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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逆行经脉破螺旋

!!!!房琯笑道,老夫平生阅人无数,看得出你非是贪生畏死之辈,而是一位罕有的义勇之士,如今能为社稷出力,平定天下,安抚百姓乃是一件大大的义举。我平生志向便是希望皇上英明神武,天下百姓安居乐业,从首次在大船上遇见你的那一刻我便知道遇见了知己。你我虽身份不同,志向一也。我相信商小哥定能以天下为先,为天下百姓振臂一呼。匡谷笑道,房大人您过奖了,蒙您看得起,只可惜我空有一身蛮力,不懂领兵打仗,若当大任,只怕要误了大事,请容我不能答应。房琯皱眉道,商小哥你还有何顾虑直言无妨。房琯的邀请打乱了他原先的计划,尤其是答应了张叔蒙的事情,岂能就此离去?当下再次拒绝了房琯的邀请。后者皱眉道,真是可惜,希望我们还有再见之期。匡谷心中一震,房琯此去是抱定必死之心,他对匡谷的邀请实是一场生死赌局。胜则存,败则亡,世事本就如此残酷。匡谷想到他一个年逾花甲的老人尚能以身报国,真想答应他,话到口边却硬是忍住了,没有说出口。一时间也没有心情再坐下去,便匆匆告辞离去了。

杨希文尚算守信,午后便派人送来了千两黄金,匡谷照单全收,想起一件事来,取出两根金条买下了一千斤粮食送往城外的破庙中,顺道出城到郊外的一家规模较大的铁匠铺,着人打造了五十张强弓一千只利箭,和百余件刀剑兵刃。以供庙中的人狩猎防身之用。

大风扬起无边沙尘瞒过毫无生机的大地像一支大军向着极远处的天边无休止地前进着,将地上一切孤傲的凸起尽数湮没在焦黄的洪流中。

破庙依旧在寒风中瑟缩,但似乎已有了一些难以觉察的改变,数日来经过众人的齐心合力已将庙墙和屋顶的破陋之处一一修缮妥当,山神庙成了一个温暖的栖居之所,匡谷走进堂中才发现又新来了不少难民。众人听到车响马鸣,都走了出来,马温岭道,老弟果然是个热心肠的,没有忘记我们这些穷汉。匡谷笑道,客气话就不多说了,这些粮食勉强可助诸位度过眼前困境,今后的好日子还是靠大家来闯的。众人一声欢呼,七手八脚地将一车粮食搬进了破庙中。张广义和赵坤合也走了过来,前者道有了这批粮食的补给,再加上我们这些有几分力气的人结伴去打猎足可度过这个冬天,只是可惜我们没有强弓利箭,只靠自制的简易武器,猎获甚微。匡谷笑道,两位兄长无需担忧,在来的路上,只需数日我便将所需之物送来。赵坤合道,老弟你到底是那一路的?为何要帮助我们这些泥腿子?这也是马张二人想知道却没敢问的事。匡谷起身从容道,天下正当变乱,三位以为如何能够存自身,御外侮?是隐忍苟活还是勇力发愤?是摇尾乞怜还是力争长短?是看人脸­色­还自专命运。将自身­性­命交到他人手中,生死荣辱俱在他人一念之间,喜则赏,怒则罚,喝之即来挥之即去马张赵三位大哥难道要这样活着吗?赵坤合怒道,这样还不如死了。马温龄年纪最长,遇事最是镇定,问道,老弟你有什么打算?张广义和赵坤合也都望了过来。匡谷昂首道,闯出一个存身之地,不用再听人吩咐,看人脸­色­,想去哪里便去哪里,谁也管不着咱。马温龄点头的道,话虽如此,然而如何方能实现这样的生活。匡谷笑道,这要看诸位的胆子有多大了。其实要做到的便只有一个字,强。只有强大了,别人才不敢小看你。谁敢来欺辱,咱们就用刀枪拳头来告诉他,这里不是他耍横的地方。到了咱们这儿就得守咱们这儿的规矩,否则就得滚出去。张广义和赵坤合道,说得好。马温龄道,老弟说得不错,可是凭我们现在的力量,不足自保如何能够御敌呢?匡谷道,路当然得一步一步走,只要我们先存了这条心,终有一天会得到。我在城外订造了一批强弓利箭和防身的刀剑兵器,过几日便会送来,有了这些,你们便不用再怕些许拦路的小贼了。在张赵二人听得心潮澎湃时候,马温龄终于点了点头认可了他的说法。能得到这样一个镇定人的赞同绝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匡谷驾着马车走在冷清的街上,街道很宽,由于风大,行人们都是棉袍裹着头脸避开风沙匆匆行走。天寒气燥下,拉车的马两个鼻孔张得很大,突突地喷着白气。车子在不停地颠簸着。匡谷心中泛起一种异样的感觉,仿佛有一双眼睛在背后盯着他,对方跟踪的本领极为高明,既不靠近,也不放松,若即若离地跟着他。有几次匡谷暗暗观察都是一无所获,却确定了一件事,那人多半是韩盈,只是不明白她为何要这么做。车子转了一个弯,拐进了一条横向的街道。匡谷跳下车来扬声道,韩小姐,你可以出来了。话音未落不远处的巷子里步出一个神仙般的人来。他梳着乌亮的头发,眉目清高,神采飞扬,举止潇洒。虽作儒生打扮,却有仙风道骨。如非亲见,绝不相信世间竟有这样的人物。他的眼中闪动着难以觉察的异芒,让人不由自主地感到个中满是智慧。走到匡谷二十步之外站定负手道,韩小姐来不了,我替她来了。他的声音高傲却又十分谨慎。强劲的杀机扑面而至,使他几乎喘不过气来。匡谷先是愕然,但闻听此语登时想起一件事来。在法门寺黑暗中有人向他突袭,致使他几乎丧命。他直觉感到,此刻那人便站在他的面前。匡谷手未动马鞭子蓦地绷紧,当空抽出一鞭发出噼地一声鸣响,杀气散去。匡谷冷然道,原来是你!那人讶道,你的武功大有长劲,倒是出乎我的意料。

