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可萌心里一沉,缓缓收回了抱住他腰的手,转而拿着刚刚放在桌上的筷子,眼神似乎凝胶到了桌上的饭菜上,嘴角仿若有着若隐若现的嘲讽,语气里听不出喜怒地道:“是嘛?不用将她送出去。”
如果只是这样,就算你将她送出去了,跟在府上又有什么区别?
李可萌突然间觉得一阵好笑,自己一直都以为他会明白她的心,所以一直在给他时间,也不过问柳水兰的事情,可是他根本就没有想过要怎么处理柳水兰,仿佛圣宠她时有个侧妃偶尔调节调节心情是如此的正常不过的事情。
一直放在桌下的左手紧紧地握成拳,本来只是简单处理过的伤口,又裂开了,丝丝血腥味淡淡地飘散开来。
赫连沁脸色一变,将她一直稍有掩饰的左手拿了起来,看着她手上的伤口满眼都是怒气和心疼。
“这是怎么回事?”
李可萌仔细地看着赫连沁,不放过他眼中的每一个神色,见他眼里闪过的那丝心疼,心里却苦涩无比,淡淡地道:“今天听了一些街坊传闻,太当真了不小心伤了自己而已,王爷不用担心。”
赫连沁眸光瞬间沉了下来,唤来小厮端来热水,亲自给她擦了伤口,慢慢地给她上药。
李可萌猜不透他心里在想什么,心中更是烦闷。两人一个不声地被上药,一个不响地给人包扎,却是再没有说过话。
突地外间匆匆走进来一个丫鬟,李可萌认得她,她便是柯欢带来的丫鬟莺儿,看见她进来,李可萌直觉地皱了皱眉。
“怎么回事?”赫连沁也发现了莺儿的慌张,声音强硬地道。
莺儿犹豫了下,带着焦虑地道:“小姐旧疾发了,青灵公子已经赶去,奴婢想着给王爷通报一声就赶来了。”
“你怎么不早说!”赫连沁朝着莺儿训斥,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将李可萌放到旁边的椅子上就要站起身。
似是想到了什么转过头看了看李可萌,眼光里满是复杂:“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去去就来!”
说罢,来不及等李可萌的回应,带着莺儿急急忙忙出了饭厅。
李可萌抬起左手,看着左手上还未包扎完的绷带,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当日皇后的话还记在耳边:
“爱?怎么不爱!他说过他最爱我!”
你知道么,你还很幸运,你至少是皇上最爱的女人。而他也说过最爱我,可是,却偏偏在别的女人需要他时,不用思考就丢下了我。
一边有不想放弃的侧妃,一边有他最关心的青梅竹马,还有一个关系暧昧无比的曹家小姐,这算什么最爱,这让我如何相信他!
夜晚温度骤然降了下来,饭厅中凉风阵阵,竟有暴风雨来临的趋势。李可萌呆呆地坐在饭厅中,倚在椅子中的姿势似乎没有变过,那没有包扎好的手被她自己胡乱用右手将绷带打了个结。
直到丫鬟们端上来的茶一杯凉了一杯,直到那倾盆大雨终于落了下来,她才站起来冷笑了一声,直直地朝外走去。
有丫鬟想要过来给她撑伞,被她给斥了回去,在雨中被漫天大雨给浇淋着,周遭的一切声音似乎都听不见了,只听见雨声在她耳边的叫嚣。
远处隐隐跑来一个绿色的影子,焦急地在前面呼喊着什么,李可萌突然脑中一阵模糊,什么事情都感觉不到了,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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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萌儿要的不是这种喜欢
这场雨整整下了一天两夜,府里一下子都沉闷了下来。
李可萌那日晕倒在雨中后就发起了高烧,手上的伤口更是化了脓,把绿竹给吓坏了,伺候到后半夜。直到得到消息的李可澜匆匆赶来,又是把脉又是煎药又是包扎的,直到天亮了李可萌的烧才堪堪退了。
李可萌醒来后也不说话,默默地吃了碗绿竹喂的热粥,看着绿竹眼下的青色,眼里一动,闪过一丝心疼,让绿竹下去休息了。绿竹看李可澜在这里,虽然担心李可萌的身子,还是放心地下去了。
李可澜看着妹妹苍白的脸色,心里察觉了一丝事态,只是叹息了一声,坐到了她跟前,小心地握住了她没有受伤的右手:“王爷呢?你生病了青灵为什么没有来?”
李可澜感觉到手中的小手紧了紧,似乎想要抽出,无奈地重新握紧:“萌儿,我是你大哥,以前你总是喜欢粘着我,怎么嫁人后,反而跟我疏远了呢……”
李可萌无神的眼睛终于落焦到李可澜眼里,那眼里满满都是关心和温柔,让她几乎忍不住落泪。
“我……”她声音沙哑,起身坐了起来,“……没事,柯欢昨晚旧疾翻了,青灵一早就过去了……”
李可澜帮她在身后塞了个枕头:“不要想太多,萌儿,我了解王爷,他绝对不是那种始乱终弃的人。”
李可萌突然紧紧地盯着他,眼里有着疑惑,声音却是涩涩的带着一分自嘲:“大哥,你为什么还不娶妻,赫连沁娶我之前都有一个侧妃,你为什么连一房小妾也没有?”
