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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小说网 > 亚马2一多情野马无情刀 > 第十五章一言退敌

第十五章一言退敌

寂静的街道上,忽然出现了四个人。

四个身着灰衣,手持利剑的彪形大汉,并排阻住后仪的去路。

后仪冷笑一声,道:“原来是大风堂的人马。”

小丁当急忙道:“当心,这群家伙厉害得很。”

后仪又是一声冷笑,挺枪催马,飞快的冲向那四个人。

那四人犹如四座小山,动也不动,直待坐骑已冲到面前,才同时腾身挥剑,疾扑而上。

后仪一声娇喝,顿马挑枪,其中两名大汉尚未欺近,便被挑得斜飞出去。

另外两人略一迟疑,彼此交换个眼­色­,一前一后,又分两路同时攻到。

后仪陡然转马回枪,腰身灵蛇般绕过身后的小丁当,枪尖向后一抖!

惨叫声中,第三名大汉也已滚向街边。

这时最后那人的剑锋已然刺到,眼看后仪已避无可避,但那匹黑马却像有灵­性­一般,突然后蹄蹶起,刚好闪过那大汉一剑,却意外的将小丁当弹了起来。

后仪趁势出枪,枪身猛地一拨,最后那人吭也没吭一声,便也当场栽倒。

小丁当身在半空,大呼倒霉,咬紧牙关,准备再摔一次……

谁知就在他身体即将着地那一刹间,后仪的枪杆适时赶到,只觉得腰间被她轻轻一挑,身子重又弹起,凌空打了个转,正好落回马背上。

无论时间、力道,都用得恰到好处,连马匹的动作都配合得天衣无缝。

小丁当整个愣住了!他还真没想到后仪的枪法竟然如此玄妙。

就在这时,前面已传来喝采之声。

两人抬眼一瞧,才发现去路又被人阻住。

这次不是四个,看上去至少也有四十几个。

每个人的打扮均与躺在地上的四人一模一样,灰­色­的劲装,漆黑的剑,雄纠纠气昂昂的排成一列,宛如一道钢铁铸成的墙。

其中只有一个人与众不同,他年纪虽不过三十上下,气派却大得出奇,竟然大马金刀的坐在人墙正中,以剑做杖,拄在胸前,神态十分狂傲,显然是这批人的首脑人物。

方才喝采的也正是此人。

后仪远远打量着他,冷冷道:“瞧阁下这副神气活现的模样,莫非是大风堂少总舵主驾到?”

那人也不以为忤,哈哈一笑道:“不敢,在下正是庄云龙。”

后仪眼睛一瞪,道:“我问你,你一再拦住我的去路,究竟是何居心?”

庄云龙缓缓道:“在下也正想请教姑娘,你连杀我四名手下,又是甚么居心?”

后仪冷笑,笑容里充满了讥诮的味道,道:“少总舵主,你看走眼了,你那四名手下只是被我挑中­茓­道而已,保证一个都死不了。”

庄云龙半信半疑的朝那四人望去。

这时早有人过去解开四人­茓­道,那四人相继而起,果然毫发无伤。

庄云龙不禁动容道:“难怪这两年你们姊妹在江湖上名噪一时,原来果真有点名堂。”

后仪傲然不语。

庄云龙道:“以姑娘的枪法而论,当是令师门下数一数二的人物,不知姑娘是姓石?还是姓后?”

后仪道:“来的若是石师姊,早就杀你们一个片甲不留,还容得你们在这儿耀武扬威?”

庄云龙又是哈哈一笑,道:“你既是后仪姑娘,那就再好不过,听说你在贵门中骑术最­精­,座骑又是日行千里的良驹,你不妨赶快去禀报令师一声,就说‘江湖野马’已由我大风堂负责保护,教她不必耽心。”

后仪沉默一阵,道:“你们的胆子倒也不小,在紫衣侯脚下,也敢公然劫人?”

庄云龙笑笑道:“紫衣侯早被西厂的人马吓破了胆,哪里还顾得了其他的事?”

后仪道:“你们大风堂呢?难道一点都不怕?”

庄云龙悠然道:“西厂针对的是侯府,我们大风堂怕甚么?”

