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非哥哥,这是……”
“这是我给你设计的嫁衣,我要你成为最漂亮的皇后~~~~~~~”这个声音一直回响在飞霜的耳边。久久不愿逝去,她的手被紧紧的抓着。
“离儿……”说着推开浪洲殿的大门,在大门打开的那一刹那,一模一样的画面,一模一样的嫁衣。
“霜儿,做一次离儿,天真活泼。”公孙允非痴痴的看着她“我来帮你穿上。”
这一身的嫁衣,缎子面儿上用珊瑚珠配着金线也是绣的红梅,头发只盘了简单的髻,后面一半仍是垂顺的披散在腰后,右边从头顶到耳边压着用珍珠和红色宝石穿的红梅金丝镂空珠花,蜿蜒盛开,更有几朵开到了或是额边、或是眼角、或是耳畔。
那乌黑的头发从间隙处露出来,更衬得“梅花”红艳,而左侧是那梅花琉璃钗,玲珑剔透,浑然天成的红色正好雕成了梅花瓣儿,下面坠着三股水晶珠和红玉珠间隔的珠串,最下头汇合在一起,悬着一颗东珠,竟有龙眼大小,更难得的是,那东珠的色泽竟泛出粉红光晕。
左手上用打磨得圆润的红玉珠串,过中指交叉经手背到手腕装饰着,衬得肌肤胜雪;领子是火红的狐狸皮,衬着那娇艳如春花的脸蛋儿;脸上还是不施粉黛,但却用胭脂染了红唇,显得红艳欲滴就如那头上身上的红梅;最吸引人的是眉心竟也有一朵怒放的红梅!这些达官贵人见的女人多了,这梅花妆也见过不少,但却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原来纵横眉心的红梅竟是用真的梅花瓣贴成的,雅意悠然、大气婉约,远比那些用胭脂花上去的来得娇艳。而纵横就似一支傲雪红梅。
四处绽放着诱人的荼蘼花,兰麝香气弥漫在每一处带着缠绵气息的角落。
飞霜披着鲜红的丝绸外衣,胸前缀满了翠玉珠宝,黑亮的长发被认真地纶起,闪亮的头饰扣在微微湿润的发上,她侧了侧脸,对着镜中的自己微然一笑,*了身后的男子。
他俯身按住飞霜的双肩,将下巴抵在她的肩头,唇角轻轻地勾了起来,那*众生地一笑仿佛能让星辰黯然,飞霜看呆了,回神发现自己的失态,顿时羞红了双颊。男子将脸埋进她白皙的脖颈,抑制不住沉闷的笑声。
飞霜又羞又恼,转身轻捶了他一记,娇嗔道:“允非哥哥!”
男子终于忍不住地放声笑开,双臂揽过飞霜的肩,盯着她红透的脸颊调侃道:“我这张脸你看了十六年,每次都能看到呆,天下像你这么笨的女人恐怕就这么一个!”
飞霜烧红了脸,低下头作势就要起身,却被公孙允非一把按住,贴在耳边轻声说道:“好娘子,不恼了,为夫帮你梳头!”
