舍儿这么快就要远嫁他乡,不过女大不中留啊,而且女婿又是自己一表人才的侄儿,倒也放心不少。
给皇帝皇后请过安,然后二人就回到天涯海阁。
再过一个月,他们就要起程回炎国,赫连廷得打理行装。
温小镜尽量陪在赫连月和祁浅月身边,自己和赫连廷回炎国,从此就是隔着万里,想见面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晚上,新婚的两人几乎夜夜春宵。
一天,尚隽带来露玛去世的消息。
早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温小镜还是很难过,沉默了一会才:[你跟特雷说,不想留在中原的话,可以跟我们回炎国。]
[是,属下会跟他说的。]尚隽看了看一旁没有话的主子,虽然还是面无表情,但他就是能感觉到赫连廷整个人不一样。
终于让主子等到这一天了,他很为他感到开心。
[你打点宫外的一切吧,过些日子我们就要起程回国了。]赫连廷轻轻搂着妻子的肩膀,淡淡的吩咐道。
[是。]他说:[若世子与公主没有其它吩咐,那属下就告退了。]
[下去吧。]赫连廷挥了挥手。
目送尚隽消失在走廊的拐弯出,温小镜轻轻吐出一口气,看着白色的烟消失在空气中。曾经那么真实的存在过,可最后还是随风而去。
赫连廷低头亲了亲她微凉的额头,低声道:[不要难过了。]他不是个会安慰的人,而且别人的生死自己根本就不在乎,可不舍她难过。
将头枕在那结实的胸膛上,她望向那结了冰的湖面,觉得自己很幸福。
其实露玛也是幸福的,即使她死了,特雷的心里也只有她一个,永远不会改变。
[这儿冷,我们还是进去吧。]他轻声说。
[嗯。]
他搂着她走进房间,宫女识趣的给他们关上门,然后离去。
十里红妆。
虽然澜月公主与冠王爷世子已经成亲,现在不过是回炎国罢了;可皇帝仍是将送行弄得好像送嫁似的,比当年皇后嫁入皇宫有过之而无不及。
光看声势,就知道皇帝有多宠个妹子。
送嫁的队伍出了皇城就停下来,温小镜下龙辇,跪了下来对着城墙上的太后等人深深的拜了下去。
赫连月看得眼眶刺疼,实在不舍刚刚回来的女儿嫁到那么远的地方去。
祁浅月看着那跪着的妹子,觉得喉咙紧紧的说不出话来。也许,今生是他们兄妹的缘分浅吧。幼时,她不在身边。现在相认了,她却又嫁到炎国去。
相处的时间不长,可他知道这个妹子是拿真心来对自己的。
这一别,不知何年何月才有相逢之日。
赫连廷扶起妻子,心痛她在风雪中跪了那么久。
温小镜望着城上的亲人,虽然相处的日子不长,他们都对自己很好--不管某些是否真心,感情就是有了。现在分开,心里很是不舍。
尤其身为皇帝的祁浅月,她走了,以后还有谁可以陪他说说心里话?
[公主,请上龙辇。]策马过来的欧阳凤雏恭敬的对温小镜道。
温小镜点了点头,上了龙辇,赫连廷也跳上了马。
欧阳凤雏对着城上的拱了拱手,打手一挥:[出发。]
队伍缓缓出发,龙辇上的温小镜撩起帘子伸出半个身子对着城上的亲人用力的挥着手,泪水就这样流了下来。
祁浅月也举起手跟她挥手,轻轻的说着:[皇妹,保重了。但愿你与赫连廷能幸福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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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国是一个草原的国家,受中原文化熏陶,渐渐的也有了城镇,人民虽然还是以牧羊为主,可不再是游牧的民族。
服饰跟祁国的有些相似,却也有不同,没那么复杂,以劲装为主。
从龙城到炎国一般需时四个月左右,但离开龙城正值冬天,所以行程慢了下来。待到了祁国边境,已是草长莺飞的四月。
欧阳凤雏被封为送嫁的将军,正可以与温小镜聚聚旧。
[呃,欧阳,回去就要成亲了?]听到这个消息的某公主吃惊不已。
欧阳凤雏微微点了点头,[我年纪也不小了,早该成亲了。]语气平静,完全没有当新郎官的喜悦。
[噢。]温小镜知道这家伙性子冷,不过还是要抱怨的:[怎么不早说呢?我至少也要喝过你的喜酒才走。]
他淡淡的一笑,迎面吹来的风有些热,[你们不可以再迟回去了。]
她敏感的看着这个骑着马的男子,[炎国发生什么事了?]
