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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小说网 > 帝王宠邪君霸爱 > 、七皇叔的小妻子&雪域血恋(4)

、七皇叔的小妻子&雪域血恋(4)

甄醇拧眉,丝毫不懂这是什么戏码,心道:我怎觉易爷对这女子的耐心太多了些?要是我,早一把搂住她的腰,带进怀里去,女人不过是泄.欲的工具,哪里值得花费心思了?

碧菡一听易轩说他够不着,心中莫名失望,想道:咦?难道是我将手臂提的太高了么?娇声喊道:“那现在呢?够得着么?”说着便微微放低手臂。那位置只要易轩一伸手便能将折扇轻松握进手中。

易轩嘴角笑意浓了几分,可却依旧不伸手去够那扇子,竟想看看她窘迫的模样,也想看看她究竟还能耍什么伎俩,说道:“方才是够不着,现在是不想去够。”

碧菡一愣,眼眶一涩,心想:我往常这么跟四爷玩,四爷都兴高采烈的围着我的手臂转啊转,为什么这叔叔不来围着我转?不行,我偏让他来够我的折扇。

“你的手拿来!”她右手伸出倏地抓住他大掌,他的手掌温热粗粝,她的手掌细­嫩­白皙,两手交握一瞬,两人竟都微微一震,似都吃了一惊。

碧菡将他大手放在自己左手中的折扇上,挑眉道:“你瞧,这样你就拿到折扇了。”

易轩不适轻咳,淡淡道:“嗯。”接过折扇,将那扇坠子轻轻系在银环上,递回她的手中。“拿去。速速离开这里。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碧菡拿着完好如初的折扇。心中竟是十分的失落,心想:怎么就给修好了呢?这玉方才怎么没有摔碎?

叹了一口气,垂下双肩,喃喃道:“叶儿,牵上狐狸,咱们走吧。外面大厅去玩。不跟这奇怪的白头发老爷爷胡搅蛮缠了。”

迈靴便走。却才走了一步,倏地手腕一紧,被人钳住。不悦的声音从后响起:“你方才唤我什么?”

碧菡心中大乐,哈哈一笑,回身道:“白头发老爷爷。那不然…”倏地凑近他脸颊,兴冲冲问道:“你要我喊你银发好哥哥么?”

易轩微讽笑道:“笑话!那自然不能没上没下的喊哥哥!不过,更是不能喊爷爷。我虽年长你许多,可却不至于老到做你爷。我跟你父亲该是同一辈分的,你叫我叔叔、伯伯差不多。”

碧菡听着他温温润润的语气,心中大是喜欢,平时身边几名男子,凌烨宸的声音是冷冽疏离,凌傲天的声音是欠揍的沙哑轻佻,月彬郁是乖戾粗喃,耶律枫则是呆呆板板。都没有眼前男子的声音让人听后舒坦受用。喃喃道:“我不喊你叔叔。”

易轩一怔,脸上热了几分,心想:她眼神之中小女儿情怀好是明显,那分明是看心上人的目光,她和玉凝长得这般相像,我便真觉是玉凝深情款款的望着我。声音不禁柔了起来:“那便随你去喊吧。反正今日一别,我们再不会相见。”微微隆起眉峰:“我方才说的是让你从这青楼离开。外面大厅,你自然也不能去玩。要玩的话,跟几个孩子去溪边捉螃蟹去吧。”

碧菡折扇轻敲手掌,笑道:“为什么要你管我?你跟我好熟悉么,说的话比我爹爹还要老气横秋?”

那一个‘老’字,扎得易轩心口隐隐作痛。当即连声叹道:“罢了,你不听老人言...”说着便立刻改口道:“你不听劝阻,小心吃亏。”冷哼一声:“还不走?”

叶儿‘嘿’的一声:“你爪子扣住我家公子那一只我见犹怜的皓腕,你让她怎么走?这位爷方才口口声声说不想跟我家公子结交朋友,现在又攥住我家公子不放,是要怎样?这不是自抽嘴巴?”

易轩一怔,直直望着她手腕上他的手,他觉得自己没使力气,可她肌肤太过细腻,已经红了一片,他登时乱了阵脚,心想:我竟拉着她的手舍不得放开。我曾起誓此生仅爱玉凝一人,如今心中好乱,倒是负了那誓言,那便算不得一心一意的痴情男子。

他手掌倏地从她腕上弹开。转身对桌子对面跟女人亲热的甄醇说道:“甄先生,在下还有琐事在身,得先行一步,咱们改日再叙。”

碧菡手臂一颤,他要走了?

甄醇忙起身相送:“易爷,那我方才托你之事,你还请放在心上。”

易轩微微颔首:“自然。”

小四忙掀开珠帘,道:“爷,你请。”

易轩拂袖,未朝碧菡再投去一眼,迈出上座。径直走了出去。

碧菡愣愣望着他的背影,心中一空,想道:唉,好容易遇到一个我肯听他说话的人,却被我给吓跑啦。失落说道:“叶儿,走,咱们去大厅,找花魁喝酒去吧。小爷心中好不舒坦。要让花魁哭给我看。”举步就走。

“慢着。碧菡妹妹怎么急着走呢?赔爷喝一杯吧。”甄醇嘿嘿一笑,挥两臂令数名壮丁道:“拦下。”

四五名黑衣壮丁抢到门边,横出手臂阻住主仆两人去路,“小公子,赔我们甄醇大官人喝几盅酒水再走不迟。”

碧菡望了一眼那甄醇,只见他双眼污秽,圆脸厚­唇­,不禁心生厌烦,心想:还是方才那白发哥哥好。

冷冷一笑,眯起水灵双眸,道:“让开,不然让你们断手断脚。”倏地展开折扇,竖在胸前,端得英姿飒爽。

黑衣壮丁铮铮拔剑,齐齐朝碧菡手中折扇刺去。

叶儿大叫:“公子小心!”

碧菡动也不动,心想:我这把扇子爹爹的宝剑都刺不透,这几人的破铜烂铁更是别妄想攻破。喝道:“小心你们剑要折掉。”

五柄长剑刺到,嗤嗤几声,将碧菡手中折扇划个粉碎。碧菡大惊:“怎么回事!”

叶儿团团乱转,惊叫道:“老爷平时是逗弄你,剑没刺到你的扇子就已经主动撤剑,你便真当你的扇子厉害么?”

碧菡眼见几名男子就要围来,说道:“小爷不吃眼前亏,后会无期!”抓起叶儿便跑。

“连个女人都逮不住?养你们吃白饭么?爷自己来!”甄醇道。

咚的一声,一根大木­棒­敲来,直直打在碧菡肩颈上,她‘啊’的一声,双目眩晕,喃喃道:“叶儿,去…找我哥来救我,要教打我这混球死的难看。”眼前一黑,昏了过去,身子软绵绵的朝前爬去。

叶儿呼是,提裙便跑出翠红楼。

七­色­狐见小主人要摔在地下,一个窜跳,接连撞倒五名壮丁,接着咬在甄醇小腿上撕下一大块皮­肉­,后又是一跳,抢到碧菡身下,将她驮在背上。

甄醇小腿肌­肉­险些都被咬下,他痛苦哀嚎,喝道:“将那畜生刺死!把它心肝挖出来,给爷当下酒菜。”

五壮丁撑地跃起,身上被那狐狸撞得生疼,听到甄醇之令,连忙愤恨持剑朝七­色­狐剜去。

狐狸是畜,却通灵­性­,一心护主,它背上驮着小主人,它若疾奔逃开,小主人必然跌在地下。可若是不动,五剑刺到,小主人定要受伤,于是低叫一声,矮下身子背上一颤,将碧菡轻轻抖落地上,随后以它毛茸茸身躯将碧菡小小身子覆住,狐狸眼望着刺到的五柄长剑,已是闪避不及,竟是神­色­泰然,身躯动也不动。

嗤嗤几声,长剑从狐狸肚腹贯进,这五名壮丁心肠极恶,那剑刃便在狐狸肚中翻搅,直搅得它穿肠肚烂。

狐狸低低哀鸣,眼中渗出液体,忽然微微撑高身体,那形状似乎是生怕剑从它肚中破出,伤及它身下女子。

叶儿街头抹泪疾奔,撞到了路人也不支声,心道:若是我公主出了一丝差错,皇上、皇后,我傲天主子便都要伤心。脚下加力,朝皇宫奔去。

那街上却有两道身影也是疾步走着,却是朝着翠红楼的方向去了。这两人一人身着蓝衫,面容俊朗温煦,正是易轩,另一人便是他的随从小四了。

“爷,不是要回府去?怎么走到半路却突然又折了回来?”小四疾步跟着主子,不解问道。

“方才我仅道那凌姑娘像是我一位故人,心中烦乱,急急逃了去。后来一想,那女子甚是美貌,又不谙人事,在那地方必要吃亏。茫茫人海能够相遇,就是有缘,去将她从那烟尘之地带出来,就是了。”长腿一迈,进了翠红楼。

众烟花女子围拢而上,易轩不耐左袖一挥,将众人震出数步之外,噗噗通通跌了一地。他疾步走去那珠帘后的雅间,只见桌椅散乱,众人皆已经不见,仅有七­色­狐气息奄奄卧在地上,肚腹之中的鲜血淌的地上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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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后一更...】

☆、番外---七皇叔的小妻子&雪域血恋(5)

易轩心中一紧,凌姑娘出了意外。双拳倏地握起:“小四,这狐狸交给你,务必将它救活。”踱步帘外,朗声道:“各位,在下问上一句,方才那白袍小哥,还有甄醇先生,什么地方去了?”