飞霜乖巧地又坐回镜边,看着身后的公孙允非细心地为她除下满头繁复的发饰。一阵夜风吹来,他的指尖在她微湿的发内来回穿梭着,偶尔看他低下头盈一口发间的馨香。
“谢谢你,霜儿。”
“皇上……”方才还是满脸的娇嗔,转而是一张冰冷的脸。
“皇上!”公孙允非一手抱起飞霜。“霜儿,陪我就寝吧!” 在飞霜的尖叫声中,公孙允非将她扑倒在床上,弹性十足的大床将我们两个人弹了起来,既而又落下,几翻起伏。躺在柔软的舒适的大床上,怀中搂着那具诱人的*。
他低头吻住飞霜的樱唇,品尝了那里的甘甜后有啜住她小小的耳珠,轻轻咬动,双手抚上她光滑的脊背,上下摩挲。
吻那么轻柔,像是一片一片蓬松的羽毛一样落在飞霜的身上。可飞霜浑身仍是冰冷,瑟瑟的发抖。
窗外明亮的月光透进来,照在她那成熟动人的*上,那一对雪白且细嫩的*,活像水蜜桃似的,只要轻轻一压彷佛就会流出汁来。那凹凸分明的身材、那浑圆修长的大腿、那红得发烫的双唇、那水汪汪而此刻充满热情的媚眼、那一身雪白平滑的肌肤,Ru房上那对圆润的*,像红艳欲滴的樱桃。
第十四回:小楼昨夜又东风
第十四回:小楼昨夜又东风
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虞美人
第一次醒来,已经是寅时了,飞霜欲起身离开。却被身边的人拉住,“陪朕”飞霜飞霜看了身边人一眼“是皇上。”于是,慢慢的躺下身。看着身边的人,公孙允非的手慢慢的搂过。慢慢的闭上眼睛,飞霜平躺在床上,想入非非。
离七夕节越来越近,两位贵妃也紧张忙碌的准备。但是飞霜则一人无所事事的“弥烟,皇上有几天没召人侍寝了。”
“三天了。自从你上次后就没有再召过。不过今天他有召”弥烟把自己知道的所有的消息一五一十的告诉她。
“谁?”
“舒贵人。”
“她是正四品,应该是去浪洲殿,晚上和我一起去浪洲殿,做我们现在该做的事。”三人一阵鸡皮疙瘩,寒毛耸立。
夕阳落山不久,西方的天空,还燃烧着一片橘红色的晚霞。湖水,也被这霞光染成了红色,而且比天空的景色更要壮观。
天空的霞光渐渐地淡下去了,深红的颜色变成了绯红,绯红又变为浅红。最后,当这一切红光都消失了的时候,那突然显得高而远了的天空,则呈现出一片肃穆的神色。最早出现的启明星,在这深蓝色的天幕上闪烁起来了。它是那么大,那么亮,整个广漠的天幕上只有它在那里放射着令人注目的光辉,活像一盏悬挂在高空的明灯。
夜色加浓,苍空中的“明灯”越来越多了。望着那缀满了星星的夜空,凉爽的风轻轻地吹拂着,皎洁的月光照耀着。
“好美好的夜晚。”飞霜站在屋顶,身后站着暗影,海浪,弥烟三人。遥远的望去,见舒贵人的轿子被抬进浪洲殿。
“暗影。”懒洋洋的声音钻入暗影的耳朵,忽的月光下一个人影消失。只过了一会儿,暗影又重新出现在飞霜身后。
“好了吗?”
“从这里到浪洲殿所有的侍卫都已经被点|茓点住了,其余的侍卫都已经进入迷离状态,就算从面前走过也像死尸一样。”
“再过一会儿,我们就进去。”说着,飞霜坐在屋顶上。三个人还是一动不动的站着,夜风吹过,是三人飘飘的衣袂。一声乌鸦的嘶叫,划破寂静的夜晚。
“几更天了。”
“刚到二更天。”
“走吧!”飞霜慢慢的站了起来,四人从屋顶一跃而下。越过重重的屋顶,最后停在浪洲殿上。海浪推开门,四人走进屋内。飞霜一个眼神瞟过,三人静静的走到床边,暗影点住两人的|茓道,把舒贵人从床上架了出来。三人把她一路驾到了霜华宫的花园深处。暗影,海浪架着舒贵人。弥烟手上拿着一根棍子,用力的敲击舒贵人的后腰,*和公孙允非激|情后的——都流了出来。飞霜拿起放在一边的碗,喂舒贵人喝下。
“暗影把她送回去,弥烟去解开那些侍卫太监宫女身上的|茓道。海浪和我回霜华宫!”
