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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小说网 > 黑金之邪恶根性 > 第十一章

第十一章

超级运动(上)

黑金城的运动会,并非像地球的运动会,皆因黑金城的人们因各种原因,许多都具有异能与特技,因此,为了运动­精­神,在运动项目的时候,是不能使用任何特技与异能的。为此,黑金城的科学家们发明了一种检测人体能量异常的仪器,那仪器像手表一般,只要带在手腕上,一旦人们在运动的时候使用不正常的力量,仪器便会报警。

所以,任何运动,都得*人本身的体力和运动技巧取胜,不能在运动中使用武技或者是异能。也因此,即使拥有最高的武技和最深的异能者,如果不懂得运动的人,也是不可能在运动中获胜的。

塔林、白甫、哥伦和猛龙除了答应参加男篮比赛之外,其他的运动项目他们都没有参与,他们不明白王虎是发了些什么神经,不但参加了男篮比赛,且还参加了所有的赛跑项目、以及投铅球、跳高、和跳远这几项比赛,他们对此大是摇头,怕一年级文系的声名就会败在这个笨蛋的身上了——如果有拿头去撞墙这种比赛的话,他们相信王虎必赢不可,然而跳远和跳高等运动,这个矮家伙真的行吗?

对手们在知道出赛的是光头屁王之后,都给予他很多笑容——只是偏偏带了更多的嘲讽味道。

全世界的人都知道王虎被蔑视了,他自己却一点也不察觉,还穿着红­色­的运动服在­操­场上东逛西逛的,一会儿去练练起跑的姿势,一会儿又练练起跳的姿势,就是不真的跑,也不真的跳,学生们有些是知道王虎的,都对他指指点点的。即使不知道的,见他穿上运动服,也对他指指点点,皆因他的身高在黑金城来说实在是有点矮了,虽然他有一百七十一公分,可是这整个­操­场上,哪个穿运动服的学生没有一百九十公分以上的?

与他同个宿舍的四人觉得丢脸之极,只要他向他们走来,他们就躲得急急的,在­操­场上绝不与他说话,否则待会他跑得最慢、跳得最低的时候,他们的脸往哪搁啊?

还是装作不认识的好……

不但是他们四个,文科新生届的许多学生都躲着他,虽然同在一个教室也有一段日子了,可是很多人都装作完全不认识他似的,他在运动场上逛来逛去,就是没人敢向他*近,就连唐月裳也有点不想*近他。

可还轮不到他出赛,他实在是有点无聊了,就找上唐月裳,而唐月裳是文系班长,也不好老躲着他,只好待他走近,她就道:“还没到你出赛,你跑来找我­干­什么?”

王虎似乎也有点等得不耐烦了,他道:“那我要等到什么时候?”

“你就这么急着丢人吗?”

“我怎么丢人了?”王虎有些迷惑了,这届文生中的男生没几个愿意参加比赛的,他可是积极得很,一个人包揽了那么多比赛项目,大家应该以他为荣啊?

唐月裳道:“老实跟你说吧,让你出赛,只是为了充数的,根本就不指望你获胜,这运动又不能使用武技和特能的,你能以运动的­精­神获胜吗?”

王虎笨笨地道:“不试过怎么知道?”

唐月裳晒道:“不用试都知道了,你看看这里穿运动服的,连女生都比你高大,你凭什么赢得了?”

王虎看了看­操­场上的运动员,果然如唐月裳所言,他就垂脸道:“身体高的人就一定准赢吗?可玛黛老师说,无论多高的男人,也比不上我的,玛黛老师应该不会骗我的。”

唐月裳听到玛黛,立即叱道:“玛黛在床上和你说的话,能用在运动场上吗?”

王虎摇摇头,唐月裳道:“你在这里呆着,别东跑西跑的,到你出赛时,我会叫你。”

她离去后,王虎又开始在原地伸伸手弯弯腰地做准备运动,猛龙远远地在一旁说道:“我离他这么远,看到他那些动作,我还觉得我的脸热热的,你们看看我的脸有没有红?”

塔林也喊道:“也看看我的脸,­操­他祖宗的,真后悔让他跟我们同个宿舍,这不是让我们整个宿舍都没脸了吗?是谁让他参赛的?”

哥伦叹道:“是他自己要参赛的。”

白甫道:“让他三天不得入宿舍,我可不想在这两三天里,别人经过我们的宿舍都要讥笑几声,那滋味实在是叫人想使用暴力,虽然我只是一个诗人。”

塔林突然道:“瞧,唐美人朝他走去了,这是我们最后的机会了,要不要从他背后给他一棍,把他敲昏?”

猛龙道:“敲哪里啊?敲他的光头吗?别妄想了,那家伙全身都软,就是那光头特别的硬,棍子碎了,他的头还完好无损呢。”

四人眼看着唐月裳走到王虎面前,而正如他们所料的,王虎就要出赛了,唐月裳此时正对王虎道:“你第一个比赛,就是撑杆跳高,再过两个人就是你了,过去吧。”

王虎东张西望,道:“去哪里啊?”

若非比赛在即,唐月裳真想一脚把他踢飞,她忍着气道:“跟我来吧,带你过去参赛,真是丢脸之极。”

王虎低着头跟着唐月裳,到达地点,唐月裳就道:“下一个就是你,好好看人家如何跳,——我怎么傻得让你这什么都不懂的笨蛋参赛呢?”

王虎抬头,正看到那运动员拿着一根长棍跑过来,然后以棍撑地飞跳,可是这家伙实在是厉害了点——他竟然从横杆底下过去了,于是惹起一片掌声和讥笑,那运动员很没脸地跑了。

“一年级文班王虎出赛!”

“到。”王虎信心十足地喊道,他刚才已经看清楚那运动员的动作了,他觉得简单之极,他接过长棍,扭了扭ρi股,听到指令,立即就提着长棍冲了过去,然后棍撑地,纵身飞跳,那棍被他压得断了,他的身体像平飞的物体从横杆底直窜而过,离横杆还有很长的一段距离,简直是超世界纪录了——不过,是超世界撑杆跳高最低的纪录。

他得到前所未有的掌声和呼叫,唐月裳立即决定取消他所参赛的所有项目,远远观望的那四个人也飞跑过来,四人抬起王虎就跑,王虎喊道:“喂,你们放下我,我还要参赛的,你们没看见我刚才得到多少掌声吗?我一定是第一名!”

塔林吼道:“我­操­你祖宗,你再敢提参赛,我打得你满嘴血!”

猛龙也骂道:“撑杆跳高,你跳得没有你自己高,你竟敢说你是第一名?”

“可我得到很多掌声啊……”

第十一章 超级运动(下)

“我­操­你祖宗!我要拿世界上最硬的斧头劈开你的脑袋,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塔林怒吼出来,哥伦也道:“光头,你要跳过那根高高的横杆,我们或许让你继续参赛,可你竟然擦着地面跳过去,就连撑杆都被你压断了,三岁小孩也比你跳得高些,你还是安静些吧。”

王虎争论道:“可是我前面那个人,不也是没碰到那根杆吗?”

白甫就道:“所以他就灰溜溜地跑了,只有你这家伙在那里得意地领受别人嘲笑的掌声,害得我们四个的颜面都没有了,再让你参赛,我诗人宁愿使用暴力把你打残!”

王虎大惊道:“你们是说,如果跳过那根杆越高,就是越厉害了?”

“正确。”四人同声回答。

王虎突然挣扎,四人一时抓不住他,他跌落在地,叫道:“那我明白了,我要再去重赛,我刚才以为是跳得越低,成绩就越好的。”

四人看着地上叫嚷的王虎,各自抱头吼叫道:“笨蛋,你到底懂不懂跳高是什么意思?”

“因为跳高很容易,所以我以为是比谁跳得最不高的……”

“我踢!”唐月裳不知何时跟过来,听到王虎这句话,愤怒地一个闪踢,把王虎踢出百米以外,王虎落地后立即爬起来跑回来求道:“你们就让我再去赛一次,这次我一定跳得很高的。”

四人背转身去,唐月裳怒视着王虎,骂道:“你这笨蛋,你已经成为成绩最差的,谁还给你复赛的资格?”

王虎退而求其次道:“那我要继续参加其他的运动。”

“不行,我已经决定取消你所有的参赛项目,即使没人出赛,也不能让你出赛了。还有男篮比赛也取消。”唐月裳一点情面也不给王虎,那四人听了唐月裳话,都转过身来欢呼道:“那真是太好了,我们不用参加什么男篮比赛了。”

“你就真的一次机会也不给我吗?”王虎极认真的一句话,把五人震住了,只见他那双眯得可笑的眼睛紧紧地凝视唐月裳,四人看见唐月裳略略地垂下脸,王虎又道:“既然已经让你丢脸一次了,再丢多一次脸又如何呢?反正我一直都让你觉得丢脸的……”

“别说了!”唐月裳抬起头,盯着王虎,道:“下个项目,是助跑跳高,你如果不能跳过那根杆,我就踢你出月华学院。跟我过来,在哪个场地参赛都不知道家伙,你让我如何相信你?”

四人看着唐月裳带着王虎过去,大叹道:“这次真的是没脸见人了,唉。”

“真是没眼看啊!”

四人背过身,不愿意再看王虎跳高了,他们静候了一会,突然又听见如雷的掌声,四人又觉得脸面大热,塔林最终忍不住,在掌声起时回头看了一眼,就大叫道:“喂喂,光头要摔死了!”

其余三人听得塔林惊呼,也同时转身,只见王虎直升上空,此时已经升在几十米之高,却仍然没有掉下来,但他手上的仪器却没有发出报警讯号,因此整个­操­场上的人都仰望着,看王虎到底要跳到多高才落下来。

“快去把他接住!”猛龙喝喊,四人急跑过去,张着双手就接从半空掉下来的王虎,当王虎被他们接住,王虎就喊道:“我已经跳得很高了,你们不要抓我走,我还要参赛,我可以跳得更高的。”

塔林吼道:“笨蛋,这次你做得很对,已经没人再跳得比你高了,我­操­你祖宗,想到你这矮子跳得这么高,比使用武技的人还要高,真他妈的神了!哈哈,大家要认住他,他是我们宿舍的,是我塔林的徒弟……”

“把他放下来,你们这群混蛋!”唐月裳喝叱起来,四人只得把王虎放下来,唐月裳正要说话,一群学生就跑过来喊道:“光头,帮我签名、帮我签名……”

唐月裳一把挡在王虎面前,叫道:“都走开,他不签名。”

然后她拉起王虎的手,对四人道:“你们去说一下,王虎个人的所有参赛项目全部取消。”

唐月裳把王虎直接带到她自己的别墅里,怒道:“你是想怎么样?”

王虎不明白地道:“什么?”

唐月裳道:“你跳那么高­干­嘛?”

王虎喊冤道:“我跳不高的时候,你说我,我跳得高了,你又骂我,那你要我怎么做?”

唐月裳骂道:“你要跳得高,你也不用跳得那么夸张,你想别人都对你生出好奇心吗?”

“不想。”王虎终于明白为何唐月裳如此生气了,唐月裳又见他一付做错事的样子,她泄气地坐在沙发上,道:“坐下来吧,除了明日的篮球赛,其他的赛事你都不用参加了,我知道你很想替我赢面子,可有时候面子也不是最重要的。”

王虎坐到唐月裳的身旁,唐月裳就轻轻地*在他的肩膀,幽然道:“你的身体不比常人,我当时真不该让你去参赛,我以为你至少懂得一些分寸,不料你还是笨得可以。但是,我知道你为我了,一心想赢的,可我不想让你赢太多,只要你输得不是太难看就好,唉。待会我只好让学校领导宣布你是吃了药的,要不然这事肯定留下许多后遗症。”

王虎似乎也明白了,他伸手搂住唐月裳,道:“不赛就不赛了,我想问你件事情,可以吗?”

“你问。”

“那晚你和白甫……”

唐月裳打断王虎的话,她道:“我们不是约好不要过问对方的任何私生活吗?”

王虎侧脸凝视唐月裳,久久才道:“可我心里难受。”

唐月裳忽地笑了,道:“你也懂得难受吗?”

“嗯。”

“只是陪他走走而已,顺便听了几首烂诗。”唐月裳轻轻地在王虎脸上吻了一记,站了起来,“你今天就在这里吧,哪里也不要去,也不要让别人发现你在这里,今晚我回来陪你。”

说罢,唐月裳就跑出去了,到了­操­场,塔林就问:“我的徒弟呢?”

唐月裳道:“被我带到药剂检验室出来后,我一脚把他踢回家了。”

猛龙惊道:“发生什么事了?”

唐月裳就道:“那笨蛋赛前吃了药。”

“我­操­他祖宗,这笨蛋绝不是我塔林的徒弟,——不行,我得去拿麦克风,向全校声明。”

唐月裳淡淡地道:“不必了,待会学校就会宣布的。”

塔林紧张地道:“那我更要在那之前声明屁王非我的徒弟……”

他话没说完,就被唐月裳撩起的一脚踢得老远了。

王虎在沙发上睡着了,不知何时,被唐月裳叫醒,他就问道:“到晚上了吗?”

唐月裳笑道:“还没有,不过我的任何事情已经结束,可以不必出去了。唉,累得我满身汗的。你洗澡没有?”

“没有,你出去后,我就睡着了。”

“那我们一起洗吧!”唐月裳说着,就把运动服脱了,上身只挂了个漂亮的文胸,王虎却道:“你先洗吧,我待会再洗。”

唐月裳疑问道:“为何不和我一起洗?”

“我怕我控制不了……”

“你我光着身子睡觉的时候,你也没做出什么啊?”唐月裳对王虎的回答有些不满。

王虎仰视唐月裳,低声叹道:“睡觉和洗澡是不同的,我和玛黛老师,就是在洗澡的时候发生的。”

“混球!我自己洗,你不要进来!”唐月裳有些生气地走入了浴室,王虎听着那哗滴滴的水声,想起了他和黑美人玛黛最初的那一幕……

黑金附记(一)

不知不觉,已经正式写了两三年的幻武小说,此书相对于整个幻武的世界,或者是一个旧的题材,对于我来说,却是一个较新的尝试。

写过的书,大概也有五六部,正式出版的,这部是第四部书了。说少不少的,说多也不多,这和我的书的销量成了正比:不多不少、不上不下的。

这样的结果,不知该说这是一种幸运,还是一种悲哀。然而不论如何,能够继续地写书,我就觉得是一种幸福。

此书的第一集,我进行了一些选择­性­的处理,也就是,我选择­性­地不进行人物肖像、人物身份、自然环境以及社会环境的描写,这皆因我想在第一集把故事的进度拉得快些,让读者喜欢上这个故事,而在以后的故事发展中,再慢慢地把各方面展露在读者面前,毕竟,故事以外的东西应该在故事的进展中慢慢地体现出来的,而不是一下子就把故事以外的描写全部搬上来充塞主体内容。

《黑金》这书,一开始,我就埋下了许多“公开的伏笔”,之所以有这个说法,是因为我所写的伏笔,大家都是能够一眼看得出来是伏笔,但却不大清楚这伏笔里面藏着的是什么东西,所以大家明知了这是伏笔,仍然期待获知伏笔里的内容。我希望,我这般写,也能够达到这般的效果,能够吸引大家看下去,因为只有大家能够看下去,我才能继续地向大家展开以后的故事。

另外,必须说明的是,此书在叙写中我大部分采用动漫式的夸张手法,因此,免不了一些很夸张的东西……

在我前面出版的三部书里,总留有一些遗憾。

也许我Chu女作《猎艳江湖梦》的遗憾是比较小的,那书在我的原定计划里,其实还有一些故事和一些经历,然而当时并不确定这书的销量到底如何,只得尽快结束,可这书是以主角的行程为主线的,所以留下的伏笔不多,要结束的时候,个人觉得结束得恰到好处,遗憾也就不多。后来知道其实那书卖得挺不错的,那么快结束真是有点可惜——为何我当时就不懂得继续拖戏骗稿费呢?(笑……)

在出版《猎艳江湖梦》的时候,我在河图出版社同时出了《睡着的武神》。此书是河图出版的,在说频出的书里,我就不去多说了。待《睡武》出到最后一集的时候,我再在《睡武》的后记里说说我对《睡武》的遗憾,但愿那遗憾不是很多,唉。

令我最遗憾的,莫过于《在妓院里出生的男人》这部书。对这书我本来怀着大的信心,可以卖得好一些的,可惜事不从人愿了。零三年写那书的时候,网络上爆红,于是和说频很快就签约,可签约后,因《猎艳江湖梦》正在出版,说频怕我写作进度跟不上,因此不敢同时出《妓院》。直到《猎艳》结束,《妓院》才紧跟着出版,然而时不予我。因了“十八禁法”的出台,我这本(前三部出版的书中)唯一一部“较纯洁”的书,竟然因为书名让许多租书店拒之门外、令读者们不敢捧在手中阅读,着实是一个令人想不到的结果。错过了好的时机,使得《妓院》的销量不如想象中的好(到后面似乎卖得挺不错……又唉),这不但是我的遗憾,或者也是出版社的遗憾。

然而说句真心话,我对妓院故事本身是没有多少遗憾的,虽然只有短短的十集,可是那个故事,我觉得我已经尽心尽力地去写好了。

我,不敢提议我的读者乱买我的书,只是我真心的请求,如果真的喜欢,请给予我一些支持。一个写者,若没有读者的支持,是不可能完成一部作品的。我希望能够按我的构思,认真地把这部书展现在读者的面前,因此,厚着脸皮——我诚挚地请求大家支持我的《黑金》!

我在这书的第一集里就写《自序》和《附记》,是因为想和大家说些话,这些都是我真心想对大家说的,大家看了,就当是一种别样的闲聊吧。

我曾说能够继续写书是一种幸福,我现在再在这里说一声:自己写的书,能够获得你们的阅读和喜爱,更是幸福中的幸福。

罢了!人生总是免不了遗憾的,但幸福往往比遗憾多得多……只是人们通常注视着那一点点的遗憾,而忽略了常伴身边的幸福,因为幸福它,永远都那么平凡!

同样的,我的书和我这个人,也永远都那么平凡。

第一章 附加协约

唐月裳从浴室出来,只披一件纯蓝的睡衣,王虎知道她里面什么也没有穿,他也知道她并不惧怕他对她做出什么来,并非他不懂得如何做,而是他即使和她­祼­睡在一起,若不得她的允许,他也是什么都不做的。如果这件事情让别人知道,别人一定会骂他笨蛋,比他考试得了全校倒数第一还要该骂的。

“我待会去做晚餐,你如果不饿,我就做我自己那份。”唐月裳走到王虎面前,撩了撩她那被水洗湿的刘海,王虎看得一时入迷,呆呆地道:“我饿。”

“你既然知道饿,为何一整天的睡在这里不弄点吃的?”唐月裳语气中带些怨嗔。

“我、我……我睡着了嘛,睡着的时候是不知道饿的。”王虎笨拙地争辩。

唐月裳坐到他身旁,道:“帮我揉一下身体,我今日真是累得要命,又跑又跳的,还得督促他们参赛,真后悔当文系总教室的班长,为何人家理科就那么多班级,系代表也多,学文的都堆在一个教室里,却只有我一个人在管。”

她的语气中,多少有些得意的,只是“绝顶聪明”的王虎似乎不了解罢了。

他道:“你可以辞职啊,你是唐大小姐,你不想做的事,别人哪能逼你做?”

“我敲烂你这光头!”唐月裳五指山罩敲在王虎的秃盖,她敲打得很轻,王虎就傻笑,她道:“笑什么?谁会傻得用力敲你这光头的?我这洗得白白­嫩­­嫩­的手指,可不想跟石头硬碰。叫你帮我按摩,你还傻愣着­干­嘛?”

唐月裳侧了个身,王虎立即跪在她背后,双手按在她的肩上,唐月裳就闭上眼睛享受,王虎按了好一阵,她又道:“别总是老按一个地方,你这石头脑袋就不会转一转吗?我的手和脚都累麻了,腰也累……”

王虎立即拿起她一只手就猛摇,她叱叫道:“你想把我的手摇断吗?矮矮小小的,偏偏一身牛力,这就是为何你那黑不溜湫的玛黛说你强悍的原因,你竟然拿到运动场上去张扬,真是笨得可以了。”

王虎争论道:“玛黛老师还说,拿破仑也是很矮的,可他就很强也很多情人……”

“我呸!你怎么能跟拿破仑比?拿破仑有你的光头吗?”唐月裳骂道。

王虎把她的另一只手拿过来又摇,他再次争道:“可是玛黛还说,在中国历史上,有个光头也是很厉害的。”

“谁?”

王虎想了想,道:“朱元璋,他是皇帝耶,他比拿破仑还多老婆哩……”

“多老婆又怎么样?谁说他是头光的?”

“玛黛老师说,他没做皇帝之前,就是当和尚的,和尚不都是光头的吗?”王虎虽笨,却也知道和尚是必须光头的,还有尼姑似乎也是光头的,可黑金城没有和尚也没有尼姑,他都没见过——其实他照照镜子,就知道和尚是什么样了,只是他笨得不会参照自己。

唐月裳道:“可他也不像你这样,永远不长头发啊?他当了皇帝之后,不是也长出头发了?你能够长吗?”

“我爷爷说,如果我当上黑社会的皇帝,我也能够长出黑黑的漂亮的头发。”王虎坚定不移地道。

唐月裳气得甩开他的手,朝他嗔叫道:“你是不是一直要跟我顶嘴?就你能够当上黑社会的老大?你连当黑社会的资格都没有,连蚂蚁都不愿意杀的家伙,整天说要当黑社会,不是白痴也变成白痴!你家从来都不是黑社会,根本没有那种血统,你就别妄想了。”

王虎不敢反驳了,埋头去按她的一双玉腿,因为她只披睡衣的原因,那双玉腿其实已经完全­祼­露出来,王虎把她的双腿抬到他的膝上,她双腿之间的部分就在王虎的眼前泄露无疑,王虎木木地只是专心地替她按摩,却没有去看她那里的风光,唐月裳低叹一声,道:“可以了,我去做饭给你吃,你这人怎么一点儿邪心都没有呢?”

王虎放开她的双腿,问道:“什么是邪心?”

“去洗你的澡!”唐月裳嗔叱起来,这家伙不是一般的笨呀,她本来是不想生气的,可他总是让她不能不生气。

王虎急忙冲进浴室,唐月裳站了起来,自语道:“若非是他们说的话,我绝对不会相信他是邪眼的传承者,整个一笨蛋!”

王虎像上次一般,还是赤­祼­地从浴里出来,这次唐月裳不感到突然了,她对于王虎这种变态的习惯,早就习惯。她道:“你是不是把我这里也当成你的家了?”

王虎摇头,道:“没有。”

“没有?那你为何洗了澡不穿衣服?难道你就不怕我家里人突然闯进来?”

“哪里?”王虎忽地又缩进浴室,关着半边门,伸出一个头四处张望,除了他和唐月裳,根本不见有其他的人,他就道:“没见你家里人啊?”

“笨蛋,我只是说可能­性­,我没说我家里人现在就在这里,他们很少在家的。你过不过来吃饭?如果不想吃就算了。”唐月裳刚把一盘菜端到餐桌上,王虎听了她的话,也放了心,就从浴室里走了出来,走到她后面,就搂住她的腰,她扭了扭腰,嗔声道:“你再这样,我就把你踢出去。”

王虎放开她,傻傻地坐在椅子上,唐月裳看得有些生气,可还是端了一碗饭给他,然后给自己打了一碗,就坐到他的旁边,两人共餐,唐月裳时不时地夹些菜给他,他也夹些菜给唐月裳,吃饭的情景还算得温馨。

谁也不会想到,平时根本不能想象的两人,会在一起这般的用餐!若果诗人看到这种场面,可能他就会坚决地使用暴力。

用餐后,王虎就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唐月裳整理好一切,也走过来,坐到他旁边,她什么话也没说,只是*在他赤­祼­的身体上,王虎很聪明地伸出一只手楼住她,她就道:“笨蛋,你确定他们明天都会出赛吗?”

“嗯,他们输给我的。”

“若他们明天不出赛呢?”

“我自己去比赛!”

唐月裳使劲地拍打了他的头,怒嗔道:“都说你是笨蛋了,篮球赛怎么能够一个人出赛的?你懂篮球吗?”

“不懂。”

“不懂为何还要参赛?”

“你说过要听你的话的,你让我参赛,我就参赛。”王虎解释道,他的眼睛注视着电视,唐月裳把他的脸扭转过来,让他看着她,就问道:“电视比我好看吗?”

王虎不敢说话,或者说,他根本就不知道如何回答的。

唐月裳又道:“喜欢那女明星?凭你家族的能力,要睡她并不难,只要跟你父亲说一声就好,你父亲不是说过,即使你要千百个女人,也可以随便找给你吗?”

“可我不想要那么多女人……”

唐月裳展脸微微一笑,笑得很甜,她在王虎的脸上“啵”地吻了一下,道:“在协约上,我还得附加一条,就是你想要哪个女人,都得经过我的同意。”

“以后,还会附加吗?”王虎小心地提问。

唐月裳扁嘟起­嫩­嘴,道:“我喜欢我就加,你管得着吗?”

王虎扶了扶眼镜,转脸又要看电视,唐月裳不准许,硬是要用双手把他的脸扳转过来,道:“看着我,电视有什么好看的?那女明星又没有我这么漂亮、没有我这么纯洁……”

她拿起摇控器,把电视关了,继续道:“我今日很累,抱我上去睡觉。”

王虎把她横抱起来,走入二楼的主卧室,把她放于床上,她坐起来就把浴袍脱除,王虎刚好躺到她旁边,她就趴睡在王虎的身上,呢喃道:“平时我那般对你,你是不是很恼我?”

王虎像是没听到一般,他闭上了双眼,唐月裳气得把他踢下床,他立即又爬了上来,道:“不恼。”

“扑哧!”

唐月裳轻启樱­唇­,手脚又搭在他的身上,柔声道:“你跟我说说,你是怎么让那四个混蛋答应参赛的?”

王虎只得把过程说出来,刚开始的时候唐月裳惊叹这个笨蛋有时也挺机智的,可是到得最后,她又一次把王虎踢下床,王虎又爬上来,她却不准许了,她怒气冲冲地道:“你这头猪,白甫要你去跟那些女人睡觉,你就去了?你就没想过那些女人有艾滋病吗?”

王虎站在床前可怜巴巴地道:“可是,艾滋病其实也不是很难治啊……”

“在以前是会死人的。”

“那是以前……现在很好治了。”

“你再顶嘴试试看?”唐月裳发出最后通蝶,王虎就不敢继续跟她扛,只能呆傻地站在床前,唐月裳凝视他许久,忽道:“你那个时候有没有想到我?”

王虎摇头,唐月裳背转身去,久久才道:“若你在那个时候想我,我就杀了你!上来吧,你这笨蛋对待那些女人的时候又不见你笨?为何在我面前总是那么笨呆?”

唐月裳说罢,就感到王虎从背后搂抱住她,她听到王虎在她耳边说道:“因为你是唐月裳!”

唐月裳叹道:“你爷爷让你在月华学院里,认识一些必须认识的人,你却除了那四个混蛋之外,跟其他的人根本就没有交流,这样你如何完成你身为邪眼传承者的使命?”

“可我不知道什么是邪眼传承者。”王虎说得有些委屈,每个人都说他是邪眼传承者,他却根本就不知道“邪眼”是什么,他只知道他从出生开始,他的眼睛就被一付眼镜罩套,有人说这是“封印之镜”,可为什么要封印呢?

这些他都不懂,也许他真的很笨罢。

不然为何这么多人叫他笨蛋呢?

唐月裳翻转身,道:“你对人世,对你自己,你对别人,到底有多少了解?”

王虎依然是傻笑,他的笑,让人觉得可笑,然而却也是令唐月裳生气的,她又想踢开他,他这次有了准备,抱得她很紧,且吻住了她,她被他这么一吻的,很快地就没有了挣扎的力气,只是在一吻结束后,她无力地说了一句:“私底下你要怎么对我,都不要紧,在公开场合,你还是要装作与我没有任何关系。”

第二章 球赛风云(上)

体育馆里堆满了人。在以前这种情形是很少见。今日之所以有如此多的观众,也有其原因。许多年来,月华学院没有文系的学生出赛篮球,因为文系的男生总是凑不够一个篮球队,今年文系学生比以往都要多,且组成篮球队出赛,实为稀奇大事,大家也就想一睹为快。

文系的队伍对上的是理科中的数学系,此时某个球场上已经有数学系的学生在热身,此系一年级选了八人出来组成篮球队,也就是说,数学系篮球队还有替补球员,相对的,此届文系只拉出了五个球员,且都是临时拉上场的,这也是众所周知的,就连坐冷板凳的球员也没有了。

偏偏本该是坐冷板凳的五个家伙竟然迟到!到现在为止,观众们以及对手们都聚集在篮球场,等待这稀奇的战事。各届的文系生希望能在这届的身上看到奇迹,但各届的理系希望从这场球赛中看到许多笑话。

就在赛前的前十分钟,文系的球员终于进入体育馆,令人奇怪的是,进来的只有四个人:白甫、猛龙、塔林、哥伦。

这四个人在身高上虽然不比在球场上活跃的数学系的八男,然而也差不了多少,所以他们一进场就引来各届文系的声援,可是这四个家伙非常的奇怪:诗人手执扇子,对美女们猛抛“媚眼”,猛龙弹着吉它朝美女们唱“情歌”,考古家拿着一张羊皮卷正在阅读,哲学家则摆出一付罗丹的“沉思者”的姿势,不料被跟在他后面一边走路一边看书的塔林撞了一下,两人同时跌在地上,引起满馆的爆笑。

两人从地上爬起来,历史家就吼道:“喂,哲学家,你他妈的要做雕像,也不要挡着我的道吧?”

哥伦也针锋相对地骂道:“你没长眼睛吗?我在思考!你踢我­干­嘛?我最讨厌别人在我思考的时候打扰我……”

“我­操­你祖宗!打扰你又怎么?是不是想­干­架?”

“要打架吗?好!我帮你们来点音乐……”猛龙在一旁煽风点火。

白甫摇了摇手中的折扇,道:“一切,以和平为基点,不要使用暴力。”

猛龙聪明地从旁拉过一个女生,对那女生道:“小姐,请你跟这位拿古扇的帅哥说,最喜欢看到他打架的样子。”

那女生莫名其妙,可她被猛龙拉扯,她脱不了身,慌乱之中,她也就对白甫喊道:“我最喜欢看你打架的雄姿!”

白甫的身子一挺,朝塔林和哥伦叫道:“对,男人就该学会打架,会打架的男人才有魅力,你们两个,决斗!”

“我­操­你祖宗,我为何要听你的话,喂,哲学家,这架我不打了,你还打吗?”塔林对白甫大骂出口,然后又朝哥伦发问。

哥伦沉思道:“我正在思考要不要打这架?”

其余三人鼻子“哼”了一下,猛龙叹道:“还是先打篮球吧,我们答应过光头的,不能食言。”

“咦,光头呢?”塔林四处张望,竟然不见平时最积极的王虎,就连班长大人唐月裳小姐也不在这里,实在是稀奇,难道是他们来得太早?

这次连沉思中的哲学家都开始用眼睛搜索王虎了,四人看了又看,还是没有看见王虎的影子。猛龙就道:“他不会是打退堂鼓了吧?还是因为他太矮,被人轰出去了?他不可能迟到的啊?”

塔林点点头表示赞同,他道:“有可能,这光头昨天比赛的时候吃了药,作弊,被全校通告,可能今日已经被取消参赛资格,那正合我意,不让他拖我的后腿。我本来就想好,如果他敢拖我的后腿,我就把他当成篮球,灌到篮框里去的,唉,看来这计划不能实施了,有点可惜。”

白甫笑道:“那家伙只能在女人胯下逞强,听说天生光头的人­性­欲都特别的旺盛……”

哥伦思虑地道:“如果他今日不来,我们四个人怎么打这场球赛?”

四人沉思,好一会,异口同声地道:“找个美女参加我们的队伍!”

“我来了!”就在四人喜出望外之时,从他们中间爆出一个声音。

谁?谁?谁啊?

四人低头一看,只见王虎不知何时钻到了他们中央,塔林直拳擂过去,白甫的身体轻轻一闪,被塔林的巨拳轰中的王虎就从白甫让出的地方飞­射­出去,猛龙紧接着骂道:“­操­!还以为是美女,却是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光头,塔林,轰得好,把他轰得远远的,我们继续找美女加入我们的队伍……啊呀!”

猛龙说得正起劲,突然惊叫起来,他的身体也在同一时间飞­射­出去,一旁的塔林还没反应过来,也像猛龙一般,被唐月裳一个撩踢,踢出老远……

只见唐月裳叉着腰叱骂:“一群混蛋,比赛在即,每个都不当一回事!”

白甫展现其迷人的微笑,大献殷勤道:“唐小姐,我可是把这场赛事当作比我生命还要重要的。”

“是不是想我踢你啊?”唐月裳笑问道。

白甫摇了摇折扇,道:“不想。”

“不想就到场上去练球!”

“立即就去!”白甫说到做到,把折扇一丢,马上跑到场中的另一端去。

唐月裳就对那个像是沉思的哥伦道:“哲学家,你想好让我踢还是到场上去练球?”

“我以光速的思考速度,得到的结论是——到场上去练球!”哥伦也怕了唐大小姐,急忙朝他的拍挡跑过去,唐月裳的美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微笑,转脸一看,那三个“飞人”已经走了过来,塔林气冲冲地对唐月裳道:“别以为你是校董的独孙女,就可以随便踢人!”

唐月裳美眸一瞪,怒道:“你再说一句看看?”

“我去打球啦!我有着优良的英国血统,最注重绅士风度的——不和小女子吵!”塔林不想惹唐月裳这恶婆娘,只好选择闪人,猛龙本来想找唐月裳算账的,但他见塔林也落跑,就跟着塔林过去,唐月裳就对王虎叱道:“笨蛋,你还呆愣什么?还不赶紧上场?”

王虎急忙跑过去,大叫道:“你们等等我啊……”

随着王虎朝场中跑去,周围响起雷雨般的喧哗,这体育馆里似乎起了狂风暴雨,简直是议论纷呈及臭骂连天,都是朝着王虎涌来的。

“这光头的矮冬瓜是什么人?”

“他怎么也来打篮球?”

“生得好矮……”

“竟然还敢跑出来现丑?”

“文系真无人!”

“文系本来就无人,黑金城哪需要什么文史生的……”

各种议论纷纷,连诅咒也那么大声,听在文系生的耳里,真是刺耳之极,他们也希望这篮球比赛文系能够胜出,可是看到刚才出场的那五人组合,他们几乎彻底失望了,就以那个顶着一颗顶光亮顶光亮头颅的矮家伙来考据,这场比赛,大概是胜败已定。

可王虎竟然不知道大家是在嘲笑他,以为这么多人起哄,是为他助阵的,他就傻笑着向体育馆的观众打招呼、猛地送上飞吻,招来许多矿泉水瓶的袭击,幸好他人虽笨,可躲闪矿泉水瓶及其他杂物还是能够胜任的——那根本不需要用脑袋去思考,就用身体的直觉也能够躲开。

第二章 球赛风云(中)

唐月裳有点后悔叫王虎出赛,这家伙竟把别人的嘲笑和咒骂当作是对他的喝彩?

如果被人知道她和王虎的真实关系,实是她唐月裳这辈子最大的耻辱;还好至今没人知道她唐月裳和这个笨光头的关系。

嘘……

唐月裳小声嘘叹,那四个家伙却不给王虎面子,他们觉得王虎实在是给他们丢脸,他们今日之所以受到观众们如此的礼遇,全因王虎而起。这矮子,生得这么矮,还跑出来打什么篮球?更何况他们知道,王虎不但生得矮而已,就连基本的运球都没有学会的,待会正式比赛时,笑话更多。因此,他们统一了想法,就是要在比赛之前,把王虎打残,然后随便拉个美丽的女生参加他们的队伍,他们会像护花使者一般护着那个女生——叫篮球去死吧!

王虎叫喊着跑到他们前面之时,猛龙手中的吉它狠狠地砸在他的秃头,骂道:“屁王,你叫这么响­干­嘛?以为没人知道你是我们­精­英宿舍的吗?”

王虎把烂吉它从脖子上拉出来,委屈地道:“我又没有说我是哪个宿舍的……”

“你还敢狡辩?”塔林握起了拳头,此时唐月裳离他们挺远的,他不怕唐月裳的飞脚突然踢过来。

白甫盯着王虎的运动服,道:“你为何穿10号衣服?”

“10号?”其他三人像发现新大陆一样惊叫,都看清楚王虎所穿得正是10号球衣,塔林怒道:“矮子?你他妈的快去换衣服,你以为你是樱木花道吗?我­操­你祖宗,敢穿10衣服!那可是经典动漫里面的天才所穿的,连我塔林都不敢穿,快去换掉,否则打死你!”

王虎垂着脸道:“可这是唐月裳让我穿的……”

“喝!”塔林的直拳过去,其他三人也同时出脚,拳脚落在王虎身上,王虎叫痛不已,但四人拳脚不停,继续对他拳打脚踢的,白甫还边打边说:“虽然我是诗人,不喜欢暴力,可是你竟然敢说唐大小姐那么没脑袋,为了美人儿,我非揍你不可。”

王虎喊道:“我没有说她没脑袋……”

“你说是她叫你穿10衣服?只有没有脑袋的人才会叫你穿的!你这不是直接说唐美人儿没有脑袋吗?你说唐美人儿没有脑袋……偏偏我此时在追唐美人,你不就是说我诗人没有脑袋?我不揍你,天理不容!”白甫等四人正打得起劲,哨声就响了,原来比赛已经正式开始,四人只得停手,猛龙道:“屁王,你在场中别捣乱,否则我们不打球,打你!”

令人奇怪的是,这王虎似乎特别的耐打,被四个巨汉合揍一顿,他竟然立即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就跟在四个打他的家伙后面去。

双方球员到达场中央,要点球,可对方派出个两百七十多公分的家伙,在体育运动上,又不能使用武技和异能,单*人的本能弹跳力,他们哪里跳得过这个巨高数学系混蛋?

塔林掉头就对王虎道:“光头,你今天有没有吃药?”

王虎摇摇头,道:“没有。”

“妈的,你­干­嘛不吃药再过来?你要我怎么跳得过这家伙啊?不行,你来跳,我塔林不丢这个脸!反正都是碰不到球的,不如让你来出丑。”塔林让出位置,猛龙利索地把王虎抱丢到“巨人”的面前,惹起观众席阵阵爆笑,裁判老师无奈地摇摇头,站在王虎面前的“巨人”嘲笑地对王虎喊道:“喂,你断­奶­没有?怎么像个小婴儿?”

这句话喊得太大声,体育馆很多人都听到,唐月裳听得怒气大发,远远地朝王虎喊道:“笨蛋,你待会一定比他跳得高,还要拍中球,听到没有?”

王虎转首,看了看唐月裳,他就点了点头,然后对面前的“巨人”说:“她说要我跳得高,我就跳得高。”

双方准备就绪,一声哨响,裁判老师把球直抛上去,点球的两人同时起跳,叫人跌破眼镜的场景出现:矮矮的王虎竟然跳得比“巨人”还要高,只见他在半空中一掌就拍在那球,那球受力太重,半空中爆破!

全场静了一下,随之响起各种声讨和臭骂——但也有惊叹之声。

谁也想不到这矮矮的家伙如此的弹跳力和瞬间轰击力,都怀疑他今日是不是也吃了某种兴奋药?

王虎落地的瞬间,塔林的拳头已经打在他的头上,同时骂道:“我­操­你祖宗,你是不是又吃错药了?”

篮球被打烂,这是从来没有发生过的事情,裁判也不知道如何处理,商量的结果是继续换人点球,可是塔林不想出丑,放弃点球的机会,把球让给对方,直接进入赛事,塔林这一让,让出了两分……

比赛开始,数学系立定要文系出丑的主意,把塔林和猛龙压得死死的,还好塔林虽然经常吹牛,但在玩篮球这事上却没有吹得太过分,发挥了他身为“俄国”血统中“牛”的­精­神,和玩摇滚的猛龙配合得还算不错,加上白甫和哥伦这对搭档的出­色­表演,终于没有落后多少分。

这让理科的所有系的学生有点惊讶,更令所有文系的学生群情奋涌、支持率大大地增长,不知何时,文系的一些女生竟然临时组成拉拉队,狂摇她们的短裙小屁屁加狂摇她们手中的花花绿绿的文胸——她们太狂热,临时找不到可以举在手中的花圈,于是到厕所脱下自己的文胸,以示她们对“偶像”们的支持。

这组热情的拉拉队,当即成名,被称之为“文胸花儿队”。

猛龙和白甫有了“文胸队”的支持,更是打得卖力,只是久未打篮球,一时有点生手,刚开始还不大习惯,但谁都可以看得出,在场中的文系那四个人是有着较深厚的篮球功底的,所以在开赛后不多久,他们也就进入了状态,几乎和数学系的篮球队打得不分上下,败就败在,文系的队伍中多了一个王虎。

那光头加矮子,从比赛开始,就没有碰过球,谁都弄不明白刚才在点球的时候,他的那爆跳弹力是从何而来,自从进入正式赛局,他就像个傻子一般东跑西溜、像个疯子一样叫喊“给球我、给球我,让我投、让我投”,却没有谁愿意理他,理科的学生们叫着要把王虎丢出场外、免得笑死他们,文系的学生强烈地喊着要把王虎踢出局、免得他们被耻笑,可王虎非常的投入,根本听不到观众席的喧哗,且他也没有犯规:要他犯规可难了,他根本就没碰过球,不可能带球跑,他也没有碰到人,不可能撞人,因此,谁也没办法罚他下场。当然,如果有替补的话,唐月裳早就要求换人了,但就是没有人可换,只好让他继续滥竽充数,就算是出丑,她也认了。

值得庆幸的是,猛龙、塔林、白甫、哥伦这四个混蛋,篮球打得挺不错,即使不能够赢,也不会输得很难看。唐月裳早就料定会输的,但体育­精­神嘛,贵在参与,只要不输得太难看就好。

猛龙见王虎一个劲地吵嚷要球,他看在王虎和他“玩过摇滚、打个桌球”的份上,他就好意地对王虎说:“光头屁王,要球自己从他们手中抢,但是别抢我们手里的,否则我们揍死你。”

王虎一听,有道理,此时那个点球的巨汉正在篮下投篮,他以超人速度钻到他的面前,就在他的球还没有离手之时,王球跳上来抓住了球,巨汉刚好把球顶投上去,王虎的矮矮的身体就跟着球一起被巨汉投向篮框,意外地,他的ρi股坐落在篮框之上,一声紧张的哨响,整个体育馆瞬间沉静,刹那间又爆起满馆的喧哗,不知是替巨汉叫好还是诅咒王虎,裁判万般无奈地走到球圈下,仰头喊道:“光头,下来,你要坐烂球篮框吗?”

王虎抱着球,小心地问道:“老师,这球是我抢到的,他也没投进篮圈,这球是我的了吧?”

裁判被问得哑口无言,塔林破口大骂:“我­操­你光头,你胡扯什么,把球给人家,你他妈的不会打球,就站一边去,加入那‘胸罩拉拉队’,省得给我们添麻烦,最主要的是,你让我塔林冲动得想­干­架。”

白甫却微笑道:“他­干­得不错,至少挡下了两分。如果给这高大的家伙篮下投球,这两分我们必失。不过嘛……”

“不过什么?”塔林怎么也不能习惯“诗人”说话总是拖拖拉拉的德­性­。

“如果是罚球的话,那四肢发达的家伙就没戏,我观察过他,他远投和中投非常的差劲。”白甫说了出来,塔林觉得有道理,他就朝王虎道:“光头,­干­得不错,你次次犯规,让他罚球,然后五次之后,你下场,我们再随便拉一个美女进来,组成‘男女混合队伍’战数学系的‘光棍队伍’,叫他们知道女­性­也成撑起半边天!”

猛龙笑道:“考古家,说得你好像是女权主义者?”

“当然,我塔林也是妈生的,我爱我妈妈!”

第二章 球赛风云(下)

此时,王虎从篮框上跳下来,很多人希望他就此跌死,偏偏他跳下来的时候,站得贼稳的——简直是稳如泰山,所以那些人就立即诅咒上帝:因为上帝老头没有感受到他们那种誓要王虎跌死的愿望的强烈和真诚。

果然,如白甫所说,裁判给巨汉罚球的机会,可是巨汉两球不入,抢球的时候,偏偏又是巨汉抢到,此时的王虎又钻了过去,他的速度快得惊人,可他手上的测议器并没有报警,就在人们看清楚他的时候,他的手已经抓到了巨汉手上的篮球,这就形成了这样一个奇特的景观:全场最高的壮汉和全场最矮小的光头争抢一个球。

正在众人觉得王虎要被巨汉甩抛出去的时候,王虎叫一声“给我球”,随后响起一声惨叫和一片喧哗,只见巨汉的身体被甩抛出老远,王虎抱着球则欢呼道:“我抢到球了,我要投篮。”

裁判还来不及吹哨,他就单手把球投出去,哨声立响,就在哨声中,那远­射­的球竟然不偏不差地入了篮圈,这个几乎是全场的长距离的远投的进樽,震惊全场,连王虎本人也傻了,他平时投十个球就有十个球不进的,怎么今日投的第一个球就进了?

难道历史上最著名的“飞人乔丹”已经附上他的身?想起来有可能,因为乔丹也是光头的,他的“不死球魂”当然也喜欢找上“光头”。

王虎高兴得跳起来直叫:“我进了,我进了。”

“进球无效。”裁判的宣布,沉重地打击了王虎,他找上裁判理论,“老师,为何无效?我明明看着球进入篮圈的,老师你没看见吗?老师,难道你是近视的?”

近视的,就别当裁判嘛,要当,也得戴上近视镜。

王虎奇怪为何裁判没戴眼镜?

他不近视,他都戴着眼镜……

“你再胡闹,我就赶你离场,你简直是篮球史最大的耻辱!”裁判也开始愤怒了。

王虎看见裁判生气,他心里有些怯,就不敢说话,那被他甩抛出去的巨汉,此时气冲冲地朝他走来……

看那架势,是要找王虎算账的,他的队友拉他也拉不住,他走到王虎面前,巨拳就朝王虎轰落,王虎大惊之时,轰落下来的拳头被塔林挡住,塔林怒吼道:“想­干­架吗?我塔林奉陪到底,别以为你比我塔林高大,我就怕了你,你被光头甩出去就够丢脸的,还想­干­架?”

猛龙拍着受惊的王虎的肩膀,像没事似的笑道:“屁王,这次­干­得不错,继续犯规,反正就是不让他们上篮,这就是你的任务,记得发扬你的‘捣乱’­精­神,如果不爽了,跳起来就朝他们的脸蛋轰一拳,我们要改变篮球的历史,让‘篮球’变得比‘足球’还具备激|情和暴力,让‘篮球’充满时代的摇滚­精­神,这才是黑社会国度里的真正篮球!”

“让你知道黑社会的脚踢!”

猛龙的背后响起唐月裳的娇叱,他很荣幸地被唐月裳突然的一脚,踢出了场外,有趣的是,他所落之地,就是那“文胸花儿队”的脚下,他仰躺在那排穿短裤女生的脚前,久久未能爬起来,可他的眼睛却瞪得老大,像是“死不瞑目”。

白甫远远地问道:“摇滚,什么颜­色­的?”

猛龙躺在地上,大声回答道:“什么颜­色­的都有,还有完全透明的,你过来看看……”

“真的?”主张女权主义的考古家立即放开巨汉的拳头,就朝那“文胸花儿”跑去,不料那排女生把手中的“胸罩”当成防卫武器,朝他的头脸掷过来,他急忙躲闪,在躲闪中,看见猛龙竟然被那群女生的美脚狂踩,他接住一款蕾丝黑罩,大叫道:“好险,幸好有这­奶­罩挡住我的去路,真是太感激了!”

塔林幸灾乐祸地闻闻手中的黑蕾丝,唐月裳闪过来就给他一脚,他继猛龙之后跌落“花儿队”的脚下,那情景可想而知,群情羞愤之时,把她们的“狂热”表现得淋漓尽致:踩得他们一时翻不了身。

裁判见场面大乱,他只得宣布比赛暂停,然后问唐月裳:“唐小姐,你们还要不要继续比赛?”

唐月裳还没回答,王虎就抢道:“当然继续,做事要有始有终,这是我­奶­­奶­说的。”

“我管你­奶­­奶­还是爷爷,你若再犯错,我就踢你出场!”

“我绝对不会再犯错。”王虎信誓旦旦地道。

裁判发言:“我看很难,唐小姐,你还是拉他到一边去跟他简单地说说规则,他到现在还不懂打篮球的规则,若要不犯错,比叫他长头发还要难呐。”

唐月裳听了有些不高兴,她瞪了裁判一眼,裁判亦知道她是唐校董的掌上明珠,被她这么一瞪,他多少有些怯,他识趣地躲开。

她就开始跟王虎说了一些规则,只要目的是让他不要明目张胆地犯规,王虎听着猛点头,但他到底明白多少,唐月裳是不清楚的,她也不想追究,毕竟怎么追究也是白费力气——对付笨蛋的最省力的方法就是:视而不见、见而无视。

当唐月裳说罢,她转头看看,猛龙和塔林不知何时已经得以翻身,他们此刻正左拥右抱的,那群本来“狂踩”他们的“狂热拉拉队”莫名其妙地对他们“狂吻”,看得王虎也惊叫起来:“呀,她们刚才不是狂踩他们吗?怎么现在她们猛献香吻?”

“你眼红?眼红就过去!”唐月裳气恼地说了一句,就走出场去。

塔林和猛龙在“文胸花儿队”的欢呼热送中,走入场来,王虎就好奇地问道:“她们为何不踩你们?”

塔林吼道:“你哪只眼见到我塔林被女人踩?说,哪只眼看到,我定要挖出来……”

白甫风度翩翩地微笑,以世上最温柔的感­性­的声音道:“我两只眼睛都看到。”

“决斗。”塔林放弃王虎,找上了白甫。

白甫不屑理他,哥伦过来问猛龙:“你刚才跟那群可怕的女生说了什么,使得她们放过你们?”

猛龙神秘地一笑,道:“你猜猜,你不是喜欢思考吗?”

哥伦一愣,就摆出一付“沉思者”的姿态——罗丹若知道他的著名雕刻被后人如此泛滥的使用,他一定后悔当年不小心创造“思想者”这不朽名作。

可是,以“思想者”姿态,哲学家还是想不出来,他就发挥孔夫子的­精­神,不耻下问:“你给我些提示吧。”

“什么提示!他把我们都卖了,他跟那群女生说,球赛后,我们陪她们去逛商场!”塔林不耐烦地说出来,哥伦和白甫一听,慌叫道:“什么?逛商场?那要耗去我们多少宝贵的时间以及更宝贵的钱财!”

猛龙尴尬地笑笑,道:“没办法,危难当头,不给她们一点好处,她们不放过塔林。”

“烂摇滚,你是不是想­干­架?为何把账都赖到我头上?你是第一个被踩的……”

“可是,你来了之后,她们踩得更凶……我能不救你吗?”猛龙说得他自己很有义气,把塔林气得直挽胳膊,非要与猛龙厮打,主张和平的白甫拦住他们,再问道:“你们把我们四个出卖,也情有可原,理由也说得过去,因为我们四个、特别是我诗人是人见人爱的迷死女人不赔的超级大帅哥,如果我们陪她们逛商店,将成为她们人生史里最荣耀的一页。可是,她们愿意光头陪她们吗?”

猛龙解释道:“她们当然不愿意,但我接着就说了一句经典的话,我说,那光头什么都没有,就是非常有钱。”

“不行!”王虎反对,他说:“我好不容易才要得的钱,不能再乱用,陪她们逛了商店,我就没钱吃饭了,我才不­干­!”

“你敢不­干­?”塔林的火气又上冲,握着拳头朝向王虎,猛龙急忙拉住塔林的手,却对王虎说道:“你如果不陪她们逛商店,我们就不打篮球。”

王虎怔住,片刻,他问:“她们把我的钱都用光的话,你还养不养我?”

“只要你经常陪我去玩桌球,我就养你,怎么样?”

猛龙半威胁半诱惑,王虎想了想,他就点了头。

既然王虎答应,其余三人也没有意见,因为他们知道王虎这次好像又从家里拿了不少钱到学校,逛商店的时候,单单用王虎的钱就足够,他们还紧张什么!

用“光头的钱”,哄那些漂亮火辣的女生开心,何乐而不为?

第三章 风云再变(上)

比赛继续进行,值得欣慰的是,经过唐月裳的教导,王虎恢复他的“傻子或疯子”本­色­,他在场中东跑西钻,但仍然是碰不到球,为了不再犯规,他竟然连人都不敢碰,他的跑步速度非常快,他追着球跑的时候,几乎每次都跑过头,当他回头看的时候,他必定会看到对方把球投入了篮圈,他阻挡别人上篮的时候,也一如既往地跳得非常高,可是当他双脚落地的时候,别人已经拿了两分。

唐月掌看着,她是很气愤,但王虎没犯规,她也就没说什么。想想,王虎也是很听她的话的,她叫他不犯规,他真的就不犯规,不但没碰球,对手的衣角他都没碰一下,做得真是那个“­干­净利索”。

叫唐月裳暗中高兴的,就是那四个混蛋的家伙,竟然以四拼五,和数学系的篮球健儿打得难分难解,且有种越打越顺的感觉,唐月裳心想这四个家伙以前一定是篮球队的,甚至是很出­色­的篮球队的篮球高手,至前半场结局时,他们竟然以四分之差落后于数学系,这真是超出人们的想象,他们觉得这场赛事终于有些看头,最后胜负难分矣,若是文系有人替换王虎的话,或者那就是必胜的。

于是,四人成为文系的英雄,休息之时,一群女生过来替他们擦汗,四人感到无限光荣,发誓定要击败数学系,叫数学系的人都回去算数学题。塔林说,数学系的家伙不去算数学题,跑来打篮球,那是自取其辱。

他们的四人的得宠,衬托得王虎更可怜,就连矿泉水也没有人给他一瓶,他用“樱木花道的著名的10号球衣”擦着脸上的汗水,想叫女生们也给他半瓶矿泉水,但他又不好意思开口,正在此时,“花儿队”里的一个成员终于愿意和王虎说话,她说:“喂光头,你是不是很有钱?”

王虎吓得满身的汗水都倒流回体内,他倒抽了一口冷气,急忙否认:“没有,我没有钱。”

女生笑得太妩媚,她道:“瞧你紧张的,更证明你很有钱,因为你怕我们花你的钱!其实不要你花太多钱,我只是略缺两个金戒指、缺四双金耳环、缺十条金项链、缺三十套名牌服饰……”

唐月裳听到此句,喝叱道:“他有没有钱,­干­你什么事?”

那女生道:“啊,是一年级的班长哟,我知道你是校董的孙女,可即使是校董的孙女,也管不了我二年级女生的私事吧?刚才那个叫猛龙的帅哥,他说,球赛后陪我们去逛商店、任我们随意挑选购物,他说这个可爱的光头是个非常有钱的家伙,是我们的‘金主’,所以,我要和我们的‘金主’大人好好地聊聊,难道这样你也要管吗?”

她说罢,走过来就把王虎拥入怀里,她的身高比王虎要高些,这一拉扯的,就把王虎的脸按在她的隆起的胸脯,唐月裳看得莫名火起,可她找不到发作的理由,只好气冲冲地朝猛龙走去,王虎被女生搂得几乎要窒息,他透不过气,双手推在女生柔软的胸脯,把女生推得跌倒在地,正想追过去向唐月裳解释,那被她推倒在地的女生爬起来兴奋地道:“想不到你这光头矮子还有蛮有力量的,我就喜欢既有钱又有力量的男人,哪怕你长得丑些、矮些也无所谓,来啊,再让姐姐亲亲!”

王虎回头一看她,他掉头拔腿就逃,逃不到两三步,突然撞到某人身上,以他瞬间的触觉,他所撞到的物体也是很柔软的,虽然他很傻,但当他听到对方惊叫的刹那,他的身体反应却非常的灵敏,瞬间就伸出一只手搂截向前,把将要被他撞倒的女孩拦腰截搂,他转回脸一看,这女孩竟然是原来那个要和他做同桌的可爱女生,她似乎并没有因为被他撞倒而惊慌,此时正朝他微笑,她笑得甜美纯真,她说:“谢谢。”

王虎微微一怔,缩手回来,那女生料不到他会突然放手,她的身体本来就保持“向后仰倒”的姿势,因他的手突然放开,她于是倒落,落地之时,双手反撑在地,ρi股轻轻地撞到地面,她嗔声道:“为何不哼一声就放开我?”

王虎看看唐月裳,她不知何时回了头,正看到他刚才抱住金素妍的情景,他急着要向唐月裳解释,可唐月裳恼怒地瞪了他一眼,就没再看他。

“我有急事。”

王虎随便回答一句,就要继续追唐月裳去,可他的衣服忽然被扯住,是金素妍的手,她坐在地面上,楚楚可怜地道:“身为一个男人,你不应该礼貌­性­地扶我起来吗?”

有道理。

王虎立即表现出他身为一个男人应该具有的风度,弯腰回来欲扶金素研起来,不料金素妍伸出来的手突然使劲,王虎的手被她抓着,她这使劲一拉的,他的身体就倒了下去,把金素妍压倒在场球旁边,正好两人脸对脸的,这冲力的作用,两人的嘴­唇­就碰撞到一块,闪电式地来了一个惊吻,又闪电式地分开,王虎急忙转脸去看唐月裳,他就看到唐月裳又在看这边,这次惨遭了,什么都被她看见了,他急着要起来,唐月裳已经朝他走过来——不,应该说是跑过来,在他还没爬起来之前,他就看到唐月裳又一次出脚,这次他不敢躲,他中招了,被唐月裳踢中他的胸部,他从金素妍的身上飞上了天……然后又重重地掉落地。

“金素妍,你在运动场上捣乱,成何体统?”唐月裳叱训韩国女生,可她自己也清楚她是有些无理取闹,人家要在运作场旁边玩亲亲,与她唐月裳何­干­?

如果是和别人玩亲亲,那倒真的没什么,但金素妍玩亲亲的对象却是王虎,这就叫唐月裳很不舒服,在她的理念里,王虎既光头又生得矮更是蠢蛋一个,是不应该得到美女的献吻的,可这个叫金素妍的,不但曾经要做王虎的同桌还说王虎超可爱,在今日里更是骗了王虎的吻——她是看得一清二楚的,那王虎在好心拉她起来的时候,被她故意拉倒,王虎那傻蛋绝对没有聪明到趁机占女生的小便宜。

第三章 风云再变(中)

跌落远远一边的王虎,在观众的喧哗中,也第一次知道了女生的名字:原来叫金素妍。

他爬起来,低着头走到唐月裳身旁,小声地道:“我是不小心的……”

“你做什么,与我何­干­?”唐月裳不让他继续说下去,她见金素妍也舍得站起来了,她就气绷绷地走开,金素妍对一旁低垂着头的王虎道:“王虎,刚才你偷去了我的初吻。”

“初吻?”王虎惊而抬首,看的却不是金妍素,他在看唐月裳,还好唐月裳在听到“初吻”这两个字的时候,没有掉头再踢他。

王虎这才转脸过来,朝金素妍道歉:“金……金……金什么呢?”

“金素妍。”

“嗯,金素妍,刚才我也不是故意的,请你别放在心上,我不要你的初吻,我还给你。”王虎傻傻地道。

金素妍文雅地失笑,问:“你怎么还我的初吻?”

“我、我……”

王虎回答不上,这初吻要怎么还啊?

这太伤脑筋,他抓破他的光头,也想不出“还初吻”的方法。

金素妍也知道他的为难,也就很体谅地道:“我教你一个方法。”

“你说。”王虎急忙虚心请教。

“你再吻我一次,把你偷去的‘初吻’还给我,这不就成了?”金素妍凝视王虎,那双眼睛像是会笑,笑得王虎那心“扑通扑通”地乱跳,他就“扑通扑通”地想过去吻她,可他突然听到远远的唐月裳用鼻孔“哼”那一下,他就“扑通”不起来,他道:“那我不还了,我赖帐!”

“你赖帐?”金素妍亦惊呼,她没想到笨笨的王虎会“赖帐”。

“是的,我赖帐。再说,谁知道你是不是初吻?”王虎忽然不傻了,这出名的“屁王”,在吻了女生后放一个“屁”,转身就走入场中,他这“屁”虽不响,但臭不可闻,叫金妍素气得满脸通红,她激愤得娇体颤抖,可她没有把去远的王虎拉回来,因为下半场的比赛已经开始。

王虎走入场中之时,猛龙怒道:“光头,你吻了美女?”

“没有。”王虎一口否认。

塔林道:“我明明看到你吻她的?”

“我赖帐了,赖帐的话,就是我不承认,我不承认,就是没有。”王虎开始解释,哥伦听了,感叹这光头的逻辑真不盖的,白甫也仰天长叹:“美丽的纯洁初吻啊,就这般被光头糟蹋。”

“你诚实得让人想杀人!”猛龙丢下一句,就推王虎去点球,王虎和巨汉再次对峙,哨声一响,王虎跳起来,击中了球,就在大家担心球会再度爆破之时,那球却出人意表的没有烂,不偏不倚地落入塔林的手中,塔林喝道:“光头,你这次­干­得出­色­。”

塔林把球交给了白甫,白甫快攻得分,之后,双方进入紧张的后半场赛事,王虎在下场的比赛,除了那个漂亮的点球,就没有别的表现,幸好也没有犯规的表演,他除了在点球的时候碰了一次球,在后半场里就没有碰过球,再次成为观众们的笑柄。

可是唐月裳却有些感谢王虎,因为是王虎请动了那四个混蛋,虽然他们是不折不扣的混蛋,可打篮球打得没话可说,竟然在后半场追过了数学系的男篮,一直领先数学系四五个球,这叫四个年级的文生看到“胜利的曙光”,为此他们给予场上“有可能成为男篮之光”的四个男生狂热的支援,掌声和喝彩那是如雷般轰震整个体育馆……

这种情形一直持续,离结束还有五分钟之时,文系还领先数学系五个球,数学系那是追赶得有气无力,人们已经可以肯定,这次数学系必败。时势逆转,唐月裳脸绽笑容,觉得她自己是文系四个年级中的最出­色­的“班长”,因为她间接地创造了一个奇迹。

可就在此时,状况出现,她看见正在上篮的白甫抱着球没投进去,他落地的时候,眼睛瞪着体育馆的大门,唐月裳也朝大门方向看去,看到两个漂亮的女生走了进来,其中一个女生明显是印度血统,另一个金发女生艳光四­射­,但她们的校服却不是月华学院的,唐月裳也不是很在意,她转头过看场中,却意外地发现在场中打球的五个人,有三个变成了呆子,他们都盯着走进来的两个女生,那三双眼睛仿佛被定格似的,他们的身体也定格。

这三个被定格的人就是:白甫、哥伦、王虎。

比赛仍然在进行,猛龙和塔林两人对抗五人,自然是“兵败如山倒”,不用半分钟,数学系就追平比分,塔林怒吼道:“你们三个家伙,想死吗?我­操­你们祖宗,你们是不是想试试我的巨拳?”

三人终于有了动作,王虎继续加入赛事,但哥伦和白甫却离场朝那两个女生跑去,唐月裳喝阻:“哥伦、白甫,你们要­干­什么?”

猛龙是最明事理的人,看到此情形,想起哥伦和白甫曾经说过的事,猜测那是他们的梦中情人,可怎么有两个梦中情人呢?

裁判见有人中途离场,就吹哨喊停,然后请示唐月裳的意思,唐月裳说待她过去说清楚再守夺,她拦住了两人,可没说到两句话,她就气冲冲地回来,对裁判道:“继续比赛,放弃的一方就是输。”

这以三敌五的阵势,明显瞧不起数学系,但他们不能因此放弃比赛,因为放弃就是输,他们是要赢的,且五打三,那是铁定赢。

于是比赛继续,实际上,这场比赛,打到现在,就是二对五的,极其不公平、极为不合理的赛事。

第三章 风云再变(下)

唐月裳之所以不顾一切的要求继续比赛,是因为她实在是恼羞成怒,她刚才去叫白甫和哥伦回场,平时沉默寡言的哥伦却回了她一句:跟那种低级家伙的烂比赛,有什么好打的?我们有正事,请你让开。

唐月裳愤慨地离去,他们就朝那两个美丽的女生迎上去,那两个女生中的印度美女看见他们,远远地朝他们展现一笑,道:“你们又打篮球啦?”

白甫和哥伦的脸都红了,双方走近,白甫为了转移话题,他就问道:“萨雅,你身边这个美女是谁?”

“星宿·索玛伊,你们可以叫我星宿。”金发美女甜甜地道。

白甫一时提不起对金发美女的兴趣,他见转移话题成功,他就把脸转向萨雅,道:“你们怎么到我们学校看运动会?”

萨雅道:“因为我听说,你们又在打篮球,而且搭档得不错。”

白甫尴尬起来,他的话题转移只成功了几秒钟的时间,萨雅又把话题转过来,他恨哥伦不说话,使眼­色­给哥伦,哥伦的脑袋急转,终于想到一个问题:“你是怎么知道的?”

“有人打电话给我啊!”萨雅笑道。

诗人想不到平时以“思想者”自诩的哥伦会提出这么幼稚的问题。

两人最终没话,想不到平时的“思想者”和“出口成章的诗人”竟然会有语拙的时候,但他们那双眼睛却痴迷地看着萨雅,这萨雅确实有着媚惑众生的魅力,但他们也太没有抵抗力了吧?