李可澜一愣,而后微微一笑:“呵呵……父亲也催过好几次了,不过我一个大夫,此生就想找一个伴儿不离不弃,相伴一生,哪有帝王家的那么繁琐。我呀,这一生就想对一个人好……”李可澜说着眼里带着温柔。
李可萌怔怔地看着李可澜,他眼里有着溺毙人的柔情,心里却是一酸。是啊,他是王爷,赫连的二王爷,皇上的弟弟,赫连最不可缺的大将军,怎么可能全身心的都只放在她身上呢!就算他肯,皇上肯么?这个局势肯么?
李可澜看着李可萌呆呆地看着他,才知自己说错了话,却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只是静静陪她坐着。许久才挤出一句话:“我看得出来,王爷是真心喜欢你的。”
他也不是傻子,赫连沁对她妹妹如何他自然心里清楚。从前避如蛇蝎,而后悉心爱护,他的一举一动都显示着他如今是真的很爱萌儿的。
窗外的光隐隐透过雕花的窗栏透过来,在地上洒下斑斑点点的影子,李可萌的声音犹如这闷闷的空气,透出点疲惫地慢慢传来:“可是大哥,如果萌儿要的不是这种喜欢呢?”
雨停停下下,偶有雨水溅在外面的走廊上,惹来丫鬟们的打扫,李可萌的声音在这片声音的掩盖下,几乎听不见。
“如果萌儿要的不是这种喜欢,那萌儿……该怎么办呢?”
她苍白委屈的声音一直萦绕在李可澜的耳边,让温和的李可澜也皱了皱眉。
李可澜细心地给李可萌将被子拉高,语气低沉而又带着安慰地问道:“……萌儿,想要什么样的喜欢?”
李可萌闭了闭眼,眼睛里似有晶晶亮的东西一瞬滴下:“……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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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落胎
雨后整整三天,李可萌都没有见过赫连沁。其间赫连沁来过一次,却被护短的绿竹和暗劲不知用了什么方法给挡了回去。
五月的最后一天,因天空被前段时间的雨水清洗了一阵,更显得天蓝了。
李可萌身体渐渐好了起来,只是心里却一直莫名抑郁着,绿竹和暗劲看了心里虽然着急,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直到这日宫中传来消息,皇后莫名落胎。
传话的小厮走后,暗劲才来到李可萌身后给她讲了事情的原始。
原来皇后已有快三个月的身孕,但因身子本身单薄,所以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众人皆知曹皇后喜食鱼食,太医只说皇后落胎前只怕吃了太多寒鱼,性阴,导致胎儿不稳,才落了胎。
李可萌听了过后却是皱了皱眉,曹景烟如此聪明玲珑的人怎会察觉不出自己已经有了胎儿?
另一道消息不久又传来,皇上因痛失皇儿,牵罪于皇后,皇后被禁于飞凤宫,如今圣宠已渐衰。
李可萌一惊,思索再三,拿了太后赐予的令牌,准备进宫。因她上次生病让绿竹大为自责,所以不管李可萌去哪里,她都紧跟着,所以李可萌携了绿竹便往皇后的飞凤宫而去。
飞凤宫顾名思义,乃是赫连一国之母的住所,金碧辉煌在次,这里更是一个女人最高低位的象征。
李可萌来到此处时,虽然不难想象当初这里该是如何的门庭若市,可是如今的凄凉寂静却是让她皱了皱眉。
她手持太后的令牌,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倒是轻易便进了飞凤宫。
皇后此时正卧在床上修养,李可萌进去的时候大大的吃了一惊。前不久见曹景烟的时候她虽然面有愁色,身子却还不错,可是如今面部瘦了一圈,眼窝子深陷躺在床上的人真的是那个皇后吗?
曹景烟见她来看她,仿佛意料之中,没有多大惊讶,只是让丫鬟扶着坐起来,然后遣散了左右,李可萌忙上前帮忙。
绿竹知趣地退了下去,室内静静的,两人都不说话,李可萌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但自己确实不知道说什么。初听到皇后落胎的消息,心里惊讶也隐隐有点担心,这么个高傲的女子,有着太多跟这个时代格格不入的思想,遇到这种事情她会怎么样?
李可萌这时才发现,自己是很理解曹景烟甚至是很钦佩她的,自己一个现代人想的做的或许都没有她彻底,也应该是这些让自己对她的事情上了心吧。
许是太过安静的氛围让李可萌觉得有点尴尬,她拢了拢曹景烟的被子,叹了口气:“太后娘娘来看过了吧?”
“恩……”曹景烟的声音里带了丝疲惫。
“那……皇上呢?”