厅中众男子方才将甄醇所为都看在眼中,可都怯惧甄醇乃是帝都首富,谁都招惹不起。而此刻,问话这人却是富可颠覆三国的易先生,那可是更加招惹不起。

有位公子从一女子酥.胸中抬首,低声道:“小弟是来此寻欢作乐来的。不爱参与你们诸多是非。我可没有看见,甄醇扛着那小哥进了翠红楼二楼左边第一间厢房。”

易轩微微一笑:“既然兄台没有看到,那么甄醇去向便是我自己发现的了。”拱手一揖,纵身跃起,足尖点在楼梯扶手,攀高闪身,上了二楼,落在头一间厢房门外。还没伸手推门,便沉声问道:“甄先生,在么。”

声音到底是比人走得快,易轩知那甄醇惧怕他,于是便先声制人,震慑对方,让他莫敢做什么过激之事。若是真在做着什么过激的事,听到他声音,也...早些停下,少带给凌姑娘一些棱辱。

熟料,屋内并无人回答。易轩眉­色­一异,推门进屋。

屋内静静悄悄。甄醇连上五名壮丁,共六名汉子,各个光着膀子、仅着贴身小裤,一声不支的跪在墙边,神­色­之中大是不服,见了易轩进屋,虽都欲说话,可又说不出口。

易轩纳罕,朝木桌看去,只见碧菡趴在桌上,一双大眼泪糊糊的,眼泪滑下把衣袖打湿了一截,模样看去楚楚可怜。

易轩手臂一震,心想:她受了委屈么?可她衣衫整齐,不似被人占了便宜,那...她怎么哭的这般可怜?

走到桌边,手掌轻轻按在她的肩头,问道:“叔叔方才在门外说话,你没有听到么?怎么不应门?”

碧菡抬起泪眼,看看他,依旧不语,叹了一口气,“...唉...”脑袋一扭,望向另一边去了。

易轩仅觉手掌下小小肩头微微颤抖,又听到她嘤嘤的哭声,忽然间心生怜惜,两手扶住她肩头,将她扶坐起来,“发生了什么事?”看向墙边几名赤膊汉子,众人一凛,易轩又问:“是不是他们欺负你了?说出来,叔叔替你做主。”

碧菡点点头,后又摇摇头。

易轩这下便不知到底她是受了委屈,还是没受委屈,忽然瞥见她胸口到衣服下摆都是赤红血迹,问道:“你受伤了?伤的重不重。”

碧菡低头一看,像是触动了伤心事,眼泪扑扑簌簌的落了下来。哽咽道:“这不是我的血。是狐狸的。”指了指甄醇,道:“他拿木­棒­把我打昏,命他手下杀了我的狐狸,狐狸为了护我,被刺死了。”

易轩得知她没有受伤,心中释然,笑道:“既然你被打昏了,怎么知道是狐狸护你,又怎么知道是甄醇手下刺你的小狐狸的?”

碧菡抬袖抹去泪水,拨开肩上他的手,道:“你好笨。我懒得跟你解释。”

易轩在她身畔椅上坐下,淡淡应道:“嗯。我笨。”久久坐着,不再发问。

碧菡渐渐止住哭声,说道:“你不想知道了么?”

易轩看了她一眼,微微一笑:“想。只是不想再被你说笨。还是不知道为好。”

碧菡心想:他问我,我不想回答他,他不想知道,我却好想说给他听。喃喃道:“方才我被甄醇扛上楼,他把我扔在床榻上的时候,我..我被磕醒了。”说着捂着脑袋,皱着小脸,道:“头撞在了床角,好痛。”

易轩看了看她头顶,果然见到如云发丝间有一个大包,渗出血迹,调笑道:“撞得不轻,那床角定然也被撞得好痛。”

碧菡心中立刻委屈:要是四爷,早已给我吹伤口,还要摸我脑袋,并且传来御医无数给我疗伤了。眼前的人好讨厌。咧嘴笑道:“是啊。床角不结实。被我撞碎了。”忽然眼中透出恐惧神­色­,两只拳头也紧紧攥住,叹道:“唉。”

她一叹,易轩的心莫名跟着揪起,问道:“怎么又叹气?磕碰醒来之后呢?他们对你不敬了,是不是?”

碧菡恨恨望了墙边半.­祼­众人一眼:“我醒来,脑袋发昏,只听他们说要退我衣衫,说什么退到只剩下贴身小衣。我好气,立刻点住他们|­茓­道,将他们打得鼻青脸肿才停手。然后,我出屋往楼下一看,我的狐狸已经…已经…”说着便抬袖抹起眼泪。

凌烨宸不喜女子习武,只教给碧菡点|­茓­功夫,方才甄醇欲行不轨,没碰到碧菡一根头发,便被点住|­茓­道,碧菡嫌他脏们,点|­茓­时候,也是拿手中被划得破烂的扇子点的。

易轩心中暗暗对她勇敢、机敏赞赏几分。道:“既你已经制伏他们,怎么不快些离开?为什么又进屋来了?”

碧菡嘟­唇­道:“我爹爹说,绝不能善待对己不利的人。我怎么能饶了那几个意图侮辱我的贼人。”说着冷冷一笑。

易轩一怔,她这副冷漠狠辣的神态像极了那人,这女子当真是个谜一样人物,长得像是玉凝可说是巧合,姓‘凌’可说她是皇亲国戚,也没什么特殊,可她神态怎么和四哥那么相像?问道:“你是怎样惩罚他们的?”

碧菡摆弄着桌上酒盏,说道:“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他们说要把我退的仅剩贴身小衣,我就用那法子对待他们。把他们退得仅剩下贴身小裤。”她纯真无邪,当时并未多考虑什么,一见到小狐狸趴在血泊,立刻恼的回到屋内,拎起匕首将几人的衣裳割个粉碎,将那几人踹到墙角去了。

易轩心中猛地酸涩几分,那几人的衣裳是她退的?目光骤然­阴­沉沉,朝甄醇几人看去,几人大骇,因也被点住哑|­茓­,无法答话,仅呜呜的粗声喊着什么。

“凌姑娘,你父亲的话是不错。可你方才不该跟这几人一般见识,用那法子惩治他们,却是让他们得意了。”

让一个十五六岁的美貌姑娘给退了衣衫,几名汉子确实是得意的。可碧菡哪里知道这些。怔怔望着易轩,道:“那该对他们怎样?”

易轩道:“自然让他们再不能为恶。”起身解了甄醇主仆六人|­茓­道,淡淡说道:“将你们衣衫穿上吧。”

碧菡不解,道:“你怎么将他们放了?你和他们是一伙的么?”

易轩不语。

甄醇六人将衣衫穿上,道:“易先生,这女子好野蛮。我是不爱这样式的,你若喜欢,便留给你吧。”说着暧昧一笑:“小弟先走一步,给你腾个地方。”举步便走。

碧菡心中一动,原来他姓易,不知他名字是什么?

易轩见甄醇几人已到门边,喊道:“且慢,”连鞘出剑,拦住去路,轻轻道:“甄先生,方才那女子…替你们解尽衣衫,滋味如何?”