后仪突然冷冷一笑,道:“少总舵主,这次你们恐怕失算了,如果西厂的目的只是侯府,他们早就来了,何必等到今天?”

庄云龙淡淡道:“以前没有这批黄金,西厂还可以忍,现在一举可收双重效果,他们断然出兵,也是理所当然的事,又何足为奇?”

后仪也淡然道:“他们所收到的效果,只怕不只双重,而是三重。”

庄云龙想了想,道:“不错,铁剑马家的后人,在齐天寿眼中,可能比黄金更重要。”

后仪立刻道:“所以我奉劝阁下还是赶紧回去吧,你们一旦劫走我亚马师伯,马上就会变成西厂追逐的对象,你们这样做,划算吗?”

庄云龙道:“谁说我们要把他劫走?我们只是在这里保护他,直到侯府与西厂双方分出胜负为止。”

后仪笑笑道:“阁下的算盘打得是不坏,可惜你太低估了公孙策,像他那种人,会让你们大风堂坐收渔人之利么?”

庄云龙冷笑道:“他神机妙算再神,在西厂的压力下,又能将我奈何?”

后仪忽然笑了笑,道:“我们无意中获得了一个小秘密,不知阁下有没有兴趣听?”

庄云龙道:“我在听。”

后仪道:“昨天夜里,公孙策突然把侯府所有的高手全都派了出去,你猜他们去­干­甚么?”

庄云龙道:“自然是去迎击西厂的人。”

后仪道:“计算时间,双方相遇的地点,刚好在贵总舵所在地的开封附近,不知阁下做何感想?”

庄云龙依旧面不改­色­,淡淡道:“还好我们早有万全的准备,任他们杀得天翻地覆,我们也绝不出一兵一卒。”

后仪急得脸都红了,突然道:“还有一件事,只怕你没有计算到。”

庄云龙道:“甚么事?”

后仪道:“我亚马师伯也不是一个简单人物,凭你们几十个人,看得住他么?”

庄云龙神秘一笑,道:“后仪姑娘,我也告诉你一个小秘密,不是几十个,而是二百九十六个,莫说他想开溜,就是想离开那个院子,只怕也比登天还难。”

后仪傻眼了。

就在这时,旁边响起一声轻咳,一扇院门“呀”然而开,一个农家打扮的人慢吞吞的走出来,经过两人面前,还笑嘻嘻的直打招呼。

小丁当急忙下马,轻声道:“他就是亚马大侠。”

后仪也慌里慌张的滚下马来。

只见亚马缓缓走到庄云龙面前,将衣服打理一番,突然一揖到地,道:“在下亚马,见过少总舵主。”

庄云龙看看那房门,又看看亚马,半晌才勉强的点了点头。

亚马好像对他的答礼很不满意,依然弯着身,只翻着眼睛望着他,道:“在下出身低,见识少,从来没有拜会过大人物,不知是应该跪着?还是站着?请少总舵主明示……”

此言一出,在场的人全都愣住!

庄云龙更是整个僵在那里,脸孔红一阵、白一阵,僵了很久,突然把剑往身后一扔,哈哈大笑的站起来,道:“亚马兄,真有你的,初次见面就幽了我一默,我算服了你!”

说完,拖着亚马便走。

亚马也居然将手臂搭在庄云龙的肩膀上,那副勾肩搭背的模样,就像多年的老友一般。

两人边走边聊,有说有笑,经过后仪身边时,一旁的小丁当耳朵忽然动了动,骇然叫道:“亚马大侠小心,他怀里揣着歹毒的暗器。”

亚马一怔!道:“甚么歹毒的暗器?”

小丁当抓着脑袋,迟迟疑疑道:“好像是传说中的暴雨梨花钉!”

亚马强笑道:“小孩子,不要胡说八道!”

小丁当急道:“亚马大侠,你一定要相信我,我的耳朵绝对不会听错。”

庄云龙霍然变­色­道:“这位小朋友是谁?”

亚马道:“丁月亭的侄儿,小丁当。”

庄云龙顿足叹道:“可惜是保定丁家的子弟,否则倒也真是个人材。”

这时小丁当以及后仪早已躲在马后,目光中充满敌视的味道。

亚马却打着哈哈道:“如果我有这种东西,我也会带来,跟公孙策这种人打交道,不带点护身保命的东西,成么?”

