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回:疑是湖中别有天
画船载酒西湖好,急管繁弦。玉盏催传。稳泛平波任醉眠。行云却在行舟下,空水澄鲜。俯仰留连。疑是湖中别有天。
——采桑子
夜晚房外不远的凉亭上坐着一名少女,虽身形年幼,但已可见满面的妖娆。眼含灵波,眉如青山秀,身带百花香。她双膝上置一把七弦古琴,此刻正忿忿地用青葱玉指胡乱地拨着。声音控制的恰到好处,没有传入其他院子。
突然,琴音顿止。寒冷的月光应在她的脸上,透出阵阵的寒气。朱唇微翘,随后收回,她挽起乌黑的头发,身穿白色宫服,就像一朵白色曼陀罗,安静的怒放,是的,她在怒放,在怒放——
飞霜抬头望了望月光,静静的走进房间,过了一会儿又走了出来,手上拿着河灯,河船还有——竹片!放在凉亭的石桌上,提笔优雅的书写下,只见,娟秀的字迹出现在竹片上:雾江迷月夜,绝美女儿心。情咒锁稚心,情爱两皈依。——芳主飞霜
飞霜拿着河灯,轻盈的掠过屋顶,躲过所有人的眼睛,到了明渠边上,凤眼轻轻的环顾四周,看见有巡逻的人在远处快过来了,缓缓的放入河中,“公孙允非,看你有什么反应,我就不信你对我们的过往已经忘记了。”随后马上消失的树丛中。
“是的河灯,捞起来。”巡逻侍卫马上捞起河灯,看见竹片上的情诗,脸色大变。立刻拿给了侍候皇上的总管太监高万福。
“高公公,新进的秀女漏前五刻在明渠放河灯,而且还写着一首情诗。”高公公没有拿过竹片只是说“老规矩,抓起来。”
“是!”
随后大队人马进入含秀宫千芳殿,把飞霜抓了出来。
“刘侍卫,怎么回事!”桂嬷嬷问着领头的侍卫。
“芳主飞霜擅自在漏前五刻明渠放河灯,现在我奉高公公之命来捉拿飞霜。”在场所有的的秀女,无不惊叹,想着上午还说给她们明渠的事情,晚上就去明渠放河灯。
正当大家议论纷纷的时候,见飞霜被侍卫押出千芳殿。随后被送进天牢,高公公把这件事告诉了皇上,皇上要飞霜说出情诗的意思。
可是不管牢头如何拷问飞霜,都如何不说。而且一句话都不说,牢头都快那他没办法了,而且不管如何严刑拷打都是一声不吭,一鞭子,一鞭子的打在飞霜的身上,皮开肉绽的鲜血淋淋,这是体肤的痛比起着心,又有何感觉呢?!就这样,飞霜在天牢被折磨了三天!她在等,在等那个人!
中午时分,皇上寝宫浪洲殿内。
“皇上,今天要那位娘娘侍寝。”说话的是高公公,高公公是皇上面前的红人,也是从小看着公孙允非长大的。也看着郡主和皇上的爱情。
“万福啊,你还记得吗,在千芳殿的秀女。”麦芽色的手指,拨弄着桌岸上的花朵。随后又抄着双臂安静地靠在柱子上
“皇上是说飞霜芳主。”
“是的。你传旨吧!”随即又低着头眼睛盯着桌岸上的花朵。
“是皇上”高公公静静地退下,关上寝宫的大门。
“离儿,飞霜。你们……”
正当秀女正在大厅和桂嬷嬷学习宫廷礼仪的时候。高公公就带着皇上的圣旨到了“皇上有旨,飞霜芳主接旨。”
“高公公,飞霜因为违反皇上的规定,在漏前五刻明渠放河灯,已经被抓进天牢,有三天了。”桂嬷嬷恭敬的对高公公解释道。
“什么!糟了!回宫!”说完高公公连走带跑的回到皇上寝宫了。一路上还摔了几跤,到了浪洲殿,连礼节都顾不上。
“皇上,不好了,原来三天前在明渠放河灯的是飞霜芳主。”
“什么!”公孙允非震惊的看着气喘吁吁的高公公。马上大步走向天牢。
天牢内,牢头正在鞭打飞霜,已经快放弃了。
“皇上驾到。”
“皇上万岁……”