[小镜,你这么聪明,我相信你能皇宫里活得好好的。]他微微笑着说:[目前冠王爷没有继承皇位的打算,其他几个王爷开始有动作。世子是皇位第二顺位继承人,早该回去掌控大局了。]
闻言,她沉默一会,明白她的意思:赫连廷是为了她才迟迟不回炎国。
[小镜,嫁鸡随鸡啊,嫁个皇太孙,你就得跟着他当皇太孙妃啦。]欧阳凤雏看着那个一身炎国服装的男子,[以他对你的痴心以及你祁国公主的身份,相信没有人敢为难你。]
[嗯。]
[我就怕,你会自己为难自己。]
她一愕,随即轻轻叹了口气,[欧阳,你是懂我的。]到现在,她还是很犹豫。
见那个男人回头望来,他微微一笑,[其实,在皇宫里就未必没有自由。在后宫里,就未必会跟别人分享他。]
[是吗?]她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声。
见她这样,欧阳凤雏也不再多说什么。
丁小雨硬是跟着来了,美其名曰为伺候公主,可温小镜看出那小丫头是为那个沉默的某人而来,不禁有些佩服这孩子的勇敢。
不过,尚隽都奔三十的人,小丫头才十四岁,都可以当她爹了。但是呢,这是人家的事,某人没有说话,她呢也不要多管闲事吧。
到了炎国的帝都,已经是百花盛开的六月。
首先,回冠王府。
[老五啊。]还没踏入王府的大门,就听到某王爷的声音。
温小镜愣了一下,看着那个风采多年不改的男人迎过来。这一声“老五”是那么的熟悉,从赫连冠口喊出来是那么的理所当然。
赫连廷看着自家老爹,王妃铃兰与小郡主赫连玉跟在其后。仔细想来,这算是他第一次以王府世子的身份回来。
[爹。]他只唤那父亲。
[澜月见过王爷王妃。]温小镜对着二人福了福身子。
[老五。]赫连冠有些不悦的看着她,[我何时有当过你是外人?无论你是谁的女儿,我还是将你当作自己的女儿来看待。]
温小镜看着这个风华依旧的男人,只觉喉咙发痛。
[还不叫声“爹”?]赫连冠看着这个女孩。
[爹。]她哽咽的喊着:[爹,爹……]
心里一阵安慰,伸手将她搂入怀里,他微笑的说:[傻孩子,现在你是老大的妻子了,但是呢,我依然是你爹。]
看着他们感情这么好,赫连玉颇为不是滋味,赫连冠从来没有这样抱过自己。
[好了,看你们这样好看吗?]铃兰站出来笑着说:[世子与世子妃赶路也累了,有什么进去坐下再说吧。]
听她这么说,赫连冠这才放开温小镜,笑着说:[老大,老五,都进去吧。]
赫连廷牵过温小镜的手,伸手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泪珠。
在王府休息一夜,赫连冠就带着二人进宫面见皇帝。
炎国的皇帝,赫连云飞,年近七十。一心将帝位传给文韬武略的赫连冠,可是个冠王爷对于皇位完全不感兴趣,他只好将目标定在世子身上。
为了将世子拱上皇位,他连世子妃都选好,可这小子居然娶了个祁国公主回来,都将自己的如意算盘打乱了。
御花园内,一个明黄的老人正在与一个高贵的老妇人下棋。