庄云龙立刻道:“马兄说得对极了,在下带着这个东西,就是对付那个王八蛋的,准备一言不合,就先把他­干­掉再说。”说着,还狠狠的在腰间拍了一下。

亚马登时吓了一跳,道:“少总舵主当心,这种东西可千万乱拍不得。”

庄云龙也不免面露惊慌,过了很久,才松了口气,猛一跌脚道:“公孙策那个王八蛋实在太坏了,幸好我们早有防备,否则又着了他的道儿。”

亚马忽然沉吟着,道:“如果贵帮只想按兵不动,恐非上上之策。”

庄云龙怔怔道:“马兄的意思是……”

亚马道:“我想公孙策的目的,绝非转移战场,而是想暗施手脚,非将贵帮拖下水不可。”

庄云龙惊道:“你是说他想嫁祸给我们?”

亚马道:“不错。”

他淡淡的笑了笑,继续道:“齐天寿生­性­多疑,只要他的手下出了毛病,到时候你说不是你们­干­的,你想他会相信吗?”

庄云龙摇头。

亚马不徐不急道:“所以我认为最好还是趁机将西厂的实力消灭一部分,只把几个硬点子放江过来,让紫衣侯伤伤脑筋也就够了。”

庄云龙冷笑道:“岂止是伤伤脑筋,以紫衣侯目前的年龄和体能,只怕已非齐天寿的敌手,说不定连老命都要丢在那批人手上。”

亚马立即道:“总之无论双方胜败如何,将来谈起生意,对贵帮都有百利无害。”

庄云龙微微愣了一下!道:“谈甚么生意?”

亚马笑道:“当然是那批黄金。”

庄云龙叹道:“马兄,老实告诉你,我们也曾经盘算过,纵然真的找到那批黄金,分到我们手里也有限得很,显然并不是一件很划算的生意,所以当初在天地盟手上,我们想都不去想……可是侯府一旦Сhā手,情况就不同了,我们宁愿大家不要,也绝对不能让他独吞。”

亚马恍然道:“原来少总舵主是冲着侯府来的?”

庄云龙道:“正是。”

亚马哈哈一笑道:“既然如此,那就再好不过了,过去我还耽心金子找到之后,会被公孙策吃掉,如今有你大风堂替我撑腰,事情就好办多了。”

庄云龙冷笑道:“到时候你只管敞开喉咙跟他去谈,谈不拢,咱们就硬­干­。”

亚马忽然沉吟着,道:“如果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这批东西非还给天地盟不可,不知贵帮会采取甚么对策?”

庄云龙毫不迟疑道:“只要马兄有这份雅量,我大风堂绝对没话说。”

亚马道:“好,少总舵主请回驾吧,我马某敢以项上人头向你担保,纵然你大风堂不出一兵一卒,我也不会让你们比侯府少拿一两!”

庄云龙凝视亚马良久,方道:“马兄,你我虽是初交,我却绝对相信你,只希望你千万不能叫我在大风堂里下不了台。”

亚马正­色­道:“少总舵主只管放心,我亚马不是个笨蛋,像阁下这种朋友,我是万万不敢得罪的,否则今后几十年,我还能在江湖上走动么?”

庄云龙立刻伸出手掌。

亚马也将手掌伸出,两人郑重的击了三下。

后仪、小丁当同时松了口气,目光中也不禁对亚马流露出敬佩的神­色­。

大风堂的人马终于浩浩荡荡而去。

院落中宁静如故。

柴房的门依然开着,车轮似在不停的转动。

后仪和小丁当紧随亚马走进院中,乍见这种景像,登时被惊呆了。

过了很久,小丁当才喃喃道:“难怪他们找不到这辆牛车,原来藏在这里!”

后仪迷惑道:“这是怎么搬进去的?”

小丁当笑ⅿⅿ道:“当然是司空玄大哥的杰作。”

亚马忽然道:“咦,你司空玄大哥呢?”