匡谷功聚双掌道,当初你原想一掌将我打死,可惜我现在还活着,这也在你意料之外吧。那人讶然失笑道,诚然如此,从你未至灵武,我就知道。先前我警告过你,没想到你这么不识好歹。匡谷知道他与韩盈关系大不简单,诈道,那是因为韩姑娘吧,你对不起她,不敢面对她不是吗?那人昂首道,此事与你无关,现在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若答应立即离开灵武,前事便一笔勾销如何?匡谷直觉感到因为韩盈的事情,他绝不会放过自己。

眼下这套说辞不过是在瓦解自己的斗志,若自己意志不坚,心意动摇的那一刻他便会出手。

更何况自己曾经答应过韩盈要送她到昆仑去,岂能言而无信呢?

当下笑道,废话,要么便乘早动手,要么滚蛋。你自己选择吧。

那人毫不动气,反而笑道,你这是找死。

大袖一挥,轻巧地向前迈出一步,悠忽间便来到十步之外,给人一种缩地成寸的感觉。

匡谷心知肚明这非是缩地成寸,而是依仗极高明的轻功,带动身躯足不沾地地凌空滑行,看似一步却能迈出常人十数步的距离。轻功能达到如斯境界,其功力之深,实是难以测度。

惊涛骇浪般的真气从四面八方同时袭来,霎时间匡谷又陷入了那种几欲将人撕碎的巨大漩涡中,若任由这种情形发展下去,完全陷入真气洪流中,便只有横尸当场的结局。

漩涡向着那人掌心迅速移动。将匡谷带得身不由己地几乎旋转起来,此刻才真正到了生死关头。

匡谷终于定下神来,大喝一声,凭着神功勉强抵抗着巨大的旋劲,双足若生了根般稳立地面,右掌拍出,逆转经脉硬是将真气有三焦向督脉倒流,再经足少阳胆经泻往地下。右掌登时生出一股强大的吸力,将面向那人一侧的漩涡激流引入体内,再泻往地下,巨大的漩涡在内外两股拉扯力道的作用下立时改了形状,后方气流前涌,变得稀薄,出现了一个漏洞。

匡谷哪还敢迟疑,功聚双拳,向着真气浑厚之处猛然轰出三下,同时借力向后飞出漩涡流,远远跳开。

匡谷被巨大的反震之力撞得向后飞跌,在突破漩涡边缘的刹那,弓背硬受一击,跌跌撞撞地落在十丈之外,却勉力定住了身形,没有当众出丑,只能提起三四成功力,想要战斗也是有心无能。