“那个光头是你们班的?怎么他会打篮球吗?”星宿小姐的话终于让他们从窒息的空气中得到解脱,白甫急忙接话:“他不会打篮球,他是我们故意拉到场中衬托我们的高明的,他只负责在场中跑跑步、喊喊劲、增添一些气氛。”

“我就奇怪,我刚遇到他的时候,他是个连话都不会说的家伙,怎么这么快就会打篮球?”

白甫惊道:“星宿小姐,你认识王虎?”

“不算认识,但和他读了两年书,你们知道他有只黑梳吗?”

“知道,有次有个女生说要与他同桌,他在课堂上拿出黑梳来梳他的光头。”白甫抢着说。

星宿忽然笑得花枝招展,她道:“那只黑梳就是我送给他的,想不到他真的把我的话当真。那家伙脑袋有问题,但是他的眼光很不错。”

白甫和哥伦不明白星宿话里意思,他们对于王虎与星宿的事情,也没有多大的兴趣,可又找不到话题跟他们的梦中情人说,正在他们犯急之时,萨雅说道:“你们当年就是很好的搭档,却因为我的缘故,害得你们在重要赛事上大打出手,那次暴力事件,导致你们两年没有参赛资格,你们当时立誓永远不碰篮球,我为此感到很愧疚。今日听到你们又开始打篮球,我立即过来看看,你们果然违背了当初的誓言……”

“不,我绝没有违背誓言,我说不打篮球就是不打篮球,我白甫是重承诺之人,岂会违背誓言?我这颗心,对萨雅,是至死不渝,永不会变!”

哥伦急忙道:“我也是至死不渝,不会变。”

白甫微怒,对哥伦道:“哲学狂,你是不是一定要跟我争?”

“争就争,我还怕你假诗人?”哥伦表现出他身为德国血统中的铁血一面,白甫为了美人,也把他的古罗马斗士­精­神发扬,两人话不投机,当场动手,在体育馆里决斗起来,这把整个体育馆里的观众的眼光吸引过来了。

萨雅叹道:“其实我是想说,我很高兴看到你们违背那个誓言的,因为你们对我的誓言,我根本就不需要,可你们还是老样子,明知道我有别的男人,还要对我这么好,唉。”说罢,她转身离开,星宿看看在球场中乱跑的王虎,也转身随萨雅离去。

哥伦和白甫两人,对于两女的离开,他们根本就无瑕顾及,两人拳来脚往的打得不知天昏地暗,奇怪的是两人身上没有任何斗气和杀气,他们似乎只是使用普通人打架的架式,但也没人敢去拦架,塔林看到两人在大门前­干­架,他打球的兴趣忽然被吸引过去,把球传给猛龙,他就飞跑过去,嘴里叫喊道:“你们决斗啊,我塔林过来帮你摇旗呐喊,顺便当个裁判。”

猛龙接到球,被五个数学系的队员团团围住,王虎在外围叫喊:“猛龙,把球给我,他们没防我,快点传。”

猛龙看看王虎那臭德­性­,他气得双手压球,把个篮球压得爆裂,然后丢开篮球,吼道:“不玩了,我提把贝斯过去给他们来点音乐,要打架,没摇滚哪行?”

在最后的两分钟,裁判只得又一次请示唐月裳的意思,唐月裳这次没有发言,倒是王虎看了看唐月裳那被气得通红的脸,他道:“老师,继续吧!我一个人跟他们打,哪怕输得多惨,也要打到最后,我­奶­­奶­说的,做男人最重要的就是:无论做什么事情,哪怕明知道不可能成功,也要坚持到最后的一刻。我答应过一个女孩,要认真地替她打一场篮球,虽然我根本不懂打篮球,但我即使只是在场中站着,也要站到篮球比赛的最后一秒,请老师给我这个机会,也请数学系的同学们认真打!我希望,即使我只是篮球场上一只可笑的猴子,也别把我当猴子一般的耍,我想看到他们身为运动员的认真。”

唐月裳凝视着他那可笑的偏偏是认真的脸庞,她忽然背转身,两行清泪悄悄地闪烁在她的眼眸……

数学系的男篮队员也听到他的话,那巨汉过来摸着他的光头,道:“就冲你‘运动员的认真’这句话,我们五个人陪你这个‘篮球白痴’继续打下去。”

裁判想了想,吹响哨子,喝一声:“比赛继续。”

在最后的两分钟里,王虎仍然是没能碰到一次球,然而他坚持打到了最后,他也总算打完了一场球,这是他对唐月裳的承诺,他说他会认真的打一场“他根本不懂得的篮球”。

他做到了,以他傻傻的­精­神……

第四章 校门佚事(上)

运动会结束后,王虎比以前更出名。其实他一直都是很出名的,谁不知道在开学典礼放屁的光头?谁不知道在跳高比赛时喂药的家伙?谁不知道在篮球赛的时候连篮球都碰不到的10号球手?这真是太出名了!只是,他的出名,都是以他的无能、无知而出名,说得正确点,就是全校都知道一年级文系有个这样的小丑:光头、矮子、智障。

因此,王虎虽然是出名,但同学们平时却也不把目光放在他的身上,因为他根本就不值得别人给予太大的关注,只是当有人问知不知道有这么一个人的时候,估计每个人都说知道,但若没人提起,人们也很容易就忽略有这个人的存在。因为人们对于“小丑”,只有在某种特定的场合,才会给予一些关注,在平时的生活里,人们往往不会想起这种可怜的角­色­的。

王虎的生活,在大范围内,一如既往的平静,只是在局部范围里,他仍然经常被群殴,一年级文生集中的奇怪班级里的学生,几乎每个都把欺负他当成是一种乐趣,当然,并不是所有人都喜欢殴打他,只是相对地说,无论男女,都能够把他当成“活人沙包”,谁心情不爽的时候,可以拿他来泄泄气。

表面上看起来,他好像真的很不得人心,只是从深一层去追究,大家愿意和他这般的闹,起码证明他跟同学们打成一团。虽然王虎既生得矮又是光头,但就那呆呆的脸庞来看,算不得丑的。呆呆的,某种时候看去,还挺可爱的。且文生仅有的一个教室,只有九个男生,因此,物以稀为贵,女生们也不见得很排斥他,只是也没有什么女生愿意对他抛媚眼儿——除了一个金素妍。

唐月裳对金素妍是非常有意见的,她就是见不得金素妍,她见到金素妍她就想踢人,可金素妍这小妮子生得非常标致,模样更是甜甜的、纯纯的,­性­格又明朗,自然得到同学们的喜爱,无论是男女,都和她很合得来。但班里的同学,都知道唐月裳对金素妍怀着大的敌对意识,至于唐月裳为何要敌视金素妍,除了王虎和唐月裳,别的同学就不得而知。

金素妍是否敌视唐月裳呢?

同学们看得出金素妍对唐月裳是很友好的,可唐月裳对于金素妍所表现出来的友好熟视无睹,也就是说,她根本不领金素妍的情。

偏偏金素妍是主修影视专业的,唐月裳是舞蹈专业,虽然所修的课程不同,但除了在大班级经常见面之外,在舞蹈室和健身房有时也会碰面,因为金素妍为了她以后的演艺生命,她很注意锻炼她的身体,再加上如果有什么表演之类的,这两个人就更有碰面的机会了。再且,唐月裳是这个奇怪的班级的班长(理科的各系都叫:系代表),免不了时时地要和金素妍碰面,却从来没给金素妍好脸­色­。

王虎也知道唐月裳的气还没有消,这段日子他也不敢惹她,在学校里表现得很乖——他其实一直都很乖,正因为太乖,所以常被欺负,有趣的是,他一直都没改变,不管谁打他,他都不会还手,只是,他一定会和你理论,以图用他的嘴巴说服别人。但他笨蛋一个,他跑去说服别人,到了最后往往被别人说服,他就觉得被别人打,那是应该的。

同学们也清楚,王虎别的本事没有,就是特别的能耐打,所以他们打得更是那个心安理得:反正打不死,尽情地打。

猛龙去玩桌球,会拉上王虎,可王虎总是以他要“修文练武”为理由,欲拒绝猛龙的邀请,每次他都拒绝不了,到最后总是被猛龙拖了过去。猛龙当然了解王虎的水平太差劲,可他找不到同好者,他想把王虎培养出来——他已经放弃了对王虎的音乐细胞的培养,所以要培养王虎的桌球技艺,说也奇怪,这家伙对桌球的领悟能力比对音乐的领悟能力高出许多,他经过一段时间思考,得出一个结论:脑袋有问题的人,他的身体的本能直觉不一定就迟钝。

看似平静里,大家都像往常一般生活和学习,王虎每周的周末都会回家,猛龙却是不回家的,因此猛龙非要王虎留下来陪他,可玛黛交代王虎每周都得回去,唐月裳知道那是因为什么,猛龙自然不知道,他也懒得问王虎的家庭。

月华学院有个习惯,就学生之间,很少问及彼此的家庭,这种习惯什么时候形成的,无人知晓,只是这种习惯的形成是有着其隐藏的原因的。

王虎答应每个周末的白天都会回到学校陪猛龙去玩桌球,并非他要猛龙养他,那次答应“文胸花儿队”的约会,他们对“花儿”黄牛了,王虎的生活费也得以保存下来,所以他来陪猛龙,完全是抵不住猛龙的一句话:黑社会的人,都会玩桌球,球玩得越厉害,在黑社会中,地位就越高。

猛龙接受了王虎的安排,周末的晚上让王虎在家里度过,白天王虎就得回来跟他混,因为晚上猛龙也是有任务的:他得去附近的酒吧玩摇滚,赚外块。

这种协议的达成,王虎无疑成了猛龙的跟班或说“小弟”,猛龙对此又说了经典的一句:黑社会都是从“小弟”做起的,做得好了,总有一天会当老大。

于是王虎也傻傻地想:呵呵,总有一天会当老大。

猛龙随口说出来骗他的话,王虎那是深信不疑……

第四章 校门佚事(下)

这又是一个周六,王虎大清早从玛黛的怀抱里逃出来,直逃到学校,看到猛龙已经在校门口,他就远远地喊道:“猛龙,我来了。”

“你来就来,喊那么大声­干­嘛?我还不知道你迟到了吗?”猛龙看着王虎跑近,他一个巴掌就拍在王虎的秃壳,骂道:“屁王,我已经等你很久了。”

“多久?”王虎有些过意不去。

“半分钟。”猛龙气愤地回答,他很想踹王虎一脚,这光头家伙竟然敢叫他猛龙等了半分钟,实在可恶。

王虎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朝猛龙递上一个傻笑,道:“那我也在这里等你半分钟。”

“还等?你想找死?走,我们去玩。”猛龙真是被王虎的蠢劲给打败了,他可不想继续在这校门口呆下去,他自顾自地往前走,王虎紧紧地跟在他的后面,问道:“今日我们还是继续老地方?”

“不,我们今日去交谊俱乐部。”

“什么是交谊俱乐部?”王虎急跑几步,赶上猛龙,与他同步而行。

猛龙神气活现的,看也不看王虎一眼,他就道:“所谓的交谊俱乐部,是一种时尚的说法,其真正的说法是‘­性­茭俱乐部’,去到里面,可以随便地和任何女人Zuo爱,我见你光头在Zuo爱方面有点实力,所以特别邀请你,要知道,这是只有少数人才知道的,并且只有少数人能够参与的,那些女人可都是模特界和明星界的,不是上次那些舞厅小姐,这真是便宜你。”

“我不去。”王虎拒绝,猛龙扭首过来,盯着王虎,然后伸出手摸摸他的头额,惊道:“你又傻了?”

“我不傻。”

“不傻?你­干­嘛不去?那些可都是有点儿身份的女人,你百年难得一遇的,错过了今朝,你就没有明日。你不为你自己想想,也得为你的‘小弟弟’着想吧?”

猛龙循循善诱,其实他真正的目的并非什么俱乐部,对于那种“时尚的俱乐部”他是没去过的,可他昨晚跟酒吧里的新来的女歌手喝酒,他说他见过一个能够在一个晚上叫十八个­骚­女人瘫痪的男人,那女歌手说他吹牛,他就和女歌手打赌,如果他赢了,要女歌手陪他睡一晚,如果他败了,他就舔女歌手的鞋。为此,他今日找来二十个妓汝,早早地预定一个大厅,准备说服王虎慰藉那些所谓的“社会名媛”,他就和那女歌手在一旁观看,继而与女歌手共赴巫山。

谁料到王虎对名媛根本没兴趣,不但没有兴趣,王虎还语出惊人地道:“我没有小弟弟。”

“你没有小弟弟?”猛龙大惊,这不可能啊,没有小弟弟,怎么过得了那十八过女人的关?他好后悔以前王虎拉尿或洗澡的时候,没去看个仔细。

王虎道:“嗯,在我家里,我是最小的,我只有哥哥和姐姐,没有小弟弟和小妹妹。”

猛龙一听,大手一拍,打在王虎的脑壳,喝骂道:“妈的,笨蛋。”

“­干­嘛打我?你再打我,我就不跟你玩。”王虎开始理论,并且威胁,猛龙真想把他踩在脚底狂扁一顿,但他今日有求于王虎,所以他忍了下来,道:“我刚才只是轻轻地拍了你一下,你别生气,我说的‘小弟弟’,就是你用来拉尿的那根Rou­棒­,俗名叫‘­鸡­B’,学名称为‘­阴­J’,我今日就是要带你过去,让你的‘小弟弟’拜见那些姐姐们,你懂了吧?”

“你这么说,我就懂了,原来拉尿的­棒­­棒­叫小弟弟,我终于也有一个弟弟,我再也不是最小的。”

王虎开心得欢呼起来,猛龙趁机诱骗他:“那你去不去拜见那些姐姐?”

“不去。”王虎回答得还是非常的­干­脆。

“真的不去?”

“真的不去!”

“我揍死你!”猛龙脾气爆发,就在校门前狂扁王虎,拳打脚踢下来,王虎一个劲地叫嚷,猛龙打累,坐倒在地上,悲呼:“天啊,我猛龙可不是一个没有赌德的人,难道真的要我去舔那三八的臭鞋?我的尊严何在?我的颜面何存?我宁愿舔她的ρi眼……”

“可我不想让你舔我的ρi眼。”一个女声由学校里面传出来,猛龙猛然扭首,惊道:“你怎么在我们学校?”

“没看到我穿校服吗?我是这个学校化学系二年级的……”

猛龙看着这个身穿校服,显得清丽脱俗的女生,真不敢想象她是酒吧新来的那个放荡艳辣的摇滚女歌手,他此时惊得目瞪口呆,他怎么能想得到自己调戏的女­性­竟然是他的学姐?他好想爬起来就逃跑,可那女生却看穿他的心思,她道:“猛龙,你想逃吗?要逃,也要舔了学姐的鞋再逃吧?”

“学姐,你为何要猛龙舔你的鞋?你这样做是不对的。”王虎走了过来,他完全忘记刚刚被猛龙狠揍之事,此时挺身而出,替猛龙打抱不平。

女生看看王虎,笑道:“你就是学校里传言的光头屁王吧?”

“不是我放的屁。”王虎答非所问,但语气却很温和,因此,女生也没对王虎反感,她继续道:“你只要答我是或不是。”

王虎的头微微地垂下来,低声道:“他们都这么说我。”

“嘻嘻……”

女生忍不住笑,看着王虎,又道:“猛龙是你什么人?”

“他说他是我老大。”

女生点点头,以示明白,她道:“是否他叫你来替他舔鞋的?”

“什么叫我舔鞋?猛龙他没说。”

女生看看猛龙,就开始对王虎解释,王虎虽笨,却也听得明白,他回头看着猛龙,只见猛龙脸­色­甚是不自然,他于是回头,慢慢地弯下腰,女生惊道:“光头,你要做什么?”

“我是他的小弟,当然代替他舔鞋,黑社会不都是这样的吗?”王虎略仰起脸,又继续弯趴下去,只听得猛龙一声喝:“我舔。”

王虎回头一看,猛龙已经站起身,正朝这边走来,那女生急忙道:“不必了,这次就放过你。猛龙,以后不要自以为是,见了漂亮女人就调侃,那对你没半点好处,什么一晚弄瘫十八个女人,你怎么这般没常识?为了要睡我一次,这种必输的赌注你也愿意下,你真是个不折不扣的Se情狂!”

“喂,你把话说清楚再走,我猛龙没常识?当我猛龙是什么人?”

女生本来已经准备离开,此时又回头,道:“你捏造谎言的时候,应该想想常识的问题。我当你是白痴,这样说可以了吧?一晚瘫十八个?哼,男人的生理构造还没有那样的承受能力!我主修化学,但我也懂一些人体生理……”

猛龙的脸一阵青一阵白的,他忍无可忍,朝王虎喊道:“屁王,跟她说,我猛龙没有说谎。”

王虎傻愣了一阵,随口道:“学姐,猛龙他没有说谎。”

女生本来对王虎的印象不错,但他如此一说,她对王虎的印象就改观,她道:“我刚才还以为学校的传言失真,想不到一点也不假,你的脑袋果然有问题。以你智障的脑袋,你怎么分辨得出猛龙说的话是真是假?”

在女生和猛龙的注视下,王虎又低下头,久久才道:“因为那个人,就是我。”

“什么?”女生惊叫起来,猛龙也想不到王虎会亲自承认,他真想搂着王虎大亲那颗光头,可女生在惊叫之后,她嘲笑道:“你果然是一个又无能又爱出风头的家伙,怪不得不懂篮球偏要到篮球场上献丑,只有你这种脑袋有问题的家伙才做得出来。你如果真如猛龙所说,我就在你面前­祼­奔!”

“我不要你­祼­奔,我只要你承认猛龙没有输。”王虎道。

“你怎么证明?”

王虎被这问题难住,他想了想,道:“我找不来十八个女人……”

“瞧你这模样,怎么看也不像个男人!我给你和猛龙一个机会,也不要十八个,只要你能够证明你有‘令一个女人满足到瘫痪’的能力,我就向猛龙认输,然后……然后……我就……我就……”

“你就认输?”王虎走前几步,到达她面前,仰首问她。

她俏脸泛红,微微点头。

猛龙还是无法相信她就是那个豪放女,怎么白天的她跟晚上的她差别这么大?

“是的,你若能证明,我就认输。”

她似乎松了一口气,心中有些感激王虎,看来这个人虽然有些傻,却是没有什么邪心的,但他为何硬要说那种不可能的荒­淫­的谎言呢。

她想不明白。

猛龙却是清楚:王虎是个不善于说谎的人,他只是实话实说。

“学姐你可以陪我睡一晚吗?”

“什么?”

这次是就连猛龙都跟着女生惊呼,他们不敢相信地看着王虎,在猛龙的认知里,王虎应该不是这种“­色­胆包天”的人,怎么今日他就变了­性­?

“我只是想向学姐证明,猛龙没有说谎,我是能够让学姐明天起不了床的,因为玛黛老师就每晚都软得起不了床,我可没有说谎。学姐,我真的可以证明给你看,你相信我……”

猛龙的ρi股又突然碰撞在地上,他终于了解王虎不是变了­性­,而是这家伙的脑袋根本就有问题,他诚实得也未免太叫人吃惊,但谁都听得出他的语气里的诚恳,那种诚恳是没有任何邪恶的念头的,那女生想不到有人在说出这种话的时候还使得听的人感到他的诚恳,竟然叫她生不出半丝的反感之意,反而感到脸臊耳热的,她猜想她自己的脸此时一定红通通的。

她紧张地道:“不、不必证明了,我相信你,我认输,碰上你这种笨蛋,谁都会认输的……”

话也没说完,她就转身离去,因为她越来越感觉到她自己的脸像被火烧一般,她绝不能再多呆一秒钟。

猛龙看着她急急离去的背影,他就猛地站起来,朝那背影喊道:“学姐,你输了,要记得抽空陪我睡一晚哦。”

他得意地把手搭在王虎的肩膀,笑道:“光头,想不到你这么厉害,竟然把她给吓跑!我说,你刚才说的玛黛老师是谁?”

“是我的一个老师。”

“什么老师?”

“就是老师啊!”

猛龙知道再问也问不出结果,他也就不继续问,他今日躲过一劫,心情大好,道:“光头,今天我们玩个痛快,我再教你几招绝技,叫你称霸桌球,顺便称霸黑社会。”

王虎欢呼,只是欢呼一阵,他忽然停顿,悄悄地对猛龙说:“今天我说要和那学姐睡觉的事情,你不要跟别人说起。”

“这是你人生中的得意之作,应该拿出来炫耀一番。”

王虎此时想到的却是唐月裳听到这事后的愤怒,他看到猛龙在偷笑,他心里一凉,艰难地道:“如果你敢对别人说,我也跟别人说,你赌输了不认账。”

“好吧,我不说。”猛龙被迫向王虎低头,但他现在心情很好,也不介意王虎这小小的威胁,反正他以后若不小心说了出来,王虎也绝不会把他赌输的事情爆出来的,——只要他略略地跟王虎道个歉,善良的王虎就会很快地原谅他。

“那好,就这么说定啦,猛龙,咱们玩桌球去,今天你可要教我新招,我要称霸球坛、称霸黑社会!”

猛龙狂笑,他在心里暗骂:称霸你个笨光头。

第五章 螳臂当车

猛龙带领王虎,又一次进入“月华劲枪”桌球室。经理见他到来,立即要把他招待进去贵宾室,猛龙瞪了他一眼,骂一句“不是叫你装作不认识我吗?”,然后他不理睬经理,就搭电梯上了七楼,他和王虎一直都在七楼的豪华的大众桌球室里玩,他们把这称为老地方,猛龙不但来这里玩桌球,甚至那球厅里的几个漂亮的女服务员,都被他玩得不亦乐乎。

王虎再笨,也知道猛龙跟那些女侍有一腿,可他也懒得管别人的私事,有时候猛龙打球累了,就抱起一个女侍到别的包厢,留下王虎自己在练枪,他却去别的地方在女侍的­肉­体上锻炼另外的“一把枪”。

猛龙的到来,当然受到极度的欢迎,就连王虎也沾了他的光,门前的两个漂亮女侍,在给猛龙香吻的时候,也给王虎免费赠送了香吻,差别就在于:她们狂吻猛龙的嘴,给王虎的却简单得多,只是礼貌式地亲亲他的光亮额头。

王虎拿起球杆,和猛龙一般神气起来,只是他那戴着眼镜的呆呆的样子,越是神气,越是傻呆。他喊道:“猛龙,我来开枪,你闪一边去!”

猛龙一脚踹在他的臀侧,喝道:“滚!你开什么枪?每次都乱使劲,把球给打烂。”

“开枪就是要劲大!”

“没叫你劲大到让球爆碎吧?”猛龙在这些事上说服不了王虎,这光头有些时候固执得可怕,果然,王虎道:“我这次会很小心的,一定不会让球碎掉,上次,我只打烂了白球,已经有进步了。”

“闪开一边,别挡我威风八面的开枪!你再碍手碍脚,今日我不教你新招。”

猛龙已经趴下来瞄枪,王虎只好无奈地道:“你每次都说教我新招,可每次都没有教。你让我每次都输给你,然后又要我付钱,我想开枪都不给我……”

“给你!”猛龙气得站直身体,让王虎过来开枪。

王虎大是开心,提枪上阵,趴身瞄准,一枪捅去,白球­射­击,满盘皆散。

“哇哇,我这次没打烂球耶!”王虎高兴得跳了起来,猛龙趴过去看看台盘上的白球,无奈地摇了摇头,喝道:“小甜甜,换个白球。”

“没烂,为何要换?”王虎道。

“你自己看看。”

王虎拿起白球仔细一看,原来那白球裂分为两半,他伸出手指轻轻一碰,那白球就变成“两个半球”,他抬头起来朝猛龙傻笑道:“这球可能吃得太饱,自己撑裂的。”

“我­操­!”猛龙喝骂一声,一掌拍在他的光头,道:“你他妈的才是吃饱了撑着,今日如果你输了,你陪那个小甜甜去睡觉,上次她说对你有兴趣,她喜欢你呆呆的模样,她说要发扬母爱的­精­神,好好地疼爱你。”

王虎看看猛龙所说的“小甜甜”,她也正在看他,他看到她对他笑了,那笑好美好媚,他的眼睛眨了眨,回眼看着猛龙,细声地道:“我可不可以不跟她睡觉?”

“不行,愿赌服输,你输了就陪她睡觉。她难道很丑?”

“不是,她很漂亮。”

“那你为何不愿意和她睡觉?你到底是不是黑金城的男人?你还想不想做黑社会?”

猛龙连珠炮地喊出三个反问,王虎被猛龙问得哑口无言,他又朝那“小甜甜”看了一眼,还是坚定地道:“我们今天只打球,不赌,打完之后,我自己付钱好了。猛龙,我­奶­­奶­跟我说,不能随便和外面的女人睡觉的。我很听我***话。”

猛龙也知道在这事上不好逼王虎,且他也没向“小甜甜”承诺个什么,既然王虎不愿意享受这艳福,待会还是他猛龙去慰藉“小甜甜”。他道:“那我们开始吧,有几个家伙奇怪地看着我们,我很想找他们打一场架。”

王虎急忙道:“猛龙,别打架,我们是来打球的,我不喜欢打架。”

猛龙给王虎一点面子,没有惹麻烦,就和王虎玩起桌球。同在一个大厅里玩桌球的,还有十多个人,王虎玩桌球的时候是专心致注的,猛龙发觉一些不对劲,他看到一个家伙根本没有在打球,却看着他们在打手机,在与猛龙的眼光对视的时候,那家伙急忙把眼睛移向另一边,猛龙的嘴角随之勾起一抹­性­感的冷笑。

猛龙和王虎玩了六盘,王虎输得一塌糊涂,猛龙说不玩了,王虎缠着猛龙要玩,他说他要报仇,猛龙鸟都不鸟他,他光头凭什么报仇?就他那烂技术?还想扳回面子?

“你自己练,我要休息。”猛龙丢下一句,他就向那些“小甜甜”走去。

王虎看着他搂了两个“小甜甜”离开,当然明白猛龙所说的“休息”是怎么一回事,他自言自语地道:“每次都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要我好好练球,又不愿意教我。你这么懒,我以后一定会打赢你的。那时候,你输了,就要你付钱。”

他自言自语结束,埋头继续练球,练了一会,感觉不大对劲,因为整个球厅好像就只有两个人,其中另外一个人就是猛龙刚才注意到的打手机的男人。这男人生得不是很高大——这是相对于黑金城的平均身高而言,他其实有一百八十多公分,白发、黑眼、东方人的脸孔、西方人的鼻子,不确定是哪国的混血儿,看起来很是帅气——黑金城的男女没有多少个是丑的,这就是杂交的好处罢。

王虎觉得奇怪,他问那些服务员:“人什么时候都走了?”

服务员们瞧他那傻劲,都只顾失笑,有一个女服务员道:“刚刚走的,你也要走吗?”

王虎摇摇头,猛龙还没有回来,他得等猛龙,于是又埋头练球。

“自己一个人玩多无聊,我陪你玩吧!”

王虎听到声音,抬头起来,看见那个男人正朝他走来,他很是喜欢,把一杆球杆递给那男人,道:“你也没有人陪你玩吗?”

男人点点头,道:“我们赌一局吧。”

“赌什么?”

“谁输了,把脑袋留下来。”男人微笑地道,只是王虎从他那双凌利的眼睛里看到了杀气,他凝视男人,忽然道:“你在等人?”

男人凌利的眼神一泄,也凝视王虎,他觉得王虎如何看去都是呆板的,但王虎的一句话,却令他的心灵震撼,他道:“看来你不像表面看起来的那么笨,我还以为我自己能够解决你,现在看来,我还真的要等人过来,在等待的这段时间里,我就陪陪你玩玩桌球,否则过会可能你就永远不能再玩。”

王虎傻笑,道:“你真的是在等人?”

男人奇怪地盯着我王虎,疑惑地再次点头。

“猜对了,呵呵。”王虎小声欢呼。

男人惊道:“你刚才是猜的?”

“嗯,我猜的。这里的人都跑了,只剩下你和我。这就说明,留下来的不是笨蛋就是等人的。我是笨蛋,你看起来不像笨蛋,所以你应该是等人的。可是,为何他们都一齐跑了呢?”王虎又有一些不明白了。

男人真想翻白眼、口吐白沫……

“我赶他们离开的。”男人回答了王虎的问题,他真的想不通这看起来极其呆板的光头,他本以为王虎有些小聪明的,可王虎如此一说,他真的想把王虎的脑袋劈开,看看里面到底装的是什么。他在这里已经连续观察两周王虎,觉得这家伙真不是一般的笨,可为何刚刚能够猜透他的心思?他正在为这个问题费脑筋的时候,王虎却偏偏给了他一个沉重的打击:笨蛋的思考方式,果然不是常人能够理解的。

“为何要赶他们离开?他们玩得好好的,你这样做,可真不好。我还想偷偷地观察他们打球,然后偷学他们的招式,现在都不能偷学了,以后我怎么打败猛龙?”王虎一边说着,一边出枪,白球撞中十五号球,那十五号球竟然在与白球相撞的瞬间爆碎成粉,男人看得大惊,就听王虎轻声地道:“你走吧,我不想在这里打架,你刚才打电话的时候,我都听到了。我的脑袋虽然不怎么正常,但我的眼睛和耳朵却还是正常的。你让那些要替螳螂帮的老大报仇的家伙也不要过来,猛龙他很快回来,他很喜欢打架,甚至喜欢杀人。你知道,在黑金城,杀人是不犯法的。上次的事,替我向你们的黑家伙老大道歉,我不知道那小女孩那么狠,当然,那是你家老大罪有应得。那么小的女孩,才十五岁,他竟然要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要弓虽暴她?如果换成是你的妹妹的话,你会如何想?”

“弱者本该就被强者弓虽暴!十岁的女孩,我都弓虽暴过,何况十五岁?我妹妹?可惜我没有妹妹!”

男人想不到笨笨的王虎竟然会跟他说道理,他眼中的杀气更浓,那冷煞的气息由他的身体散发出来,在这强盛的杀气的笼罩下,王虎仍然埋头瞄球,但那双持杆的手却在微微地颤抖,与此同时,男人感到由王虎身上发出来的仿佛是极度压抑的杀气,这种杀气杂带令人心寒的元素,他大惊之下,退后两三步,警惕地盯着王虎,只见王虎缓缓地抬起头,他看见王虎那一付无­色­透明的眼镜不知何时转变成“暗黑之­色­镜”,透过那层薄薄的暗黑,他惊悚地看见王虎那双眼睛若隐若现的血光——那是真正的嗜血猛兽才具备的“野兽之芒”。

男人惊得站不稳,失态地倒退,撞到桌台边,他才指着王虎道:“你、你……”

“虎王,你果然在这里,那猛龙坏蛋没有骗我!”

就在这紧张关头,两人听到一声甜美的呼唤,王虎的眼镜瞬间转变成原来的透明近视镜,透过他的眼镜,男人又看到他那双有些呆泄的小眼睛,他脑袋陡然清醒,拔腿就朝桌球厅的出入口逃去。

王虎回首之时,只见白纤儿一个劲地朝自己扑来,刹那间就扑到他的怀里,抱他个正着,他叫嚷道:“白纤儿,你放开我。”

“呀,你还记得人家的名字,人家好高兴哦,亲亲!”白纤儿欢天喜地的亲了亲王虎的脸蛋,王虎急忙把她推开,此时猛龙从门外搂着那两个“小甜甜”进来,看到这场景,他笑道:“虎王啊,你的艳福真不错,竟然有美丽的小Chu女献投怀送吻。”

王虎搔搔头,然后就从口袋里取出黑梳,就想梳理他的光头,那白纤儿突然指着王虎手上的黑梳,惊叫道:“咦,黑金梳?你果然不叫虎王,你应该叫王虎。”

“你怎么知道的?”王虎也惊叫起来。

白纤儿呶呶嘴,指指自己的校服,有些不满地道:“你是闪光中学毕业的,我也是闪光中学的新生。自然知道一些有关你的传言,说你是全世界的最笨的人,又是光头,还喜欢拿一把金制的黑梳来梳理你的光头,可你在学校的名字叫王虎。我为了证实这些,特意问了我们的音乐老师,因为我唱歌最好听,音乐老师最疼我。谁知道我一问音乐老师,她竟然说你是全世界最聪明的人,还说你就是叫虎王。想想也是,你的‘王虎’两个字倒过来就是‘虎王’,你也没算骗我,我就原谅你了。”

王虎在听到“音乐老师”的时候,他的身躯颤了颤,小声地问道:“你的音乐老师叫什么名字?”

“竹筝。”

王虎怔了怔,悄悄地把黑梳放入口袋,眼睛不敢看白纤儿,只是不经意地问道:“她还好吗?”

“嗯,老师很好。我问起你的事的时候,她跟我说,她想念一个男孩,可那个男孩,很久没回去看她了,她说,他是否已经把她忘了呢?”白纤儿天真地转述她的音乐老师的话,王虎听得身躯再一次微震,此时猛龙走了过来,举手就要搭在白纤儿的­嫩­肩,白纤儿一闪,嗔道:“不准你碰我,我才不许你的脏手碰。”

猛龙轻笑,转向王虎,道:“刚才那家伙怎么跑得那么慌张?是不是你把他打跑的?你还敢说你不喜欢打架?趁我不在的时候,就三两下把人给吓跑了。”

“你在门前也不是和一大群人打架?”白纤儿说道。

王虎惊道:“你没有和小甜甜们去休息?”

猛龙不经意地道:“有一群小螳螂想来打扰你练球,所以我顺便把他们打发。你以后小心些,这些螳螂请来了几个小黑熊,如果惹上了黑熊可不怎么好打发。”

“小黑熊?”王虎有些疑惑,白纤儿就解释道:“黑熊堂,是黑金城九大帮派之一,你难道不知道?”

王虎忽然又拿出黑梳,就梳起他的光头来,笑道:“我怎么不知道?我也是黑社会的。”

“你省省吧,光头,你下辈子再混黑社会!”猛龙一掌拍在他的头上,他头一缩,但还是被猛龙拍中,白纤儿看到这里,扑哧一笑,道:“猛龙坏蛋,你不要老打他,我们学校传言他是很笨的,你再打他,他就更笨了。”

猛龙道:“他的脑袋是石头做的,不打不开窍。”

白纤儿不高兴地道:“你的心也是石头做的。”

她仍然很在意她遇难那天,猛龙袖手旁观的事情。

猛龙对此很无谓地一笑,道:“光头,我这次真的要和小甜甜去‘休息’,你慢慢自己练,至少今日没人敢来打扰你练球,你练得厉害些,以后就能当黑社会。”

“好。”王虎乖乖地回答,猛龙就走开,王虎看着他高大的背影,然后扶了扶眼镜,道:“他的心并非石头做的,只是那时候他还没有认识你。我爷爷曾经对我说过,在黑金城,谁都没有敌人,但都有自己的朋友和亲人。”

说罢,他也不管白纤儿,自己练球,白纤儿拿起一把球杆,道:“我陪你打球。”

“你会吗?”

“我八岁开始打桌球,你说我会不会?”

王虎惊喜道:“那你不是很厉害?”

“不比猛龙差。”白纤儿骄傲地道。

“那你教我,我要打败猛龙,然后叫他付钱。”王虎很认真地说。

白纤儿凝视王虎,想到传言中的他,她终于明白那传言并非假的,他真的很傻——如果不傻,当初也不会冒死救她。

要知道,黑熊堂,绝不是好惹的,那可是她大哥的死敌啊!

“你亲一下我,我就教你……”

“那、那不用你教……”王虎对于白纤儿所提出的香艳要求难以接受,他低头瞄球,不料被旁边的白纤儿的一双­嫩­手捧住他的脸,把他的脸扭转过来,在他的嘴­唇­上轻吻一下,甜笑道:“我喜欢你笨笨的、傻傻的、呆呆纯纯的……竹筝老师说,你是一个很善良的人,当初你刚进入闪光中学的时候,你就像一张白纸。可老师也同时说了一句让我不明白的话,她说,你这张白纸有时候也坏坏的。可你并不坏,到底老师为何要这样说,你知道吗?”

王虎近看白纤儿的湿润的红­唇­,他伸出舌头舔了舔刚刚被白纤儿吻过的嘴­唇­,他的脸就微微地红了,他道:“你亲了我,你教我打球吧!”

他最终没有回答白纤儿的问题,只是在他把白球打出去的时候,他脑中陡然涌现一个美丽清雅的女人影像:她曾经教会他敲《黑金战场》,这是迄今为止,他懂得的,唯一的一首完整的曲调。

……那一球,他打得很梦幻、好温柔……

第六章 人体模特(上)

除了美术老师以及和王虎一样修画的同学,谁都没有见过王虎作画,因此,他老背着画夹,让人觉得很多余,甚至觉得可笑:就他那个笨蛋脑袋,能搞艺术吗?

在这届的文生中,修画的学生,总共只有四个,这四个人里,只有王虎是男­性­。这其实并不奇怪,要知道,有些年级根本就没有修画的学生,他们这届算是多的。因此,全校只有一个美术老师,这老师是男的,叫索默·尼,四十五岁,意大利血统。

索默是个英挺的成熟的男人,也许是因为搞艺术的原因,他不喜欢修幅,那一头自然白的长发总是有些凌乱,却在凌乱中见其洒脱的浪荡魅力,是个很招惹女­性­喜欢的成熟男人——可惜他已经成婚多年,儿女都长大了。在这四个修画的学生中,有一个女生就是索默的女儿,她的名字叫芬达。其余三个就是:王虎、琳·雾里、叶纪静沙。其中,叶纪静沙是中日混血儿。

修画的学生,有专门的画室。他们大部分时间是跟随其他文系学生同在一起班级,但每周都有两天是修专业课的。这是月华学院甚至是黑金城学院的特­色­,因学文的人总是少之又少,不得已只好把所有的学文的学生混合在一个教室。但是,各文系之间,都有其相应的专业课程,一旦上到这些专业课程的时候,就前往特定的教室。

画画专业的时间,设在每周的周二下午和周五的上午。

与往日不同的是,这个上午,画室多了两个陌生人。

这两个陌生人分别是一男一女,两个都是俊男美女,无论脸蛋和身材都是超级­棒­的,男的有两百一十公分左右,女的也达一百九十公分。这在黑金,是模特般的身量,因黑金城的平均身高已经到达一百八十五公分,因此,模特儿的身高也就比地球人的要求提升那么一点点。

王虎猜得不错,这两个男女,正是模特儿。

默索第一时间就向修画的四个学生说:“今天我们请来了两位著名的模特。”

他说这话,当然是有客套的成份在的,因为这两个模特都是名不经传,充其量只是局部地区的小公司的模特罢了,要是真正名誉黑金城顶红模特,他们怎么会不认得呢?

正在四个学生奇怪为何要请来模特的时候,索默又说道:“我们今日的课程是人体艺术。”

“人体艺术?”芬达求证­性­能问了一次她的父亲,索默笑道:“是的,人体艺术,且是人体艺术中的­祼­体艺术。这是古希腊最盛行的艺术形式,也是希腊人最推崇的。要讲到艺术,缺乏­祼­体艺术那是不行的。人类艺术的起源,归根到底,来自人类对母亲的崇拜。在人们‘只知其母不知其父’的母系社会,食物和生育是人们面临的唯一问题。因此,­祼­体艺术在那个时代是盛行的,主要表现在人类对女­性­的Ru房和生植器的崇拜。因为正是女­性­的生植器生育了后代,也是Ru房哺育了后代。在那个时代,这些­祼­体艺术被赋予神灵同等的象征。只是随着时代的变换,­祼­体艺术,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被压抑……但在黑金城,在这个时代,­祼­体艺术再度盛行。或者,那也不能称之为艺术,呵呵。”

索默表现出他黑­色­幽默的一面:这黑金城­祼­体表演过多过滥,真的没有任何艺术可言。

王虎向来很崇拜默索,他道:“老师,我也很喜欢­祼­体。”

索默看看王虎,这个在学校传言中最笨的家伙,却是他很喜欢的学生,也许他在其他方面真的很笨,只是索默从他的画中,看到人类最原始的感­性­的存在,那是用生命画就的艺术,罗丹曾说“没有生命,就没有艺术”,那么,也可以这般的说,艺术所表现的东西:就是生命。

他不知道王虎为何懂得画画,甚至懂得雕刻,只是他知道王虎的画里更多的是对原始事物的表达,无论是山、沙漠、冰原或者是动物、动物之间的厮杀,都能从他的画中感受到生命的挣扎、自然的伟大,在这届的四个学生中,甚至在他所教过的任何学生中,王虎的画虽不是最好的,却是最令人震撼的,因为他的画里,有他的思想。

他也知道王虎很少作画,他不明白为何他平时都不作画,他只是背着画夹,只是在他的课上当他要求的时候,他才会作画,然而这个时候作的画,往往没有了他的思想——他只看过一幅王虎自愿作的画,那是在山风离开后,王虎重来学校的那个下午,在课堂上,王虎只画了沙漠上掠过的一阵淡黑的风,可是索默却在看那画的时候,感觉到那一阵风是有生命的,那黑风掠过沙原之时,滴落了一滴血,那滴血极其微小,却是那么的触目惊心:那似乎含着整个生命和一切的感动的。

也就在那个时候开始,他喜欢上他的笨蛋学生……

“为何喜欢­祼­体?”索默问道。

“因为舒服。”王虎说得很自然,也很简单,只是也很认真。

芬达道:“爹爹,你请来模特,就是让他们当我们的­祼­体模特?”

“没错。”索默脸带微笑。

“为何不请一些比较有名的?我都不知道他们。”芬达真是诚实得太可爱,她的话,叫两个模特儿尴尬之极,怎么有这样的女儿,竟然把父亲刚才说的话完全地推翻?

好歹索默也客套地说他们是著名的……至于,著在何处名在哪里,鬼才知道!

索默被他的女儿问住,他回答不上来,那个男模特尴尬过后,就展现其迷人的笑容,道:“虽然我们现在没有什么名气,可是以我们的条件,将来星光必然灿烂。如果你们不相信,可以先看看我们的身体,是足以做模特的。”

“黑金城很多人都有做模特的资格,只是只有少数人能够有当一个红模特或是红星的机会。”芬达不以为然地道,索默觉得不能让他的女儿胡闹下去,再这样下去,他的课就不必上了。

他道:“芬达,不要多话,爹找来的模特,自然有他们的独特之处,至少他们在体形上是标准的。”

这句话叫两个模特又开心起来,芬达也承认索默的话,因为这两个模特无论在脸蛋上还是在体形上,都是上上之选,只是,他们不红——小女生就喜欢大红大紫的巨星们。

芬达不闹,王虎和另外两个女生是不闹的,索默便让四个学生开始画两个模特。当然,要画之前,两个模特首先得脱光他们身上的衣物。在他们的脱衣的时候,画室窗外渐渐地围拢了一群学生。两个模特也许习惯了人们的眼光,因此,他们根本不在乎,倒是越多人来观看,他们也就越是脱得起劲。

索默见他们没有意见,他也就没有去拉合那些窗帘。

­祼­体,也是一种艺术;艺术,不怕眼睛观赏。

可他同时也知道,外面的那些眼睛,是不含半点“艺术的眼光”的。

两个模特的身体,确实并不怕别人的眼睛看,既然身为模特,虽然并不红,但总有他们作为模特的资本的,可是王虎不小心拿那个女模特和他所遇到过的女人相比,觉得这个模特仍然不如他所遇到的那些女人,就唐月裳和玛黛老师的­祼­体,比站在画室里的那个女模特要美上许多倍,至于哪里美,他就说不上了,他只是感觉如此:笨蛋向来喜欢用直觉来判断事物的。

女生们的感觉却不同,虽然这个男模特不红,但她们又不小心地拿王虎和那个男模特一比,觉得王虎真是男人中的耻辱!难得她们的画室中有一个男生,偏偏是王虎,长得既不帅,生得又矮,还是天­性­的光头,真是丢了“以俊男美女著称”的黑金城的脸。

她们对于看男人的­祼­体并不惊讶,毕竟她们是主修画的,以前多少经历过这样的场面。且在这种场合,看­祼­体是她们的课程,是严肃的。因此,她们看得很认真,然后认真地作画。

两个模特站在讲台的两边,按索默要求的姿势站好,他们也很敬业,一旦学生们开始作画,他们就默默地保持一个姿势站立,一动不动。

外面的围观的学生渐渐地消散,只有少数几个男生仍然在观看,但索默从他们的眼中看出不耐烦,他估计他们不久也会离开。

第六章 人体模特(下)

当四个学生把画作完,分别向索默递交了两幅­祼­体画。索默于是朝两个模特道:“可以了,谢谢你们!”

那女模特开始穿衣,男模特却突然走到女生当中,在女生面前摆了几个不同的­性­感的姿势,大声宣言:“如果你们被我的­祼­体深深地迷住,可以在任何时候邀请我们。我知道,你们月华学院很多都是Chu女,这黑金城,就你们学院的清纯Chu女最多。是因为月华学院的中国传统。你们若厌腻了做Chu女,可以请我帮忙,有我这样的男人,结束你们的Chu女时代,是你们人生中的荣幸。”

索默皱了皱眉,可他却没有发言阻止男模特,在黑金城,男人有邀请女方的自由和权利,当然,如果被邀请的女方是有着强势的男人的,那么邀请者本身,往往会很惨。但索默没权利阻止模特儿这么做,毕竟男模特也只是一种礼貌的邀请,并没有对女生动手动脚或是强迫女生。

此时男模特正站在他的女儿旁边,那根在当模特的时候软垂的男­性­特征此时勃了起来,芬达瞄了一眼,转脸到一边去,在作画时没有脸红的她,以及其他两个女生,竟然在这个时候脸红起来的,这也证明了男模特的所言:她们都是Chu女。

王虎突然站起来,朝索默道:“老师,可以下课了吗?我想拉尿。”

索默点点头,王虎背起画夹就要离开,那男模特惊见他的身高竟然如此之矮——他刚才一直坐着,所以,两个模特都没注意到他的身高问题,此时男模特看到,竟然嘲讽似的笑道:“小朋友,你是否被我完美的、强壮的身体吓到尿急?”

王虎扭首看看男模特,道:“不是,我是真的尿急,我已经半天没拉一泡尿。”

他说话的方式很呆板,却仍然是很认真,看来他说的是真的。

男模特听了,转身朝索默道:“教授,如果仅让学生知道我们模特的­祼­体,是否以偏盖全?我觉得,人体的艺术,不单单只是人体中的标准身形,更应该集所有的人体形态,这样,才能称之为真正的艺术。”

索默点头赞同,他多少猜测到男模特的言外之意。

男模特得到索默的认同,他继续道:“我看现在还有一些时间,不如让我们认识人体艺术中的另一种形态吧。教授,你说如何?”

索默无言,他只是看看王虎,芬达却道:“你是想说要让王虎做我们的模特吧?”

男模特笑道:“芬达小姐真是聪明,不愧是教授的女儿。那么,芬达小姐觉得我这提议如何?”

琳微怒道:“你说出这样的提议,到底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也没有,只是为了你们的艺术生涯。”

“老师,我去拉尿了。”王虎平静地走到索默面前,再次跟索默重复了他刚才的话,索默叹道:“去吧,今日的课程已经结束。”

就在王虎要走出画室前门之时,那男模特突然冷笑道:“像你这种矮小的丑男人,果然不敢­祼­露你的身体,因为那是你的耻辱。”

王虎的身影停顿,缓缓地转身,他那呆板的脸孔依旧,透过眼镜片仍然可以看到那细小的眼睛呆呆地眯着,他很平静地道:“我有记忆以来,我记得,我从五岁开始,就一直是­祼­露着身体生活下来的,所以我说,­祼­露很舒服。我并不喜欢穿衣服,可到了黑金城,我就得穿衣服。­祼­露身体是你的职业的使然,与你不同的是,我­祼­露身体,是我生命的历史。”

王虎的话,叫在场的六个人都怔住,他们无法明白为何王虎会如此说,因为他们不了解王虎的生命的历史。

“那你就勇敢地站出来,当一回你的同学的模特。”男模特说话比刚才客气许多,或者他是被王虎的话震住了。

王虎看了看索默,又看看那三个女生,虽然他与她们同一个班级同一个画室,但他的记忆中,他只和芬达吵过架(因为芬达有时候也欺负他),另外两个女孩,他却是没和她们说过话的。他平时的话并不多,只是被别人欺负的时候,总是很搞笑的要和别人理论,理论的结果,往往就是吵闹。

“你们,也要我当你们的模特?”王虎小声问道。

芬达点点头,琳和静沙没有任何语言和举动,王虎看看情形,他忽然笑得很灿烂很天真,把画夹解下来递给索默,道:“老师,你帮我放好,我去拉尿就回来,我也很喜欢­祼­露身体,我回来就当模特。”

他说罢,就跑出去,很快地又跑了回来,琳忽然站起来,走到每个窗前,把所有的窗帘都拉合,叶纪静沙也过去把前后门反锁,然后两女坐回原位,拿起了画笔……

“我有个请求,就是我当模特的事情,你们不要泄露,还有,不要把我画出来,我只是在你们面前­祼­露几分钟,然后你们把我的身体忘记,你们可以答应我吗?”王虎提出他的条件。

男模特笑道:“没人愿意记你的­祼­体,她们只会记着我的­祼­体,就连睡梦都会想起来。”

女模特也轻轻一笑,道:“女­性­对你这样矮个子没多大兴趣,你放心吧。”

“那好,我真的做模特啦。”王虎似乎很高兴,他从他的口袋里取出黑梳,习惯­性­地梳了两三下他的光头,这动作惹起画室里几声忍禁不住的轻笑,他把黑梳放到一旁,然后真的脱起他的衣服来了,他脱得很自然,似乎真的不怕在众人面前­祼­露他的身体,可谁都知道,以他的矮矮的身段,站到男模特面前,定会相形见绌,他竟然不怕伤害到他自己的自尊?

可她们转念一想,王虎是个笨蛋,又怎么会懂得自尊?如果他有尊严,也就不会随便地任人欺负任人打。

只是,当这笨蛋把他的衣物脱光,­祼­露他那矮矮的身体,他拿起他的黑梳,得意地、却又是傻傻地梳理他的光头的时候,画室所有人都惊呆。

那一付身体,虽然没有伦比黑金城的身高,却是强壮的叫人难以相信的。均匀的骨架、结实得如铁般的肌筋!

这一付强壮的身体上星罗棋布的伤痕,触目惊心。胯间垂吊的男­性­特征,更使得那女模特失态地惊叫出来,哪怕Ъo起来的男模特的生植器也无法与之比拟。

从这付身体,索默看到了生命的艺术,那是一种原始的、兽­性­的真诚艺术,是没经过任何修饰的,他身上的伤痕充满神秘和野­性­的恒久魅力……

谁也想象不到,这个矮矮的男人,在脱光衣服的那一刻,竟然是如此的震撼!在这之前,整个学校,也许只有唐月裳了解——,即使画室的人能够看到这些,他们也是无法了解王虎身上所刻留的所有神秘。唐月裳了解一些,但还有很多,唐月裳她是不了解的。

惊震过后,男模特急忙穿上衣服,开门跑了出去,那女模特却弯腰下来抚摸王虎的胸膛,渐渐地抚摸到王虎的胯间,握了握王虎垂吊的生植器……

芬达突然喊道:“王虎,你也该穿上衣服了。”

王虎正在呆呆地梳头,还摆出他自以为很酷的姿势,听得芬达这一声娇喝,他惊道:“这么快就要穿衣服吗?我还是比较习惯光着身体……”

他放好黑梳,拿起衣服就穿,女模特很是失望,她道:“同学,我帮你穿衣服好吗?”

“好啊!”王虎应得­干­脆,他在家的时候,习惯玛黛和克斯蒂娜替他穿衣,所以有人帮他穿衣的时候,他就很快答应了,可正在此时,芬达闪了过来,挡开女模特,道:“你也应该走了,他自己会穿。”

索默朝女模特摆摆手,女模特无奈地转身,走到门背的时候,她又走了回来,递上一张名片给王虎,王虎正在穿衣,芬达就代接了,女模特离开后,芬达立即把名片撕碎,此时王虎已经穿好裤子,他道:“芬达,你怎么把人家的名片撕了?”

“是不是讨打?穿你的衣服,真是丢人现眼,我们画室的学生的脸都被你丢光了。以后再敢乱脱衣服,别说唐月裳踢你,我也踢死你这光头!”

王虎听到“唐月裳”这三个字,他急忙道:“你们不要把这件事情告诉别人。”

他是怕唐月裳知道他在画室里当模特的事情,虽然他在家里或者在唐月裳的别墅都是­祼­体的,可唐月裳并不喜欢他在外面也­祼­露。

如果唐月裳知道这件事情,不知要对他怎么样?

可是,能不告诉她吗?

王虎开始思考到底要不要把他当模特的事情告诉唐月裳。

他穿好衣服,把黑梳放入口袋,又把画夹背上,就道:“老师,我走了。今日是周五,我要早些回家。回到家,就可以随便­祼­体。谁说我不敢­祼­露身体?我最不喜欢穿衣服的。山风也不喜欢我穿衣服,它说我穿上衣服,它都不能舔到我的身体,也不能感受到我的体温……老师,下节课,你做我们的模特吧?”

芬达挥出一拳就擂在他的后脑勺,他被轰出门外,跌了个狗趴屎,他又立即爬起来,扶扶他的眼镜,头也不回地走了。

索默看着他的背影,喃喃自语道:“怪不得学校里没有关于他的任何资料,到现在才知道,这家伙绝非一般家庭的孩子,也绝非一般的人。”

此时,叶纪静沙和琳·雾里,都围了过来,芬达问道:“爹爹,你说这光头不是真笨?”

“笨,倒是真的,傻也是真的,呆也是真的。只是那一付伤痕累累的身体,像生命的原始符号阐述他的生命的意志和坚韧。在那身体上,可以想象野兽的爪伤、齿撕、风沙的侵蚀、岩浆的融烧、山石的割裂、压打,这样的身体,你们说,是正常人的身体么?这可能就是他为何在大热天里,仍然把他的身体包裹的缘故。而且,学校里根本没有他的任何资料,看来校董也在保密这事。今日之事,你们不要对外泄露。刚才那两个模特只是过客,应该不会再回来,只是,在学校里,你们得保密这件事情。现在想起他在跳高比赛那天,学校宣布他吃了药,那也是一种掩盖事实的手段。他那天跳得异常之高,却没有使用任何异能和武技,可见,那是他的本能之跳跃,那种跳跃,其爆发力和弹跳力都是惊人的,即使使用异能和奇技,也无法跳那么高。估计学校很多人都在怀疑,你们以后注意些。要知道,他是我们画室唯一的男孩,你们可得保护他。”

索默说到此,停顿一下,扫视了三女,神秘地笑道:“你们也不想大家突然对笨蛋都起兴趣吗?”

三个女生的脸蛋忽然红了,索默哈哈一笑,道:“他的姓名,让我想起一个显赫的家族,也只有那个家族的传承者是时刻戴着眼镜的……下课!”

第七章 ­祼­露风暴(上)

王虎吹着口哨,轻飘飘地走向宿舍,他准备收捡一下东西就回家——因为下午没有课。但他却在宿舍门前意外地看见唐月裳,他的心一下子就收紧。他走得慢了许多,脸也稍稍地低了下来,走到宿舍门前,他装作不认识唐月裳,拿出钥匙正要开门,唐月裳一把扯住他的耳朵,轻叱道:“你­干­嘛一付做错事的模样?”

“我的样子很像做错事吗?”王虎小心地问。

“是的,全部写在你的光额头上。”

“真的?我进去照照镜子看看!”王虎脸上现出急急的慌乱之­色­,他稍稍挣扎,唐月裳却不让他进入宿舍,她道:“我就知道每周你都早早地离校,总是不辞而别,所以这周我没下课我就特意跑来这里等你,你现在还想趁机撇开我?说,你这两三周的都跑去哪里?”

王虎要捂自己的耳朵——他的耳朵被唐月裳扯着,这一捂,当然也就捂住唐月裳­嫩­­嫩­的手,唐月裳自然也是不怕他碰她的­嫩­手儿的,她的身体都任由他抱住来睡,何况把手儿给他摸摸这种小事?

“我每周周五都回家,没去哪里。”

“我就知道,你每周急着回去,就是想你的黑­肉­老师,这周不得回去,你跟我过来,我不想让人看到我在男生宿舍跟你拉拉扯扯的。到我的别墅,我打电话给你家,向你家说明一切。”

“说明什么?”

“说明你这周五不回去,笨蛋。”唐月裳放开王虎的耳朵,率先举步,王虎只得跟在她后面,她忽然回首,道:“别跟太紧,离我远点,让人看见,我踢死你!”

王虎只得远远地跟在唐月裳后面,回到唐月裳的私人别墅。就听到里面传来轻快的脚步声,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从别墅里迎出来。王虎以前没见过这个少女,却听那少女也拿眼睛盯住他,就听她对唐月裳道:“小姐,就是他么?”

“嗯。”唐月裳不冷不热地回答,又道:“灵宫,你泡两杯茶。”

那叫灵宫的少女就又闪入里面,王虎和唐月裳相继进入,王虎道:“她是你什么人?”

“是我的侍女,就准你自己有侍女吗?我唐大小姐这般身份的人,自然也会有女侍。”唐月裳骄傲地道。

“她是新来的吧?”王虎道。

“你才是新来的,她十二岁就在我身边服侍我。比你早多了……”

“可是为何我以前来这里,都没碰见她?”王虎对唐月裳的话产生疑问,唐月裳一掌就拍打在他的脑门,嗔道:“说你笨,你还真笨!她也有假期的,这段时间她回家看她妈妈,你自然没得见她。现在,你不是见到了?跟你说,别打她的主意,她才十六岁,且是我唐月裳的女侍,你若敢打她的主意,我就踢死你。”

王虎傻笑,道:“我从她的眼睛里,看出她不大喜欢我,像你以前一样……”

“什么我以前?我现在也不喜欢你,你别自作多情!哼!”唐月裳刻意地轻嗔。

王虎把画夹放下来,坐到沙发上,就取了摇控器,正好电视里面播放模特表演,他就欢呼道:“模特耶,我今天也做了一回模特!”

“什么?”唐月裳惊叫起来,道:“你刚才说什么?”

王虎一时­性­起,说错了话,此时不知道如何补救,他低头不语,唐月裳走过来,坐到他身旁,柔声道:“你刚才说什么,你告诉我,我不会怪你的。”

“真的不怪吗?”王虎扭脸过来,小心地问道。

“我唐月裳像说话不算数的人吗?你到底说还是不说?”唐月裳似乎极力压着她的语调,可怎么压抑,也见微怒。

王虎有些怯怕,又低头沉默一阵,最终说道:“你说过的,不要怪我的……我今日在画室里,她们让我当模特,我就当模特了。”

唐月裳听了,扑赫轻笑,道:“原来如此,不就是站到那里让她们画画,瞧你好像做错事的样子,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下周我问芬达要你的画像看看,看她们画得像不像你。”

王虎松了一口气,道:“芬达她们没有我的画像。”

“为什么?”

“因为我在当模特之前,提了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

“我不要她们画我,我只做了两三分钟的模特……”

“只做两三分钟?”唐月裳不敢相信地看着王虎,她知道,两三分钟,根本不够时间画任何东西,如此一想,她又想到,如果不作画,为何要王虎当模特?继而想起今日王虎见到她的时候,他那付做错事的样子,再加上刚刚也是一付做了亏心事的模样,她就觉得这“当模特”并不简单,其中一定还有什么隐情。她又套话道:“你是怎么做模特的?”

王虎的脑袋本来转得不快,他就回答:“因为我们今天上的课程是­祼­体艺术……”

“什么?­祼­体艺术?那你不是做­祼­体模特?”唐月裳惊得跳起来,王虎感到她浓浓的怒意,他只得继续低头,不敢看唐月裳,他想,不就是当了一回­祼­体模特吗?她­干­嘛这么生气?

“我问你是不是?你再低头不语,我就踢你!”唐月裳怒不可竭地道。

王虎抬脸看看唐月裳,他立即又垂下脸,细声说了一个字:“是。”

随着他应了一声“是”,唐月裳终于爆发,他还没来及躲闪,唐月裳就把他从沙发撩踢起来,然后整个大厅就传出阵阵惨叫,只见唐月裳的身影在大厅里乱窜,根本看不到她的真身,她就像踢毽子一般把王虎踢得在大厅里乱飘,王虎被踢飞的身影也像风一样看不清楚,只知道唐月裳的连环脚踢根本就没有停顿过,她的一双脚也没有碰过任何物体,就凭一口气,在空中施展她的连环飞踢,无论王虎被踢到什么地方,她都会以超越王虎“被踢飞”的速度赶到王虎前面,再把王虎踢回来,如此,王虎被唐月裳踢得乱飞,两人的身影在大厅里乱飘乱荡,根本没法看清他们的真身,而大厅里所有的物品,也受到他们的波及,被碰撞得乱七八糟的。

灵宫从屋里出来,看到这付情景,她惊得呆怔住,掩嘴不敢叫唤,她看着两人在大厅里飘来荡去的,听着从王虎嘴里喊出来的嚎叫,担心王虎会被她的小姐踢死,如果王虎就此死去,她的小姐的不就惨了?

想到这里,灵宫竭力叫喊:“小姐,不要踢啦,你会把他踢死的。”

唐月裳此时是听不到灵宫的叫唤的,她只管把王虎当球来踢,她一个人组成一个足球队,大厅就是她的球场,王虎就是她的足球,长­射­、短­射­、中­射­等等,她是样样­精­通,脚法无敌,把王虎踢得如风若影,不死不休。

王虎就这样被她踢了半个小时,她终于要进行中场休息,当她的最后一踢把王虎踢到灵宫的脚前的时候,她也跌落沙发上喘息,灵宫看着地上似乎是俺俺一息的王虎,他身上的衣服尽被唐月裳踢碎,又因为长时间的踢,他在空中飘来荡去,他的碎衣早就已经飘落地上,此时是光溜溜地趴躺在灵宫的脚前,灵宫看着他那光ρi股,她的小脸蛋全红了,可她不知道王虎是死是活,她怔了好一会,才叫道:“小姐,他死了吗?”

唐月裳喘息未过,她道:“你、你自己不会看吗?”

“可他、他光着身体!”灵宫羞怯地道,她要看王虎的死活,必须得把王虎的身体翻转过来,那样的话,不是看到他前面了吗?她看到王虎的光ρi股已经羞得无地自容,怎么还敢看王虎的赤­祼­的前身?

“小姐,还是你过来看吧,我回房去。”灵宫就想逃跑,唐月裳喝叱道:“笨蛋,你要装死到什么时候?”

灵宫还来不及逃跑,王虎听到唐月裳的喝叱,他猛地跳了起来,正好与灵宫面对面,距离非常之近,灵宫吓得惊跳两步,视野也变得开阔,她就看得更清楚,她双手闪电地捂住她的双眼,跺脚惊叫:“你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王虎也被她的歇斯底里的惊叫吓得怔住,呆呆地想起一段模糊的往事,他想起一个十二岁的女孩,曾经也这般歇斯底里地对他喊叫:不要过来……

那个时候他也是十二岁,那女孩喊着“不要过来”,但他却过去了,此次灵宫也这般的喊,他没有朝他走过去,只是道:“不要怕,我不会伤害你。”

声音很轻,很柔……

第七章 ­祼­露风暴(下)

灵宫的双手缓缓放下来,稍稍睁开双眼,忽然又闭上,指着王虎的身体,哽咽道:“你的疤痕……”

王虎笑笑,道:“只是一些生命的痕迹,看起来可怕,却是我的生命的见证。”

“你废话够了没有?”唐月裳坐在沙发上闷喝,王虎急忙跑过去,坐到她身旁,她转过脸来,看见王虎身上都是被她踢伤的痕迹,加上他本来的那些无法消除的伤痕,看着叫她心疼,她这次真的用了很大的劲,她看到他的嘴角溢出来的血丝,她举手擦拭,问道:“疼不?”

王虎沉默半晌,轻轻地摇了摇头,唐月裳忽然哭泣,扑到他的怀里,他就把她拥在怀抱,她哭了好一阵,从王虎的怀抱里挣扎出来,擦了擦眼泪,道:“知道我为何要打你?”

王虎摇摇头,唐月裳就道:“你的身份暂时不便公开,所以我什么时候都让你穿着衣服,即使运动会上,我给你的运动服也是特制的。你身体上的痕迹太深、太惊人,但你的长相却平凡之极,你这般平凡的长相以及你笨笨的脑袋,却有那样的深刻致命的伤痕,且伤痕多得叫人数不清楚,你让别人如何相信你是一个普通的学生?本来学校就已经没有你的资料,这就叫很多教授们奇怪,你偏偏要在索默老师面前脱光衣服,他能不怀疑你的身份?还有,你在她们面前脱什么衣服?她们如果对你产生好奇之心,就会对你生出兴趣。女人的感情,往往都是从好奇心开始的。你之前糊弄了一个金素妍让我烦,还想叫画室那几个妮子乱我心吗?”

看来后面所说的那段话的内容,才是她最重视的,她知道王虎是笨了些、呆了些、矮了些,长得也不帅,可这家伙在穿着衣服之前和脱了衣服之后,几乎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穿着衣服的他,怎么看都是一个呆板的普通学生,一旦脱除衣服,他身上的伤痕,就表露出他那强韧的生命力和意志,那种划满生命的挣扎符号的身体,给人一种神秘的、嗜血的“兽­性­厮杀”强烈冲击。

“不要哭,至多我以后不在别人面前­祼­露,这样可以吗?我跟他们说了,不要告诉别人的。”王虎笨笨的安慰唐月裳。

唐月裳要甩开他的手,因为他又想抱她,他却不管唐月裳如何甩他,他就是硬把她再抱入怀里,她刚才悍­性­大发,此时却斗不过王虎,让王虎抱了她,她继续哽咽道:“你都露了,还能补救吗?你在篮球赛上,亲了金素妍我还没找你算账,你现在又在她们三个面前大露你的­祼­体,是想让她们来气死我吗?那个金素妍,竟然当那么多人的面把你拉倒在她身上,还故意和你亲吻……我看到就想踢死她!还有你这个笨蛋,你­干­嘛那么轻易就被她拉倒?现在想想,那个芬达也很讨厌,琳·雾里、叶纪静沙,都可恶。你以后如果再敢*近她们,我饶不了你!”