曹景烟身子震了震,眼里有着隐隐的苦涩,轻轻摇了摇头。
许是想到了什么,曹景烟声音里带了些苦涩和无奈,直直地望进李可萌的眼里:“沁王妃,你相信么,我其实一个月前就知道自己……怀了孕。”
李可萌愣愣的,直觉的怜惜地点了点头。
曹景烟突地眼神空寂了下来,眼里满是自嘲的笑:“这么个皇宫,如果是以前我本来也打算告诉他的,可是现在我只想平静地生下我的孩子,所以我瞒住了这件事。”
“前几日原妃闹肚子,怕御厨里有什么不干不净的东西,特意派了两个小丫鬟监督。他整日往我这里跑,温柔甜蜜,我当他真的是想明白了,却原不知这只是温柔的陷阱!”
说到最后,曹景烟的眸子瞬间寒冷了起来,本就纤瘦的手紧紧地握成拳隐约可见青色的血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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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弃的棋子
李可萌大惊,没有想到曹景烟落胎背后还有这些事情,语气略带怀疑地道:“你是说,其实是他……?”
“没错……”曹景烟苦笑地打断她,“我虽没有说自己怀孕的事,但是恐怕他早有察觉,这个孩子要是他不喜欢,怎么可能出得来来……”
曹景烟眼神绝望的看着自己被被子盖住的肚子,那里曾经孕育了一个小生命,还未来到这个世界,便被人无情地扼杀了。
李可萌勉强地扯了扯嘴角,只觉得这飞凤宫突然森寒了起来:“你会不会……没有查清楚?他毕竟是孩子的父皇,哪有自己的父亲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出生的……”
“沁王妃莫不是忘了那三名新进的妃子了?”曹景烟语气突然转为平平的,只是用着自己的右手温柔地抚摸着肚子,仿佛那个孩子还好好的在里面。
“他从一开始就没有相信过我,处处防备我,处处制约我,却偏偏又想得到我。那个孩子……他不想要也不能要,自然就……没了!”
曹景烟说得轻飘飘的,李可萌却感觉自己的心在颤抖,她一个外人尚且觉得残忍,那亲身经历的人又会如何想呢。
“皇后娘娘,皇上又派人送人参来了。”一个小丫鬟突地在屋外恭敬地道。
李可萌一愣,眼光稍显复杂。
曹景烟却是嘲讽地笑了笑,语气淡淡地道:“搁下去吧,让人回话,臣妾谢过皇上关心。”
待听到小丫鬟的声音远去时,曹景烟才抬头看向李可萌:“你知道么,我一直觉得你跟我很像。那次夜宴我其实也出了宴会,到了冷宫处,听到了你跟晨妃的对话。”
李可萌惊疑不定地看着她。
“怎么,很意外吗?”曹景烟淡淡地笑了,笑容里带着一丝落寞,“我母妃本是武林世家,跟我父亲两情相悦,两人结为夫妇,那时我父亲只是一城之主。后来父亲为了权位娶了右相千金,我母妃便郁郁寡欢,在我五岁那年去世了。父亲为了讨好那位右相千金,在母亲去世后就将我送回了外公家,直到新皇娶后才将我从外公家接了过来。”
“我会武功,所以,那日我在外面偷听时,你们没有注意到我是很正常的。”
“你……为什么要给我说这些?难道只是因为我和你很像?”李可萌犹豫了一会儿终于问道。毕竟她们曾经站在了对立的立场里,她代表着曹家,而自己代表着李家。
曹景烟看了她一眼,牵强地笑了:“沁王妃果然是生意人。我给你说这么多,当然不只是因为这个。”
“那是为什么?”
“我想请沁王妃帮我办一件事!”
“什么事?”
“帮我送一封信件。”
李可萌沉默不语了,她来皇后这里的事估计在她刚刚到宫殿时已被监视的人报给了皇上。别的不说,这信件如此敏感的东西在如此敏感的时候让她带出去,要不被人发现那是不可能的,到时候万一查出里面是什么密函之类的东西,涉及皇家,降罪下来她该怎么办,李家又该怎么办?
曹景烟似是看出了她的疑虑,淡淡地道:“里面不是什么保密的东西,只是一封我给我外公家的家书。”
李可萌看着曹景烟那淡淡的神色,轻轻一笑:“好,我信你。”
曹景烟似是舒了一口气,也淡淡地笑了:“谢谢你。景烟如今没权没势,难得还有朋友帮我,要是以后我能帮得上什么忙,沁王妃就给我直说,景烟定会竭尽所能。”
李可萌摇了摇头:“萌儿不是为了皇后姐姐的承诺,既然皇后姐姐把我当知己,萌儿自然也把皇后姐姐当成自己的姐姐。只是曹家……虽然皇后姐姐上次说恨曹家,但毕竟是自己的家,姐姐真的没有想过要挽回什么吗?”
曹景烟惨淡地摇了摇头:“如今,姐姐只提醒你一件事。”
“什么?”