[皇上,皇后,冠王爷,世子,世子妃到了。]年老的太监轻声说道。
[快让他们过来。]老妇人--皇后说道。
[是。]
老皇帝不悦了,[我又没说过让他们进来。]
皇后笑放下一粒白子,微微笑着说:[皇上啊,我知道你心里也很想见见那个祁国公主。本宫呢,可是念着皇太孙呢。]
被中心事的老皇帝有些尴尬,拿起一粒黑子就随手放下。
赫连冠走在前头,赫连廷牵着温小镜的手跟在后面。
赫连廷只来过皇宫一两次,对这儿也不怎么熟悉。这个皇祖父祖母虽然每年都见,但与他们的感情也不深。
[儿臣见过父皇,母后。]赫连冠在凉亭外对二人行礼。
[孙儿见过皇爷爷,皇奶奶。]赫连廷也跟着行礼。
[孙媳妇见过皇爷爷,皇奶奶。]温小镜对着里面的两个老人家盈盈一拜。
老皇帝冷电似的目光射向那个祁国公主,明眸皓齿,但也只算是中等之姿,就不知道她有什么过人之处让那高傲的孙子对她迷恋至此。
[免礼。]他挥了挥手。
三人挺直了身子,望向凉亭里的二人。
[小廷,进来让皇奶奶看看。]皇后对赫连廷招了招手。
[是。]赫连廷看了妻子一眼才走进凉亭。
[父皇啊,这个就是我经常跟你提起的老五,聪明伶俐得很。]赫连冠笑着对老皇帝说:[可惜的是,她居然是妹子的亲生女儿啊。]
听他提到那个嫁到祁国去的女儿,老皇帝的眼神变得柔和了,[你母亲,还好吗?]
[母亲很好。]温小镜应着,学不来那些阿谀奉承。
老皇帝点了点头,看着下面的女孩说:[你皇兄也很有作为,小小年纪就为自己谋得太子之位,今日更是祁国的皇帝。]
她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冠儿,你带她到处走走吧。]老皇帝挥了挥手。
[是。]
于是,赫连冠就带着温小镜离开了凉亭。
赫连廷目送他们离去,有些担心妻子。
[小廷呀,你这次回来了,可不能再走了。]老皇帝转头看向这个让自己觉得很骄傲的孙子。
[孙儿不走了。]赫连廷应着。
[这样,我也不跟你迂回了。]老皇帝招了招手,一旁的老太监给三人上了茶然后就退下,他才再说:[你爹不愿当这个皇帝,我呢,就想让你来坐这个位子。]
[皇爷爷。]赫连廷微微皱起剑眉。
老皇帝举手阻止他,声音里有着不容反抗的命令,[你爹不当也罢了,你可不能学他样荒唐了。我没能多活了,炎国的未来就靠你了。]
赫连廷抿了抿唇,垂下了眼皮,心里担忧着妻子知道后会有什么反应。
[就这么说定了。]老皇帝拿起热茶。
[谢皇爷爷。]他只能应下来。
---
[嗯……啊……我……不行了……]
身下的女子迷乱的吟哦着,赫连廷用力的抽Сhā着,快感刺激着他的感官,可那双棕色的眸子却没有太多的欲望,泄露出他有些心不在焉。
[廷……]温小镜伸出双臂勾住丈夫的脖子,急速的喘息着:[快点…哦哦哦…深点……给我……啊啊……我不行了……]
[小镜。]他低吼着爱妻的名字,昂扬在那紧密的花径内快速的进出着。
他要怎么跟她说?