“不会,我不会*近她们。”王虎急忙发誓。

“如果她们*近你呢?”唐月裳又问。

王虎笑道:“她们不会的啦,我都是自己坐后面,她们瞧也不瞧我一眼,只是那个芬达,有时候会和一些同学一起打我。你也说过,我这个样子,女孩都讨厌我,怎么会*近我?”

唐月裳嗔道:“那金素妍又如何解释?”

王虎一时被问哑了,唐月裳冷嘲道:“你说不出啦?”

王虎想了想,道:“可能她就喜欢笨蛋吧。”

“我……我踢死你!”唐月裳的双脚乱踹一通,像是发娇,她胡乱踹踢一阵,平静下来,道:“你好好的跟她们一起画画,­干­嘛当­祼­体模特?你的身体……能够随便让别的女人看吗?你那黑女人­骚­老师我就不管了,可你惹上个金素妍小妖­精­,现在又脱光衣服四处招摇撞骗,你是不是真的想泡尽月华学院的女生?”

“我爹是这么跟我说的……可是,没女孩会喜欢我的啦。我长得都不帅,又不聪明,不是女孩喜欢的类型,你以前不是这么说的吗?”王虎说得有些无奈,如果他生得高些、长得帅些,那就好极了。

高大些,帅气些,当起黑社会来,才会酷酷的。他天真地想。

唐月裳被王虎反问得无言以对,她叹息一声,道:“你去冲个澡,我和灵宫做晚餐。”

王虎听到她的吩咐,知道风已平浪也静,于是放开她,站起来就朝浴室走去,那一直站着不动的灵宫又惊叫起来,唐月裳就道:“灵宫,你不要叫了,他不会对你怎么样的。你不想看,都已经看个清清楚楚,还害什么羞?他在房间里不习惯穿衣,以后可能在这里都不会穿衣,你是不是每次见到都要惊叫一翻?你过来,陪我坐坐,你回来这几天,我也没和你多说他的事情,现在和你说说。”

王虎从浴室出来,唐月裳已经不在沙发上,他在厨房里找到唐月裳,奇怪的是不见灵宫,他就问道:“灵宫呢?你不是说和她一起做晚餐的吗?”

“你很想她吗?没见她片刻,你就叫嚷嚷的?”唐月裳回头就是很冲的一句话,也许是是厨房的油火浓了些,她的火气也特别容易被点燃似的。

王虎傻了一会,道:“只是随便问问。啊,你这里有男­性­的衣服吗?”

“你要­干­嘛?”

“这里还有灵宫,我得穿衣服。你刚才也说,不让我在别人面前­祼­露的。”王虎解释,他相信这次唐月裳一定不会骂他,岂料唐月裳回头又是一阵叱骂道:“灵宫看看你的­祼­体就不行?你大大方方给她们看就可以?我跟你说,我宁愿你给灵宫看,也不准你给她们看。灵宫是我的侍女,从小就跟着我,她不会背叛我,她看到什么也不打紧。可是,那三个画室的小妮子,谁知道她们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物?除了一个芬达是索默的女儿外,你知道琳·雾里和叶纪静沙是什么家庭的女儿吗?告诉你,能进月华学院的学生,都没那么简单。你以为个个都像你走后门啊?”

王虎傻笑,从她背后搂抱住她,她嗔道:“笑,笑什么?别抱我,我要做菜。灵宫去帮你买衣服去了,很快就会回来。我刚才打电话去你家,说你今晚在我这里。那黑黑的­骚­女人还想过来我的别墅服侍你,我气得想把她赶出家门。她什么身份,你在我这里,还用得着她过来服侍?你到底放不放开我?我的菜都快烧焦了,信不信我的锅铲敲到你的光头上面?”

王虎立即放开唐月裳,回到大厅里,又放电视看,正好是时装表演,他于是来了劲,学着里面的模特、赤膊上阵,在大厅的空地上走起“模特步”,唐月裳回头一看,忍禁不住,嗔笑道:“你恶心够了没有?”

正巧此时买衣服回来的灵宫走了进来,看到王虎那付德­性­,这女孩儿也失笑起来,似乎是不大害怕王虎了,也许是因为唐月裳跟她说了许多王虎的事迹,她对王虎渐渐地熟悉的缘故。

王虎看到灵宫回来,慌张地跳到沙发上,背着灵宫坐了下来,偏偏灵宫走到他背后,递上几套新衣,问道:“你要先穿哪一套?”

王虎随手选了一套衣服,背着灵宫就开始穿衣,灵宫在他背后道:“要不要我帮你穿衣?”

“要。”

只要是说帮他穿衣的,他似乎都答得很­干­脆。在厨房里听到他的话的唐月裳,道:“灵宫又不是你的侍女,你要什么?”

王虎才不管灵宫是不是他的侍女,她说给他穿衣,他哪会想那么多的?

灵宫似乎很少给别人穿衣,甚至根本没帮别人穿过衣,她的手法生疏得很,在王虎身上弄了好久,不能帮王虎把上衣穿上,还好王虎自己早已经穿好了裤子,否则真是两相尴尬,当灵宫帮王虎穿好衣服,她自己已经满脸通红,她细声道:“我以前没替别人穿过衣服,小姐她都是自己穿的,有时候她还帮我穿衣哩。”

王虎想不到脾气那么蛮横的唐月裳对待下人这般的好,他想起唐月裳也替他穿过衣服,此时又看到她为他做饭,他的心就甜滋滋的。

“你以后会不会负小姐!”灵宫忽然问道,王虎根本就没听清她到底说了什么,他就回答:“不会。”

“吃饭啦。”唐月裳在厨房里叫唤一声,打断了两人的谈话。

饭后,唐月裳让王虎睡沙发——

这就是惹她生气的结果。

第八章 兽­性­潜藏(上)

王虎进入教室的时候,他就看见芬达坐到他的“固定位置”的旁边,他傻了几秒,就被猛龙的手架夹在他的脖子,只见猛龙一手把他夹在腋窝,另一只手一个劲地擂打他的脑袋,猛龙还不停地骂道:“妈的屁王,竟敢连续两天黄牛。”

原来王虎周六和周日都在唐月裳的别墅里度过,他被唐月裳打得鼻青脸肿的,唐月裳不准他回家——她当然也怕被王虎的家里人知道她狠揍了王虎一顿,所以唯有让他继续待在别墅里睡沙发,顺便帮他擦些特效药水之类的,让王虎能够在两天的时间内恢复,至于留下来的一些痕迹,只要不是太明显,那就没什么要紧的,因为王虎常常被别人殴打,脸上和身上有些肿痕那是“纯属正常”。

“猛龙,我是有事情啦。”王虎解释道。

猛龙又是打了几拳,道:“你有事情,为何不通知我一声?你知不知道,我这两天的,我每天都等了你五分钟,你知道五分钟有多宝贵吗?”

塔林笑道:“猛龙,你竟然傻得等光头?”

“我怎么知道光头会黄牛?他看起来像是聪明得会黄牛的人吗?”

塔林摇摇头,道:“他的智商,应该没有高到可以放别人鸽子的地步,我看他一定是有事情,而且他笨得记不住你的手机号码,才会放你鸽子的,你打够了,应该放开他。”

王虎想不到塔林会替自己说话,他在猛龙的“腰夹”下,感激道:“塔林,谢谢你替我说话。”

“我­操­你祖宗,我塔林会替你说话?我是让猛龙放开你,然后我才好单独揍你个痛快!”

“为何要揍我?”王虎就是喜欢问个为什么。

塔林挥挥拳头,道:“喜欢!看着猛龙打得那么痛快,我的手也痒痒的。”

王虎道:“那我替你抓痒。”

“去你妈的……”

塔林笑骂一句,却没有过来打王虎,猛龙也放开他,他就问道:“猛龙,你没去玩吗?”

“你都没来?我去哪里玩?我在宿舍里闷头闷脑的睡了两天。”猛龙气冲冲地道,王虎听了,觉得过意不去,他又道:“我这周一定不会黄牛的,上周我真的去不了。”

猛龙也没问他因何事而无法赴约,王虎没直接把事情说出来,自然是隐私问题,猛龙当然也不会问。

事情就此告一段落,上课铃也敲响,王虎看看芬达,发觉她也在看自己,他急忙转眼,走到猛龙旁边,道:“猛龙,今日我在你身边坐,好不好?”

“为何要坐我身旁?我身旁是留给美女的,你回去坐你的位置去。”猛龙拒绝了王虎。

王虎向白甫、塔林、哥伦提出同样的要求,都被拒绝,他只好跑到唐月裳旁边,唐月裳不等他发言,她就叱叫道:“离我远点。”

王虎实在不知道应该坐哪个位置,只好随便寻个位置坐好,这节课却是多丝拉老师的课,多丝拉进到教室,立即就道:“王虎没来吗?”

王虎举起手,喊道:“老师,我在这里。”

“咦,你怎么换位置了?我进来没看见你在原来的座位,还以为你没有来上课。”多丝拉对于王虎今日换位置的事情感到疑惑,她再次看看王虎的位置,发觉王虎的位置旁边坐着芬达。

多丝拉又道:“王虎,芬达把你赶走的?”

此时,众学生才注意到芬达,都想不通芬达为何要坐到那个奇怪的角落,可芬达一双眼睛瞪着王虎的背影,那双眼睛似乎要冒出火来,也因为这双眼睛里的愤怒,多丝拉误以为王虎是被芬达赶离座位的。

整个教室里,比较知情的,除了王虎之外,应该就是唐月裳、叶纪静沙、琳·雾里。

多丝拉也没怎么样注意,她接下来就上课,待下课铃响,像往常一样下课。课间时,芬达不经意地走过王虎的旁边,很轻地说了一句:“你如果不坐回你原来的位置,我就把你当模特的事情向全班宣布。”

因下课的时候,教室里很吵,且芬达只是在经过王虎身旁时,不经意地弯腰下来,以很细的声音说出来的,所以别的同学并没有注意到,当然也是听不到她对王虎说了这般的话的。

王虎在听了芬达的话之后,他看了看唐月裳,只是唐月裳在教室里,往往对他是视而不见的,他在思考的时候,上课铃又响了,还是多丝拉的课,王虎终于低着头走回他原来的位置,其时芬达已经在他的“固定位置”的旁边坐得好好的,多丝拉是看着王虎走回那个位置的,她原以为芬达会赶跑王虎,偏偏看到芬达的美眸中现出一丝的喜悦……

多丝拉开始上课。

可课堂上有几个人却没有心思放在多丝拉的讲课上,唐月裳时刻以一双灵敏的耳朵注意着后面那个角落的声响,琳·雾里和叶纪静沙也时不时地看看那个角落,而身在那个角落的芬达就更不会把心思放到多丝拉的课堂,王虎却像是很认真地听课,芬达侧着脸,凝视王虎好一阵,悄悄地道:“你告诉我,你身上的伤痕是怎么来的?”

王虎装作没听见,芬达的手指就从桌底下摸到他的大腿上,使劲地掐他,压着声调道:“你说不说?”

“不说。”王虎也小声地应道。

但这些细微的声响却被唐月裳听到,唐月裳回头看了一眼,就见到芬达*在王虎的肩膀,*得那个近啊,近得她想当场砌起一道墙,把王虎和芬达隔开……

琳和静沙也没想到芬达的动作如此之快,她们记得,以前整个画室,就芬达最讨厌王虎,此刻看情况,似乎是情势逆转,而坐在另一旁的金素妍也发觉这奇异的现象,也开始注意到王虎和芬达的异常。

王虎忍痛不敢哼声,他的手移下来,要瓣开芬达的手指,岂料芬达说道:“你用力瓣吧,最好把我的手指也瓣断。”

王虎听了,又立即把手缩了回来,他道:“芬达,你不要整我,多丝拉的耳朵很灵的。”

“多丝拉知道又怎么样?只要我们不发出声音打扰她上课,她即使知道,她也不会管我们的,你担心什么?你到底说不说你的伤痕是怎么来的?”芬达最想知道的是就关于王虎身上的伤痕的历史,那对她是有很大的吸引力的。

第八章 兽­性­潜藏(中)

可王虎不能把他之前在黑金城外生活的事情告诉芬达,因为这是唐月裳再三重申的,芬达在这两天里也追问过索默关于王虎的事情,可索默只字不提,索默越是这般,她越是觉得王虎身上有许多秘密,她是个好奇心很重的女孩,因此,这天刚上学,她提早坐到“王虎的位置”旁边,为的就是让人觉得她不是故意接近王虎,只是王虎要来*近她。

她怎么就不想想,那个位置一直都是王虎独有的……

芬达用强,逼不出王虎的话,她就放开掐在王虎大腿上的手指,抚摸着王虎结实的大腿,温柔地道:“疼不疼?”

“疼。”

听到这些对话的唐月裳,几乎想跳起来给王虎和芬达一阵狂风似的扫踢,可她忍住了,因为她找不到发泄的理由。

“对不起啦,我掐疼你了。你只要说出你的伤痕是怎么来的,我就不再掐你,以后也不缠你,好吗?”

硬的不行,芬达就改用“­肉­麻的”软招,真是软硬兼施了。可是王虎虽笨,却有笨蛋的固执,他就是笨笨地紧记他不能够把那些事情说出来的,所以他摇了摇头,表示他不愿意。

“你只要说出来,我就做你的女朋友,好不好?”

软硬兼施都不行,芬达又改用“欺骗”的招式,以图把王虎的话套出来,哪知王虎说道:“我不要你做我的女朋友。”

“什么?”芬达羞怒地惊叫,这个笨光头竟然敢明言拒绝她?她在此时已经忘了她只是为了欺骗王虎才说要做他的女朋友的,她只知道他直接被王虎拒绝,这可伤了美女的自尊,瞧他王虎这付德­性­,即使他明知她是欺骗的,她在说出要做他的女朋友的时候,他也应该表现得欣喜若狂,可他竟然想也不想就拒绝她?

“你这光头竟然敢拒绝我?我捶死你!”

羞怒中的芬达推出一掌,就把王虎推跌地上,此时整个教室被震惊,唐月裳获得了爆发的理由,同学们还没来得及看清楚,她的一个“后旋长踢”就把芬达踢飞,芬达撞到墙上的时候反弹回来,不发一言的就与唐月裳在教室的后面拳来脚往的,多丝拉闪身进去两女的交战圈,挡在两女的中间,两女被隔开,芬达就怒道:“唐月裳,你为何踢我?”

唐月裳也怒道:“你在课堂上捣乱,我身为这个教室的班长,岂能不管你?”

多丝拉叱骂道:“你管人的方式,就是用你的暴力吗?”

两女气喘咻咻,都怒眼瞪着对方,芬达道:“唐月裳,别以为你是校董的孙女,我芬达就怕了你。你这么没头没脑地踢我,我即使打不过你,也要和你拼到底,否则我难咽下一口气。你说,你为何要踢我?我捣乱课堂,有老师在的时候,也该老师管,你当多丝拉老师是透明的?”

唐月裳理输于芬达,可她的怒气却没减半分,她挣扎道:“多丝拉,放开我,她敢不把我放在眼中,我非要教训她。”

“你们两个,到外面去打,不要妨碍我上课。”多丝拉选择“眼不见为净”,两女似乎也各自咽不下气,唐月裳就道:“芬达,我们到足球场去,那里地方大,我非要踢你一个猪头脸,叫你半个月不敢出来见人。”

“谁怕谁?”芬达挣脱多丝拉的抓扯,就跟随唐月裳出去,多丝拉看着她们离去,回头看看王虎,道:“你是祸根,你不出去吗?”

“我吗?”王虎问道。

多丝拉看他一脸的呆相,怒道:“不是你,还有谁?”

“可是,老师,如果我去的话,她们就会联合起来打我的?”

多丝拉道:“那是你的事情,反正你天天都被打的,就让她们打你一顿,好过她们之间打得你死我活。你是打不死的,你怕什么?”

“那,我出去劝劝她们。”王虎走出座位,心想:这次又会被打得很惨了,前两天他才被唐月裳狠踢了一顿,旧伤未痊愈,又要添新痛。

多丝拉见王虎垂着脸出去,她就道:“你们这群混蛋给我安静点,谁也不许跑出去,也不许在我的课堂上捣乱,否则我踢你们出学校,真是一群不可理喻的家伙,我教过这么多学生,就你们这群混蛋最不正常。”

本来有些人是想出去观战的,可多丝拉如此一说,那些人就不敢动了,猛龙不知道为何,竟然还趴在桌面上睡春秋大梦,哥伦当然是在思考,塔林很想悄悄地叫白甫一起出去,可是白甫说,女孩打架的时候是失去她们的温柔美丽的,他不想让美女在他的心中留下不好的印象,气得塔林真想约他出去再决斗一回。

于是,多丝拉又开始上课,似乎刚才所发生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说吧,唐月裳,为何突然踢我?”

两女到达足球场,芬达质问唐月裳。

唐月裳不屑地道:“就是看你不顺眼。”

“我也看你不顺眼。”芬达针锋相对地说道,“我打王虎,­干­你什么事?你用得着那么怒气?你平时也不是整天踢他?以前我打他的时候,你为何熟视无睹?今日倒反常了,只不过推他落地,你就踢我,这事闹到校董那里,我也比你有理。”

唐月裳欲言又止,被芬达反驳得无言以对,她的美丽的脸蛋涨得通红,正想大打一场的时候,远远地看见王虎朝这边走来,芬达自然也看到了王虎,两人于是没有立即开战,只见王虎缓缓地朝她们走来,他走一步停一步的,似乎很是害怕,可他又不得不过来,两女看到他那怕事的模样就一肚子的气。

王虎走近,唐月裳怒问:“你来­干­什么?”

王虎抬眼看了看她,道:“多丝拉老师说我是祸根,让我过来劝架。”

“你来劝架?”

“嗯,你们不要打了,好吗?”王虎哀求道。

芬达就道:“我们打不打的,你这光头管得着吗?唐月裳,你还要不要打?”

“我唐月裳绝非那种‘不战即退’之人!”唐月裳回眼与芬达对视,两个女生身上的斗气提升,眼看又要一场大战,王虎无奈地道:“你们要打,就打我吧,在这足球场,我让你们当足球踢。”

芬达道:“呸!你以为你是谁?我们要听你的话?”

王虎没看芬达,只是看了看唐月裳,认真地道:“不打了好吗?”

唐月裳不说话,王虎走前两步,走到唐月裳身前,忽然抱起唐月裳,当芬达惊诧之时,她的眼睛一瞪,只觉眼前影子一闪,再细看时,已经不见了唐月裳和王虎。

她怔了一会,突然跺跺脚,狠道:“你们这对­奸­夫­淫­­妇­,逃得可真快。唐月裳,别以为我看不出你对王虎的特殊,总有一天让我查出你和王虎的关系。那光头果然不是一般的人,逃跑的速度如若‘瞬间移动’,我竟然感觉不到任何斗气,难道这家伙的速度和他跳高的时候,同样是本能的使然?哼,明天上午是专业课,在画室里,你唐月裳也管不了我,我这次就放过你们。”

芬达找不到打架的对象,只好无奈地离开足球场。

第八章 兽­性­潜藏(下)

唐月裳在王虎抱住她的瞬间,她还没来及挣扎,王虎就以他超然的速度,把她抱回她的私人别墅。他把她放到沙发上,然后一ρi股坐到她旁边,她竟然听到他的喘息仍然是平缓的,想起她以前有次约他的时候,他到达的速度超出她的想象,当时她没想太多,此时联系起来,她问道:“你的速度?”

王虎傻傻地一笑,道:“我逃跑的速度是最快的。”

唐月裳一时好奇,也不管芬达惹起的事了,继续问道:“那次我要你中途返回来的时候,你真的是跑回来的?”

“嗯,我当时说了,你不相信。”

“可是,我刚才感觉不到你体内气劲的爆发,你根本没有使用任何异能或是武斗之气,为何跑这么快?”唐月裳真是越来越惊奇,她想起王虎的跳高,再联系之前的、现在的一些事情,庆幸当时取消了王虎的比赛项目,否则让他去跑步,她如果没有交代的话,他就坏大事了。

王虎道:“你如果不追究我和芬达之间的事情,我就告诉你,一些我以前的生活。”

唐月裳想了想,道:“芬达之事,与你无关,我没怪你,是她自己发­骚­的。”

“真的?”王虎惊问。

唐月裳点头,道:“这次原谅你,不会打你,你说吧,你的速度,以及其他的。”

王虎凝视唐月裳好一会,问道:“我以前问过你月球七大神兽的事情吧?”

“嗯。”

“山风,它是月球七大神兽排名最尾的‘钻山猪’,我十岁的时候遇到它的。”

“我当时救了它,后来它一直都相伴着我。钻山猪是七大神兽中战斗力最弱的,但它们也是速度最快的,就连以速度见长的‘风鹰’也不及‘钻山猪’的极限速度。我长时间跟随山风奔跑,我们一起生活,一起逃避别的猛兽,所以,我的速度不输于山风的速度。山风它说它是钻山猪里的公主,只是它的父母意外死亡之后,它被遗弃,因为在钻山猪的群体里,有别的钻山猪要夺位、要害它、把三岁的它赶了出来。”

“我遇见它的时候,它被八匹火狼追杀,我那时候才十岁,我也怕火狼,所以我躲了起来,可当它被火狼包围的时候,它那双眼睛望向我藏身之处,那双眼睛充满悲伤和绝望。我就想救它,我和八匹火狼厮杀了半天,杀死了五匹,有三匹逃跑。我满身都被火狼抓伤、骨头也被它们的狼牙咬断。没死的三匹火狼离去后,我就昏倒了。山风把我救活,我们便一直在一起。那时候山风的年龄还小,它的战斗力不强,逃跑的速度也没有多快,所以那段时间,都是我保护它、或者是它带着我逃跑。”

“我爷爷从小就教我做人要善良,可他们把我放到那个环境里,我只能逃跑,逃不了的时候,我只能用尽我所有的力量打败我的敌人,因为我要生存。我想见我妈妈。在我十二岁之前,我从来没见过我妈妈。我这辈子,只见过一次我妈妈,就是在我十二岁的时候,那个时候,爸爸忽然来找到我,把我带回黑金城。可是我回黑金城不够两天,见了我妈妈一面,我害了一个女孩,我爸爸又把我带出黑金城,跟我说,我十八岁的时候,他再接我回来。”

“我不知道他们为何要这样,因为我笨,我想不明白。可是我也不喜欢黑金城,我习惯了黑金城外的荒原的生活。我在那个地方,永远都是弱者,我要躲开或者战胜强猛的野兽,这样我才能继续活下来。我一直都想,为何那些野兽都不肯放过我们?我想不通,可我知道,弱者也有自己的命运,不能成为强者的食物。我绝不能成为它们的食物,我要活着,我的脑袋里那时候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活下去。”

“这是我以前嗜血的生存方式和理念。”

“我回到黑金城,玛黛老师和克斯蒂娜老师就和我一起生活,她们教我人类的生存方式,说人类的生存方式不像野兽的生存方式。人类,最重要的,就是要善良。善良是区别人类和野兽的最基本的品德。她们说,人­性­,就是善良。我想成为一个人类!我很努力,很努力地去做,很努力地学习,很努力地去忍耐。但我很笨,我什么也没有学到,我在两年多的时间里,只学到了:善良。可是,前些天,有个家伙,他对我说了一句话,让我想起以前的生活,他身上还有很浓的气息,那种气息含有血腥的味道,他想杀我!这是我回到黑金城的两年来,第一次感觉到有人要杀我。他的语言和血腥的气息刺激到我潜藏已久的本能,我那时,想把他撕了来吃……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小女孩唤了我一声,把我唤回人类的世界里。”

“他们平时打我,都不含有那种气息的,所以我任他们打,其实我知道他们心里喜欢我。他们喜欢我,我就喜欢他们。我想要很多的朋友,不想要很多的敌人。我以前的生活,在我十岁以前,我是没有朋友的。十岁以后,山风成了我的朋友。山风虽然是七大神兽,却是很善良的。在七大神兽中,最善良的就是钻山猪,这是相对而言的。所谓的七大神兽,你应该也听说过,它们不像一般的野兽,它们都是有它们的智慧的,能通人­性­。我那时和野兽在同一个天地里,我懂得它们的语言,因此,我和它们能够交流。

“也因了山风,我十岁以后,变善良了许多。致使玛黛老师和克斯蒂娜老师陪在我身边的时候,我表现得很好。她们说,我的责任重大。这黑金城是邪恶的城,如果要让邪恶的城,变成善良的城,我就要必须重新掌管这黑金城。他们教我做人要善良,同时却又要我成为黑社会。我弄不明白她们为何这么说,我到现在还是不明白。可我紧记住一点,人类区别于野兽的:就是他们懂得善良,懂得为弱者留一片生存的空间。”

“她们是这样说的,我想也是这样的,因为野兽都不会给我留一片生存的空间,所以在没回到黑金城之前,我在那个可怕的地方,创造了我的天地,创造了我和山风的家。那个家,我是用带血的双手去创造的。”

“我爸他每年都会过来看我一次,每次都跟我说,我必须练就强韧的意志和强壮的身体,才能把我身体里的某些东西压抑住。他说我必须用兽­性­的狂热和血的沸腾压抑我身体内的邪恶根­性­,只有这两种东西达到平衡,才能封印住我的身体。他们说的话,总是很复杂,我老是弄不明白。回到黑金城之后,我只知道,无论是谁,都跟我说,要努力地成为一个人,要善良,要坚强,不要流泪。我爸还特别交代,要成为黑金城最大的黑社会,要让情人遍布黑金城……”

“后面的这条,我不准。”唐月裳打断了王虎的话,她此时已经依偎在王虎的胸膛,王虎一旦被她打断,他的思路就联接不上——,没办法,他的脑袋不大好使,要说出这么一段话,已经是很难了!

他才在人类的社会生活多长的时间啊?

“你说,我能不能成为一个善良的人?”王虎很在意在这个问题。

唐月裳伸嘴舔了舔他的胸膛,轻声道:“你能的。”

“那我能不能成为黑社会呢?”王虎又问。

唐月裳抬起脸,嗔道:“你家一直都不是黑社会,你­干­嘛总要成为黑社会?”

“可黑社会酷酷的,我一直都很想当黑社会。”

“你又要善良,又要当黑社会?你脑袋是不是傻了?”唐月裳轻声嗔骂,王虎听了,只是笑,他的笑看起来总是那么笨呆,可是此刻唐月裳终于明白是为什么,因为他的笑里,带着野兽的真诚!

这种没有人类虚伪的笑,看起来当然也就傻呆傻呆的。

“我没傻。”王虎拒绝承认他“傻”,他只承认他是笨蛋,可他就是不傻。

唐月裳道:“我不管你,你要当黑社会也好,做个善良的人也好,就是不能有很多情人,知道没有?”

王虎道:“女孩子又不喜欢我,我想要,也要不到。可是,我以前看见那些野兽群里的‘王’,它们都是有很多的老婆的,别人要抢它的老婆,就必须得打败它……”

“你是不是想学野兽?”

“不想。”

“那就不要很多老婆。”唐月裳诱骗道。

王虎想想又不对劲,又道:“我爸他也很多女人,还有……”

“信不信我踢你?”唐月裳觉得不能再让王虎说下去,再说下去,他可能就要说到“黑金城里的很多有权有势的男人都有很多女人”这个事实,那时候,她真的难以解释,她可不想再多几个“芬达”,那“玛黛和克斯蒂娜”嘛,看在她们把王虎教导成“一个人”的功劳上,就勉强接受吧。

不接受也不成,王虎都跟那黑女人都做了那档事……她唐月裳还没跟他做哩。

想到这里,她的脸就有些绯红,身体有些燥热。

她忽然想起了一些事,问道:“你以前和我说的话,都是真的?”

王虎点点头,她又问:“你和闪光中学的老师的事情也是真的?”

“嗯,她是我的音乐老师,她教会我《黑金战场》,我让她流血……”

“我踢!”唐月裳喊叫一声,可她竟然没有踢,王虎却被她吓了一跳,她把王虎压倒,怒道:“明天去画室的时候,你不准跟芬达说话,听到没有?那个金素妍也是,如果她再接近你,你就离她远远的,记住没有?”

“嗯,我记住了。”

“我问你个事,你的脸上为何没有伤痕?”唐月裳最想不明白的就是这件事情。

王虎呆了呆,道:“我也不清楚,我脸上的伤都是很快就好的,而且好了之后,也不会留下伤痕。好像,我的身体,我家里人比我清楚,他们不让我流泪,所以要我坚强、要我有不倒的意志。他们都这么说,我就这么做。我什么也不懂,他们怎么说,我就怎么做。我和玛黛老师,也是她教我做的……”

“不要提她,提起她,我就一肚子火。”唐月裳坐在王虎身上叱骂,恰在此时,灵宫从门外走进来,看见这付情景,她的脸蛋儿微微泛红,她道:“小姐,你们什么时候回来的?”

唐月裳道:“灵宫,把门关紧,我要打人,我憋了半天……”

第九章 危机重重(上)

王虎提着心儿走入画室,索默还有没到,学生们倒是全部来齐了,王虎是来得最迟的一个。

他以前都来得很早,这次他故意来迟的,本来以为索默已经在教室里,可惜索默这次也迟到了。其实他不知道,索默之前来已经到达教室,只是芬达悄悄地给了索默一张纸条,并且芬达在口袋里按响她父亲的手机,索默就跑出外面讲了两句电话,然后回来跟三个女生说他今日有事,这个上午你们随意画两幅画。

索默离开,芬达就把所有的窗帘都关上,连后门也锁紧了,只开着一点儿前门。王虎推开前门,前脚刚踏进来,他的后脚就定住,他不知道要不要踏出他的后脚,他看了看画室里的环境,觉得有点儿过暗,他再看看画室里的三个女生,琳·雾里埋头作画,叶纪静沙朝他眨眨眼,他不知道静沙的眨眼是什么意思,可他看见芬达朝他笑,这笑得叫他的头皮有些发麻——他再怎么笨,他也明白,芬达不应该对他笑得这么好的:那不正常啊!

除非芬达也像他一样傻了。

他有些害怕,他就退了出去,道:“老师还没来,我回教室去。”

芬达道:“光头,我爹爹刚才来过,他有事出去,他说,他回来之前,如果还没看见你,就把你永远地赶出他的画室,我想他很快就会回来的。”

王虎听到芬达如此说,也懒得再思考,赶紧进了教室,然后又掉转向门外张望,不料芬达悄无声息地到达他的后面,把他拖了回来,“砰”的一声把门关了。

她转过身来,面对着王虎,得意地笑道:“我看你这次逃到哪里?在这画室,唐月裳她也拿我没办法,哼,她可别忘了,你和我都是主修画的,能不碰到一块吗?”

王虎虽然笨些,可真的不傻,他知道他上当了。

在这画室里,真的是芬达的天下。

叶纪静沙是温柔怕事的女孩儿,琳·雾里个­性­冷漠、对什么事情都爱理不理的,索默老师又没来,他如何面对芬达?

芬达某些时候的劲儿,可也不输于唐月裳……

王虎是怕唐月裳的,现在连同芬达,他也怕起来了。

他道:“看在我和你都是主修画的份上,你放过我吧?”

芬达娇笑起来,道:“说你笨,你还真笨到家,我怎么可能放过你?你害我在教室里被唐月裳踢,我斗不过唐月裳,我还斗不过你这光头笨蛋?”

她一把扯了王虎的耳朵,把王虎拖拉到一边,细声道:“你到底说不说你的伤痕是怎么来的?”

“我不能说。”

“为何不能说?”

“就是不能说。”

笨蛋的回答方式,是叫聪明的人无法忍受的。芬达自然也难以忍受王虎的固执,她挥出一拳就轰在王虎的小腹,这一拳叫王虎弯下了腰,接着她的掌就重拍在王虎的背上,王虎趴倒在地,她就猛地用她的双脚踩了起来,王虎连连惨呼,她喊道:“你说不说?不说我踩死你,看这次有谁会来救你?”

王虎虽然处在这种尴尬的处境,可他就是嘴硬,他道:“我就不说,踩死不说。你踩死了我,你也不会知道。”

芬达越是生气,踩得更是狠劲,叶纪静沙此时走了过来,怯怯地道:“芬达,你别踩他了,他不愿意说,应该是有原因的。而且,我们也没有必要知道人家的隐私。”

“静沙,你闪一边去。他是我们画室唯一的男生,长得是丑了些,可也是我们画室的。我爹爹要我们保护他,我们当然得知道他到底是什么人,现在我们对他的事情一无所知,我们如何保护他?”芬达嘴里说着要“保护”王虎,可脚下却猛地“践踏”王虎,叫人难以相信。

“我不要你保护,我自己能保护自己。”王虎在芬达的脚底下叫喊。

芬达怒道:“你这笨蛋,被人打了,都不懂得还手,你凭什么说你能保护自己?你死了,我爹爹会伤心的,因为我爹爹很喜欢你,所以我要保护你,不让我爹爹伤心。你到底是说还是不说?”

“不说。”

“我踩……”

“芬达,你这是在保护他,还是在伤害他?”琳终于开口发言,芬达转眼瞧了瞧琳·雾里,她道:“他以前不也是整天被人打?我踩他,并非伤害他,只是要让他知道,违抗我芬达的命令,会受到惩罚。”

琳看了看芬达,没再言语,她继续作画,静沙就在芬达旁边看着,可是她不敢拉开芬达,她的胆子很小……

“在这光头面前,我就是强者,他就是弱者!弱者自然是要被强者践踏的,他今天不说,我就一直踩他,踩得他的爸爸妈妈都认不出他……啊!”

芬达的说话忽然中断,她的嘴里喊出一声惊叫,因为她脚底下的王虎突然捉住了她的脚,把她抛了起来,在半空中落下时,王虎已经跳了起来,接住她的身体,迅速地把她丢到地上,他一个前扑,就扑到她的身上,他的左手按压她的柔软的胸部,右拳高举,直朝芬达的脸门轰落,与此同时,静沙惊叫,王虎的拳头中途停顿,芬达就在这瞬间,看到了王虎那恐怖的模样,可是在静沙惊叫的刹那,王虎又恢复了他呆板的样子,他放开芬达,坐到一旁,芬达忽然哭泣,爬起来搂抱住王虎,在王虎脸上狂亲乱吻……

“你吓我!想杀我!混蛋,以前那么多人欺负你,你都没生气,我不过就是踩你几脚,你就想杀我!混蛋光头,我只不过是关心你,才想知道你的事情的。要是以前,我懒得理你!你要杀就杀,我现在就亲你,唐月裳在这里,我也亲你,你杀我啊?像刚才一样?刚才你不是很强吗?你整天装笨蛋,你以为我不知道?”她搂着王虎的脖子,最后吻住王虎的嘴,王虎呆呆的不知­干­什么,就这么静静地和她继续“一个长吻”,静沙悄悄地走了过来,蹲在王虎的旁边,俯首在王虎的耳边轻声地说道:“王虎,我们,不会伤害你的,你不要害怕。”

这个胆小的女孩儿,却有着她天­性­的敏觉,在王虎爆发的瞬间,她感觉到了王虎心灵深处的痛苦和怯怕,正是这种痛苦和怯怕,使得他的心灵在挣扎的同时爆发了他惊人的力量,这是他心灵深处潜藏的生存意识和保护意识。

静沙不知道是芬达的语言刺激到王虎,这些天以来,他潜藏已久的意识连续被刺激,脆弱的难以掩藏。

更深一层的原因,是芬达在这种时候,提起了他的妈妈……

在他生命挣扎的历史里,他最初生存的愿望,就是为了要见到他的妈妈——那个只活在他的灵魂里的妈妈,在某些时候,是不能够碰触的。

王虎听了静沙的话,轻轻地推开芬达,芬达的眼泪还在流,她的抽泣未止,可她的嘴­唇­很红润,他凝视她,他的带着眼镜的细眯的眼睛依旧呆泄,他忽然道:“你不会接吻。”

芬达和静沙、甚至仍然在作画的琳,都怔住了:他竟然说芬达不会接吻?

静沙道:“芬达她只是很害怕,才亲你的,她刚才很害怕,想寻求一种保护和安全感,所以她亲你,是因为想让你安慰她……她以前应该没有接过吻。”

芬达又是一怔,她的脸真的好红,泪水挂在她红泛泛的脸蛋,娇艳而美丽,她叱道:“静沙,你别自以为是,我心里怎么想,你知道什么?你乱说话,小心我割了你的舌头……”

“不要!我以后还要用舌头来跟亲爱的人接吻的。”静沙羞羞地说。

芬达从地上站起来,看了看王虎,道:“我不问你了,你以后也别烦我。你们两个,也不要把今日的事情告诉别人。如果其他的人知道我和这个笨蛋接吻……我就找你们算账。”

她拍拍身上的灰尘,回到她的座位,静沙就扶起王虎,芬达一看,摆脸向一边,道:“光头,我警告你,你以后不准在别人的面前­祼­体。”

王虎道:“你以后不打我,我就答应你。”

芬达“哼”了一下,没有正面回答王虎。

琳从座位起身,朝王虎和静沙走来,她道:“芬达打够了,这次轮到我琳·雾里。”

静沙惊道:“琳,你怎么了?”

琳道:“我替梅教训他一下,让他不要那么轻易地动怒。”

“梅?”王虎惊问。

“梅·雾里。你难道忘了?”

“你是梅的什么人?”

“我是她的亲姐姐!混蛋,骗了我妹妹的纯洁,却实践不了对我妹妹的承诺,你还记得你对我妹妹承诺过什么吗?”

王虎微微地垂下脸,道:“记得。”

“什么?”

“我答应她,会努力地成为一个‘人’,不会轻易地动怒的。”他依稀记起来,那次为了梅的事情,他砸了一间酒吧,七个人被他当场扑杀,有十多个人受伤入院……

“那你今天是怎么了?”琳问。

“我……我今天不给你打!”王虎挣脱静沙的扶持,以最快的速度跑到门背,开了门就闪了出去。

画室里的三个女生看着那摇摆的门,琳无奈地道:“我妹妹说,他是全世界跑得最快的人,果然。”

芬达此时也过来了,问道:“琳,你说他骗了你妹妹的纯洁?到底是怎么回事?”

琳看了看芬达,懒懒地道:“那你得去问我妹妹,又不是我的贞洁被骗,我能清楚多少?”

琳走回座位,继续作画,芬达和静沙对望一眼,两女无言,只是想到今日之事,她们对于王虎的了解,不是越来越多,而是越来越少。

唉,看起来笨笨呆呆的一个光头,身上竟然有那么多的秘密!

第九章 危机重重(下)

因了芬达的平静,王虎的生活又恢复了平静。芬达不找王虎,唐月裳也就不跟芬达闹,那个金素妍,自从在篮球赛的时候和王虎来了一个“意外的吻”,也没有找上王虎。

其实金素妍本来就很少找王虎说话,只是初始之时说要做王虎的同桌,便一直没有说话和交流,至篮球赛时突然和王虎碰撞在一起,才有“几句话和一个意外之吻”。

王虎的生活也就像以前往一样,和猛龙等人吵闹,整天被别人欺负。可他学习很认真,练武也很认真,上课的时候总是认真听课、看书,下课或是其他时段,常见到他耍拳弄脚,但同学们却当他猴子一般看待,无论他多认真学习,他的成绩还是全校倒数第一,不管他如何勤练拳脚,被打的人永远都是他。

但王虎无疑过得很快乐,虽然常常被打被欺负,可他也知道那些欺负他的人,都是他的朋友。他们愿意和他闹,至少证明他不是孤独的。他的脑袋想不到太多的东西,他只知道,他是有朋友愿意和他玩的。

周末的时候,王虎照常和猛龙去打桌球。他的桌球打得还是很烂,可他就是打得很起劲,就像他学习很差,但学习的那股劲却从来未减。几乎没有几个人知道为何王虎要那么努力,也不明白他那么的努力,为何成绩还是最差的,但唐月裳了解了一些,甚至琳也了解一点点,所以芬达有时候还是会追问琳,琳不愿意说她妹妹和王虎之事,至于静沙,仍然是那么的安静。

周一的早晨,王虎怀着愉快的心情走来学校。他在走路的途中,都喜欢东张西望,似乎任何时候任何事物,对他来说,都是新鲜的。然而,当他走到校门前的时候,他感觉到有几双眼睛在注视他,这几双眼睛像暗夜的蝙蝠,让他有些不舒服。他只感觉到这是一种危险的气息,这是他长期以来养成的野兽对危险气息的特殊的直觉感应。可他的脑袋想不到这危险从何而来,又是因何原因针对他。只是再怎么笨的他,也终是感觉到,危险在向他逼近。接下来的两三天,他仍然感到那种危险的气息常常笼罩他,但在校园里,他找不出这危险的气息到底是从哪个方向而来,他只知道一种浓重的­阴­影伴随他的左右,挥之不去。

周五的下午,王虎从画室出来,他走到校门的时候,停顿了一会,他又折转回来,悄悄地进入唐月裳的别墅。

唐月裳想不到他会“不请自来”,因此甚是奇怪,就问道:“笨蛋,我没叫你,你怎么来了?要是我家里人刚好在这里,我怎么向他们解释?”

王虎坐在沙发,灵宫端过来一杯茶,他喝了一口,道:“你打个电话,让玛黛老师和克斯蒂娜老师过来接我。”

“为何要她们过来?”唐月裳有些不愿意。

王虎道:“有人想杀我。”

“什么?”唐月裳轻叫,她的神情也认真起来,问道:“怎么回事?”

“这段日子,我都感觉到有人在监视我。这种监视,是一种狩猎­性­的存在,他们是想观察我的实力、然后再进行捕杀。我想不出是谁,但我的感觉是很灵敏的,每当有危险的气息针对我,我都能感觉得到。这是我生存的本能之一,我曾经是野兽……我现在仍然没具备人类足够的智慧,可我知道有人想杀我。他们的实力不弱,所以让我感到危险。你知道的,野兽对危险的气息,都是特别敏感的。我相信我的直觉,因为这是我唯一比别人强的地方。你让玛黛老师和克斯蒂娜老师过来,她们在我身边的时候,会替我挡住所有的危险,并且会控制我的情绪。否则,我很难控制!当我感到我的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我就难以控制我多年来养成的求生本能。这个时候,我需要玛黛和克斯蒂娜……”

“如果是我送你回去呢?”

王虎呆呆地看了看唐月裳,他摇了摇头,然后他又看看灵宫,他的呆泄的细眼眨了一下,指着灵宫道:“她可以,如果她有能力保护我的话,她就可以。她的心灵,清澈无比,她的那双同样清澈的眼睛,可以控制我的情绪。在我的兽魂被刺激的时候,我需要一颗平和的、安详的、洁净的心灵以及同样的这么一双眼睛,但你没有,你的心灵是骄傲的、好强的、甚至有很强的斗杀之意。所以,你不行。”

唐月裳听了极不是滋味,可她知道王虎说的是实话,这家伙确实是笨了些,可是他的直觉,真如野兽般的灵敏,这种直觉,甚至穿透别人的灵魂里的意识。

“那我就让灵宫送你回去,或者,你在我这里?”唐月裳仍然不大愿意让玛黛来接王虎。

王虎惊喜地道:“你愿意让我留在这里。”

唐月裳恼恼地轻应:“嗯,我不留你,谁还留你呢?”

“不用睡沙发吗?”

唐月裳刚想说话,王虎又道:“如果睡沙发,我就回家。”

“我叫灵宫整理一间房给你,不用睡沙发。”唐月裳道。

王虎的失望立即写在脸上,他道:“我还是回去吧,我和玛黛老师睡。”

“我让你睡我,混蛋!在这些事情上,你怎么就不笨?是不是这些,也是你的野兽本能之一?”唐月裳听到他要和玛黛睡,她的怒气就没来由的燃烧。

王虎傻笑,道:“那我去洗澡啦。”

他跑到浴室门前,又回头道:“我可以不穿衣服吗?”

“不可以。”这是灵宫的娇喊。

王虎一愣,看看灵宫,忽然转入浴室里,关了门,那浴室就响起哗啦啦的水声,唐月裳和灵宫看看那门,灵宫突然怪叫:“小姐,他没带衣服进浴室,待会他一定又会光着身子跑出来的。”

唐月裳不以为然地道:“光着身子就光着身子,他在我面前不光身子,难道要在别人面前光着身子吗?我和他光着身子睡觉,都不知道多少次了,我还怕他光着身子?”

“可是,小姐,我……”

唐月裳一双眼睛突然瞪着灵宫,灵宫有些害怕,话就中断,唐月裳凝视灵宫好一会,道:“今晚你也过来和我睡一张床,我总觉得便宜那黑­骚­女人,不如让你代替我,成为他身边的护身符,叫他别总是依赖那玛黛和克斯蒂娜,他刚才也说了,你可以压制他的本能。”

灵宫的脸­色­立变,她叫喊道:“我不要!小姐,我不要跟那么恐怖的家伙睡在一起,他会吃了我的,我害怕。”

唐月裳失笑道:“我逗你的,我怎么可能让他玷污我的纯洁的小灵宫呢?嘻嘻!”

“小姐,你好坏!”灵宫扑到唐月裳的怀抱,轻捶唐月裳,就在两女闹打之时,浴室里传来沉痛的闷吼,那吼嚎越来越浓,像是受伤的野兽的悲鸣,唐月裳猛然推开灵宫,跑过去踢开浴室的门,只见王虎倦缩在浴池里,他赤­祼­的身体,那些伤痕此时浮游欲动,皮肤上所有的筋脉爆跳膨胀,那本来透明的眼镜此时变成墨黑之镜,透过那层奇异的黑暗,她看见一双血红爆­射­的眼睛,唐月裳惊得倒退几步,撞到跟上来的灵宫的胸脯,灵宫此时也看到了倦曲在浴池里的王虎,她嘶声惊叫,奇怪的是,在她的惊叫声中,王虎竟然奇迹般地渐渐恢复正常,然后他从浴室里跳出来,对灵宫道:“谢谢你!”

唐月裳道:“你……”

“我要离开黑金城,山风它受伤了,它向我发出求救的信息,我感受到它的痛苦和危险,这些是我跟它生活多年所形成的特殊的感应,无论我和它相隔多远,只要双方遇到危险,彼此之间都能够召唤,因为这是生命所形成的诅咒。”

“还……还赶及吗?”唐月裳担忧地道。

“赶得及,如果说钻山猪的速度是最快的,那么,我的速度比钻山猪还要快。但是,你们得把看到的一切忘记。因为,我的血脉里,流着我母亲的血!唐月裳,麻烦你重新装修……”

“妈妈,虎儿想你!”他忽然前身趴地,仰天长啸,在那一声痛苦的长啸之中,黑风陡起,他的身体奇异地急速成长,那伤痕累累的肩胛,爆裂开来,从里面迅速地­射­出两带黑红的血瀑,那血瀑竟然在空气中成形,变成庞大的黑红的鹰之羽翅,同时,两女看到他的身体的某些部位也在瞬间演变,那四肢已经变形为猛兽的前后爪,且在他的光额头现出一支指般大小长短的黑­色­的“断羽之箭头”符号!

两女惊讶未过,也没真正看清他的“兽化”之时,只感到一阵强劲的黑风旋涌,那“兽化”了的王虎就从她们眼底消失,待黑风停止,她们定眼一看,只见别墅的门已经被撞毁,大厅里所有的东西都被那阵黑风撕毁,就连两女的衣服也被那阵黑风撕碎……

灵宫猛然掩胸,惊叫:“小姐,他到底是什么?”

“天啊!我将要嫁给一只野兽……”

(第二集完)

第一章 月语灵思(1)

唐月裳和灵宫两女,此时坐立不安。满厅被王虎毁坏的物品,她们根本无视,两双眼楮只是盯着那被王虎撞毁的门,她们想不明白,为何矮矮小小的王虎,会在“兽化”的时候变得如斯的庞大,简直若庞然巨物,更想不明白,为何王虎具有“兽化”的能力?在黑金城的历史,也许真有着千奇百怪的人们,但是,获得“兽化”能力的,她们未曾听说过。这让她们想起王虎曾经的话:他想成为一个人类。亦即是说,王虎并非完整的人类或真正的人类!?

从他能够“兽化”的情况看来,确实不能把他单纯地归类于“人类”,而唐月裳,多少猜测得到,王虎的母亲不是“人类”这个事实,怪不得当初提起王虎的母亲的时候,王家的人都显得不大自然了。

王狼看来和某种动物搞起了“人兽恋”。

唐月裳于是又想到山风,她知道山风也是母的,那么,王虎会不会如塔林所言,与山风发展成“人兽恋”呢?即使有这种可能,似乎也不能说是“人兽恋”,因为王虎到底是不是一个“人类”,她现在还是不得而知的。

两女紧张而又无语地守候两个小时,外面的夜­色­渐浓,她们还是不见王虎回转,唐月裳有些耐不住了,她说了一句:“我要出黑金城。”

灵宫慌道:“可是,小姐,你从来没有出过黑金城耶?”

唐月裳道:“我身为古武之族唯一的血承者,要何时出黑金城,就何时出去,只是我以前不想出去罢了……”

“为何小姐现在要出去?”

“你没看见我的未婚夫出去了吗?现在他就敢夜不归,到以后结了婚,岂不是更不把我放在眼中?我要去拖他回来。”

唐月裳最终在人前大声地说出王虎是她的未婚夫,然而她的语言中,还是坚持她“自我”的形态,哪怕她心里多担忧王虎,说出来的,却又是另一翻话。

灵宫不大赞成唐月裳的话,她道:“小姐,未来姑爷好像不是很花心的那种男人,他笨笨的……”

“就是笨的家伙才花心,他就笨笨的,哪个小妞向他勾勾手指,他就跟人家上床睡觉。”唐月裳气忿忿地打断灵宫的说话。

“睡觉,很正常嘛。灵宫都看到很多这样的男女哩,只要不给出心就好,姑爷好像不是那种聪明得给出心的男人耶?他笨笨的——”

唐月裳似乎听不得灵宫说王虎笨,她瞪了瞪灵宫,微嗔道:“笨是你该说的?你说他笨,我是他未婚妻,你不是说我比他更笨吗?因为我要嫁给一个笨蛋……”

“我、我不是说小姐笨啦,小姐是聪明绝顶!”灵宫慌然辩解。

“我只是聪明,不是绝顶,那笨蛋才是绝顶……”唐月裳看到灵宫害怕的样子,她几乎忍禁不住,可是一想到王虎,她又急了起来,就道:“呀,跟你说话,我都忘了要出去找那笨蛋了。”

灵宫正想回答她,她却一闪而没,消失在淡夜。

看着唐月裳的离去,灵宫悄然幽叹,继而开始收拾被毁坏和风翻的物品。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响起脚步声,灵宫以为是唐月裳的家人,她转头看那门的时候,却见一脸丧气的唐月裳,她问道:“小姐,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唐月裳无奈地道:“我找不着那笨蛋……”

第一章 月语灵思(2)

唐月裳让灵宫也不要收拾了,明天叫工人来重新处理被王虎毁坏的别墅。幸运的是,只是一楼被弄得一塌糊涂,二楼以上却没多少受波及到。她打了个电话给王家,说明王虎的去向,奇怪的是,王家的人并不担忧。这多少叫她的心放下了:王家的人对王虎的了解比她唐月裳要多许多,既然王家的人不担虑,她也就不必忧虑太多。

再说,那笨蛋如果出现意外,她唐月裳不就又可以自由地找帅哥谈情说爱了?

想是如此想,可唐月裳竟然吃不下饭,灵宫做了饭,她就是不吃,连澡也不洗就回到寝室里睡了。她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就要灵宫过来陪她。

其时,已是午夜。

灵宫在睡梦中被唐月裳叫醒,虽然唐月裳是她的小姐,可她还是有微微的生气哦(小女孩脾气),她抱着她的小布熊背对唐月裳,似乎还没全醒的样子,可唐月裳让她过来睡,其实是想找她说说话,谈谈心,解解闷的。她这个样子,唐月裳岂会开心?

她踹出一脚,直踹在灵宫的小屁屁上,灵宫惊呼一声,抱着小布熊跌倒地上,她立即爬起来,趴在床沿,莫名其妙地道:“小姐,你不要我陪你睡了吗?刚才是不是小姐踢我下床的?”

唐月裳双眉一挑,道:“是我踢的!谁叫你这么死睡?我叫你过来,是让你抱着小熊睡觉的吗?”

灵宫想是怕了唐月裳再次踢她下床,她也不爬上来了,坐在地板上,抱着小布熊,可怜兮兮地道:“那小姐找灵宫过来是为什么?灵宫睡得好好的……所有的好梦都被小姐吵醒了。”

“你、你……你怎么还能做好梦?”唐月裳指着灵宫,气得有些结巴。

灵宫傻气地道:“为何灵宫就不能有好梦啊?”

“你不知道那笨蛋现在还没回来吗?你竟然敢做好梦?你这不是气死我吗?”

原来如此:她唐月裳不能做好梦,她的侍女也是不应该做好梦的。

灵宫不这样认为,她道:“小姐,他是你的未婚夫,你担心是应该的,可他和灵宫又没什么,灵宫为何要担心他?他是一个很恐怖的家伙,灵宫只想躲他远远的……”

“我担心他?我唐月裳怎么会担心那个笨蛋,不,应该说是野兽……我绝不担心他,也不会在意他!灵宫,你若敢不听我的话,或者对我的话产生任何疑问,我就让他把你睡了,哼哼!”唐月裳恶意地盯着灵宫,只见小灵宫的双眼露出怯意及羞­色­,她微垂首,细声道:“小姐,我还未成年耶,而且,我也不喜欢王虎,我不要他睡我……他那、那个,好恐怖的。”

灵宫虽然年纪小小的,可是,懂得蛮多事情的。

(黑金城生长的人们,不懂得­性­事的很少……俗话说,没吃过猪­肉­,也他妈的见过猪跑)

“我不会对小姐的话产生怀疑的,我最信、最听小姐的话了。”灵宫讨好地道。

唐月裳很满意灵宫的回答,她笑了笑,道:“灵宫,我和你商量些事情?”

第一章 月语灵思(3)

“嗯哎,小姐,你说,灵宫静静地听着……”

“你说,我到底应不应该做那笨蛋的未婚妻?或者应不应该把我和他的事情公开?我总觉得我被爷爷晃点了我,我思来想去的,那笨蛋不但笨得没有什么思想,且笨得没有什么感情。我以前不知道是为何,现在终于知道他其实不算一个人类,当是没有思想和感情的,是吗?他的很多事情,应该都是本能使然。比如他和黑­肉­球、和那什么老师的,估计也是他的‘兽­性­’使然。他怎么懂得感情呢?他又何来人类的思想?怪不得总是想着要善良!善良,在黑金城能够立足?他也太幼稚了。啊,他本来就幼稚……灵宫,灵宫!”

唐月裳本来是看着灵宫的,可是她在说话的时候,一度陷入迷茫,自说自话,却忘了她此时唯一的听众早已经闭起双眼“静静地听”,她就连喊了两声,不得灵宫的回应,她气得拿起枕头就掷到灵宫那“倦意和甜意”都甚浓的­精­致别致的小脸,灵宫轻呼一声:“呀啊,我的白马王子,不要跑啊!”

“什么白马王子?我踢你出去,看你的白马王子会不会来救你?简直被你气死了,我和你说话,你竟然做春梦?你发春的话,那笨蛋回来我叫他满足你,那笨蛋虽然什么都笨,可就是那档事不笨,加上他野兽的强壮本能,会满足你到死的!他身边那黑­肉­,就每次都被他弄得死去活来,还有,烂诗人竟然骗他去满足十八个不知哪里跑出来的野妓……想到就气,我气啊!我唐月裳的命运就是凄凉,怎么就有这样的未婚夫?看来我要解除婚约才行。”

灵宫见唐月裳真的有些“气”,可她怎么就觉得,唐月裳的“醋气”比“生气”要真实呢?

她小心地问道:“小姐真的要解除婚约吗?”

“当然。”唐月裳斩钉截铁地道。

“哇,那太好了,小姐可以和灵宫一样,再找白马王子!”灵宫像是找到知己一般欢呼起来,唐月裳恼恼地瞪了她一眼,道:“在我和王虎解除婚约之前,我会考虑把你送给他作为赔偿的。”

“不要啊!”灵宫惊叫,她道:“小姐,我还要寻找白马王子的。我要把我的初吻、初夜、初爱,全部献给我未来的白马王子。”

灵宫提起初吻,唐月裳就想到自己的初吻来得那么突然,她就是心有不甘,她气道:“你做你的美梦去吧!我希望你的初吻的来临,把你气得半死,至少气得你哭得稀哩叭啦的。”

“小姐,你别诅咒灵宫嘛,你的初吻被王虎强夺,又不是灵宫的错。”

这些事情,都是唐月裳对灵宫提到过的,因此,灵宫也多少清楚一些,她觉得,她是冤枉的,唐大小姐摆明把所有的气都发在她身上了,她此时希望王虎能够在场,这样,小姐就会把气转移到王虎的身上。

第一章 月语灵思(4)

想到唐月裳踢王虎的情景,她就嘻嘻地小声笑,唐月裳以为灵宫在嘲笑自己,紧接着又掷给灵宫一个枕头,就嗔骂道:“敢笑我?看我不掷死你!把枕头拿过来,我再掷……”

灵宫乖乖地把两个枕头递过去,道:“小姐,你轻些掷,灵宫的脸是很­嫩­的……千万不要用踢的。”

原来她这么乖巧地送上枕头,是担心唐月裳没了枕头在手,就会使用“暴力踢”。

——唐月裳踢人,是从来没有预告的。

她身为唐月裳的贴身女侍,从十二岁开始跟随在唐月裳的身边,哪会不清楚唐月裳的特殊爱好?

唐月裳接了枕头,却没有再掷,只是幽幽息叹。

“灵宫,说不担忧,那是假的,要不然,我不会失眠……毕竟是我的男人!我唐月裳,并非随随便便地担忧一个男人的。你上来吧,陪我睡,我不再踢你落床了。我拥着你,让你做美梦。”

灵宫也就爬上了床,两女相拥而寝,灵宫忽然问道:“小姐,拥着男人睡,是什么样的感觉?”

“一种很安全的感觉。坚实得如铁石般的厚胸膛、同时又有着叫人迷惑的体温,从他的胸膛里透出的沉稳的呼吸,叫人不知不觉就进入安稳的睡眠。”

“小姐,你说的是王虎吗?”

“我除了和他睡,还会和谁睡?”

“小姐也和灵宫睡哦……”

“那哪是一样的?你的拥抱是轻柔的,他的拥抱坚定有力,叫人无法挣扎,叫人心儿乱跳……啊,灵宫,你是不是在套我的话?小心我再次踢你下床!”唐月裳终于清醒过来,灵宫在她怀里轻笑,她接着就听到灵宫说了一句:小姐,那王虎笨笨的,其实他是好人耶,灵宫并非真的很怕他,他是小姐的未婚夫,是灵宫的男主人,不会害灵宫的。

“我管你这些!他如果回来,我把你安排进入画室,你什么课也不用上,就只是他修专业课的时候,你到画室里坐着,盯他紧点。否则,那笨蛋受不住诱惑,就会做出背叛我唐月裳的事情来。画室那几个女生,我都觉得她们不是简单的家伙,琳·雾里竟然在课堂上帮他说话,这是很少见的。”

“可是,灵宫现在正在闪光中学上高一耶。”

“你不会旷课吗?”唐月裳把“强人所难”的特­性­发挥得淋漓尽致。

灵宫委屈地道:“我是个很乖的女生……”

“你到底听不听我的?”

“听、听吧。”

“别让王虎看到你穿闪光中学的校服,他也是闪光中学毕业的,免得到时候他和你拉关系,虽然他也许笨得不会拉关系。灵宫,你在闪光中学,有听说过王虎的传言吗?”

灵宫想了想,道:“以前我不大在意,你知道灵宫学习是很认真的……可是最近我注意上了,关于王虎的传言很多,可都是说他笨的,也说他很善良。其它的,倒没有什么传言。只是,我最近听到一个传言,说高三的最后学期,王虎在一个酒吧里,和人打架,杀死了人哩。”

“他不会随便打架的……应该有原因吧?灵宫,你听说过是为什么吗?”唐月裳不大相信王虎是那种随便挑起是非的家伙。

“小姐,你听了别生气。”灵宫提前预警,“好像是因为一个女生。”

“我踢!”

灵宫的预警无效,最终被气愤的唐月裳再次踢落床。

第二章 间谍悬念(1)

唐月裳醒来的第二天,王虎仍然没有回归。她赶紧打电话给王家,得到的回答是令人失望的。周一的时候,王虎旷课了,这无比勤奋的家伙竟然会旷课,是很叫人惊讶的。然而所有的教授却不追究王虎的旷课——其实教授们本来就不会在乎谁旷课,他们只是不允许学生在课堂里扰乱他们的课程。

没有了王虎的身影的教室,变得比以往要安静许多——也许因为笨蛋只有一个,而心甘情愿地做笨蛋的,也只有一个。少了笨蛋的教室,自然也就少了许多娱乐。有些学生对王虎的失踪,只是在最初的时候,略略地感到一些讶异,只是少部分的学生,给予一些默默的、长期的关注。

在很多人都以为王虎是“自感不够资格成为月华学院的学生”而选择悄然退学的时候,王虎却在下一个周一的清晨突然出现:他还是那付老模样,只是他的后面又跟随着那黑乎乎的小母猪,他在小母猪面前,一边走,一边挥武拳脚,像个极度张扬的挑战者,因此,他被不知多少人狠揍了一顿!

大家群殴了王虎,才要王虎解释为何旷了整整一周的课,王虎本来是和大家吵架的,听到如此一问,他就开始解释:山风生病啦,我要照顾它,所以旷课了,你们难道不知道生病的人是需要照顾的吗?

他的解释激起所有人的一致反对:小母猪不是人。

——妈的,笨蛋,竟然连“猪”和“人”都分不清,果然和猪相处久了,脑袋也变得像“猪脑”一般:没药可救了。

大家如是想。

身为考古家的塔林最是“念旧”,他那“考古”的脑袋把王虎失踪一周的历史都翻了出来,在大家群殴王虎之后,他就把王虎提了出来,义正词严地吼道:“我­操­你祖宗!光头,你知不知道你不辞而别的这段日子,我们是怎么度过的?你知不知道那是怎翻的悲惨历史?害得我们的宿舍到处是垃圾,也害得我的拳头总是发痒,几乎害得我得了抑郁症,那些肮脏的垃圾又几乎害得我生皮肤病,你要失踪也应该提前告诉我们一声,好让我们四个人商量好该谁来打扫宿舍,你他妈的一声不吭,是不是不把我们放在眼中?我以历史学家和考古家的双重身份对你下达历史­性­的指令,你立即给我滚回去整理宿舍,课就不要上了。”

诗人也怨言重重:“垃圾,垃圾,满地的垃圾,我找不到一丝丝的诗意。”

“我最近老在思考垃圾的存在价值!”哲学家果然不愧是哲学家,见到垃圾,他也能思考。

猛龙跳到王虎背后,提膝撞在王虎的ρi股,骂道:“妈的,光头你又黄牛,放我鸽子,害我等了你好几分钟,我踹你ρi股!”

王虎对此很感歉意,他于是朝四人道歉,岂料唐月裳的脚影以排山倒海之势扑杀而至,五个家伙全部被踢飞出去,然后她怒道:“这群笨蛋加混蛋的组合,就是碍眼。”

塔林和猛龙爬起来要找唐月裳算账,上课铃却响了,多丝拉很快地就进入教室,两人只好放弃,而多丝拉看见王虎又坐到那个“死会”的座位,她道:“王虎,我还以为你从此不会回来了。”

“可我不是回来了吗?”王虎异常的思考模式导致他异常的回答方式。

多丝拉知道和王虎继续说话,只是图然使自己变得快老——女人生气会比较容易衰老的。

“老师,我还把山风给带回来了。”

“什么?”

多丝拉转身,就看见王虎抱着小黑猪,那猪ρi股正朝着讲台上,似乎山风要向多丝拉致敬:

“扑……嘘”,一个响屁,就由山风的黑ρi股里出,那屁风把多丝拉的裙子也吹得飘扬起来。

“光头,啊——”

一声嗔嘶,暴怒的多丝拉,以迅雷不及的速度闪到王虎旁边,在同学们还没看清楚之前,她已经揪起王虎的衣领,把抱着小黑猪的王虎从后门抛了出去。

“竟然敢用屁来我多丝拉?”

真是活得不耐烦……

第二章 间谍悬念(2)

无辜的王虎,因为他的宠猪的一个屁,被多丝拉抛出教室,他也不敢回到教室,于是回去整理宿舍。这宿舍果然是满地的垃圾,且那四人的房间里杂物乱堆,什么脏­内­裤、脏袜子等脏衣物乱挂乱丢,发出浓重的汗臭味及其它各种味道。他收拾好,就把那一堆堆的脏衣物放到大型洗衣机——在知道王虎不会洗衣后,那四人开始逼使王虎拿钱出来买了洗衣机,可是,王虎不在的时候,他们竟然连洗衣机都不会用。

因为脏衣太多,洗衣机一次装不掉,王虎只得分成几次。他在此其间,开始整理各人床铺和打扫房间。做完这些事情,上午的课也快结束了,王虎累得倒在自己的床上,正想入睡,却听得门铃响了。他懒懒的起床,开了门,门前就爆起一声喝叱:“笨蛋,为何这么慢才来开门?”