“起来,起来,起来……”看着架子上的佳人,已经是血肉模糊。气息奄奄了,飞霜微微一抬头,嘴角一丝得逞的微笑,她要等的人来了。
“她的诗在那里。”
“这里!”牢头呈上飞霜的竹片。公孙允非如雷击一般,手不停的颤动。竹片掉落地上“离儿,离儿,离儿……”公孙允非使劲的摇着飞霜。
“你们还不快放下她。”公孙允非的愤怒得对那些人吼道,牢卒手忙脚乱的帮飞霜松绑,当铁链松开的一刹那,飞霜的身体一软。不偏不倚的倒在公孙允非的怀里。
“痛,痛”飞霜无力的呻吟着,这倒不是装的,三天的牢狱,就算再有内力撑着,也是会晕的。
“离儿,你醒醒啊,离儿!快,快传御医!”他躺在公孙允非的怀里,公孙允非迅速跑出天牢,向含秀宫跑去。众人看见皇上抱着受伤的飞霜,满脸的愁急。
飞霜晕过去时的娇嗔,让公孙允非想到了以前离儿生病时的情景。
“离儿,离儿,你不能有事啊!御医呢!快啊!”
“皇上你不要急,御医马上就到了。刚才有一份边疆的文书到达。您还是先去御书房吧!”公孙允非权衡了一下。好是打算先去批阅奏章。
“好,万福,你先留在这里看着,等御医诊治过以后再向我禀告。”
“是皇上。”最后又看了一眼飞霜就走了。
第十一回:爱著鹅黄金缕衣
第十一回:爱著鹅黄金缕衣
深花枝。浅花枝。深浅花枝相并时。花枝难似伊。 玉如肌。柳如眉。爱著鹅黄金缕衣。啼妆更为谁。
——长相思
夜已深,风吹落了满城的花叶。整个含秀宫内还是灯火通明,当然宫里所有人都已经知道了,飞霜违反皇上规定,在明渠放河灯,却又被皇上抱进含秀宫。气的各宫娘娘气愤不已,当然这中间也包括华贵妃。
此时的,梨花宫内是一片乌云,
“端这么烫的茶,想烫死本宫啊.”华贵妃端坐在梨花宫大厅的茶几前,从眼中的愤怒来看,并不只有茶烫这么简单.
“娘娘恕罪,奴婢这就去换茶”跪在华贵妃面前的侍女像秋风中的落叶一样.
“还不快去.”
“是,奴婢这就去”
“娘娘,您可是在气飞霜。”华贵妃的心腹侍女玖儿从门外进来.
“总有一天,我会把她收拾掉的。”隐约可以听见磨牙的声音,从华贵妃的嘴里发出!
高公公刚刚从梅园出来,马上不停的赶到浪洲殿“皇上……”
“离儿怎么样了!”公孙允非情切的看着高公公,高公公思略了一下“皇上,飞霜芳主已经没事了。”高公公把飞霜二字加重了音,希望皇上那个明白自己的心思。皇上那个也明白了“是,是飞霜,飞霜,是飞霜!”
“等她伤好了,你再去传旨吧!”说完了,失落的走了。
飞霜经过御医的诊治,又经过自己的内功疗养,不出三天就好了。一日黄昏时分——
“皇上有旨,飞霜芳主接旨。”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奉天承运,皇帝诏谕,飞霜才貌出众,深得朕心。封为霜婕妤,入住霜华宫。钦此!”
“臣妾接旨。”飞霜起身展开圣旨,公孙允非你终于上当了!接下来你就等着吧!
“霜婕妤请您整理好您的衣物,稍后随奴才走吧。”高公公笑着对飞霜说道。
霜华宫内,飞霜环顾着四周。不久又是一道圣旨。赐给飞霜五名太监和十名宫女。
“奴婢见过霜婕妤,霜婕妤吉祥。”说完十人抬起头来,飞霜放下手中的杯子,看着她们,先是一惊,细细的闻着房间里的味道,虽然房间里有浓郁的的麝香味,但是还参杂着一些淡淡的冰檀木的香味。飞霜一转身,走进房间,看见柳灏纭坐在摇椅上,还是一身柳色的水衫,柔媚的双眼懒懒的看着进来的飞霜。
“没想到啊!霜婕妤升的挺快的。”
“十门门主是你让她们来做我的宫女的。你到底有什么事情!”