她紧紧的搂着他的脖子,让自己空虚的胸部紧紧贴着那结实的胸膛,嘴里呻吟着:[嗯……啊……快点……深点……]
听着她没有意识的吟哦,他抽Сhā得更加快更卖力。
[哦哦哦……给我……给我……]她狂乱的甩着头,嘴里没有意识的叫着,扭动着臀部迎合着他强而有力的撞击。
感觉花径开始痉挛,他抽Сhā得更加快,低吼着:[给你……这就给你……]
[哦哦哦……廷,给我……我不行了……不行了……]过多的快感让她狂乱的甩着头,呻吟渐渐成为低低的抽泣。
女子忘情的抽泣着,他卖力的律动着,然后感觉到一道热流涌向自己的巨大。知道她到达了Gao潮,他也就没有再动。
她沉溺在激|情的快感里,久久才回神。
[大哥?]花径内的巨大还是硬挺的,温小镜知道他还没有得到释放。
他抱着那丰满的女子臀部,她双腿勾着男人结实的腰,退后几步坐在床上。
[你怎么了?]她抬头望着这个男人。
他却是轻轻叹了口气,低头看着怀里的娇妻,还是说实话了:[今天,你和爹离去后,皇爷爷跟我说,皇位由我来坐。]
她一阵讶然,没想到来得这么快。
[小镜。]见她不出声,他有些心慌的急急开口:[我知道你不喜欢皇宫,如果你不喜欢,我可以不当这个皇帝。]
这个男人,她只觉得眼眶发痛,心被塞得满满的感动,任何时候还是以自己为考虑的前提,自己又岂可么自私呢?
而现在,自己根本就没说什么,可他却这么说了。为了自己,连皇帝也不当。
[大哥,你这么说,我很开心。]她微微一笑说:[可是我会觉得你这样也太不负责任了,这个皇帝你就当吧。]
女人对男人的要求很多,想他只要在乎自己一个,为了自己放弃一切。可另一方面却又矛盾得很,会觉得这样的男人太没出息了。
[我不……]
她以手指抵住他的唇,轻轻摇着头,微笑着说:[我会支持你的。一直以来都是你在为我付出,这一次就让我来为你付出吧。我想,自己的这点才学还是能辅助你的。]
他看着她,眼里有着惊喜。
[今后无论是什么也甭想将我从你身边拉开。]她在他的锁骨上留下一个吻,然后抬头迎视那双明亮的眸子,[你当皇帝,那我就是皇后。]
[小镜。]他激动不已的低头吻上那柔软的红唇。
她攀着副伟岸的身躯,承受着他的热情。其实在路上就已经想好了,一直以来他都为自己不求回报的付出,自己不能么自私只接受而不付出。
这个男人有着治国的宏才,让他陪自己归隐,她又于心何忍呢?
[嗯……]
没有了顾虑,赫连廷又律动了起来。
[啊啊啊……]才刚Gao潮一次的花径敏感得很,温小镜被他顶得又再有了感觉。
[小镜,小镜,小镜……]他托着她丰满而充满弹力的臀部,一边低吼着心爱女子的名字一边狠狠的抽Сhā着。
她喘息着,扭动着纤腰迎合着他的撞击,忘情的喊着:[嗯……啊……用力点……对,就是那里……啊啊啊……快点……快点……]
[哦……小镜,你好紧……]他喘息着,感受着自己硬挺的欲望在紧密的花径里进出。
[哦哦哦……你好棒哦……]她回应着他的话。
受到了她的鼓舞,他更加卖力地抽Сhā,每一次都整根没入,[哦……你好紧,好温暖……夹得我好舒服…哦…]
[哦哦哦……]她动情的吻上了他的唇,将舌头伸进去,与他的绞缠翻滚不休。
二人缠绵的吻着,直到空气抽空,才分开。
[舒,舒服吗?]他放慢了抽Сhā的速度。
[嗯……]她应着,可不满他突然放慢了的速度,花径内痒痒的,她难过的扭动着身子,[嗯……快嘛…我…受不了这样……]
[那你想我这样?]他加快了速度,却每次都Сhā不深。
[嗯嗯嗯……]她扭动着臀部迎合着,可他就是Сhā不到尽头,她难受的叫喊着:[深一点……这样好难过……求你了……]
他坏坏的一笑,[如你所愿。]硬挺的欲望完全抽离,然后狠狠的整根没入,惹得身前的女子忘情的吟哦:
[对,就是这样……用力点……深点……对,就是那里……]
听着里面那么暧昧的声音,丁小雨决定不打扰了,红着脸转身离去。
[你不是要找世子妃的吗?怎么这么快就走?]见她往回走,守在院子外的尚隽有些奇怪的问。
她吓了一跳,一张小脸红得像苹果,看得尚隽的心一动,女孩有些结巴的说:
[呃,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明天找也是可以的。]
尚隽转头望了望那紧关着的门,大概能猜到她听到了什么,所以脸才会么红。不过那二人也是的,天还没有黑呢。
不过,他们这么恩爱也是好事啊。
全书完
携手同游人间 番外 婚后生活
章节字数:4241 更新时间:08-09-27 12:07
番外
婚后生活
炎国的冬,很冷,也很长,为时四个月。的
尚隽还记得自己第次来皇宫的时候,见到当时只有十岁的赫连廷。的
依然清楚的记得那个孩子十分倨傲,即使是皇帝,他还是绷着张好看的小脸面对,让尚隽对个比自己大两年的孩子好奇不已。的
后来,他才知道,个孩子是皇太孙。的
皇太孙,再下代的皇帝。的
他以为自己会跟着个皇太孙在皇宫里学习切为君知道,可冠王爷--那有个很得皇帝宠爱的太子最佳人选的赫连冠却将他们带到离中原很近的西
北。的
弯月峰,弯月教,中原武林眼里的魔教。的
尚隽的责任便是要保护赫连廷,至于在哪里对他来没有分别。的
呆却是十几年,其中发生很多让尚隽辈子也不会忘记的事情。到赫连廷娶温小镜之后,他们才再回到炎国的皇宫。的
冠王爷对那个皇位是完全没有兴趣,整躲在家里吃喝玩乐,不然就到处游山玩水;所以啊年过七十的老皇帝将主意打到皇太孙赫连廷身上。的
尚隽以为,那个爱好自由的子不会答应留在皇宫,可温小镜偏偏就为赫连廷留下来,还真是叫人觉得很意外。
他知道,如果要走,赫连廷也断不会独自留下当个皇帝。的
赫连廷啊,个倨傲的人是爱惨温小镜。的
半路出家的皇太孙很忙,学习管理朝政,熟悉群臣,尚隽看都替赫连廷觉得累。可个主子再怎么累,见到温小镜之后就立即精神起来。的
身为皇太孙妃的温小镜却是很有空,那些拉拢群臣夫人的活动都是冠王妃铃兰手包办,根本就不用担心。
皇太孙妃很少出席些活动,好些想要巴结的贵妇人们每每失望。虽然巴结冠王妃也是可以的,但总不如未来的皇后啊。的
也有好些人好奇个皇太孙妃,因为从来没有露过面。的
年四季,在忙碌的时候过得特别快,转眼间冬到。的
身子向硬朗的老皇帝在入冬时病倒,打理朝政的大任理所当然的就落在皇太孙身上。可温小镜却看到老人家到冠王府来报到,什么生病都是假
的,偷懒才是事实。
见赫连廷处理朝政应付群臣游刃有余,也就不跟那个为老不尊的老皇帝计较,反正自己的丈夫是不会让人独守空闺的。的
其实炎国毕竟是个草原国家,民风虽然有些改变,但人民还是仰慕强者。赫连廷是个强势的人--除在妻子面前,所以朝廷里有过半的官员对他
折服;其它的就是那些个有心于皇位的王爷王子们。
温小镜也不为赫连廷的安危担心。刺杀嘛,他功夫已经是下第,即使流的高手也奈不他何。下毒嘛,也是副不惧任何毒的身体,何须害怕。的
美人计嘛,赫连廷现在是除自己的妻子,任何子也不会看眼,就更别碰。
现在是皇太孙把持朝政,为以后的安宁。他开始慢慢的将宫内的守卫宫人能收买的就收买,不能的就找个理由换下去。的
对于他的举动,老皇帝没什么。的
有,有人送来只大箱子。的
绕着箱子走圈,温小镜很肯定的:[里面肯定藏着个人。]的
[怎么会?]丁小雨觉得很不可思议,也学那样绕着箱子走圈,看着自家主子:[可能是金银珠宝之类的吧。]的
[爹,呢?]温小镜看向坐在边动作优雅的喝着茶的赫连冠。的
将茶杯放下,赫连冠看向那只箱子,[看箱子的大小,的确能藏下个人呢。以老大现在的身份呀,要什么没有。金银珠宝,王府里就多得是,
不管再送来也不会嫌弃就是。]
钱啊,谁会嫌多呢?的
[爹。]头黑线。的
[,赞同的法。]赫连冠好像才想起的问题似的头,指着那口箱子:[而且啊,肯定是个大美人。]
[王爷,何以肯定呢?]从外面进来的铃兰拍拍狐皮上的积雪笑问。的
赫连冠望向自己的王妃,剑眉挑微微笑,[要不要打赌?]的
[有何不可?]将狐皮脱下交给婢,铃兰笑着走过来,看看那口箱子,偏着头:[王爷,以何作赌注呢?]