“是。”
天色泛白,白得发亮,仿佛昨晚一切都不曾发生,池水边的睡莲依旧如此的纯净,层次的在水中伫立。望着它们的那双眼神,纯净后面是一片血红。
充斥着她的双眸,随风飞扬——殷红的衣摆。
时间匆匆而过,一晃已经过去七天了,然而她依旧只是做着最普通的事情,每天过着一个后宫嫔妃该有的生活,丝毫没有要杀公孙允非的心,身边的十女急得要死。
暗影,弥烟,海浪站在飞霜的身后,看着还在修剪花草的飞霜,她似乎一点也不急。三人在他的身后窃窃私语。尽管声音极小,在不断的打手势,使眼色。可是这一切飞霜都看在眼里。
“他是的我杀父仇人,这个仇我一定回报,我杀他的心比你们每一个人都要强烈。而杀他的计划我早已有了,我现在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说着抬头望着天空,一丝细微的鸣叫进入她的耳朵。随后将自己的小手指放在嘴唇上。
“咀——”一直大雕直飞而下,双翅展开尽有三米之长。而体型却很小,全身黑白相间,头上有一丝血红的羽。
“暗雪芙蓉——”暗雪芙蓉雕是养在雪山上的雕,它以少女为食,养到这么大也吃了不少人了。只见雕停在飞霜的玉肩上。飞霜摸了摸她的羽毛,从它的爪上取下一封信件。随后一抹得逞的微笑。
“东风——到了——”说着将纸片粉碎,放飞了雕。
“什么——”
“海浪,你赶快写信通知漆月,指云,凝露叫他们现在立刻回来,调查的事情可以以后再说,现在啊——”
“是。”海浪领命下去写信,飞霜转过身静静的看着面前白色的曼陀罗,手轻轻的抚摸而过。瞬间,被她手触及得花都枯萎了——
不久——十女回来了——
带来一个与施落泪离极为相似的女孩——
她的手轻轻抬起女孩的脸,女孩原本不知所措的眼神对上她冰冷的目光,
打了一个寒颤——
“不管你之前是谁,过得如何不幸,那都是过去了,从今天开始,你就跟着我,学我交给你的一切,从今天起,忘了你自己的名字,以后你就叫——施落”女孩惊讶的看着眼前的女子,只是频频点头。
“是娘娘,施落知道。”女孩很懂得察言观色,立刻改口。见飞霜满意的微微一点头,心也平静了不少。
“凝露,你带她下去休息吧!”
“是。”凝露带着女孩走进内堂休息,飞霜遣散了一屋子的人。轻轻的注视着木窗上的雕花,一朵一朵的桃花,一朵一朵的结霜——
一曲桃花霜,将他描述的的柔美,变成她的悲凉。
《桃花霜》
笑满俗尘,红颜万千。
执手比肩,淡淡黄昏。
相映笑靥是桃含春霜。
物过人非,前尘难寻。
明月千隔,伊人何奈。
相思之怨谁又能明言。
桃花落,却让人心相牵。
梦结霜,一树约定千载。
望秋月,同君人非夕样,琴声和。
夜醉杯,世间同卷几人。
清花凋,只为苍泪寒月。
影徘徊,脱俗重着春装,青丝扬。
怨我太过痴求,轮回几世情。
无奈桃花依旧,寒霜。
第十五回:烛残漏断频倚枕
第十五回:烛残漏断频倚枕
昨夜风兼雨,帘帏飒飒秋声。烛残漏断频倚枕。起坐不能平。世事漫随流水,算来一梦浮生。醉乡路稳宜频到,此外不堪行。
——乌夜啼
飞霜每天都会去看施落的练习,似乎成了她每天的任务。第七日,她用过早膳就去了,而那里也早就开始了练习,她练得很认真,一舞一动,展现的是无比的柔美。练得之深,丝毫没有发现飞霜站在门口。知道施落的一个桃花旋落得转身,才看见门口的飞霜。
“施落见过婕妤娘娘。”
“我的确没有看错你,你的舞,已经能令大批男人匍匐在你的群摆下,但是你没有那一种寒霜桃花的感觉。”施落睁大眼睛看着飞霜,似乎没有理解她的话,飞霜看懂了施落的神情,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在一旁的凝露。
乐起——
屋内是一阵带有柔美又凄凉的乐曲,飞霜的翩然起舞,眼神中变换着复杂的情感,时而凛冽,时而妩媚,翻动的衣袖,如春日中的桃花,如此的柔嫩。
她本来就美,施落见到她第一眼时就感到,但是冷漠的外表遮掩了原本妩媚的她,此时衣袖舞动,带着她飞扬的青丝。
她已经不能再用美可以形容的了了———
“看见了吗?柔美、凄凉、活泼、哀怨。将它融入你的舞姿,滑进你的肌肤,想象你就是枝上的一朵桃花——”此刻施落明白了,她试着自己去演绎她方才的情感。一个回眸,要迷倒众生,一个转身,要让日月为之逆转——
次日
梨花宫内——
在华贵妃的眼里,不仅仅是文贵妃是她最大的障碍,还有一个霜婕妤,不要以为她现在只是一个小小的婕妤,说不定哪一天,就连升几品,直逼后位了,如果想要得到皇的专宠,就必须在他没有宠信任何嫔妃前,先把霜婕妤给除掉,可是她有什么办法呢?