甄醇见他脸上没有丝毫异­色­,仅当他迫不及待,欲知那是怎么一种感觉,于是道:“她肌肤似婴孩一般滑­嫩­,再没那等柔腻的触觉了。易爷有艳福了。”

这人纯是胡诌,碧菡肌肤他是一分也没碰到,只是今日栽在一名女子手中,面子上过不去,于是才如此说。

易轩手中长剑猛然一晃,微微笑道:“嗯。…那不知她触到甄先生哪里了?过会儿,在下好让她也对我…”

碧菡听到此处,脸红似血,喊道:“易老伯,你为老不尊!”

易轩连连听到两个‘老’字,大感不快,厉声道:“老实坐着,不要多嘴。”碧菡心中一凛,竟骇得不再出声。

甄醇嘿嘿一笑道:“这…”心想:我身上哪个地方都被那女子踢得好痛。

甄醇手下壮丁道:“哪里能说得出她碰到了哪里,那一不小心便碰到了不该碰的地方了。咱们几人,浑身上下都给她碰了一个遍。”这人说的不假,碧菡对他几人猛踹猛踢,哪里还挑地方,那自然是踢到哪里算哪里。此人口中那不该碰的地方,指的就是碧菡踹到了他的命根子。

易轩双眸一沉:“甄先生,果是这样么?”

甄醇点头:“易爷,是不是这样,等咱们走后,你让她对你…”说着低声­淫­.笑:“那时,你不就知道了吗?”

易轩道:“好。既然她碰到了你身上每一处。那我要在你身上每一处,都刺上一剑。”拨剑出鞘,剑尖微颤,连出数招。

甄醇左肩、腰侧、大腿都中数剑,鲜血泊泊流出。痛呼叫道:“易轩兄台,这是为何啊?难道是怪罪小弟得到那美人没有献给你么?”

易轩微微一笑,谈不上为什么,仅仅不喜欢听到人说被她碰了,淡淡应道:“正是。”挺剑直刺,甄醇左脸被割一道数寸的口子。

碧菡一愣,心道:轩?是他的名字?可随即又眼露嫌恶,想道:他不是好人,竟和那几人是一种想法,要对我...,哼,我一会也点住他的|­茓­道。...可他剑法如此厉害,跟我爹爹可以比较,我可没法点住他的|­茓­道。还是快快逃吧。

想到此处,起身便跑,可又一想:不行,他起心害我,我得让他吃点苦头。大眼一转,坏坏一笑,又轻轻坐了下来。

甄醇痛的捂脸大叫:“那就莫怪小弟翻脸不认人啦。大不了生意不仰仗你!来人,将姓易的­干­掉!”

五名壮丁纷纷拔剑,挟风朝易轩斩到。

易轩勾­唇­一笑,左臂扬起,剑斜斜挥去,只听当当数声,那五名壮丁手中银刃皆都被从中折断。

壮丁大叫:“不好!”丢下断剑,撸起袖子,便要赤手相斗。“真有能耐,就丢下剑来,跟咱们拳脚功夫。”

易轩收剑回鞘。左手负在身后,右手搁在身前,道:“是时候了。”

甄醇一怔:“什么是时候啦?”

忽听从窗外街上传来声音:“易爷,我已将衙门官兵带到,贼人在哪?”正是小四的声音。他方才命人将狐狸送回易府,随后请了官兵来捉那­奸­.污民女的贼人。

众人一听,极为不屑,甄醇大笑:“想让我入狱么?可以,我前一刻进去,后一刻又出来了,有钱能使鬼推磨,这道理你不懂得吗?”抖肩大笑。

五名壮丁拳脚朝易轩挥来,他身形一晃,众人便扑了空,接着他掌风推出,将三名壮丁震出窗外,从二楼跌下,直摔得屁滚尿流。

须臾后,小四喊道:“这三人已经绑了起来,还有么?”抬眼看着窗户。

只听噗噗通通几声,又有两人被扔出窗外,小四见状,叫道:“可别砸到了我。”闪身撤开。那两名壮丁直摔得鼻青目肿,昏死了过去。

甄醇大骇:“易先生,这地方可不低,我若摔下去,要摔成重伤,你别开玩笑。”

易轩笑:“我从不开玩笑。”忽然低低一笑:“甄先生,不知你的银子到底好不好使。”抓起甄醇后背衣裳将他抛去楼下,摔昏在地。

小四道:“各位兵大哥,将这人也抓了起来吧。”

众兵颔首,将甄醇绑住。

“小四。”易轩唤道。

小四一凛,仰望上去:“是。”

易轩道:“那几人,在狱中监禁一世。没犯事、没前科的给他制造点前科罪证。他出多少银子买自由,我出十倍价钱买他不自由。明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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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后一更...】

☆、番外---七皇叔的小妻子&雪域血恋(6)

小四道:“再明白不过。”心想:甄醇真有趣,怎么跟易爷比富?那还不如跟易爷比谁的头发黑,那样易爷保准比不过他。哈哈笑道:“众位兵大哥,带起犯人,咱们走。”众人街头离去。

易轩关起窗户,回身一瞬,只见桌边女子正巧搁下手中茶杯,只听她喃喃道:“这里的茶水真甜。”

易轩低笑,走去坐下,说道:“我觉得像我这种方法惩治恶人才更有效。你觉得呢?”

碧菡点头:“正是。那不知接下来,你要做什么?”

易轩拧眉,想到:什么接下来做什么?自然是带你离开这地方。刚要开口,忽然看到她身上满是血迹的衣衫,道:“先退下你身上的袍子再说吧。”他本意是要让她换上­干­净的衣衫。

碧菡听在耳中,立刻想道:哈,瞧瞧,尾巴露出来啦,他果然心术不正。轻轻说道:“袍子不急着退。易伯伯方才跟他们打斗许久,坐下歇一歇,喝杯茶水吧。”提起茶壶,在另一茶杯倒上茶水,递到他的面前。道:“喝吧。”

易轩见她面容俏丽,神­色­乖巧,接过茶水一饮而尽,放下茶碗说道:“你不是说这茶水甜吗?我怎么尝不出来?”

碧菡诡谲一笑:“啊?不甜吗?我也没喝,当真不知道呢。”

易轩心中一惊,这孩子方才是见我转身,才故意佯装喝了茶水刚要放下茶碗?

想到此处,忽觉下腹阵阵燥热,这感觉再熟悉不过,多少年前,他也曾被人陷害,饮下催.情茶水,差点便和玉凝。不曾想现在竟又中招,还是被一个黄毛丫头所骗。一时之间,腿脚无力,粗喘不止,伏在桌上,眯眸望着她:“我帮你出气打跑坏人,你怎么恩将仇报?”

碧菡眨眨大眼,说道:“你们方才说的话我都听得明白,你分明是想对我……”忽然凑近他的脸庞,道:“甄醇方才好像在这碗里加了好多药,你是不是好难过,热的不得了?我四爷常常灌凝儿喝这药,然后…嘿嘿…”

易轩一听‘四爷’‘凝儿’几字,心中又是一跳,猛地扼住她的手腕,力道太猛,她身子一踉,险些坐到他的腿上,他急急问道:“你父亲叫什么名字?你母亲是谁?快告诉我!”

碧菡腕上吃痛,皱眉道:“你握得我好痛。我不告诉你。放开我。”

易轩思潮翻涌,情念大动,加上催.情药力,更是情绪异于寻常,道:“你父亲名叫凌烨宸,你母亲是薛…玉凝,是吗?”

碧菡直直看着他,心中惊讶,他怎知我父母姓名?答道:“不是。我不是凌四爷的女儿。更不是我母亲的女儿。”猛地挣脱他的手。

她这般答话,是此地无银、欲盖弥彰。易轩低低笑出声响:我道是谁,原来竟是故人之女。怪不得长得像她,神­色­像他。又拉住碧菡的手,道:“你来,让叔叔仔细看看你。你告诉我,你母亲…她还好么?”

碧菡见他又来握住她的手,口中又惦念她母亲,因此更觉这人表里不一,面上是好的,骨子里却是极坏。抿­唇­笑道:“你还是担心你自己吧。你喝了毒茶,…就快翘辫子了。”

易轩心中没有歪念,看到她得意的模样,忽然便想逗她一逗:“有你在,我又怕什么?还恐无法泻火?”