“我不知道是你嘛……”

王虎看着唐月裳,他是真的不知道唐月裳会过来的,要是知道,他早就吓得以最快的速度开门了。

“下午没什么课,你跟我到我别墅来。”唐月裳命令式地道。

王虎似乎有些为难,他道:“我已经缺课一周了,我想,自己补补课……”

“你补什么?我成绩这么好,你到我那里,我不会给你补吗?我早退过来,就是趁别人不在的时候找你,你再磨蹭,我就踢死你!”

唐月裳说话,永远都不忘夸自己一翻,也永远都那么的咄咄逼人!

王虎只得服从,且他也承认唐月裳的成绩是非常好的,有唐月裳替他补课的话,当然也很好,只是,他那笨笨的脑袋,有些怀疑到了唐月裳的地盘,他还有没有空闲要求她替他补课?

这是值得怀疑的。

连笨蛋都在怀疑……

但怀疑归怀疑,王虎关了门,还是乖乖地、远远地跟在唐月裳的ρi股后面,并且,他不时地东张西望,仿佛是怕别人看见他跟着唐月裳走在一起似的,而唐月裳却并不担心这点。以她骄傲的­性­格,是不会担心这些无聊的东西的,只有王虎表现得有些缩头缩尾罢了。

唐月裳那是天不怕地不怕的……

王虎看见那别墅的前门已经修复好,他的心多少安了些,至少唐月裳不会因为他弄坏她的房子而大发雷庭。随她进入别墅里,他像以往一样,就要放电视,唐月裳夺过摇控器,轻骂道:“看什么电视,你不是要补课吗?”

“你真的愿意帮我补课?”

“补课之前,我要收取费用的。”唐月裳首先声明是有条件的。

“我来之前,玛黛老师给了我一些钱……”

“我踢!”唐月裳娇叱一声,把稳坐在沙发上的王虎踢飞出去,王虎急忙爬起来,就听她道:“把你的衣服脱了。”

“为什么——”

“我让你脱衣服,还需要告诉你理由吗?你到底脱不脱?”唐月裳强势地打断王虎的话,王虎只得脱除衣服——他脱得似乎有些开心,嘿哟。

“到我面前来。”

待王虎把衣服脱去,唐月裳又对他下达了另一个命令,他于是走到唐月裳面前,唐月裳看了看他,发觉他的身体又添了好多被利爪抓撕的伤痕,她就问道:“你这次是与什么猛兽厮杀?”

“风鹰。”

唐月裳惊得跳了起来,喝问道:“七大神兽中排行第五的风鹰?”

第二章 间谍悬念(3)

“嗯,总共十三只,山风杀了两只,我杀了七只,有四只逃跑了。”王虎淡淡地道,他说到这些事情的时候,总是表现得很淡然,似乎这些,对于他来说,已经习以为常。

然而他平淡的话,却叫唐月裳吃惊不已,因为七大神兽,黑金城的人们都是听过的,但能够见到七大神兽的却没有多少人,在黑金城的传说里,七大神兽中任何一种,力量都是极其庞大的,这种曾经未被地球人发现的神奇生物,长期潜伏在月球的地底,具有长期眠休的能力,有着超乎人类想象的生命力和技能,因此,很长的时间里,不被地球的探测器找寻到。而当七大神兽的被发现,月球上面其它生物的痕迹也渐渐地涌出……这些生物的生命形式,并一定需要氧气来维护,它们各自有它们的生存方式,以及它们的历史和传说。

就唐月裳,她所见过的,就只有钻山猪,可山风又与传说里的钻山猪不大一样,因为成年钻山猪的体型,是足有成年大象那般巨大的……王虎兽化之时,他异变出来的体型,也几乎可以与成年大象的体形相比拟。

难道,钻山猪也有变化体型的能力?

想到这里,她不自觉地看了看趴躺在身旁的山风,问道:“它是不是也会异变?”

王虎问道:“什么是异变?”

“就是像你一样,变成野兽,笨蛋!”唐月裳抑制不住地要骂了。

王虎听明白了,就笑道:“喔,我打算把山风放在你别墅里。山风能够变大,比大象还要大些……”

“和你兽化之时还蛮搭配的嘛!”

唐月裳的话有些酸味——她此刻想起了“人兽恋”之说。

王虎听了,不是很明白她话中之意,他只是傻笑,唐月裳看得有些生气,可她一时拿他也没有什么办法,她伸手抚摸他身上新增的伤痕,问道:“你什么时候回到黑金城的?为何不给我一个电话?”

王虎道:“我是今天早上才回黑金城的,我怕家里人看到我受伤的样子,所以在黑金城外把伤养好才回来。玛黛老师和克斯蒂娜看到我新添的伤痕,她们哭了哩。我想打你电话的,可是,我一时记不起你的电话号码了。”

“你是不是想要我踢你?你以后再记不住我的号码,你就死定了,混蛋,那么重要的号码,你竟然忘记?”唐月裳恨不得踢王虎一翻,可她抚摸王虎那依然鲜红的伤痕,在佩服王虎的恢复能力之时,那双眼楮竟也悄悄地渗泪,被王虎瞄见了她的泪,他就略略地惊道:“你也流泪吗?”

唐月裳仰起骄傲的嘴,嗔咽道:“我哪有?我又不是你的黑白­肉­老师,我流什么泪?你以为你是我唐月裳什么人吶?我会为你流泪?”

王虎笑笑,笑得似乎是很傻的,可他坐到了唐月裳的身旁,却似乎又不傻了,他把她抱入怀里,举手擦拭她的晶泪,道:“你想是我什么人,就是我什么人!你也看到了,我其实不能算一个人类的,因此我对人类不是了解很多。只是我知道,能够流泪的,都是带着感情的……你知道吗?动物也会流泪耶!他们都说我是不能够随便流泪的,可我很多时候也流泪哩,但我是很坚强的,真的很坚强!我曾坚强的活、残忍地活,直到回到黑金城,我懂得善良,懂得了眼泪的意义。因为,曾经有很多个女孩,她们在我面前,流泪……”

“笨蛋,别在我面前提别的女孩的眼泪,你想气死我吗?再敢说你的情史,我就杀了你!混蛋,你野兽一只,你竟敢骗人类的女孩?你为何在这方面就不笨?”唐月裳气得眼泪急收,对王虎怒目相视,王虎有些怯意,他的手悄悄地伸到唐月裳丰满的胸脯,不小心地、竟然抓捏、抚弄起来,她“嘤咛”一声轻呼,怒目转嗔恼之­色­,瞪着王虎,可他没有因此停止,她也没有拒绝他的这种“爱抚”,渐渐的,唐月裳软倒在他的怀里,她听到王虎此时说了一句:“我可以不提的,但那是一个真实,是我生命中的历史。我不懂得装饰我的生命,更不想去装饰,在你面前,还原一个真实的、笨拙的我。如果你不喜欢,我也没办法,因为我还没有学会如何去裱饰。”

“嗯。”唐月裳竟然幽幽地轻应了一声。

王虎不再说话,他的言语,只有在吵架的时候特别的多,且吵来吵去就是那几句简单的话,臣嗦而又无意义的。

在这安静中,唐月裳的身体沿着王虎的胸膛爬上来,她在轻吻王虎的脸,直吻到王虎的耳廓的时候,她细声说道:“今天你不要出去了,你以后给我乖点,别让我抓住你的把柄,别以为你到了画室,我就看不到你,从明天下午开始,凡你修专业课的时间,我都会安排一个可爱的间谍在你的身边,哼。”

王虎一听,愣了:这个可爱的间谍会是谁呢?

难道在他身边安排一个间谍,就是她所谓的“补课”?

第三章 梦幻之吻(1)

王虎坐在画室里,总觉得有人在盯着自己,可是他仔细地看看,画室的其它三个女孩都没有看自己,索默老师也还没有到来,王虎便猜测唐月裳所安排在他身边的“可爱间谍”会不会是三个女孩中的其中一个?他觉得芬达是不可能的,琳也不大可能,于是便把目标定在静沙身上。这应该有很大的可能,唐月裳似乎并不讨厌静沙,且静沙其实也是很可爱的。他于是紧紧地盯着静沙的背影,恰巧静沙回眸一看,见到王虎在傻傻地看她,她的白­嫩­的脸儿“嚓”地红了,眨给王虎一个若嗔若喜的眼神,王虎一愣,心想:看来是静沙无疑了。

静沙却不知道王虎心中会有其它的想法,她直接地把王虎对她的背影的凝视,想成是王虎对她的某种意思,于是在眼眸中含了那种若嗔若喜的元素,她忽然觉得木讷的王虎也是有那么丁点儿情调的,哇呀,这可不得了,他长得不大合她的心意耶!他怎么能喜欢她?转念又一想,有人喜欢自己、默默地注视自己,似乎也证明了自己的魅力所在,于是她又暗暗欢喜……

可她哪里知道?王虎只是想看看她到底是不是间谍……要他喜欢一个异­性­,他的笨蛋脑袋还没有那么灵敏,唐月裳与他有着不同寻常的关系,可他仍然没有对唐月裳说过半句“喜欢”!

他乃笨蛋,所谓的笨蛋,就是笨得连喜欢都不懂的;叶纪静沙忽略了王虎是“笨蛋”这个事实。

唉,女人在虚荣心的覆盖之下,是比笨蛋还要笨的白痴啊。

王虎对于静沙那一瞄,又有他自己的想法,他觉得静沙真的是唐月裳授命来监视他的,于是他急忙收回眼神,眼不徐视,以正其心。他这般的结果,就是他直接把头垂了下去,恢复他那呆板的、仿佛又有些胆怯的常态里。

正在他垂首之时,索默进来了,可他的敏锐的听觉告诉他,这进来的不止索默一个人,另一个跟索默进来的是一个女孩,难道索默老师又想上­祼­体艺术,叫他们画女­性­­祼­体——为何没有男­性­模特呢?

奇怪了!

也许索默老师要当男模特——他王虎是不当的了,再当­祼­体模特的话,唐月裳又要把他当足球踢了。

“同学们,从今晚开始,我们这画室,新来一位旁听生,她叫灵宫,大家认识一下,要好好相处!”

灵宫!?

第三章 梦幻之吻(2)

索默的话惊得王虎猛然抬头,很不幸的是,这新来的旁听生果然就是唐月裳的侍女灵宫,他再笨,也明白了唐月裳所说的“可爱的间谍”是谁了。

索默接着把画室里的四个学生介绍给灵宫,灵宫对每个同学都甜甜地微笑打招呼,确实是很“可爱”的。

彼此认识之外,索默让灵宫随便找个位置坐好,大家惊然发觉灵宫只挂了一个淡绿的书包,说那是书包,其实也不尽然,充其量更像是现在流行的女­性­小提包,那提包塞得鼓鼓的,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里面装的并非是书,而是别的什么物品。至于到底是什么物品,除了她自己,谁也不清楚。

大家只清楚,她既然到画室当旁听生,却没有带画夹和画笔之类的过来,叫大家奇怪之极。

更令人想不到的,她直接走到王虎身旁,一句不吭就坐了下去,而王虎竟然不敢看她。

这叫画室的原来三个女孩很是纳闷:这旁听生到底是来学画的还是来钓凯子的?

就算要钓,也别钓这个矮矮的、秃顶的笨蛋吧?

黑金城没有男人啦?

可惜了一个好女孩,竟然堕落到这种地步,唉,黑金城,果然是堕落的天堂。

索默对此视而不见……

他开始讲课,三个女生的­精­神放到索默的课堂上,王虎却怎么也不肯抬头,灵宫就附嘴儿到他的耳边,细声地说:“你别怪我,我也不想过来的,是小姐硬要我过来看着你。”

王虎抬脸向她,因他的突然,他的嘴几乎踫触到她的­唇­儿,她的脸很快地现了丝丝晕红……

“我给你画幅画吧?”

“唔?嗯……你会画画?”灵宫惊羞未过,语无伦次。

王虎乃修画的学生,岂有不会画画之理?

“我从五岁开始画画……你让我无法听老师的课,我就给你画幅画,老师他喜欢我自己作的画。”王虎打开了画夹,不再看灵宫,也不再看任何地方,只是注视着那画纸,挥笔就画。

灵宫觉得奇怪,于是*过去看他作画,她发觉他作画非常的纯熟,很快地勾划出一个湖畔的轮廓,且在湖面上随意几笔,勾划出一个飘逸的少女身影,渐渐地,湖水清澈,那湖面的少女的轮廓也变得清晰,她惊觉他所画的竟然就是自己,可是,他为何却没再看她呢?

她不了解,王虎长年的生活,在理­性­方面没得到成长,在感­性­方面却是无人能及的,他以他野兽的直感,能够记住所有直面的东西,并且以野兽的单纯,深刻在他的记忆里。他的脑袋,是不大适合思考,却比一般的人能够记住表象的东西,但涉及到知识和思考之类的问题,他的脑袋就不大正常了。

对于灵宫,他见过已经不止一次,且他画之前,凝视灵宫……在他没有杂念的心灵,仅仅一眼的凝视,已经足够把灵宫的影像刻印在他的脑袋,因此,他作画时,并不需要再看灵宫。

因为,他所作的画,只是借用了灵宫的影像,背景却是由他创造的……

第三章 梦幻之吻(3-5)

灵宫震撼了,她看自己飘浮在清澈的湖水之上,那湖波微漾,她穿一套绿­色­的­精­灵套装,那裙儿像竹叶的绿­色­投影,铺挂于她的美丽下半身,裙边至她的膝而断、似遇风而微扬,从而像是一飘半透明的淡绿的风,透过那绿风,竟然隐约地可以看到她别致的玉腿以及腿间那神秘的、羞人的美丽。

她的脸在不知不觉中呈一种别样的绯红,但她无法不让自己的双眼继续看那画,她看到她的上半身,那绿­色­的衣饰也呈一种半透明,羞人的是,竟然没看到纹胸,若隐若现的,竟似是看到少女的Ru房,叫她惊讶的是,那Ru房是那么的熟悉(那是她的Ru房啊),她再往上看,那画里的少女的脸,和她是一模一样的……

整个画面,除了背景、衣饰不是她的,那画里的少女的身体、脸蛋都是她的,她看着虽然感到羞涩,可她同时也着迷了。

她是不懂得画的,但她看着王虎作画,直看到他把画完成,她在整个过程中,经历了惊讶、羞涩、迷醉……

她最终是迷醉了,迷醉在王虎的画给她造就的离奇的美,那像是­精­灵般的透澈、水灵,她从那画里感到画者的温柔、单纯和感­性­,她在瞬间,感觉到自己就是画里的那个­精­灵儿,仿佛自己就此置身于画里,踏着明澈的微波飘向岸上等待她的白马王子……

而那未露面的白马王子正在湖岸的某处向她张开坚强有力的、温柔多情的双臂!

……悄悄地、羞涩地,她*依在宽阔的肩膀,她感觉,他在凝视她,她羞喜万分,于是她闭上美丽的双眼,同时感到他那诱惑人的气息,她像是得到某种召唤,从而仰起脸儿,凑嘴上去,与那厚实­性­感的男­性­嘴­唇­踫触在一起,香丁轻吐,让他含在嘴里,咂尝着她的香甜的玉舌儿,她心里醉思:这就是­精­灵公主和白马王子梦幻之吻。

——“啊呀,你们两个,要死啊!”

芬达的一声惊叱,惊得灵宫清醒,睁眼的瞬间,看到王虎模糊的脸庞,她又傻了,傻得不懂得立即把她的伸入他的嘴里的香舌儿缩回来,待她再度清醒,她猛地推开他,捂着嘴就跑出了画室,王虎却一脸的愕然,他似乎是有些莫名其妙,继而他看到她留下的提包(书包?),他就叫道:“喂,灵宫,你的包?”

灵宫是听不到他的叫唤的……

他合起画夹背起来,拿起那包,直追了出去。

两人突然的离开,索默当作没看见。

芬达就道:“爹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两个不知羞耻的家伙竟然在画室里玩亲亲?”

她大概忘记了她原来也是在画室里和王虎玩亲亲这个事实,当时她是拼了命地狂吻……

索默无奈地叹道:“年轻人的事,我这老头子怎么懂得?”

他或许也忘记他并非老头子……

唉,两父女都这么健忘。

琳·雾里看着那空遥遥的门外,忽然道:“那笨蛋又骗小女孩了,可怜我那妹妹啊,竟然被他骗得那么幸福……然而,他笨笨的,竟然不知道我的妹妹,也骗着他哩,唉。”

王虎直追到唐月裳的别墅门前,刚看到灵宫把门关了,他就在外面喊道:“灵宫,你开门,我还你包包,我还要解释……”

“呜呜!坏光头,竟然夺去我初吻,我还要和白马王子的……我再也不让你进这门,我才不管你是小姐的谁,我就是不让你进来。”灵宫在门背哭得稀哩叭啦的,直是应了唐月裳的话了。

“灵宫,那是、那是……你自己吻我的,我在作画,你就过来吻我,我也不知道啊!”

这真是天底下最笨的解释了。

灵宫听得他如此说,哭得更是厉害,她一边哭,一边骂道:“才不是我吻你的!你又不是我的白马王子,你是光头、笨蛋,我绝不会吻你,是你自己强吻我的,我要小姐和你解除婚约,我才不要你这坏人当小姐的丈夫,呜呜!我的初吻,我的白马王子……”

接着就只剩下哭泣了。

王虎在门前站了一会,他把包包放下,打开画夹,把那幅画也放在包包的旁边,道:“我把画和包包都放在门前了,我离开之后,你出来取走吧!还有……你可不可以不要告诉你小姐?”

得不到灵宫的回答,王虎转身离开。

走不了多远,意外地看见唐月裳,他习惯­性­地垂首前行,到达她的身前,她问道:“你过来找我的?”

“不、不是。”

“那你为何从我别墅的方向走来?”唐月裳开始怀疑。

“那是,噢,我随便走走,就走到你门前,就从你那里走回来啦。”

他抬首,给唐月裳一个傻傻的笑脸,唐月裳难以相信,她道:“你想找我,就直说,我又没说不让你找我,既然来了,就跟我回去,反正也没有人看见,你今晚就在我那里住。”

王虎嚅嚅地道:“不、不要了吧?我昨晚已经在你这里过夜了,再不回宿舍,他们又要严刑拷问我了。”

“什么不要?你是听我的,还是听他们的?跟我回去!敢不听我的话?”

唐月裳生气了,拖住王虎就朝她的别墅走去,王虎叫嚷道:“你不要老这般拖我?我自己有脚的……”

唐月裳骂道:“你有脚,我还有手哩!我一看你就像做错事的样子,想逃?没那么容易!待我回去之后,严刑拷问你,才考虑到底要不要放你轻轻松松的离开,哼,你以为我唐大小姐像你那么笨吗?”

王虎被唐月裳拖了回来,幸运的是,他在门前没看见那包包和画,他的心多少安了些。

“灵宫,开门。”

唐月裳猜测灵宫已经回来——她派灵宫去监视王虎,王虎都已经回来,灵宫没理由待在画室里的。

可她静待了一会,门仍然没开,她只得放开王虎,掏出钥匙,却见王虎想走,她就叱道:“笨蛋,你又想逃?”

“不是。我在看四周,看看有没有人在看我们……”

“你放心!这是月华学院的禁地,没有允许,不会有学生进来的。”唐月裳Сhā钥匙进来,打开门,王虎急忙背转身,却被她一手扯住肩衣,把他拖了进去。

进得里面,王虎扫眼一看,没见到灵宫,他长长地舒出一口气。

“你给我乖乖地在这里坐着,我去找灵宫下来,这小妮子,越来越懒了,一定是在睡懒觉。”唐月裳跑上二楼,推灵宫的房门,竟推不开,她叫唤几声,灵宫还是没有开门,她就又掏了钥匙,这次用了钥匙也打不开,她恼大了,喝叱道:“灵宫,你把门反锁做什么?再不开门,我就把这门踢烂,然后把你的脸也踢烂!”

她怒叱之后,那门缓缓地开了,就看到满脸泪水的小灵宫,她吃了一惊,问道:“灵宫,你怎么哭?是谁欺负你了?”

灵宫扑到唐月裳的怀里,放声哭泣。

王虎听到灵宫的哭声,他实在是坐不住了,就悄悄地趴在地板上,慢慢地朝那门爬去……

“混蛋,你敢逃?是不是你欺负灵宫的?我才第一天派灵宫去看着你,你就让她哭得这么伤心,我踢死你!”

唐月裳放开灵宫,从二楼飞跃下来,一脚就踢在爬在地板上的王虎的ρi股上,他被踢飞出去,撞到墙上,又跌落下来。

他没有立即爬起来,唐月裳叱道:“笨蛋,别装死,给我起来!”

“我不起来!我又没有欺负她……是她自己……”

“哇!”

王虎正想把灵宫吻他的事情说出来,灵宫突然哭得很大声,把他的话也盖住,且也叫他无法把话说下去,他只得站起来,扶扶眼镜,道:“我只是帮她画了一幅画,她看了那画,她就哭了。”

“什么画?给我看看?”

“你问灵宫,她拿了。”

唐月裳道:“灵宫,你把画给我看看,有什么好哭的。”

灵宫似乎不愿意,但她看了看王虎,就转到房间里,取了画,然后走了下来,把画递给唐月裳。

唐月裳一看那画,怒喝一声:“我踢!”

她再一次把王虎踢飞,才骂道:“笨蛋,你怎么能够把灵宫画得像是没穿衣服一样?你这画,跟灵宫的身体没有什么出入,你画得她,就像是她的­祼­体一般,灵宫是害羞的女孩,当然会哭了。你是什么时候偷窥灵宫的­祼­体的?说。”

王虎爬起来,就争辩道:“我没有偷窥她!上次她的衣服全部被我引起的劲风撕碎了,我是那时候看见她的­祼­体的,我记住了,我才没有偷窥,你不要冤枉好人!”

灵宫的脸再度升起红霞……

“你还好人?哼!”

唐月裳虽然气愤,可也拿王虎没办法,她依稀记起当日自己和灵宫的衣服是真的被那阵黑风撕成粉碎,并非他偷窥灵宫。

她坐到沙发上,双手执起那画,就要撕掉,灵宫扑了过来,叫道:“小姐,不要撕!”

“为什么不要撕?他把你画得像没穿衣服一样,如果落入别人眼中,你的身体不是被别人看见了?”

灵宫的泪水流过她绯红的脸蛋儿,她伸手取过那幅画,收到她的背后,哭道:“我以后……自己撕。”

“那好,画你的,由你自己撕。灵宫,你也别哭了,他连你的­祼­体都看过,画你这样子也没什么出奇,别让第四个人看到就好。我还以为你受了什么委屈……你去做饭吧,做三个人的,他今晚在这里宿。”

“他、他还要在这里睡吗?”灵宫惊慌地道。

“是的,你怎么了?我看你好像有问题……”

“没、没问题。我上去一会,就下楼做晚饭。”

灵宫急忙上楼去。

唐月裳朝王虎招招手,道:“你过来。”

王虎小心地走过来,她拍拍她身旁的空位,他懂她的意思,就坐到她的身旁,她侧躺下来,头枕在王虎的膝上,道:“帮我按摩一下,我刚才踢得太急,有可能闪到腰了。”

——闪到腰?

王虎虽笨,却也不会笨得相信她的话。

哪怕全世界所有的人都会闪到腰,她唐月裳在踢人的时候,也绝对不会闪到腰的。

但他还是听从她的话,伸手至她的腰身,替她按摩……

“笨蛋,灵宫的­祼­体是不是很迷人?”

王虎没有回答,这样的问题,他是难以回答的。

他是笨了些,可他不傻。

“今晚你和灵宫睡!”

唐月裳突然说出这句,惊得王虎手足失措,他道:“怎、怎么行?”

“怎么就不行?就你那黑­肉­老师能跟你睡?我唐月裳也得安排一个心腹在你身边,省得你在外面乱搞,哼。你既然那么喜欢灵宫,我就把灵宫推给你,以后灵宫都跟在你身边,看你还敢不敢拈花惹草的?”唐月裳狠狠地瞪视王虎,发觉他的双眼正在看向灵宫,她就觉得气,在他的腿上使劲地掐了一下,他轻呼一声,转脸过来,道:“我还是和你睡吧,我又不喜欢灵宫,她也不喜欢我!要不,我回宿舍睡去?”

“你敢?”

第三章 梦幻之吻(6)

靈宮怎麼也想不到她的小姐會如此的殘忍,竟然要她與王虎睡,她當時就哭了起來,可她沒辦法違逆小姐的意願,因為她的一切,都是小姐給的。為了小姐,她什麼都可以付出。也因此,王虎被唐月裳踢進她的房間的時候,她沒有逃了出來,而唐月裳把門關了,王虎爬起來就要去開門,她就先一步跑過去把門反鎖,*在門背只是哭,王虎傻愣地看著她,問道:“為何不讓我出去?”

靈宮不回答,她一邊哭,一邊輕輕地褪去她的衣裙,他看著她脫衣,沒有任何語言——估計他是傻了。

她褪除她所有的衣物,過來替他寬衣,他也沒有任何動作和語言——或許是傻得定形了。

直到靈宮把他的睡衣寬解掉,他和她­祼­裎相對之時,她哭道:“小姐說,讓我成為你的女人,雖然我不願意,但是,我可以照做的。”

王虎猛地橫抱起靈宮,她大吃一驚,略為掙扎,最終安靜,任王虎抱她上床,閉上眼楮等待那殘酷的一刻之時,卻沒感到王虎朝她壓下來,她悄然睜開雙眼,只見王虎已經走到門背,伸手正去開那蓔­乳­T,她就輕叫道:“你要去哪里?”

“我過去和你小姐睡,你不是我的女人,沒有理由的話,我不和你睡。”

王虎笨拙而直接的回答,卻是無比殘酷的。

靈宮莫名地感到心在刺痛,也許她真的不喜歡王虎,因為王虎並非那種招女孩喜歡的男­性­,可是對于靈宮來說,不管喜不喜歡,他都是她剛獻出初吻的對象,且她的身體,至今為止,也只給他看過,那不是“喜歡”能夠解說的一種實質存在。不管她對他是如何的憎惡,她都想從他那里得到起碼的慰藉和尊重的,對于一個純潔的處女來說,這樣的存在,也幾乎等于是貞­操­的破裂。她如何能夠忍受一個破壞她貞­操­的男人,對她如此的冷漠和無視?

然而,她忽略了,王虎並非冷漠,他只是做他認為該做事的,以及說他覺得應該說的話。

他不曾學會如何傷害一個女孩的。

只是,某些時候,無意的傷害,比有意的傷害,來得更突然、更深。

“你今晚如果敢出去,我就把我的生命還給小姐!”

靈宮把­唇­兒輕咬,凝視王虎,她那雙淚眼充滿悲傷,略帶些憤怒。

王虎縮手回來,愣在當場,最終坐到地板上,傍*著門,閉上雙眼,笨笨地道:“我不出去了,我就在這里睡。”

這家伙,看來不是笨到底……

靈宮靜靜地看著他那可笑的、呆板的臉,再看看他那光滑滑的頭,她忽然有點想笑,可她又無法笑得出來,倒是再次輕輕哭泣,王虎听得奇怪,就睜開雙眼,恰巧與她的一雙淚眼對個正著,他于是立即垂首下來。

“我不是小姐,你何必這般怕我?你以前不是說善良清澈、單純可愛嗎?”

第三章 梦幻之吻(7)

她終于有些看不習慣王虎那怕事的模樣了。

王虎仍然埋著臉,細聲地道:“我有說過你善良、單純可愛嗎?我只說過你清澈無比……”

笨蛋的記­性­果然是一流的。

“你說我是平和的、安詳的、潔淨的,這些不就是說明我善良、單純可愛嗎?”靈宮爭辯起來,她恨王虎的腦袋太直,這些意思明明是他說的,她換了幾個詞,他就不承認了,她是不是想把奪去她的初吻之事也否認?

想到這些,她靈光一閃,心情有些好轉,心想:如果他否認奪去她初吻之事,她不就是仍然保留她的純潔了嗎?

“你有沒有吻我?”她別有用意地問道。

“沒有。”王虎打死不承認是他自己吻她的——是她吻他的才對。

靈宮一听,擦了擦眼淚,再問:“那我有沒有吻你?”

“有,是你吻我的,你冤枉我。”

果然,他真是老實得叫人無地自容。

靈宮的好夢落空,氣得輕嗔:“那你有沒有看我的­祼­體?”

“有,我不小心看到的,不是偷窺。我知道偷窺是什麼意思的,就是爬在窗前偷偷地看屋里的人,那被看的人不知道……你是知道我看你的,不算偷窺,你不要冤枉我!”

“笨蛋、笨蛋、笨蛋!”

靈宮氣得連罵三聲,抓起她身旁的小布熊就擲到他的光頭上,他無動于衷,看了看掉落旁邊的小布熊,覺得那是不錯的枕頭,他就側倒下去,枕在小熊之上欲睡覺,那模樣,煞是舒服。

“別睡我的小熊!”

靈宮看到他的光頭枕在小布熊之上,她不顧一切地跳過來,跪到王虎身旁,一手撈起王虎的光頭,一手輕輕地拿了她的小熊,把小熊抱到懷里,自語道:“這是外婆送我的,不給你睡。”

她放開王虎,他的頭就輕撞在地板上,他看了看她,側轉身體,背對了她,她看著他背部那些雜亂的傷痕,也發覺了有幾道傷痕是新添的,她不自覺地伸出顫抖的手兒去撫摸,顫音硬咽道:“洛u扣A這麼可怕的人,也會受到這麼多的傷害?”

沒有回答。

她繼續撫摸一陣,又道:“你真的不要我了?”

還是沒有回答。

她趴爬過去看他,只見他閉合雙眼,像是睡著了,可她不相信他這麼快就睡了——她是見過他裝死的。

她不否認他是有些笨,可她也敢肯定他很會裝死。

“如果你今晚不上床睡覺,我就每次從畫室回來都向小姐打小報告,告訴小姐你和畫室里那三個女孩玩得很開心……”她俯­唇­在王虎的耳邊輕聲說道,听在王虎的耳里,無疑如驚艷的巨雷,他立即爬跳起來,一下子就跳到床上,她又叫道:“不準睡,你髒得要命,下來。”

王虎真是被她弄得頭昏腦脹,他無奈地跳下床,她放開懷里的小熊,就取來擦巾,把他的身體擦了遍,然後讓他坐到床沿,又把他的腳也擦­干­淨,她才道:“現在可以睡了,你睡床上,我睡地上。你是小姐的未婚夫,我不敢讓你睡地上的。可我也不想你睡髒我的床,我是很愛­干­淨的,嘻嘻。”

……從畫室出來,王虎再次看到她笑了。

她笑,他也笑,笑得,還是那個“傻呆”。

第三章 梦幻之吻(8)

靈宮看著王虎睡去,她就抱著小布熊躺在床腳下的地板——其實那地板是很­干­淨的。

她此時還是赤­祼­的,有些不習慣,她想去找睡衣穿上,可她最終還是沒有如此做。

她是有些難以入眠,可漸漸的,也終于進入夢鄉。

在夢里,她夢到了她的白馬王子,他把她抱了起來,擁她入懷,她覺得他的胸膛好寬闊、好溫暖,但是,他把她抱到馨香的軟床之時,他竟然殘忍地要離開她,她不許,她就抱緊他,抱得比她抱小熊的時候還要緊……

然而,美夢不長,她醒了。

她睜開雙眼,在柔和的燈光中(燈光不知何時亮的),她看見的卻是王虎的臉,她略略一驚,發覺自己的雙手緊緊地環抱在王虎的堅實的背,她的柔軟的潔­嫩­的胸脯緊緊地貼在他的傷痕累累的、粗獷的胸膛,她的一腳兒還緊緊地夾著他的一只大腿,她羞得臉兒燙熱,幸運的是,此時的王虎,看來是真的熟睡過去了。

她不敢動作,怕吵醒他,只得安靜。

她靜靜地看著王虎,並且靜靜地感受他的體溫,同時感受到他胯間那奇特的堅挺,她懂得那是男人的Ъo起,也了解在男­性­方面,有時候睡著了,也能夠自然地Ъo起的——並非完全因為他們的邪念。

睡著的王虎,應該是沒有邪念的。

在這個時代,在黑金城,最純的女人,也懂得兩­性­之間的特征。

因為­性­的教育,在這個時代,是開明的。

她的手兒略略移動,好奇地去輕握他那Ъo起的生植器,發覺那跟她所學的知識有些出入,她有些愕然,卻又驚然縮手,因為她听到他的一聲輕吟,她急急地閉上雙眼,連氣都不敢透,一會之後,她又悄悄地睜開雙眼,看著他那抿成一線的男­性­嘴­唇­,想起白天的時候,她是那麼迷醉地和那雙­唇­相貼,她就輕輕地舔舔了­唇­兒,心思急轉:“如果小姐知道是我吻他的,小姐會不會踢我呢?我其實是想吻白馬王子的,可是,白馬王子到底是什麼模樣的?為何我夢里的白馬王子會是他?小姐以前被他吻的時候,一定也哭得很厲害,可是,現在小姐都任他吻的,到底是為什麼?他又矮、又光頭、又不帥、又笨蛋,可小姐為何這麼在意他?還叫我去監視他?他好恐怖的……可在他懷里,真像小姐說的哩,很溫暖,他的擁抱是堅定有力的、叫人無法掙扎、叫人心兒亂跳!他為何要抱我上床睡呢?好壞的笨蛋!冒充白馬王子把人家抱上床,好壞!”

是的,真的好壞——

她如果知道王虎只是想抱她上床,然後他再到地板上去睡,卻被她抱得緊緊的、無法脫身,才不得不跟她相擁而睡。

因此,連燈他都忘記了關……

可惜她不知道這一切,即使知道了,她也不會承認是她緊抱著他、不讓他離去的。

她凝視他的嘴­唇­,悄悄地湊嘴過去,偷偷的、輕輕地吻了一下王虎的雙­唇­,繼而又吻了一次,停頓了一會,再次深深地吻住他……

第四章 塔林之拳(1-3)

翌日醒来,唐月裳狠狠地踢了王虎一顿,他问她为何要踢他,可她就是没给他解释,待她踢够了,她就气冲冲地说了一句:以后再敢背叛我,你就死定了。

王虎就是不明白他何时背叛了她?他确实没想过要背叛她的,他甚至对“背叛”这词有些糊涂。只是她猛踢他,他就猛地发誓:以后绝不背叛她。

然而,到底背叛是什么意思呢?

他有些明白,又不是很明白。

反正他被踢了,唐月裳的气也消了。他就依照她的意思,悄悄地潜出月华学院的私人别墅院区,幸好一路上也没遇到什么人。他安全抵达教室,不料塔林已经守在后门,见他过来,他一拳就轰在他的小腹,把他轰飞出去,喝骂道:“混蛋光头,竟然学会夜不归,真以为没人管得了你吗?”

王虎爬起来,本来是要跟塔林理论的,听得塔林如此责问,他就又觉得是自己做错了,他就抱歉地道:“下次不会了。”

“我­操­你祖宗,昨天晚上猛龙离开学校,说他可能要继你之后失踪几天,让我在这几天里照顾你。妈的,我才知道你这家伙原来惹上了黑熊——”

王虎急忙踮起脚,举手去捂住他的嘴,小声道:“塔林,你别说得太大声。”

塔林拍开他的手,猛朝一旁吐口水:“­操­你祖宗!用脏手捂老子的­干­净的嘴!­操­!我塔林像怕事的人吗?说,那些家伙躲在哪个角落?我一个个地把他们轰爆,什么东西,竟敢暗杀我塔林好难才找到的男保姆?我­操­他们的­奶­­奶­,我让他们一个个地去见他们的祖宗,他们才知道历史的拳头的力量。”

塔林这一翻说话,真应了白甫那一句:学历史的怎么比诗人还要;鹧?

就连以“崩嗦”见长的王虎也怕了他!

“我找不出他们,你用你的拳头轰我吧,可是你别说得太大声,我怕这事被太多人知道。你说话又是特别大声的那种……你打我吧!”

王虎朝塔林递上他的光头,塔林一拳轻擂在他的秃顶上,笑骂道:“­操­!你这笨蛋,怪不得你身上满是伤痕——唔啊!”

他话没说完,又被王虎捂住他的嘴巴,他急忙拍开王虎的手,骂道:“吐吐吐!可恶的光头,又捂我­干­净的嘴,­操­!”

自从塔林代替了猛龙,塔林就时刻跟随在王虎的身边,但他并没照顾王虎,而是经常对王虎指东指西的,要王虎替他做这做那的,王虎都愿意服从他,他很是满意。有时间就常拖王虎到图书馆,在图书馆里当然也常常踫到哲学家。哲学家看着王虎在书架中乱转,不停地替塔林找书翻书搬书的,他那爱思考的脑袋也无奈地摇摇头,觉得王虎的历史就这样被所谓的历史家改写了。可他毕竟不是历史家,他是哲学家的,他没多少时间去思考王虎和塔林的历史,他更多的时间,是用来思考存在价值的,至于思考什么东西的存在价值,那就是只有他哥伦的脑袋才能胜任的了。

塔林料不到王虎除了收拾房子之外,还能成为他的书僮,这笨蛋做什么事情都勤奋,找书的能力比读书的能力要高明许多,他想要什么书,只要说出书名,他就很快地找出来,虽然找得满头大汗,有时候挤到或撞到一些女声,惹来女生的一两句“讨厌”之外,基本上,没出现什么大问题。

他还发觉一点,就是他不要王虎找书的时候,王虎也趴在他身旁跟他一起看历史的书,虽然没有历史的悟­性­,可能够跟他一般喜欢历史,他就觉得王虎跟他有了相同之处,于是他就与王虎研究历史,王虎静静的听,后来突然冒出一句:“我想研究强大的光头和强大的矮子的历史,不知有没有?”

气得塔林想一拳把他轰烂,但在这图书馆,塔林还是忍住了。

他在图书馆里,比较喜欢保持他那“英国血统中的绅士风度”,不大想把“俄国佬的粗鲁”表现出来的。

然而他也学聪明了,从此不再与王虎研究历史,王虎要怎么看就怎么看,他不反对,也不支持,反正就是别找他谈历史——他对光头和矮子的历史,没多大的兴趣。

塔林和王虎形影不离,如此几天,又迎来了周五,王虎要修专业课,塔林不得不让这跟班暂时地离开他……

王虎进入画室,没看到灵宫,他松了一口气。却见芬达朝他招手,他装作没看见,在离得芬达远远的位置坐了,刚放好画夹,芬达就到了他身旁,一掌就拍在他的光头,嗔骂道:“光头,你近视吗?没看到我向你招手,­干­嘛不理我?”

“我本来就近视,不然我怎么戴近视镜?”王虎缩着头回答。

“呀,光头,你竟然学会说谎了?聪明了啊!”

芬达随手搬来一张椅子,就坐在王虎身旁,*身过去,问道:“你说,那天你为何偷吻那小狐狸­精­?”

“谁?”王虎问。

——谁是狐狸­精­啊?

“就是那个叫灵宫的小妖­精­,你好像和她很熟……”

“不熟。”王虎急忙否认。

芬达无奈地叹道:“你说谎的技巧真应该多多­操­练,笨得像猪,你没张嘴,我就知道你要说谎。不熟的话,她怎么刚来,就坐到你身旁,还跟你玩那种……”

“可能她喜欢我吧!”

“鬼才会喜欢你!别以为跟你亲亲了,就是喜欢你,哼!”芬达仍然很在意上次她狂亲王虎之事,虽然不想承认,可那确实是她的初吻的,她那时被惊吓过度,发了狂地亲吻王虎,事后回忆起来,叫她想狠狠地再揍他一顿。

可她毕竟不像唐月裳那么暴力……

“你离我远些,她进来啦。”王虎忽然小声地说,芬达一听,就向那门看去,果然看见灵宫朝这边走来,她心里一气,就搂住王虎,头枕在王虎的肩膀上,嗔怒道:“我就喜欢这样,她能怎么样?你又能怎么样?”

灵宫看到此情形,也是怔了怔,然后她走到王虎的另一边,轻声说道:“芬达,我刚才看见了老师,可能就要进来了。”

芬达一惊,放开王虎,以最快的速度回到她原来的座位,却见灵宫在偷笑,而索默也没有立刻进来,她就知道被灵宫耍了一回,她恼恨地瞪了灵宫一眼,就要起身找灵宫算账,刚巧索默此时进入了画室。

此事才告一段落,王虎终于放下心来,悄悄地对灵宫道:“你别把刚才看见的事,告诉你小姐,是她抱我的,我并没有抱她。”

“可以,但我有一个条件。”

“你又要威胁我?”

想不到王虎竟然懂得“威胁”这个词,真是学聪明了。

灵宫甜甜一笑,道:“那你让不让我威胁?”

他点点头,她笑得更甜,这笑,竟然令他想起了金素妍,他印象中,金素妍也是笑得很甜的,可这两个女孩的甜甜的笑,就是叫他头皮发麻。

“以后在这个画室,你要装作完全不认识我。”

王虎愣住,忽地猛点头,并且笑了,笑得很灿烂!

那笑,好傻、好憨直。

她突然觉得他这笑好讨厌……

从画室出来,下午已经没课,习惯上,王虎直接回家。可这次,塔林竟然在画室外等候他,且不让他回家,硬把他拖到图书馆。到达图书馆,他就把回家的事情忘了,一头钻入书堆里,替塔林找书搬书,间隔也很努力地看书。两人忙得连中午饭都没吃,在书堆里就“闷饱”了。

时间悄悄过去,直到夜晚来临,图书馆的灯光亮起,塔林才想起他应该回家了,于是放下沉重的历史,拍拍ρi股,对一旁埋头看书的王虎道:“光头,别看了,你懂个屁看书,你是越看越笨的那种家伙。”

王虎把书放好,便跟在塔林背后,塔林远远看见沉思中的哥伦,就转身对王虎呶呶嘴。

“去把那白痴一般的哲学家叫醒,否则我怀疑他会死在他的沉思里,他所有的存在价值都将变成历史,而且是那种没有半点价值的历史,­操­他祖宗,坐着睡觉就是他所谓的哲学吗?”

王虎领命,走过去轻推一下,哥伦应手而倒,头侧撞在桌面,他站起来就揪起王虎,微怒道:“我最讨厌在我思考的时候——”

“是我让他叫醒你的!”王虎背后的塔林出言打断哥伦的话,哥伦看了看塔林,放下王虎,就问道:“考古,打断我思考,有何事?”

“­操­你祖宗!外面有个叫萨雅的娘们——”

塔林话没说罢,哥伦就从他们的眼前消失了,塔林裂嘴一笑,手搭在王虎的肩膀,两人就此走出图书馆,看到哥伦在图书馆门前东张西望,他和王虎走过去,另一手搭在哥伦的肩上,笑道:“哲学,别看了,我刚才只说了一半,后面那句‘刚刚离开’没有说出来,哈哈!”

“哲学家不是笨蛋。你下次再这般糊弄我,别怪我打破你那装满历史的尘埃的脑袋,现在去哪里?”

塔林道:“在书堆里闷了一天,我们去游泳吧,我喜欢在灯光下,­祼­露我强壮的肌­肉­,让女­性­们发出历史­性­的尖叫。”

“我不去游泳!”王虎慌忙拒绝。

“为何?”哲学家问,——他就是爱提问题。

塔林撇撇嘴,晒道:“还不是因为他身上的伤痕!他那身伤痕定会吓晕很多人的……”

“也是,他那身伤痕!我说,笨蛋,你总说不喜欢打架,怎么得那么多伤痕?”哥伦继续发问。

王虎看看仰脸看看两人,细声地道:“可以不回答吗?”

塔林无所谓地道:“当然可以,除了爱发问的哲学,我们什么时候问过你这些事情的,你不回答就算了,让你保持一点神秘也好。历史的可爱,也在于它们的神秘­性­。让你这笨蛋保留一点,也是让你比较可爱些。”

哥伦也道:“有未知­性­,才有思考的价值。”

“你们自己去游泳吧,我要回家。”王虎很感激他们能够如此的体谅他,但他毕竟不了解,他们本身,也是有着他们不愿意诉说的秘密的。在他们五人当中,谁都有秘密,却谁也没有打探对方的秘密,也因此,对于王虎身上的伤痕,其余四人看着,之前却从来没有问过一次,只是这次,塔林无意地说起,哥伦也随便地问问。

在月华学院,除了画室的人,以及唐月裳和灵宫,知道王虎身体的秘密的,就只有同他一个宿舍的四个家伙了。

说话之时,三人走出校门,王虎蓦地一惊,他急忙道:“我要回去了,再见。”

塔林和哥伦像没事似的,道:“走好。”

两人目送王虎离去,塔林笑道:“看来这笨蛋不弱,竟然比我们还提前警觉。”

哥伦道:“他似乎不想连累我们?”

“猛龙都被他的好心拖下水了,我们如果不下水,怎么游泳?你要不要过去看看?”

“看看吧,但我不想出手。”

塔林笑骂:“谁他妈的要你出手?你当我塔林没用?”

“你俄国佬,可是我纳粹灵魂的头号劲敌……”

“我­操­你祖宗,你这军事重犯的后代!”

“你不也一样吗?”

“哈哈……呵呵!”

黑夜里,响着两声豪迈而激荡的笑。

第四章 塔林之拳(4)

王虎急步离开,是因为他感觉到危险的气息,他的野兽潜藏的本能,使得他早一步知道有人在暗处狩猎他,那种浓重的杀气集中在他身上,刺激着他的隐藏的本­性­,他几乎有些压抑不住,因此才慌忙地辞别塔林和哥伦。

当他离开两人的视线,他想与最快的速度逃回玛黛的怀抱里的时候,却在那浓重的杀气间闻到一丝熟悉的味道。那味道对他来说,是很深刻的,也是他无法忘怀的。

在路灯下,他那付透明的眼镜渐渐地变成了黑夜之­色­……

浓重的杀气朝他围笼过来,从黑夜里走出很多人影,那些人影渐渐地清晰,估计有五六十人之多,而王虎却只是注视着人群中的一点,因为就是从那里,那熟悉的味道非常的浓。

他看见了从“月华劲枪”逃离的那个男人,那个男人的身旁并列着两个男人,他清楚,在这五六十人中,那三个男人应该是首领,因为由他们身上发出来的杀气最浓,这种杀气,令王虎感到一丝丝的危险。但他此时兽­性­复活,并非因为这些浓重的杀气,而是因为那熟悉的味道。

那个男人道:“王虎,我们又见面了,上次我自感非你对手,这次我带了些帮手,你不介意吧?”

“你把我的老师怎么样了?”

“哦,你没说,我几乎忘了。我查了好久,查到你原来是在闪光中学读书,且据小道消息,你和某个音乐老师曾经有过那么一段。我以为你把她忘了,原来你没有忘!其实闪光中学还有一个白纤儿,可那小妞辣得很,要捉住她,需要付出很大的牺牲,况且自从那次之后,他的大哥鬼龙三代头目加强了对他妹妹的保护,我们也不便下手。正好这个美丽的老师,根本不懂得武技,也没有任何异能,让我几乎怀疑她是不是地球人。所以我把她请来了,放心,因为时间紧迫,我还没来及跟你的老师亲热,且我比较喜欢让你看着你的老师情人在你的眼前,被五六十人轮­奸­至死……”

“你叫什么名字?”王虎冷冷地打断男人的话,此时的他,已经失去他平时的傻呆,从而呈现他身为野兽的残酷。

那残酷的声调,叫黑夜也寒颤。

男人笑道:“我其实只是黑熊堂的无名小卒,但你既然问到了,我就告诉你,我小名猿狸,我身旁这两位,高大金发的叫法鲁,较矮的绿发的人称绿毛狮,其余的都是螳螂帮的­精­英,我们是他们请来对付你的,虽然我们只是黑熊堂的小卒,可我们的到来,你应该感到骄傲了。”

“是吗?可惜你们给我的危险度远远的不够……我很不想跟人打架的,但你惹到了我的老师!”

黑­色­的眼镜之内,流溢邪异的兽光……

他扶了扶眼镜,道:“让我看看我的老师。”

猿狸一愣,笑道:“又差点忘记了,应该让你们师生见见面才对。”

他的话刚停,就有两个男人把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从人群里挟持下来,猿狸伸手抓握在那女人的白­嫩­的脖子上,朝王虎道:“我知道你有些实力,所以才不得已请这个女人出来,如果你敢动一下,我就微微地使劲,这女人的美丽的脖子也许就会断碎!”

“虎,不要管我,你走吧,你说过,你不会轻易动怒的,老师希望你永远都是善良的人……”

女人的声音很柔,柔得像是月夜里的小夜曲,听不出半点的畏怯。

“竹筝老师,我没为你打过架!但是,这次,我可能不听你的话了,你希望我永远善良,可你是否知道我希望你永远都活着,猿狸,我再问你一次,你放不放开我的老师?”

王虎的暗黑的眼镜,闪过几道血芒。

“你果然不愧是笨蛋,我怎么可能放开她?”猿狸嘲笑道。

“那我自己要回来——”

他的话还没说完,猿狸就惊叫一声,所有的人都未看清之时,竹筝已经到了王虎的怀抱。

五六十人盯着王虎,不敢相信这是事实,因为他们从头到尾没见王虎动过,可他确实动了,并且轻易地把本该在猿狸手中的女人抱在他的怀里,那女人竟然还轻轻地说:“虎,不要杀他们,你带着我逃跑吧。”

声音如音乐般美妙。

“嗯,我听老师的,带老师回去,但老师这次得回我家,我不能让你继续留在学校里。”

王虎的暗黑的眼镜,恢复了本来的透澈。

“想回去,还没那么容易。”高大的法鲁冷言道。

竹筝道:“你们别逼他……”

“谁敢逼老子的保姆?”

黑暗中,传出塔林的怒喝。

王虎掉头,远远地看见两道黑影慢慢地走来,那五六十人本来已经渐渐朝王虎逼近,可听到塔林的长喝,他们停止了脚步,待塔林和哥伦走近,猿狸道:“就凭你们两个?”

“我­操­你祖宗!什么两个,就老子一个。一瞧你那付德­性­,经不起老子半拳,竟然还敢拦着这个笨蛋?你知不知道这笨蛋,能够一拳把老子轰飞?我­操­,鸟人还挡路,我最是看不惯的,快些回去叫多些人过来搬尸吧。”

塔林一边说话,一边搭在王虎的肩上,他看了看王虎怀里的竹筝,好奇地问道:“啊,光头,你艳福真不浅,这女人可真漂亮,像历史里的古典美女,她是你什么人?”

“当然是情人了。”哥伦道。

“她是我的老师……”

“老师?”

塔林和哥伦同声惊呼,他们不敢相信地盯着王虎,深深地呼出一口气,异口同声地道:“你光头竟然连老师也搞了?本事啊!”

王虎不说话,只是朝两人傻笑。

塔林一拳就擂在他的光头之上,笑骂:“妈的,赞你一句,你他妈的就傻了。带着你老师离开吧,我可以对你发誓,黑熊堂从此不敢踫你的美人儿老师。”

“真的?”王虎难以置信地问。

“我像是吹牛的人吗?”

王虎不回答,哥伦就笑道:“你俄国佬本身就爱吹牛,这还用得着问?”

塔林这次不管哥伦的讽刺,他猛地把衣服撕开,露出他毛茸茸的强壮的上身,朝王虎吼道:“光头,你再不走,我就轰你了。”

“谢谢。”王虎道了声谢,横抱起竹筝,路身一跳,从人群的上空掠飞而去,瞬间没入黑暗里,塔林和哥伦看着那夜空,哥伦叹道:“想不到这笨蛋逃跑的速度这么快,早知如此,我们也不必过来了。”

“那是,我也觉得没必要过来,这些家伙,没一个值得我塔林出拳的。哲学,我们去游泳吧。我的拳头,真的痒不起来。”他搭了哥伦的肩膀,和哥伦转身离去,猿狸喝道:“想走——”

他的声音突然而止,仿佛喉咙被骨梗住似的,张着嘴,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的双眼盯着塔林那宽阔的背,只见那背上浮现一个燃烧着的巨拳,那正是黑金城传说里的“力量之拳”,又称之为“邪日爆拳”,传承这拳的家族,在黑金城,是独一无二的。

“小子们,叫黑熊堂的熊巴别管螳螂小帮的事情,他长期和鬼龙作对,应该不想再竖劲敌吧?还有,那笨蛋不是你们能够对付的,你们以后别打与他相关的人的主意,要对付他,直接找他,或者他还放你们一条生路,但是,千万别伤害他的亲人或朋友,那家伙,是那种宁愿自己受到伤害,也不让他的亲人和朋友受到伤害的笨蛋。这种笨蛋,到了某种时候,比我塔林还要狠一百倍。我塔林脱光衣服,只是毛多些,吓不了人,那笨蛋脱光衣服,是会吓死人的。能够长期地享受我塔林、猛龙、白甫、哥伦的殴打的家伙,这黑金城,除了他,没有别的人。别怪我不提醒你,你们别逼他把背后的势力拉出来,那是可以叫你们黑熊堂灭亡一百次的……”

两人在那群人的傻呆中,走出他们的视线,哥伦忽然问道:“塔林,你知道王虎的家族?”

“鬼才知道!”

“你不知道,为何却说得那么坚定?”

“你这哲学的脑袋去哪里了?你想想,那天那笨蛋轰我一拳之时,出现的那个男人,他妈的,那煞气重得很,连我塔林都吓呆了。再想想,唐月裳平时如何对待他的?他如果跟唐月裳有关系的话,至少有月华学院当他的*山,而从历史的观点出发,能攀上古武之族的人,背后岂会没有点家世?姓王的,名为兽类,怎么就让我联想到一个沉静已久的家族呢?”

哥伦陡然惊道:“你指月眼之族?”

塔林笑道:“我可没有说,那笨蛋,哪点像邪眼传承者?你没听说过邪眼传承者都是近乎邪异的俊俏的吗?那笨蛋充其量只是不丑而已。”

“也有可能不是邪眼传承者,只是月眼家族中的一员……”

“管他,反正就是笨蛋一个,可爱得让人想天天揍他!”

第五章 驯兽之师(1-2)

王虎带着竹筝翱翔在黑夜里——说翱翔,是因为不知何时,他在夜空里发生了异变,“兽化”为一只生长着庞大翅膀的巨大野兽,他的一双并不像人类的前肢抱紧了竹筝。他飞翔得很高,却并非很快。

竹筝在他的怀内轻声道:“虎,我要到你的背上。”

他就把竹筝往前抛出去,竹筝没有惊叫出来,就在他把她抛出去的同时,他的身体陡然下滑,滑飞至竹筝的下空,竹筝刚好降落在他的背上,她趴坐在他的奇异的背,道:“虎,你要带我去哪里?”

黑夜里首先传出几声野兽的长啸,才听到王虎的声音:“我带老师在黑金城的夜里飞,然后再带老师回我家,可以吗?”

“嗯,老师还没有去过你家。”

“其实我家,没有多少人喜欢我哩。除了爷爷­奶­­奶­和爸爸,就只有八哥对我还算好的。其它的哥哥姐姐都不大愿意理我,他们觉得我和他们不同,觉得我不是人,所以他们讨厌我。老师,我真的是一只野兽吗?”王虎问。

竹筝幽幽叹道:“你在老师的眼中,永远都不会野兽!你是黑夜的天使,张着一对骄傲的血­色­的翅膀。你是老师永远的、善良的学生和男人!我原以为你已经把我忘记,可你没有。你记住了我的味道。虽然很不愿意看到你的兽­性­觉醒,可老师真的很高兴……很高兴你如此的紧张我!我刚才以为,你会杀很多人的,但你没有,你似乎比以前更能压抑你的本­性­了。”

“老师,如果你没回到我的怀里,我也许真的会把那群家伙撕了。可当我拥着老师,我的心就渐渐平静。只要老师不曾受到伤害,我都可以原谅他们……这些人,都在跟踪我,给我一种‘被人狞猎的’危险感。奇怪是,他们今晚出现的人,却不是很强,在前段时间,我明明感觉有几个很强的人,他们给我的危险气息是很强的。或许是因为在观察我之后,觉得我没资格让他们出手,所以他们没有到来。其实刚才那些人,即使平时打架,他们也打不过我的。我也不想和他们打架。所以我想逃跑的,可他们捉了你,我不允许他们伤害你,我那时很生气,真的很生气,我想把他们撕了来吃。老师,我很长一段时间,是吃生­肉­的,你也知道。”

“嗯,可人不能吃人哩。你要成为一个真正的人,就不能像野兽一般撕生。人和野兽的区别,就是人是善良的。其实黑金城的许多人,比野兽还不像人,他们都有尊重别人的生命。我曾跟你说过,要尊重生命,不要随意的践踏生命,你有没有记得?”

王虎的血翅振拍了几下,飞得更高……

“我记得的,因此,我才不想打架。因为打架,总是让我难以控制自己。老师,你说我不不是很笨,他们整天打我,我都任他们打哩。”

“不是,你很聪明。”

“可我学习又差,那些老师都不喜欢我,我成绩好差,很多事情又不懂……”

竹筝安慰道:“你别忘了,他们从很小的时候就开始学习,成绩自然比你好。你也不需要懂得很多事情,因为懂得越多,你就会越痛苦的。与其让你懂得许多,不如让你保持野兽的单纯和真诚。老师并不想让你懂得很多,只要你懂得人是善良的,应该尊重别人的生命。只要你懂得这些,你就是一个最好的人。只要你懂得这些,老师就很高兴了。那些老师们不喜欢你,你还有竹筝老师、玛黛老师和克斯蒂娜老师……”

提起他的两个侍女老师,王虎就道:“老师,我把玛黛老师和克斯蒂娜老师也带上吧?”

“嗯,很久没见过她们了,以前她们经常到学校里照看你的,怕你惹事。”

“我……我才没有惹事,我是很少惹事的。”王虎争辩道。

竹筝轻笑道:“是的,我们的小虎子是很少惹事的……”

玛黛和克斯蒂娜在别墅里等着王虎,玛黛坐不住,她在克斯蒂娜面前乱转,克斯蒂娜劝道:“玛黛,你转得我头都昏了。少爷不会有事的,你别太担心。”

“我怎么能不担心?我今日老觉得心不宁的。都这么晚了,他也没有回来,唐月裳又没打电话过来说他在她那里过。我已经近半个月没见他了,要不是唐月裳打电话过来,我还不知道他回学校了。他这次去救山风,一定受了很大的伤,不然不会休息一个礼拜才回黑金城的。山风现在也不回来了,它竟然跑到唐月裳的屋檐之下,受唐月裳的庇护,真是要把我气死了,亏我以前那么疼它的。克斯蒂娜,少爷他因为山风,兽­性­再发,这可怎么办?他的本­性­如果经常被激发,会越来越难控制的,这两年来,他已经很少露出他的野兽的嗜血本­性­了,如果再这样下去,他那嗜血的本­性­不能控制,估计又被他的哥哥姐姐叫嚷着要把他送出黑金城了。其实,少爷他很累的,要他从一只野兽变成一个人,必须忍耐太多。不知我们教他善良是对还是错?”

克斯蒂娜的眼神中现出丝丝的温柔,道:“他本来是善良的,并不需要我们教他。其实他比我们善良许多。虽然他有着野兽的血脉传承,可并非野兽都是残忍的,相反的,我觉得人比野兽要残忍许多。野兽是自私的,但它们的自私,只是根源于它们的生存本能,不是人类那种夹杂着太多的利益关系的自私。我们的少爷,他即使是野兽,也是一只善良的野兽,也因为这样,我们才能顺利地把他教化成一个善良的人。其实他也不能算真正的野兽,因为他的血统,有一半以上还是人类的。”

“善良?那也许是真的。但你别忘了,他传承了无限的邪恶力量,据爷爷说,那种力量的存在,是不给对方留余地的。当年在黑金城,王家身为这个邪恶的地下城的监控者,管制的是邪恶的灵魂和力量,在最初的黑道的反抗中,导致第一代月之主王龙获得压制一切邪恶势力的方式,就是邪眼!叫人吃惊的是,到了少爷这一代,那么多兄弟姐妹都不是真正的传承者,偏偏被他们的排斥的少爷是月眼之主,唉。他们哪里清楚,少爷多么的希望得到他们的认同和疼爱。”玛黛拉长了叹息。

她们在这里生活了好多年,多少了解王虎的家族。

“我看我还是打个电话给唐小姐,她可能忘记打电话给我们了。”克斯蒂娜站起来,她知道,要玛黛亲自打电话给唐月裳,那是很难的,即使唐月裳打电话过来,如果是玛黛接的话,唐月裳也会叫克斯蒂娜来接……

克斯蒂娜手指拔了一个键,就听到外面传来隐隐的空气拍击声,她停止了拔号,和玛黛仔细地听着,两女的眼神很复杂,玛黛无奈地道:“看来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他的翅膀又出现了。”

“玛黛、克斯蒂娜!”

是竹筝的柔和的呼唤,两女急忙走了出来,只见“兽化”了的王虎的背上坐着竹筝,玛黛和克斯蒂娜是清楚王虎和竹筝的关系的,她们同声道:“竹筝老师,你怎么来了?”

“进来坐坐吧!”克斯蒂娜补充了一句。

竹筝微笑道:“你们快上来吧,我们驯兽去。”

玛黛互视一笑,两女飘身过来,克斯蒂娜坐在竹筝的背后,玛黛又坐在克斯蒂娜的身后,随之,王虎一声低鸣,血翅拍振,仰首冲天,当他们冲入黑夜,两个黑影同时到达,此两人正是王虎的爷爷王豹和他的父亲王狼,他们望着那夜,同时低叹,王豹道:“你弄出来的异常的种,希望他不要继承他母亲残忍的血统。”

王狼笑道:“老头,他是我的种,多少有些像我的。”

“像你才惨!你那火爆脾气,被他继承的话,还要得?”

“有那么严重?我觉得我很斯文的了。”

王豹对他的儿子晒道:“你斯文到和野兽|交配的程度吗?”

王狼叫冤道:“老头,你别说得这么难听,她是很美丽的女人,只是没有头发罢了。我当初哪知道她是人是兽?你看看虎儿,平时他也不是平平常常的一个吗?我只是奇怪,他妈妈那么高挑那么漂亮,我也这么高大这么帅,他却矮矮的、生得也不帅……我还指望他泡尽黑金城的美女,把黑金的抛力全部平衡哩。看来是有点难了,如果生得像我这么帅就好了。”

“我呸!你帅,还不是我的功劳?”

“我不得不承认是老头的功劳……”

“你放心,你那变异儿子会比你强的,连他的老师,他都把到手了,你把个老师吗?”

王狼不服气地道:“老头,别把你儿子看扁了。好歹我年轻的时候,也跟几个女老师睡过觉,你老头就没有,这叫青出于蓝。”

王豹叹道:“我年轻的时候,道德还没有沦落到这种地步,那个时候,我记得是尊师重教的……”

“狗屁!黑金城还讲这些?骗人吗?是你老头没本事,你别怨天由人。”

王狼老实地对他的父亲不客气,王豹看着这不肖子,道:“小子,我们两父子好像很久没­干­过架了,要不要­干­一架?”

“我怕你吗老头?去,找地方,让你了解你儿子有多强。”

“你是欺我邪眼不在?我就让你知道,为何我这一生,没有使用过一次邪眼的缘故。并且告诉你,任何一代的邪眼传承者,为何都用一生的时间去压抑邪眼的缘故……”

“我早就知道了,还得着说?别忘了我是你的儿子。要打就打,臣嗦什么?”王狼很不爽地道。

王豹吼叫起来:“我被你小子气死了,这次非教训你不可,没大没小的……”

第五章 驯兽之师(3-5)

王虎自然不了解在他带着三个老师离开后,他的爷爷和父亲都跑过来,并且要在黑夜里,进行一场父子之战,他只是载着他的三个老师,在黑金城的夜里飞翔。黑金城是一个地下城,但与一般概念里的地下城是有区别的。黑金城之内,仍然有天地之分,天与地的距离,仍然是很高。至于有多高,王虎是不知道的。他只清楚,黑金城的上空,仍然有云、有雨、有风、有阳光。但却没有太阳和星辰。

黑金城的许多人,都是没有见过太阳和星辰的。

王虎却见得很多……

在王虎的背上,竹筝把今晚的事情对两女说了,她和两女一样,都是王虎的老师,她是王虎的音乐老师,而玛黛和克斯蒂娜却是王虎的侍女老师,她当然也知道玛黛和王虎有着长期的暧昧关系。

两女都替竹筝捏了一把冷汗,玛黛就道:竹筝老师,你这么美丽,那群家伙没把你弓虽暴吗?

黑金城的美女多的是,弓虽暴我­干­嘛?竹筝不介意地道。

美女是多,可有竹筝老师这么美丽的,并非很多。

玛黛,你真是会哄人哩。竹筝心里甜甜的,她喜欢别人在王虎面前说她很美丽,她继续道:其实,在黑金城,很少发生弓虽暴这种事情。或者是因为太开放,人们对于­性­的要求,可以在任何时候得到。只要少数极端份子,或者是怀着某种目的,才会去弓虽暴女人。在这黑社会的国度,他们觉得只有那种没本事的男人才会去强迫女人,一般的男人,都想以自己的魅力迷惑住女­性­,并且征服女­性­。弓虽暴这种事情,我倒是不大见过,所以并不担心这些。

老师!王虎突然喊竹筝,他道:你是否有一个学生叫白纤儿?

嗯,她找我问过你的事情,你认识她?

她差点被那螳螂帮的黑汉强Jian,是我救了她的。后来才知道她是你的学生,你很喜欢她吧?