“姐姐如今只是一颗废弃的棋子,自然有新的来顶替……”
要是你对我不好
李可萌在飞凤宫呆了很久才出来,出来的时候手里捏着一封信。她知道越是躲藏越会让那帮人怀疑,索性大大方方地拿了出来。
皇后那处看似圣宠已衰,可是李可萌却看得出来皇上并没有狠下心。坐在那里的那些时间总能听到小丫鬟们来报皇上送来了什么补品什么药物,或者又让御医来给皇后诊断什么的。
对于一个曹家已经废弃了的棋子,他何须如此尽心,只怕是在补偿什么,可再怎么补偿,皇后的那颗心能再回到从前么。
李可萌低头深浅不明地笑了,夜风微微有点凉,她拢了拢外衣,正想唤回绿竹一起回王府,抬头却看到赫连沁站在飞凤宫前,而绿竹忐忑地站在他旁边。
他似乎来了很久了,长久的时间让他的嘴角凝聚成了一个不变的弧度,在初上的花灯光中让人感到莫名的凉意。
李可萌心里一跳,微微扯了扯嘴角,牵起一个勉强的笑容迎上去道:“王爷怎么会来王宫?”
赫连沁的脸在隐隐的灯光中看不出表情,只能听出他的声音颇有点缓和:“本王下午便受皇上召见来了王宫,听宫女说萌儿在皇后寝宫,便来接萌儿一起回王府。”
李可萌这几日都没有看见过赫连沁,遇上了顿时心里又开始烦乱起来。她不是不知道绿竹和暗劲用了方法让他不能看到她,她现在也暂时不想见他。每每一想到他丢下自己匆匆赶去看柯欢和他让她等他却久久不至的时候,心里便犹如刀割般疼痛。他们如今的关系算什么?闹别扭?小吵闹?还是只是她一厢情愿地等着他,他却不屑一顾不放在心上任意无视她的爱恋?
女人的心天生就是敏感的,他如此三番两次因为别的女人而忽略了自己,再大的包容也难以放心吧。
赫连沁见她只是直直地盯着自己看,也不说话,皱了皱眉,解下了自己的披风给她披上:“你病刚刚好,怎么不多穿点?”
李可萌默默地看了眼披在自己身上的披风和顺势搂住了自己肩膀的手,心里苦涩地笑了,她抬起头,看着赫连沁,那眼神轻柔飘忽,仿佛看着他,又仿佛透过他看向了更远的地方,语气淡淡的:“沁,你有什么……想跟我说的吗?”
曹景烟虽然没有给她明说,可是她也猜得出那颗新的棋子是什么了,可是她在等,她想等他亲口告诉她,告诉她那本非他的意愿。
“萌儿怎么这样说?”赫连沁将搂住她肩膀的手改为牵住她的手,领着他缓缓向前走去,眼神却不看她。
看着他略显逃避的动作,李可萌心里一阵苦涩,语气却仍然平静:“没什么。只是皇后姐姐如今落了胎,身子不好,萌儿想多来看看她。”
“想来就来吧,你不是有太后的令牌吗,要是想来随时都可以来。”赫连沁似是松了一口气。
“恩。”
两人似乎陷入了寂静的氛围中,如果不是手上的触感,李可萌几乎会以为身旁根本没有别人。
“萌儿……有没有想过去江南玩玩,毕竟上次去了那么久也只是为了帮我,也没有怎么出去玩玩?”赫连沁突地转头看着她,语气里带着点点小心地道。
李可萌心里瞬间沉了下去,脸上却撤出了一个不情愿的神色:“萌儿不想离开京城,父亲最近身体不好,生意也离不开我。”
“随萌儿的意……”赫连沁也不解释,脸上的表情却霎时转为淡淡的,让人捉摸不透。
李可萌看着他无所谓的态度,心里一冷,如果不是曹景烟再三提醒,她只怕也会被他的温柔给骗到了江南,那时候想做什么就都晚了。
晚风阵阵拂来,李可萌觉得更凉了,忽然觉得一切都是那么得疲惫麻木。每天都在小心翼翼的试探中度过,父亲的病,姑姑的纠结,还有他最近的若即若离,仿佛一切都在朝着本来的轨道渐行渐远,可是自己却无力将它拉回来。
嘴角挽起一个冰凉的弧度,声音却像是小女生的撒娇:“沁,要是你对我不好,我就会回娘家的哦……”
夜风吹来,也将这一句似玩笑非玩笑的话吹散在了夜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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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苦衷不是我委曲求全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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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管他有没有将自己的那句话听在耳里,李可萌却把这句话记在了心里。
自从那晚回来后,两人似乎又回到了她刚刚帮他挡箭的那段时间,赫连沁多出了很多时间陪着她,她却显得比以前更忙了。
或许是赫连沁若即若离的感情让她觉得无法抓住,心里憋闷。她把自己能握住的,李家的生意渐渐扩大到了南华,南华物产丰富,李家能人多,她的花样又千奇百怪,生意很快就稳定了下来。