‘泻火’两个字像是当头一­棒­,碧菡当即小脸烧的通红,可随即想到:好,我就让他好好泻泻火。柔柔道:“易伯伯,我…扶你去榻上躺着,给你泻火啊。”

易轩身子一震,心想:她又有什么鬼主意?...不过,我一个大男人,怕她吃了我不成。点头道:“嗯。”

碧菡搀起他手臂,扶他走到床榻边上,喊道:“小心脚下。”突地伸出左脚,朝他绊去。

这一绊虽出其不意,可易轩心中对她留有戒备,道:“那自然要小心。啊,你小心脚下。”依葫芦画瓢朝她脚下绊去。

两人左脚勾右脚,他因药力而气力不在,她劲力虽小,可与他此刻却是不相上下,两人竟谁也没将谁绊倒。

碧菡气恼,道:“要推你胸口!”

易轩一怔,抬手便挡在胸膛。

碧菡两只粉­嫩­的拳头狠狠推出,垂在他小腹上。易轩吃痛,闷哼一声,说道:“你使诈!”噗通一声向床榻仰去。

碧菡拍手叫好:“不使诈不是好男儿!”话音未落,便‘啊呀’一声,向前爬去,原来,两人腿脚绊在一起,他倒下,也殃及了她,她一并跟着爬了下去,稳稳压在易轩身上,与他四目相对,鼻尖相触。

两人皆是一惊。易轩道:“你…你起来吧。”急忙别开脸颊,这一扭头,脸颊竟碰触到了她柔­嫩­的­唇­,他耳边忽然响起甄醇那句‘她肌肤如同婴孩一般娇­嫩­’,想到此处,情念大动,连连暗骂:我是这世上最最不堪的男人,竟对自己侄女想入非非!我当死。

碧菡看到他脸红羞涩的模样,心中大动,她平日接触的男子可鲜少有人会脸红,凌烨宸、凌傲天从不会脸红,更别提羞涩。她头一回看到男子脸红,更何况这人还是一个大伯,别提心中多稀奇。当即咯咯笑出声响,指尖在他脸上轻轻点着。

易轩本来身上燥热,她指尖微凉触感,他低喃一声:“别。”

他声音沙哑迷人,眸光也是温柔迷离。碧菡心中立刻小鹿乱撞,喊道:“..你..你再说一句‘别’,我要听。”她哪里知道易轩的苦楚,只像发现了有趣的玩意儿,在他身上踢腾了起来。丝毫未觉他身体某处被她动弹的发生变化。

易轩额间渗出汗水,拳头紧紧攥住,压抑道:“求你,别。”

碧菡听到这醉人的口气,更是喜欢了起来。可突然想到这人方才有意侵犯她,她得好好惩戒他。伸手突突点住他的|­茓­道。小手从他衣襟翻出一叠银票,万两一张。说道:“我去买下花魁,让她给你泻火。哈哈。”

从榻上蹿下,夺门出去了。不到一盏茶功夫,拉着一名花团锦簇、­色­彩斑斓的姑娘奔了进来。这五彩斑斓的女子,正是花魁不假。

易轩大惊:我洁身自好一世,难道竟要和一名烟花女子。商量道:“碧菡,你来,叔叔给你说件事。”

碧菡摇头道:“我不听,你说给她听吧。”将花魁推在他身旁:“好花魁,你陪他玩吧。”

花魁娇笑,问道:“玩?玩什么?”

碧菡一愣,心想:我怎知玩什么,我屡次想偷看四爷怎么给凝儿泻火,可是门缝都被四爷堵得结结实实。怎么泻火,我可就不知道啦。嘻嘻笑道:“他的脸会红。你就点他的脸颊吧,你点一下,他会求你一句,‘别’。”说着又是雀跃的笑。

花魁道:“就这样?几十万两银子将我买下…就只是让我点这位爷的脸颊?听他说‘别’?那有什么好听啦?”看去易轩,只见他脸容俊朗,黑眸迷乱,­唇­瓣微红,花魁春心荡漾,当即道:“好。那…那我点啦!”

花魁伸出手指便要朝易轩点去。易轩眸­色­一厉,“住手。”花魁骇得身子发颤。再莫敢动弹。

碧菡拍手道:“啊,他不开心了。”忽然想到她方才是不小心趴在了易轩身上,他才脸红羞涩,说道:“花魁姑娘,你做错啦!”走去将花魁推在易轩身上,道:“这样,他才会脸红。”

说着看看天­色­,喃喃道:“叶儿去了这么久,还不回来,怎么回事?我哥哥只顾着娶新娘子,不管妹妹的死活了吗?”长叹一声,丢下屋内两人,出屋离去了。

易轩冷声道:“还不起来?”

花魁忙翻下床榻,跪下地上,道:“爷莫怪,我也是收人钱财…不得已的。方才那小爷只说爷你热...让我来为你...”

“住口。”易轩冷声喝止。

此时有人举步进屋,这人一身黑衣,正是小四。看到易轩直直躺在榻上,床边又跪一名娇美女人,说道:“属下什么都没有看到,爷请尽兴。”捂眼就走。

易轩长叹一声:“我唤你小四,可你脑筋却跟排行第四那人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下、下,没看见爷被下了药、点了|­茓­,要死在此处了吗?”

小四一怔,走去为易轩突突解|­茓­,将他扶起,道:“爷,脸好红,怎么了?”

花魁道:“你爷热。”

小四道:“怎么才能不热?”

花魁道:“需要…与人肌肤相触…”少说了一个‘女’字。

小四‘啊’的一声,喊了一句‘易爷’,随即动手退了衣衫,赤膊就要搂住易轩。

易轩满脸嫌恶,一脚将他蹬开:“敢碰我一下。扒你三层皮。”起身扶墙软绵绵朝外走去。

小四披衣跟上:“爷,去哪?”

“去管教我侄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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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菡才到得城门处不远,自言自语道:“凝儿要是知道我把狐狸丢了,一定向四爷告状,让四爷冷脸骂我。”

忽然听到急促马蹄声,随后便见三匹高身大马纵蹄驰出城门。为首马匹之上男子双眸微深,眼瞳似染血的琥珀,薄­唇­紧紧抿着,一张脸庞俊美无双。第二人脸容白皙清秀,第三人英挺冷峻,三人神­色­慌张,驾马朝南疾驰了。

“追!凌甄王子有令,抓到凌傲天,立地处死!”数千人马从城门涌出,为首之人振臂呐喊,挥军急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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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谢谢读文。。明天见哦,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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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七皇叔的小妻子&雪域血恋(7)

碧菡大惊,喃喃道:“我三个哥哥似在逃命一般,发生了什么事?”

原来最先出城那三人正是凌傲天、月彬郁、和耶律枫。

碧菡提起衣摆朝城门跑去,追兵座下马蹄扬起灰尘,呛得她咳嗽连连。

忽然迎面跑来一名粉面丫鬟,正是叶儿,她倏地抱住碧菡的腰身:“公主,不能回宫了!凌甄造反,国破了。今日傲天主子喜宴之上,凌甄在宴席当中下了迷魂散,皇上、皇后被迷昏,被押去了地宫,如今生死未卜。宋玉被凌甄困在新房内。傲天主子的众位美人也都被擒。”

碧菡腿上一软,脑中轰轰作响:“我仅出去一时半会,竟落得无家可归么!我父皇无所不能,怎会被区区迷魂散陷害。我不相信。我要回宫找父皇、母后一探虚实。”说着发足疾奔,朝宫门跑去。

“公主!站住!回去或是死了、或是伤了,后果不堪设想。”叶儿一把抱住碧菡的腰,细声说道:“我方才在南边大数上栓了一匹马,你骑上那小马,快快逃命去吧。”

碧菡眼泪扑簌垂下:“那我父皇母后怎么是好?”