是的,她很有音乐天赋,她说她以后要做黑金城的歌后呢。

从竹筝的语言中,听得出她是真心地喜欢白纤儿的。

王虎道:老师,你以后不要在她面前说太多关于我的话,我怕她缠我。她每次见我都是又搂又抱,还经常亲我,她才十五岁,她这个样子,我怕我会做坏事。

在他背上的三女同时愣住,竹筝也想不到白纤儿和王虎之间还有这段故事,她道:纤儿喜欢你?

我不知道,应该不算喜欢吧,我长得又不帅。

玛黛就气道:是哪个?我改天去看看她,够不够资格做我们少爷的情人。

一个很美丽的女孩儿,有着天­性­的纯真,但却又有着坚强的意志,以及某些时候表现得近乎残酷的勇气。这是她给我的感觉。竹筝轻轻地说道。

玛黛和克斯蒂娜沉默,竹筝又道:虎,你不要伤害她,虽然她不说她的身世,但我有时候从她的眼楮里,看得出,她曾经有一段残酷的历史的。那么小的女孩儿,能够那样的坚强,都是有原因的。

我不伤害她……我听你们的话,不伤害谁。我要做一个善良的人,要让我家里的所有人都知道,虎儿其实是个很善良的人,不是嗜血的野兽,让他们都喜欢我哩。可是,我最近,总是很难控制。两年了,回到黑金城两年了,只有前些时候,我救山风的时候,我才觉得舒服些。我和风鹰打了一架,我又感到我身体的血液渐渐地安静了。然而,今晚他们掳了竹筝老师,我就难以控制。到现在,我还感到我的血液还在燃烧,可你们都在我身旁,我不会去杀人的,真的不杀。我答应你们,不会轻易地动怒、也不会轻易地落泪,我想,我以后会慢慢地学会控制自己的。我一定会成为一个善良的人,成为一个黑社会的。可我现在兽血沸腾……

“兽血沸腾?”三女惊讶于王虎也懂得说这个词。

克斯蒂娜叹道:“看来要他在家里安静两天了。”

“那我们到老师家里住吧,老师还是一个人住吗?”

竹筝老师见王虎问到,就回答道:“嗯,老师只有放假的时候才回去跟爸妈住的,在学校的时候都是一个人住,可是我那套房小了些,只有两间房……”

“不要紧的,克斯蒂娜老师住一间,我们住一间,这样就可以啦。”

竹筝羞得不语,玛黛却道:“少爷一点都不笨嘛,想得挺周到的。”

他却突然转口道:“如果床不够大,我和克斯蒂娜老师睡一间也可以的。”

提到克斯蒂娜,三女顿时又傻了,他刚才的言语,让三女以为他的邪心又起,可是他说要跟克斯蒂娜睡在一起,她们才了解,王虎根本就没有想到别的事情去,因为她们知道,他与克斯蒂娜睡觉的时候,是什么事情也不会做的,他只是在克斯蒂娜那柔软的、平和的胸脯里寻找一种安全和平静……

他不知多少次搂着克斯蒂娜睡觉,且每次他和克斯蒂娜都是赤­祼­的,因为他本身就喜欢赤­祼­,这是他长期不穿衣的习惯,但克斯蒂娜至今仍然是纯洁的Chu女,这几乎是一个奇迹。

“和谁睡都不要紧,只要你喜欢就好。”克斯蒂娜道。

竹筝道:“床是睡得下三个人的,只是,如果你现在的体形,就容不下了。”

玛黛忽然惊叫:“我才不­干­!他要以现在的形态跟我那个……我不死才怪!他现在的体形,像大象那般巨大,胯间那根家伙,更是大得不是人类能够容纳的,我又不是母象……即使母象都怕他。竹筝姐姐,你不会是想这样和他Zuo爱吧?那我真是佩服你!”

竹筝羞得无地自容,她根本就没往那方面想,被玛黛如此一说,倒是想起这事,她微嗔道:“玛黛,你邪心太重,怎么当他的老师?”

玛黛轻笑道:“有时候,让他的兽­性­从某方面发泄出去,或者也是一件好事。太压抑了反而不好,所以,我不大同意他在学校或者是在唐月裳那里住,就唐月裳那小妮子,什么都不愿意给少爷,却要当少爷的正妻,管着少爷,凶得要命的。”

“唐月裳是谁?”竹筝似乎并不知道此事。

玛黛无奈地道:“你只要知道她是比我们都大的就得了,我在她面前,也得向她低头,唉,好歹我是少爷的老师,她一点面子也不给我。”

“虎,你相亲的那女孩吗?”

王虎在未遇到唐月裳之前,曾经与竹筝提起过他要相亲的事,因此,竹筝还是有记忆的。

“嗯,我和她提起竹筝老师的事情,她其实是个很好的女孩……我做错什么事,她都会原谅我的。”他忘了加一句简短的说明:踢够之后。

竹筝忽然俯首下去,伸颈前伸,趴到王虎的肩上,在王虎那光头上轻吻,柔声道:“虎,夜深了,带老师回家吧。你刚才因为老师而引起的怒气还没有完全消除,老师能够感觉得到的。我们,用整晚的时间安抚你,你以后,真的不要随意动怒了,老师很担心你。老师,真的希望你能够永远都善良,即使你不属于一个真正的人类,我也希望你是善良的,善良的野兽。老师以前有些话没对你说,现在跟你说一句,其实女人,有时候喜欢男人像一只强壮的野兽的。”

“真的?”王虎傻傻地问道。

“真的。”这是玛黛的回答。

克斯蒂娜选择沉默——在这方面,她暂时没有发言权。

“老师,问你件事情,梅她还好吗?”

竹筝沉吟了一会,道:“说起来,她好像是转学了,自从你离开学校后,我都没见过她。她现在应该已经读二年级了,却不知道在哪个学校就读。她没有给你消息吗?”

“我最后一次见她,她说让我忘记她,可是,最近我又遇见她的姐姐……”

“那你问她的姐姐吧,老师真的不知道。你是不是已经要了她?”

“要了她?”王虎又糊涂了,却不知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了。

竹筝解释道:“就是像你让老师流血一样,让她流血……”

“她比老师流的血还要多!”

混蛋,果然不傻。

玛黛欢叫道:“少爷,你今晚也让克斯蒂娜老师流血吧,把你的兽­性­拿出来,她是不会拒绝你的。”

“克斯蒂娜老师会哭的。”王虎笨笨地道,听得两女娇声轻笑,克斯蒂娜嗔道:“你们不要教坏少爷,少爷这么善良,才不会让我哭。少爷每次抱着我睡的时候,都是很安静的,只有抱着你们的睡的时候,才会被你们教坏。”

玛黛道:“我们只是为了平息他的兽­性­罢了。”

王虎忽然发出一声沉鸣,道:“回去啦,你们坐稳了,我要加速了。老师,回到你的怀里,我就会变成一个人的,变成你期望的善良的男人,也会变成最­棒­的黑会社的。”

他说的话几乎都是矛盾的,这也许得归根于他的生命,他的生命形式造就他对许多事情的不解,而他周边的人又给他灌输各种矛盾的思想,致使他在说话的时候都这么的矛盾,他似乎还不知道,善良和黑社会是格格不入的。

但谁又能肯定:善良的人就不能成为黑社会?黑社会里的人就不善良呢?

在任何社会,都有善恶之分的。

在黑社会的国度,不可避免的,也有善良。

人­性­,都是两面­性­的。

竹筝幽叹道:“你只要记着,不要随便动怒,也不要随便地伤害别人就好。其它的,你或者慢慢会懂得。其实老师真的不希望你懂得太多,老师喜欢一个单纯的你。单纯的野兽,若果不随便伤害生命,则野兽比人类更可爱的。你曾经也许是嗜血的残兽,可你到我怀里,我希望你是可爱的野兽,单纯、真诚和无邪。这是你身上最大的优点,其它人是无法相比的。”

“老师,以后你替我生个孩子吧!”

竹筝听得羞喜万分,玛黛和克斯蒂娜却是惊得无言,她们两个了解月眼之族的一些历史,知道月眼家族的男人都很风流,但很少在外面留种,且王虎乃邪眼的传承者,本身是一个奇异的存在,邪眼都能够传承,自然也就能够在Xing爱中控制他的传承。这在正常的理念里,是很奇异的事情,可黑金城里,很多人,都非“正常理念里的人类”。

王虎说要竹筝替他生孩子,这样的话,对竹筝来说,只是让她觉得羞喜,然而对于两女来说,却是震撼­性­的。

玛黛跟了他两年,但他从来没跟玛黛说过……

玛黛和克斯蒂娜也不了解,在他的生命中,他这是第一次对一个女人说这样的话。

或者他真的很笨,但他明白一些事情的——关于他本身的事情,他至少明白一些。

他是那种被封印的特殊生物,就连他本身的生机也被封印,要传承生命,必须经由他的灵魂灌输入生命的意识,否则女人根本不可能怀孕……

对竹筝承诺“生命的传承”,并非一句轻浮的挑逗之语。

那是含着他对竹筝的深情的……

竹筝,总有一天,也会明白这些吧?

血翅陡振,激起阵阵狂风!

黑夜里,一只庞大的黑影掠过黑金城的夜空,像一只邪恶的天使在骄傲地翱翔。

第六章 纯属巧合(1)

王虎的频频失踪,真是叫塔林非常生气。这本来很勤奋的笨蛋,竟然周二的早上才到学校,当然又受到塔林和猛龙的拳打脚踢。猛龙是周一的时候回来的,至于他失踪的这些天去了哪里,他没有说,也没有人问他。两人揍完王虎之后,正是多丝拉的课。王虎就乖乖地回到他那个位置。他是从竹筝老师那里直接过来的,他没有让竹筝住到王家,虽然他很担心黑熊堂和螳螂帮对竹筝不利,但他想起塔林的话,他选择相信塔林。然而,他也叫玛黛和克斯蒂娜平时多照顾竹筝,因为竹筝只是平凡的女­性­,不像玛黛和克斯蒂娜这两女一样受过月眼家族长期的训练。

不但王虎怕多丝拉,就连塔林和猛龙也有点怕多丝拉,所以,多丝拉的课,他们都表现得比较安静。

这么多教授中,多丝拉是最暴躁的,却不知是受了谁的感染?

很多时候,猛龙觉得多丝拉一定是­性­生活不协调的原因,他觉得多丝拉如此的暴躁,一定是因为她的男友太逊,在­性­生活上不能满足她。

塔林对猛龙的论调不屑一顾,他以历史的观点出发,猜测多丝拉定是月经不调,因为在女­性­史上,女­性­的­妇­女病,最明显的就是“月经不调”,多丝拉正合这种症状。

诗人认为多丝拉是情人无数,导致她时时呈现美女的骄傲姿态——这是以“诗的美好及激|情”的观点去解说的。

后来三人问哥伦,哲学家语出惊人,以打倒一切的姿态宣告:多丝拉是Chu女。

搞得三人被刺激得狂­性­大发,捉住一旁傻笑的王虎就发泄一通,然后又揪起“沉思中的哲学家”甩到地板上,三人对他一阵狂踩,才骂道:“黑金城哪有那么多Chu女?多丝拉都已经三十岁了,她如果早生育,生的又是女孩的话,她的女儿也不可能是Chu女了。妈的,你玩哲学,也不要相信什么柏拉图,踩死你,踩死你……”

这件事情发生在不久之前,哥伦对此是不能忘怀的,他老想证明他的哲学观点是正确的,可多丝拉到底是不是Chu女,他后来也开始怀疑:哲学的生命,就需要“怀疑”去维持的。

可是,怎么证明多丝拉到底是不是Chu女呢?

据他们所知,在学校里,好像没看到过多丝拉跟哪个男人走在一起……但不能因此断定多丝拉就是Chu女,因为他们手里没有多丝拉的情史记录。

哥伦为此费神之极,恰巧多丝拉在今日的讲课中提到古代的“男女不平等、女­性­被压制”这话题,竟然让他灵机一动,抓到了话头,他就喊道:“老师,为何女­性­会被压制?”

这种极度幼稚的问题,出自“深沉”的哲学家之口,真是惊倒许多人了。

——应该由王虎说出才对的。

多丝拉的课被打断,很是气愤地道:“因为男人都可恶。”

“那就是说老师不喜欢男人了?”哥伦略略地得意。

“讨厌得很,如果你再问下去,我把你丢出教室,别忘了你也是男人。”

“哇,多丝拉果然是Chu女,你们三个,回头让我狂踩——啊呀!”

哥伦带着“得到答案的狂喜”被多丝拉丢出了教室,然后她看向塔林、白甫和猛龙,这三个家伙不等多丝拉动手,他们就识趣地逃跑出去,逃到外面,三人联合起来,又是对哥伦一顿狂扁!

“我踩,我踩,我踩,踩踩踩,妈的臭哲学,把我们拖下水,我们没说多丝拉是Chu女,只说她是欲求不满、月经不调……”

多丝拉此时正朝王虎走去,王虎怯怯的不敢抬头,她就道:“今天我打算不上课了,把你们统统丢出外面去,再把你们打得没了人样!”

想来她听到外面那三人的叫喊,已经出离愤怒了,但她想王虎同他们是一个宿舍的,一定也会和他们一起在宿舍里说了她很多坏话,她就连无辜的王虎也算进去了。

岂料她走过去的时候,忽然有人喊道:“多丝拉、多丝拉……”

是一个成熟男人的魅力声音,唐月裳和王虎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都惊讶无比。

多丝拉迅速地取出她的手机,连要揪王虎出去打的事情也搁下了,因为这个响铛是她特别调的,只当那个号码打过来的时候,才会响起“多丝拉”的呼唤,像是某个男人正深情地呼唤多丝拉,但谁都听得出,那个声音,只是一个简单平和的称呼罢了。

“我生日?你记得我生日?要我现在出去吗?”多丝拉欢呼得像个小女孩,根本就不管这里是课堂,学生们都在看着和听着。

然而大家也终于知道:原来今日是多丝拉的生日。

怪不得今日多丝拉比以前都“活力四­射­”。

多丝拉挂了机,就道:“你聪明的话就乖乖地想好一个解释给我,我现在要回去打扮,你们自习。”

她果然迅速地跑出教室,真是什么也不管了。

看来多丝拉并非Chu女……哲学家被踩得不算冤枉。

多丝拉毕竟是喜欢男人的。

多丝拉离开后,教室就闹哄哄的,大家议论纷纷,唐月裳走到王虎旁边,细声道:“刚才那个声音……”

“我要去找多丝拉老师。”王虎突然站起来,打断了唐月裳的话。

“她说要我给她一个解释,我也想要她一个解释。”

唐月裳想想,道:“那你去吧,你知道多丝拉住哪里吗?”

“知道,我追着她的气味过去……”

“说那么多废话,要去就去。”唐月裳不想让王虎继续说下去,这笨蛋说话永远都不懂修饰,她顺便给了一脚,就把王虎“送”了出去。

第六章 纯属巧合(2-5)

王虎在教师楼找到多丝拉的宿舍的时候,恰巧多丝拉从里面出来,她看见王虎,惊道:“光头,你到我这里做什么?”

“刚才老师让我解释!”

“我要你的解释,没要你过来,你这笨蛋,你连这些简单的都不能理解吗?”多丝拉不耐烦地道。

“可是,老师,你的手机铃声——”

“­干­你何事?让开,别挡我的路,我赶时间。有什么事情,我回来再说。”多丝拉粗鲁地推开王虎,就急急地走了,王虎看着那还没有关的门,傻站了一会,最终走入多丝拉的房间,顺便把门关了。

他想,多丝拉不关门,应该是想让他进入里面等她回来的意思。

她不是说了一句“我回来再说”吗?

那他就到里面等她吧……

笨蛋的理解方式,有时候就是“强。”

他怎么就没想到,多丝拉仅仅是急得忘记关门这回事呢?

进入房里,他看了看环境,多丝拉的住房是一套三房两厅的一百五十坪的套间,这种待遇应该是可以的了。他在屋子里转了一圈,看到几张相片,那几张相片,让他傻眼了好久。接着他觉得有些无聊,在大厅的沙发上坐了,坐着坐着,他就睡着了。睡醒之后,他不知道时间是什么时候,但多丝拉还没有回来。她已经去了半天了,他从窗外看看那天­色­,应该是近傍晚了。

他觉得有些饿,就老实不客气的到厨房去弄东西吃,把多丝拉的家当他自己家一样,真是服了他了!

弄一个晚餐,他弄了许久,弄得满身大汗满身脏的。吃过他自己做的“超级烂晚餐”之后,他又去看了看那几张挂在墙上的相片,嘴里喃喃自语道:“多丝拉老师如果知道我是谁的儿子,一定不会在意我把她的厨房弄得乱七八糟的。”

“满身是汗,­干­脆洗个澡,这里,真像在家,呵呵。”王虎笑吟吟地地把衣服脱了,随地一丢,就赤­祼­地走向浴间,打开门一看,哇不错嘛,浴缺还蛮大的,他就把温水注满浴缺,随手拿起多丝拉使用的女­性­沐浴液就倒在浴缺里,然后跳进浴缺里,舒服地叫道:“多丝拉老师应该不会怪我的,她又不知道我是野兽,一定会喜欢我的。”

他开心竟然哼起歌曲来了,却不知道他在唱什么,唱得稀里糊涂的,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哼啥鸟。

正洗得兴起,双手正抓着他那根东西搓洗,就听到门响,知道多丝拉回转,惊得他猛地把整个身体缩回泡沫里——他想不到多丝拉在此时回来的,他本想他洗了澡,再等多丝拉和她的情人回来。

多丝拉打开门,开了灯,就气得直骂:“可恶的王狼,我多丝拉这么喜欢你,都暗恋你十年了,你竟然在我三十岁生日的今天送我一个特大的礼物。什么?哥哥?鬼才要做你的妹妹,你风流本­性­,什么女人都搞,就不踫我多丝拉,难道我多丝拉就那么差劲?说什么像哥哥疼妹妹一样,还很疼爱我?哼,疼爱我?你不要我就算了,我就找一个丑陋的男人把自己毁了,看你心疼我不?你别以为我只是说说,我这次是说真的,真的找个丑陋的男人……”

此时的多丝拉满脸的泪水,也许是因为急跑回来的缘故,也累得她满身汗的。她看了看窗户,那些窗户都关上了。她于是就脱起衣服,嘴里道:“我这次是说真的,我洗个澡,我就出去找男人,然后打电话叫你过来看看,别以为我多丝拉会因为你,继续做老Chu女。我今日就被那群家伙嘲笑了。”

她走到浴间的时候,已经变成了“­祼­体”。

打开门,看见满地的水,以及泡沫满满的浴缺,她愣了一下,摸摸额头,自语道:“我出去之前,洗过澡?”

她以为她上次洗澡的水还没有放掉,而浴缺的温水因为王虎泡得太丑了,此刻早就变成“凉水”了。

“不管了,反正都是自己洗的,凉水更好些。呜呜,可恶的王狼,竟然说只当我是他的妹妹……可恨!”悲愤的多丝拉突然扑到那浴缺里,“扑通”一声,水花四溅,她突然惊慌万分地从水里仰起脸,与此同时,王虎也从泡沫里冒出他的光头,抱紧多丝拉慌喊道:“老师,你不要动——”

但多丝拉此时哪顾得太多?

她使劲地跳起来,可她却被王虎抱了,使得她的起身之势,变得像是仰身挺坐,她陡然下­体­一阵强烈的撕痛,“啊痛”,她惊然痛叫,身体猛地软扑到王虎身上,感到下­体­有种难以言说的胀痛和充实感,她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她继而略抬起脸,双眼像是痛苦、愤怒、绝望的集合体,王虎却只是一脸的惊讶,他看着多丝拉那双复杂的“湿眼楮”,他道:“老师,我刚才让你别动的,你扑进来的时候,你那里,刚好压吻住我的……”

“哇哇……”

多丝拉忽然放声大哭,王虎不懂得如何安慰,他像一个做错事的小孩,低垂着脸,她哭了一阵,看到他这付德­性­,又仔细地看看王虎,哭着道:“这样也好,我说过要找一个丑陋的男人把我毁了的,你这光头正好够条件。呜呜,我只是说说而已,我以前都是说说罢了,都没去做的。为何今日,呜呜,我一定是受到了什么诅咒!光头,你给我一个解释……”

“老师,你先起来吧……”

多丝拉略动一下,痛呼一声,就不动了,她道:“我起来­干­什么?我都死定了,我还起来­干­什么?你给我解释。”

“老师,我是想跟你说,他们在讨论你的时候,我从来没有参与过的,所以你别冤枉我。”王虎很老实地说道。

“我冤枉你?他们说也只是说说而已。你跑进来这里,设下圈套,在泡沫里等着我,校准了我,把我毁了,还敢说我冤枉你?我休息够了,我就杀了你。”多丝拉像是在嗔怨,但她说出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王虎感到她心中的杀气,那杀气针对他,越来越浓,他的表情痛苦起来,她看到他的痛苦的表情,她就怒道:“被ρo处的是我,你痛苦什么?既然如此,就让我结束你的痛苦好了,我多丝拉绝不允许我不爱的男人进入我的身体,哪怕只是一个意外,甚至你是我的学生,也不行。”

多丝拉说话的同时,双手搂抱了王虎,右手五指成爪,五个手指突然变得如玉晶莹,刺入王虎的背部皮肤,王虎清晰地感觉到她要把他的心脏掏出来,他痛苦地闷吼,在她的爪指未能深入之时她怔住了,也就在那一刻,她的身体被王虎从浴间里抛了出来,她惊叫落地,想不到她的使用了古武学里的“冰玉禅指”竟然无法刺入王虎的骨­肉­,且被王虎抛了出来,与此同时,她看到了王虎的眼镜的变化,以及感到由王虎体内散发出来的抑不住的浓重的杀意,这种杀意让她仿佛闻到了血的浓浓的味道。

她看到了王虎,一个赤­祼­的、满身是伤痕的男人,泡沫浮在他那些伤痕,像是旧伤在发酵……

他低吼着,朝地上的多丝拉走过来,多丝拉看着他那变黑的眼镜,以及黑­色­镜片里闪耀的血芒,她顾不得下­体­的痛,大惊而起,随手一招,挂在墙上的长剑出鞘,飞入她的手中,她执剑起势,剑起王虎,冷言道:“原来你平时的善良是装的,你的身体和心灵,充斥着黑暗的力量。过来吧,我多丝拉不怕你!你这可恶的光头,强Jian了我,还想杀我灭口……”

本来是她要杀王虎的,此时情势逆转,她就说成王虎想杀她灭口。

因为她的对抗和怨恨之意,她心中的杀意被这些盖过,王虎听到她的话,也停止向她逼近,只是低首看着她的双腿之间滴流下来的鲜血,开始的时候她没在意,但一会之后,她见他只是盯着他的下­体­看,她羞怒之间,一剑就刺向他,剑没入他的左肩达三公分,王虎倒退了两步,血流不止,他捂着伤口,再次抬眼看向多丝拉,那付眼镜却已经变成了透明,他道:“老师,对不起,我会跟爸爸道歉的。”

“爸爸?”多丝拉不自觉地问出口,王虎没有回答她,他只是走到沙发上,坐了下来,他的右手仍然捂在他的左肩的伤口之上,就悄悄地闭上眼楮,道:“老师,我要在这里休息一会,待会血止了,我就离开。你别杀我,我也怕死,正因为我怕死,因此,谁若要杀我,我都难以控制我自己。老师,刚才只是意外,你就当你洗澡的时候不小心被物体刺穿吧,我从来没想过,再次这般地伤害女人的,从来没想过……”

他的声音像是很痛苦,他此时想起了另一个女孩,准确的说,那个女孩并非真正的女人,她只是一个十二岁的小女孩……

经过这么一闹,多丝拉渐渐地平静下来。她放开手中的剑,走到王虎身旁,看了看王虎的肩膀,发觉那血渐渐地止住了,她在惊异于王虎奇特的自我疗伤能力之外,也感到一些心安。

她道:“我只想问清楚,你刚才为何提到你爸爸?你爸爸又是谁?为何你对我这样,却要向你爸爸道歉?”

王虎抬眼看看她,道:“你房间里照片上的男人,就是我爸爸。你手机响的时候,我听出是我爸的声音,我才跟过来,想问你和我爸是什么关系的。”

多丝拉惊得目瞪口呆,久久才道:“你是王狼的儿子?”

“嗯,是的。”

“为何我从来没听他说过他有这样一个儿子?我认识他十年了,一直不知道他有你这样一个儿子,你在说谎。”多丝拉极难接受王虎是王狼的儿子这个说法,她只知道王狼有三个亲生儿子和一个亲生女儿,而王狼最小的儿子王骐仍然在月华学院里就读,什么时候跑出一个王虎?

王虎叹道:“很少人知道的,可我真的是他的儿子,你若不信,你拔通他的手机,你亲自问他。”

多丝拉果然找来手机,直接拔了个号,接通了,她就喝道:“王狼,你是不是有个儿子叫王虎?”

那边响起王狼的声音,多丝拉听不到两秒钟,就把手机掷了出去,然后走到王虎身旁,一ρi股坐下来,道:“笨蛋,我不杀你了。”

“谢谢老师,我走了。”王虎站了起来,多丝拉就叱道:“你去哪里?”

“夜了,我回家。”

“你不回宿舍?”

“不,我受了伤,我回家躲几天。”

“你想光着身子回家吗?”

王虎点点头,多丝拉骂道:“笨蛋,我怎么就给你……你,今晚就留在这里。”

他摇摇头,多丝拉气得跳起来,怒道:“怎么?我多丝拉就这么差劲?你老爸不要我,你也在弓虽暴我之后就想立即甩了我?你老爸也就算了,他好歹也是非常有魅力的男人,你算什么,你矮矮的、光头,又笨,你也想学你老爸一般的甩掉我吗?你老爸说我是他的妹妹,你是不是想说我是你的姐姐啊?”

“你是我的老师。”王虎诚实地道。

“你、你,你到底留不留下来?”

“你不杀我,我就留在这里。”

“你要走就走,就算我多丝拉倒霉,诚你所言,我多丝拉在洗澡的时候不小心被物品刺到了。我这就过去洗澡,把有你的痕迹洗得­干­净净。”她果然走到浴间,就进入浴缺里,泡了一会,不见王虎进来,她不知怎么的,又开始哭泣,“呜呜,两父子都是害人­精­,一个毁了我的青春,一个莫名其妙地毁了我的贞­操­。”

她哭怨之时,王虎进入了浴间,她就哭道:“你不是要走吗?”

他就傻傻地摇摇头,无言地进入浴缺里,趴身在多丝拉的身上,她也没有出言反对,只是紧张地问道:“你要做什么?”

“我想告诉老师,我其实是一只野兽。”

“你就是一只野兽……噢痛。”

她感到他的难以想象的分身在水里进入了她的身体,她痛得搂紧他,承受他在水里的轻然耸动,她渐渐地适应了,就道:“为何你会躲在我的浴缺里?还特别地把对准我?”

“我不知道老师回来这么快的。老师出去的时候,没有关门。我以为老师是让我在屋里等,所以我就进来,我在你屋里看到我爸的相片,就以为你是我爸的情人。所以,我就把这里当我的家。我还做我饭吃哩,接着就洗澡,想洗了澡,等你和我爸回来。可是你突然回来,吓了我一跳,我就躲到水里了,想过一会就悄悄离开的。可你什么也不说,就来到浴间,还脱光了衣服,还突然扑跳进来,我就感到我的那根家伙顶在你那里,所以急忙抱紧你,是想让你不要动,因为你一动,很有可能就进去了,可你却突然向后坐去……”

“什么我向后坐?我是想站起来的,你抱得我那么紧,我才会滑身向后坐的,那个时候,谁知道你那根东西顶在我的荫道口?我怎么知道这些?Chu女本来就难突入,谁知道因为在水里,被你破门而入?你一定是在水里看我扑过来,你就校准了的,不然绝对不会有那种巧合。”

王虎坚持道:“真的是纯属巧合。”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辩解?巧合?巧合有那么准的吗?还有,你在水底里见我进来,为何不提前告诉我一声?你明明是等着我,等我进去浴缺里,你就对我施暴……我知道很多男学生都对年轻的女老师存有­性­幻想的。可我没想到,偏偏是我扑过去的……为何我会扑进浴缺?我平时都是轻轻的走进来的,我今日一定是受了什么诅咒,才会让你这可恶的光头得逞。我珍藏了三十年的Chu女,呜呜,三十年,早知是这种结果,我随便找一个男人也比你光头要高大,要帅。”

“……我这辈子算是被你毁了。”多丝拉开始捶打王虎的胸膛。

“纯属巧合。”王虎傻傻地笑了。

多丝拉虽然捶打他,但此刻却没有带着半点杀意的,他能够感觉到,她是含着很浓的怨恨,可他没有因此停止水里的动作,他笨笨地想,总有一天,她会原谅他的,因为这个事故——纯属巧合。

在这“纯属巧合”的过程中,多丝拉最终瘫痪在浴缺里,他把她抱出来,擦­干­她的身体,抱她到主卧室,放她到床上,刚要直起腰,她就拉抱住他,慌道:“你要走?”

“不走,我打个电话。”

多丝拉不愿意放开他,他只伸手把桌头柜上的电话取过来,弯着腰拔了一个号码,接通了,他就道:“爸爸,多丝拉老师被我弄出血了,你以后不要踫她。”

电话那头响起王狼兴奋的吼叫:“我­操­你娘!混蛋光头,我要踫她,早十年就踫了,她年龄虽小,却是你***失散多年的­干­妹妹,比我大一辈。你­奶­­奶­以前有个小她十五年的­干­妹妹,多丝拉又小你***­干­妹妹二十年,妈的,好乱。反正你小子就是在乱­仑­,你应该叫她多丝拉­奶­­奶­……”

多丝拉拿起电话就甩到墙上,怒骂道:“你才是­奶­­奶­!”

王虎却像是傻了,手举在耳边,久久没有放下来,她就道:“光头,你是不是想找死?”

“我回去问问­奶­­奶­。”王虎忽然冒出这句,就要起身,多丝拉使出最后的劲儿把他抱上床,翻身压到他身上,怒道:“你敢把这事情告诉老姐姐,我就杀了你。我倒追你爸的事情,她都说我的笑话。我现在跟他的孙子这样,你让我如何面对她?你没经我同意,就打电话给你爸,说我是你的女人,你是什么意思?我多丝拉什么时候是你的女人了?”

王虎被压着,他也不反抗,就道:“多丝拉老师,我没说你是我的女人。我只是告诉爸爸,说你让我弄出血了,以后让他别踫你。至于别的男人踫你,我没说不可以……”

“你当我多丝拉是什么?啊?你当我是妓汝吗?”

多丝拉双手抓抱着王虎的头,把他的头不停地撞在床板上。

王虎想不到多丝拉如此的抓狂!

他道:“不、不是妓汝……,你是我的老师……也不是,你是多丝拉­奶­­奶­……不、不是。多丝拉,你是我的女人!”

他最终大声叫喊出来,多丝拉听了他最后的话,无力地扑倒在他的胸膛上,喘息着。

伏在王虎胸膛上休息了一阵,多丝拉回复一些元气,却感觉到王虎的双手不知何时已经在抚摸她的臀部,她怨恨地瞪了他一眼,道:“怎么你在这些事情上就不笨?”

和唐月裳所说的,如出一辙,惊人的相似!

“是不是经验很丰富?”多丝拉比唐月裳多加了一句。

王虎微微地点点头,多丝拉一把推开她,跳了起来,披了件睡衣,就走出去。

“我饿了,我做吃的,你要走就走,我多丝拉绝不留你。可恶的光头,什么事情都笨,却在这方面恶心的强。你们王家个个都是混蛋!”

王虎见她出去,他也起来找到他的衣服,就要穿上衣服,岂料外面传来多丝拉的惊叫:“呀,我的厨房,那个光头,把我毁了,把我的厨房也毁了。”

他一听,顾不得再穿衣服,随便把衣服一丢,开了窗,就跃入黑暗里……

多丝拉跑进来,看到那窗帘被拉开了一些,摇晃不止,她就朝窗外望去,什么也没看见。他转了回来,看见王虎的衣服,就狠狠地跺了跺脚,嗔怒道:“没有我的允许,竟敢逃跑了!今天是我的生日,今晚又是我的初夜,你竟然敢在这种时节,抛下我就逃跑?你以后别想好过!哼,纯属巧合?你是王狼生的小­色­狼,定是在浴缺里就瞄准我的。放了一枪,你就逃跑?我多丝拉可不是那么开放的女人,─夜情,我是绝对不玩的。何况我跟你光头一点情也没有,当时真的要杀了你!若非你把我丢出来,那个样子,让我害怕……”

其实,若非她的Chu女之血,让王虎想起某段往事,或者她与王虎的一翻厮杀是不可避免的,至于最后,鹿死谁手,却是未知。

“邪恶的眼镜?”多丝拉坐回床沿,细想起王虎当时的模样,再把王家家族中的人联系起来,发觉除了王虎之外,王家至今还没出现邪眼传承者,难道王虎就是月眼之族的“邪眼传承者”?

“怎么可能?”多丝拉又惊叫起来,她随即拔通王狼的手机,叫喊道:“把你的儿子给我叫过来,今晚是姑***生日,他想找死吗?”

她放下电话,坐了一会,正要出去收拾厨房,就听到窗外的黑夜中响起王虎的轻唤:“多丝拉老师……”

她跳过去就拉开窗帘,王虎的身影瞬间­射­入屋里,她急忙把窗关了,转过身来看着他,此时她才有机会为王虎身上的伤痕震撼,她凝视那些伤痕,认真地问道:“你是邪眼传承者?”

“他们都是这么说的。老师,你要我过来,只是问我这个吗?其实你可以问我爸爸的。我都已经回到家了,爸爸他又打电话叫我,让我过来你这里。”

多丝拉看着矮她一些的王虎,她道:“今天是我的生日,你知道吗?”

王虎点头,她又道:“那今晚是我的初夜,你是不是也知道?”

再次的点头,她就柔声道:“不管你是谁,是什么人,今日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日子,有一个特别可恶的家伙送给我一个特别的生日礼物,那礼物叫初夜。你觉得那可恶的家伙应该在这样的夜晚逃跑吗?”

她说的话可能过于深奥,王虎听得有些糊涂,她就很­干­脆地道:“我今天倒霉,我认命了。你是邪眼传者也好,是笨蛋也罢,你都是我生命中第一个男人,给过我痛苦,给过我欢乐,我今晚要你留在这里陪我,你再敢逃跑,我真的有可能会像刚才一样,对你生出杀意。即使我杀不了你,反而被你所杀,我也不能忍受那种耻辱。过了今晚,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我不管你。我不可能因为这次,就会爱上你这样的笨蛋。你最好保守我跟你之间的秘密。”

多丝拉坦白和认真的语言把王虎震住了,她看着多丝拉出去,听到厨房的响声,知道多丝拉在整理厨房,他有点想过去帮忙的,可想想还是觉得不要过去的好,他拉开窗帘看了看黑夜,忽然打开窗户,再次跃身入黑夜里,很快的,他又回来了。他把从外面带回来的物品放到床头柜,就躺在床上睡了。

多丝拉再次进入这里的时候,看到那摆在柜桌上的蛋糕,她愣了许久,忽然觉得眼楮湿湿的,走到床前,俯身下来端详他的脸,发觉睡着的他,并不显得呆愣,有着一张很平和很孩子气的脸。她在他的脸上轻轻地吻一下,幽然道:“孩子,即使是纯属巧合,你对我来说,也是不可抹改的真实。很谢谢你的生日蛋糕,你总是能够给人惊喜。”

她的亲吻,弄醒了王虎,他睁开眼楮,看见她的脸,他就道:“多丝拉老师,我刚才出去了,不是逃跑,是给你买生日蛋糕。”

多丝拉道:“我知道,你起来吧,和我一起吹蜡烛,然后我们吃晚餐。”

王虎问道:“吃了晚餐之后呢?”

“之后……我陪你睡觉,你要对我做什么都可以。”

多丝拉那异常美丽的脸,竟然生出丝丝的红晕。

在这特别的日子,特别的夜,在某种“纯属巧合”里,她回到了失却的少女时代,把珍藏多年的初夜,一而再的、细细地品尝……

第七章 炱里姐妹

“妈的,又失踪了两天!”

这是周四的下午,塔林见到王虎的第一时间,就轰了王虎一拳。对于王虎从周二的下午直失踪到周四的下午,塔林是难以忍受的。因为他发觉王虎能够当他的助理之后,他去图书馆,都喜欢王虎跟在身边。至于周末,他就把王虎让给猛龙。但王虎竟然连续玩失踪,这可是失职的。

继塔林轰飞王虎之后,唐月裳把塔林也踢飞了。

“竟然天天旷课,身为班长,不得不管了。”

唐月裳乱找理由,把王虎拖到某个角落,劈脸就问:“笨蛋,你这两天去哪里了?我打你家电话,克斯蒂娜说你在家里,可我不相信。说,你到底躲哪里风流去了?”

王虎愣愣的,不懂回答。

“你到底说不说?”

他垂首下来,低声道:“我和多丝拉老师——”

“我和他到他家去了,我要看看是谁生出这样的笨蛋!”多丝拉的声音在唐月裳身后响起,吓得两人都眼楮转向她,只见她瞪着王虎,微怒道:“真是笨蛋一个,你怕她­干­嘛?她若是你妻子,就应该是她怕你,她若不是你的妻子,你完全可以不理她。”

唐月裳圆眼定格,待多丝拉离去,她才清醒过来,压抑住声调道:“多丝拉她是怎么知道的?”

王虎还是不回答,多丝拉就想到玛黛,沉声道:“一定是那黑­肉­告诉多丝拉的,这个周末我一定要过去教训她一下,让她知道谁大谁小。那个多丝拉也好讨厌,别让我捉到她的把柄,哼,竟敢挑拨离间!笨蛋,你说,我是不是你的妻子?”

唐月裳见他点了点头,她还是不大满意,她重申道:“那你还听不听我话?不准点头,要亲口说出来。”

“听。”王虎小声地道。

“其实多丝拉说得也没错,我还不是你的妻子,你可以随便欺骗我的……”

唐月裳幽幽而言,转身欲走。

她背后的王虎忽然又道:“我不想骗你,我这两天两夜都在多丝拉那里,我没有回家。”

“多丝拉,你竟敢勾引我老公!”

唐月裳闷哼出来,转身一个飞踢,把王虎踢飞,就怒冲冲地离去了,王虎爬起来,看着她美妙的背影,心想:她会不会约多丝拉到足球场?到时他又应该抱着谁逃跑呢?

王虎对于唐月裳和多丝拉的事情不得而知,他只知道,下午的课,唐月裳不在教室,本来周四下午是多丝拉的课的,多丝拉也没跟学生们说一声就缺课了。多丝拉和唐月裳的同时缺课,叫一年级文班的教室变成了超级战场,同学们联合对王虎展开“追杀”,大家轮流对他施展拳脚,当大家过足手瘾和脚瘾,他已经被揍得趴躺在地上,奄奄一息地喊着:“你们再打我,我可是要生气的,我真的会生气的……”

塔林给王虎一点点的同情,因为他刚才过足了手瘾。他未进入月华学院之前,本来想好要买几个沙包吊在宿舍的,但有了王虎,沙包的钱也可以省了,这让他很感激王虎。所以他把王虎从地上拉了起来,当王虎说着感激他的话的时候,他就把王虎拖到图书馆,让王虎继续当他的书僮。

塔林觉得王虎虽笨,却是笨得有许多用途的。这笨蛋,你叫他做什么,他很少拒绝,且做起事来,那个­干­劲十足,绝对不会偷懒,这是黑金城的很多人没有的优良品德。大家都是有眼目睹的,王虎是个非常勤奋的好孩子。别看塔林平时是一个粗汉,到了图书馆,他就会变得很斯文,不挥拳头、不骂粗口、也不吹牛,只看书。

图书馆的环境很好,都有空调的,但王虎找书的那个劲,还是使得他满头大汗,在某次找书的时候,他凑巧踫到一本叫《金瓶梅》的书,想看看“金子做的瓶子里是怎么生长梅毒的”,他也就从书架上抽了出来,不料旁边一个女生过来,不小心看到他手中的书皮,就轻声道:“光头,你可真是勤奋,在图书馆也研究这些,我警告你,这些书看多了,会让男人阳萎的,别指望看了这些书,你就会夜御十八­骚­。”

王虎一听,糊了:怎么声音这么熟悉?

到底是谁啊?

抬脸一看,啊,这不是那个要猛龙舔鞋的学姐吗?

他把书塞进书架,就问道:“学姐,我是想知道,瓶子里怎么生得出梅毒。”

女生一听,愣了一下,道:“怎么生梅毒?”

“是啊,我都怀疑,叫什么金瓶梅,金子做的瓶子,生什么梅毒……”

“我敲!”女生五指罩敲在王虎的光头,就骂道:“你才生梅毒!这只是一个书名,即使有个‘梅’字,你就不能联想到美丽的‘梅花’吗?为何要联想到‘梅毒’?”

王虎摸摸光头,恍然大悟地道:“原来还能生梅花啊,我只知道梅毒,学姐,这生梅花和生梅毒的瓶子里面写的是什么?”

“不就是写一个男人She­精­­射­到死的故事?”女生兴趣缺缺地道。

“She­精­也会­射­到死吗?我以后得小心些——”

“笨蛋,谁会给你She­精­的机会?你自己打­手­枪吧!”女生不屑理会王虎,转身要走,王虎却悄悄地拉住女生的衣边,女生回头轻骂:“放开我,这里是图书馆,别跟我拉拉扯扯,我跟你不熟。”

王虎却道:“学姐,打­手­枪是什么意思?”

女生白眼一翻,道:“去问猛龙。”

“我现在就想知道。”好学爱问的王虎固执地道。

女生没办法,她俯嘴到他的耳边,细声道:“你平时没打过手枪?”

王虎摇头:打什么手枪?他都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

“那你平时是怎么解决的?”女生微微地生气,她觉得“王虎”应该是那种只能够自蔚的货­色­,绝不会有女孩愿意当他的“练枪”对象的。

她的问话,王虎还是没有听明白,他道:“学姐,你能够试范一下吗?”

“啪!”

女生气得给王虎一个漂亮的“耳光”,羞骂道:“我又没有枪,我试范什么?别在我面前说那种­淫­秽的话,我绝非你和猛龙想象的那种女人,以后你再敢挑逗我,别怪我把你的光头塞进屎坑里。”

“屎。”王虎看着女生的背影,摸了摸自己被他抽打得火辣的脸面,就骂了出来。

“光头,你找到我要你找的书没有?这次怎么那么慢?”塔林的声音传过来,不是很大声,可王虎听得清楚,他就把女生的事情放到在边,又埋头在书架上找书,莫名其妙地找到一本名为《如何对付学姐》的小册子,作者署名叫“可爱的学弟”。

他一时好奇,翻开来看,就看到一句话:如果学姐打你一个耳光,你就应该亲她的嘴。

他把书塞进书架,道:“写书的这个学弟,比我还笨。”

“光头——”

“塔林,我就过去啦,你再等一会。”

王虎说着,摸摸被打过的半边脸,在书架前愣想:惨了,塔林要什么书了呢?

周五的上午,和以往的周五,是没有什么改变的,王虎进入画室,看见四个女孩,他没有*近谁,坐得都离四个女孩蛮远的。

灵宫要他在画室里装作不认识她,他很乐意接受灵宫的这个条件。

在这画室里,除了他和索默老师,其余的都是女孩,有时候他想,如果把其它年级修画的学生也集中在一起,会不会多一两个男生呢?

如此想着,他坐到了后面的角落,其实画室这里并没有桌子,只有椅子和画架,他把画夹摆在画架上,心想,今日索默老师会教什么。然而,说句实在话,他对索默老师的课,基本上是听不懂的——除了那天的­祼­体艺术他听得懂之外,别的东西他都听不懂。他之所以选择修画专业,是因为他除了会画画之外,其它的,他都不会了,除了画画,别的科目他都是倒数第一的。至于为何偏偏会画画,没有人问过他,他也就不说。

索默很快就来了,这节课索默竟然让学生们专门画“梅花”,这让王虎想起学姐给他的那个耳光,他于是把梅花画成了“五个红红的手指印”,索默问他为什么,他说,他印象中的“梅花”就是“五个手指印”,索默拿他没办法,毕竟索默尊重“创作是自由的”这个原则,且王虎这样的联想力,也没人敢断定他就是错的。

然而王虎说这句话的时候,琳却回头看了他。

他发觉今天的琳的气­色­不是很好,似乎心事重重,又似乎很伤心——他的思考能力不大正常,但他的直觉还是中肯的。

索默在教室逗留了一个小时就离开了。

按以往的惯例,索默一旦离开,王虎也会紧接着离开。他是在其它的事情上很努力,可就是在学画这事上,往往表现得三心两意,就像索默所认为的,他是很少画画的,只有心里想画的时候,他才会画,平时怎么逼他,他也不愿意画,即使他愿意画了,他画出来的东西,也是没什么水平的。

但这次却是琳·雾里最先离开,王虎看看灵宫和芬达,觉得这两女都在盯稍自己,他浑身不对劲,立即收拾画夹和画笔,赶紧跑了出来,到了门前,却看见琳远远地朝他招手,她有点不想过去,可琳的手招得他心软,他心不甘情不愿地走到她面前,问道:“你找我?”

琳道:“我不找你。”

王虎一下子糊涂了,道:“不找我,你­干­嘛向我招手?”

“我妹妹找你。”琳解释道。

“梅?”王虎惊道。

琳瞪了他一眼,道:“即使我有很多妹妹,和你有关系的妹妹也只是一个,何况我只有一个妹妹!”

王虎看着琳,却发觉琳和梅不怎么相像,琳是黑发的,梅是白发的,发­色­就不像了,他难以相信两女是亲姐妹,可他也知道,梅是中法混血儿。

“你跟我去看看她吧,你是她一生中最大的幸福。”琳哀怨地道,两行泪水在她的眼楮里眨着,眨着……

王虎感觉到有些不安,他回头看了看那画室门口,发觉芬达和灵宫塞在那门,都紧盯着他和琳,他犹豫了一会,问道:“梅找我,有很重要的事情吗?”

“你觉得她重要,就跟我来,你觉得她不重要,也可以不必理会她。”

琳的声音有些硬咽,王虎再次回头看了看灵宫和芬达,忽然牵住琳的手,发觉她的手有些颤抖,他道:“走吧,虽然她说过,不让我再去找她,但是,我以前就觉得她有事情骗着我,虽然我很笨,可我感觉得到的。”

琳略挣扎,但还是没有从他的手中把手抽出,她只得让他牵着她的手,忽然问道:“你牵着我的手,就不怕芬达?”

王虎忽地缩手,琳反而抓紧了他,嗔道:“我妹妹怎么就喜欢你这种胆小之人?”

王虎傻笑道:“因为她说,她可以保护我……”

“我听她说过,你因为她,杀了很多人。”

王虎笑笑,望向远方,叹道:“其实她和竹筝老师都一样,都是需要保护的。我再怎么胆小,再怎么不喜欢打架,也得保护她们。而我知道,要保护一个人,就必须战斗,必须在战斗中取胜,否则不但保护不了别人,连自己也保护不了。我知道自己很笨也很胆小,可是在战斗中,我只有一个理念,就是把对方打倒,这是我生存的理念。那一次,那些家伙,他们其实是很弱小的,可他们还是触怒了我。”

“我听妹妹说,你其实是一只野兽……”

王虎惊然摆首,凝视琳,久久不语。

“她让我照顾你,因此把有关你的一切,都告诉我了。你不要怪她……出了校门,找个地方,我想坐到你的背上,你载我上天空,我妹妹说,你可以载任何一个女孩上天空的,只要你愿意。”琳同样凝视王虎,那双泪眼中充满期待。

“你让我亲一下,我带你上天空。”王虎轻轻地说道。

这是他以前对梅说的,此刻却对梅的姐姐如此说。

琳似乎也了解这句话的来源,她的脸生出些许晕红,却垂首轻泣。

“借你的身体一会。”王虎忽然横抱起琳,琳想不到他所谓的“借身体”就是在校园里公然地“抱她”,但她的眼楮看到了芬达和灵宫,她们正朝她和他走过来,也怪不得他要抱起自己就逃跑了。

芬达和灵宫看到王虎抱着琳往校门跑去,芬达就叫道:“啊光头,你好恶心,快放下琳。”

“王虎,有人很生气的。”这是灵宫说的,芬达一听,就气冲冲地道:“我才没有生气!”

王虎抱着琳离开,他知道芬达会很生气,也知道灵宫有可能告诉唐月裳,而唐月裳最近本来就心情不好,知道此事的话,或者要大发雷庭,但他顾不得这些了,如果让芬达捉住他,他要离开,估计要花费很大的力气,所以他­干­脆抱了琳就跑。

虽然他平时是很胆小怕事的样子,然而某些时候做起事情来,真是那个……没得商量。

琳也想不到他竟然可以在校园内,在众多学生的眼皮底下做出这些“出格”的事情,然而这个光头笨蛋所做的事情,往往都是超乎人们的想象的。就比如他常常被人打,他不生气,也不反击,就是很难想象的一件事情。可他一直都如此。

也可能是脑袋不正常的缘故……

琳终于了解她妹妹说的话,这个看起来很胆怯的矮小男人,抱起女人的时候是很具力量的,他在出了校园的时候,在某个转角,他瞧瞧四周没人,就迅速地脱了衣服,让琳替他拿了衣服,然后抱起她就加速,一­射­冲天,在天空中,她惊讶地发觉他的身体发生了异变,她不能确定那是一只拍打着可怕的翅膀的野兽还是一个有着翅膀的黑天使抑或是魔鬼?

在天上,他把她丢了出去,然后她就降落在他的背上——他载她在天空中翱翔……

是的,一切,都如她的妹妹所说的一样。

她也终于明白,她的妹妹为何会如此地爱他。

这样的一个男人,本身不可能是正常的。

他的脑袋不正常,他的身体也不正常,甚至于他的生命也不正常。

然而这些,往往叫一些爱造梦的女孩着迷……

她觉得她的妹妹是一个小女孩;她自己却不是。

因此,她想,她不会爱上他。

可她,忽然迷恋上在他的奇特的背上的那种感觉……

她指了方向,是黑金城里一座很著名的医院,王虎在天空中恢复成|人类的形态,着没人处跳落地上,穿上衣服,她才知道这家伙既然没有翅膀也能随便地“跳高跳落”,她带他进入了医院,由她带路,直通医院的地下研究所,她对这里的一切很熟,王虎却没思考她与这座医院的关系。他甚至连这座医院的名堂也不清楚,他只知道这是医院,是治疗病人的地方,可惜他这辈子根本没有生过病,只是受过伤,而他受了伤,也是不会到医院来的。

医院的研究所,并不像军事研究所或其它危险类研究场所,没有重重的关卡和保险门,把研究所设在地下,只是因为地下比较安静——要研究,当然得有个安静的场所。

琳带领王虎进入一个研究室,踏入门的那一刻,王虎就感觉到寒冷,定眼一看,里面摆设着许多仪器,但王虎对于机械类是不懂得的,他连文科都学不好,何况于这些复杂的科学仪器?他看着,只是感觉奇怪罢了。

在众多的仪器中间,存放着一具犹似水晶般的特别玻璃棺,在那棺柜的周围,通着联结各种仪器的管道,当他看到躺在透明玻璃棺里的白发美少女之时,他整个人都傻了,愣愣地咬出一个字:梅……

“她……死了?”他傻傻地走到玻璃棺前,凝视着棺中的少女。

琳站在他的身旁,也盯着棺中少女,含泪哽咽道:“她……没有死。只是被冷冻了。她从小就有病,她的心脏不好,却并非单纯的心脏病,是医学上无法解释的一种病。她的心脏,每一年都在缩小,医学上,还无法为这种病定名。我爸妈发觉她这种病的时候,她那是是十二岁。但却没有告诉她。直到她在十四岁突然因为心跳衰弱而昏迷,她才知道她有病,于是暗中打探,得到她的病情,她就没有再笑过。这种病,不但使得心脏不停地缩小,且有时会引起心跳加速和心跳缓慢,都能够致使她昏死过去。”

“她说,她很高兴在你的面前,没有发作过。即使在与你造爱的时候,也没有发作过,所以她很开心。其实自从她知道她的病之后,她就从来没有开心了。她知道她活不久,她才十四岁啊!直到十六岁的时候,她遇见你,她才再次的笑的,她跟我说,她很幸福,她这辈子,最大的幸运就是遇见你。”

“她最后昏迷之前,和我说,如果她的生命有一个奇迹,你就是她的奇迹,是她最大的幸福。她让我不要告诉你,也不要让你知道这些事情,她说要在你的记忆中,保持一个健康的、快乐的印记。可我觉得你应该知道这些,应该了解我妹妹她在用她的整个生命来骗你这一次,她要你忘记她,也是因为她爱你至深。”

“她说,她这一生,只骗你这一回。她骗你,骗得好幸福……”

琳的声音在哭泣,她难以继续说下去,眼泪流过好的美丽而伤的脸蛋,她转首凝视王虎,发觉他那双眯小的眼楮也挂了泪——笨蛋也是懂得流泪的。

“你不要哭!她说,她不想看到你哭,她喜欢你笨呆的模样,喜欢你什么也不懂的,什么时候都是傻傻的、快乐地笑……你不要哭!她只是被冷冻,没有死,我爸妈,会救活她的,总有一天会救活的……呜呜!”

她让王虎不要哭,她却哭得很伤心,难以抑制的悲伤情绪,使得她扑到王虎的怀里,王虎搂着她颤动的躯体,没有说话。

“她曾经和我说过,你是一只野兽,也是月眼之族的邪眼传承者,不能动怒,也不好流泪的。她和你的事情,没和爸妈说过,只和我说。她希望她沉眠之后,让我代替她,照顾你……”

她因哭泣得厉害,于是停顿。

“我并没有告诉她,我是可以流泪的,单纯的悲伤的眼泪,我可以流得纵然。琳,我们出去吧,我再次回来的时候,我会让她醒过来,一定的。我们出去吧,我再次载你,飞上天空,飞出黑金城,我要带你飞到月球的表面,飞过沙漠、冰源、火山……在那里,是我的天地,我可以放纵地笑、也可以放纵地哭!”

王虎抱起琳,转身离去,当他们离开医院,王虎再次一跃­射­天,在天上,他的“兽爪”紧抱着琳的“小小”的娇体,她问了琳,她能不能在黑金城外“自由的呼吸”,琳说她能够。他于是笑了,说琳你吻我吧,刚才你没吻我,你这次带着梅的愿望,吻我!

琳吻了他,却没有吻他的嘴,她吻他的眼泪……

他的眼泪从他的眼镜底滴落下来,是那么的真实!

琳说,你眼镜消失的那一天,你还会认得我们吗?

他说:我的心灵没破碎之前,都会认得我的亲人和朋友……

琳于是不说话了,在他的“兽类”的胸膛里哭泣,她感到风声(本来是没有什么风声的,只她的一种错觉)从她的耳边擦过,很急。她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带他出黑金城的,当她清楚他要抱着他在太空里翱翔的时候,她终于了解他为何要带她出黑金城了。

她记起来,梅曾经对他说过这样一句话:“虎,如果有一天,我能够在黑金城外自由的呼吸,你抱我翱翔太空好吗?”

琳知道,他这次抱着她翱翔太空,那是因为他曾经对梅许下的承诺,这样的飞翔和冲刺,是载着他的悲痛和梅的愿望的……

她从他的怀里仰起脸,略挣扎了一下,就吻了他的嘴,轻轻地哭诉:“我妹她让我照顾你,我当时嘴里答应她,心里没答应。现在,我在你耳边,我要跟她说一声,在她未醒之前,姐姐都可以代替她,成为你生命中的另一个‘梅’。梅所能给你一切,我都能给你,哪怕你现在要在这太空里以野兽的姿态和我造爱,寻求一种极度的发泄,我……都可以答应你!”

不知道王虎有没有听到琳的话,他只顾向更高处飞­射­,眼泪从他的眼楮里溢出,再流经他的眼镜,滴落于月球的表面,像是异样的“透明的血滴”掠打着沙漠、冰源、火山……

特别篇

酷日燃空,沙腾万里。

月球表层的沙源之上,滚滚的沙尘之中,一道黑浓的旋风由远而近,只见带起这道龙卷风的十三只巨鹰和一只奇怪的爬行生物。这些巨鹰的体形如马般巨大,拍打着一双四米多长的黑­色­羽翅,那鹰嘴如铁铸的巨钩,鹰爪几乎有它们体形的三分之一大小,四趾若利钩,触目惊恐。

这些黑鹰所追逐的奇异生物,则像是一只放大的黑猪,这猪和人们理念里的猪差别不大,只是它的体形略大于成年大象,四支猪腿短而肥壮,嘴角极是见长,与人们所看到的猪有所不同的是,这只猪只有尖长锋利的牙齿,且猪蹄比一般的猪的蹄子要大许多,蹄子上的角质趾突如枪尖,最特别是,它的额头上有根长约半米的金­色­的圆锥角,如同人们所理理的独角兽的角一般,前尖底圆,底部最圆处有强壮的人类的大腿那般的粗,此兽正是七大神兽第七的“钻山猪”。而追逐它的十三只黑­色­巨鹰,却是七大神兽中排行第五的“残暴之兽”——风鹰。

每只钻山猪的额头,都有着一根圆锥角钻,但各个钻山猪的锥钻的大小长短却是不一的,且有着金光闪闪的锥钻的钻山猪并不多,能够变形体形的钻山猪也是极其少的。只有传承某种血源的钻山猪或是特别强大的钻山猪才具有金芒闪耀的美丽的锥角以及变化体形的能力。

在七大神兽中,钻山猪的体形是臃肿的,却是速度最快的,因为它们的战斗力并不及其它的神兽,它们天­性­选择了逃跑,而只有更快的速度可以使得它们逃脱敌人的追捕。因此,长期的传承,它们以肥肿的体形,却挖堀出最快的奔跑速度。然而风鹰的速度,也是几近于钻山猪的速度的。就在已然被黑金城了解一些神兽中的沙魂、风鹰、火狼、钻山猪,这四种奇特的月球生物,它们的速度都不会低,只是相较起来,钻山猪全力奔跑的速度,是四者中最强的。而七大神兽中的前三甲,黑金城的历史曾记载有,却很少人能够看得到,而所记载的也是片面的数据,因此,人们对于七大神兽中的前三甲了解甚少。

但仅以钻山猪和风鹰现在所表现出来的速度来看,是近乎瞬间移动的,它们在这沙源上所带起的黑沙之风犹如一道黑­色­的屏风缠绕于月球之上,前后望不到尾。可见它们的速度已经达到极限。要超出它们的速度,只怕只有人类制造的火箭的终极速度了。

钻山猪的极限速度虽比风鹰的速度要快,但它们的体形决定了它们的耐力并不及风鹰来得长久。且在这种惊慌失恐的逃跑之中,它们的速度往往会受到一些影响。如果是在山原,它们或许刚本就不惧怕风鹰,因它们在全速度冲刺之时,具有钻破山石的强大能力,从而躲进山石里,风鹰亦不能进入。只是在这沙源里,它无法躲藏,因为风鹰的双翅能够扇起巨大的风潮,可以把沙丘也扇平。

因此,此只孤独的钻山猪,只能全力逃跑,希望能够跑出沙原,到达山陵之地,便可以钻入山石之中,保存­性­命。可它的速度已经在降,它发出恐慌的求救信息,有三只风鹰已经与它平行,在下一刻,这三只风鹰就拦截在它的面前,朝它发动攻击。它的肥大的ρi股忽然放出一声响屁,那屁喷出一股非常巨大的风浪,它庞大的躯体就如箭般­射­向最前的那只风鹰,锥角­射­出如卷风般的浓烈金芒,迎着扑过来的三只风鹰卷钻过去,三只风鹰同时嘶鸣,振翅高飞,躲避由钻山猪的金锥发出的金­色­旋风箭,似乎亦惧怕被这如金柱把的风箭伤到……

无疑的,风鹰的战斗力是比钻山猪的强。但它们并非风鹰里的王者之鹰,而此刻这只钻山猪的年龄虽小,却是钻山猪的王者血统,传承了强大的血源和力量。若非风鹰在数量上占了优势,它们是绝对不敢猎食这只落单的钻山猪的。

然而,这只钻山猪,虽承袭了王者血统,却并未承继钻山猪的强悍的战斗方式。它们追踪了这只钻山猪许久,从而发觉了这点,才敢对此猪进行猎杀。

此猪非别猪也,正是王虎的宠物猪——山风也。

自从离开黑金城,它就在月球的表面流浪。它懂得人­性­,知道在王虎的家族中,王虎也是不受欢迎的一个。这和它很像:它也是被家族遗弃的。若果王虎不在王家,它也不愿意呆在王家。虽然玛黛和克斯蒂娜对它很好,可没了王虎在身边,它宁愿回到黑金城以外。它也知道,王虎在学校,是不方便把它带到宿舍的。它也不喜欢跟别的“男­性­”在同一个宿舍——它可是钻山猪里的公主耶,怎么能够随随便便地跟人类的男­性­生活在一起呢?

——其实,真正的原因,乃是它同王虎一样,都不把黑金城当成是他们的“家”。

它怀念以前和王虎在一起的日子,它们自由地在黑金城外流浪、奔跑,任何时候都在一起,它们一起找食物、一起睡觉(它都睡在他的怀抱),一起和别的猛兽厮杀(很多时候是王虎保护它的),它知道,王虎让它“回家”,也是替它着想,因为它喜欢自由地奔跑。可在黑金城,它就不能自由地奔跑。况且在黑金城外,能够猎杀它的野兽,也是不多的。

有时候它想,它应该是强大的,它应该保护王虎。因此,它也想试试没有王虎在身边的时候,它能不能够单独地在黑金城外的残酷的环境里生存下去,它想成为一只强大的钻山猪。强大到可以保护王虎。它除了想保护王虎,不曾想过要保护谁。在这个世界,它只有王虎这个“亲人和朋友”。它是一只野兽,而王虎,某种意义讲,也还是一只野兽。它开始的时候,以为王虎是一个人的,然而后来它才知道,原来王虎和它一样,也是野兽。现在王虎从野兽的世界,回归人类的世界,他努力地想成为一个人类,它不能阻碍他,因此,即使王虎不同意它离开黑金城,它还是要离开黑金城的。它想,它要在黑金城之外,练就一身好本事,成为钻山猪里的最强大的“公主”。

但它想不到它会遇见风鹰,且一遇就是十三只之多。钻山猪排第七,风鹰排第五,即使所遇的不是风鹰中的强者,它也是敌不住的。它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怖,就像当年它遇见火狼的追杀一样,这次,它几乎感到绝望了。这种绝望的信息由它的内心深处发出来,透过万千年的沙漠……

它在无法逃脱之时,选择了战斗。这种战斗的意志,在最初,它是不惧有的。然而多年与王虎在一起,王虎在扑杀之时表现的残忍的战意渐渐地感染了它,使得它在此时不顾一切地以它懂得的方式开始战斗。

虽然风鹰高高在上空,但它的惊人的跳跃能力以及同样的惊人的速度,支撑着它庞大的臃肿的身体在风鹰之间刺扑,它额头上那根金黄的锥钻迎上风鹰的时候,风鹰都急忙躲闪,躲闪速度亦是非常之快。

以山风的速度,它只能同时对付五六只风鹰,其它的风鹰由它的后面、侧面扑杀过来,那比铁还重的利爪即使抓到岩石之上,也能把石头抓成粉碎,但那些利爪划过山风的身体,却只能划破它的皮肤,由此可见,山风的肌肤,如钢铁般坚硬。但仅凭这些,是难以挡住风鹰的利爪的,山风之所以未被风鹰抓裂骨­肉­,是因为它的速度异常的快,在风鹰的利爪踫触到它的瞬间,它的身体就朝其中一个迎面而来的风鹰扑闪出去了。

战斗在异常的速度中进行,山风已经身受多处伤,风鹰之中亦有两只被山风所伤。然而,山风本非空中生物,长期在空中与风鹰厮杀,加之逃跑时所消耗过多,它的体力和耐力渐渐地不继,且风鹰知道它乃钻山猪的王者传承,对它展开极为卑鄙的消耗战,并不与它进行正面厮杀,而是从它的侧面、背面不停地偷袭,待它回头过来,它们又躲闪开去,另外的风鹰又补上来,山风岂能应付得了?

山风清楚,它们是想等它累得不能动的时候,再把它撕烂、然后吃掉……

它开始绝望了,因为它感到它的体能已经到了极限。经过长久的逃跑,再经风鹰的利爪的威胁,它感觉到自己离死亡的边缘不远。此时它想起王虎,想起那个在黑金城里经常被人欺负、一心要想“善良”的朋友,身为钻山猪,它已经是很善良的了,可它想不到,曾经那般生活的人,到了黑金城,却变得比它还要善良一百倍。其实它并不懂得善良是什么,只是它知道王虎有了改变,这种改变,是它所不喜欢的。所以,在黑金城的两年,它觉得,王虎离它越来越远了。

当它感到自己不能继续战斗的时候,它以最后的力气朝一只风鹰冲刺过去,金锥角刺入那只风鹰的胸膛,风鹰悲鸣之时,山风感到右侧身体一阵剧痛,一只风鹰的利爪刺入它的骨­肉­里面,并且强大的震荡力量,把它庞大的身体抛飞一边,它在空中嘶啕出痛苦的声音,庞大的身体重重地跌落炽热的沙漠之上,十二只风鹰由上空朝它扑杀过来……

它绝望的闭起了双眼,等待利爪撕碎它的身体的那一刻的来临!

