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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土脚印 八

龚宋氏看了看大哥、大嫂。大嫂给她使了个眼­色­,让她赶快离去。她立刻给大哥、大嫂和二哥行了个礼,带着莹秀离去了。

三天后,三老爷从五台山做完佛事归来,路经一个村头,远远看见一群小孩在那里嬉闹。走近一看,见他们围着一个女叫花子,在那儿胡闹。三爷没有在意,只顾着赶路。可走出没多远,心里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儿,就急忙叫住车夫,从车上跳了下来,朝着那群小孩走去。他走近后蹲下,细细打量着那个女叫花子,咳——这不是四弟家大妹吗。

可眼前这大妹与家里时相比已判若两人了:她蓬头散发,满脸污垢,破衣烂衫,赤­祼­着双脚,浑身上下伤痕累累,血迹斑斑。

三爷见状立即驱散了小孩儿们,把四弟家大妹搀扶着送上了马车。可这疯女人,刚见到三哥时,还是一阵痛哭,可到了后来却是又说又笑,还用手在那儿不停地比画着。

三爷把疯女人安排妥当后上路了,可他心里却在不停地寻思:家里到底出了啥事情?四弟家大妹咋会来到这里呢?一家人一定在家里着急呢。他一路寻思着来到了县城。

三老爷陪同着弟妹来到了四弟的店内。四爷见此情景,气就不打一处来。可他强压着心中的怒气,叫用人带着疯女人去洗浴换衣,自己带着三哥谈笑风生地进了屋内,准备为他接风洗尘。

第二天一早,三老爷准备带着四弟家大妹动身回家,四老爷也跟了出来,说是要一同回去。三老爷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默默地看了他许久,他这是怕弟弟回去后闹出事来,可又不能阻止他回自己的家。两人一路无话,各自想着自己的事情,只有那疯女人又说又笑地疯了一路,大约在晌午前回到了家中。

回家后,四爷让用人把疯女人带回了自家院落,他跟着三哥一道来到了大哥的家里,给哥嫂请安,问好。

到了下午,四爷回到家中,让下人把莹秀带到了三爷院里去玩耍,自己把龚宋氏叫到屋内,不分青红皂白,用那早已备好的麻绳,朝着她就是一阵痛打,嘴里还不停地责骂:“日娘老子的你,我宋家让你把脸都给丢尽咧。大白天的,你连一个人都看不住,我看你真是欠揍。”

龚宋氏被打得浑身是血,可她没有吭一声。她知道自己迟早会有这一顿痛打的。她只是用眼睛看着丈夫,希望他看在夫妻和女儿的分儿上,不要做得过火了。

就在这时候,大嫂闻讯急忙赶了过来,“四弟,你这是怎么了?有什么事不能好好的说啊。去,上你大哥那儿去。”

四爷离开了自己家,来到了大哥院落里,他对大哥述说了刚才那一幕,大哥并没有因此责备他,只是对他说:“四弟啊,你教训教训她一下就行咧,别把事情给闹大了。现在既然人也回来哩,就别再为这事伤了身子呀。再说啦,你家里的这时已有了身孕咧,不要因小失大,再弄出啥乱子来啊。”

此时,四爷才得知了龚宋氏的情况,觉得有些对不住龚宋氏。但从面子上讲,他也不能表露在脸上。过了一会儿,就对大哥说:“大哥,现在既然是这样了,那我准备把她们娘儿俩接进城去住一段时间。你看咋样?”

大哥听后,觉得在理,就答应了。

这事也就此告了一段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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