“你知道吗?” “这里以前不叫霜华宫。你知道叫什么吗?” 柳灏纭似笑非笑的看着飞霜。“你到底有什么事快说!”柳灏纭似乎不理会飞霜。起身转着圈,就像一个天真的女孩。
“我告诉你,这里以前叫梓纭宫。公孙梓袼的梓,柳灏纭的纭。”飞霜眉头一皱,原来这里以前是她的宫殿。
“我没什么要说的,只是祝你好运,我的霜婕妤。”
“你……”
“皇上有旨……”飞霜看了一眼柳灏纭转身就走,隐约看见背后一道光影闪过,再回看,屋内已经空无一人,只有窗帘在微微浮动。飞霜立刻走出房间,
“皇上赐,玉如意一对,珊瑚两件,珍珠十二件,玉佩十对,金银珠宝两箱,赐予霜婕妤。”
“臣妾谢皇上赏赐。”等到太监都退下了。十女围着那些珠宝,你一句我一句的摸摸这件,看看那件。爱不释手!
“如果你们喜欢,都拿去吧!”
“真的,谢谢圣女。”
“在宫里就不要开口闭口圣女了,免得露了马脚。”
“是娘娘。”
“高公公到。”皇上今天怎么回事,不停地传旨,现在又是那个高公公,飞霜心里很是厌恶。眉头微微皱起!
“恭喜霜婕妤,贺喜霜婕妤,皇上今晚让你侍寝,你就在清泉池沐浴更衣,好好准备一下吧!马上跟奴才去清泉池!”清泉池是每一个第一次侍寝的秀女,沐浴更衣的地方。
“是的高公公,指云!”
“是娘娘!”说着指云从箱子里拿出两锭金子。递给高公公,高公公是眉开眼笑的,一个劲的道谢。飞霜带着十女跟在高公公的身后,到了清泉池。清泉池内水汽氤氲,中间是一口大水池,水面上漂浮着各种玫瑰花和茉莉花瓣,香气弥漫。虽有人都退下了,偌大的清泉池是剩下十女和飞霜。
一身雪白的水衫从身上滑落,身上的伤痕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似乎不曾受伤,纤细的*进入水中,随后整个人划入水中,溅起一丝小水花。
无数细小的水柱从向日葵形的小孔内激射而出,落在飞霜的秀发上、高耸的胸脯上、那拥有美好弧线的香臀上……
那一头乌黑秀发此时都松松垮垮的贴在飞霜的背上,在发梢形成十几条小溪,然后在晚玥光滑的背上汇成浅浅的河流,水向下流去,在重力的作用下,涌过两坐雪丘,也有的直接经过雪丘间那狭窄的缝隙。
飞霜此时转过身来,又是一副壮丽的山川美景。那两座颤巍巍的雪峰让人迷醉,匹缎似的光滑肌肤经过清水的冲刷,在室内明亮灯光的照射下更是闪烁着奇异的光泽。十女为飞霜仔细的淋洗着,飞霜的双手在身上滑动着。
倏地,飞霜潜入水中。过了好一会儿,突然冲出水面,溅起大量的水花。把十女都弄湿了,飞霜一跃上了岸。暗影迅速拿过飞霜侍寝的衣服,只有薄薄的一件衣裳。里面也只有一摸|乳白色的抹胸。
飞霜轻甩头上的水珠,如此的妩媚,就像一朵进过水的玫瑰。
“吱~~”漆月推开清泉池的门,高公公看了一眼飞霜,一个请的手势。飞霜静静地跟高公公,坐上轿子。一轮弦月高挂在天上。静静地,她在笑,嘴角弯弯,仿佛是千年不变的月。
高公公推开浪洲殿的大门。里面没有一个人,桌上摆着一壶酒。想必皇上还在御书房内。
“霜婕妤请在此等候,皇上马上就来。”说完关上了门。飞霜在屋内走着,赫然发现挂在墙上的那一幅画,画中的少女盘腿置琴静静地坐在枝叶繁荫的树影下,任一头宛如青波直下的乌丝肆意地洒落身旁。这人就是——施落泪离
“他叫施落泪离,是朕今生最爱的人。”飞霜思绪过深,丝毫没发现一在身边的人。不禁自愧!