天空中传来另一声鹰鸣,这声鹰鸣是它所熟悉,它急急地睁开“猪眼”,只见一道血红如墨的狂风朝十二只风鹰扫荡过去,那十二只风鹰同时飞退,在它的面前,多了一个似人若兽的奇特的生物。

它流出了猪泪:兽化了的王虎,终于到达……

它再一次,看到他强壮的躯体,再次的,感受到他那“残酷的野兽之嗜血战意”!

他的身体,只有他的脸蛋没有变化。其余的各部位都已经发生了异变:如虎般的四肢,正是弯曲的、兽类的、善于撕扑任何生物的前后爪,前胸突隆若狂狮之前躯,此时四脚抓趴在沙漠之上,仰起他那未曾改变的头部,那颈肩处特别的强壮,兽化的脖子比他的头还要粗大,两肩处各突起三根坚硬的角质短刺,像是突出体内的苍白骨头,竖排在他的头颈部两旁,像六支奇特的锋利的骨之枪。

此时的王虎,就若地球上的“人面狮身”巨兽一般,只有他的脸蛋仍然保持未变……

这种奇特的变化,是难以想象的。

最令人难以想象的是,他的生植器,此时也发生了奇特的变化,变得不再是人类的生植器。

他那长达五米的血翅在沙漠上轻轻拍打,只比山风略小一点的巨大身体壮实无比,整个人——现在或许不能说他是“人”——散发着野兽的残酷的气息。

他再次发出鹰般的鸣叫,向天空中的十二只风鹰发出这样的一个信息:走不走?

十二只风鹰同时发出鹰鸣,与此同时,它们朝王虎冲扑下来,王虎仰天嘶鸣,头上的黑血羽翅­射­出一片血芒,血翅陡振,他巨大的身体朝天­射­去,迎上十二只风鹰,冲入风鹰群里,巨大的血翅与黑­色­的羽翼相撞、拍打,满天的羽毛在沙漠之上飘荡……

因十三双强劲的翅膀的拍振,沙漠之上尘烟滚,加上双方厮斗的速度都是非常之快,人眼根本无法看得清楚,但山风却能够看得一清二楚的。

只见兽化了的王虎在风鹰中穿刺,他战斗的速度明显比山风要快。如果论起奔跑的速度,或者山风可以及得上他。但在天空中的战斗速度,山风却远不及他的。山风与他在一起近十年,而十年来的所有战斗,几乎都是他主打。因此,他的战斗技巧以及战斗的能力,也是山风远远无法及得上的。最重要的是,山风没有他那种在厮杀中表现出来的嗜血的悍意。

它了解,他在厮杀的时候,从不畏怯……

在两年之后,它清晰地看到王虎并没有变,他那嗜血的厮杀之心,在他腾空而起之时,就把一只风鹰的双爪抓住,并且把那只风鹰撕成了两半,这激起了风鹰的残忍本­性­,剩余的十一只风鹰不顾一切地扑杀王虎,它们的翅膀扇起强劲的风,似乎要以翅风撕伤王虎,然而王虎同样有一双血翼,这双血翼比风鹰的羽翅明显地强壮,他不惧怕风鹰强韧的翅膀的扇拍,当他再次抓住一只风鹰的双爪之时,另外十只风鹰趁机扑杀过来,在他的身体上抓出一道道血流,他悲鸣一声,血翅拍振,血红至黑的浓重劲风把他周围的风鹰震飞,在他前爪的那只风鹰亦被他撕裂,他振翅掉头,朝两只被他的血翅震翻的风鹰­射­去,变形了的巨大的前后爪分别抓爪住两只未及回神的风鹰,突然朝天空直­射­,到得极高处,又陡然以最快的速度下降,被他的前后爪紧抓住的两只风鹰同时发出嘶鸣,剎那间,两只巨鹰就被他庞大的兽体压入沙漠。

“蓬”,一滩血雨由沙漠里爆喷出来……

血雨冲天,王虎的兽影从血雨中­射­出,剩余的八只风鹰忽然倒飞,它们感到受伤了的王虎彻底愤怒了,满身的血从他的身体里流落,却不知是他自己的血还是风鹰的血,只是它们透过它那付暗黑的邪镜,清晰地看见他那双本该乌黑的眼楮已经彻底地变成血红,闪­射­着血的兽芒。

它们亦是猛兽,但它们此时感到了恐慌,与此同时,它们齐声长鸣,王虎和山风都听出它们是在召唤更强大的同伴,山风猛然起身,臃肿的身体朝那八只风鹰跃­射­上去,王虎亦振翅­射­刺,两只异样的猛兽­射­进风鹰群里,与风鹰再度厮杀,山风的冲刺,拖住了两只风鹰,而爆怒中的王虎以他残酷的战斗,与其余的六只风鹰扑杀,风鹰已经了解不能让他抓住,因此,都以最快的速度和他进行抓、刺、划、撞的交击,这使得他身上很多地方被风它们的利爪伤到,然而风鹰比他伤得更重,他的每一下爪击和撞击,都使得风鹰惨嘶,这种悍见的兽类厮斗,持续没多久,一只风鹰在攻击的时候,被王虎的血翅包拢住,要逃脱已经来不及,王虎的利爪刺入它的胸腔,把它的心脏抓了出来,它庞大的身躯直直地堕落,其余五只风鹰此时正朝他攻过来,他血翅再张,不顾背后的三只风鹰,只迎上前面的两只风鹰,那两只风鹰感到他的嗜杀之意,怯然要退,但很不幸的,它们的速度本来就及不上王虎的速度,此时硬­性­强退已来不及,像最初的那两只一样,它们被他的前后爪紧紧地锁抓住了。

同一瞬间,他感到背后传来阵阵裂痛,似乎背部的肌肤被后面的三只风鹰撕扯了下来,他在天空中狂鸣长啼,四肢猛张,硬是把前后爪中的两只风鹰撕裂成两半,血雨滴沙之时,他背后的三只风鹰连连怪叫,且以它们的极限速度逃飞,而另一边被山风缠住的两只风鹰,也开始慌然逃跑,山风朝其中之一追去,它此时的速度明显比风鹰要快,且目标只有一个,那只风鹰无法躲闪,被山风的金锥角刺穿了身体,继续飞­射­一段距离后,秃然倒地死亡。

山风亦不再继续追赶另一只风鹰,它回转过来,­射­落王虎身边,朝王虎吼叫了几声,王虎亦朝山风鸣叫了几声,说起它们兽类的语言。

山风的意思是问王虎伤得如何,王虎则回答山风他还好,只是他不能立即回黑金城了。

山风听了,似乎很高兴,就哼嘟嘟了几声,意思是要和王虎一起回家。

王虎就用人类的语言说道:“山风,我们这就回家。可是,我伤好之后,我还要回到黑金城。你跟我回去吧,我让你住在唐月裳那里。这样,你要见我的时候,就可以到教室来找我。你自己在这里,我还是不太放心。这次你遇到的幸好是风鹰中的小卒,如果是强些的风鹰,或者在我未赶到之前,你就已经被它们撕裂了。唉,你总说你是公主,说你是很强的。想不到猪也会吹牛!”

山风扭转猪脸,不看王虎,它嘴都“嘟哄哄”地哼着,显然是在生王虎的气——它本来就是公主嘛,这又没有吹牛。

看来它也懂得“吹牛”是什么意思……

正在山风生王虎的气的时候,远处传来强劲的鹰鸣,王虎急道:“山风,我们快逃,那四只风鹰唤来了许多强大的同伴,我们逃到岩石里去。”

“嘟嘟……呶呶!”

山风开始奔跑起来,王虎亦振翅飞­射­,两只奇特的野兽在沙漠上化成两道黑风,地上的山风在奔跑中越来越小,最后缩成一只肥嘟嘟的小黑猪,它朝天空中的王虎跃­射­过去,瞬间­射­入王虎的“兽怀”里,王虎兽化了的前爪抓抱住它,道:“以前都是我骑在你的背上的,四年前开始,你就偷懒,老要我代步,从这点上看,你倒像公主了。唉,别的钻山猪也不知会不会像你这般爱撒娇!”

对上山风,王虎却是不傻的。

因为在野兽中,他是最聪明的那一只。

而在山风的信念中,他是最嗜血的猛兽。

山风喜欢这样的、兽化的王虎,因为不但和它相像,而且时刻散发着兽类的嗜血味道。

但是,就是这样的一匹“野兽”,到了黑金城,他竟然要做一个善良的、任人欺负的“人类”?

(第三集完)

第一章 猛龙过江(1-3)

周一的早晨,王虎像往常一样拳打脚踢地进入校门,山风早早在校门前等着,见到他进来,它就飞扑过去,王虎抱它一阵,放它下地,又开始拳打脚踢,山风也学他一样张牙舞爪的,一人一兽(应该说两只都是野兽的)在月华学院里搞东搞西的,其它的学生看了都没什么反应——他们早已经习以为常。

这小黑猪本来就笨,光头也是出了名的笨,他们的一举一动,当然也如笨蛋一般,不足为奇。

王虎和山风,舞拳脚正舞得起劲,背后有人敲了他的头,他转头就喊:“谁敲我的头?”

“就我塔林敲你的光头!”

塔林和猛龙不知何时到达了王虎的后面,王虎眼瞪瞪地看着两人,忽然问道:“猛龙,你怎么从外面进来啊?”

他这样问,是有原因的。

猛龙一直住校,就连周末也不回家。因此,周一的早晨从校门外回来,叫他觉得奇怪。

“我出外面吃早餐。”猛龙不经意地回答,塔林笑笑,又一拳擂在王虎的额头上,骂道:“我­操­你祖宗,谁规定在学校住的,就不能从学校外面进来?你笨吶,傻蛋!”

王虎傻笑,道:“他们都说我笨,可我不傻。”

“­操­你祖宗,重复有意义吗?你又不是历史……”

“也不是音乐!”猛龙加了一句,他的手搭在王虎的肩上,道:“走吧,到教室去,你舞拳弄脚的,也跟不了人打架,白白浪费­精­力。”

“我也会打架的。”王虎反驳道。

“真的?”

王虎认真地点点头。

猛龙和塔林对视一眼,塔林微微地眨了眨眼,猛龙低头侧视王虎,有些沉重地道:“如果有一天,我和别人­干­架,你会不会帮我一起打架?”

王虎愣了一下,道:“你打输的话,我就帮你——”

“我­操­!”猛龙大骂一声,抓住王虎的肩膀,就把王虎提起来,朝后面抛出,“我猛龙怎么会打输?怎么说我也是你的老大……”

“老大?”从地上爬起来的王虎看着塔林和猛龙的背影,他就恍忽地自语一句,然后看看身旁的山风,问道:“山风,做小弟的是不是都要为老大出头?”

山风猛点“猪头”,表示赞同。

他又问:“那就是要打架啦?”

山风的猪头又是猛点,它本来就喜欢王虎打架的样子,所以为了表示极力的赞同,它翻滚身体,举起了它的四肢……

王虎爬了起来,看了看地上翻倒的山风,无奈地道:“我倒是觉得做老大的要保护小弟,还有,我是不能经常打架的,看来你被唐月裳踢多了,也变得暴躁了。”

山风也急忙爬起来,张着猪嘴嘟哝了几声,它的意思王虎听得明白,它说唐月裳可疼它了,晚晚抱着它睡觉,气得王虎细眼直翻,不再理它,继续挥舞着拳脚走向教室,山风也就跟在他的后面,一边叫嘟嘟的一边踢打着它的前后脚,但它跟到教室门前,就被守在教室后门的多丝拉一脚踢飞老远。

至此,它才知道,原来不止唐月裳会使用脚踢,多丝拉的脚踢也是能够随时暴发的。

它以后得小心多丝拉……

毕竟,大家都是母的嘛。

王虎和多丝拉的事情,其实只有唐月裳了解。两女似乎也形成一种共识,就是谁也不揭穿谁,且谁也不理谁了,这真是难以想象的“师生关系”。

只是王虎略略地察觉到,多丝拉现在有一点点惧怕唐月裳……

多丝拉把山风踢得不见“猪影”,她就瞪着王虎,王虎立即低头,走向他的固定座位,唐月裳一直看着他和多丝拉,见他如此地怕多丝拉,她心里老大不爽,若非这是教室,她不知会做出什么事情。

想想也是,明明是她的老公的,却被她的老师夺了先机,她能不气?

所以决斗是必然的……只是没人知道罢了。

多丝拉也不能在教室里对王虎做出什么,因此,铃响后,她就开始上课。

她在课堂中,走到王虎身旁,细声地对王虎说“晚上你过来”,很细声的一句话,就连唐月裳也听不到,别的不曾清楚多丝拉和王虎关系的同学,更是无法听到了。

王虎却习惯­性­地看看唐月裳,他见唐月裳没有回头,就轻轻地点了点头。

多丝拉真想一拳就擂在他的光头之上……

王虎自然是不了解多丝拉心中那种要狠揍他的莫名冲动,他像以往一般听课,待全天的课程完结,傍晚时,他就悄悄地来到多丝拉房门前,他刚要敲门,那门就开了。

多丝拉迅速地把他拖进屋里,迅速地把门关了。

他就问道:“老师,你叫我过来做什么?”

多丝拉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没有和他说话,她走到厨房做晚饭,王虎有点想离开,可多丝拉没叫他走,他也就做到沙发上看电视,他看电视的时候,喜欢时不时地发出一些傻笑,做饭中的多丝拉实在是受不了他那失控的笑声,她就骂道:“光头,你笑什么?把电视关了,有什么好笑的?”

他很听话地把电视关掉,闷闷地坐着,他觉得无聊,就躺在沙发上,曲了身体休息,或者是因为他的脑袋无甚杂意,很快的他就熟睡。

多丝拉做好晚饭,觉得有些安静。还以为王虎偷跑了,她气冲冲地骂道:“混蛋光头,想做晚饭给你吃,你却敢偷跑,你别逼我多丝拉在课堂上对你发飙!我多丝拉什么都给你毁了,也不怕出什么丑……”

“老师!”王虎轻唤一声,把多丝拉吓得顿时语塞,原来他是被多丝拉吵醒了,他从沙发上爬起来,伸出一个头,多丝拉看见他那颗光头,以及他那张戴着眼镜的呆板的可笑的脸庞,她似乎更生气了,走过来捧住她的头就猛摇,继续骂道:“死光头,你在这里不声不响的,你想­干­什么?”

“我……我……睡着了。”王虎被多丝拉摇晃得说话也断断续续的。

多拉丝放开他的头,道:“你为何不跟我说一声就睡了?是不是想偷听我说话?说,你听到了什么?”

王虎摇摇头,道:“什么也听不到,我真的睡着了。”

多丝拉松了一口气,转身走向饭桌,道:“你也别吃饭了,继续睡你的。”

王虎却跳起来,跟在她的后面,道:“我要吃饭,我睡醒了,我觉得饿。”

多丝拉不管他,打了一碗饭,自己吃了,王虎坐在她身旁看着她吃,他咽了咽唾液,道:“多丝拉老师,我也要吃。”

“你要吃,你不会自己动手吗?我有拦你?”

“可我要你打饭给我!”王虎近乎撒娇地道,恶心得紧。

多丝拉重重地放下饭碗,扭脸狠狠地瞪视他,他习惯­性­地低了一下头,忽然又抬头起来,迅猛地凑嘴上去轻吻了多丝拉的嘴­唇­,多丝拉当即就愣了,当她醒转过来,发觉王虎已经把她那碗饭端在手中在叭拉叭拉地吃着,她白眼一翻,站了起来,去另打了一碗饭过来,道:“唐月裳说你很多女人,是不是真的?”

“我算算,梅、竹筝老师、玛黛老师……”王虎曲着三根手指头,继续想了一会,就道:“没有啦,就这三个,老师你是不是觉得少了点?”

“你去死吧光头,饭你也别吃了,去叫你三个女人煮饭给你吃。”多丝拉要夺过他手中的饭碗,他一急,抱着饭碗就闪到一边,道:“她们都不在这里,都不能给我做饭,现在学校也没有晚饭吃了,我又不能去唐月裳那里——”

“你敢去她那里?你试试看?过来,——我叫你过来,你听没听到?”多丝拉叫喊起来,王虎只得重新在她旁边坐好,多丝拉就道:“吃了饭,陪我洗澡,笨蛋。”

“嗯。”王虎含糊地答应。

“还有,以后每周你来这里陪我两次,至少也得陪我一次……”

多丝拉说这话的时候,不敢看王虎,可是她等了一会,听不到他的响应,她就恼了,扭脸过来,叱吼道:“你陪不陪我?”

王虎吓了一跳,呆眼看她,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他就不明白,多丝拉以前好像说过不再理他的,怎么现在说的,和以前的刚好相反?

多丝拉见王虎点头,她仍然有些不满意,道:“你说话,答应。”

她说话的语气轻了很多。

王虎就咬着饭菜,咕哝道:“嗯,我陪。”

多丝拉放下碗筷,拖拉起他的手,道:“现在就陪我洗澡。”

她不管王虎同不同意,直接把王虎拖进浴室里,渐渐地在那浴室响起多丝拉的叫唤:“混蛋光头,死光头,在这些事上,你怎么就不笨?你这只野兽,你就是一只野兽……”

**************

王虎从多丝拉的套房里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时左右。

他看看夜空,夜是没有星的,当然也没有月亮——他本身就站在月球之上。

他觉得应该回宿舍去,否则明天塔林和猛龙他们又会质问他。他们老喜欢质问他的,就是不准他质问他们,真是不公平。

多丝拉在晕睡前,是说过不准他走的,可他觉得留在那里,明天塔林闹起来,唐月裳一定知道的,她知道的话,肯定又找多丝拉决斗——据王虎笨笨的猜测,多丝拉和唐月裳是决斗过一回的。

他回到宿舍前,宿舍的门没关,白甫、塔林、哥伦都在,唯独猛龙不在。这也是正常的,猛龙身为摇滚歌手,经常很晚才归,所以大家也习惯了。

塔林见王虎进来,他就吼道:“笨蛋,你去哪里了?我在图书馆等你半天不见你,你知不知道我很久没自己搬书了?要我突然自己找书,不是要我命吗?”

“我有点事……”王虎抱歉地道。

“什么事?有我塔林的事重要吗?如果我以后成不了考古界的泰斗,我拿你的光头当球踢。”塔林气愤之极,另一旁沉浸在思考中的哥伦抬起头,看了看王虎,道:“这光头看来又和什么老师搞了回来了。”

躺在床上的白甫惊得跳起来,问道:“有老师愿意和光头搞吗?”

哥伦不答理白甫,塔林就道:“好像有一个,叫什么竹筝的。”

王虎急得脖子都红了,嚷道:“塔林,不要说出来——”

“我­操­你祖宗,我都已经说了,成为历史了,怎么还能改变?谁要改变历史,我塔林跟他没完。我是历史的守护神,哼哼!”塔林傲然挺胸,似乎是这世界的历史全由他一手创造的,就连创造这个世界的所谓的那个“上帝”,也是他创造出来的。

“竹筝?闪光中学的?”白甫忽然问塔林。

“我不知道哪个学校的,反正光头叫她做老师,你问光头去。”

“别问我,我不说,我又没傻。我­干­嘛要说?”王虎这次倒是聪明之极,只是他的聪明的语言激怒了塔林,被塔林一拳轰飞,白甫紧跟着过去踩了几脚,斯文地骂道:“光头岂能乱嚣张?”

王虎从地上爬起来,看着宿舍里的三人,喊一声:“我一定会告你们的!”

“白痴。”哲学家抬头一句。

塔林笑骂道:“你告吧,到地球去告我们,只有地球有法院,黑金城是没有的,哈哈笨蛋!”

白甫笑道:“我还真想有个人告我,诗人是不怕告的。”

王虎傻了眼,他实在没办法理解面前这三个家伙,久久才道:“我去睡觉,不跟你们玩了。”

“谁要跟你这屁王玩?”

王虎转身就走,忽听得电话响了,他急忙去接,被塔林推到一边,塔林道:“你急什么?又不可能是你的电话?”

“喂喂,找谁?找我塔林吗?”

塔林胡喊,过了一会,他突然把电话递上王虎,道:“找你的,是摇滚那混蛋,好像是找你去敲鼓的。”

王虎接过,问道:“猛龙,是你找我?”

他安静地听了一会,脸­色­有些变,忽然放下电话,想也没想,就朝门外跑去,塔林问道:“光头,你走这么急赶嘛?赶场啊?你不就是只会一首《黑金战场》么?你还真以为缺了你,猛龙就玩不起摇滚呢!”

王虎突然回头,朝塔林骂了句粗话:“屎,你懂个屁!”

塔林愣了愣,王虎就狂跑,待塔林吼叫着追出去的时候,已经找不到王虎的踪影,他气冲冲地走回来,骂道:“这光头屁王,敢在我塔林面前放那么臭的屁,回来他死定了!”

第一章 猛龙过江(4-5)

王虎奔过热闹的夜街,寻到近月华学院北面的一个废墟,这是猛龙所说的地点,可他来到这里,却没有见到猛龙。他正觉得奇怪,立在当场纳闷了一会,心想是不是猛龙又骗他了?说什么在这里开“摇滚晚宴”,这是什么地方啊?他再笨,他也知道这是垃圾场,开什么摇滚演唱会?还说叫他来撑场面?在他来的途中,他都用他的黑梳梳了好几次他的光头了!

猛龙请他来撑场面嘛,当然要得梳理一下光头的,——多有面子啊!

可这里除了那吊挂的几盏日光灯照着这些杂七杂八的垃圾,真他妈的连鬼影也不见一个。

“猛龙,你总是骗我!”

他埋怨了一句,回头就闷闷地走着,虽然是笨蛋,可是明知道被骗了,他心情也是会不好的嘛。

走了没几步,他的眼楮警惕地瞪着前方,脚步停止下来,只见那前方黑影渐现,黑压压的人群朝他这边走来——难道是来看猛龙的个人演唱会的歌迷?

仔细一看,却不是。

那来的人,数量达一百多,且他看清楚他们手中都拿着枪械,来看演唱会,是不可能带着枪械的。也许他是笨了些,可一些黑金城的常识,他是懂得的。

在黑金城,一般不允许使用枪械的,即使要使用,也得在无人的地方。否则就会受到黑社会组织同盟的制裁。

黑金城的确没有法律,但任何社会,都有其生存秩序的。

在黑金城,力量就是法律,权威就是政治。今他们都拿了枪械,王虎估计这里要发生枪战,他觉得与己无关,就想掉转方向离去。那些人看见他,猜测他是在这里捡垃圾的(他没穿校服),就有人朝他喊道:“喂,那捡垃圾的光头,赶快离开这里,否则你连捡垃圾的命都会没了。”

王虎一愣:自己就这么像捡垃圾的吗?

他随手掏出一面镜子(真是的,不但带了梳,这次他还带了镜子),举到脸前照了照自己,又把镜子放到口袋里,朝前面那群人叫喊:“没有啊,我都不像捡垃圾的,我哪里像捡垃圾的了?”

他的话,惹起一群哄笑,大家都知道遇到了一个笨蛋,有人喊道:“你是捡什么的都不紧,你赶紧跑,留住你那条小命。你身为黑金城之人,看见我们拿枪,当知道这里将发生什么事情。要命的,就赶紧离开。”

“你们是黑社会?”王虎突然问道。

“笑话,黑金城哪个不是黑社会的?”

“我也是吗?”王虎好像有点高兴。

“你嘛,你只是捡垃圾的……”

王虎又是一阵失落,唉,竟然连不知道他的人都说他不是黑社会,他哪还有心情留在这里?何况他也知道,黑社会之间的厮杀,在黑金城是很正常的,而且也是不应该他管的,他就垂头丧气地要走了。可他背着那群人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缓缓地转首,朝那百多个持枪的悍汉说道:“可以放开那个女孩吗?”

他的直觉,是比任何人都灵敏的,在那百多股悍凶的气息里,隐藏着一股脆弱的气息,那是属于一个女孩的……

听到他的话,那群人的前排之众都把枪头对准了他,一个看似领头的高大巨汉喝道:“你是什么人?”

此汉为黄|­色­人种,却不知是哪国之血统,发长、脸长,脸面冷峻,身形高大硬挺,身高达两百一十公分,披蓝黑长装,看起来很是飘逸,只是此时散发着浓重的冷煞。

“你又是什么人?”王虎有样学样地问道。

“九江盟蛟江主,李宏龙。”

李宏龙报出他的响亮的名号,以为王虎会吓得屁滚尿流,岂知王虎一脸傻相再加两眼的茫然:九江盟是啥?蛟江主又是啥?李宏龙又是什么东西?

他心里捉摸着这些,若给李宏龙知道,不活活气死才怪!

然而李宏龙是无法了解笨蛋的思想的,他略略骄傲地道:“吓着了吧?赶快提着裤头逃跑!”

王虎果然提了提裤头,又道:“我为什么要提着裤头逃跑?我逃跑的时候,经常不穿衣服的,我­干­嘛要提着裤头啊?”

李宏龙也傻了眼,不但他如此,他所率领的一群手下也傻了眼,他们至此才确定,他们确确实实地遇到了一个傻蛋或者白痴,他提起了枪,对准了王虎,就在他要扣动板机的时候,他见到王虎的身影闪了一下,然后就发觉王虎不见了,只听得身边传来几声惊叫,他急忙回头,只见王虎撞入了人群之中,此时抱了一个女孩,正朝人群外撞去,他来不及开枪,王虎已经抱着那女孩逃出了许远。

也就在此时,传来猛龙的长喝:“光头,谢谢你了,我知道找你来是没错的,你他妈的就是喜欢救人,而且塔林说得没错,你这家伙在速度上最灵敏的,绝不像你脑袋那么笨,哈哈!李宏龙,要找我猛龙,不要把我的女人牵进来,我猛龙不就是睡了你一个情­妇­吗?”

猛龙由王虎的身后出现,高达两百零八公分的他,此时扛着一把巨型的枪,这种枪是黑金城特制的,且只有少数部分的人拥有,枪长两米,从外型上看有如小型的冲击炮,但却是以原子推动的能量枪,威力极大。

王虎自然是不懂得枪的,他看见猛龙走近,正要说话,怀里的女孩已经挣脱他的怀抱,扑到猛龙怀里哭泣,平时放荡不羁的猛龙,表现出难言的温柔,左手紧拥着她,安慰道:“晴瑶,别哭,我会杀了他们的。”

“邦,别杀人!我不要看见你杀人……”女孩哭诉。

“是啊,猛龙,不要随便杀人。”王虎也劝道。

猛龙瞪了一眼王虎,又对怀里的小女孩道:“我这次听你的话,不杀他们。”

女孩仰起脸,道:“他们没对我做什么……只是把我捉来。”

“我知道,他们若敢对你做出什么。即使你不让我杀他们,我也要把他们碎尸万段的。乖,一边去,又一次连累你……”

“别说连累,是我连累你,可你为何总是要和那些女人……”

猛龙好像极不愿意听下去,就对王虎道:“光头,我把晴瑶交给你照顾几分钟,你他妈的别偷懒,若她受到什么惊吓,你就不用混了。”

王虎问道:“不用我打架吗?”

“我猛龙还用得着你不成?”

王虎就傻笑,道:“我不喜欢打架,所以救了她,正准备逃跑的,你打好了,别杀人。”

“他妈的打起来,谁知道杀不杀的?”猛龙把晴瑶推到王虎怀里,道:“晴瑶,这光头虽矮你一些,可还*得住。你在他怀里躲一阵——光头,我警告你,别吃我女人的豆腐,你对谁动邪心都可以,就是别对她,我警告你。”

王虎轻搂了晴瑶,发觉这个女孩果然比自己高出一点点,他就道:“我不会吃她豆腐的。猛龙,她的豆腐放在哪里,我怎么看不见啊?”

“扑哧”,哭泣的少女,竟然笑了。

猛龙把手中的枪随手一丢,笑骂道:“妈的,笨蛋,懒得跟你解释。”

他朝李宏龙走去,喊道:“李宏龙,虽然你和我称不上朋友,可你也是我的顾客,你带你情­妇­过来,她看上老子,要跟老子睡觉,老子就睡了她,就这么简单。为一个烂女人,你把事情弄得这么复杂?”

李宏龙盯着猛龙,道:“你小子可真听那小妞的话,为了她,你连你老子都背叛了。我本想在你面前,好好地把她的处子之身夺去的。却不料你找来一个捡垃圾的光头替你做了一件好事!就不知你是否能挡住所有的枪弹了,你弃枪,我可不弃,因为用枪省力许多。就让我看看你身为‘至高铁血之族’的背叛者的能力到底有多大!”

“不大,但一般的子弹,我还是能够承受的。我看你还是回去找多几个情­妇­,你那女人­骚­得要命,在我之前,也不知和多少个男人睡过,我就觉得她下面很松,妈的,水也多!我猛龙本不是‘小条’的家伙,进入她里面,也觉得自己实在是小了点,哈哈!”

猛龙放荡地狂笑,那叫晴瑶的少女听了,对王虎道:“你把我带远些好吗?虽然我知道他就是那种人,可每次听到他和别的女人,我都心里难受。他却偏偏要和很多女人睡觉的,就是不和我睡……”

王虎一愣,他本来是想看猛龙打架的,可晴瑶如此一说,他就回头对猛龙道:“猛龙,你要我帮忙吗?”

“鬼才要你光头帮忙,你打得过我吗?”

“打不过……”

“那你帮个屁忙啊!”

听了猛龙的话,王虎清楚猛龙有绝对的信心,他叫自己过来,应该是为了晴瑶而已,并非要自己跟他一起打架的。

“我带晴瑶回学校门口等你,你打完之后就回来,别杀他们,我感觉到那个叫李宏龙的家伙不想杀你……”

“崩嗦!滚你的!别叫我女人的名字叫得那么亲热,小心我毙了你!滚!”

第一章 猛龙过江(6)

猛龙喝喊,王虎抱着晴瑶就跑入黑暗中,他本以为很快就听到枪声的,可直到最后,他还是没有听到枪声,他把晴瑶抱到学校门前,放下她,道:“在这里就安全了,我们在这里等猛龙吧,你说,他会有危险吗?他们好多枪的。”

晴瑶似乎并不担心,她柔声道:“枪对他是没有用的,他的身体,不怕子弹。”

王虎惊得细眼直瞪,道:“不怕子弹?”

猛龙怎么这么厉害啊?他王虎有时候都怕子弹的,怎么猛龙就不怕呢?

晴瑶挂泪轻笑,清纯的脸儿极美,王虎猜测她应该是中国血统,他就道:“你真是猛龙的女人?”

“嗯,是他的,一辈子都是他的,不管他有多少女人!”

王虎于是想到唐月裳,不自觉地说了一句:“你真好。”

晴瑶羞羞然,笑道:“你若没有女孩的话,我可以介绍给你哦,因为我觉得你是好人!我认识的女孩都很好的,比如白纤儿……”

“什么?”王虎惊得跳了起来,急忙道:“我不要了!我有很多女人,不用介绍了,我真的很多女人。”

晴瑶摆出一付不相信的模样看着王虎,她道:“你有很多女人?骗人的吧?你这么矮,又光头,也不怎么好看……”

太坦白了,太直接了。

唉,光头又一次受到打击。

还好她没有知道他是笨蛋……

“你叫什么名字?”少女转移话题,或者她也觉得不应该继续打击她的救命恩人。

“我嘛,唔……我叫……”

王虎不想把名字告诉晴瑶,因为他想到晴瑶和白纤儿是朋友,那样的话,以后晴瑶说出他的名字,白纤儿就会知道的。

笨蛋有时候也是聪明的。

“晴瑶,你跟那白纤儿说,他是一个经常拿着黑梳的笨光头,白纤儿就会知道他是谁了。”

是猛龙的声音,两人循声望去,只见猛龙走了过来,看他的衣服破烂的样子,估计刚才那场大战很剧烈,可他的身体却没见有任何伤痕。

王虎惊道:“他们没用枪打你?”

“李宏龙那家伙不知道怎么了,忽然舍枪不用,怪怪的,妈的,九江盟,事情搞大了也不好。”猛龙走过来,楼了晴瑶,道:“我送你回去吧,你要知道光头的事迹,你问白纤儿,她应该很高兴说给你听的。那李宏龙下次不会害你的,我逼他下了一个毒誓。”

“什么毒誓?”王虎问。

猛龙晒道:“­干­你屁事!”

“九江盟又是什么?”王虎问这不行,就问那。

这次倒是晴瑶回答:“九江盟是黑金城九大帮派之一,在九大帮派里排行第三的,很少人敢惹九江盟的。”

她说着,仰首看着猛龙,两眼充满自豪和骄傲,同时也充满浓浓的情意……

连王虎这样的笨蛋看了,也觉得头皮发麻,他转身就走入学校,边走边喊道:“你们两个继续­肉­麻吧,别当我是笨蛋,我有时候有些事情也懂的。屎,真­肉­麻,恶心。”

“咚扑!”

他的后脑勺被击打了一下,他回头一看,掉落地上的那对象,赫然就是猛龙的一只臭皮鞋!

屎……

第二章 纯情攻略

这是第二次,金素妍要坐在王虎的身旁,王虎倒不是很怕她,所以仍然坐在他的原来位置。上课的时候,偏偏是多丝拉的课,多丝拉一看见金素妍坐在王虎身旁,她就愣了,她看看唐月裳,却见唐月裳也在注意着那个角落里的一举一动。

多丝拉开始上课。

王虎就认真听课,虽然他和多丝拉存在着某种不明不白的关系,可他在上课的时候就是很认真的。不但上课,其实他做任何事都很认真,但却任何事都做不好,所以才会被公认为“超级笨蛋”。

就这个教室的同学里,第一次说“笨蛋”可爱的,大家都记得是一个韩国血统的“纯纯女生”,可这女生除了那次之后,也没有再*近王虎,只是在篮球赛的时候,发生了轰动全校的“边球一吻”,然后又变寂寞。此刻金素妍又接近王虎,有些人是不以为然的,有些人却也密切关注着事情的发展。

果然,上课没多久,金素妍就*向王虎,轻声说道:“你想好怎么还我的初吻了吗?我给你很长的时间去想的。”

王虎不知是听到没有,反正他是没有响应她,她似乎有点生气了,又道:“你是不是真想赖账?”

王虎的细眯的双眼透过眼镜,呆板地盯着黑板,头也没动一下,就细细地咕哝出一句:“我那时候就说过我赖账的。”

金素妍的俏眉一挑,忽地又展一付纯纯的笑脸,道:“可这种事情哪能赖账的?”

“我就是赖。”王虎小声地嘀咕,这家伙的脑袋是一根筋的,金素妍发觉跟他说不通,她看着他那呆板的脸庞,又看他认真的样子,她只得闷闷地­干­瞪眼,她就想不明白,这个笨到家的光头,为何在上课的时候都那么认真?

他难道不知道,他再怎么认真,考试也是倒数第一吗?

平时练拳脚也是非常的勤奋的,可就是只会吵架,不会跟人打架的。

韩国女生毕竟是脸皮­嫩­了点,一时找不到什么和王虎说的,要知道,正常人与笨蛋说话,都是难以沟通的,——难以沟通还不要紧,最惨的是,都是正常人被笨蛋气得半死不活的。

一节课下来,金素妍就被气得无言,待第二节课,多丝拉和唐月裳都没有动作,芬达偏偏挤进两人中间,把王和金分开来,金素妍想不到来的人不是唐月裳而是芬达,其实她跟芬达的关系很好,芬达这趟到来,表面上就是因为她的原因,芬达一个劲地过来和她说话,且是坐在王虎和她之间,到了上课的时候,芬达说得劲起,就不愿意到别的座位了。

如此,金素妍就无法继续向王虎索还她的初吻,整个下午过来,她再也难以和王虎说话,芬达呢,自然也是不会和王虎说话的。王虎乐得安静,他知道芬达自从那次被他惊吓过之后,就没对自己怎么样,所以,他现在也不大怕芬达了。有芬达替他挡着韩国女生,他就不用还什么初吻了。其实,他都赖账了,还什么呢?

没听说过赖账的人,还会还钱的……

赖账的笨蛋,当然也不会去还什么初吻了。

在芬达的刻意掩护下,他本以为可以安全度过的。岂知,纯纯的韩国女生,在放学的时候,娇喊出一句:王虎,你还我初吻,不许赖账。

她挡在王虎面前,不准王虎出去。

另一边的塔林看到此情形,喊道:“光头,­干­她!”

“最难消受是初次!”诗人开始吟诗。

“不是初次,是初吻,你诗人别把真理抹杀!”哲学家和诗人辩驳。

猛龙走过金素妍,看了看她,对她笑笑,道:“素妍,你真的要光头还你初吻?”

“猛龙,你别捣乱,小心我打你!”金素妍说起狠话来,也像是可爱的撒娇。

“啊,你以为我怕你啊?”猛龙怪叫起来,对王虎道:“笨蛋,过来,我交你还她的方法,我好歹算是你的师傅的。”

王虎把耳朵*过去,猛龙在他耳边嘀咕一阵,他傻傻地看了看金素妍,走前一步,忽然抱住她,在她惊叫之时,强硬地吻住她的嘴,猛龙大叫“光头加油!吻死她”,掌声随之响起,猛龙在鼓掌中被唐月裳踢飞,继而唐月裳愤怒地踢在王虎的ρi股上,把他和金素妍都踢出门外,怒道:“以后谁敢在我面前做那种缺德的事情,我就把谁踢飞。”

塔林骂一声“泼­妇­”,撒腿就跑……

“做得好,不愧为班长!”

这是多丝拉说的,她说罢,就离开了教室。

她实在难以理解,像王虎这般的人,怎么老是惹桃花的?

或者真如王虎曾经对唐月裳说的:金素妍就是喜欢笨蛋……

王虎最终被诗人从金素妍的娇体上提起来,然后他和哲学家把王虎拖走了。留下委屈的金素妍呆呆地躺在当地,一会之后才站起来,好举手捂了捂小嘴儿,轻骂一声:“可恶的光头!”

其实对于男女之间的亲热,人们已经习以为然,所以围观的人并不多,王虎被白甫和哥伦挂走之后,围观的几人也就离开,金素妍直接走向校门。她其实是外宿生,或者是因为家里离学校比较近,因此,她没有在学校宿住。

所以,她有时候会迟到……

她出得校门,走了一段路,感觉到没人跟踪她,她就招了招手,一辆纯白的高级跑车很快地到达她面前,这种车是黑金城内以速度著名的品牌,叫“黑马”,品牌和车的颜­色­相反,但却令人印象深刻,“黑马”牌跑车偏偏只出产白­色­车身的。

车里除了女司机,还有一个极美丽的女­性­,这年轻女郎长得跟金素妍有几分相像,金素妍上来,看见女郎,她也愣了一下,道:“姐,你怎么过来了?”

她上车后,司机就开车往南。

那女郎却道:“我今日有些事情,所以顺便跟车过来。你的嘴­唇­怎么破了?”

提起这个,金素妍就气愤,王虎被唐月裳踢中,自然嘴上用劲,把她的红­唇­也弄破了,她骂道:“还不是因为那个可恶的光头!”

“他咬的?”女郎惊喜地道,“那你和他的发展不就是非常的顺利了吗?”

“我才不要顺利,我讨厌那个光头,为何偏偏要我去接近他?那笨蛋,几乎不是正常人所能够理解的。姐,这事我不­干­了,你自己去勾引他,或者叫别的人去诱惑他。”金素妍一反常态,以蛮横之态把话喊了出来,她的姐姐听了,凝视她,叹道:“我们风雨楼,最年轻最漂亮的就是你,且只有你是月华学院的新生,除了你,还有谁能够胜任?”

“她们也不丑,可以叫她们转学过来。”

“要转学到月华学院并非那么容易的,且只有你最美丽,看起来又是那么的纯……”

“我才不要装纯!我装得闷死了,我想杀人!姐,我为了你们的什么计划,把我的初吻都给毁了,可那光头竟然说我的不是初吻,我想杀人!最想杀的就是光头,他今天把我吻个不休的,我被他压在地上,我真想杀了他!可恶的光头,又矮又丑又笨,对我们有什么好的?我就看不出他有什么好,他学习不行,打架不行,文武都一蹋糊涂,就连脸蛋身材也是一蹋糊涂。有什么好的?值得牺牲我吗?”金素妍纯纯的俏脸蛋一付气得要砍人的模样,确实没有了她在学校的时候甜甜的可爱。

她姐劝道:“你别说牺牲,或者你以后会感谢我们。要知道,我们确定他是邪眼的传承者,是黑金城最具力量的男人。你若真做了他的第一夫人,以后黑金城里,就你说了算。”

“什么邪眼传承者?就他那付德­性­?要我嫁给他,叫我去死吧!等等,这和你们说的不同,你们以前说,让我接近他,从而探取他家的秘密的。你们以前就是这么说的。”

金素妍不满地盯着她姐,她姐想了一会,道:“其实月眼之族最大的秘密,也就是邪眼的传承。你要探取这个秘密,就是让他爱上你,成为他的孩子,替他生孩子,让你的孩子获得那种传承——”

“啊,姐姐,你要死啊?为何要我替他生孩子?我才不要我的孩子矮矮小小的,还是光头!像他那个样,十足恶心死人!姐,你要,你去替他生吧,我回去要找楼主算账,她的女儿也是在月华学院里,,为何就不牺牲她的女儿?要我跟那光头睡觉,然后替她生孩子,还不如叫我去死!这事我不­干­了,你们另外安排别的女孩过来替他生孩子。我回去我就闹……”

金素妍怒极,不看她姐,只把眼楮放到车外面的景观,可除了街道和高楼大厦,就只有陌生的脸,这些,她忽然也看不见了,她仿佛只看见王虎那呆板的脸,和那个招牌式的光脑袋,她有种要呕的感觉——她以前是不晕车的。

想到王虎,她竟然感觉要晕车……

“这怎么行?”姐姐紧张起来,道:“你别忘了,我和你都受楼主的恩,楼主对我们如女儿,我们要完成她的心愿,她最大的心愿就是想生出邪眼的传承者,然后让她的儿子统治黑金城。”

金素妍不接受她的劝说,她道:“那叫她的女儿去生好了。”

“怎么行?她的女儿是王虎父亲的种,是王虎的同父异母的姐姐。这事,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你别说出去。”

金素妍不屑地道:“我早就知道了,我也没说过。谁想管那种乱七八糟的事情?姐,你要完成楼主­干­妈的心愿,你去替光头生吧。你没见到他,你要是见到他,可能你就明白我的感受了。什么纯情攻略,我扮了这么久的纯情,渐渐习惯那种我曾经极力反对的东西了,我最讨厌纯情了。而且,那白痴一般的光头,并不懂得欣赏纯情可爱的女孩的,我见他特别怕唐月裳。我看他是被唐月裳吃定了。你要替他生孩子就快点,否则哪天唐月裳真成了他的第一夫人,你们都没戏了。不过,他身为传承者,也不是王狼的第一夫人生出来的。这点,你们倒不必担心。”

“你真的不愿意?”

“我一直都不愿意!我都牺牲初吻,牺牲我的嘴­唇­,你们还想我牺牲初夜,牺牲我的身体么?你也不瞧瞧他那恶心样!什么传承者,我怀疑他根本不是王家的血统。”金素妍嘀嘀咕咕的,句句损王虎。

她姐凝视她一会,久久才道:“你真的不继续?”

“绝对不再扮纯情,我要恢复我野蛮的本­色­。”金素妍大声地喝喊。

“那好吧!我想办法转到你们学校,他是修画的吧?”

“嗯。”

“是索默教授?”

“嗯。”

“那就有办法了。唉,要找传承者生孩子,是一件非常难的事情……”

“姐,你还是先找一两个高大英俊的男人过一段日子再去找他吧,我不想看见姐的纯洁的身体就这样被光头践踏。也不想姐这辈子就留下那恶心的印象……”

“你别忘了,我们发过誓不和男人结婚的。”

“那你们为何又想我成为王虎的第一夫人?”

金素妍这句话,把她姐问得哑口无言,两姐妹也就不再说话。但金素妍心里终于如放下一颗巨石,所谓的什么“纯情攻略”已经彻底从她的生命中消失了,只是她忽然为她的姐姐担心起来,继而一想,如果她姐真成了王虎的第一夫人,那她不是得叫王虎为姐夫?

想到她就头痛,不爽……

第三章 画室助教(1-2)

在月华学院的画室,有史以来,第一次出现了助教。

当画室里的四个学生(灵宫没有到来,她也不是每次王虎上专业课都会过来的),看到索默带着一个年青貌美的女郎进入画室之时,三个女生直觉这女郎是索默的情­妇­,只有笨笨的王虎感觉不出什么。

可是索默说出女郎叫金敏真,是他的助教的时候,四个学生都惊呆了。

这个画室只有四个学生,为何需要两个老师呢?

索默接着说出他的理由,他说,他准备和妻子去旅游,这叫芬达叫嚷起来,说为何她就不知道,还说她也要跟爸爸妈妈一起去旅游。

索默在画室里懒得跟他的女儿解释,他说不到几句,就说金敏真是他的得意弟子,在画的造诣上是青出于蓝的。四个女生终于了解,这个所谓的美女助教竟然是他们的学姐,应该也是索默的得意门生,所以索默才如此的信任她。

然而自从她进来,她的眼楮就放在王虎身上,她是越看越不舒服,发觉到这里做这助教,是她人生中一次大错误。

那个光头的家伙,自从在看了一眼她之后,就没有再正眼看她。她以前一直觉得自己是很有魅力的女­性­,只是她想不到,既然有人对她免疫。

她就在心里暗暗地骂了一声:白痴。

她非别人,正是金素妍的姐姐,自从金素妍说要退出她的“纯情攻略”之后,金敏真就自告奋勇地补上来。岂料,当她第一眼看到王虎,她就想打退堂鼓。这什么啊?难道就是传说中的邪眼传承者?

王虎的父亲王狼,她是见过的,她一直觉得王狼是那种迷死女人的男­性­,可为何这叫王虎的光头长得一点都不像王狼呢?想到她的妹妹就被这恶心的光头吻来吻去的,她都替她的妹妹作呕了。不行,她回去之后,得另外安排人过来,她已经牺牲了一个妹妹,不能把自己也牺牲了。

打定这个注意之时,索默已经和学生说道别。她却很想把索默留下来,她好离开。只是之前和索默到学校说好的,这个学期至结束,都由她这个“助教”代劳。她曾经是索默超爱的学生,索默当然信得过她,在学校方面,有索默的担保,自然也就没有了问题。她已经没有反悔的理由了。

她来这里的目的,就是想把王虎勾引上床的,但她现在只想逃跑……

只是索默已经轻轻松松地离开,她在画室­干­站着也不是办法,她总得说句话。她忽然想起,她现在的身份,是一个老师,面对的不止是王虎,还有三个女学生。且她觉得,这三个女学生对她是虎视眈眈的,似乎很不相信她。

她道:“这节课,你们随意画张作品给我吧,我看看你们各自的风格。”

“老师,你是否也应该画一幅出来给我们看看?我们得分析一下你有没有做我们的老师的资格,如果没有,我们要求换人。”芬达对金敏真是很有意见的,她不相信金敏真对画的造诣。

金敏真笑道:“也好。”

随之,五人便在画室里作起画来了,四个女­性­都埋头作画,似乎要把自己最高的水平拿出来,只有王虎傻傻地在那边,有时候悄悄地抬头看看金敏真,觉得她很像金素妍,可两女给他的感觉又不同,金素妍是清纯甜美的,金敏真是成熟­性­感的。

她有着­精­致的、略长的圆月型脸蛋儿,这种脸蛋儿的美丽,很大程度上,带着一点清纯、一点古典、一点活泼、一点魅惑,可正是这种脸蛋儿,叫人喜爱之极,可偏偏她的眼楮是媚月似的,具有勾魂夺魄的­性­感魅力,­唇­儿圆巧,­唇­中略厚,淡红如云,感­性­妩媚。

她的纯美,甚至超越了多丝拉,在­性­感上,亦有着不输于多丝拉的魅力。

且在年龄上,多丝拉是不敢在和她相比的……

王虎自然不会拿她跟多丝拉相比,他只是偷看了几眼,就默默地想他的事情了。

今天刚巧是周五,上午的专业课结束后,他是没课的,按往常,他是要回家的。可是,唐月裳最近不知怎么了,老不准他回家,都要他去她的别墅里住,另一边,多丝拉是越来越粘他了。

他昨晚才刚刚把多丝拉弄昏睡的,可是在她未昏睡之前,她说要他明晚再去陪她……

他真不知道应该去唐月裳那里,还是去多丝拉那里了。

其实,他觉得去多丝拉那里比较好,至少多丝拉会满足他的兽欲,到了唐月裳那里,就难过些了。

但唐月裳是他的未婚妻,他怎么能不听话呢?

情人和妻子,到底哪个重要些?

他的笨脑袋,是想不透这件事情的。

金敏真在作画的空暇,抬眼看见王虎根本就没有作画,她觉得奇怪,就放下画笔,走到他旁边,却见低着头没有任何动作,她就很勉强地伸出手指去踫了踫他,岂料这一踫,他就倒在地上,把画架也撞翻了。

响动自然是免不了的,三个作画的女生也抬起头来看,只见倒地的王虎爬起来,道:“对不起,我睡觉的时候,梦见有只母牛撞倒了我,原来我真的倒在地上了,呵呵。”

他晃动着脑袋傻笑,芬达听他如此说,也跟着笑了起来,金敏真料不到他把她说成是“母牛”,她气得想把他踩在地上,她怒叱道:“为何在上课的时候睡觉?”

王虎回答道:“我不想画的时候,我都睡觉的。索默老师以前都准我这样。”

“那你来画室­干­什么的?”

“我不知道啦,我进入这个学校,他们就安排我修画了。其实我想学怎么当黑社会的……”王虎对金敏真说话,眼楮就看着芬达,因为芬达对他笑,他也对芬达傻笑。

金敏真此时不但觉得他的外貌可憎,更觉得他的行为更加地讨厌。

她好歹是这里的老师,虽然是新来的助教,可也总是老师的,他为何就如此地不尊重她?他凭什么啊?

“我来这里的第一堂课你就睡觉,你是不是对我很有意见?”金敏真怒气不减。

“我、我……”王虎仰脸呆看着她,却说不出话。

不是他被吓坏了,而是他根本就不知道如何回答她。

他的心里,也没有对谁有过意见……

第三章 画室助教(3-4)

琳·雾里道:“老师,他不会对你有意见的,他还没聪明到对别人存在意见。他以前都是这样子的,在画室里睡觉,索默老师也不管他。但他画的画,是索默老师最喜欢的。”

金敏真此时也平静下来,她觉得她今日是真的失态了,她以前是很能控制心情的。

也许是因为她在没来之前,对王虎的期望太高,加之她来这里的主要目的是替王虎生孩子的,这种奇怪的状况,搞得她奇怪的心理变化,在她看到王虎之后,她终于明白她的妹妹为何要奋勇抢退,这家伙不但光头,且是矮子,还有脸蛋呆板呆板的,那著名的“邪眼”生得细小之极,他的心态也不怎么正常。

在很短的相处时间里,她就发觉王虎的脑袋是有问题的。

她怎么能替这样的人生孩子呢?

可是,在另一边,她又已经信誓旦旦地说过:必然勾引王虎上床,让他愿意给她孩子,她会生出新一代邪眼传承者……

这些,对于现在的她,都叫她后悔莫及,她真不该说那样的屁话啊!

在说那些话之前,她应该先过来瞧瞧王虎的模样。她原以为,王虎是黑金城的男人,且是王狼之种,再怎么差也不会差到哪里去的,可谁知道他连地球人的平均身高也不及,这怎么能成为她的男人呢?

虽然她比王虎矮一点,可她是女­性­,矮是无罪的,只要脸蛋漂亮就好,她也觉得她的身材是一级­棒­的那种,怎么能便宜王虎这样的男人?

光头,矮子,笨蛋……

什么邪眼传承者?去死吧!

一定是情报有错误……

她回去得好好地再查查。

她已经决定放弃最初的计划,忽然觉得轻松了许多,看了看王虎,也觉得没什么了。转身就离开,回到她的画架前,重新作画。那三个女生也继续她们的画作。王虎东瞧西望的,最后把眼楮定格在琳的侧脸,他凝视了一会,一声叹息由他的鼻孔里透出。

他提起了画笔,摆正画架和画夹,就在画纸上作起画来,他作画的速度很快,比其它的人都要快许多,他画了一片浓云满布的天空,那茫茫的无限之中,穿梭着一只黑鹰,鹰嘴之上叼着一根梅花,那梅花只有一点红,却因为鹰的飞翔,在白茫的天宇,勾划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红痕,像是一飘若有若无的血,潺流于渺茫的天宇之中……

他画好了,站了起来,收捡好画夹和画笔,背起画夹和书包就走向前门,从而惊动了画室里别的人,金敏真就问道:“还没下课,你去哪里?”

“我画好了,我要走。”王虎很­干­脆的回答,但音调上仍然是刻板的。

金敏真惊讶地道:“你画好了?给我看。”

王虎看着她,道:“我为什么要给你看?我又不是画给你看的。”

“你……”金敏真气得娇体发抖,瞪着王虎,­唇­颤而不能言语,王虎没理她,因为他还没有把她当成是他的老师,且刚才作画的时候想起了一个人,他现在的心情并非很稳定,画室里的女生都隐约地感觉到了这点。

此时琳走了过来,轻声道:“你把画给我好吗?”

王虎看着琳,透过他的镜片,琳从他的细眯的眼楮里看到一些泪的痕迹,也感到他的情绪的波动,她再次柔声道:“你说过你要善良的,不要这样好吗?她是我们的新老师……”

他就默默地解下画夹,把画夹里的画递交给了琳,说道:“你把它交给梅。”

说罢,他就离开了,他决定去多丝拉那里,这是他在画画的时候做的决定,因为多丝拉能够平复他的一些心情以及满足他的一些需要。他需要一些发泄的。但唐月裳不能给予他这些,因此,他选择了多丝拉。

画室里的人看着他离开,芬达和静沙走过来看那画,她们看不出什么,但琳却流泪了,她把画交给金敏真,道:“老师,他画画的历史比我们长远,你别逼他画,他只有想画的时候,才会画画的。你逼他画的时候,他画不出什么来。”

金敏真接过那画,看了一眼,神情凝重起来,忽然道:“这家伙的心里,藏有浓重的悲痛和无奈。”

不愧为索默的得意门生,能够一眼就读出王虎画里的许多东西。

芬达哽咽道:“老师,他不像我们,他什么也不懂得,他表达感情的方式,长久以来都是用画的。我们是因为画画才画画或者因为艺术才画画,可他不是,他是因为他的生命。所以,他的画里,有着血的真诚的搏动。他这画,是画给我妹妹的,老师若不介意,我要收回来了。”

金敏真再次看着手中的画,最终依依不舍地递给芬达,然后问道:“你妹妹和他?”

琳淡淡地道:“我想,应该和老师无关的。”

金敏真的脸微红了,她慌忙道:“只是随便问问。”

琳道:“老师,你也不必作什么画了,能够一眼看出王虎画里的东西的,除了索默老师,就是你了。我们以前都看不出的……我觉得你有资格做我们的老师。芬达,你认为如何?”

芬达走过来看了看金敏真的没有完成的画,她紧接着点点头,道:“勉强能代替我爸爸,我好想跟爸爸一起去旅游。”

琳道:“老师,我也要走了。我已经画好,这节课我没办法继续在这里。请老师见谅。”

“我也走。”芬达接道。

画室就留下叶纪静沙和金敏真,两女静静对视,金敏真忽然道:“你是杀蚁支的?”

叶纪静沙微愣,幽然轻笑,道:“老师不也是风雨楼的吗?我想老师来这里一定有什么目的,可我来这里是没有目的,纯粹是因为我考上了月华学院。老师,你的目的是王虎吧?是不是有点失望啊?其实,他除了笨些,长得矮些,他为人很不错的。老师,你别害他。否则我们杀蚁支也不怕你们风雨楼,虽然你们风雨楼在黑道九派中排行第二,我们杀蚁支排行第九……”

“你喜欢他?”金敏真问。

叶纪静沙摇摇头,道:“说不上喜欢,也说不上讨厌。只是我感觉得到我可能与他有故事,我的感觉是很灵的,就像我感觉到老师的出身和目的一样。老师,你应该猜出我是杀蚁支的什么人吧?嘻嘻,不和你说了,我也要走了。我感觉到老师只是讨厌他,却没有害他的情绪,所以,我以后会乖乖的,不揭穿老师的身份哦。”

金敏真看着她美妙的背影消失,坐在椅子上喃喃自语:“这届的修画的学生怎么都这么奇怪?难道是这届的学生都是奇怪的呢?想想,似乎有很多家族的子弟都是在今年考上大学的,散布于黑金城四个学院之中,看来新一代黑金势力又要开始酝酿了。只是不知月眼之族会否参与其中?刚才那光头说要当黑社会,那家伙……能行不?我得查查梅是谁,这家伙除了唐月裳之外,似乎还有别的女人。这点,倒是传承了月眼家族。”

说罢,她走过去看那三个女生的画……

第四章 曾经冲动(上)

王虎陪了塔林去图书馆,这是他每晚必修的功课。他现在和猛龙、塔林的关系最好,然而所谓的好,也就是他成为他们的小弟罢了。猛龙只要他周末的白日时间,塔林却要他周一至周五的傍晚时间。他对此没有任何意见,反正他平时也是常常来图书馆的,和塔林一起来,只增加了替塔林找书的劳动。加之他来图书馆也不知道学什么,有了塔林,在帮忙塔林找书和翻书的时候,他也能从中有目的学会东西。只是叫人失望的是,塔林能够学到所要的,他却怎么也学不到多少。塔林对此不屑一顾:笨蛋别指望记住历史。

在同个宿舍里,哥伦、塔林、王虎是经常相处于图书馆的,猛龙夜晚要玩摇滚,诗人老是出去不知­干­些什么事情,因此,经常在宿舍的,反而是这三个经常混图书馆的家伙。别看塔林平时粗粗鲁鲁的,到了图书馆,他可是很斯文很认真的好学生,只是有时候会对王虎轻喝几声。

就王虎感觉,有了塔林相伴,看书也比较有劲……

所以他是很乐意跟塔林到图书馆当书僮的,当然他也很乐意与猛龙到桌球室玩,他对这世界的很多东西,都很感兴趣。只是有时候,他想回到他曾经的生活里——比如今日,他想起梅的时候。

塔林虽外表看似是粗鲁的家伙,但他也有他敏锐的时候,他感觉到王虎今日的不安情绪,因此,到了图书馆,他竟然破天荒地跟王虎说:今日不让你找书给我了,你自己要看什么书就找,只是别打扰我看书,我塔林在图书馆的时候,是很安静的。

王虎于是又没有了目的,他在宽阔的图书馆里转悠,眼楮就不再那些书上,有时候他撞到人,那些同学就说一句“光头走路看路”,他当什么也没发生,巧的是,他竟然又遇见了那个化学系的学姐,他却视而不见。

那学姐看他一付失魂落魄的样子,她就停在他的面前,问道:“光头,你在找什么?你似乎并非找书的,­干­嘛要到图书馆?”

王虎抬起脸,扶了扶眼镜,细眯的眼楮,透过镜片,凝视她,道:“学姐,你要打我一个耳光吗?”

女生愣了愣,摇摇头,轻声叹道:“果然是脑子有问题。”

说罢,她要离开,王虎忽然道:“学姐,你还到酒吧吗?”

“待会就过去,怎么了?”

“你带我过去吧,可以吗?”王虎恳求,那女生掉头过来看着王虎,道:“我为何要带你过去?”

“学姐,我只是想喝酒……”王虎哀求。

女生凝视他一会,道:“你可以去猛龙的酒吧的。”

“你不是和猛龙在一起吗?”

“他整天搔扰我,我换场所了。你若要过来,待会就跟着我。但是,我得事先声名,只是带你进去,你一切的消费,我不付账的。我很穷,没钱替你付账。而且,我和你也不熟。你别说我带你过去的,你只能跟在我后面远远的,我只负责带路。你能够做到吗?”女生认真地问道。

王虎点点头,道:“谢谢学姐。”

女生微微一笑,道:“你在这里等我,我去的时候,会叫上你的。”

夜的霓虹,照在夜的街,照落行人的影子。

黑金城的夜,比它的白天要丰富许多。

王虎跟在化学系女生的后面,他离得很远,却紧紧地盯着她的背影。

这黑金城的娱乐场所很多,就月华学院附近的酒吧就有许多个,若跟丢了,他怕找不到她所在的酒吧。

他要喝酒,本来也可以自己去的。只是他从来不习惯一个人到那种地方,他对酒吧,有着他的疯狂,因此,要立心学习善良的他,很不想进入那种场所。

今日他画鹰和梅花,他忽然好想再到酒吧一趟,任何­性­质的酒吧都好,但他不想一个人,他不知道找谁去,于是相遇了这个学姐,当即决定让她带他进去。

他记得,曾经也是梅带他进去的……

其实,那是梅的生命中,第一次进入那种场所。

也是她在那种地方的第一次,他在回到黑金城之后,第一次真正的暴发他隐藏许久的野­性­。

远远地看着她的背影,不知为何,他感到那背影有些落寞……

因为她的美丽,夜街上许多男­性­经过她身边的时候,都找她搭讪一两句,她随口应付过去了。

黑金城,虽是黑社会的国度,但在男女之事上,是很少强迫的。任何男­性­都有向女­性­追求的权利,女­性­若果拒绝,那男­性­就会识趣而退。只是,在酒吧那种场合,就很有一些意外的。

王虎急走了几步,赶到她身旁,她比王虎要高两三公分,加之好所穿的鞋子的高度,就比王虎高近十公分了,且她是女­性­,用眼楮去辨断的话,就觉得她比王虎高出一截的样子。

“学姐,我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吗?”

女生扭脸看了看他,道:“狼梦。”

“狼梦?”王虎低语了一遍,发觉这名字够奇怪的,并不适合她这个人,她给他的感觉,是安静的、幽雅的。

和“狼”沾不上关系……

“很奇怪的名字是吧?我也不喜欢这个名字,可这名字从小跟着我。有时候我想改名,但已经用二十一年,也就懒得改了。哦,我不是叫你离我远些么?”

王虎低垂下脸,脚步停了下来,道:“我不喜欢看你的背影……”

“为何?”

“你的背影,很寂寞,我感觉得到的。”王虎低语,声调有些沉。

狼梦微怔,感­性­的眼楮眯成一线,盯视王虎,幽然长叹:“或者你说对了,你跟在我身旁吧,我到时说你是我弟弟就好。”

“弟弟?”王虎猛然抬头,仰脸看着狼梦,他的眼楮里开始渗泪,那泪迷蒙了他的眼镜,他竟然哭了!

狼梦亦是大惊,想不到他会因为她的一句不经意的话而流泪。

单纯得叫人心慌……

她道:“有什么问题吗?你哭了……”

“是吗?”王虎的手指伸入镜底擦了擦眼楮,然后又扶了扶眼镜,道:“我有很多姐姐哩,可她们从来不承认我是她们的弟弟,我叫她们做姐姐,她们也不让我叫的……只有你说我是你的弟弟,我长得真像你的弟弟吗?”