没事的时候,李可萌就去李家探望李老爷子。李老爷子的病情经上次青灵跟大哥共同的医治后日渐好了起来,这么久都没有再复发过,连带着精神也稍微好了一些。
李可萌那晚带出了那封信,誊了一份给送到了曹家,一份给了太后,而真正的那份让暗阁秘密送去了皇后的外公家。或许是跟皇后很谈得来,也或许是不知要如何面对赫连沁,李可萌自那晚以后便将大把的时间花在皇后的飞凤宫里,也不知皇上是怎么想的,并没有反对。
李可萌发现,皇后不仅是一个很有主见的人,她学识宽阔,为人真诚,很多事情都有自己的见解,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
两人经常在很多事情上有共鸣,比如同样对这个大陆的大好河山有着无比的崇敬和憧憬;比如有着同样的爱好,画画;比如有着同样的爱情观,一生一世一双人。
李可萌有时会因为太晚了而直接在飞凤宫住下,也不打发丫鬟回府,她知道赫连沁肯定在她周围安Сhā了眼线。有几次赫连沁来王宫接她,皆被皇后的“她睡下了”而打断了他想要接她回府的打算
曹景烟几次欲言又止,李可萌看在心里,却并不在意。甚至将很多需要处理的生意信件都带到了飞凤宫,两人结伴,偶尔曹景烟还会帮着她看看那些生意事。李可萌总是一副雄心壮志地挥舞着她的小拳头,说自己要将李家的生意发展到一个空前繁盛的状态。
这日看着李可萌依然没事般地处理着她的账单,刚刚又让自己以她午睡为由挡开了来看她的赫连沁,曹景烟叹了口气,将那张正被翻开仔细看的账簿一下子关上,对上李可萌不解的眼光,担忧地道:“萌儿,你为什么不去问问他?其实他……”
“其实他说不定是有理由的?”李可萌看着被关上的账簿,再看看一脸担心的曹景烟,反而无比平静地道:“那皇后姐姐说,皇上有没有理由?有没有苦衷?”
看到她愣了愣,叹了口气,拉过她,坐到了自己的另一边:“妹妹既然当皇后姐姐是知己,皇后姐姐就应该明白妹妹,他的苦衷不是我委曲求全的理由!”
“他的苦衷不是我委曲求全的理由……”曹景烟喃喃地念着,随即无奈地笑了,“可是我不想你也如我一样,孤独地等着自己慢慢变老,然后消逝……”
“说什么呢!”李可萌瞪了她一眼,“事情总会好起来的!”
曹景烟怔了怔,微微笑了,却是不语。
你怎么知道他就答应了曹家这桩婚事呢?可是直到最后曹景烟也没有说出来,不是她不想提醒她,而是连她都想不到他不会答应的理由……毕竟这种联姻,充满了太多的权势利益,她就是输在了这些东西上……
萌儿很介意么?
吃了晚饭后,两人正各自无趣着,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天。外面走进来一个嬷嬷,穿着大方,恭敬地朝两人道:“皇后娘娘吉祥,沁王妃吉祥,太后娘娘有请沁王妃去静寰殿做客。”
两人一愣,李可萌朝曹景烟看去,见她眼里有着隐隐的担忧,什么也不说,只是拍了拍她的手。
“麻烦给太后娘娘通报下,就说萌儿马上过去。”
等嬷嬷退下后,曹景烟才无奈地道:“果然还是来了……”
李可萌皱了皱眉:“……太后曾经也对你这样过?”
曹景烟苦涩地点了点头。
李可萌自嘲地一笑。最初心里有隐忧的时候她选择了相信了赫连沁,来到飞凤宫才隐隐约约知道曹家到底是要干嘛。可是她一直以为赫连沁是知道曹家的打算的,或者他本来就知道却是将计就计得到曹家的小女儿?
她一直有对他试探,可是他滴水不露,绝口不提任何关于他和曹家的事情,她本来还以为他会念着两人的感情至少会亲自来问下自己的意见。
她怎么会那么傻,他不想亲口提起,却是让太后来问她么。哈!真是可笑。
李可萌理了理一群,让丫鬟帮她拿来了一件小坎肩,六月的天气虽然燥热,可是她在这深宫之中却觉得无比的冷。
到了太后的宫殿处,虽然比飞凤宫热闹了许多,但是整处仍见悄寂,可见太后是不怎么喜热闹的人。
太后见李可萌来了,仍是那副慈祥的脸色,上前迎了她一起坐在了那狐皮大椅上。
太后仔细地打量着她那双眼睛,然后才舒心地笑了:“萌儿今日再来母后这里,于上一次已经有了不同的心意了吧?”
李可萌一愣,才反应过来太后是说她上次来的时候对赫连沁无情无爱,此次来已经对他产生了爱恋,眼睛果然是最不会骗人的地方。
浅浅一笑,李可萌低头抚摸着柔滑的狐毛,细腻舒服,心里却凉凉的:“母后就别取笑萌儿了,别说萌儿,就是有几个人能挡得住王爷的魅力呢?”柯欢、曹景珊或者还有……自己?
太后听了却是呵呵笑了,仿佛十分高兴:“萌儿如此说来我就放心了。母后我一把年纪了,沁儿几次来我宫中,我怎么会看不出沁儿对你的感情。萌儿如果也是极爱沁儿的,那我也就不用为难了。”
“萌儿觉得曹家小女儿曹景珊……如何?”