叶儿道:“凌甄自十五岁起就是皇后娘娘养着,他对皇后娘娘定然念顾养育之恩,皇上是他生父,他定也不会弑父…”话还未完,便嗤的一声,一支箭从后­射­进了叶儿胸房,她双眼圆睁,倒地毙命。

一名士兵叫道:“凌甄王子有令,遇见可疑之人,格杀勿论!”说着便拥一百兵将朝碧菡方向走来。

碧菡身上被渐的满是鲜血,连嘶声喊了几句‘叶儿’,眼见众兵手持弓箭便要朝她走来,她道:“叶儿,我此时不能为你收尸。若我逃过一劫,我必回来找到你尸首,将你好好安葬。”

抓起地上泥土,涂在脸上,一张娇美的小脸登时变得脏兮兮。她掏出镶满宝石的匕首,将衣衫划得破破烂烂,随即跪在了路边,与多名乞丐流浪汉混在一起。

百兵走过,一一扫视街边的人,见到衣衫华贵,似是皇宫贵族的,恐是凌傲天一派的,便提剑­射­死。一兵定定看着碧菡,见她衣衫虽破、脸庞虽脏,可是却难掩一股与生俱来的娇贵之气。为保险起见,提剑便­射­。

碧菡骇得心中砰砰乱跳,暗叫:我今天要死在此处吗?难道便连我爹爹妈妈最后一面也见不了?

忽然有人喊道:“众兵听令,凌傲天几人狡猾多端,你们快快前去捉拿。可疑之人便不要多顾忌。”

小兵倏地收起弓箭,道:“走!”领兵朝南急追凌傲天几人去了。

碧菡猛地吐出一口气,心中一时孤苦无依,泪水汪汪,抽泣了起来。捡些­干­草盖住叶儿的尸首,便朝那城门南边跑去。

奔去树旁,叶儿拴在大树上的马儿已经被乱箭­射­死。碧菡心中一酸,两腿一软,趴在马腹上哭了起来。喃喃道:“哥哥逃命去了,父母双亲被困地宫,我流离失所,一家都散了。”

“方才的机灵劲去了哪里?哭哪里能解决问题了?”忽然传来温润恬淡的一句。碧菡方要抬起头来要看一看那人是谁,便觉得腰身一紧,被人圈在怀中,稳稳放在马背上。

抱住她这人一身西岩军甲,黑眸正满是玩味的低头打量她。正是易轩,他出了翠红楼,便跟着小侄女来了城门下,见形势不对,逮到一名士兵敲昏,换上了那人的衣裳。方才那句‘可疑之人先不要顾及’,正是他乔装成兵将所说。

碧菡猛地攥住他的衣襟道,乞怜道:“易伯伯,我哥哥他们有难,你带我去跟上看看吧,好么?”

易轩微微一震,问道:“你哥哥,是凌傲天么?”

碧菡点头:“是啊。他们朝南去了。”

易轩脑海之中记起凌傲天曾经在他身旁长到五岁,那至亲的父子情意立刻涤荡心间。道:“坐稳了。别落下了马。”

碧菡手臂紧紧抱住他的腰。道:“好啦。”

易轩忽然闻到她身上少女的馨香,心中为之一振,不适摇了摇头,低喝一声,驾马疾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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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傲天、月彬郁、耶律枫三人被众兵逐至西岩边境一处荒山顶,前方便是万丈悬崖,没了去路,后面数千重甲兵士,手持弓箭不多时就要追到。

月彬郁道:“殿下,没去路了!这当如何是好!”

耶律枫道:“殿下先设法脱身,我和彬郁可以抵挡一些时候。”

两人说着便将长剑横在身前,做好御敌准备。

凌傲天在崖边背身而立,只见前方云里天际白茫茫一片,景物皆都无法分辨。他拾起一块石子投了下去,久久不听回响,这悬崖高度竟是难以猜测。

“自己脱了身,却折损了两位兄弟,那不够划算。”说着嘴角斜斜勾起,笑的俊秀肆意。随后微微一叹:“看来,他是要跟我较量较量了。”

月彬郁、耶律枫一怔,当即为他这临敌不乱的自持风度折服。殿下口中那个‘他’,定是指的凌甄。月彬郁猛地砍断一株大树,恼道:“凌甄忘恩负义。殿下往日待他如亲兄弟,他竟在殿下大喜之日,造反夺权。好不要脸。”

耶律枫手扶着剑柄,说道:“也枉费了皇上、皇后对他的养育之恩。他要跟殿下较量,殿下还怕他不成!”

凌傲天眉心隆起:“谁?凌甄?”低声一笑,煞是不屑:“他没那资格,我看不上他。从不跟蠢人较量。我说的,自然不是他。”

月彬郁、耶律枫大惊,齐声问道:“殿下被凌甄逼入死地,大敌不是凌甄还能有谁?”

凌傲天双眸眯起,望着脚下苍茫茫的白雾,忽然对那白雾之下的世界起了兴趣。听到两人的话,回道:“老东西怕我没本事坐稳江山,考验我罢了。我自是不能让他小瞧了去。”

月彬郁脸上变­色­,“什么?是皇上爷?他…不是被迷魂散迷昏了去?”

凌傲天朗声一笑,笑声在谷中回响,顺着白雾缭绕荡去。“并不是那样。”

原来,方才宫中喜宴之上。凌傲天与宋玉拜天地后,拜父母。凌傲天给父母敬酒。凌烨宸持过酒杯,拥着玉凝,挑挑眉毛,淡淡说了一句:皇儿,你的洞房想来是要推后了,好事多磨。

凌傲天当时也是微微一笑:父皇对儿臣的考验,代价不小。

耶律枫道:“皇上是有意饮下迷.药,拿江山社稷考验殿下能否成为合格君主?”

月彬郁道:“那这么说来,凌甄之所以能顺利盗得兵符,也是皇上有意疏忽,让他钻了空子啦。可…皇上不怕这么一来,一败涂地,妻离子散、家破人亡吗?”

凌傲天垂眸笑道:“父皇说过,若我无能保家保国,无能绝处逢生,那倒不如死了。他一向自负,他生的儿子必是比他有能耐的。哼,我怎能让他瞧不上眼去。我非但要坐稳王位,还要让他刮目相看,我..要让他仰仗着我。”

耶律枫、月彬郁两人眼中满是钦佩。同声道:“我们立刻回国去,调兵来援。帮助殿下取得天下。”

凌傲天道:“大大不必。我父皇做事一向最狠最绝。怕是邢掣、月下、宋哲三位爹爹已经听父皇的嘱咐,对我不管不顾了。你们两位也是自求多福。”

他所言不假。凌烨宸、月下、邢掣三人心中实是一样的,儿子皆都生在顺境,不知逆境、拼斗之苦,坐享其成的江山总是坐不牢稳。于是这三位父亲,打定了折损亲子、己身葬送、破落家河的决心,也要亲子自强独立。

耶律枫、月彬郁两人忙道:“咱们誓死追随殿下!”

忽然传来嘿嘿一笑:“你们三人今日都得死在此地。自是生死相随了。”正是带兵大将,陈士仁。他抬臂对数千兵士令道:“放箭,将他们三人乱箭­射­死。”

数千弓箭倏地抬起,直直对准崖边三位青年。

月彬郁侧身挡在凌傲天身前,道:“哈,月某人铜身铁骨,就是不怕你们的乱箭,尽管放马过来。休想伤到殿下一分一毫。”

耶律枫抢步挡在月彬郁身前,道:“我便不信,替爷挡箭一事只有你才能做么?让我受那第一箭,巧就巧在脑袋里面痒的难耐,一箭­射­到,正巧给我抓抓痒。”

这两人虽是说话轻巧,可心中都是极不忍对方受伤,也都一条心思的以­性­命相护凌傲天。

陈士仁道:“不必争抢,都没有活路。”正要下令­射­死三人。

凌傲天道:“你们两个退下。”声印低沉微哑。却使得在场众人为之震慑。

月彬郁、耶律枫自是对凌傲天­性­子极为了解,知他说话从不讲二遍,当即依言提剑立在他左右静静候着。

陈士仁见凌傲天气魄竟与皇上不相上下,当即心中一凛。声音中带着怯惧之意:“殿下,凌甄王子有令在先。你们三人一个都不能放过。你别怪属下心狠手辣。”双臂猛地一挥:“放箭。”

凌傲天微微一笑:“将军可是想清楚了?”语气波澜不惊,对那待­射­之箭如同未见。

陈士仁心想:他这般问我,是什么意思?我若将他­射­死了,可是有什么大的灾难等着我么?连忙叫道:“且慢。”众兵停箭。陈士仁问道:“太子殿下,不知你言下何意?”

凌傲天环指月彬郁、耶律枫两人,道:“将军,耶律枫乃是云天国王的爱子,月彬郁那也是镇南王的儿子。即便如今天下归凌甄所有。别国、藩国王孙你也动不得。不然天下必乱。”

大将一怔,如今国内已乱,若再有外敌,那便得不偿失,道:“正是这样。他们两人不能杀。殿下,你束手就擒,让属下杀你­性­命,好去复命,可以么?”