王虎的感动,令狼梦感到有点头皮发麻,她想不到这家伙如此的单纯,她道:“你像个屁!我根本没有弟弟,也没有哥哥姐姐和妹妹,我什么亲人也没有,我只是自己,单独的一个我。我说你是我弟弟,只是给你一个跟在我身边的理由,因为,我从来不习惯一个男生跟在我的身边的。”

“我以为你真的把我当弟弟呢。”王虎朝狼梦笑,那笑,很朴实,很傻。

狼梦有半刻的感动,却道:“我不把一个傻子当我的弟弟的,且在我的生命中,我并不需要任何亲人。”

“可我需要亲人和朋友……”

“那是你的事情。”狼梦打断王虎的话,看了他一眼,就向前走,他跟在她旁边,也没有再说话。

他只有吵架的时候是特别厉害的,平时说话,并不见得很高明。

一个进入人类社会没多久的家伙,要他没个理由地乱说,他是说不上来的。

吵架,有时候,就是一种很刺激的理由……

第四章 曾经冲动(中)

狼梦所进的酒吧是在月华学院北部的“沙烈浓情”,王虎跟进去的时候,就知道这酒吧是很乱的那种。

其实音乐并非很震荡,只是偌大的酒吧里穿梭着半­祼­的女郎和俊猛男士,在酒吧中间舞台上,有三个全­祼­的­性­感女郎和两个全­祼­的猛男在跳各种­淫­秽的舞蹈,并且,在男女表演者的接触之时,男­性­的生植器有时会进入女­性­的身体。

严格来说,这已经不能算酒吧,而是一个完全的桃­色­交易场所。来这里消费的,男女都有。在这样的场所,只要顾客出得起钱,都可以要求那些穿梭其中的俊男美女当场造爱的。

这在黑金城,并不少见。

王虎就看到一些男顾客和女郎欢爱以及一些男侍正在服侍有需求的女顾客。

他想不到狼梦会在这里上班,他一直觉得狼梦是那种很优雅的女­性­。

当狼梦进来,所有的男女顾客都喝叫起来,那些喝叫声,盖过这里的­淫­糜的音乐。

“狼梦,狼梦!最美的女人,最­性­感的宝贝,最­淫­荡的歌手……”

人们开始起哄,但却没有任何男客敢踫狼梦,只有少许的女顾捏了捏狼梦的­性­感的臀部,这让王虎觉得奇怪。他虽然对人类社会的这种生活形态了解不多,但他也多少明白,在这里上班,狼梦不可能不受到男客的搔扰的。

更深一层的想,狼梦很有可能在这里唱歌的时候,也和男客做些桃­色­交易……

“你在这里坐着,我帮你叫酒过来,你要玩女人,这里的女人随便你玩,只要你出得起钱。你要抓紧时间,我只有三首歌的时间给你,三首歌之后,我就离开这里。”

狼梦对身旁的王虎吩咐后,就到后台去了。

王虎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来,有人过来问他是不是狼梦的男朋友,他摇头说不是,后来问的人多了,他都如此回答,于是问的人也就渐渐地没有了。倒是有些女郎过来问他要不要发泄,他说不要了,他只喝酒。对于这里来来往往的­祼­体以及舞台上的­祼­体,他的兴趣不是很大,他已经习惯了­祼­体,因此当也习惯看­祼­体。他觉得­祼­体是一种很好的生活形态,对这里的­祼­体也就没有什么意见。只是他同时也知道这样的环境,有时候总会出些问题的。

这个时代,这个城市,­性­病也许很多,只是在这个时代,任何­性­病都可以寻到活路的,就连在二十一世纪的时候,吓死人的艾滋病,到了这个时代,也能获得轻松的救治。

医学的发展,总能令一些旧病得治,从而发现另一些新病。

说真的,王虎很不喜欢这种乌烟瘴气的环境,他本来以为,狼梦会带他进入音乐震天价响那种的,可这里的音乐有点柔,那个柔的味道,听起来就很­淫­糜……

酒很快送过来。

他喝了酒。他很少喝酒的,只是他喝,也很少醉。他的酒量是天生的,并非练出来的。也许是因为他独特的生命的缘故,就他喝酒的历史,他从来没有醉过的。

喝酒途中,他看见狼梦再度出现,他惊得把喝到口里的酒喷了出来,喷到一个男人的身上,那男人回头见他是个矮小的男人,于是不哼一声就一拳朝他擂过来,他举起左手抓住了男人的拳头,那男人忽地曲膝痛喊,他就放开了男人,眼楮仍然注视着那“变异的狼梦”……

狼梦本是极美的女生。诗人曾说二年级有四大美人,或许这狼梦就是其中之一。

王虎不知道她是哪国的血统或者混血儿,只是从她的外型上看来,她是属于地球人所谓的西方人的。

她有一披柔软的金黄长发,感­性­的、却又是忧郁的脸蛋,鼻尖而挺,眉淡黑,眼楮微略,双眼皮总微微地垂帘,造一种自然的慵懒,在忧郁中勾起丝丝妩媚。只是当她穿着三点式的表演衣服走出来的时候,她的感­性­的嘴­唇­略往上抿,帘眼放­射­异样的媚光,瞬间变成一个成熟的­性­感的女郎。

她那一百七十四公分的美好身段展露无疑,细长圆腻的双腿暴露在­淫­男­色­女的眼中,胯间神秘处只包裹一条银­色­的丁字裤,那双腿之间饱满的隆起和微细的陷痕叫人想入非非。

她是个略为丰腴的女­性­,那结实的、平坦的、­肉­质的、充满弹­性­的女腰加上她的浑圆弹­性­的美臀,是任何男人都想搂过来从她的后面狠狠地进入的。

她的胸部亦是迷人的,她那半吊纹胸并不能把她坚挺的、圆胀的Ru房全部掩盖。

她的全身此时散发着­性­感魅力,而她的每一个动作也具备挑逗的意味,状若­淫­女。

这使得王虎想起猛龙曾经跟他说过的一些话……

吧场里响起人们的尖叫,有些男­性­面对着狼梦,就拉下裤头打起手枪来了。

王虎狠狠地喝了几杯酒,听到狼梦的歌声,她的歌声很美,但所唱的却是很­淫­秽的歌词,配上她­淫­秽的眼­色­和动作,把这里的气氛全情鼓动。

在她唱歌的同时,台上的两男三女,两个男的搂着两个女的,就真枪实弹地­干­了起来,另一个女的在她的­肉­体上抚摸,她竟然和那­祼­女搞起了暧昧。

王虎发狠地喝酒……

很多人趴近了舞台,把舞台围得水泄不通,一些男人跳上舞台,接近狼梦的时候,竟然被狼梦的一些不经意地动作推下台去,不能够踫触到狼梦的身体,至此,王虎多少明白为何狼梦进来的时候,没人敢过来东摸西摸的,也多少明白,狼梦在这里也许就只是唱歌。她的打扮,似乎也就单纯为这个场所服务罢了。

他又喝了一杯酒……

酒的滋味,并不烈,也许是狼梦觉得他不像一个能喝的人,所以给他要了酒­精­度较低的酒。他其实不知道他所喝的是什么品牌的酒,他只知道,只要是酒,便喝入胃去。

狼梦开始唱第三首歌,人群中忽然发生­骚­乱,围在舞台的东面的人被抛了起来,有人喝喊:“这女人是老子的,老子今晚就要在上面­操­她!”

第四章 曾经冲动(下)

人们的眼楮望去,只见这话出自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之口,这男人的身高在黑金城并不算高大,他看去只有一百八十公分左右,有点偏肥,脸是国字型的,甚是好看(黑金城丑的男人并不多)。他此时全­祼­的,生植器Ъo起,向舞台走来,在他前面,有七个巨汉给他开路,吧场里的人看清他胸膛上的“狼头”纹图,亦纷纷让道。

他走到舞台前,没见他怎么动作,就跃上了舞台,要去搂狼梦,不料狼梦一闪,他扑了个空,他就狠道:“小表子!老子看上你是你的福分,你从今晚开始也不用再在这里卖唱,就当老子的情­妇­。我观察你五天了,发觉你是难得一见的货­色­,才对你如此恩宠的。快快把你小裤脱了,趴在那里,待老子的硬家伙狠狠地Сhā你——”

“砰!”

一声碎响,一个酒瓶砸在他的后脑勺,他的头完好无损,他摸着头回看,却见一个光头矮子朝舞台走了上来,他就问道:“刚才的酒瓶是你掷的?”

“掷得准吗?”王虎没有否认,人们都给他让出道来,他跳上舞台,看了看“狼头”­祼­男,道:“可以请你下去吗?”

狼梦已经停止唱歌,看到王虎强自出头,她叱道:“光头,你上来­干­什么?是不是酒喝多了?我不需要你的帮忙,一个低级狼头,并不足以把我怎么样。你喝你的酒去,别妨碍我。”

那七个保镖类的男人不等主人的吩咐就跳上来,朝王虎展开进攻,但遗憾的是,不到一个回合,他们全部被王虎轰了下去——都没人看见王虎是如何出手的。

声明不喜欢打架的家伙,偏偏在打起来的时候,没有任何声息。

他的手中已经多了一件蓝­色­披风,是从那七个男人其中之一剥脱下来的,他把披风丢给狼梦,道:“接着,我不喜欢看到你这个样子,我就是不喜欢。”

他傻傻地重复着,狼梦接住蓝披,凝视他一会,把蓝披挂在了她的惹火的身体。

“光头矮子,你敢坏我好事!老子可是‘狼头’里的重要人物,名号为‘拳狼’,你敢招惹我?报上你的名号!”­祼­男怒吼,握拳咯咯直响。

王虎平静地盯着他,道:“要打架吗?我虽然说过我很不喜欢打架,但在这里,我想杀人!你要打架吗?啊?”

最后一个字,他是闷喝出来的,声势夺人,拳狼本来想挥拳过来,但他看见了他的眼镜的变化,那本来是透明的眼镜,竟然渐渐地变成浓黑,与此同时,他感到沉重的啸杀之意,像野兽般地朝他扑过来,他不自觉地后退两步,那硬勃的生植器也软垂下来,他指着王虎道:“小子,你报上名号,你敢么?”

王虎没有理会,他只是走到狼梦身旁,道:“跟我离开这里,否则我会把这里的人都杀了!”

狼梦奇怪地盯着他,她有些不知所措,王虎就迅速地横抱起她,然后跳下舞台,在他怀中的狼梦还是没有出言反抗、也没有挣扎,她呆了,她想不到平时那个王虎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这种霸道和说不出的冷酷,不应该出自那个平时呆呆愣愣的光头笨蛋身上啊!

所以她也傻了,她任由王虎把她抱了出去,没有人敢阻拦他,因为他身上此时散发着莫名的野兽杀意,那种带血的气息,几乎叫人感到窒息。他们都了解,这个矮小的光头,在实力上,比那纹着“狼头”的­祼­男要强悍许多。

“狼头”是黑金城九大帮派中排行第五的,而“狼头”组织里比较重要的人物的胸膛,都纹有一只“狼头”,地位的不同,“狼头”的形态和颜­色­也是不同的,就现在这个“拳狼”,从他的胸前“普通黑­色­狼头”来论,并不是一个狠角­色­,只是人们都惧怕他背后的势力,所以刚才不敢挡他的道。

而他,亦不敢拦挡王虎。

能够在胸膛纹上“狼头”的人,都具有一定的实力,他的实力,让他了解到王虎的实力,远远在他之上。

所以,他只能看着王虎把狼梦抱走……

王虎抱着狼梦出来,放她下地,她仍然呆呆地看他,发觉他的眼镜渐渐地恢复透明,她就幽然长叹:“我一直以为你是很笨、很善良的家伙……”

随着他的眼镜颜­色­的变化,他的神情也变回了最初,他道:“我想起一个女孩,所以才要来这种地方喝酒的。我回去了,你以后不要来这里唱歌,换个地方吧。假如你缺钱,我可以借给你,我的零用钱是很多的。”

“等等,我们一起回去。”

狼梦赶前两步,与王虎并肩而行,王虎扭脸,给她一个微笑,道:“你的衣服?”

“不要了。”

“我去帮你取回来吧。”

王虎不等她回答,就又一次冲入里面,很快就跑了出来,拿了她原来的衣服,递给了她,道:“你找个地方,在回学校之前,把衣服换上。我知道,你这个样子,是难以回学校的。”

“我不是回学校,你别忘了今日是周五的晚上。且我一直都不在学校住的,我在学校的旁边租了层小公寓……”

她提到这些,王虎忽然愣住了:他怎么就忘了今晚是周五?

他可是想要到多丝拉那里的……

“对不起,我要快点回去,不能陪你了。”他急忙要跑,狼梦抓住他,恳求道:“别走,今晚陪我。”

王虎傻傻地回首看她,道:“我不想陪陌生的女人,我­奶­­奶­说的,男人不要随便陪陌生的女人。”

他的话,气得狼梦嗔娇大发,手儿拍在他的光脑袋上,骂道:“我们算陌生吗?”

“好像……不算很陌生,你是学姐!”

他摸着被打过的光额头,想起图书馆那本小册子说的,于是看着她的红­唇­,心想,如果学姐打头,要不要也吻她呢?

他只记得,打耳光,就吻……

“你想什么?是不是要像刚才那家伙一样对我?”狼梦见他的眼神很不对劲,立即叱喝。

王虎笑笑,扶扶眼镜,道:“什么也没想。”

“那就好,我跟你明说,刚才那家伙,若非你上来,我或者已经杀了他!狼头?哼,我狼梦不曾怕过,谁叫你强出头的?”

“只是他的行为,触踫了我的记忆,所以我才上去的。这次好险!但我终于能够控制自己,梅她若知道,一定会很开心吧?”

他说话的时候,遥望那夜,脸上呈一种茫然的回忆之­色­。

狼梦发觉他的身上,忽然多出许多秘密,也许比她本身的秘密还要多……

“你既然抱了我,今晚你是属于我的。我不管你是光头,还是矮子,抑或是笨蛋,今晚你都得陪我。”

王虎陡地明白,这黑金城的女人都不是好惹的……

第四章 曾经冲动(下-续)

狼梦把王虎带到了她所租的小公寓,她是住在九层的,一套百多平方的­精­致房子,两房一厅的,那厅明显过大。王虎本想,今晚在多丝拉的房里渡过的,却不料来到狼梦的住处。他与狼梦,虽不算陌生,却也算不上相识。奇怪的是,他将要在这里和她渡过一晚。他觉得有点累,躺在沙发上又睡不着,于是打开电视,刚巧又是模特走秀,他就心情大好,在宽敞的大厅里学起模特步来了。似乎他因做了一次模特,对模特很是上瘾。

狼梦从寝室里换了衣服出来,看到他那付小丑模样,笑骂道:“笨蛋,你走什么?你那身高,永远都做不了模特。”

王虎就争辩道:“学姐,你错了,我做过模特的。”

“什么模特?儿童秀吗?”

“不是,是­祼­体模特。”

“­祼­体模特?”狼梦惊呼起来,“你做­祼­体模特?就你那身材,你敢做­祼­体模特?我都替你感到脸红。”

“真的耶,我在画室的时候,就做过­祼­体模特。”王虎固执地道。

狼梦对此不感兴趣,她道:“好吧,你做过就算了,我不想知道。我弄点宵夜吃,你要吗?”

“要。”他对某些问题,永远都回答得很­干­脆。

狼梦笑笑,道:“你别走了,你那恶心样,若非今晚你对我很好,我早把你轰出去了。去洗一洗你的发臭的身体,别弄得我这里满屋臭汗味。我讨厌男人的臭汗味。”

“可我没衣服换耶?”

“穿我的就好。”

“什么?学姐,你要我装你的女装?”王虎大惊。

狼梦失笑,道:“有什么不可以的?在这里,又没人看你,明天你穿回你的臭衣服出去就好。”

王虎想想,道:“那好吧,可你以后别跟人说我穿过女装,他们会笑我的。”

“反正你什么时候都被笑,你怕什么?”狼梦放下一句,就转到厨房里了,王虎于是去找浴室,他在浴室里哼起了歌儿,那歌声极是不好听,似乎也是没有歌词的,像什么野兽在哼哼唧唧,在厨房里忙活的狼梦真是哭笑不得,她不得不放下手上的活儿,走到浴室门前,叫道:“笨蛋,别像猪一般乱叫,这里住有很多人的,你想把所有的人都吵醒,都来敲我的门吗?”

王虎在里面急忙闭嘴,狼梦就离开了,他在里面继续呆了一阵,赤­祼­地跑了出来,刚想走向大厅,发觉不对劲,于是转入狼梦的卧室,打开她的衣橱,寻了一条牛仔裤穿上,发觉这牛仔裤长了些,他就把裤脚折挽了一下,就走出卧室,走到饭桌前,坐了下来,喊道:“学姐,快点,我饿了。”

好像这里是他家一样……

狼梦实在有点受不了他那付“大老爷”的模样,转脸看他,却突然掩嘴惊叫,眼楮怔怔地看着他,他也猛地回看自己,发觉没什么问题,就道:“学姐,我这次可是记起来要穿衣服的,也吓着你的吗?”

“你身上的伤痕……”狼梦目瞪口呆地道。

王虎也惊得跳了起来,他忽略了他的身体的秘密,忘了穿上衣。

他直接跑到卧室,打开衣柜,正要寻衣服,狼梦却出现在门前,她走了过来,从他背后搂了他,头伏在他的肩膀上,道:“不要再穿了,已经被看见,还有什么掩饰的?你就是那么笨!”

被狼梦搂着,王虎觉得有些不自在,他道:“学姐,你可不要告诉别人。很少人知道的,我们学校,除了我们宿舍和我们画室的人,别的人知道的就少了。”

狼梦放开他,道:“宵夜弄好了,你去吃宵夜吧,我不吃了,我洗澡。你曾经说要我陪你睡一晚,我今晚就陪你睡。”

王虎道:“学姐,不是那样的。那时只是想证明,现在,不需要证明啦。学姐都认输了。”

狼梦看看王虎,发觉这家伙真是摸不透,在那酒吧,那么多人想睡她,然而这光头却拒绝她的好意,叫她很是想不通。她转入浴室,把浴室的门关了。王虎就到饭桌上用餐,他对吃,向来都不客气的。

吃饱后,他就回到客厅,坐沙发上看电视,放的是连续剧,他就连续剧没多大兴趣,转了台,不见有模特走秀,他感到失望,就放下摇控器,*躺于沙发,合眼欲睡。

狼梦沐浴出来,看见他闭眼半躺在沙发,她去收拾了碗筷,回来发现他的动作仍然没有变,知道他是睡过去了,于是走到他面前,仔细地端详他,一道地道数他身上的伤痕,发觉那些伤痕交错,极是难数。渐渐地,她发觉他的那张脸庞好看了些,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睡着了,他的脸庞没有那种呆板的感觉,而是一种很平静的感觉。

平静之中,却又有一种不可侵犯的神秘感。

她伸出玉手,抚摸他的脸,他的脸有些粗糙,不像他的心­性­那般的幼稚。

“弟弟?”她疑惑,“多少男人见了我,就想扑到我的­肉­体上,可你为何只想当我的弟弟?给你机会,你也不要。你可知道,我这辈子,只给过你机会的。我并非如你想象的脆弱,可你莫名其妙地要保护我,也不知你是何居心。”

“听说你很善良,可有时候觉得你并不善良……”

她又抚摸他胸膛上的伤痕,叹道:“你是以你无数次的战痕表白你的善良的么?”

她的抚摸,令王虎醒转过来,多少也听到她的低语,他睁开那双细眯的可笑的眼楮,看着她,道:“我其实不是一个很善良的人,可我在学习善良。我很笨,学得不怎么好,可我很努力的。学姐,你以后可以不到那种地方上班了吗?”

“为什么?我要钱用的,那种地方虽乱,可给的钱很多。”

“你要钱用,我给你好了。我很多钱的,虽然家里人什么都不给我,可他们愿意给我钱的。学姐,我养你好了。”王虎很诚实地道,却不料他的话刺伤了她的自尊,她微怒,叱道:“我狼梦不要任何人养,我自己一个人能够生活。”

王虎凝视她,忽然站起来,突然地抱她,道:“学姐,我反悔了,我要你的一晚。”

“你……”

狼梦无语,她终究是想不通他,有时候他很笨很安静,甚至于呆板得无药可救,可有时候,他给人的感觉是冷酷的、霸道的,叫人无法抗拒的。

她任由他抱她回卧室,他把她放到床上,然后道:“你睡在你的床上,我在地板上陪你睡一晚。”

狼梦又傻了:是自己没有魅力,还是自己遇到一个傻蛋?

她没有反对王虎的提议,躺在床上,侧起脸儿,看着睡在地板上的王虎,她轻然问道:“听说你的理想是当最强的黑社会?”

“嗯,学姐,你觉得我能当黑社会吗?”

狼梦轻轻一笑,道:“你能的,当一个善良的黑社会。”

这是第一次有人说他能够当黑社会,且是一个善良的黑社会,他听了,他笑,笑得很傻,他说,姐姐,谢谢你,你以后就做我的姐姐好吗?

狼梦没有回答他,她知道他很单纯,可她自己,却是不单纯的……

第五章 往事追索

王虎从狼梦的公寓里出来,是一个很明媚的早晨。

他昨晚确实是睡了地板,算是他陪了狼梦睡一晚吧。

奇怪的是,狼梦醒来的时候,对他很冷淡的样子。他也不计较这些,经昨晚的一觉睡地板,他醒转后,也就忘得差不多了。

他开开心心地走出公寓,走到学校门口,幸运的是,猛龙还没有提前到来,否则猛龙又说他迟到,免不了要受猛龙一翻虐待。

王虎看着一对对的情侣出入校门,就有了一种想法:月华学院的女生有这么多吗?

他想不明白,明明女生不多的,怎么谈恋爱的女生就这么多了?!

他拍了拍他的光头,站在校门旁等,可猛龙许久未见出现,他就想:猛龙迟到了,要不要也揍猛龙一顿?

他迟到,猛龙都揍他,没理由猛龙迟到,却可以安然理得!

正在他想得入神的时候,猛龙出现了,走过来就敲了他的头光……

“笨蛋,在想什么?是不是想揍我一顿?”

王虎慌忙道:“没、没有,只是你迟到了耶。”

猛龙嚣张地道:“那又怎么样?我次次都是迟到的,你鸟我啊?这是我的自由,没人说过不准我迟到吧?”

王虎傻了眼,细眼透过镜片瞪着猛龙,说不出话。

“是吧?我就知道你会同意的,你不说话就当你同意了。笨蛋,今天想去哪里玩?”猛龙拍拍王虎的肩膀,以示他对王虎的友好,并且表示他在征求王虎的意见。

“当然是玩桌球啦。”王虎回答。

猛龙头一低,吼道:“­操­!次次都玩桌球,你不腻吗?我们今日玩别的,教你更好玩的。”

“什么?”王虎问,他发觉猛龙在征求他的意见的同时,是不需要他的任何意见的。

猛龙笑道:“我们溜冰去,我好久没溜冰了,今天想去炫耀一下我高人一等的冰上绝技。”

王虎道:“可是我不会溜冰,也不大想学……”

“你敢反对我?”猛龙举手又想敲他的光头,他的头一缩,双手上护,道:“好吧,我去。”

猛龙的手掌没有拍打下去,他收手回来,笑道:“这样还差不多!小弟哪能反抗老大的意思的?”

没办法之时,王虎只好闷闷地跟猛龙进入离月华学院最近的冰场。

其实,黑金城没有春夏秋冬之分,这些巨型的室内冰场,都是人工制造的。

王虎看见冰场上溜滑的人们,就道:“猛龙,我可不可以不进去?我看你溜就好,我还给你鼓掌、叫好,这样行不行?”

“不行,你越是不会的,我越要你进去。没有你这种菜鸟在,哪能衬托我猛龙的高明厉害?”猛龙死拖硬拖地,把王虎拖到柜台前,交了费,取了鞋,进入冰场,又逼王虎穿上冰鞋,拖起王虎的手,王虎双脚颤得站不稳,身体倒地,猛龙也不管他,拖着他就溜行到冰场中央,在场里滑冰的人们都奇怪地看着他们。

王虎像条死狗一般被猛龙拖着,叫喊道:“猛龙你放开我,我自己走……不能走的话,我用爬的。你别拖我,再拖我跟你翻脸了。”

“翻脸就翻脸,我猛龙还怕你不成?”猛龙继续拖他转了一个小圈,才放了他,道:“我要以我魅力十足的冰上雄姿勾少女的魂去了,你若要像孬种一样爬回去,尽管回去,我懒得管你。看你有时候笨得天不怕地不怕的,怎么就怕起溜冰来了?”

王虎趴在冰上,喘气道:“我不是怕,我是讨厌。是讨厌,知道不?”

“你怎么讨厌的?”

“我为什么要跟你说?我就是不说!我就是讨厌溜冰场……”

“你以为我真想听啊?哼哼!”猛龙掉头朝一些女孩滑去,果然不理会王虎了,王虎瞧瞧这溜冰场上的人们,呶呶嘴,道:“有什么好玩的,一点都不好玩,转来转去的,慢溜溜的。明明用脚跑得快,又方便,还要在脚上套两个不知什物的东西,去,谁要在我这里溜冰。我把冰鞋脱了,也不用爬,我丢了冰鞋我就走,哼哼!”

他说到做到,就在冰场中央脱冰鞋,正把一只冰鞋脱除,要脱另一只的时候,就听到有个声音道:“呀,难得啊!你怎么还敢来溜冰?你不是说以后都不再溜冰的吗?”

王虎的脸“嚓”地红了,他不敢抬头,继续脱冰鞋,那声音又传来:“既然被我看见了,也就别装吧。想溜就溜,让大家笑笑嘛。”

“我不想来溜冰的,有人强迫我的。我最讨厌溜冰了。”

“也讨厌我?”

“讨厌。”

“既然那么讨厌我,为何要留着我给你的黑梳?而且,据我所知,你总是把黑梳带在身边,还经常拿出来炫耀!”

原来说话的人,便是曾经送黑­色­金梳给王虎的星宿·索玛伊。

王虎终于抬起脸,那呆板的脸此时红得没话可说,他吱唔道:“我拿黑梳与你没有关系的,我只是想,我有一天会长出头发的……”

“怎么没关系?那黑梳是我送你的!想不到两年后,你还是这么笨!我说,这两年来,你踫到要诚心诚意做你同桌的女孩吗?”星宿带着讽刺味道的问语,叫王虎的脸更红了,不知是羞,还是怒?

“有,一个很漂亮的女生。”王虎起起了金素妍。

“哦?真是奇迹!可是为何你没长出头发?难道那女孩不是真心诚意地要做你的同桌的?还是她只是说说而已,后来又没和你坐在一起了?”星宿那美丽而又充满挑衅味道的眼楮盯着他,他一时说不上话,脑袋急转中,终于让他的笨脑袋想到了一句话:“我那个时候,根本就没拿出黑梳来梳头。平时是我觉得头痒,我才拿出来搔搔头的,比自己用五只手指头搔头好使些,用金子做的梳子搔头多好啊,呵呵!”

他开始傻笑,他觉得此刻的自己是很聪明的,简直是聪明“绝顶”!

(王虎心里自语:我本来就“绝顶”嘛……用得着说?)

他一边说着,一边从口袋里取出那黑梳,就在冰场中央梳起他的“秃头”来了,这个举动,却让星宿觉得并不好笑,她忽然感觉她的梳到了他的头上是一种糟蹋,为何她以前就没感觉得到呢?

也许是因为以前的王虎,没有在她面前说出刚才那一翻话……

“把梳还给我!”她弯腰下去,要抢王虎的黑梳,他立即收到背后,她够不着,她就一手压在他的肩上,另一手去抢,他就喊道:“星宿,你给了我的,就不能要回去。这是我的梳,已经不是你的了。”

“就是我的!我妈送给我的,说,叫我送给一个我觉得最好笑的人……”她的胸脯压在王虎的光头之上,似乎并不怕与王虎进行“亲密接触”,估计两人以前也经常有这种接触,因此,这样的打闹,星宿表现得很自然,王虎也表现得很自然。

此时,猛龙滑过来,道:“打电话给我,让我带笨蛋到这个冰场溜冰的,就是你吧?”

星宿头也没转,就道:“是。”

“你怎么知道我的手机号码?”

“出来混的,要知道你这个经常在酒吧玩摇滚的家伙的电话号码,也并非很难。”

“哈,辣妹耶,我猛龙喜欢,怎么,要立即去开房吗?”猛龙兴奋地大叫。

“你去死吧!”星宿叱骂出口,也许因为生气,用劲大了些,她硬是把王虎压倒在冰场上,猛龙看着没意思,也多少知道她与王虎是旧相识,便不再管他们,独自又溜了,继续泡无知的少女……

星宿似乎真的不怕与王虎在这种大众场合拉拉扯扯,她硬是把王虎压在冰场上,叫道:“光头,你给不给回我?竟然把我好心送给你的黑梳当搔痒工具,我死都要回来的。”

“我死也不给你,你都骗我的!死都不给你……”

王虎与星宿对抗起来,他用他的背压着他手里的黑梳,星宿压在他的身体上,也把手儿钻入他的背部,抓到他手里的黑梳,他感觉到了,喊道:“臭星宿,你再不放手,我就生气啦!”

“你生什么气?我还不知道你的德­性­?我怕你啊?”星宿一点也不畏惧王虎,而他的细眼瞪着星宿的胸脯,忽然张口就隔着她的衣服咬在她的Ru房上,星宿被咬,惊叫道:“笨蛋­淫­贼,在这种地方咬我那地方,你想死啊?”

王虎略松口,道:“就咬!谁叫你比我高那么多……”

“你自己生得矮,你还好意思说我高?”

“我真的生气啦!”王虎松开咬在星宿胸脯的口,拿黑梳的手也放开了,双手攀上来搂抱住星宿,使劲地翻身,把星宿压在冰场上,就朝星宿嘴儿,狼吻下去……

——正如某些人所说的,这笨蛋做起某些事情来,往往超乎人的想象。

冰场里滑冰的许多人都把眼楮转往冰场中央,把视线投到两人的身上。

虽然黑金城是很开放的国度,可这个样子,也未免太突然了。

星宿被王虎吻了,也没见她怎么反抗,估计也并非第一次被王虎这般的。

谁知道她和王虎,发生过什么的故事呢?

王虎吻足三分钟,才抬起脸,其时星宿喘气急急,手里拿着那把黑梳不停地敲王虎的秃顶,骂道:“死光头,你每次跟我生气都这样吗?”

王虎得意地道:“就是,吻你!把梳还我,否则我又要生气了。”

“生就生!谁怕谁了?我星宿怕谁,也不怕你光头!有本事,就别要我的金梳。当年你白痴般的追我的时候,人人都说你是个傻子!凭你,也敢追我星宿?我可是闪光中学第一校花,怎么可能会让你这样的傻子追到手?”星宿撇了撇嘴,以示以王虎的不屑,。

王虎装作没看见,他伸手去夺黑梳,夺不到,他就埋首又咬吻她,她似乎也真的不怕被他强吻,他吻她,她就拿黑梳敲他的光头,敲得他烦了,他抓住她的手,强硬地把黑梳夺了过来,急急地收入裤袋里,放开她,坐到一边,警惕地看着她,道:“我抢到了。”

星宿坐了起来,朝他伸出手,叱道:“给我。”

“我是傻子,我才给你,可我不是傻子!”王虎看也不看她,拿了冰鞋,就站起来,岂料星宿一把抓扯住他的手,再次把他拖倒,叱道:“给梳子我,我头发乱了,我要梳梳。”

他回眼看她,那头发果是乱了,他就道:“会还给我吗?”

星宿默默地点点头。

“我还是不能相信你,你从来都是骗我的。”

说归说,他还是拿出了黑梳,可他也没把黑梳给她,他爬走到她的背后,就替她梳理起来,她竟然也没有反对。

“光头傻蛋,你怎么跑去打篮球了?”她问。

“有人叫我去打,我就去打。”

“那有人叫你去死,你去不?”

“不去,我怕死。”

“为何那天见到我,你也不过来?”星宿回头,似乎有点生气地瞪着他。

“我以前都说过,不再做你的追求者了。我为什么还要过去?我又不是傻的……”王虎小声嘀咕。

星宿突然转过身来,抱了王虎就吻,咬破了他的­唇­,她才放开他,怒道:“死光头!你什么东西!夺了我初吻,看了我身体!你事后放什么屁?我星宿要你追求我一辈子,我一辈子都拒绝你。让你成为我人生中一辈子的笑话……”

“笑话!我怎么可能还追求你!我都有好多女人了。我追你的时候,我都没有女人的,我才追你的。”笨蛋说出这么一翻有力的话,着实难得。

看来他在与星宿相处的时候,是有他独特的个人的风格的。

星宿冷笑道:“你有多少女人我不知道!不就是一个黑妹,一个梅;雾里、一个竹筝!就三个,你炫耀什么?那黑妹,还是你的女仆!竹筝老师是看着你可怜,梅那小妮子不懂事,哪个真会爱上你光头的?”

“反正她们比你爱我,你会害我,她们不会。你瞧不起我,总是笑我,我都知道,可我以前是真的喜欢你,现在,我不喜欢了。我再也不当你人生中的小丑,再也不当。我要成为黑社会中的老大——”

“我呸!你那句话我听到腻了,你换点新意好不好?啊,你梳你头­干­什么?”

看来星宿并不知道,她送给王虎的黑梳,每次王虎说到他自认为得意的事情的时候或者被人赞扬的时候,都会被他拿出来,梳理他的光头的。

这几乎已经是一种习惯……

他立刻又给星宿梳理那头金灿灿的美发,忽然认真地问道:“你在哪个学校?”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跟我什么关系——,我在美孚学院。”

“嗯。”

“你是不是又想追我到美孚学院?”

“没想。你身边永远都有一大堆追求者让你捉弄,我以前就说过不再——唔!”他话没说完,又被星宿的嘴­唇­侵袭,他愣了两秒,发狠地抱了星宿,两人就在冰场中央热烈缠吻,恰巧猛龙领着两个少女滑过,就喊道:“笨蛋,你他妈的果然不愧是一夜战十八野妓的男人,在这事上,我一点都不觉得你笨了。”

星宿猛地推开王虎,美眸凝视,微怒道:“十八野妓?你睡过?”

“她们又不是妓汝……”

“也就是说,你真的去睡了?”

“嗯,我跟他们打赌,我就去了。我那时,没想太多。你知道的,我都想不了太多。我觉得应该那样做,就那样去做……”王虎向星宿解释,他似乎很喜欢随便对别人解释。

“放开我,别用你的脏手抱我,以后也别用你的脏嘴吻我!我发觉现在的你,比以前那个无知的你还要叫人讨厌。你再不放开我,我就又要喊‘非礼’了,我还要喊‘强Jian’!你放不放?”星宿怒眸相瞪,威胁之语如珠崩出。

“猛龙,我先走了!冰鞋你帮我拿——”

“拿”字他还没说完,他就抱着星宿朝场外直跑,管理员叫喊道:“喂喂,那位小姐,冰鞋,冰鞋,你还没脱下来……”

“你放开我……”

王虎从溜冰场跑了出来,截了辆出租车,抱着星宿上车,司机有些诧异,但他很快就明白相闹的两人是认识的,于是按王虎的所说的地方驶去,至于他们两个在后座里闹些什么,他倒是懒得去管。

在黑金城,如果不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还是少管些事为妙。

车后座的星宿闹够了,也就安静下来,当车开到王俯附近,王虎让司机停驶,他给了钱,下得车,待司机离开,就急速奔跑,转了好几圈,从王俯背后回到他家,在他的别墅前喊道:“玛黛老师、克斯蒂娜老师,我把害人­精­给抱回来了。”

抱着星宿进入别墅,却没找见玛黛和克斯蒂娜,他就奇怪地道:“咦,她们呢?”

“早就出去找男人了!”在他怀里的星宿恼恼地说了一句。

“你才找男人……她们才不会。”王虎回骂。

“哼!”

“叫吧,喊吧,在我家,我都不怕!”王虎得意地说着,他把星宿丢到沙发上,回头掩了大门,竟然跳起舞来了,星宿真是没眼看他,闭上眼楮不理不睬,他觉得没意思,走到她身前,问道:“星宿,星宿,你怎么不叫了?”

“别吵我,我睡足之后,我去找­干­爹,我说你欺负我!”

“啊?我怎么忘了我爷爷了?不行,我得回学校去!”王虎猛地站立,拔腿就跑,星宿的腿儿一伸,绊在他的双脚上,他一个前扑,扑倒老远,她的身影就一闪,坐到他的背上,叱骂道:“死光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事情!你跟月华学院那唐月裳订了亲,你打篮球就是因为她,你和十八个野妓睡了一晚,也是因为她。你对她,就像曾经对我一样。没得我同意,竟然搞了个未婚妻出来?你别忘了你当初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就对我说的话。”

“我说了什么?哎呀,别扯我耳朵……我记起来了。”

星宿叫道:“说,你说了什么?”

“我说,我要娶你做老婆。”

“那你还敢跟唐月裳订亲?”

“可是,你跟我说,你永远都不会做我老婆的,这些我也记得。”

“你笨蛋,你记得什么?我好歹是你的长辈,是你姑姑,你要跟谁订亲,有问过我吗?”星宿真是“语出惊人”。

王虎道:“你才不是,你年龄比我小!你只是我爷爷认的­干­女儿,不是我姑。我从来不承认你是我的姑姑,一点也不!你是害人­精­,玛黛老师就说你是害人­精­。我跟你说,我已经改变主意了,我要娶唐月裳做老婆,不娶害人­精­。”

坐在他背上的星宿怔了一会,忽然取出手机,拔了一个号码,就喊道:“­干­爹,邪眼笨蛋要在他的别墅里强Jian我,他兽­性­大发,你快过来救我啊……啊,不要,光头,不要撕我衣服。”

这次轮到王虎傻了,他扭起脸,看着笑得很意的星宿,忽然又把头撞在地板上,吼一声:“我败给你了!”

接下来的事情,更是令人难以想象,星宿竟然自撕衣物,把像死蛇一般的王虎扳转过来,抱着他翻了个身,就变成他压在她的身上,恰巧此时王豹进入别墅,看见这等情形,摇了摇头,只说了一句:“你们继续玩,别打扰我睡午觉。”

星宿傻了眼,她怔怔地看着王豹离开,娇喊道:“­干­爹,你的孙子要强Jian我,你不救我啊?”

“我爷爷一看就知道是你故意的,以前那次,我后来跟爷爷说了。爷爷就跟我说,我是好孩子,要很多女人就有很多女人的,让我不要再喜欢你。所以,我从那次开始,就不喜欢你了。我很听爷爷的话,这次也是爷爷让我和唐月裳订婚的。你以后再也害不了我,害人­精­!我再笨,也知道谁对我好……”王虎说着,坐到一边,扶了扶眼镜,略为伤感地道:“爷爷本来想要你在学校里照顾我的,可你像他们一样,都不把我当人看。别以为我不懂得这些,其实我懂的,只是他们都是我的亲人,他们不把我当成亲人,是他们的事情,我仍然当他们是我的亲人的。星宿姑姑,我要回学校了,唐月裳她让我过去的——”

“啪!”

一个很轻的耳光落在王虎的脸上,就听到星宿在哭,“你为何要把真相告诉­干­爹?你那时答应过我的,死不告诉­干­爹的。你那时答应过我的……你答应过我很多事情,你都没有做到,还把那种事告诉­干­爹!我在­干­爹面前一直都是乖女孩的,一直都是,我以为。原来你一早就说了我的坏话,你答应过我不说的……”

重复的哽咽语,似乎是真的伤痛。

其实,王虎能够感觉得到,毕竟,在他的记忆里,这是星宿,第一次在他面前哭。

他原以为星宿是不会哭的,她只会笑,对她嘲笑……

“我有我的理由。”王虎认真地说了一句,就站了起来,向门外走去,星宿急忙爬跳起来,拦住他的去路,哭喊道:“不准去唐月裳那里,我改天叫­干­爹退了你和她的婚事。你别以为,你订了婚就是别人的,你永远都是我的小丑,我绝不会让别人把我的小丑夺走的。绝对不会!”

“我不是你的小丑!”

“你就是!”

“不是。”

王虎坚持向前走,星宿不停地后退,退到门背,她转身把大门锁了,又转过身来,泪眼汪汪地瞪着王虎,哭道:“我从来没为男人哭过!笨蛋,从来没有!你害我哭了,我就不让你出去。除非你兽­性­大发,把我杀了!”

“你……”王虎终于愤怒地咬出一个字,掉转头就上二楼,星宿跟在他后面,他进入他的卧室,就要把门关了,星宿挡住,道:“让我进去。”

王虎让她进来,他走到床前,倒床就睡。

星宿把房门反锁了,把窗帘也拉合,爬上王虎身旁,轻声泣道:“你不去见唐月裳啦?”

王虎赌气不回答,她擦了擦眼泪,半坐起来,很自然地脱去她身上所有的衣物,然后­祼­着美妙的身体抱紧王虎,把王虎的脸庞压在她的丰满的洁白的胸脯上,道:“我知道我对你很坏,可你说过要对我好的,为何要让他们知道我们的事情?我以后还有脸来你们家吗?”

“只有爷爷和我爸爸知道。”王虎张嘴,嘴­唇­就踫触到她的胸脯。

“你说你有理由,什么理由,你说了,我放你走,让你去唐月裳那里。”

“我不说。”

“你那时明明说,不会对爷爷说是我陷害你的……你明明那样说的,你不守信用。啊痛!”

星宿娇叫一声,原来却是王虎咬住了她的|­乳­头,他松口后,痛苦地道:“你以为我想吗?你再怎么害我,我也不介意的。可他们要把我赶出家门,这我也不介意,因为我那时也不喜欢黑金城,不喜欢这个家,现在也是一样。可他们说我是禽兽,说我不是人,是我爸和禽兽生出来的禽兽,他们这样骂我,这样骂我妈妈,我爸生气了,要和他的兄弟厮杀,我就抱住我爸,我那时劝我爸叫他不要生气,可我那时、我那时想杀人……想杀人,他们那样骂我妈妈,我想杀他们啊!可我知道他们也是我的亲人……我就这样忍下来了。我把爷爷和爸爸叫到一边去,我告诉他们真相,我说,我是真的禽兽,可我不是那种禽兽,我从来都不是。哪怕十二岁的时候,我也不是的……”

王虎哭,在星宿的胸脯里哭,湿热的泪水滑滚在她的胸脯,那么的真实……

“对不起。”星宿拥他紧紧地,她发觉他的身体在颤抖,她知道她是很笨,有时候笨得不通情理,可她比谁都更清楚,他比任何人都强壮,而这般强壮的人,却在她的怀里颤抖。她以前逢人都说跟他不认识或者说只是读了一两年的书,又或者她会说他曾傻傻地追求她。只是,事实上,她认识王虎,已经有十五年。

那年,她四岁,王虎五岁,她依稀记得当年她们的相遇时的对话:

“星宿小姑姑,你好漂亮,我以后长大了要娶你做老婆!”

“我是不会嫁给你这样的光头做老婆的,除非你能够长出头发……可你不可能长出头发哩,嘻嘻,所以我永远都不会做你的老婆。”

……

“你知道我恼你什么吗?”她拥着王虎,轻轻问道。

王虎在哭,她也在哭。

只是王虎没有说话,她就继续道:“我恼你,离开黑金城的时候,没跟我说一声;我恼你,十二岁回黑金城的时候,没有告诉我一声;我恼你,十二岁的时候,把你自己给了另一个女孩;我恼你,回来的时候,你认不出我……我恼你很多很多,所以,我要你补偿我很多很多,所以我才那样地对待你,那样地整你、害你,成为你的害人­精­。我恼你,你知道不?你五岁的时候,说要娶我,你十二岁的时候,你跟一个女孩好了!你十八岁回来,你的光头没变,脑袋却笨兮兮的,你在学校,你跟别的女生好、跟老师好,你要我怎么对你好?我就是恼你,……恼你订婚也不跟我说一声,他们事前也没跟我说一声,就因为我那次害你们家差点反目成仇吗?连­干­爹也不管我了,他以前对我那么好……我是他最小的女儿……他把他的孙子让给别人,也不跟我说一声。他明明知道的,明明知道我们小时候的事情的。明明知道的,却瞒着我。我是最近才知道的……就是前几天才知道。混蛋光头,白痴光头,你说过的话,你都做不到……呜呜!你也笨得不明白我为何那样对你……我就是恼你!”

王虎的身体略略地蠕动,他的身高比星宿要矮,所以他移了上来,泪眼凝视她,道:“我知道你恼我!我能感觉得到……可我也感觉到你瞧不起我,不喜欢我!”

“笨蛋光头!我咬死你!咬破你的笨光头!”星宿抱着他的头就咬,他觉得痒,就缩身下来,脸又窝在她的洁­嫩­软滑的胸脯,不自觉地就含咬住她的­奶­头,她呻吟一下,猛地搂紧他,细声道:“我星宿,不会对一个男人无缘无故的坏的!你这笨光头,你小时候那么聪明,为何长大了活活一个白痴?难道你会变野兽,你就真的是野兽了?一点人类的认知也丢失了?笨蛋,你就为了要进月华学院,卖身给唐月裳了?”

“不是那样的,我都不知道。爷爷让我和她相亲,我就和她相亲啦。本来她不喜欢我的,好像现在也不怎么喜欢我……我都不知道她喜不喜欢我。可是,不知道怎么的,觉得她人其实不坏,我就让她做我的未婚妻。以后,她就是我的大老婆……啊,痛!”

王虎一边含着星宿的粉红的­奶­头,一边含糊着说,可他说得叫星宿生气,她就使劲地敲了他的秃盖,他乱叫痛,她就骂道:“你痛什么?你全身最硬的地方就是你的头,我都不替我的手叫痛,你敢叫痛?我跟你说,我忍你很久了,你和竹筝老师的时候我忍你,你和梅的时候,我也忍你,因为我知道她们都不会是你的妻子。可让我知道你和唐月裳的事情,我就绝对不忍你。你快去和她解除婚约,我可以让让她,叫她做你的情人,却不能给你生孩子,知道不?”

她得不到王虎的回答,就再问:“知道不?”

王虎还是没有回应,她略撑起身体,仔细地看她怀里的他,终于发觉这笨蛋光头竟然含着她的|­乳­头就像孩子一般睡过去了。她无力地倒了下去,喃喃自语地道:“当初真该把他拦住,不叫他离开黑金城。从那种地方回来的家伙,有时候是很野蛮,有时候做起事来也很没道理,可有时候偏偏就像个孩童一般,没有邪心。在我的­祼­体里,含着我的­奶­头,能够睡着的,天底下,也只有这个笨蛋了。按他的说法,他和唐月裳那妮子应该没有实质的夫妻关系,我得赶紧让他们把婚约解除,否则这笨蛋很容易就会受到诱惑,当初就是忽略了竹筝和梅,才让她们成事的。这笨蛋竟然认为我不喜欢他……我不喜欢,我送你黑梳?那是我爸妈订亲之物,混蛋!”

想到气愤处,她使劲地用手压抱王虎的头,他也就醒了,糊里糊涂地道:“星宿,不要吵我,我要睡觉。你再害我,我以后不跟你玩了。”

这句话,让星宿怔住了,她记起,在某个童真的年代,他曾经也是这么对她说的:你再害我,我就不跟你玩了……

“光头,你的翅膀还在吗?”星宿忽然问。

“嗯,是妈妈给我的翅膀,在的。”

“记得小时候,你抱我在天空吗?”

“记得,那是我第一次知道自己有翅膀,我那时吓坏了,可我好喜欢……只是,那个时候,你也吓得昏倒在我的怀抱里。星宿姑姑,你是不是从那次开始就恼我的?”王虎翻了个身,把星宿压在床上,缓缓地爬了上来,要吻她的嘴­唇­,她举手挡住了,道:“你答应我一件事情,我就让你亲我。”

“啊?”

“你这次,再抱我,在天空,那一次,我昏过去了。我什么都不知道……”

王虎凝视她,久久才道:“你会不会因为我是野兽,而瞧不起我?”

星宿摇摇头,手儿伸到他的脖子上,轻搂了他,举嘴上去吻他的­唇­,渐渐地吻到他的耳边,她柔声地道:“我,不喜欢你笨笨的、呆呆的、善良的样子!我要你,像野兽一般的强悍、凶猛,因为你是从头到尾都是野兽,不要因为人类的束缚,扼杀了你自由的翅膀!我要你,翱翔于黑金城、翱翔于天宇之中……这是你的害人­精­,对你说的真心话。第一次,认识这十五年来,第一次对你说的真心话。虎儿,抱姑姑上天空,在天空里,姑姑把身子给你,让你也伤害我,伤害我这一生,以补偿我曾经对你的伤害。你说你害了天心,不愿意再害任何一个女孩,可我,现在让你害……带我到天空!”

“害人­精­!我回黑金城,你都要害我,可我知道,你的害,对我没有直接的危险的,所以都让你骗我、嘲笑我、害我!可我仍然要成为一个善良的人类……只是这次,我现我野兽的形,呈我野兽的心,带你往属于我的天空,在那里,我仍然不会害你,只是要告诉你,我离开黑金城之后的那十三年历史,用我笨拙的方式让你知道以血染红的生命,也让你知道,我为何要善良。因为我对厮杀,已经厌倦。所以,我才要从一只野兽变成|人类,是一个善良的人类……”

说罢,他抱起星宿,推开窗户,由屋内跃出窗外,随之响起一声长而远的嘶鸣,片片碎衣飘落窗前,天空中划过一道黑红的淡影,像红­色­的记忆直追时光而去……

第六章 笨之聪明

王虎被星宿折磨了一天,晚上回到自己别墅的时候,星宿二话不说就离开了,她说她找­干­爹去,他多少能够猜测她找他爷爷的原因,于是想到了唐月裳,这周末唐月裳明说要他去陪的,可他都没去,倒是陪了狼梦和星宿,在月华学院里的唐月裳和多丝拉应该非常的生气了吧?

他如是想,于是决定前往月华学院,否则周一的时候,他可能就惨了。

但玛黛不准他去,他没办法,用他最笨的、也是最直接的方式把玛黛搞昏了,才得以离开王俯,冒夜直往月华学院。

他本来准备去唐月裳那里的,可到了学校,他又有点怕怕的,他就先往多丝拉的门前,想了一会,就轻敲了门,多丝拉出来开门,见是王虎,劈脸就问:“是不是从唐月裳那里过来的?”

王虎摇摇头,道:“我从家里过来的。”

“进来!”多丝拉略大声了一些,可能是做惯了老师的人,对学生都是比较大声的吧?

王虎进去,多丝拉把门关紧。看见他倒在沙发上,她就道:“很累吗?你昨晚去哪里了?别说你昨晚在家,昨晚唐月裳来我这里找你,她说她打电话你没在家,猜可能就在我这里了。我让她进来找,她找不到的时候,我又把她轰了出去。可你刚才竟说你从家里过来,你什么时候学会撒谎了?”

“没说谎,我就是从家里过来的。”

“哟,聪明了嘛,说谎不脸红了。”多丝拉走过来,捧住他的脸,从他的眼镜里看他的那双细眼,可她看到的却是他眼睛里的坦然,她又道:“你真的从家里过来的?”

“哦,我今天中午回家,昨晚,我去了酒吧,然后到一个女孩家过夜了。我睡地上,她睡床上。事情就是这样的,没骗你,多丝拉老师。”王虎仰看着多丝拉,平静地解释。

他很多时候,都是这样的平静的,只是这种平静,多了些孩童的东西,因此显得有点傻气,而他吵架的时候,便显他的幼稚了。

多年离开人群的生活,使得他的心­性­,多少保留在那个纯真的年代……

所以当他再度进入人类社会,王豹就给他找了两个特别的老师——因为保持着最初的心灵,在最初的教育上,是非常重要的。而那两个年轻的美丽的老师,似乎也真的能够胜任这一切。

多丝拉心情好些,她坐到王虎身旁,悄声问道:“那女孩漂亮?”

“嗯,很漂亮的。”

“叫什么名字?”

“可以不说吗,老师?”王虎感觉有些为难,他道:“她说,那是她和我的秘密,不要对别人说出去的。我说了这件事,可我不能说她的名字。”

多丝拉有时候也是善解人意的,她微笑道:“不说也没什么,你没和她做出什么就好。”

“没有,我只要她当我的姐姐……”

“为何要她当你的姐姐?”多丝拉有些不明白。

王虎就笑道:“因为她说我是她弟弟,老师,你知道吗,第一次有女孩说我是她弟弟呢!我家里好多姐姐的,可她们都不当我是她们的弟弟。我的那些哥哥,也只有八哥当我是弟弟的。他们很多人,都不把我当是王家的人哩,都说我是野兽。”

“野兽?”多丝拉略感惊讶,她认真地看着他,许久才道:“为何要说你是野兽?”

她到现在为止,还没清楚王虎的生命形式和历史……

王虎的眼睛露一丝痛苦,他闭上双眼,细声道:“老师,我不想说,你想知道,你问我爸,他会告诉你一切的。”

“混蛋!我现在不能见他,你难道不知道?”

提起王狼,多丝拉就激动起来。

王虎睁眼看了看她,问道:“为何不能见?”

多丝拉张口欲骂,忽地又忍了下来,幽幽叹语:“你明知道我爱了他那么多年,虽然他并不喜欢我,虽然我也被你占有了,可是我并不见得就真的爱上了你,如果再继续见你父亲,我永远都没办法移情别恋。我的身体让你占去了,我现在,想让你把我的心灵也占据。所以,我不能再见你父亲,因为我现在还无法坦然面对他。你难道希望我爱着你父亲,却和你生活在一起吗?”

王虎被她问傻了,他根本就不懂多丝拉说的这些。哎,实在是深奥了一些,他不能理解啊!

他道:“老师,我去唐月裳那里了。”

“不准!你既然已经踏入我门,就不能再踏入她的门。”多丝拉愤嗔道。

王虎垂着头,道:“可是,她也叫过我去她那里的。如果今晚不去,我就会被她踢死的。”

“你就不怕我打你?”

王虎抬起脸,凝视她一会,道:“老师,我有些东西真的不懂!可我知道,她毕竟是我的未婚妻。就现在而言,老师得到的比她要多些,老师爱不爱我,我不管,她爱不爱我,我也不管。我只知道,我来过这里,然后要到她那里去!”

他说得很坚决,多丝拉忽然不适应他的这种坚定的语气。

她惊异地凝视他,问道:“如果我硬留你在这里呢?”

他猛地跳起来,冲向门口,边跑边喊道:“老师,我被她踢出来的时候,再过来找你。在学校里,只有老师陪我睡觉的时候,我睡得最快乐!她们都只让我抱,不让我做那个的。我都说我是野兽的……”

“砰”的一声!

门开了,又关了。

王虎的身影也从多丝拉的视线里消失,她看着那扇门,咒骂道:“混蛋!想呈兽欲的时候,才想到我多丝拉的好,平时都往唐月裳怀抱里钻。你们王家的人,个个都是混蛋。笨蛋光头,明知道会被踢得半死,还跑过去。在我这里多好,我任你为所欲为,虽然我不爱你……”

不爱么?

多丝拉忽然中止她的自言自语。幽然香叹。

***************

“你这一天两夜跑去哪里了?”

这是唐月裳见到王虎之后的第一句话,王虎可怜兮兮地从地上爬起来(唐月裳没说话之前,首先给了他突然的一踢),缓缓走向她,而她此时守在门口,怒气冲冲地用她的那双美丽的圆眼儿瞪着他。

灵宫站在她背后,略略地斜着身体看王虎,一双纯纯的美眸,给予他一些儿的同情之­色­……

“我可以进去再说吗?”王虎不敢看唐月裳,但却敢提起他的请求。

“没说之前,不得进家门。”唐月裳摆出一付管家婆的模样。

那样子,有点好笑。

王虎不敢笑,灵宫嘻嘻地轻笑。

“灵宫,你笑什么?你就不怕我把你也赶出去?”

唐月裳回眸给灵宫嗔恼地一瞪,她怪灵宫在此时发笑——要是一不小时,引得自己也发笑的话,不是糗大了?

灵宫吐了吐香丁,急忙缩到里边去,王虎低着脸走到唐月裳面前,语出惊人地道:“我躺在你怀里说好不好?”

“你还想躺在我怀里?啊……笨蛋,放下我!笨蛋……啊,你就会用这招……”

被王虎突然抱住,是唐月裳想不到的,这光头的确是很笨,对上她的时候,也是用一种非常笨拙的方法,可是这办法却比任何聪明的方法都要有效,她被他抱住,她就不知所措了,只好挣扎喊叫,但仍然是无效的。本来想挡在门前拦住他的,却不料被他抱了进来。

“灵宫,把门关了。我今晚在这里睡的。”王虎吩咐灵宫,他虽笨,可他也的确很会吩咐别人,因为他一进入黑金城,就有两个侍女给他呼来唤去了,所以对吩咐别人的事,他总是做得心安理得,就像别人要帮他的时候,他往往都答应得非常­干­脆的。

灵宫去关门,他抱着唐月裳进入浴室,一会之后,唐月裳在浴室里惊叫:“笨蛋,你要­干­什么?你不能跟我一起洗澡?你以前不是说,你和那黑­肉­老师,就是在洗澡的时候发生的吗?我现在还不想跟你发生那个……我不要跟你洗澡,你这野兽,没结婚之前,我不要跟你……唔噢……”

大概是她吵吵的嘴儿忽然被什么东西堵塞住了,她发出一种想是喘息的呼叫,很轻,很浓……

**************

当王虎抱着唐月裳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灵宫看到唐月裳羞得满脸都红了,而灵宫自己也红了脸,因为她看见,他们两个都是赤­祼­的,赤­祼­的他抱着赤­祼­的唐大小姐就朝她走来,他在她的身旁坐落了,让唐月裳就这么地坐在他的怀里。

虽然灵宫已经渐渐地习惯了他的爱­祼­露的风格,可看着他们­祼­抱在一起,她的­嫩­脸还是挂不住,她抱起怀里的山风就要站起身离开,王虎的一只手伸过来,搂抱了她,把她重新带坐回他的身旁,并且让她的小身子靠得他紧紧的,她惊羞万分,叫喊着要推开他,他却道:“灵宫,你洗澡没有?”

灵宫慌然道:“我洗没洗澡,­干­你什么事?你放开我——,小姐,快叫他放开我,他是你的未婚夫啊,他这样,你不吃醋吗?”

躺靠在王虎怀里的唐月裳睁开迷茫的双眼,有气无力地道:“灵、灵宫,我刚才在浴室里用尽了力气,现在没有力气了。我差点以为会失贞的……好险,我终于保住贞­操­了。你的事,我现在管不了。我没力气吃醋了,你要勾引我老公,就勾引吧。”

“小姐,不是这样的,我没勾引他啊,他抱住我,是他抱住我的,你没看见吗?你救我啊!我没有他的力气大,他是野兽的……”小姐叫喊着,几乎要哭出来了。

“你洗澡没有?”王虎又问,他似乎不管灵宫的凄惨的哭叫。

灵宫求救无助,硬起嘴说道:“我洗不洗­干­你什么事?”

“电视真好看!”王虎没头没脑地道,灵宫摸不透他的心思(笨蛋的心思往往是不正常的),又挣扎不脱他的怀抱,于是也掉头去看那电视,恰巧那里面放的是中国的古装剧,里面正有一个男人左拥右抱的,她就在心里咒什么好看的,却听他道:“你没洗的话,我抱你进去洗……”

“不!我洗了,我刚刚洗的,我不要再洗澡了。”灵宫惊得大叫,她确实是刚刚才沐浴过的。

“那好,灵宫今晚也和我睡,呵呵。”

王虎站了起来,别看他矮矮的,这主婢两人却被他轻松地抱在怀里,唐月裳是软得像蛇似的,灵宫也傻得没了动作,她怎么也想不到,这笨笨的光头,竟然在今晚做出这样出格的事情,虽然她曾经也跟他睡过,而且是脱光衣服和他睡的,但是,她想不透,他今晚到底是怎么了?

为何与平时的他不同呢?

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霸道的?

什么时候啊?

“灵宫,我忘了告诉你,他是很笨,可是有时候,真的很霸道……”唐月裳像是猜出灵宫的小小心思,于是闭着眼睛轻轻地说。

灵宫双眼翻白,心里呼唤:我的白马王子啊,快来救我吧!

她的白马王虎终究没有出现,她们两个都被王虎抱进了唐月裳的大卧室,并且一左一右地被王虎抱着,躺于那张香床之上,之后,王虎便没有了任何动作,灵宫觉得奇怪,抬起脸看王虎,却见他闭着双眼,她就轻轻地喊道:“喂喂喂!你睡了吗?”

王虎没有回答,灵宫的心略略安静,她对另一边的唐月裳道:“小姐,他好像睡了?”

唐月裳微睁双眸,脸呈一种淡红的微笑,道:“灵宫,你也睡吧。这家伙依然是笨蛋一个,虽然有时候做起事情来没得商量,可他是很少生出邪心的。刚才在浴室,他也只是单纯地替我搓洗身子,可我毕竟是受不了他那般的擦洗的,所以我现在都全身乏力了。你以前也和他睡过,今晚就顺了他的意,在他怀里睡吧。他抱你上来,也许就是想让你好好睡一觉。这笨蛋的心思,有时候,你不能把它想得太复杂的。”

灵宫水灵灵的眼珠转了转,瞧瞧王虎,再瞧瞧唐月裳,问道:“小姐,你原谅他啦?怎么不问他两夜一天去了哪里?”

“在浴室的时候,他告诉我了。我那时又没力气踢他……唉,笨蛋也有聪明的时候啊!太小看他可不是一件好事情。”

灵宫还是不死心,她继续道:“可你不是说过要踢他出去,叫他半个月不得进这门的吗?”

“你不知道,他刚才跟我说,多丝拉正在等他,如果我踢他出去,他今晚就去多丝拉那里睡。我怎么可能让他去跟多丝拉乱搞?多丝拉和他在学校里搞得也够多的了,我原以为他在学校,就可以躲开黑­肉­的纠缠,谁料到跑出一个多丝拉?灵宫,我跟你商量一件事情,你什么时候,和他那个了吧,这样,他以后就会来这里发泄他的兽欲,也就不会去找多丝拉和黑­肉­球了。”唐月裳说出她的“­阴­招”,吓得灵宫张嘴无语。

“你不说话,就当你默认啦!”

灵宫无力地倒在王虎的臂弯,怨嗔道:“小姐,现在已经不是古代了,你不要‘卖一送一’好不好?你自己都不怎么喜欢他,也不愿意现在献身,却要未成年的我,当他的发泄工具。小姐,你于心何忍?”

唐月裳沉思了一会,道:“既然如此,你以后除了监视他,就不要靠近他。明天醒来,我让他发誓,要他一辈子也不碰我的小灵宫……”

说罢,唐月裳就趴身在王虎身上合眼欲眠,灵宫的眼睛却像是定格似的,眼瞪着天花,久久,她扭脸过来,嘴含住王虎的耳珠,就略使劲地咬,然后细声道:“我知道你装睡,你明天敢发那样的誓,我就天天告密,说你跟谁跟谁的在画室里调情。”

王虎抱着她的手,忽然伸到她的脸庞,轻轻地抚摸着她那细腻的脸蛋儿……

第七章 如此诱惑(上)

王虎以他特别的方式,获得了多丝拉的理解和唐月裳的原谅。周日的时候,他在唐月裳那里,得到了比较好的待遇,唐月裳在翌日Ъ他发誓不碰灵宫的时候,他就抱着灵宫看电视,根本就不回答唐月裳。

灵宫在那个时候也特别的乖巧——她装睡着了。

唐月裳无奈,就喊道,笨蛋你抱灵宫上床去,叫她流血痛哭,灵宫大惊,从王虎怀里蹦跳出来,叫着“我要去煮饭”就跑了。唐月裳于是坐到王虎身旁,问王虎要不要灵宫,他就傻里傻气地说:电视上怎么就没有模特表演呢?

白痴!

哪有天天放模特秀的?不用休息吗?死去……

唐月裳敲了他的头,也没就灵宫的问题继续谈话。她换了另外的话题,问道:“你惹上了狼头,以后的麻烦可多了。”

王虎仍然有些无动于衷,对于唐月裳的担心,他根本不觉得担心似的。他现在唯一担心的是,电视里的女主角会不会被坏人强Jian……

唐月裳抢过遥控器,嗔道:“有什么好看的?不准看!看了你就想学电视那烂人去强Jian女人么?”

她把电视关了,王虎扭头看她,说道:“我强Jian过一个女孩哩!可我那时候是不想的……我以后也不会­干­那种事情的。我只是觉得电视上的强Jian,好像不真实耶。”

“当然不真实了!那是演戏的,虚构的东西,哪会真实?总不能是真的强Jian吧?”唐月裳对于王虎的话嗤之以鼻,演戏的东西,哪来的真实啊?

王虎点点头,表示明白。他伏身下来,头枕在唐月裳的大腿上,闭起了双眼,道:“我问件事情你……”

“说。”

“你到底喜不喜欢我的?”

唐月裳听了,似乎有些生气,微嗔道:“不喜欢。”

王虎安静了一会,又道:“如果有一天,有人要我们解除婚约,你会不会同意?”

“我求之不得!谁要嫁给你这样的笨蛋和光头?”唐月裳气怒地道,她的腿儿上抬,把王虎撩翻落地,然后一脚踩在王虎的ρi股上,吼道:“说,谁要我们解除婚约?我唐月裳烈女一个,一生不事二夫的。你跟我说,谁敢让我做水­性­扬花的女人?”

“没、没人敢!”王虎嚅嚅地道,他可不敢把星宿说出来,他怕唐月裳会跑到美孚学院找星宿算账去。

“没人敢最好,我唐月裳就是不会喜欢你,但也不会跟你解除婚约的,我就是要霸着茅坑不拉屎,哼哼!但是,我得提前跟你说,我要找个帅哥跟我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然后我就嫁给他……我说了我不事二夫的,可你也不是我真正的丈夫。哪天我高兴了,我一脚把你踢开,就是不准你先把我甩了,你听懂没有?”唐月裳的无理霸道发挥得淋漓尽致,且说话也是前后不搭的。

王虎对此也渐渐地习惯,他很和顺地应道:“听懂了。”

唐月裳才提起脚儿,开心地道:“起来给我按摩。”

于是,王虎又给她按摩,待得饭后,他说他要离开,因为猛龙可能在等他,唐月裳也就不强留,让他出去跟猛龙鬼混。

她觉得,聪明的女人,有时候应该放自己的男人出去鬼混一两下的。

******************

王虎对于唐月裳的话多少是理解一些的,对于唐月裳的真心,他就不甚理解了。哪怕对于他自己的心,他有时候也难以揣摩的。从他回到黑金城,他似乎遇到了许多女人,可对那些女人,怀了什么样的感情,这种感情又是何种­性­质,他都是糊里糊涂的。也许野兽真的不该涉及人类的爱情,只是已经涉及,便顺其自然。怎么样来的,怎么的感觉,就随心吧。

他的心,也就那么的简单了。

周二的下午,索默仍然没有出现在画室,看来他说是去旅行是真的了。这次灵宫却是来了,她看见换了老师,且是个年轻美丽的感­性­女郎,她莫名地觉得这里面有什么“大­阴­谋”,至于为何有这种感觉,她是不得而知的。

金敏真看见多了一个少女,按这少女的年龄应该不是大学生,却突然出现在画室当旁听生,她也是诧异非常。但想,既然是这里的旁听生,总归是学画的。可问题又来了,上课的时候,她让灵宫画画,灵宫根本就没有画笔也没有画夹,且也明说了她不会画画。

金敏真这次头大了,不会画画,对画也没有兴趣,­干­嘛跑到月华学院的画室里当旁听生啊?

对于这个问题,这画室里,除了王虎,其他三个女生,也是怀着长久的疑问的。

就芬达的理念里,灵宫这小妞明摆着是来钓凯子的,偏偏还是钓一个笨蛋光头……所以,芬达觉得灵宫的脑袋有问题。

小小年纪却不学好,眼光又那么差……

叶纪静沙和琳虽对灵宫也存有疑问,可她们本身是很安静的,所以也不去揣测灵宫进入这画室的目的,当然也无从猜测灵宫为何能够得到索默的允许。

“你们这个画室,到底有多少个是真正修画的学生?一个爱画不画的,一个根本就不懂得画。这是什么画室啊?”金敏真实在是忍不住了,她不得不提出她的意见,否则憋在心里,会把她憋老的。

芬达回答:“这是我爸的画室。”

那意思就是:并非你金敏真的画室,你不就是一个助教而已,管那么多­干­嘛?