贵妃此刻正在花园里坐着,看着成群结队的蝴蝶向着霜华宫拥去,她的眉目渐渐冷了下来。
“回贵妃娘娘,霜婕妤那里弄了一种不知名的花,奇香无比,引得蝶儿蜂儿争相围绕,娘娘想不想去看看?”一旁的侍女把自己打听到的事情原原本本地汇报出来。
华贵妃笑了一下:“那些花花草草之类的有什么好看,你们是不是觉得好奇呢?可以去霜婕妤那看看,我在这里等着你们。”
侍女们心中好奇,可是怎么能丢下主子自己跑去凑热闹呢?
与此同时,在湘云宫内的湘嫔娘娘却带着侍女,来势汹汹的走往霜华宫,后宫的斗争从来没有停息过,不止是身居贵妃的妃子,还有一些颇有傲气的妃子,湘嫔娘娘就是这样一个,听说飞霜的宫里的花开的美,又想到关于她的一点传闻,马上将她列为敌人。
飞霜手里握着剪子,移动在花丛中,飞来的蝴蝶萦绕在她的身畔,绝白的衣服仿佛与花海融在了一起,她就想一个百花仙子,坠入红尘。
“湘嫔娘娘驾到——”飞霜手停顿了一下,随即又开始修剪。
“她来做什么,我似乎一点也不认识她,也于她素无瓜葛。”眼微微一斜,对身后的海浪说道。
海浪向先轻挪一步“您的花,引来了爱花的蝴蝶,同时也引来了蜜蜂。”蜜蜂,飞霜淡淡的讪笑,每一只蜜蜂在蛰过人后就会死。
“娘娘,您要出去吗?”
“不必了,既然她是来蛰人的,那么不管我们做什么,她依旧会挑毛病,会找一个借口把我拉去用刑,做好死了。或许她还找不好借口,不如我们帮他找一个不是吗?”