螺旋流劲登时烟消云散。那人正当收势,被匡谷三拳轰中,飘退一丈定住身形,动作如行云流水般潇洒自如,虽远胜匡谷的狼狈不堪,却难掩脸上现出的一抹红晕。匡谷察颜观­色­知道他多少受了点内伤正在调息疗伤,不能说话,若待他复原,自己便只有死路一条。抹了抹嘴角的血笑道,老兄你的螺旋功也没什么特异之处,倘若你技止于此,小弟今天便不奉陪了。从散乱的真气流中勉强提起三成功力向外跨出一步。

匡谷心知肚明,自己已失去逃走的能力。那人虽受了点伤,却无大碍,只是他处处小心,不愿以负伤之身参战。故而匡谷借机扰乱他行功运气,好使他不能复原,在心里便有一个难以消除的障碍。果然那人收起功力说道,你能走得脱吗?右手一扬不知从哪儿拔出一把晶光闪闪的长剑左手捏起剑决,剑尖遥指。一股莫可名状的森寒剑气破空而至,那人虽是逆风,匡谷却感受到扑面而至的比这北风更加刺骨的寒冷,忙将寒劲化成热劲,与之相抗。然而对方的剑气太过强盛,自己仅余的功力难以抗衡,顷刻之间寒气已侵入体内,若再无手段,实难抵挡对方接下来的狂猛攻势。

那人似乎看透了他已是强弩之末笑道,若你肯离开灵武,永不与韩盈相见,我便留下你的­性­命。匡谷心念电转,知道他绝不会放过自己。此时他被剑气所制,想要开口也是有所不能。想到此人幼时遭人欺辱的事,怒火登时激发出来,背上宝剑忽然开始轻轻颤动,似欲出鞘。便在此时那人纵身掠过十余丈的虚空,从天而降,长剑闪电劈下。

当,危急时刻匡谷终于拔剑出鞘,接下了这千钧之击。半空中闪出一道耀眼的火花。

原来就在他拔剑出鞘的一瞬间,体内溃散的真气突然间凝聚成束,寒热同流源源不断地注入丹田之中,大喜之下挥剑挡开了这猛烈的一击。人随剑走,翻出五步之外。他本是坐等毙命,却未料想竟有这等变数。匡谷下意识地向剑身望去,当此迅猛一击,剑身光洁,竟无损伤。那人也大感意外,飞退一丈,惊疑不定地望着匡谷手中的宝剑。

“坠入凡尘貌不扬,身如墨玉润鳞光”此乃墨­精­剑,历朝历代不知多少人倾尽心力也无法寻得,没想到竟在你手中。言语之间大为意动,恨不得立即将宝剑据为己有,恣意玩赏。匡谷拍了拍剑身道老兄原来你有个这么好听的名字,难怪有人看见你,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你如此声名显赫,跟着我一个默默无闻的小子是否委屈呢?

那人笑道,你倒是有自知之明,若你肯交出此剑,我也可放你一条生路。匡谷道,废话,他就是我的命,你想拿走他,先杀掉我。他说的确是实情,每当危难之际,此剑往往能救他­性­命。如此说法并不过分。那人哈哈笑道,即使你持有此物又能如何,你不懂如何使用,拿在手中与破铜烂铁有何分别?言罢一摆长剑,剑光点点若盛开的梅花一般,疾刺而来,剑势吞吐不定,让人无从捉摸。

剑未至,气先到,剑气遥遥锁住匡谷,使他不能随意移动,变成一个任由其宰割的死靶。

匡谷凝定心神,摆脱剑气的纠缠,横剑一格当地一声,正好拦住剑尖,顿时感到一股极强的力道潮水般地涌来,幸好他本力极大,加以内息之助,堪堪拦住来势,运劲一推反击过去,同时向左侧疾闪,避开那人踢来的一脚。飘退三步,再前冲时墨­精­剑一摆携着风雷之音疾刺过去。墨­精­剑本身甚重,一出剑便有三军辟易之势,勇不可当。那人冷笑一声,腰背一挺,本是后跌的势子,突然改为前冲,以匡谷难以置信的角度掠过,长剑虚点。

两人错身而过时,匡谷右胁下和腰间分别显出一片红晕,红晕在扩大。鲜血汩汩流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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