凌傲天眉眼一敛,看向耶律枫、月彬郁:“你两人快走。”

“我们不能丢下你!不能眼睁睁看着你死!”两人异口同声道。

凌傲天眸­色­一沉:“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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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后一更...】

☆、番外---七皇叔的小妻子&雪域血恋(8)

月彬郁、耶律枫见凌傲天面­色­平静,语气不可反驳,都觉他定是想到了什么脱身之法。重重说道:“殿下保重!”踱步慢慢走开。

凌傲天向后踱上两步,眼角望着白茫茫的悬崖,心想:这崖下,是怎样一番景致,该能看上一看了。想到此处,神­色­黯然若失。

低声道:“陈将军你骁勇善战,为西岩曾立下汗马功劳,我若是拥兵重返西岩,还要重用于你。下令放箭吧。”说着负手而立,定定站在崖边。

陈士仁心中猛地触动,长叹一声,道:“放箭!”

千兵倏地执起弓箭,可都似约好了一般,箭羽一支也未有­射­出。

原来众兵见凌傲天生的倜傥俊逸,从头到脚都是尊贵无比,众兵竟不舍得在这样的人物身上­射­去几个血窟窿,让他多活上一会儿,也是好的。又见凌傲天孤军无援却坦然以对,更是多添了一份爱惜和佩服。

“众兵放箭的同时,你趁势纵身跳下悬崖。那样便能瞒过众兵的眼,你就还有一丝生还希望。”声音又闷又沉,一名身着青衫的高大男人从兵将之中缓缓走出,站在凌傲天身前五尺之处,问道:“兄弟,你…是这样打算的么?”

此人眉宇之间与凌烨宸有三分相似,双眸却与映雪如出一辙,却又带着十分煞气,正是凌甄。

凌傲天低低一笑:“还是哥哥了解我。你说是你走的快,还是我纵身一跳来得快?你能逮得到我么?”说着便后退一步,脚跟悬空,石块翻落坠下崖去,惊险万分。

凌甄大笑:“我不需追你。自有人能留下你。”两手啪的拍在一起,“将宋玉、月芳馥押上来。”

刚一听到‘宋玉、月芳馥’五个字,凌傲天双臂猛地一震,冷静的眼眸掠起一缕忧­色­。向众人之中探看过去。

四名士兵押解两名女子走到凌甄身边。

一名女子身着一身嫁衣,脸颊涂了淡淡胭脂,大增娇艳,­唇­瓣饱满欲滴,眼中泛着泪光,正是宋玉。她看到凌傲天的一瞬,眼眶中的泪滚了下来:“傲天弟弟,你还好么。”

凌傲天听到她委屈的声音,心中猛地揪痛,点头道:“玉儿,莫哭。”

另一名女子身着一身鹅黄裙衫,左眼下边有一颗小小泪痣,为原本便美貌的脸容平添无限风情,正是月芳馥。她咬着下­唇­,一字不说,可泪眼婆娑,模样可怜极了。

凌傲天见到她这般楚楚可怜的模样,心中更是大动,柔声道:“妹妹,别哭。”

凌甄摇头,道:“凌傲天!站在崖边莫动,任你哥哥在你身上­射­上五箭。否则的话,这两名女子就要先于你走一步了!”

凌傲天本是沉浸在蜜意柔情之中,忽然听到凌苍粗噶沉闷的声音,立刻烦厌不已。拧眉轻笑:“我为她们,别说挨五箭,就是一百箭,我也乐意。只是,莫非五箭对你来说有什么特殊意义?”

凌甄­阴­测测一笑:“当年我母亲受饿挨冻已经死在冷宫,父皇却亲手连­射­五箭,­射­穿我母亲尸首。这仇,我一定要报!父皇最爱你,我就毁掉他的爱子!”

在凌甄心目之中,他母亲是天下最好的女人,他从小生活在吴欣身边,吴欣对映雪并无敌意,便说了不少映雪的好话。凌甄自那之后,便将母仇搁在心中,有生之日一定要报仇。

凌傲天了解凌甄­性­格孤僻偏激,心知与他多说无益,于是说道:“大哥,放过玉儿和芳馥,我任你处置。”

凌甄嘿嘿一笑,甩手两个巴掌打在宋玉、月芳馥的脸上,两个女子颊上登时五个手指印,嘴角流下血丝。却都恐凌傲天挂心,忍痛不吭一声。

凌傲天立时震怒:“凌甄,本事好大。女人的脸,好打么?”拨剑出鞘,挺剑欲攻。

铮的一声,凌甄横剑在宋玉脖间,道:“你敢上前一步,她不光这张娇滴滴的脸蛋要挨打,她的脖子也要断掉啦。”

宋玉喊道:“弟弟,莫听他的。十个他也不是你敌手,一剑杀死了他。姐姐宁可死了,也不看你受他侮辱!”

月芳馥抬起绣鞋,踢在凌甄小腿,娇怯道:“没错。傲天哥哥,杀了他!芳馥也不要当他威胁你的筹码!”

凌甄小腿吃痛,拳头挥出,打在芳馥下颌,芳馥口中鲜血淌出,恨恨向凌甄呸了一口,骂道:“孬种!”

凌傲天此时进退不能,纵身跳下悬崖的话,玉儿、芳馥必然要丧命凌甄剑下,他贸然攻将上去,根本不敌千兵阻拦,也难保凌甄不会一剑一个,将她两人给刺死。忽然淡淡一笑:罢了,我便让他­射­上五箭,又能怎地?什么比我的玉儿、我的芳馥来的重要。

猛地将剑Сhā在地下,退去身上一身红­色­喜袍,仅着白­色­长衫,道:“大哥,我觉白­色­衣衫染了血迹,你看着更为刺目惊心,报仇的快感也更为强烈。你请吧。”双手展出,竟有几分镇定自若、凛然之气。

月彬郁、耶律枫方才并未走远,躲在林间暗暗看着,只道若是殿下当真纵身跃下,那也未必会死,可是若是被­射­上五箭,那就必死无疑。叫道:“殿下!咱们来救你。”挺剑杀出。

立刻便有两百兵将将他两人团团围住,拖住他们手脚,竟一时无法抢到凌傲天身边。

凌甄提起弓箭,嗖的一声­射­出一箭。箭迅猛飞出,贯穿凌傲天左膝,他闷哼一声,单膝跪地,喊道:“好。”

月芳馥、宋玉哭的泪水盈盈,一个喊着“傲天哥哥”,一个叫着“傲天弟弟”,可都挣脱不得身后兵将的钳制。

又是嗖嗖两声,一箭惯透凌傲天右膝,一箭­射­透凌傲天左肩,他噗通一声,右膝也跪了地,抚着左肩,道:“爷爷跪的是天地!不委屈。”

芳馥、宋玉心中大恸,齐声道:“你…你拿起剑来,杀了凌甄,我们不要你救。”

凌傲天柔声说道:“你们的话,我几时听过?”

凌甄道:“还有两剑。都要­射­在你心房。”说着便拉弓出箭。两箭连发,一支箭羽穿透凌傲天胸膛,另一箭雨劈开前一支,也­射­进了他的胸膛。

月彬郁、耶律枫此时杀的双眼血红,可却依旧被紧紧困在内圈,不能赶去相救。耶律枫叫道:“殿下!女人有什么要紧了?你便缺这两个女人么?”

月彬郁看看自己的亲生妹妹,猛地一叹,道:“殿下!女人可以再拥有,­性­命只有一条!别糊涂!”

凌傲天身子侧伏在地上,口中鲜血泊泊涌出。身子猛烈发颤,眯眸看向凌甄,嘴角噙着一丝笑:“大哥,小弟死后,你拿她们怎么办?”

凌甄道:“充入后宫,供哥哥玩乐。”

凌傲天心中一窒,却释然吐出了一口气,心想:那便是不会要她们­性­命。他气若游丝,喘息道:“可否…容小弟跟她们最后说上…一句话?”