众女心领神会的看了一眼,静静的站在花园内,等待好戏的到来。湘嫔倒是自觉,自己来到了花园。
“大胆霜婕妤,湘嫔娘娘驾到,居然不去门口迎接。你知不知道——”还没等身边的宫女斥责完,她就自己先开口了。
“飞霜,见了本娘娘为什么还不下跪行礼。”湘嫔见一旁认识无动于衷的飞霜和十女,更是气得不到一出来。飞霜微微抬眼,瞥见她威大的肚子。原本只想好好教训一下的她,顿生一计。
“你……修什么修,我叫你修……”说着伸手拔掉正在被修剪得曼陀罗,一抹微笑爬上飞霜的嘴角。
“你……啊……我的手,我的手……痛……”曼陀罗的剧痛马上在湘嫔的手上作祟,原本白皙的手开始有红变紫,由紫变黑。
“快,快传太医,快——”一下子身边的宫女就乱了手脚,一边传太医一边把湘嫔送回宫,一路上就听见湘嫔的惨叫。马上,这件事就传到了皇上的耳朵。只见宫内太医来来去去,看来皇家的子嗣真的很重要。
“娘娘……”
“暗影,你就帮我去看看吧。”
“是!”侧目瞥见地上零落得花,慢慢的拾起,随后彻底粉碎在她的手中。
湘云宫内,汇聚了两位贵妃,公孙允非,还有一屋子的太医。湘嫔的惨叫声,越来越小。现在纱帐内的湘嫔,手已经逐步腐烂,毒液已经遍布了全身。
这曼陀罗奇毒无比,只是飞霜在花上做了手脚,让原本一命呜呼的湘嫔,受着全身腐烂的苦。目的就是要她肚子里的子嗣,在她的绝望中一点一点的失去。书包 网 想看书来
第十六回:重重帘幕密遮灯
第十六回:重重帘幕密遮灯
数声持酒听,午醉醒来愁未醒。送春春去几时回?临晚镜,伤流景,往事后期空记省。沙上并禽池上暝,云破月来花弄影。重重帘幕密遮灯,风不定,人初静,明月落红应满径。
——天仙子
重重帘幕,遮着床上痛苦挣扎的佳人,虽然没有镜子,但是分明知道自己毁的有多严重,但她一直在撑下去,希望让她的孩子无事,可是那种是心的痛,终于还是没能让她撑下去。
夜半时分,湘嫔服下太医的药,自己一人在屋内。
一条白绫,三尺之长——
穿过横梁,静静的垂下——
一颗曾经美丽的头颅,现在容颜尽毁的丑态——
缓缓的进入那一条没有气息的白绫。随之而来的是凳子踢翻的声音,挣扎!——
倏尔——
一片寂静,她静静的垂在屋内。等待宫女赶到时,湘嫔已经带着她的孩子死了。随后,宫女向皇帝禀报,公孙允非也是一阵的伤心。但是不知道他伤心的是孩子还是湘嫔——也许更多的是他公孙家的子嗣。
“皇上,您要为湘嫔娘娘做主啊!湘嫔娘娘是碰了霜婕妤的花才这样的。一定是霜婕妤在花上做了手脚。皇上——”湘嫔的贴身侍女在为湘嫔打抱不平,一下子跪在了公孙允非的面前。
他一脸的无奈,一脸的不希望是她做的。但是他的确害死了他的孩子,而却允修律法也有关调律。
“摆驾——霜华宫!”
然而,霜华宫内,今夜无灯,一片的黑暗。飞霜其实早已从暗影的口中知道了相关的事情,所以她在静静的等待。
她静静的躺在藤椅上,屋内站着十女,还有另一个宫女正为她按摩着脚,另一个手里轻摇着扇子,驱逐初夏的热气。
“皇上驾到——”两名宫女欲起身接驾。
“不要停!”她闭着眼睛,话也似有若无,淡淡的,幽幽的。两名宫女又重新为她按摩,摇扇。皇上也丝毫不在意,飞霜是否在宫门口迎他。他自己也直径走到飞霜的房内,屋内是一片漆黑。然而他的眼睛却亮的可以照耀这个房间,公孙允非注视在躺在摇椅上的飞霜。
“是你,害死她的?”终于他还是开口了,飞霜慢慢睁开眼睛。公孙允非多么想听她说不是。
“你说的是湘嫔,还是她肚子里公孙家的子嗣。”
“你原来知道,这么说真的是你在花上做了手脚。害死湘嫔的。”两人犀利的目光对视,飞霜一个起身,站在公孙允非的面前。
“错了,是你的湘嫔自己找死,我的曼陀罗花,原本就有毒,是她自己碰上去了,可不是我硬塞给她的。”
“曼、陀、罗!”公孙允非难以置信的看着飞霜,曼陀罗剧毒无比,可是她却说得如此的轻描淡写。
“你应该知道允修的祖制。”
“是的,不管谁,毒害皇室子嗣者——重则死,轻则充军。”飞霜背对着十女,手轻轻的做了一个暗示,暗影接到指示,悄悄的退下,是个人站在屋内,公孙允非也没有注意到什么。
“既然如此——”他还在犹豫,他真的不想失去她。虽然她与离儿如此的不同,可是她骨子里的神韵,实在是让他难以下决定,这么多天他不曾召见她,适应为他自己失去控制。
“来人,把——”
一阵悠扬的乐声,在霜华宫内响起。
他的瞳孔瞬间涣散,桃花霜——是他为她而奏的桃花霜!
