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别这么说,她还是挺可爱的。”虽然她们把声音压得很低,可她依然听见了。她的笔沙沙地划起来。一张纸条一寸一寸爬地到何瑶的眼前,上面的字迹微婉而凄抑,似秋天的雨“别在找我了,我不喜欢。”“为什么?”在纸条的背面何瑶不解的写下三个字,笔尖划破了纸面,像空中的一记闪电。“因为———我讨厌你了。”纸条载着这一行字又一寸一寸地移过来,慢得像断脚的蜗牛。何瑶被这一行字惊呆了,这该是离她最远的一个理由,可是万万没有想到,这就是结果———最后的结果。她愤懑地提起笔:喜欢一个人也许需要理由;讨厌一个人没有理由就是最好的理由!谢谢你的坦白让我认清了自己!啪的一声,纸条落在了倩云的桌上,如同一只中枪的孤雁。“又开学了。”她怃然而叹。细而长的双眉颦得更紧了,似两只对射的箭。夜空中,断云处,两颗乍隐乍现的丽星闪着奇异的光,直似人的眼睛。“喜欢一个人也许需要理由;讨厌一个人没有理由就是最好的理由!”她怔怔地呆了一会儿,在素洁的纸上一字一句地刻下去:苍鹰多么依恋蓝天骏马多么踮念草原我就怀有多少对你的喜欢可是,这一切的一切你永远都不会知道,不会知道。末了又涩涩地添上最后两个字:永远。这篇小说刊登在《清流》上,连同她的《追车小忆》,《夜色朦胧》一起闪亮登场,可以说过足了发稿子的隐。如今杂志被捧在读者手中她急于知道同窗的反映,大多数人说比以往的好一些,只是因为花了钱的缘故,总觉得有义务攻击它。汤芙被灌了一耳朵谬言正不知如何发泄,忽听背后张亦观笑道:“汤主编给俺签个名呗。”还未待汤芙回答,汤容尖笑着代劳:“那你得自备笔纸,这赔本的买卖人家是不会做的!”这直白的挖苦令汤芙下不来台,她冷冷地瞅着汤容:“我们没白好,难得你这么了解我。”说完起身退出教室。室外一片阳光白云,鲜亮的如同舞台背景。她突然忆起《牡丹亭》里的句子:三分春色描来易,一段伤心画出难。书包 网 想看书来
0 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