“臣妾参见皇上……”
“这里是有朕和你两个人,不必多礼了!”公孙允非边说边走到那幅画前,手轻轻的抚摸着画中人,双眼流露的爱怜,真的很难让人理解。修长刚劲的双眉,眉下是永远令人沉迷的金色双潭,深沉、勇武,将高贵与叛逆奇异地揉和在一起。仿佛一颗多棱的晶石,在不同的光线下折射出扑朔迷离的色度。
他走到飞霜面前,一阵夜风吹来,他的指尖在她微湿的发内来回穿梭着,偶尔看他低下头盈一口发间的馨香。这让飞霜一惊,
他俯身按住飞霜的双肩,将下巴抵在她的肩头,唇角轻轻地勾了起来,那*众生地一笑仿佛能让星辰黯然,公孙允非将脸埋进她白皙的脖颈,抑制不住沉闷的笑声。
“你知道吗?你骨子里真的像她,可是你太冷傲,太傲世风骨!”他看着飞霜,轻叹一口,坐在桌边,安静的拿起酒壶,一杯一杯的黄汤下肚,公孙允非的意识开始紊乱,不停地胡说。眼神迷离的看着飞霜,而飞霜只是静静的伫立在原地,看着他。
“离儿,你知道吗?我有多想你,七年了,你在哪里,我怎么着也找不到你!”他静静的说着,摇摇欲坠的身体,踱步到飞霜先。随即倒在了飞霜的身上,慢慢的把他扶到床边。
“离儿,我们终于在一起了。离儿……”他这一阵乱动,猛然用力将飞霜搂入怀内,使她胸前的两团柔软抵在自己*的胸膛上,享受那美妙的刺激“离儿你是我的,请不要走!”飞霜几近忘记自己是飞霜了。
“允非哥哥……”被飞霜这么一叫,公孙允非的思想更加的紊乱。
他低头吻住飞霜的樱唇,品尝了那里的甘甜后有啜住她小小的耳珠,轻轻咬动,双手抚上她光滑的脊背,上下摩挲。有研究表明,耳珠和背部是女人情动的敏感部位,果然。
吻那么轻柔,像是一片一片蓬松的羽毛一样落在飞霜的身上。可飞霜浑身仍是冰冷,瑟瑟的发抖。公孙允非抱她再紧一些——飞霜那么的小,他不忍心再对她做什么了。可是他想拥有她,除此只外,他想不出还有什么来逼近她的灵魂。
可是他必须靠近她,她美好而繁盛,她是他的。他亲吻飞霜的脸颊,让她就把这个当做一场必须的旅行吧,他抓紧飞霜……
“允非哥哥,你不能忘记我,你必须时时刻刻的记着离儿!”他只是看了飞霜一眼。没有想到飞霜话中更深的意思。
下身挺动间,已然剑及履底……冲动、撞击、疯狂、尖叫在此时交融在一起,他仿佛驾驶着一艘帆船,在无边的大海中搏浪前行。坚固的船头和海水撞击着,激起的无数雪白浪花,朵朵浪花还没有完全落下,又是一轮撞击,又一片浪花飞起……
飞霜开始流血,很多血,但是她没有叫,并且她并没有失去知觉。她用涣散目光看着男人。飞霜脸色也越来越红。她把她的第一次献给公孙允非,一生一世就这么一次,一个少女最可宝贵代表她整个生命的东西献给了一个既是最爱又最恨的人。
花开花落只一次,他抱着她,看着那些为我凋落在明黄|色的床单上一片鲜红色的花瓣。格外的刺眼。
弦乐依旧高悬,夜已三更,风吹落满城的花叶,屋内明黄|色的帐单,在随着从窗缝中吹入的夜风飘荡。床上公孙允非的手放在飞霜的身上,此刻飞霜已经醒了,望了一眼身边沉睡的人,慢慢起身,用锦被遮着自己*的身躯。素手滑过他英俊的脸庞“允非哥哥,你好好的记得我,离儿永远不会离开,我会让你好好的记得我的!”飞霜静静的走下床,换上自己的衣服。按宫中的规矩嫔妃侍寝必须在三更时离开浪洲殿,飞霜推开浪洲殿的大门,已经有太监在门口等待。
“霜婕妤请吧!”飞霜坐上轿子被抬回了霜华宫。飞霜没有回去休息,抱着七弦古琴坐在凉亭内,四处绽放着诱人的荼蘼花,兰麝香气弥漫在每一处带着缠绵气息的角落。