“谁,是谁——离儿!是离儿吗!?”他冲出了飞霜的屋内,飞霜冷冷的表情望着远去的身影,此时她是该高兴还是悲伤。不由她多想,马上紧追着出去。
公孙允非循着乐声,来到了施落的房间。
嘭——
门被推开,屋内的人还在演奏。静谧的月光,还滞留在施落的琴弦上,随着手指的波动,月光随着琴弦跳跃。
飞霜站在公孙允非的身后,也许此时她也该惊讶,此时的施落真的像极了当年的施落泪离。脸上跃然的天真的笑颜,就像施落泪离苏生一样。
音止——
施落才‘惊讶’的发现门口的人“奴婢不知皇上驾临,罪该万死。”
“……”他真的说不出话来,她成功了吗?“皇上,她是我一个侍女的妹妹,近日无依无靠,来投靠她的姐姐,我好心收留了她。”
“你叫什么名字”
“施、落!”如排山倒海的气势向公孙允非压来。施落!泪离!他魂牵梦萦七年的人。此刻,是他心爱的离儿转世了吗?
“你再说一遍,你叫什么?”
“施落,奴婢父姓施,母叫落,故取名施落!”她回答得很从容,很淡定。所有的事情都按着原先的安排进行着,天衣无缝!
“……朕问你……你方才曲子是谁教你的!”
“回皇上,这是奴婢一日梦中所闻,醒来时一直萦绕在耳边。一时兴起,就弹奏下来。方才不知皇上驾到,有辱圣听。”
“孽缘啊——”身边的人淡淡的人看着他,良久,公孙允非都沉静在自己的感情中,飞霜走到公孙允非的面前。
“皇上,臣妾只希望你能好好安置我的侍女。”说完,从他的身边擦肩而过,拂动衣袖,在他的指尖滑过,最后坠落。
“慢着——”他喊住了欲与侍卫离开的飞霜。而她只是背对着他“即日起,霜婕妤撤除婕妤头衔,贬为千奴。”计谋得逞后,是一抹耐人寻味的笑。
“谢皇上。”此时站在一边的十女,心底却是一丝寒意,飞霜事事都料到,事事都料准,每一步都在她的计划中,就好像事先都已经演戏过一样。丝毫都不曾出现偏差!
月者,属寒——
连属寒之物都惧寒,那一定是冰寒之物,而飞霜就是属寒之人,寒到日月无光。她静静的跟着侍卫们走了,千奴者,女之极卑者,无人上,万人下。
千奴宫,在宫廷中最偏远的地方,所有的人都不想进入那里,所有的人都想走出那里,可是一直以来,都是有进,没有出。一个千奴卑微,一个从妃子被贬为的,就更卑微!那里你只有被欺凌的份。
第十七回:寂寞梧桐锁清秋
第十七回:寂寞梧桐锁清秋
无言独上西楼,月如钩,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别是一般滋味在心头。 ——相见欢
我被贬为千奴的第二天,宫内那些原本对我心怀嫉妒的妃子,高兴地就差庆祝了。然而就在她们高兴之余,却又一道圣旨下来,施落被皇上收为义妹,分为娉阳公主。
一切的一切尽在我的掌握中,对这个娉阳公主,大家更是想要一睹为快。一早上大家纷纷为施落去道贺。
结果,所有的人全都错愕了,以假乱真的脸,七年前的亡魂再生。依旧天真的笑容,依旧惹人的双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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