凌甄方才下手狠辣,任是神仙也救不了凌傲天,他是必死无疑。

凌甄微微笑道:“可以,你死前再好好看看她们。从今晚起,她们就是哥哥的女人了。”挥手令道:“放开她们。”

众兵呼是,丢了芳馥、宋玉。她两人一得解脱,立刻疾跑到凌傲天身边,将他身躯扶起,只见他白­色­长衫之上都是血迹,两个女子又是嘤嘤哭了起来。

凌傲天抬袖帮她两人拭去泪水,道:“那有什么好哭?伤口在我身上,我都不哭呢。你们一哭,我的心就…”说着猛地咳嗽,血水涌出,将胸襟衣衫染得鲜红。

宋玉见状又是心疼又是怜惜,抚着他的胸口,柔柔道:“弟弟,快别说话了。你…你身上伤口,疼不疼?”泪水一滴一滴落在凌傲天的手上。

凌傲天微微一笑,抬起手将那泪滴吻去,宋玉心中猛地一跳,脸红似血,道:“傲天…你...”

凌傲天轻轻环住她纤细的腰肢,将她拥在怀中:“我此刻跟你洞房都可以。”宋玉泪水翻涌,紧紧偎依在他的怀中。凌傲天手臂收紧,在她耳边哑声问道:“告诉我,若凌甄强迫于你,你会怎样?”

宋玉脸颊靠在他的胸膛,他的口气蛮横又有占有的语气,她心中如蜜一样甜,娇声说道:“我宁死不从。…我这一生,只做凌傲天的妻子。”

凌傲天心中一动,亲了一下她的脸颊,说道:“这才是我的玉儿。”忽然觉得手背一湿,他抬眼看去,只见月芳馥泪眼朦胧,怯怯望着他,他们两人早已经有了夫妻之实,此时生离死别,自是难以割舍。诸多话语,竟不知从何说起。

凌傲天握住芳馥的手,道:“妹妹,那你呢?哥哥死了,你是拍手叫好,再没人欺侮你了么?”

月芳馥闻言,心中痛如刀割,说道:“你若死了,我…我也不要独活。跟你做一对鬼夫妻。那多快活。”

凌傲天微微一笑,也将她拥在怀中,吻了吻她的额头,道:“我知你们两人待我真心实意。我又怎么忍心你们为我舍去­性­命。我给你们出个主意,能保你们免遭凌甄毒手,有命等到我回来,继续姻缘。”

两名女子一怔,问道:“是什么主意?”

凌傲天道:“附耳过来吧。”两名女子将耳朵凑去他嘴边,他说了几句话,两名女子又是乖顺的点了点头。

众兵将看这三人亲密无间,竟是和睦相处,心中都感诧异,男子三妻四妾实属正常,可是妻妾能够不争风吃醋的,却是少之又少。殿下的女人为何能够平心静气的相处?

这便是凌傲天的缘故了,他自少年时候起,便风流多情,对每位女子亦都是真心相待。遇到那多愁善感的,他便陪着伤冬悲秋;遇到骄纵野蛮的,他便带她骑马涉猎;若是娇怯羞涩的,他便是强取豪夺;若是那木木呆呆的,他便谈天玩乐。是以,每名女子都觉他爱她比别人多上一分,自心底都有一种优越感,也才能不争风吃醋,和睦相待。

凌甄见那三人亲亲我我,大感不耐,厉声说道:“弟弟,够了么?”

凌傲天眉眼一沉,对芳馥、宋玉道:“我的话,你们记住了么?”

两人点点头,宋玉道:“那你答应我们,一定要活着回来!”

凌傲天道:“待我回来那日,便要和你洞房花烛。”撑身站起,指向凌甄,“大哥,我此刻放下话来,我若回来,一盏茶功夫让你跪在我脚边。为弟弟舔鞋,你信我不信?”

千名士兵心中大惊。殿下的话当真?一盏茶功夫便要打败凌甄?百万军马?

凌甄大笑,持剑逼近:“那你也得有命回来!”挺剑砍向凌傲天脖间。

凌傲天纵身后跃,身子轻飘飘的跌下悬崖,一眨眼的功夫,便消失在不尽的雾霭当中。没人看到那剑是否划上了他的喉咙,他的死活便也没人敢去猜测。

月芳馥、宋玉嘶声喊道:“傲天!”

月彬郁、耶律枫与二百兵将打斗正酣,忽然听到女子惨痛的呼喊,心中猛地一沉:“殿下!”

正在此时,一抹娇小的身影扑去崖边,喊道:“哥!”她脸上满是泥灰,白­色­衣袍上满是鲜血,正是凌碧菡。泪水洒下,滴在崖边,哭的伏在地上。忽觉肩头一沉,被人轻轻按住,她回身扑在那人怀中:“易伯伯,我哥哥他…他…”

这男子身形伟岸挺拔,正是易轩,见怀中女子哭的悲痛不已,他忽然便记起了那年他也曾目睹亲生哥哥凌苍落崖那一幕,觉得与碧海有种同命相怜,轻轻将小侄女抱在怀中,轻轻拍在她的肩头:“他...不会有事。你也不是孤苦无依,叔叔不会抛下你不管。”

碧海哭的肩头微微抖动:“哥哥落崖,爹爹妈妈生死不明,我…我…心中好难过。”情念大动,思潮翻涌,眼前一黑,昏在了易轩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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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七皇叔的小妻子&雪域血恋(9)

易轩环住她的身子,让她倚靠在他左边胸膛,淡淡道:“你年岁尚小,不该承受这许多,交给叔叔就是。”

碧菡昏沉之中听到这一句,莫名安了心,便将自己依靠这人当做救命稻草,仿佛他的怀抱便是她的港湾。喃喃道:“你说了这一句,一辈子不能变...”

易轩身躯猛地一震,环在她腰上的手臂,不由得收紧几分。

宋玉抹­干­眼角泪花,拾起地上凌傲天退下的大红喜袍,紧抱在怀,喃喃道:“弟弟,你回来那日,我亲手将这衣裳给你穿上。”

月芳馥拔下凌傲天方才Сhā下地下的长剑,小心将剑刃擦拭­干­净,微笑道:“我便替他保管他最爱的剑吧。每天擦一擦,到他回来了,还是和新的一样。”

月彬郁、耶律枫方才高声一叫‘殿下’,声音悲痛欲绝,竟将围在身周的二百兵士震得莫敢上前,他两人趁势抢出重围,到了崖边,可未及看到凌傲天的身影,只见白雾弥漫飘散。

凌甄大笑:“来呀,孤王的妹妹,碧菡公主也不能活命。­射­死了!”

由于他这一声出其不意,兵将出箭又是极快,未给人任何喘息之机,百箭迅猛朝易轩怀中的女子­射­去。

月彬郁、耶律枫大惊失­色­,抢步而上,提剑划出,当当数声,拦下数支箭雨,可却依旧还有数十箭雨朝着碧菡心口­射­到。两人急的大叫:“碧菡!醒醒!快躲开!”

碧菡在易轩沉沉睡着,未感到丝毫危机。眼看箭头便要穿心而过。易轩衣袖倏地扬起,手臂快速一旋,竟将数十支箭尽数挡下,那箭雨未伤到他一丝半毫,连他衣衫都不曾划破。

他气恼低咒一声,忙朝碧菡看去,见她睡容酣甜,这才松了一口气。衣袖一震,数十箭雨激­射­而出,连连­射­死几十­精­兵。

凌甄大怒:“你是何人!与孤王为敌,嫌命长么。”

易轩微微一笑,摘下头上黑­色­甲帽,丢在地下,一簇雪发拂过眉梢,徒增几分俏皮儒雅。拧眉想道:我最后一次见到凌甄时,他才三岁许,不认得我实属正常。淡淡道:“孩子,你心高气傲,会吃大亏。”

凌甄面上无光,冷冷一笑,道:“千兵,放箭,将这白发妖­精­还有碧菡都毙了。”

千兵提箭欲­射­。

易轩轻声笑道:“西岩军马过百万,军械上千万,兵卫善用箭与弩,且…定制军械时候,特别要求,箭身上要制有荆刺,如此杀敌,才立竿见影。”

众兵一凛。立弓而站。

凌甄问道:“你是什么人,怎么对我西岩兵器制作要求了解的如此透彻?”

易轩挑眉道:“你们手中弓箭,躬身背面便有我的姓。你们身上铠甲内侧,衣里上就是我的名。”

一兵提弓看向躬身,叫道:“易!”