她双膝上置一把七弦古琴,此刻正忿忿地用青葱玉指胡乱地拨着她低头不语,盘腿置琴静静地坐在枝叶繁荫的树影下,任一头宛如青波直下的乌丝肆意地洒落身旁。
飞霜阖上了眼睛,抚动玉指,空灵的音乐从古琴中传来,琴音渺渺,仿佛能净化人的灵魂走向永恒的天籁。琴音渐止,飞霜接过暗影递来的外袍。
暗影收走了古琴,飞霜坐在石凳上,忽而便沉沉的睡去。
天边泛着鱼肚白,飞霜才慢慢醒来,周边已经站着十女看着飞霜“现在什么时辰了!”
“已经快五更天了。”
“凝露帮我换妆。”
“是娘娘。”
第十二回:千花百卉争明媚
第十二回:千花百卉争明媚
雨霁风光,春分天气。千花百卉争明媚。画梁新燕一双双,玉笼鹦鹉愁孤睡。薜荔依墙,莓苔满地。青楼几处歌声丽。蓦然旧事上心来,无言敛皱眉山翠。
——踏莎行
梳洗完毕,十女带着飞霜前往百紫宫向和文贵妃华贵妃请安。因为后宫无后,所以有两位贵妃同时执掌凤印。远远的飞霜瞧着满屋子的女人的嘴一张一合的不停歇,俗话说三个女人一台戏,这十几个女人戏台也够多了,只希望等下十几个女人不要全都一条心就值得安慰了!
“霜婕妤吉祥!”百紫宫门口的侍女见已在宫中传得沸沸扬扬的霜婕妤到来,赶紧行礼。
飞霜对着侍女摆摆手,示意侍女起身,便踏入了百紫宫内,刚进屋十几双眼睛便刷刷直朝飞霜扫射了过来。
飞霜并未加以理会,朝着上坐的华贵妃、文贵妃和其它嫔妃们盈盈一拜:“华贵妃、文贵妃吉祥!”
在座的资格都比飞霜老,地位却并都比自己高,除了七品容华。(常在是不用请安的,也就是没有名份的小妾,只有在有了龙种之时,母凭之贵才可以往上封,有自己的封号。)
“哟!姐姐可不敢当呢!我道是谁呢!原来是霜婕妤啊!也难怪了!”出声的是五品贾美人,想她生的也是貌美如花。也却实得到了皇上的卷顾。以为自己可以进个三品、最少也是四品贵人的,可是居然只有五品!贾美人看着静立在堂中央的飞霜,脸色也由似笑非笑变得不甘心的异常狞烈。
虽然这些个姐姐妹妹的叫得自己心里实在不舒服!在座的其实年纪又很小,与飞霜年龄相仿的只有文贵妃和华贵妃,但现下可不是自己逞强的时候,努力在心中想着那里悲伤的往事。华贵妃扯了扯嘴角,面上端装大方且亲切的看了眼文贵妃,又询视贾美人和各嫔妃。
华贵妃心里的火当然是比其它嫔妃的都烧得旺!反而文贵妃则是一脸的笑容。这几年那些个嫔妃早已被自己斗垮,但她们决不是自己皇后的威胁!但这个飞霜!她竟然有和泪离郡主神似,她刚来就已经严重威胁到自己的地位了!哼!皇后的位置只能是我的!霜婕妤!还有文贵妃你就等着瞧吧!华贵妃在心里咬牙宣誓。
“华贵妃说的是!”众嫔妃保持微笑一致朝华贵妃点头。虽然奇怪华贵妃居然没有把握这个机会为难于霜婕妤,但众嫔却不得发问,各自在心里的猜测原由。她们当然也不是如此甘于现状之人,但目前时机并未到。
“霜妹妹请坐!”文贵妃对着下面的位置指道。还好有文贵妃在,不然大家该如何下去。
“妹妹谢过文贵妃!”飞霜朝文贵妃行了礼,过去了她所指的位置坐下。飞霜知道华贵妃是个聪明人,当然不会在这第一天请安的日子为难于自己,所以努力装得无辜就是想看看有哪个嫔妃可以帮自己说话,以后可以亲近。但不却想是自己最最不想听到的声音-华贵妃来替自己说情!这华贵妃可真不是一般哪!先是帮自己,让自己感了恩,欠了她人情!