[赢,今晚就在上面。]某王爷邪魅的笑。的
铃兰那张倾国倾城的脸红红,嗔怪的瞪过去眼,却依然轻声应道:[就听王爷的。]
温小镜听得直翻白眼,居然在光化日大庭广众之下公然讨论闺房之事,两人实在是太不要脸,太为老不尊。的
幸好,厅内没有外人,不然脸就丢大。的
丁小雨听得也红小脸,其实整个王府谁不知道王爷和王妃有多恩爱啊,夜夜春宵完全不输刚成亲还不够年的赫连廷夫妇。的
暗卫们夜夜听着那些暧昧的声音,受不的改为夜三班制。好轮流去发泄,不然憋得内伤也没人会可怜的啦。
[好啦,们还是来揭开谜底吧。]温小镜无奈的叹口气。的
赫连冠对铃兰邪魅地笑笑,袖子挥,就见那箱子的盖就被道无形的力揭开,看得旁的人目瞪口呆。
好功夫,丁小雨几乎要为他拍掌。的
箱子里,果然有人。的
盖子被揭开,里面的人缓缓的站起来,许是弯身太久,身子有些麻吧。
[看吧,次的打赌,赢。]赫连冠笑着对铃兰眨眨眼。的
铃兰回他个媚眼,笑得风情万种。的
的确是个美人。的
温小镜看着那个温柔如小溪流水的子,终于知道什么叫做“不食人间烟火的仙”,眼前就有个现成的。
只是,美貌也许并不是幸运。的
[老五啊,看来个美人是送给老大的呢。]赫连冠看眼那个子,笑ⅿⅿ的:[啊,老大也是好艳福啊。]的
真是个难得的美人,连看惯美的他也不禁为之惊艳。的
温小镜无奈的翻翻白眼,会上他的当,就枉他喊那声“老五”。
丁小雨看看那个站在箱子里呆呆的望着他们的子,又望望面无表情的皇太孙妃,再看看脸等着看好戏的某王爷,突然觉得茫然。的
是怎么诡异的幕啊?的
[是谁?]铃兰倒是有些好奇个被当礼物送来的美。的
子抬头迎上的目光,朱唇轻启:[回王妃,奴家姓李名嫣红。]的
[李嫣红啊,,李尚书的掌上明珠,们炎国第美。]赫连冠淡淡的扫过去眼,像是漫不经心的道:[同时也是第才。]的
[王爷过誉,嫣红不敢当。]李嫣红对他轻轻福,清丽的脸上没有丝卑微。
[美人当配英雄。]赫连冠淡淡的笑道。的
李嫣红望着个俊美的子,虽然已是中年却依然迷人,[皇太孙就是嫣红心目中的英雄。]丝毫不掩饰自己的目的。的
丁小雨瞪着那个美人,居然么明目张胆的在皇太孙妃面前些话。的
[老五啊,,要怎么办呢?]赫连冠好像很为难的问着对面的少妇,淡淡的目光扫过那个清丽的子。
李尚书将儿送来许是为巴结皇室,可个李嫣红不同。的野心太明显,不止要保住家族的荣耀,更要将赫连廷从温小镜那里抢过去。的
轻巧的从他手上夺过茶壶,温小镜径自斟着茶,漫不经心地看李嫣红眼,淡淡开口:[李尚书番心意,本宫那能辜负呢?来人。]的
人之间的斗争从来都是最难看的,而最不屑的就是为个人争风吃醋,那样真是太难看,有损祁国公主的身份。的
其实,白就是知道赫连廷的心里只有自己个,绝不会看上其他人,才会样淡然的允许李嫣红留在皇太孙府。的
名暗卫从外面闪进来,单膝跪地:[皇太孙妃,有何吩咐?]的