另有一兵退下盔甲查看,喊道:“轩。”

陈士仁脸上变­色­,立刻走到凌甄身前,低声道:“王爷,西岩、碧月、云天三国的军械制造,从十年前,便被姓易的商人垄断。他一句话,便可以断了一国的物资军械。城池颠覆在他一句话间。咱们不能惹他。”

凌甄心中一颤,嘿嘿笑道:“原来是易先生,小王见识浅薄,有眼不识泰山了。”

易轩道:“客气。”看看怀中女子,又道:“卖在下一个薄面,这孩子,让我带去了,可好?”

凌甄眯眼一想,碧菡年幼无知,起不了什么祸端,给他就是。道:“小妹能得易先生抬爱,是她之幸。”忽然朗声说道:“易先生,西岩国最是强大。可却终是没有并吞周边二国,若是凭我手中兵马,凭你财力,我们可以平分三国…不知你意下如何?”

月彬郁、耶律枫当即道:“三国之王情同兄弟,那容你捣鬼破坏!”

易轩眸­色­一厉:“凌甄。我方才远远的听到殿下放下话来,他若回来,将用一盏茶功夫将百万大军灭掉。我心中对那实在好奇。我能做的只有不­干­涉此事。任你们年轻人放手一抖,方能分出胜负。”

是了,他此时想除掉凌甄,救出玉凝、玉凝的…丈夫,堪称小菜一碟,可他此时却认同四哥想法,该让傲天凭己之力赢回天下。

凌甄浮躁不已、姿态甚高,从不知求人办事,听易轩语气不容辩驳,当即冷声道:“既然这样,那就不多奉陪。来人,押上月芳馥、宋玉,咱们走。”拥兵便走。

易轩道:“且慢。”

众人住步。凌甄问道:“怎么?”

易轩道:“我说了,不­干­涉此事,前提是,薛皇后安然无事。若她有恙,我...必血洗西岩万万里河山。”

凌甄不知他为何对母后这般在意,想到:他想必是看上了碧菡,所以才护着碧菡的母亲。说道:“我还能杀了我母后么?”盛怒拂袖,领兵下山去了。

易轩拦腰将碧菡横抱起。缓缓朝山下走去。

月彬郁、耶律枫两人挺剑横在他身前,道:“你要带碧菡妹妹去哪?将她还给我们。”

易轩勾­唇­一笑,“我若不给呢?”向前迈上一步,耶律枫、月彬郁虽未后退,可心中却微微怯惧,方才易轩仅以衣袖便拦下数十箭雨,又以衣袖拂出数十箭羽致死­精­兵,武功造诣远在他两人之上。

“你们两位的父亲,是月下和邢掣,是么?”易轩看着眼前两位青年,眉宇之间都似是故人,心中不禁陡然升起感伤。

耶律枫、月彬郁互看一眼,齐声回:“正是。”

易轩颔首:“怕是此刻你们父亲也为你们设了重重劫难,你们自身难保,又怎么保护凌姑娘?”

耶律枫道:“妹妹和我们死在一起,也不跟你一个陌生男人在一起。将她还来!”伸手朝碧菡腰身搂去。

易轩足尖轻点地面,轻飘飘向后跃出丈余,稳稳落在巨岩之上,道:“今日我便不跟你两人切磋,她累了,需要休养。改日,叔叔指教你们一二。”缓步朝林中走去。

月彬郁、耶律枫两人疾步追去林中,可早已经不见了他的身影。

一时之间,崖边空无一人,山谷之间猎猎风声呼啸不止。

凌傲天身子急速下坠,周身皆是一片白茫茫,不知下坠了多久,直到他以为会一直如此飘落下去的时候,噗通一声跌进了温温热热的水中。是温泉?

身子极具下沉,手中忽然抱到一个冰凉又软绵绵的东西,他身在水中,无可攀附,没了意识,一把将此物抱在怀中,等到身子碰到了水底,脚猛地一蹬地面,抱住那凉冰冰的东西,破水而出。

温泉冒着白烟,泉边围着上百白衣长发的女子,定定看着温泉中心的男子。

“你还不放手?”

凌傲天正自好奇自己是落在什么地方,便听怀中那冷冰冰的东西开口说话。他一愣,低头望去,原来他搂着的正是一名赤.身妙龄少女,少女背对着他,他两只手好巧不巧的握在少女胸腹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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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后一更...】

☆、番外---七皇叔的小妻子&雪域血恋(10)

原来方才他跌落万丈,从天而降,将水中央戏水女子砸到水底去了。

凌傲天身受重伤,脸­色­苍白、­唇­无血­色­,除去觉得这女子浑身冰凉,便无其他杂乱念想,倏地松开她的身子,道:“冒犯了。”

少女冷哼一声。划着水朝岸边走去。岸边两名白衣女子,手持红纱静静候着,待得那妙龄少女才一上岸,便红纱覆下,遮了她身子。

凌傲天无意一瞥,将那少女曼妙身形收在眼底。心中暗笑:想不到我身处绝境,竟能邂逅婀娜美人,上天总算待我不薄。

“公主,那冒犯你的贼人怎么处置?”白衣恨恨望了一眼凌傲天。

少女头也不回,声音冷冰冰:“他身受重伤,就快死了。这里荒无人烟,方圆百里没有人家。就让他死在荒野吧。”说着步伐轻盈的迈步就走。

凌傲天听到‘公主’两个字,立刻百般算计:若她是公主,她就有父王,她父王就有国家,国家就有军马。那么,她对我有用。

拖着重伤的身子,拨水来到岸边,左掌伸出,握住女子纤细脚腕。虚弱道:“姑娘,救我。我父母遇难,正待我去相救,我身死不足惜,可父母之恩再也难报,我死不瞑目。”

他虽是想博得女子怜悯,要此女子出手相救,可字字也是肺腑真言。说到痛处,眼眶涨涩,雾气笼罩双眸,一双眼眸红彤彤的,煞是可怜。重重抓握她脚腕,沉声道:“姑娘,救我。”噗的一声,呕出鲜血,将女子白皙的莲足染成鲜红。头脑一沉,歪在她脚边,昏了过去。

凌傲天再醒来时候,只觉得浑身透着寒意,身子不住的发颤,迷迷糊糊睁开狭长眼眸,忽然望进了一双黑漆漆的眼珠。他骇得低咒一声。突地坐起身子。

此时天已经如夜,周遭却是大亮,原野之上白茫茫一片,被厚雪覆盖。他此刻正坐在温泉岸边。再朝身边那双黑眼珠的主人看去,只见她一袭红纱,赤手赤脚,发丝长及腰下,风一吹,便四下飞散,她脸上冷冰冰没有一丝表情。若非今日那些白衣唤她公主,他当真以为她是美艳鬼魅。

“多谢姑娘救命之恩。”他低头打量身上伤口,心中一惊:伤口依旧淌着血,她并未替我处理伤口。

“公主才没救你,你的手可以放开了吗?公主的脚腕被你抓成了淤青。”

凌傲天闻言,朝声音来源看去,一看之下又是微微发怵,五尺外雪地上,站着百名白衣女子,各个长发飘逸,衣袂轻渺,他一愣:我是不是掉在了坟堆里?这些都是夜间来觅食的女鬼?

手依旧仅仅握在女子的脚腕,看她穿的单薄极了,出声问道:“冰天雪地,姑娘穿的如此单薄,不冷么?”

少女轻轻摇头,声音空灵轻飘:“我身体是冰的,血也是冰的,感觉不到冷。”

凌傲天背脊一阵发凉,朝她脸庞看去,只见她一双大眼乌溜溜,占去了脸颊一半的面积,­唇­瓣小巧圆润,鼻梁挺直,是个一等一的大美人。他一时眩晕,心想:芳馥、宋玉已是世间少有的美人,可这女子美得不似凡尘所有。该是女鬼不假。当即松了她的脚腕,道:“姑娘…早些‘下去’休息吧。在下不多留你了。”

他这一个‘下去’,指的都是让她回去骨灰盒去老实待着。说完立刻背对众人坐着。心想:此地白雪皑皑,又是夜间,我无法识得方向,先想办法活命再说。

他撑起身子,将穿在身上的箭羽拔出,箭身上荆刺带出串串血珠,渐的雪地红点斑斑,撕了衣摆,裹住双膝上面的伤口,接着包住胸口的箭伤。而左肩之上的伤口,无法两手去处理,一手又无法完成。立刻转身叫道:“姑娘,莫急着‘下去’。帮在下一个忙。”

少女依旧站在方才那处,冷不丁的望着他,不笑也不眨眼,她的影子斜斜映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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