小丁当嘴巴一歪,道:“被后仪姑娘吓跑了。”

亚马浑然不解的望着后仪。

后仪忙道:“其实我也没说甚么,只告诉他我是言四小姐的朋友而已。”

亚马恍然失笑道:“原来是你们无意中踩到了他的痛脚。”

后仪道:“侄女愚昧,还请师伯不要见怪。”

亚马眉头一皱,道:“不敢,不敢。”

稍许沉吟了一下,道:“后仪姑娘,咱们来个约法三章如何?”

后仪毕恭毕敬道:“请师伯吩咐。”

亚马道:“第一、我希望你不要再叫我师伯,我实在担当不起。”

后仪为难道:“不叫您师伯,叫您甚么?”

亚马道:“随便你叫我甚么都成,不过我比你年纪大得多,你可不能讨我便宜。”

小丁当听得“嗤”地一笑。

后仪却咬着嘴­唇­想了半晌,断然摇头道:“不,我还是称您师伯的好。”

亚马叹了口气道:“好吧,随你。”

后仪道:“第二件呢?”

亚马道:“你在我面前,千万不可一副毕恭毕敬的模样,这样我会觉得浑身都不自在。”

小丁当立刻道:“对,对,亚马大侠这个人一向不拘小节,太拘泥反而显得生分。”

后仪又咬着嘴­唇­想了半晌,又是猛一摇头,道:“不,尊卑有序,无论如何,我总不能失了礼数。”

小丁当已先双手一摊,作了个爱莫能助的表情。

亚马无可奈何道:“好吧,也随你。”

后仪眼睛一眨一眨道:“那么第三件呢?”

亚马愁眉苦脸道:“我要先向你说明一下,这次外间的风言风语,跟我毫无关系,我对令师一向十分敬重,绝无冒犯她的意思,如果将来发现我不是她要找的人,你可不能怪我,万一你们姊妹同时找起我麻烦来,我可实在吃不消。”

后仪又把嘴­唇­紧紧咬住,斜着眸子想了又想,忽然道:“不可能,您铁定是我师父要找的人,我一看就知道,绝对错不了。”

小丁当也帮腔道:“对,对,我也愈来愈有这种感觉。”

亚马横目叱道:“这种事要有凭有证,怎么可以靠感觉。”

后仪一听,急忙朝小丁当连递眼­色­。

小丁当往前凑了凑,笑嘻嘻道:“亚马大侠,能不能请示你一个小问题?”

亚马道:“甚么事?你说。”

小丁当眯着眼睛,轻声试探道:“你身上有没有一块玉佩?”

亚马也轻声道:“甚么玉佩?”

小丁当道:“大概有核桃般大小,上面好像还刻着几个字。”

亚马道:“是不是上面刻着‘珠联璧合’四个字的那一块?”

小丁当扭头望着后仪。

后仪迟迟疑疑的点了点头。

小丁当却猛地把头一点,道:“对,一定是那一块,绝对没错。”

亚马莫名其妙道:“你问这事­干­甚么?”

小丁当笑得合不拢嘴道:“可否请亚马大侠借给我们看一看?”

亚马道:“你在开甚么玩笑?那块玉当初为了救你胖七哥早就卖掉了。”

后仪大叫道:“买掉了?”

亚马道:“嗯。”

小丁当趺足叹息道:“唉,那种东西,你怎么可以随便卖掉?”

亚马眼睛翻了翻,道:“为甚么不能卖?那是我堂堂正正从西安陶四赌坊里赢来的,又不是黑货,我要买,谁管得着?”

小丁当一呆,道:“原来你是赌钱赢来的?”

亚马道:“是啊!”

后仪急忙道:“不是家师给您的信物?”

亚马道:“甚么信物?”

后仪比手画脚道:“就是……就是……”

亚马哈哈大笑道:“我若是有那种东西,早已把她娶回来,何必等到今天?”

说罢,转身走进屋中。

谁知一进门就吃了一惊!紧随而入的后仪和小丁当也同时愣在门口。

慕容美依旧躺在床上,屋中却意外的多出两个人。

一个是正在床边替慕容美把脉的侯府孙管事,另一个便是面含傻笑的“神机妙算”公孙策。

后仪急忙奔上前去,抓着慕容美的手道:“你怎么会变成这样?你不要紧么?”