[护送李姑娘回太孙府,让人好生照顾着。]温小镜看着冒出轻烟的茶杯,淡淡的吩咐道:[再让人进宫通知皇太孙,可不能怠慢。]的
[是。]
[嫣红谢过皇太孙妃。]李嫣红那双水汪汪的大眼里闪过抹惊喜。没想到么容易就进太孙府,个太孙妃也太好糊弄。的
皇太孙妃虽然是祁国公主,可样貌只属中等之恣。凭着自己的美貌与才情,有信心皇太孙的心很快就会被自己偷去。的
温小镜只是笑笑,让暗卫将带走。的
[老五啊,真的要留下?]赫连冠转动着手里的杯子。的
[是啊,公主,那个李嫣红啊,看就知道是想巴着驸马。]丁小雨在旁附和道:[留下,恐怕不太好吧?]
不喜欢那个人,进退得宜之中带着种高傲的疏离。的
[们就不用担心。]铃兰看着温小镜微微笑,[老五将李嫣红送到太孙府,看来是留下人,可是老大从来都不回那,也就是李嫣红没有机会见到
他。]的
[公主,真聪明。]丁小雨崇拜的看着温小镜。的
赫连冠看向那个依然淡然处之的人,轻轻摇着头:[老五,不该留下的。]
温小镜抿唇笑,抬起眼皮看过去,[爹,本来就不是该管的事。留与不留,还是等大哥回来再吧。]
[不是人之间的问题,更牵扯到朝政。]赫连冠继续。的
[知道。]给他个淡淡的微笑,轻声:[后宫不止是装饰得华丽的牢笼,更是皇帝用于权力制衡的地方。]
[明白。]铃兰轻叹,望着个坚强的孩。的
赫连冠却明白,个孩么委屈自己是为让赫连廷能巩固他为帝的地位。希望那个儿子不会让失望吧。
早决定留下的时候,就知道会面对样的情况:身为皇太孙甚至是未来皇帝的赫连廷总会有数之不尽的人。
以后,还有更多被送来的人,得学着去习惯。若他不去碰们,想自己是可以容忍的。
不想为他去决定什么,也不想作出任何妒妇的行为;也许,自己是想看看那个人会怎样做,从而知道他的心思吧。的
人都是样三心两意的吧,也不例外呢。的
[今晚吃什么?]的
色渐黑,赫连冠望向那个明显走神的某公主。的
[火锅。]温小镜回答。的
[,小雨啊,去吩咐下人准备准备,皇太孙妃今晚想吃火锅。]赫连冠看向那个小丫头微微笑:[别忘。。]
[别忘最喜欢的羊肉,王妃喜欢的牛肉,驸马喜欢的鱼肉,郡主喜欢的鹧鸪蛋嘛。]丁小雨笑嘻嘻的接话。
[那还不快去?]赫连冠有些失笑。的
[是,奴婢就去。]丁小雨笑着转身离去。嗯,还有尚隽喜欢的鸭肉。的
[丫头倒是聪明伶俐。]铃兰看着的背影轻轻摇头微笑着问温小镜:[是从哪儿找来可爱的小丫头?]
[丫头啊,可不是为才从祁国跟来呢。]温小镜淡淡笑,转身面向门口。[有累,吃饭时再叫吧。]
铃兰与赫连冠互看眼,彼此明白孩子是为那个被送来的子不开心呢。
再怎么聪明理智的子,也过不情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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