接下来各嫔妃都在闲话聊得,上句接不上下句,明明是道不同者,偏偏装得意趣相投!飞霜无心与她们闲扯,只静坐在自己的位上,缓缓的喝着茶,问道自己之时便点头微笑应付。约摸两个时辰过去了,居然还没有要解散的意思,
“皇上驾到!”公公对着百紫宫里尖声喊道。
“臣妾参见皇上!”众嫔妃惊诧皆下座,皇上这个时候应该刚下朝,却急急往这百紫宫来,看来这华贵妃和文贵妃在皇上的心中还是有很高的位置,并没有因新人而忘了旧人!众嫔妃羡慕参着忌妒的看了看华贵妃和文贵妃,而华贵妃则是骄傲的挺胸抬头胜利的扫视了一眼众嫔妃,最后将眼光停留一了秒在飞霜平静的脸上。
“众爱妃免礼!坐,都坐!”公孙允非对着行礼的嫔妃摆手,眼睛却直盯着飞霜!然后回过身来,对两位贵妃说“华儿,文儿再过几天就是七夕佳节,朕打算大宴群臣,所以要麻烦爱妃做一个安排。”
“臣妾会尽心尽力,帮皇上安排好的。”
“好,没事就退吧!”
“是,皇上,臣妾告退!”飞霜和着其它的嫔妃行完礼转身准备离去。公孙允非看了一眼飞霜。“离儿……”这一声叫住了不止是飞霜,所有人都定住了。飞霜转过身来,所有人看着这两个人。
“皇上昨晚叫臣妾一夜的离儿,臣妾知道自己也已故的泪离郡主有几分神似,但是还是希望皇上您明白,现在在你面前的是飞霜,不是施落泪离!”说完自己一人独自走了。
百紫宫门外的十女见飞霜一脸的不愉快,只是默默的跟着回了霜华宫。
第十三回:缭绕雕梁尘暗起
第十三回:缭绕雕梁尘暗起
歌檀敛袂。缭绕雕梁尘暗起。柔润清圆。百琲明珠一线穿。樱唇玉齿。天
上仙音心下事。留往行云。满坐迷魂酒半醺。
——减字木兰花
霜华宫内,飞霜一脸的沉默,静静的喝着茶。站在她身边的十女,也不敢出声。“拿纸笔来。”
“是。”飞霜看着洁白的宣纸,合着双眼。略微的沉思,随后提笔,马上宣纸上跃然一个少女。
“醉迷,心然,秋颐,雨烟,你们那着这张纸,按图上人的容貌去找一名女子,越快越好,将他带进宫来。记住事情做的要巧,不要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是。”
“赶在中秋节之前一定要找到。”我还要他在中秋节上*四座,让我们的皇上好好痴迷一回!她是如此的计划,可以说是如此恶毒的计划。
“是!”四人收拾了一下东西,躲过侍卫的眼睛,出宫去了。
“娘娘,画上的人是谁啊?怎么这么像你?”凝露看着飞霜,“这是七年前的我,我要醉迷,心然,秋颐,雨烟去找到与此相似的女子,是希望可以帮我完成我的复仇大计,虽是帝王也只是凡胎肉骨,七情六欲谁也摆脱不了。我相信没有一个人可以逃过一个情字的,他也一样。昨晚的情况我已经心知肚明,满口的离儿,我会要她痛不欲生的。”
“娘娘,你也逃不过一个情字。”耳边传来暗影的话语,飞霜抬眼看去。
“可是我也逃不过一个仇字,为人子女,当为父母尽孝。可是我呢——”仇恨的双眼扫过六人,六人无语的低下头,所有的人都明白飞霜心中的恨,而且她现在一定更深了。她的计谋,六人已经心知肚明。可是谁又能化飞霜的恨呢?