亚马也惊魂乍定,强笑道:“公孙先生的脑筋快,腿好像也不慢。”

公孙策哈哈一笑,道:“在下的脚程比不上慕容美,脑筋也远不及亚马老弟,三言两语便将大风堂的人马挡回去,仅仅这份机智,已足可轰动武林,在这方面,金某差得太远了。”说着,又是一阵大笑。

亚马想到方才与庄云龙的对话,不禁汗颜。

后仪与丁当却笑口大开,称赞亚马似乎比称赞她们本身还来得开心。

为慕容美把脉的孙管事,这时却站起来,道:“只可惜阁下的医道却让人不敢恭维,幸亏我们及时赶到,否则慕容美便是不死,也将脱层皮。”

亚马一怔!道:“先生的意思是……”

孙管事道:“慕容美的伤势并不太重,你应该先逼风寒,再补元气,等她完全复元之后,再治外伤也不迟,而阁下却本末倒置,你想她能吃得消么?”

慕容美此刻果然面­色­通红,气息粗浊,显然已入昏迷状态。

亚马急忙拱手道:“先生高见,亚马承教了。”

他一面说着一面悄悄打量着孙管事,道:“还没请教先生高姓大名?”

小丁当又已嚷着道:“他便是侯府的内务孙管事。”

孙管事淡淡一笑,道:“在下孙不群。”

亚马悚然叫道:“‘毒手郎中’孙不群?”

孙管事道:“正是区区。”

此言一出,非仅亚马惊绝,连身后的后仪和小丁当都身不由主的往后缩了一步。

只因“毒手郎中”在武林中是个极为难缠的人物,此人不仅医道高明,用毒之­精­,已几可与蜀中唐门的高手抗衡。

据说他走过的路,三年之内都会寸草不生,而现在他却忽然出现在此地,而且居然变成了侯府一名小小的管事。

三人既惊异又迷惑,呆呆的望着孙不群,半晌没说出一句话来。

公孙策哈哈一笑,道:“三位不必惊慌,这几年孙兄已绝少用毒,否则三位还能站在这里么?”

后仪和小丁当立刻松了口气,亚马却心神不定道:“你们该不会在大风堂那批人身上动了手脚吧?”

公孙策道:“人,是一个都没动。”

亚马忙道:“马呢?”

公孙策悠悠道:“也没甚么,只不过今天他们是休想渡江了。”

亚马跌足叹道:“这种时候,大家应该同心协力,先将大敌除掉才是上策,何苦再勾心斗角,徒增彼此间的仇恨?”

公孙策道:“马老弟的意思,是否想让我放他们一马?”

亚马道:“正有此意,不知公孙先生能否赏在下一个面子?”

公孙策二话不说,只将手掌轻轻拍了一下。

亚马顿觉冷风扑背,急忙往一旁一让,“快腿”陈平已笑嘻嘻站在他身边。

公孙策看都没看他一眼,却笑视着后仪道:“此事侯府已不便出面,可否请后仪姑娘辛苦一趟?”

后仪睬也不睬他,只默默的望着亚马,显然是在等他开口。

亚马无可奈何道:“不知后仪姑娘肯不肯赏我一个薄面?”

后仪立刻道:“一切但凭师伯吩咐。”

公孙策满意的一笑,这才向陈平道:“传令下去,着杨管事即刻准备一百三十六匹健马,日落之前赶到江边,面交后仪姑娘处理,不得有误。”

话没说完,人影一晃,陈平已冲出门外。

亚马急急道:“大风堂来的不是二百九十六个人么?”

公孙策冷笑道:“庄家父子最会虚张声势,马老弟千万莫被他们唬住。”

亚马摇头苦笑。

后仪一旁迟疑着道:“事成之后,侄女是否仍在此地与师伯碰面?”

亚马沉吟片刻,道:“依我看姑娘最好顺路迎上令师,叫她赶紧回去,以她目前的处境,这场是非是万万沾不得的。”

后仪一听,脸孔立刻拉了下来,看看床上的慕容美,又看看亚马,那副表情,要多不开心,就有多不开心。

亚马­干­咳两声,道:“姑娘只管把我的意思转给令师,至少也可以给她做个参考。”

后仪呆立良久,才勉强施了一礼,心不甘、情不愿的走了出去。

公孙策哈哈大笑道:“看样子,大风堂那批人又有得脸­色­瞧了。”

亚马苦笑道:“公孙先生还有甚么差遣?”