李可萌只觉得一颗心瞬间沉入了谷底。
太后看她不说话,以为只是小女儿吃醋闹别扭的情绪,只是语重心长地抚着她的手,慢慢地道:“他们朝堂上的事情该怎么样我们这些女人也管不了,不过我看曹景珊那丫头还不错,单纯可爱,跟萌儿你定能处得来。萌儿以为如何呢?”
李可萌抬起头,露出了一个温婉轻柔的笑,太后连她都能看透,岂是看不透曹景珊那个动作单纯,但是心机却颇深之人。
“太后是想将她许给王爷么?”心里嘲讽地一笑,李可萌脸上的柔情更浓了,“可是怎么办,李可萌前几日将她给得罪了,不知以后我们还能不能友好相处。”
太后愣了愣,脸上的表情稍显尴尬,却很快又恢复了正常:“景珊是个大家闺秀,定不会想太多的,小女儿之间的小吵小闹都是增进友情的方法嘛,萌儿很介意么?”
很介意?当然很介意!景珊是官家之女,是大家闺秀,大肚能让谦逊有礼,我李可萌就只是一个商家之后,市侩小人容不得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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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不得人?当然容不得,老公就跟自己的牙刷一样,岂有给人共用的道理!
李可萌只是沙哑了嗓子,再也装不出平静温和的态度,抬起头,直直地看向太后,眼里有着浓浓的苦涩:“母后,是王爷让你给我说的么?他怎么不……亲自来给我说?”
许是被她满眼的彷徨和哀伤给震住了,太后怔了半晌,才叹了口气:“沁儿没有让我来给你说,可是我看得出来……曹老爷子心急小女儿的婚事,烟儿如今落胎禁于宫中,他怎能不急……我问过沁儿的态度,他虽然没有同意,却也……没有反对。”
看李可萌不说话,太后又道:“朝堂上的事瞬息万变,根根相盘错,相扶持,想依靠,才有了如今的稳定。曹家是大家,一荣则俱荣,他身后有着许多的攀附者,要是一个没处理好,便将让赫连的江山受到打击啊……”
是这样么?所以赫连沁才想转打击为利用曹家。毕竟得到一个有力的助手比失去一个可以利用的棋子更重要。
又是棋子!呵呵……如今景烟已是废弃的一颗棋子,那自己呢?自己是不是也是一颗棋子?是不是也有着跟景烟相同的命运呢?
“母后,如果萌儿……不同意呢?”沙哑了嗓子,李可萌低头沉沉地道。她想孤注一掷,尽管知道自己没有筹码,没有价值,可是就是想要这么一试。
太后认真地看着她,她眼里的神色让李可萌心惊,却离不开她的目光。
“萌儿为何要如此任性?就算没有景珊,不是还有王府中的柳妃么?以后说不定还有原妃、孟妃……这是女人摆脱不了的事实,就算此时推掉了,后面呢,皇家怎么可能允许沁儿只有一个王妃?沁儿血统高贵,他的孩子不仅是一个商家之后来繁衍,更是要让血统高贵的管家来繁衍!”说道最后,太后的眼色却越见严肃。
李可萌脸色苍白,却无力反驳。太后句句从国家利益出发,从皇室血统出发,没有威逼利诱,只有悉心劝说,让她想要无礼地抗争一下都觉得是自己太过任性!
“萌儿看看母后。曾经的前皇后和晨妃,哪个不是想做当时皇上身边的唯一,可是千帆过尽最后都得到了什么?一个郁郁而终,一个永居冷宫。这世事,不是你想要做什么就做什么,代价不够大,一切都只是妄谈啊……”
一切都只是妄谈么?
李可萌看着太后脸上的清淡神色。是啊,前皇后对前皇上爱到要死,终是到死也没有再见着他一面;姑姑一直得到前皇上的宠爱,最后也只能在冷宫中孤独得了此残生。最后尽是这个对什么都不奢求的人爬到了最高处,享受着最高的荣耀。
可是太后真的是对什么都不奢求么?看着她眼底细细的隐藏,却还是能察觉出的怀念,李可萌笑了,那笑容却苦涩无比:“母后不是不去争,只是知道结果都一样吧。当年皇上爱晨妃独宠晨妃直到他死,母后如此聪明的人怎看不出结果,所以一早就放弃了。可是萌儿不一样,萌儿看得出来王爷对萌儿的感情。”
“萌儿……”太后眼里闪过一丝不忍。
“母后不必多说,萌儿知道该怎么做……”
“母后!”