在这个画室里,除了王虎之外,芬达是令金敏真觉得特别讨厌的一个,她怎么也想不通那么有风度的索默为何要有这样的一个女儿,她不得不承认芬达的脾气臭得要命,她很想给她一下下马威,可她就是找不到“下马”的理由。她瞪着芬达,想骂,又不知从何骂起,就转向灵宫,道:“在我的课堂,不允许不懂画的人存在,你出去吧!”

灵宫傻了眼,她不知道该如何处理,她本来也不想来这里的,但这是唐月裳的安排,不是说她想走,或者是别人叫她走,她就得走的。在这学校里,唐月裳的话,或者比唐朝的话还要有效些。因为唐朝有时候也得听唐大小姐的。

她转眼看向王虎,发觉他也在看自己,她就朝他呶呶嘴,他立即站了起来,朝金敏真喊道:“老师,你为什么要赶灵宫离开?”

灵宫一听,脸就垂了下来,心想:真不应该向笨蛋求救。

“我为什么不能赶她离开?这里是画室,她不懂画,也不学画,在这里­干­什么?”

“你就是不能赶她离开!”王虎坚决地道。

金敏真忽然来了兴趣,她想知道为何王虎要维护灵宫,就问:“为什么?”

“不知道。反正就是不能赶她离开。”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的身上,看得出他的坚持,可他的这种坚持竟然没有任何理由,只是一种像是“傻了的”绝对的坚持。

芬达、琳#8226;雾里、叶纪静沙和灵宫都是清楚他的思维方式的,对此也就没什么大的反应,但金敏真却仍然不甚了解,所以一时也无法适应他的这种莫名其妙的、看似傻傻的、却又不是“绝对­性­”的说话。

笨的人,往往都是死脑筋的……

“我可以不赶她离开,但是你得答应我一件事——”金敏真突然停顿,画室里所有的眼睛就转移到她的身上,却见她走向王虎,弯腰下去,在他耳边说了一句,他忽然就目瞪口呆的,她站直身,笑道:“你答应不?”

王虎看看灵宫,便朝金敏真微微地点了点头。

金敏真获胜似的笑了,那笑,妩媚之极,她娇声道:“可以上课了。”

***************

画室里的四个女孩不知道金敏真对王虎提出了什么样的要求,她们只知道他答应了,且她们感应金敏真和王虎之间的交易应该是肮脏的——否则也会不弄得神神秘秘。

凡神神秘秘的东西,都有些肮脏的……

她们悄悄地逼使王虎说出来,可他有股笨劲,那劲儿就特固执,死硬是没有说。

于是就在这种诡异的气氛中,下午的专业课就这样结束了。

晚饭后,王虎仍然到图书馆去做塔林的书僮,在图书馆里他碰见了狼梦,本来想和她说几句话的,她却装作不认识他了,他也就没机会和她说得上话。从图书馆出来,王虎没有跟塔林直接回宿舍,而是悄悄地跑出校门,那个缩头缩脑的样子,像是他要去做贼……

无奈啊,他现在的心里,其实也正感觉自己要去做贼的。

今日在画室的时候,金敏真跟他说:“晚上你到校门等我,我要你替我画一幅­祼­体画。”

本来画­祼­画是很正常的,可她说得那个神秘,就让他有种骗尽天下人而去做某事的感觉,这种感觉就好比“偷”。

偷,是不能让人知道的。而偷的人,无论他偷的是什么,他毕竟也是贼了。

王虎此刻就感觉自己是在“偷”,可到底要偷些什么,他是不清楚的。

反正就是做了贼……

他在校门缩着脑袋,悄悄地东望西看的,还是不见金敏真出现,他有些想打退堂鼓了。

心想:老师不是骗我在校门站岗的吧?

我可没有那么笨,我还是回去的好,到周四的时候,我就说,我等了她三分钟(按猛龙的说法,三分钟是重要的)……

如此想着,他转身又朝校园里走,没走上三步,就听到有人唤:“光头,你是不是做贼心虚?”

他一听,是金敏真的声音,立即回头,只看她从一辆白­色­的跑车里伸出半个头,他就争辩道:“老师,我没做贼,你迟到了。”

金敏真笑道:“咦,你难道不知道,任何学校的传统,学生迟到会被罚,老师迟到却是天公地义的事情吗?”

王虎觉得金敏真说的是道理,想想,上课铃一响,学生就得回教室,而老师往往是最迟进入教室的,有时候老师缺课了,也没人敢说老师什么坏话。

很多同学还希望老师缺课哩……

他道:“那你还要不要我替你画画?”

“你说呢?”她朝他递了一个秋波,他好像完全没有被电的感觉——笨蛋的对这方面的反应能力无疑是差了些的。

“我又不知道,我怎么说?”

他笨笨地应了一句,转身又想逃(他老觉得金敏真要陷害自己),后面却传来金敏真的威胁语:“你若说话不算话,我下次上课就把你那可爱的灵宫妹妹赶走,别以为我看不见你跟她的关系,我知道她一定是你的小情人!”

“不是。”王虎随口应了,但他又转过身来,手中却多了那把黑梳,呆呆的脸笑得那个傻,他梳着他的头,显然是非常得意的,因为她说灵宫是他的“小情人”嘛,自然要高兴一下下的了。

“扑哧”。

金敏真笑了,她说:“恶心!上车,我带你到我的住处去。”

第七章 如此诱惑(下)

金敏真所说的住处,其实是附近的一间星级酒店,她在里面要了一套房。这应该是她临时的“住处”,是为了让王虎替她画­祼­画而特别准备的。进入里边,她就让王虎坐于房厅的沙发,她就进入卧室,换了一套薄近透明的­性­感睡衣出来,在王虎面前有意地逛了一圈,发觉他无动于衷,她就有些失望,无奈地道:“我先去洗澡。”

“我看电视。”

无论去到哪里,只要有电视,他也就只懂得看电视了。

而他电视的时候,特别爱看模特秀。

就因为他曾经做了几分钟的模特……

但这次他还是没有看到模特秀,相反的,那个台,放些怀旧大片,此时放影的正是《铁达尼号》,恰巧他看的时候,就是男主角替女主角在船上画画的片段,他觉得奇了:为什么男主角要给女主角画­祼­画呢?难道男主角也是被逼的?

想想也有可能,他王虎不帅也被金敏真逼来这里替她画­祼­画,何况那男主角挺帅的,不被逼才怪!

他又猜测电视里的两人的关系,觉得他们应该是师生关系,那女主角应该就是男主角的老师……唉,可惜的是,很快就画完了,男主角和女主角就在船里跑跑闹闹的,竟然跑到某个东西里面就不见了,忽地,女主角满是汗的手就在那玻璃上猛抓——什么意思啊?都看不明白的。

为什么要抓玻璃啊?他们在里面搞什么?

笨蛋一时想不出他们在里面­干­什么,于是也就懒得想了。他看得糊里糊涂的,觉得没意思,就转了台,看见某台正放影一部动作片,他来了劲,对里面的打斗看得真是津津有味。唉,也许,只有这种简单的东西,才是笨蛋能够全盘吸收的吧。

他正看得起劲时,金敏真沐浴出来,看见他像个小孩一般在电视前叫嚷,她就道:“你喜欢看电视?”

“是啊,特别喜欢看模特那些电视。”

“哦?模特?那我今晚不是也要做你的­祼­体模特吗?你会不会喜欢我?”金敏真走到他身旁,附身下来在他耳边轻言,她的胸脯压在她近乎透明的薄睡衣,从而压在他的肩膀上,他却俨然不觉,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老师,你好香。”

“我是很香,可你却很臭。”金敏真也闻到了王虎身上的男­性­汗味。

王虎笑道:“老师,我都还没有洗澡,我天天都练拳的,出很多汗哦。”

“那你还不去洗?”金敏真微叱。

王虎糊涂了,道:“可我来是给老师画画的,洗澡做什么?”

“你想让我的房子里都充斥着你的汗味吗?”

“不想。”

“不想的话,就去洗澡,啰嗦什么!”金敏真坐于他身旁,离他远了些,或者真是怕他弄脏她刚洗­干­净的身子吧。

他想了想,站了起来,问道:“老师,你有适合我穿的衣服吗?”

“没有。”

王虎为难了,她看了看他,眉头皱了皱,悄悄地咬了两下­唇­,道:“你别把你的衣服弄湿就好,洗好之后,你可以不用穿上衣服,待你离开我这里的时候,再把你的旧衣服穿上。”

“真的可以不穿衣服吗?”王虎惊喜地道。

她有些不耐烦了,道:“我说可以就可以,这里又没有别的人。”

“还是不怎么可以的。”王虎黯然说道,他想起唐月裳的交待,他是不能随便在别人面前­祼­露身体的啊。

“什么不可以?我要你­祼­体就­祼­体!你待会要画我的­祼­体,我都在你面前­祼­体了,为了公平起见,你也得­祼­着身体替我画画才行。你对此有意见吗?”金敏真话如涌泉,说得­干­脆利落天经地义的样子,吓得王虎赶紧跑进了浴室,可他却忽略了,她在说话的同时,她的美脸儿淡红淡红的……

她看着他进入浴室,然后又看了看那电视,不屑地道:“什么好看的!刚刚的《铁达尼号》那么­精­彩,他却不看,转过来看这种打来打去的简单片子,还叫得那么起劲,真是服了他。唉,难道我金敏真的命运就那么的惨吗?为何要来勾引这样的笨蛋?如果仅仅是笨也就罢了,好歹生得高大些、英俊些吧,可他又矮又光头的。邪眼的传承者?传说里应该是俊美如邪的,怎么就是这付德­性­?但愿以后我生出来的孩子,不要像他那付模样。若非我再三考据,得知情报准确,我绝不相信他就是邪眼。楼主­干­妈也真是的,为何一定要生个邪眼传承者呢?王家那么多人,却只能一个是邪眼,上代如此,这代也如此,下一代应该也只有一个。而这代的邪眼,是王狼所出,是隔代相传,若下一代的邪眼也是隔代相传,我岂非赔了夫人又折兵?看来我得重新衡量,不能因此而毁了我自己的人生。唉,生得帅些的话,随便给你也就罢了,也有个好的回忆。若是以后回忆起来,我的初夜,是被这样差劲的男人要去的,那真是有够恶心有够耻辱的。”

她转到刚才《铁达尼号》的电视台,看着里面的男主角,叹道:“若是有他那么帅,也勉强了,唉。”

她一边想着要如此勾引王虎,却又一边为自己感到不值,不停地为自己的即将牺牲而倍感惋惜……

在她的矛盾的心情中,王虎沐浴出来,这家伙果然什么也不穿,就连身上的水滴也没擦­干­,他就站在浴室门口喊道:“喂喂,过来帮我擦­干­身体。”

可能是他回到黑金城之后,被人服侍惯了,今似乎又有了回家的感觉(不知道怎么的,他就是有回家的感觉),他就习惯­性­地叫嚷着要别人来服侍他。

但话出嘴,他就有些后悔,他的话当然也惊得金敏真扭首望他,却在看到他的­祼­体的时候,她变得目瞪口呆了,在傻了似的瞪视中,她的脸忽地爆红,她突然叱骂:“混蛋,谁准你不穿衣服在我的房间里乱跑的?”

他愣住了,久久才道:“老师,刚才不是你不准我穿衣服的吗?”

“我有吗?”金敏真拍拍额头,蓦然想起好似是有这回事的,她开始暗叫后悔,

“老师,你有的,我本来想穿衣服的,可你不准我穿。”王虎终究是王虎,笨得连台阶也不给人下。

金敏真红着脸道:“我现在后悔了,行了吧?你回浴室里围上浴巾,把你那可恶的东西遮掩。”

“好的。”王虎答应,就转身浴室了。

“矮矮小小的,满身伤痕,看着就觉得恐怖!还有那东西,和他的身体简直成反比,没见过那么吓人的。”她喃喃自语,语中之意多少有些慌然,虽说她仍然是Chu女,可她怎么说也是学画的,曾经见过许多男模特,自然会拿王虎的某物跟那些男模特的相比较。

她对于王虎的了解,甚至没有她的妹妹金素妍来得多。她的所有资料,都是近一年收集的。也就是说,她只查证了邪眼的传承者是王虎,却没去查证王虎的历史。就她刚刚看他的身体,她觉得,他是那种经常打架的、恶盈满贯的家伙,可她怎么能够料到,在黑金城里的王虎,是那种主张“打死不还手的”善良的“老好人”呢?

她只知道王虎的笨,却未了解王虎的“善良”和“单纯”。

因此,第一眼看到王虎的­祼­体的时候,她把他想成是那种很具“野­性­”的男人……

可惜毕竟不是俊美如邪的男人,唉。

她再次看到他从浴室里出来,这次他把浴巾围于他的腰胯处,是遮掩了他那羞人的地方,可是他的一双手却拿捏着那浴巾,他道:“老师,我不会打结,这浴巾都挂不稳,你帮帮我好不好?”

他走到她面前,让她替他扎实浴巾,没办法,她只得暂时充当他的佣人,帮他扎实了浴巾,然后就道:“我问你个事,老师漂亮吗?”

“漂亮。”

“好,你要画得比我本人还要漂亮。”

“现在就画吗?”

“你想什么时候画?”

“我不想画,我想走。”

金敏真听得王虎的话,实在是弄不明白他的脑袋是什么结构的。按说,她如此的举动,早已经表明一些什么的,且她亦是倾国倾城的绝­色­美人儿,即使没有任何表示,孤男寡女的处一室,是男人的话,早就强硬地扑到她的­肉­体上了,可这看起来蛮具“野­性­”的光头为何傻傻的没有任何动作呢?

难道是自己高估了自己的魅力了?

——非也!是她低估了他的“笨”。

这种“笨”,并非指他“笨”得不懂那回事,只是,面对一个陌生的女人的时候,他是那种绝对不会起邪心的家伙——,这种单细胞的家伙,哪怕与女人睡在一起,很多时候都不会发生什么事情的。若要举例子,则就多了,唐月裳、灵宫、克斯蒂娜……

“你还没有画,就想走吗?”她微怒道,他于是看了看她,就把沙椅搬移到长沙发的对面,然后取过他的画夹和画笔,坐于她的对面,道:“我也学电视那家伙替你画吧,你就躺在沙发上。老师,你真要我画你的­祼­体吗?请你把睡衣脱了……”

“终于有点野­性­了。”她想,但她的心突然跳得厉害,在她的生命中,这是她第一次要在一个男人面前全­祼­,且她是带着某种目的而来的,那心儿就莫名地跳得起劲,她双手去解自己的睡衣,发觉自己的双手不知怎么的就在发抖,岂料此时的王虎说道:“老师,不要紧的,我只看一眼。我看一眼之后,你再穿上衣服。不要害怕,我不会伤害老师的。”

他说的话,叫她气愤了,她怒道:“就你,能伤害我吗?”

她此时似乎忘了,面前这光头,就是黑金城传说里“力量之男”——邪眼传承者!

在气愤中,她迅速地解下睡衣,还原一个赤­祼­的她。她的身体是均称的,有着一百六十九公分美好身段的她,也有着半圆的坚挺的|­乳­,且有着­性­感而具弹­性­的臀,平坦坚实的美腹,这些组成她纯美而又感­性­的美妙­肉­体,和她的半纯半­性­感的脸蛋,组成一个仿似纯情又若妖冶的她。

“老师,站起来转一个圈。”王虎要求道,他的神情极是认真,不带半点轻薄之意。

她不自觉地听从他的吩咐,就站在沙发上,缓缓地转了一圈,又听他说道:“老师,你可以穿上衣服了,待会我就画好给你。”

说罢,他果然埋头作画,不再看她一眼。而她,被他弄得不知所措了。她本来想借这次机会,把王虎勾引上床,然后生出下一代的“邪眼”,从而完成某人的心愿的。可是以现在的情况看来,她似乎要失败了。她心中生起从未有过的挫折感。她不自觉地瞧了瞧自己的身体,发觉自己都会被自己的­祼­体诱惑的,为何这光头却视而不见呢?难道以自己的条件,连诱惑一个丑男人的能力也没有了吗?

她实在是不能忍受他对她的无视!

在恼羞中,她也忘了要把睡衣穿上了,看到王虎埋头作画的样子,她是又奇又怒,重重地躺于沙发,侧眼看着他,以她的角度看去,恰巧能看到他双腿之间的某物,却见那物事一点反应都没有,像是睡着一般垂吊在他的双腿间,丑陋而恐怖。

她此时脑袋里只有一个思想:难道这光头是萎阳的?

怎么对她的­祼­体诱惑,一点反应都没有呢?

她思来想去的,就是不能明白,渐渐地,她就睡过去了。也不知过了多久,她醒转过来,却不见了王虎,她惊然坐起,一条浴巾由她的胸部滑落,她看了看,知道是他刚才披挂的。

“光头……”

她喊了一声,急忙看看四周,还是没找到王虎,却见茶几上放着一幅画,她拿了过来,一看,是他为她画的­祼­体画,但在那画里,她却是躺在淡薄的白云上的,画风很纯,在纯中,又有种朦胧的感­性­。而他在作这画的时候,仅仅是匆匆地瞥了她一眼,却能把她的身体完全地记住了。且并非画她在沙发上,也不是立姿,而是画她浮躺在天空之云!她不得不惊叹王虎的记忆力及作画的高明了。这种记忆­精­细得叫人难以想象,而这画,叫她不得不惊叫他的想象之能事。

单纯的人,往往都很感­性­的,正因此这种感­性­的思维方式,促使他们在想象的时候是没有限制的……

她爱不释手地盯着手中的画,看了许久,然后翻转过来,却见背后写有一段字:老师,我走了,你好好睡,我不吵醒你了,可你要记得哦,下次不要叫灵宫离开课堂,这是你答应过我的。

她忽然觉得自己的眼睛有些湿润,她摸了摸,是温热的眼泪!

好久……没有感受到这般的单纯了。

这有着满身伤痕的,看似很具“野­性­”的光头,在笨笨的外表下,保留着少有的单纯。是黑金城里的人们不曾想象得到的。她终于明白,为何在他的面前,她没有半刻感到任何危险,也许正因为他的这种单纯。而也是因为他的单纯,她今晚如此的诱惑,却仍然归于无效。只是她多少了解,这一代的“邪眼”跟“邪”字是完全对立的,他那一颗“无邪”的心,叫她感到自己的心思和行为很是肮脏——,虽然,她至今还是纯洁的……

门铃响了,她急忙着装完毕,开了门,却见是她的妹妹。

金素妍第一时间就问:“姐姐,你成功啦?”

她把妹妹领进来,道:“失败了。”

金素妍惊道:“以姐姐的美­色­和魅力,那笨­色­狼竟然肯放过姐姐?”

金敏真无奈地笑了笑,道:“失败乃成功之母!至少他让我知道他身上唯一的优点了。素妍,姐可以允许你全身而退了。但你以后莫要欺负他,因为他有可能是你的姐夫,嘻嘻!”

金素妍看着笑得很甜的姐姐,她的心里忽然有些不是滋味。

第八章 狼头出没

此日,王虎又在图书馆遇见狼梦,他问起狼梦是否还在那间“桃­色­酒吧”唱歌,她说她换场了,说不到两句,她就不想继续与他交谈,他也感到她的不耐烦,因此没再挽留。她离开后,他就替塔林找书,把塔林要的书搬到塔林的桌前,然后就问道:“塔林,你为什么要研究朱元璋的历史?”

“我想研究一下这个和尚为何那么的­阴­险,而且生得那么丑陋——,说起来,他跟你似乎有点像。”塔林抬起光看了看王虎,肯定地道:“没错,光头,丑陋,­阴­险,小人。”

“我真的像朱元璋吗?”王虎很是惊喜,兴奋莫名。

他始终觉得朱元璋是一个很强的人,因为玛黛灌输给他的理念里,只说了朱元璋是明朝的开国皇帝,是不可一世的强大的男子汉,却没说别的东西。

塔林看着兴奋的王虎,他摇了摇头,叹道:“可惜最重要的一点,你是不像的。朱光头至少是开朝皇帝,你他妈的,给他提鞋的资格也没有。”

“我总有一天会成为黑社会的皇帝的!”王虎发誓似地道。

“我……”塔林猛地站起身,愤怒的拳头就朝王虎轰过来,拳到中途又停止了,他缓缓地坐回椅子上,叹道:“若非这里是图书馆,我真他妈的真想打烂你的鸟嘴。你是不是跟我塔林久了,也学会我塔林的吹牛不打稿?”

难得历史家承认自己的“吹牛”风格!

“猛龙说的,他说我总有一天会当黑社会老大的。”

“那烂摇滚的话你也信?他还说他要成为黑金城第一摇滚!我­操­,就他那噪音?死了的阿婆也会被他吵醒。光头,你连当小混混的资格也没有,更别提什么黑社会老大!你还是安心做我的书僮,我高兴起来了,我就教教你历史,到以后出了学校,我跟你到别的星球去考古……如果别的星球也有历史的话,嘿嘿。”

塔林得意着,他很快就沉入他的幻想里,他幻想着有一天他驾驶宇宙飞船穿梭在宇空,研究整个大宇宙的历史……

王虎知道在种时刻是不能打扰塔林的,他看了看另一边的哲学家,就悄悄地走到哥伦身旁,小声道:“哥伦,你又想什么问题了?”

哲学家犹如未觉,根本就不理睬他。

他于是弯腰下去,用他的头光去顶哥伦的脑袋,这次哲学家无法思考了,他轻轻地吼道:“你敢再用你笨光头来碰我的哲思的脑袋,我就把你拖到外面去,把你的光头种到土里,看能不能生出头发……,我可是一直以来面对你的时候,都在想这个问题的。”

“那你想出来没有?”王虎诚心问。

哲学家厌烦地看了看王虎,道:“现在想不出来,但是——,如果你再不离开我的视线,我就不必再想了。”

“为什么啊?”

“我哲学家直接你把你的头种到地里,就知道结果了。还用得着想吗?”

笨蛋也明白哲学家的意思了,他急忙离开,边走边自语:“我才没有那么笨,让你把我头种到地里,我又不是驼鸟!我是鹰……”

他没有接着说下去,哲学家赶他走开,塔林暂时也不需要他,在图书馆里,他就变得没有目的了。于是满图书馆地逛,意外地又撞见了金素妍。他对于金素妍,是从心底有种莫名的恐惧的。见到她,他就想闪,却被她远远地叫住了,待她走近,他就道:“又要我还你的初吻吗?”

金素妍一改往日“柔柔纯纯”的态度,语气略硬地道:“你以为你还得了吗?我的初吻又不是给你的,以前那是骗你的。你这光头笨蛋,怎么可能获得我的初吻?做梦去!”

他听得她这么一说,虽然有些诧异,但却也轻松了许多,就笑道:“我就知道你是骗我的!你的嘴不知道被多少男孩吻过了——”

“啪!”

一记耳光扇在他的脸上,中止了他的说话。

他又傻了眼,呆呆地看着愤怒的金素妍,还是那张纯美的脸儿,只是,她现在给他的感觉,和往日是截然不同了。他摸了摸被她打个的左脸,一双小眼在镜片里显得有些迷茫。

“以后别说你吻过我!”

金素妍狠狠地放下一句,就离开了。

他看着她的背影,忽然跟在她的后面,直跟她出了图书馆,然后跑到她面前,问道:“为何要打我?”

唉,追出来,原来只是要问个明白。

“你欠打!”

金素妍丢出一句,偏开他又要走,他这次没拦她,只是看着她离去,喃喃自语道:“我欠打?就这么简单?”

“就是这么简单,笨蛋,你被抛弃了!想不到你还挺风流的,嘻嘻!”

是狼梦的讥笑,由他的背后而起……

他转身,看见狼梦从图书馆里走出来,他于是立即换了一付笑脸,笑得有点傻,却似乎真的把刚才之事忘得一­干­二净了。

被女人打了脸,还能像无事似的,实在是叫人无法想象。

他道:“姐姐,你不在里面看书啦?”

“我要上班了。”狼梦回答。

“我可以跟姐姐一起去玩吗?”

“你若有钱,你就过来,谁也不阻止你的。”狼梦无所谓地道。

王虎开心了,跟在狼梦身旁,笑道:“我有钱的,我跟姐姐去喝酒,听姐姐唱歌,呵呵。”

狼梦转眼望了他一眼,叹道:“真是蠢人不知愁啊!”

王虎跟随狼梦进入月华学院北部的一间酒吧(黑金城的酒吧就是多啊),这酒吧倒是正常的,狼梦在里面果然是很单纯的唱歌,她所唱的,当然也是后现代的摇滚,穿得自然也劲爆,但这环境相对比上个环境要好了,至少这里没有卖­淫­交易。他就在这里喝酒,老实说,这光头的酒量可不是盖的,他喝酒就像是喝水。谁能想象他平时基本是不喝酒的呢?天生的好酒量,有些不可理喻了。

“经常来这种地方喝酒?”

狼梦唱了三首歌后,坐了他的台桌,她待会还要再唱三首歌的,这里的收入没有上次那个酒巴吧多了,要唱的歌却比那“­淫­吧”多了一倍。

王虎摇摇头,道:“这是第四次来。”

狼梦有些不相信,她又问道:“你从小就喝酒?”

“不是,我很少喝的。”

“很少喝?”她是打死不相信了,“你很少喝酒,为何酒量这么好?你骗谁啊?”

“真的啦姐姐。”说罢,王虎又灌了一杯,他一个晚上的,就不停地给自己灌酒,想想也是,一个人坐在这里,不喝酒,还能­干­什么呢?

找个说话的人,也找不着啊。

王虎重复道:“我真的很少喝的,你要相信我。”

“好吧,我相信你,你别表现出一付急死人的样子。我又没有说你欠我钱——”

“我欠有姐姐的钱吗?欠我多少?我现在还给你?”光头边说边掏口袋,狼梦以为他是醉了,按住他的手,嗔叱道:“你是不是喝多了?我并没有说你欠有我的钱,你还我做什么?”

“没有啊?我就奇怪,我都很少借别人钱的,呵呵。”他傻笑。

狼梦倒了两杯酒,要和他­干­杯,他举起杯和她和杯子相撞了,仰喉一倒,­干­脆利落。他平时做什么事情都是缩头缩尾的,可就在喝酒这劲儿上像是在喝可乐(他可能每时每刻都感到口渴),喝了一杯,他又邀酒,他道:“姐姐,我们再喝,你若喝醉了,我待会背你回去,我知道姐姐住哪里的。”

“你醉了,我还没醉。”也不想想她是在什么地方工作的,那么容易醉?

“真的,姐姐的酒量很好?”

“估计比你好。”

“嗯,姐姐比我好。”王虎不经意地回答,听到狼梦的耳中,就让她不大舒服了,她道:“你是不相信我了?好吧,我现在上去唱完那三首歌,回头再和你拼酒,看谁厉害一点?你有钱付账吗?

“有。”

“那就没问题了。”狼梦喝了一杯,就去唱歌了。

王虎仍然继续喝酒,待狼梦唱完三首歌,他的桌上已经没酒了,她重新叫酒上来,两人就一杯又一杯地­干­起来。他虽然懂得喝酒,可却不懂在喝酒的时候玩些什么的,狼梦要教他猜拳之类的,发觉他学习这些东西真是笨到家了。因此,她也懒得教了,只管和他拼酒。喝得她自己有三分醉意的时候,她忽然道:“光头,这段时间,狼头的人有没有跟踪你?”

他是知道“狼头”的——毕竟他惹上了,她曾经给他略提过一些。那晚。

他说:“没有,我最近没感应到有人狩猎我。”

“是吗?你可真幸运!可那些家伙经常埋伏我,被我打跑了几次,现在出现的家伙是越来越强了。也不知我什么事情惹到他们了,他们不给我安宁,我也不会让他们好过的。喝,笨蛋!”

她的话,透过沉重的音乐,却具有穿透的力量,叫王虎听得清晰。

王虎又喝了一杯,问道:“是上次那个拳狼吗?”

“他倒是没有出现过,只是一些小兵小卒,可吵得我烦。让我天天都觉得被人跟踪被人监视,我想,就是那个拳狼派来的。或者是你上次表现出来的力量,让他不敢轻举妄动,他也不敢找你,所以想从我这里下手。而他的目的,最初当然是为了得到我的­肉­体,经那次之后,他丢了脸,想找机会报复吧。他也未免太小看我狼梦了……笨蛋,你是不是也小看我呢?”她说着说着,就把矛头直指王虎,他举着一杯酒愣住了,看着她醉迷迷的样子,那是一种放浪的美,他喝­干­手里的一杯酒,向服务生招招手,结了账,就到她的身旁,道:“姐姐,你喝醉了,我背你回去。”

“我没醉,我还要喝!”

(好像凡喝醉酒的女­性­,都喜欢说这样的屁话!)

王虎背对着她,抓拿起她的双手,把她从椅子上拉到他的背上,他的双手回抱住她的­性­感的ρi股,道一声“姐姐抱紧我”,就背着他要离去,走没两步,却被四五个家伙拦住了,他们说其中之一喝喊:“光头,你想把我们的美女带到哪里去?”

“她是我姐姐,让开!”

很和善的王虎突然吼了一句,轰隆滚滚的音乐也被他的喝吼压了下来,那几个人吓了一跳,多少了解他实力惊人,他们连忙让开……

“原来是你的姐姐啊,我们误会了,不好意思。”

“谢谢。”他朝他们递上一个感激的微笑,就背着醉迷的狼梦出去,出得外面,已经是午夜。狼梦被风一吹,酒也醒了一些,她伏在他的肩上,在他耳边问道:“为何不继续喝了?我好像真的喝不过你!我以前都不让自己喝醉的,可在你面前,我不知道为何,我不怕喝醉。我总觉得你会保护我的,虽然我不需要你的保护,可我总是有这样的感觉。你,会保护我的吧?”

“嗯,我刚才说你是我的姐姐,我会保护你的。”王虎说得很淡然。

“如果,我不是你的姐姐,你还会不会保护我?”狼梦再问。

“可我想你是我的姐姐——”

“笨蛋,你是不是喝醉了?我本来就不是你的姐姐!”她叱他醉了:喝醉的人,都喜欢说别人喝醉的。

王虎继续往前走,他说:“你说过我是你的弟弟的,我记得。这辈子,只有一个人说过我是她的弟弟……我八哥虽然疼我,可他也没有叫过我做弟弟,他也没说我是他的弟弟。他还是叫我做笨蛋,可我知道他很疼我。姐姐,我是个很固执的人哩,我平时很少来这种地方的,只因为姐姐在这里,我才来这里的。如果谁敢伤害姐姐,我或者会背叛我在黑金城里的生活理念……”

街道上的行人稀少,车辆也不多了。两旁的路灯闪耀,照着两人,却只有一道淡淡的影子。

在靠近狼梦公寓拐角处的一条巷里,王虎忽然停止脚步,因为他看见前面的路口被二三十人堵塞住了,他就轻声地道:“姐姐,是他们吗?”

狼梦没有回头,她伏在他的背,醉睡过去了。

他于是继续往前走,与那群人相距越来越近,那群人中像是领头的中年汉子喝道:“光头矮子,放下那表子!”

王虎在他们面前停住脚步,问道:“表子是什么?”

“哈哈!哈哈……”

他的话惹起阵阵哄笑,那领头的人回答道:“表子就是妓汝,就是随便让男人­操­的——啊!”

话还没有说完,他就惨叫起来,王虎突然前冲撩出的一脚,把他撩飞在黑夜里,根本不知他的死活。

那群人恐慌地盯着王虎,他们根本就没看清楚他是怎么动作的……

“我不喜欢打架,但我的姐姐要回去睡觉,你们再这样挡住我的路,我只好把你们踢飞。”他平静地说。

首领被踢得不知去处了,那群人也敢挡着他的路,果然让出一条道,他就若无其事地背着睡着的狼梦走了过去,忽然听得狼梦轻轻地说:“光头,你好像与学校里的传言不怎么相像耶,如果你再这样霸道,我或者会喜欢上你。姐姐喜欢霸道的男人哩,知道不?”

糊!她不是睡着了吗?怎么还能说话?

难道是说梦话?

(有可能。她是不是叫“梦”吗?她说的话,都应该是“梦”话……)

他听了她的“梦话”,幸好此时空不出手,否则他会兴奋得拿起黑梳再次梳他的光头的。回眸看了看她,发觉她仍然是闭着双眼的,他就傻笑道:“你没见过我霸道的样子,我其实是很霸道的哦。”

­干­!笨蛋也会吹牛了。

他掉转头,望前——

蓦地,一种突然的、危险的气息,瞬间侵入他的灵觉,他迅速地转身,眼镜如墨般地对向刚刚走过的巷口……

特别篇·决斗吧

还是足球场!果然被笨笨的王虎猜对……

难道月华学院,除了足球场,就没有别的地方可以决斗的吗?

唐月裳邀战他人之时,也真是的没有什么新意。上次她约战芬达,也是约到足球场,可惜那场决斗没有上演,就变过来的劝架的王虎破坏了。

这次她实在是怒大了,多丝拉身为教授,竟然勾引她的未来老公,她唐月裳岂是好欺负之人?

她在踢翻王虎之后,就直接找到多丝拉,那时多丝拉刚刚从办公室里出来,正要去上课的。

“多丝拉,我们找个地方谈谈!”唐月裳劈脸就道,她的语言还算得上斯文,但直呼多丝拉的名字,可见也没有半点客套的意思。

多丝拉见她敌意很重,且大家也明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她也­干­脆地道:“去哪里?”

“足球场。”

于是,这对师生就来到了这个足球场。在场中央对峙。

“多丝拉,说吧,为何要勾引我老公?我给机会你解释。”

多丝拉也针锋相对地道:“谁是你老公了?你给我说清楚。”

“就那光头!”

“哪个光头?”

“我们学校就一个光头。”

“那也说不定,我们学校的历史那么久,不可能只有一个光头的。”

“好吧,你跟我扛是吧?我就跟你说得明明白白,王虎是我的未婚夫,你为何要勾引他上你的床?”

多丝拉冷笑道:“我勾引他?你哪只眼看到我勾引他了?”

唐月裳嗔怒道:“他自己说的,他不是那种能够编出桃­色­故事的家伙。”

“那笨蛋!”多丝拉骂了一句,凝视唐月裳,道:“那他有没有说我是怎么被他毁去贞­操­的?我勾引他上床?我多丝拉的眼光有那么差劲?我当时恨不得杀了他!要是可以重来,我勾引谁,也不会勾引他!还有,我从头到尾都没有勾引过他。从头到尾,都是我自己倒霉。”

唐月裳听出了许多疑点,觉得王虎和多丝拉之间的事,似乎还大有文章,于是略略地平下心来,问道:“多丝拉,你没勾引他,他怎么会和你上床?我印象中的他,不是那种随便跟女人上床的家伙。我知道他在床上是很厉害,可没有原因的话,他不会跟陌生的女人乱上床玩那种游戏的。”

多丝拉被唐月裳说得羞极,她一ρi股坐在草坪上,道:“我跟他开始的时候,根本就没有上床!看来我不把事情经过说出来,你都以为我多丝拉会勾引那个光头。好吧,为了我的名誉着想,我把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全盘托出。还我灵魂的清白之后,我才替你家人,教训一下你,让你知道谁是老师,谁是学生。”

“谁怕谁了?老师怎么样?我唐月裳会怕老师?”身为月华学院校董的唯一孙女,她自然是不惧月华学院的老师的,她也跟着多丝拉坐落草坪,听多丝拉细说与王虎的经过,那个,她听的,真是越听越离谱、越听越气的,她的一双手把身旁的草、拔得乱飞……

多丝拉把和王虎的事说完,她已经气得想拔光自己的头发了。

“肯定是你自己扑过去的?以你多丝拉的功力,怎么可能不知道水里泡了个大活人?若不是你有意扑过去,你怎么扑得那么准确?”唐月裳实在不想相信多丝拉说的话,而多丝拉也怒了,道:“你为何不说是他陷害我?即使我有意扑过去,他那根东西不硬的话,又能成什么事?他就是玩硬他的东西,陷害我……”

“那光头还没有聪明到陷害一个女人!多丝拉,一定是你的浴池里有什么瑃药之类的!”

“唐月裳,你说的是人话吗?我多丝拉就是那么­淫­荡的女人?我三十岁了,我还是Chu女,我容易吗我?你别把我想得那么肮脏!我老实跟你说,我比光头的父亲还要大一辈,他父亲见了我,也得喊我一声‘阿姨’!你若再敢如此渺视我的存在,我少不得要­干­涉你们之间的婚姻,叫王家与你们唐家解除婚约!”

“哟,那我不是应该叫你多丝拉­奶­­奶­?看看,也确实够老的!真是老牛吃­嫩­草,我家那个傻蛋怎么就这么没眼光?解除婚约?去啊!我早就想解除婚约了,你以为我喜欢那笨光头?我唐月裳年轻美貌、一代巾帼,恨不得恢复自由身,找上百个千个帅哥恋爱,他要跟我解除婚约,那是最好不过的了。多丝拉,别以为我会怕你这招,我唐大小姐,天不怕地不怕,什么都不怕,你尽管放马过来……”

多丝拉冷冷地瞧了她一眼,缓缓地站起身,道:“这些话是你自己说的,我现在就回去叫我的老姐姐解除你和王虎的婚约。明着说罢,他是矮些,又是光头,脑袋又不好使,可他毕竟是邪眼的传承者,黑金城历史上的‘第一力量男’,岂会找不到老婆?他也不缺你唐月裳一个……”

“老姐姐是谁?”唐月裳问。

“就是王虎的­奶­­奶­。”

“决斗!”唐月裳突然喝喊,多丝拉回头,却见唐月裳已经站起来,她道:“我不会跟学生决斗的。”

“多丝拉,你是怕了我吧?你打又打不过我,争也争不过我。我刚刚想想,你越是想要我和王虎解除婚约,我越是不解除,看谁大我?我现在是他的未婚妻,以后就是他的妻子。按他们月眼之族的规矩,妻子永远都只有一个,且是最大的。你多丝拉,至多只能做妾或是做外面的他的情人,你凭什么大我?凭你是老师?哼!我管他能够得到多少女人,我就霸着他,看你们能拿我怎么样?来吧,决斗吧,你敢去要求王虎的家人解除婚约,我就要跟你决斗。在这足球地场上把你踢得乖乖地听我唐月裳的话——,你若输了,我唐月裳就立即自动解除婚约,让你坐正,但是,你若败了,在私事上,你得听我唐月裳的,那样的话,在学校里,我可以允许他到你那里发泄兽欲。”

多丝拉气得眼红脸热的,双眼怒瞪,再也不能冷静,张嘴就喊:“换个没人的地方,决斗。”

“多丝拉,看来你是疯了,别忘了我是古武之族的唯一传承者!你怎么可能打得过我?乖乖地等着被我打败吧,然后乖乖地听我的话,毕竟你是做‘小’的,我唐月裳才是‘大’的。但是,看在你是我的老师的份上,我会对你好些的。可你也记得,以后帮我挡着别的女人。因为有些女人就是喜欢差劲的男人,哼哼!走,到我的别墅区去,那里是月华学院的禁区,没得允许,无人敢进入。”

事情说定,多丝拉的气也平息了一些,她道:“唐月裳,你若败了,别忘了立即解除婚约!”

“笑话!我唐月裳怎么可能败给你多丝拉?论漂亮,我比你漂亮一些,论年轻,我更是比你年轻,论资格,我起码是光头的未婚妻,哪方面都比你要强!而且我还是Chu女……”

多丝拉气得牙直打颤,一个劲地咬­唇­自语:“决斗,决斗,决斗吧!”

是的,决斗定胜败。

她们为“决斗”而至足球场,又为“决斗”离开足球场,却不知这场“决斗”的结果如何?

其实要知道那结果,很简单,就看事后,唐月裳要不要吵着和王虎解除婚约。

毕竟,唐月裳是个骄傲的人儿,说的话,那是娇贵的。

第一章 暗巷杀伐

一颗拳大的炮弹,由暗巷的入口直朝巷中的王虎轰­射­过来……

也就在那刹那间,他听到炮响,感到一种要入侵他心脏的压迫感,这种危险的气息,刺激到他野兽的本能,他在那一瞬间,背着狼梦陡然转身,眼镜在极短的时间内变化为墨黑之­色­,当他看到炮弹之时,那炮弹已经近到胸前,他的身影在瞬间闪移,炮弹由他的身边擦过,在他背后不远处爆炸,那群人中,有许多人惨叫狂喊,更有几人即时死亡。

王虎却不再管身后的事情,他背着狼梦,脸直朝向那巷口,只见巷口处许多人影,而站在最前面的,则是肩扛着小型炮的“拳狼”。

拳狼惊愣了片刻,他是想象不到王虎能够躲得开炮弹的——那速度实在是惊人。

当王虎背着狼梦,缓缓地向他走来的时候,他喊道:“快帮我上弹,上弹,我要轰死这对­奸­夫­淫­­妇­!”

他后面的部下,立即给他装弹,王虎却似乎无惧于这一切,他的手只是在巷的墙上暗抓了一把,五指深入墙里,把墙上的一颗砖硬抓了出来,同时对狼梦说道:“姐姐,我真的很霸道哩。我现在,就很想杀人。姐姐,你能够感觉得到吗?”

“嗯,我能够感觉得到。”

也许是因为刚才刹那的危险,刺激到王虎的兽­性­,他此时全身散发着野兽的厮杀悍劲,狼梦岂能感受不到这些变化?

当拳狼准备再开炮的时候,王虎的右手一扬,那颗砖,刺过暗巷,打在他的那架小型炮枪之上,把那小炮打飞出去了。

“光头,想不到你在这种时候还挺机灵的,打得好准哦。”狼梦道。

“真的?我机灵啊?”他的左手托住她的臀,右手抽空取了黑梳,就梳起他的光头来了。

没办法,谁叫此时有人夸张他呢?

还是他最喜欢的姐姐夸奖他……

(黑梳在这种时节,往往都得客串一两下的。)

“光头,你真会杀人不?”狼梦突然问。

“我不知道。”他回答。

“我现在感觉得到你想杀人……你不是一直都很善良的吗?”

“也许吧。可是,姐姐,我其实不善良。只是在黑金城,我想学会善良。然而我也跟你说过,有人害姐姐的时候,我或者会改变我在黑金城的生存理念的。他们,做得有些过分了。”他很平静地说着,此时他的眼镜已经变回透明。

说话的同时,他渐渐地走近拳狼,那拳狼因为丢了武器,一时不知该如何进退,就愣在当场。

到得王虎真的走近,他喝道:“兄弟们,给我上!”

他的说的话,近乎有点好笑了。

他的那些部下,没有一个人敢跳出来的,个个都猫在他的后面,不敢轻举妄动。

“拳狼,是吧?”王虎问,此时他距离拳狼有十米之远。

他停住脚步,眼睛透过眼镜,凝视拳狼。

巷子虽不是很明亮,却仍然有光的。

“没错。”拳狼回答得仍然很具气魄。

王虎忽然一笑,道:“黑社会果然很酷哦。”

拳狼和他的部下,还有狼梦,都被他的突然之语,弄得有些莫名其妙。

狼梦倒是知道他想当黑社会,可她不清楚他要当黑社会的理由。

他的理由很简单:黑社会酷酷的。

所以看到拳狼不畏惧,也多少有些敬佩他,觉得他蛮酷的,因此就直话直说了。

只是,有多少人能够了解他的心思呢?

也许对他来说是很简单,可是对于那些听的人,却是摸不着头脑的。

“老子酷不酷的,与你何­干­?”拳狼冷言。

“我也没有说和我有关系,只是说黑社会很酷而已。而且,我也想当黑社会……”

拳狼听了他的话,略为一怔,道:“你不是黑社会?”

“很多人说我不是,他们都说我没资格。”

“哈哈!”

拳头喝笑,道:“我原以为你身后有大势力,原来你连黑社会都不是,即使你的个人实力不弱,你又凭什么保护你背上的小娘们?”

“凭我自己,我说保护姐姐,就保护姐姐。”

拳狼为他的这种傻傻的执着,感到诧异。

狼梦在他耳边,轻声地说:“笨蛋,你要保护我,为何没有问过我要不要你的保护?”

“要问姐姐的吗?”他回头,几乎把拳狼以及他所置的危险忘记了。

“嗯,要问的。”

“那我就问,姐姐要我保护吗?”

“要。可是,你若真要保护我,就要保护我一辈子。如果你不能保护我一辈子,我就不要你的保护,听懂了吗?”狼梦轻咬了他的耳珠,他怔住了。

“没听懂,可我就要保护姐姐。”

他确实是没有听懂多少,不过,他的固执,是在场的所有人都懂得的。

这种固执,可以说是笨。

“你们两个,当我不存在吗?我的炮虽然不在了,可我后面还有很多枪!”拳狼实在不能忍受王虎和狼梦无视他的存在。

“你没炮,还要和我打吗?”王虎问。

“你以为我为何叫‘拳狼’,我的拳头,比炮弹还要厉害。”

“我的直觉告诉我,你不是我的对手,你给我的危险感,远远地低了。”

“危险感?”拳狼不明白他的话。

狼梦也不明白。

其实他判断对手的强弱,就是由对手给他的压迫感和危险度来猜测的。

这是一种非常直接的方式……

“嗯,就是危险。像你刚才突然朝我开炮,那种突然的危险,是很强烈的,然而当我转身躲开的刹那,这种危险就消失了。我在你面前,从来不能感觉得到危险,且我觉得,你好像并非要杀死我,所以,我才能这样的和你说话。”王虎解释,可他的解释,不但不能叫人明白,反而叫那些听的人,越来越糊涂。

拳狼听得大怒,吼道:“你敢小看我?”

“我没有小看你。”王虎很认真地说,这种认真,给人的感觉,他就是小看拳狼!

他说的是真话,他其实并没有小看拳狼。

他从来不小看谁——他的脑袋还没聪明到懂得蔑视他人。

“你……我和你决一胜负,光头矮子,把女人放下,放马进来!”

“真的还要打吗?那你过来打我吧,我不放下姐姐了。我把你打输后,我还要背姐姐回去睡觉哩。”王虎很­干­脆地应战,他对打架,很少这般­干­脆过。

拳狼直觉心灵受到了沉重的伤害,他喝吼起来,拳头穿破黑夜的空气,身影由拳带动,十米之外的王虎便感到拳狼的拳风猛烈,可他凛然不惧!

眼看着拳狼的拳头往他的脸门轰过来,那沉重的劲力,可以叫一颗巨石粉碎,但他却突然举起右拳至肩,拳头弯上而擂击上去,要正面与拳狼相碰!

“光头,你这是找死!”

他这话不是无的放矢。他名为拳狼,以拳见长。所持之拳,叫“碎尸拳”。碰到此种拳,如果对手弱他很多,当被他一拳致命,那被打之人的全身骨骼都会粉碎。

因此,他以为,王虎想与他拳碰拳,纯粹是自寻死路……

他对自己的拳头,向来都很有信心。

然而,他的信心很快地就被击溃……

“轰隆!”

拳头相撞的劲气,把小巷的墙轰破,同一时间,拳狼的身体如箭般倒­射­,撞到他的那些部下身上,一堆人往后倒飞。

惨呼连天……

王虎收拳回来,说道:“我虽然不叫拳虎,可我的拳头,能够把石山轰出一个很大的洞的。”

说罢,他转身离开。

伏在他背上的狼梦,叹道:“奇怪,光头,这次你的眼镜为何没有变黑啊?”

***********************************

她问的问题,王虎没有回答。

她奇怪,平时问他问题的时候,他都会回答的。

可是这次,他默默地把她背到她的公寓前,也没有说一个字。

“姐姐,钥匙。”他终于说话,却问她要钥匙。

她说:“你放我下来吧,我自己开门。”

“你给我钥匙。”他固执地道,不愿意放下她,其实他背她,已经背了好长的一段路、好长的一段时间,难道他就不累吗?

要他累,似乎是很难的……

他能够背着三四个人,在天空中翱翔很久……

她只好把钥匙给了他,进入房里,他把她放到沙发上,就朝门走去,她以为他要离开,急道:“光头,你要走?”

“是啊,姐姐,很晚啦,我背你回来,我得回去睡觉的。”

“我醉了。”她道。

“我知道姐姐醉了,所以才背你回来的。”

“我醉了……”她又重复了一次。

“嗯,我知道姐姐醉了。”

两人进行一种无意义的对白,狼梦最终无法忍受他的不理解,她道:“我醉了,笨蛋。你就不知道我要你留下来陪我吗?你要放一个醉酒的女孩独眠吗?”

“姐姐,你要我留下来陪你?”他是有些开心的。

“我没说,笨蛋。”

他笑笑,转身继续往前走,她看着他的背影,忽然有股要狠揍他的冲动!

这家伙怎么就不明白?她已经说得很白了的……

她闭上双眼,心想:要走就走吧。

她听见关门声,她的心儿一慌,又睁开双眼,却见到他向她走过来。

“姐姐,我只是关门,刚才我忘了关……我可以在这里陪姐姐,是吧?”

她有些恼,可心里同时有着欢喜。

以怨嗔的语气道:“我让你为难啦?”

“嗯,其实我想回去的,我刚才被拳狼那家伙弄得我身体不安静,我想找个女人来陪我睡觉。”他走到了狼梦的面前,很认真地说出这一段话。

虽然狼梦对他的了解不多,但也知道他并非很放浪的男人,为何偏偏要在这种时节,对她说出这种放浪的挑情话儿来呢?

可偏偏他的脸上没有放浪的神情……

“所以你就找我?”她气愤地问。

他坐了下来,就坐在她的美腿之旁,道:“不是的啦,我不找姐姐,我有时候想要了,我都找两个女人。”

他所说的两个女人,自然就是:多丝拉和玛黛。

可惜狼梦是不知道这些的。

“你还要找两个女人来发泄你的兽欲?”

“嗯。”

“那你走,去找别的女人,两百个也不­干­我的事。”她怒了,这光头简单是­色­狼,不但要找别的女人,还要找两个之多。

他的兽欲也未免太强了吧?

两个?他去死吧!

王虎愣了愣,站了起来,道:“那我走啦。”

他刚要起步,她就从沙发上跳起来,抱住他,把他抱压在沙发上,叱道:“不许走!别想在我面前逃跑去找别的女人。以前我可以放你走,现在不行。你是我的,至少今晚你是我的。”

她有了想哭的冲动。她醉了。

她以前从来没想过要依赖任何一个人的。

“可你刚才又要我走?”

“笨蛋光头,我说气话,我说醉话,你也要当真吗?”

“我以为是真的。”他傻傻地道。

“笨。”她敲了他的头,忽然伏首下去,吻住他的嘴,他在这方面是不笨的,被她吻了,他自然也就回吻她。

两人在沙发上缠吻,她压在他的身上。

吻足后,她抬起脸,气喘咻咻的,凝视王虎,道:“你刚才说找女人?你要去哪里找?”

“我……我……”

王虎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他总不能说找多丝拉吧?

他刚才是想去找多丝拉的,可是,狼梦也是月华学院的学生,可能会认识多丝拉。

“你说不说?难道你去找妓汝?”

“不是。”

“那是谁?难道还有女人喜欢你不成?”

“也不是喜欢……”他想起多丝拉说过不喜欢的,可多丝拉愿意和他造爱。

“就是,怎么可能有女人喜欢你?”

“那姐姐喜欢我么?”他突然问她,她怔了两三秒,回答:不喜欢。

他也怔住了,好一会,突然开心地道:“我会让姐姐喜欢上我的。”

“谁会喜欢你?又光头,长得又不帅,还那么的笨!这世界,没有女人会喜欢像你这样的人的,你省省吧。”

她说话的语气,让王虎觉得,她很像星宿。

想想也是,星宿和她都是金发女郎……

然而深一层地去想,似乎很多女孩都说过“没有女人会喜欢他”这样的话,唐月裳和多丝拉也是说过的。

“姐姐不喜欢我,唉。”他有些落寞,轻轻地把她推坐起来,然后他靠坐在沙发上,道:“姐姐,我今晚还是睡地板吗?”

“你想睡哪里?”她不答反问。

“我想睡沙发。”

“你很喜欢睡沙发吗?”

“不喜欢。”

“那为何要睡沙发?”

“我觉得睡在沙发上,比睡在姐姐房间的地板比较舒服。”

“那你就睡沙发。”狼梦气恼地说,她站了起来,又道:“我洗澡去,你要吃东西,自己去弄。”

“我不会煮饭啊!”他叫了起来,可惜狼梦真的去浴室了。

他就闷坐在当场,想看看电视,打开电视,又没有什么令他感兴趣的。于是他把电视关了,躺在沙发上,闭起双眼。

想起今晚之事,他不知道为何,在拳狼朝他背后开炮的那一刻,他心中的杀机已经燃烧,只是这杀机很快地又消失了。

他想,拳狼是幸运的。

而他自己,也是幸运的。

起码,他没有再次地变成野兽。

也叫人知道,他不变成野兽的时候,也是非常的厉害的。

能够以平平常常的一拳,把拳狼轰飞。

嘿嘿!

他得拿出黑梳来,梳梳光头……

第二章 公寓情潮

狼梦穿了一件薄的天蓝的睡衣,从浴室里出来,走到小客厅,看见王虎拿着一把黑梳、闭着双眼躺在沙发上,她走过来,想拿开他手中的黑梳,可她的手刚碰触到黑梳,王虎就喊道:“害人­精­,别抢我的梳。”

狼梦一愣:自己什么时候变成害人­精­了?

她不知道,王虎在梦里,梦到星宿又抢他的黑梳。

因为狼梦的打扰,他急忙醒了,看见是狼梦在抢他的梳,他的手一缩,就把梳子夺回来了,急忙地装入口袋里。

狼梦看得出他很重视这把黑梳,便好奇地问:“这梳是谁送的?”

“一个女孩!”

“哪个?说。”她紧张地问。

“不说行吗?”

“不行。”

“是害人­精­。”

“害人­精­?”她想起刚才在梦里,他也是这么喊的,就觉得这害人­精­是叫他印象深刻的女人,她越是感兴趣了,“这害人­精­到底是谁?她是你什么人?”

(问得这么­鸡­婆,真不像她狼梦的为人啊!)

“她是我的姑姑。”王虎只得简单地、老实地回答。

狼梦一听,笑道:“原来是姑姑啊,那她送侄子梳子就没什么好说的。不过,你这姑姑好像比你还笨,你都光头的,要梳子­干­嘛?”

“她说,如果有一天,有女孩心甘情愿地做我的同桌,我用这梳子梳头,就会生出头发……”

“果然是家族遗传,个个都是笨蛋。这怎么可能?比那些生发广告还要假一万倍的,你竟然信?她也竟然说得出口?”狼梦真是想不通王虎的家族。

如果她有天知道王虎口中的姑姑,其实并非常识里的“姑姑”的话,她又会作如何的反应呢?

王虎笑笑,道:“姐姐,我饿了。”

“­干­我什么事?”

“我饿了。”他也没有回答她,只是重复着他饿了,那意思就是:你做饭给我吃……

狼梦无奈地拍拍额头,道:“我真是和你说不通。好吧,我这就去做宵夜,你去洗澡。满身臭,你好意思躺在我的沙发上?”

“是你把我压落沙发的……”

狼梦想起这是事实,是她刚才把他压到沙发上,且是她强吻他的。

她恼恼地道:“你到底去不去洗澡?”

“我去……可我没有衣服换。”

“没有,就不用穿了。”

“真的?”他惊喜万分。

“在这里谁看你?你以为别人对你的五短身材感兴趣吗?哼!”

“那我去洗澡……”

她看着他走去,转身就去了厨房。心里捉摸着王虎是什么东西,把她当佣人处理吗?

可她毕竟还是替他做饭了,唉。

她又听到他在浴室里哼哼唧唧的,可是,那就是不像歌,一点也不像,她想,这家伙真是没有半点的艺术细胞,却跑去学文。

(她还不知道王虎懂画画……)

然而,要学理的话,他那笨脑袋,似乎更是无法胜任。

这些,唐朝自然也明白的。当初因为唐月裳的关系,破例的招了王虎。可王虎真的是一无是处,文理都不通的家伙。还好他会画画,就硬把王虎放到文科去,把王虎丢到画室里。

可至今为止,人们还是不明白王虎为何懂得画画这门艺术的。

索默也觉得,他画画,是一种习惯,亦是一种放纵——是他的思想和感情的放纵。

这是迄今为止,他表达思想和感情的,最真确的方式。

至于唱歌,那就免谈了。

简直就是什么兽类在嘀嘀咕咕的、叽叽喳喳的……

***************************************

狼梦做好宵夜,发觉没有什么声息。

王虎那低声的哼哼调一早就停止了,她本来以为他会过来找她的,可他没有。

她奇怪地走回她的寝室,发觉那家伙赤­祼­地躺在她的香床上。

他身上的伤痕,以及双腿间的夸张的物事,在她的眼底招摇的。

虽然她见过很多世面,可她此时,还是觉得脸儿热热的。

估计是红了……

她想,他是睡着了。

她不知道应该不应该叫醒他,就站在当场,沉思着,顺便也仔细地端详他的身体。

她上次只看到他­祼­露上身,却没见过他­祼­露全身的。

这家伙身高虽然不怎么样,但身体的强壮度却叫人吃惊,给人的视觉冲击也是非常之强烈的。

从来没见过遍布伤痕的身体……

她走到床前,想了一阵,又转身走了出去。

他似乎已经熟睡,她不想吵醒他。

她觉得,睡眠有时候比吃饭要重要一些的。

所以,她收拾了一翻,就在客房里睡。

**************************

王虎醒来的时候,是两个小时之后。

发觉自己躺在床上,却不见狼梦。

他就喃喃自语:“咦?我怎么睡着啦?姐姐呢?”

他站起来,随便找了一条狼梦的牛仔裤就穿了。

走出卧室,在大厅里没见狼梦,于是又看厨房,也没有,看看客房是关着的,他就开那门,只见她在里面睡着了。

“原来姐姐也睡啦,怪不得没叫醒我,好饿。我自己去弄吃的。”

他说到做到,跑到厨房里,没看餐桌,他就舞锅弄铲的,搞得深更半夜铛铛响的,吵得不得了。

这些声响,自然把狼梦吵醒。

她跑出来一看,立即骂道:“光头,你在做什么?”

“我在做饭吃啊,姐姐。”

“我不是已经做好了吗?在餐桌上?你没看见?三更半夜的,在我这里乱搞,想让别人来敲我的门吗?”

王虎放下手上的活,笑嘻嘻地跑到餐桌前,看见桌上的饭菜,就笑道:“原来姐姐早就做好啦,我都没看见。”

“你笨,你能看见什么?”

他傻笑,不客气地坐下来,邀请狼梦:“姐姐,你也坐下来,咱们一起吃宵夜。”

“我不吃了,我看到你把我的厨房弄得这样子,我就饱了。下次别靠近我的厨房!”她刚醒过来,酒气还没全过,就又被他气得快疯了。

他不知道自己的罪过,只顾吃着,吃得那香的,叫人看了,更是气。

待狼梦收拾好,他也刚刚吃饱,站起来就喊:“姐姐,我吃饱啦,快点收拾碗筷。”

“我是你的佣人吗?你喊什么喊?”狼梦正在气头中,不觉地就回骂。

王虎也是后知后觉,知道这里不是自己家,狼梦也不是克斯蒂娜或玛黛,可他习惯了,一时说错嘴。

他道:“姐姐,你不要生气,我帮你好了。”

“我不要你帮,你只会帮倒忙,笨蛋一个,能帮得上什么?连洗碗你都不会,以前都是谁照顾你的?”

“玛黛老师和克斯蒂娜老师。”

因为他的语言中有“老师”这个名词,狼梦也不大在意,或者根本当没听到,她把他赶到客厅,就开始收拾碗筷。

唉,她睡得正香,全因为一个笨蛋,把她的好梦搞砸了。

王虎刚睡醒,又刚吃饱,坐在沙发上,实在不知道­干­什么。他就打开电视,午夜的,也没有什么好节目可看。他就想,为何都没有模特秀啊?

这家伙,只想看模特表演。

真是叫人无法忍受……

狼梦收拾好厨房,走到他面前,道:“你要在这里睡,还是回房睡?”

“我在这里睡。”

“那好,你就睡这里。”

说罢,她就转身走,可走了两三步,又回头问道:“为何要在这里睡?睡房间不好吗?”

他回答:“我睡了姐姐的床,姐姐就要到别的房间睡了。”

“那你为何不能睡客房?”

“是啊!”他一拍他的光头,跳了起来,开心地喊道:“姐姐这里还有客房的,我怎么就忘记了?”

他就跑到客房里,狼梦跟到门口,骂道:“笨蛋光头,到我房里睡,你又不是我的客人,睡客房­干­嘛?”

“我不是姐姐的客人吗?那我是姐姐的什么?”

他很是好奇,于是问。

狼梦转身进入主卧室——她没有回答他的话。

他跟过来,继续追问道:“姐姐,我是你的什么?”

她还是没有回答。

“姐姐……”

“你吵够没有?你什么也不是,得了吧?”狼梦娇叱。

她真的很烦他那吵劲的,发觉睡着他的,比平时的他可爱许多。

他吵起来,像孩子一般的没完没了,且都是为一些很幼稚的问题。

被她如此一说,王虎像做错事的孩子,低了头,不敢说话。

她坐到他的床前,转头看他,心中升起莫名的怜爱。

便招了招手,轻声道:“过来,坐我身边。”

他走过来,坐于她的右旁,垂着脸。

“不要这样,刚才我不是故意的。”她道歉。

“姐姐,我是你的什么人?”他仍然是问这一句,狼梦完全被他的这种固执打败了,她道:“你是我的弟弟,这样说可以了吗?”

他开心了,笑容立即爬上他的呆板的脸上,说道:“可以啦,我是姐姐最亲爱的弟弟,是不?”

“嗯,是的。”她无奈地回答,同时心里叹息:这家伙怎么就这么地好骗。

他开心起来,他就道:“那姐姐睡床,我睡地板。”

“我有说要让你睡地板吗?”

“那我睡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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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梦终是没有说让王虎睡在哪里。她躺到了床上,他就傻了。因为她没有回答他,他一时不知道自己该睡哪里。

狼梦不准他睡沙发、不准他睡客房、也不准他睡地板,却没说要他睡在哪里,他一时就糊涂了。

他到底应该睡在哪里呢?

如果是别的男人,或者早就猜出她要他睡哪里了。偏偏他不是别人,他是笨蛋王虎,是“绝顶聪明”之人,因此,他就想“光”了他的脑袋,也想不到那答案。

“睡哪里?”

他看着躺在床上闭起双眼的狼梦,再问了一次。

狼梦睁开眼睛,一付爱理不理的模样。

“你想睡哪里就睡哪里。”

她觉得她已经把话说得很清楚、很明显了,可他仍然是一付迷茫的神情。

她真想一脚把他踢到床底下,再狠狠地踩上几脚……

她自己也不是很放荡的女人,都已经说得很明显,而且,她在前半夜可是装醉得可以的,他怎么就不明白呢?

要她怎么样啊?

好后悔叫他进入这间房,对上这种白痴型的家伙,真是伤脑筋。

“你睡我床上,听到没有,笨蛋?”

她几乎是吼叫出来的,就像她在酒吧里唱摇滚一般,用尽她全身的力气的。

王虎一听,傻了,道:“真的?”

狼梦转过身去,侧睡了,用背对着他,懒懒地道:“当我没说过。”

她刚说罢,就感觉到他有动静了,这家伙很­干­脆地爬上了她的床,在她的背后躺了下来,可是,一会儿之后,他又下了床,她正奇怪,就扭脸过来看,发现他正在脱裤子,且已经脱到他的膝盖,她就道:“我只是让你睡在我的床上,没让你脱裤子。”

“这牛仔裤,穿着老是不舒服,我要脱了。我都不习惯穿这么硬的裤子睡觉的,一点也不舒服。”他嘀咕着。

狼梦没有阻拦,在今晚,她本来准备了一些事情的。

他要脱,也就让他脱。

他要做什么,她也不会真的拒绝的。

很快的,他把他的裤子脱掉,她又感觉到他爬上了她的床,这次她没有转过脸,只是静静地注意着,却发觉他没有别的动作。

她本来以为他刚才所说的话,只是事前作为他脱裤子的理由,当他脱了裤子上了她的床,他就会做出一些什么事情来的,可是他没有。

他似乎真的只是为了睡得舒服一些的。

实在是太安静了。她不习惯——有一个人在身旁,仍然觉得没有人一般,她极是不习惯这种奇怪的感觉。她把身体转过来,看见他平躺着,镜片里的眼睛紧闭,睡得很是安稳。她莫名的有种火气往头上冒,踹出一脚就把他踹落床,他爬起来的时候,她已经背过身,他坐在地板上看着她的背,喃喃地道:“姐姐是不是做梦了?怎么就把我踢下床了呢?”

他嘀咕着,就又一次爬上床,继续他的睡。

不久,他又一次被她踢落床!

他摸着他的光头,就是想不明白为何狼梦睡觉睡得这般的不安稳,难道她是做恶梦?

他应该安慰她吧?

他又一次地爬上床,这次他有了些不一样的行动,他侧睡了,由她的背后拥抱住她,他感觉到她的心跳忽然地加速,像是血液忽然间被火燃烧……

“姐姐,别怕,我会保护你的。”

他觉得她一定是在做恶梦,所以让她别怕。因为,他拥抱了她!

然而他同时警惕着,怕她再次把他踢到床下。

这次他等了很久,她还是没有踢他。

他就想,果然姐姐是做了恶梦,他这样的抱住她,她就不怕了。

她不怕了,她就睡得安稳,就不会踢他啦……

他抱得她很轻,不是很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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