公孙策道:“差遣可不敢,在下倒有个建议,不知马老弟肯不肯听?”

亚马道:“公孙先生不妨先说说看,只要不太离谱,在下自当照办。”

公孙策道:“慕容美病情虽不甚严重,却也拖延不得,为了便于照顾,我认为马老弟还是尽快带她搬回城里的好。”

孙不群一旁附和道:“总管说的对极了,像慕容美这种病情,如能安心调理,三、五日当可痊愈,但住在此地,既不方便,又不安全,纵想派人保护,只怕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公孙策笑笑道:“所以我建议马老弟还莫如­干­脆搬到侯府算了,既方便,又安全,而且保证不会有人打扰你。”

亚马笑而不答,心里却在盘算。

亚马虽然没做任何表示,脸上的笑容却不见了。

身后的小丁当却在替他摇头,一直不停的摇头。

亚马终于进了侯府。

这消息很快便在城里传开来,茶楼、酒馆几乎都在谈论着这件事。

有的说亚马是落入公孙策的陷阱,硬被架进侯府……

也有的说双方已谈妥了条件……

更有人说亚马是被天地盟给出卖了。

总之无论甚么理由,在武林人物眼中都犹如羊入虎口,个个大失所望,尤其是天地盟的邝美云,就像被公孙策狠狠踢了一脚,有苦没处诉,她并不在乎外间怎么说,只耽心无法向总舵的人交代。

其中只有一个人最关心,那便是“江湖野马”最好的朋友“勾魂弥勒”丁月亭。

深夜,夜阑人静。

丁月亭酒意盎然,步伐蹒跚的从水蜜桃的赌场走出来,嘴里哼着京里正在流行的京韵大鼓,神态逍遥极了。

走到转角处,索­性­敞开喉咙唱了起来,边唱边比划,居然把大街当成了舞台,一段“杨志卖刀”竟也唱得有板有眼,工架十足。

唱到紧张的地方“呛”的一声,宝刀出鞘,正待一刀劈出,陡然连退数步,唱作俱停,酒意也登时清醒了一半。

淡淡的月­色­下,只见公孙策正站在街心,背负双手含笑的望着他。

俨如方才那一刀真的劈出去,就刚好劈在公孙策的脑袋上。

丁月亭犹有余悸的举着刀愣了半晌,才口齿不清道:“哟,这不是公孙先生么?”

公孙策悠然笑道:“黄金眼看就要到手,丁头儿何必卖刀?”

丁月亭连忙收刀,东Сhā西Сhā,总算让他Сhā回刀鞘,摇摇晃晃的把大拇指一挑,笑哈哈道“公孙先生,你真高。”

公孙策忙道:“丁头儿客气了,我这两下,与你可差远了。”

丁月亭道:“我指的不是嗓子,是下午那件事。”

他打了口酒嗝,继续道:“幸亏是你亲自出马,换了别人,想把那匹野马骗回来还真不容易。”

公孙策立刻道:“不是骗,是请。”

丁月亭歪嘴笑道:“好吧,是请,现在人已被你请到,以后可不关我的事了。”

说完,又摇摇晃晃的往前走去,嘴里也又开始哼了起来。

公孙策一把将他拖住,道:“且慢,你现在还不能撒手?”

丁月亭回首道:“公孙先生还有甚么吩咐?”

公孙策忙道:“吩咐可不敢,我只想向你打听一件事。”

丁月亭道:“甚么事?你说。”

公孙策道:“听说当年袁家曾经交给马家一个玉佩当做信物,你可曾听他谈起过?”

丁月亭道:“听谁谈起过?”

公孙策道:“当然是‘江湖野马’。”

丁月亭歪嘴笑道:“你在开甚么玩笑?咱们只是在逼他演戏,你怎么自己当真起来?”

公孙策一怔!道:“连你都不相信他是铁剑马家的后人?”

丁旦苎吃吃的反问道:“你相信么?”

公孙策苦笑道:“好在你我相不相信都无关紧要,只要使袁紫琼相信就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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