“漆月,你帮我查一下允修皇朝周边的各国。还有,指云你帮我找出七年前关于齐王一家之死的所有案卷!我要彻查此事!我找出他为什么要杀我一家!!!”
“是。”飞霜的计谋已经是一个连着一个,她一直记得自己的话:我——要毁掉整个天下。
“公孙允非,你的好日子到头了!哈~~”
“暗影,海浪,弥烟你们就帮我一起做事,帮我留意皇上侍寝的妃嫔,对付一两个公孙家的人总比对付一群公孙家的子孙简单的对。”飞霜阴险的看着暗影,海浪,弥烟,三人。三人先是对视了一眼,随后就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明白的一清二楚。他要公孙家绝子绝孙,随后再来对付公孙允非。
“明白!”
“高公公到!”
“高公公吉祥!”暗影,海浪,弥烟三人向高公公抚了抚身子。“高公公有什么事。”飞霜走到三人前面“霜婕妤,皇上今晚还是请您侍寝。”飞霜一听马上变了脸色。随后马上平复下来。“好的,臣妾明白了。”高公公听飞霜说完,就去回复了。
“娘娘……”
“不出几天,他就会找别的妃子的。没有一个皇上会宠一个妃子一辈子,贵妃不许,太后也不许,允修祖制也会不允许得”
“是。”
“你们没事的话,就别老是聚在一起,做自己想做的事去吧!”飞霜手一挥,自己就先行回房了
“是。”回到房间,却发现柳灏纭坐在桌边。“你好真有本事,十女是一个一个被你支开。”柳灏纭没有笑容的看着飞霜“是,我的确想支开她们。可是与其让她们无事可作,不如为我利用。帮我做一些有用之事!”
“好厉害!我相信你应该不需要我的帮助,所以次来,我只打算告诉你,我要回雪山了。你的事情等到解决了,我再回来。”说完走出房门,飞霜盯着她的身后。轻身一跃的离开“祝你好远~~~~~”天外传来她最后的一句话。
四周的灯火开始亮了起来,飞霜金玉镂空的绣鞋踏过厚厚的落红,留下朵朵金莲,海浪的手臂将她扶上轿子,在她的鼻尖留下淡淡的余香。
每一个嫔妃只有四品以上才可以让皇上留宿她们的寝宫。其余的必须在清泉池沐浴更衣,有轿子送到浪洲殿。而今天飞霜由下人的精心装扮,飞霜一看到这个装束就明白了皇上的用意。
轿子到了浪洲殿,在宫门口就停了下来。公孙允非站在宫门口,周围的太监宫女已经离去,飞霜依旧坐在轿子上,透过薄纱。看见公孙允非走到她的轿子前“我知道,我很难忘记离儿,我也知道我把你一直当做她的影子,但是我想明白了,霜儿,请你再当她最后一次,让我再叫你一声离儿,做我最后一次的离儿。再叫我一声允非哥哥。好不好!”深情的话语,非朕的我。
“好。允非哥哥!”
“离儿……”一只手伸进纱帐,飞霜犹豫了一下,最后才把手放在另一只手上。
“跟我来”厚厚的鞋底里做着镂空的小抽屉,盛着梅花香粉,走一步,地上就留一个盛开的红梅花印记,飞霜看着拉着自己手的人。如此熟悉的感觉,仿佛回到了八年前。
就在八年前,她十五岁,公孙允非二十岁。此时虽然他已经是皇上了,有两个贵妃,可是皇后之位一直空着,因为他说过,他在他成为皇上之后,给他一个最风光的婚礼。
“离儿,你跟我来。”公孙允非拉着她的手,跑过廊亭花园。来到了他的寝宫,打开大门的一刹那,她又惊又喜,一件嫁衣用架子摆在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