李可萌身子突地一僵,和太后向门口望去,只见赫连沁沉稳地站在门口。几日不见他似乎瘦了一些,但仍旧眉星目朗,眼光深邃,周身如冰山般寒冷,正沉默地看着李可萌和太和,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看他静静地站在那里,也不知道来了多久了。
李可萌突然觉得这一幕是如此的熟悉,曾经她初见他时也是在这里,在她跟太后聊天时他便悄无声息地就站在了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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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的阳光热而刺眼,可是大片大片的绿树却是喜欢这样的明媚。
那晚在太后的眼神示意中,她终究还是跟着赫连沁回了王府,她没有问他什么,他也不说什么。他对她好,她就受着;面对她的沉默,他依然浅笑温和。
直到六月初,太后懿旨下来,柳妃身体不适,因曹家小女曹景珊乃柳妃挚友,于是特许曹景珊到沁王府中居住几日,以解柳妃孤闷。
这一道懿旨所有的人都看懂了,太后如此安排,曹家和沁王爷的好事只怕是将近了。外面恭喜声八卦声开始满天飞,王府里却静静悄的,仿若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连带着丫鬟小厮们也是小心谨慎地做事。
赫连沁今日早早的便回了王府,李可萌躺在院子里晒太阳,他便在院子里看书,怎么看都是一副很好的画面,可是只有李可萌心里知道,她现在是多么的恨此时他的潇洒无事。
阳光有点刺眼,李可萌拿了院子门旁的一个壶,从门口处开始慢慢给花草浇水。一点一点地浇到了赫连沁身旁处,见他仍没有反应,索性抬高了壶嘴儿,大片大片的水花溅在花草外面,些许水珠打湿了赫连沁正在看的书。
赫连沁终于抬起了头,脸上满是无奈与宠溺。他放下手中的书,将旁边脸上带着冷笑,别扭无比的李可萌拥进了怀里。
李可萌死命地挣扎,不想被他抱着,束缚头发的发带也给扯了下来。
李可萌平时不喜欢戴首饰,可是浣溪前几日送了她一个小小的银指环,虽然比较小,但戴在小手指上却正好合适。小指环异常朴素,被浣溪仔细地擦得干干净净,李可萌虽不喜欢戴戒指,但是为了不让浣溪失望,便将这枚戒指戴在了小指上。刚刚挣扎时,戒指上小小的花沿不小心划到了赫连沁左侧脸。
等李可萌反应过来时,一丝血迹已经在那道伤口上隐隐地浮现出来。她愣了愣,停止了挣扎,看着赫连沁面无表情的神色心里突突地跳着。
赫连沁深深看了一眼李可萌,也不管那道脸上的伤口,却轻笑了一声,那笑容配上脸上的血,让李可萌感觉到一丝诡异:“既然介意景珊的事情,王妃怎么不亲自来问本王?”
李可萌努力扯了扯嘴角,发现心中苦涩一片,却仍旧强自扯出了一个无所谓的弧度:“问了你就……不会娶曹景珊了吗?”
赫连沁脸上的血越来越多,李可萌终于有点急了,连忙将自己的手帕抽了出来,犹豫着要不要递过去。
赫连沁看着她双手绞着手帕,眼里试图平静却依然露出的苦涩,接过手帕就按在了自己的脸上,瞬间白色的手帕就被染得鲜红。
“你不想本王娶她?”赫连沁眼里似乎有着一丝热切,待李可萌看过去时,他脸上依然毫无一丝表情。
像是被人看穿了心思,李可萌心里又怒又委屈,看着他如此漫不经心的问话,觉得自己的真心真是用错了地方,不想再这样被他压得死死的,让自己的自尊无处可遁,李可萌用劲全力,让自己脸上渲染出一个妖娆别致的微笑:“王爷,想娶谁,娶多少都……无所谓,臣妾在这里先恭喜王爷娶得曹家小女儿如此良妃了……”
她脸上满是灿烂的笑容,在告诉着赫连沁她的不在意。
赫连沁脸上的笑容瞬间冷了下来,声音像是透过冰霜般的寒冷:“真的无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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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最爱成了一个笑话
李可萌脸上的笑意再也强装不下去,怒气混杂着苦涩和无奈一起向他迸发:“就算我在意王爷就不会娶曹家小女儿了么?王爷就能将柳妃赶出王府了么?就能谁也不娶地在王府只守着我了么?”看着赫连沁脸上越来越扩大的笑意,李可萌终于冷笑一声,“我还知道自己到底有几斤几两!”
赫连沁眼角眉梢都是笑意:“呵呵……原来本王的王妃吃醋了……”将浑身仿佛都带着刺的李可萌强制地搂进了怀里,低低地笑声在李可萌耳边响起,“本王不是说过了么,萌儿一直都会是本王最爱的人……”
本来心里还有着一点希望的李可萌瞬间整颗心都拨凉拨凉的。
最爱的人,李可萌你真是可笑!曾经你为了这句话将一颗心都放在了他身上,曾经你因为这句话欢喜不已以为得到了全世界,曾经你为了这句话甚至有了将自己所有的一切都交给他的打算。可是现在你看看,这句话给你的东西是什么!三妻四妾,朝三暮四!曾经的最爱如今看来根本就如一个笑话,他笑笑便过了,你呢,干嘛要为这句话心疼?
看着赫连沁望进她眼里的温柔笑容,李可萌突然受不了地站起来推开了他,声音里带着一丝嘲讽,冷到了极点:“还真是要谢谢王爷的最爱啊……”
说着转身想要往屋子里走去。
赫连沁皱了皱眉,不知是哪里惹得她不高兴,正想要去拉李可萌的手也被她轻巧躲开了,声音里微微带了些许不满:“萌儿在闹别扭么?”
“那你认为我该干什么?边吃醋,边欣喜地让曹景珊进门?哈哈……王爷,你把臣妾想得太伟大了……”李可萌声音里带着说不出的凉意。
“你何不像在绕城时机智聪慧进退得宜!”
身后除了这句话没有了其它声音,李可萌突然转过了身,周遭的风吹起了她的裙摆,白色的裙摆纯洁干净,却漾起了一个决绝的弧度,李可萌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王爷大可以像在江南时那样评判臣妾,臣妾是什么人,满脑子心计心肠恶毒的坏女人!既然王爷知道这一点,臣妾就不妨再多加一条,臣妾还很善妒!要是王爷不满,大可以休了臣妾,这样不是更方便了王爷娶曹家小姐了么!”
“王妃何必如此咄咄逼人……”赫连沁眼色瞬间晦沉如海。
李可萌突然就想到了在江南时两人的那次争吵。其实,她李可萌在赫连沁眼里从头到尾就是一个咄咄逼人的人,他可以宠她爱她,却不能接受她稍微越距的举动。
眼眶微微湿热,何必再多做解释。
李可萌转身扯了一个苦涩的笑容,使劲地握住自己的手,左手那条还未痊愈的伤疤传来细细的疼痛感,她却恍若感受不到,只觉突然疲惫之极,本想说的话也被突然涌上来的悲伤嗫喏在了嗓子眼里,一阵吸气。
“王爷,王妃姐姐,臣妾领着景珊妹妹来看王妃姐姐。”
像是被人瞬间泼了一盆冷水,李可萌心里一抖,向来人看去,柳妃一袭水色碧衫,挽着温婉贤淑的曹景珊缓缓走来,那脸上是控制不住的得意的笑容。
李可萌进退不是,尴尬地站在院子中间,脸上的表情慢慢消失。
柳妃似是今日兴致很好,松开了挽着曹景珊的手,转而慢慢走了过来,拉住李可萌的手,看了看李可萌脸上的表情,惊讶地瞪大了眼:“王妃姐姐这是怎么了,怎么眼睛有些红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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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可萌开始去学堂讲课了,本来早就给院长说过自己要去给孩子们讲算术课的,可是最近出了太多的事情让自己心力交瘁,一时竟也忘了。
直到浣溪问她算术课夫子为何一直不来时,李可萌才猛地想起自己最近真的一次也没有去过学堂。那次将赫连谦一个人留在学堂后,也再没有见过他,这样想着,心里有了一丝愧疚。
今日早早的,李可萌便收拾了东西,整理了下心情,往学堂赶去。
她到的时候,赫连谦还没有到,听院长说三王爷这段时间一直定时来给孩子们讲课。李可萌听在耳里,心里又是一阵歉疚,却也更多了一丝欣慰,这些孩子们能得到他的亲自讲课,是多么荣幸的一件事情。
李可萌本身请教过院长这里的算术课都要怎么讲,后来才发现原来这里并不重视这门课。十四五岁学生的课程甚至还不如现代小学三四年级的,当然这期间肯定有算术落后的原因。李可萌开始庆幸自己是来自二十一世纪的。
所幸孩子们对于加减法还是比较熟悉的,李可萌想了想便从乘法表开始教。
刚一进教室,李可萌就发现浣溪还没有来,以为是在李掌柜处起来晚了。可是直到课间教完了整张乘法表,浣溪依然没有来。
不知怎么的,李可萌突然觉得有种不好的预感在心中渐渐升起,连忙遣了绿竹去李掌柜处看看是不是因为其它原因,有事耽搁了。
孩子们第一次接触乘法表,觉得新奇好用,本来就对李可萌存了尊敬的心思,现下对她是更加敬佩起来。
课程讲到一半时,后门处有一道干净温和的目光穿过层层童真直直地向她飘散过来,李可萌朝那里看去,心情忽地就放松下来。
赫连谦今日无事来了个大早,没想到竟看到了让他震惊的这一幕,虽说他见多识广,可是李可萌的方法和学识他有时候总是觉得自叹不如的。
等着下了课,李可萌才终于松了口气,看着孩子们热情地给她说夫子再见,心里就有一种特别的成就感。看着依然停在那里的赫连谦,连忙走了过去。
“上次没有亲自给你说一声就先回府了,不好意思。”李可萌先道了歉。
赫连谦其实后来出了学堂看到骂骂咧咧的柳水倾和稍显委屈的曹景珊就已经猜到李可萌为什么会先走一步了。他最近也不是不知道他二哥跟曹家走得近的事,自然也知道曹家想将小女儿嫁给二哥的事。可是就算知道了却也没法,她已经是二哥的王妃,他所能做的也只有来这里帮孩子们上课,让她放宽心。
赫连谦微微一笑:“无事的,二嫂。不过二嫂今日讲的内容实在新奇,谦觉得甚是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