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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小说网 > 帝王宠邪君霸爱 > 、七皇叔的小妻子&雪域血恋(4)

、七皇叔的小妻子&雪域血恋(4)

凌傲天此时想法又变:有影子便不是鬼,她是人。他摇摇手中衣衫布缕,指着左肩,说道:“裹一裹?包一包?不包会流血,流血就玩完啦。”似怕她听不懂,又是翻着眼睛,又是伸舌头做死状。

众名白衣,掩嘴低笑。心想:这俊美的公子,方才硬生生将那箭羽从血­肉­拔出,他是条铁铮铮的汉子。

少女轻轻道:“包住了,你也活不了啦,你的血快流完了。”

凌傲天立刻受挫,心想:要你来告诉我么!爷爷腿脚发软,不比你清楚?微微一笑,凄苦道:“是啊,若是无人相救,在下…便真的要死在此处了。不知…有没有好心人救我呢?”深深望着她白如薄纸的颊。

少女摆摆手:“不会有人救你的。这地方好偏,方圆百里都没有人烟。”说着叹了一口气。

凌傲天眨眨眼眸,心想:你不是人么?是笨还是呆还是太单纯。算了,左肩不要了。流血废了吧。想到此处,扔掉手中布缕,倒在雪地就睡。

忽然听到雪地沙沙作响,接着肩头一凉,被人轻轻按住,左肩伤口迅速被人裹住。凌傲天一怔,突地坐起身,只见那少女又是定定站在他身旁,直直看着他。她手上沾着血迹,方才为他包扎伤口的便是她。

凌傲天垂眸想到:啊,我求她帮我包扎,她不肯,我不理她,她便要来替我包扎。好,我逆其道而行。说道:“多谢姑娘相救,在下要休息了,夜半时分,孤男寡女,多有不便,姑娘请吧。”

少女微微一叹:“唉。”可是双脚却是一步也不动。

凌傲天心中得意一笑,她必是为我样貌倾倒。我便探出她国家军力,好好将她利用一番。刚要说话。便听一名白衣叫道:“公子,你身下压着我们公主的绣鞋,她已经赤脚站了两个时辰,你还不将绣鞋还给她么?是要欺负人到哪种地步?”

凌傲天胸中一涩,她傻愣愣站这么许久,是为了她的鞋?他立刻觉得面上难堪,从ρi股下面找出她的绣鞋,递过去:“拿着吧。”

少女接过绣鞋,道:“你休息吧。不多做打扰了。”穿上绣鞋,转身缓缓走到白衣身旁。

凌傲天伤口剧痛,腹中饥饿难忍,便将少女之事抛之脑后,忽然瞥见不远处一株大树下卧着一只白­色­雪狼,他­精­神为之一振,走去几拳将雪狼打死,就地刨开积雪,找出­干­燥枯枝,生起火来,将那狼皮退了,狼身穿在木头上,烘烤起来。

不多时便香气四溢,待到­肉­熟了,他撕下一条狼腿,啃了起来。忽然脸侧一阵凉飕飕,扭头看去,又是那妙龄红衣少女,孤零零的站在雪地,定定望着他。

凌傲天大口咀嚼,斜斜朝她看去,问道:“想吃吗?”

少女摇摇头。

凌傲天不再推让,将一腿啃完,又撕下另一狼腿,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

少女微微一叹:“唉。”环膝坐在他五尺外的雪地上。目光飘虚,声音轻柔道:“踏雪三岁那年生了一场大病,差点死了。嗯,还不如当时就死了。那样也不会长到十岁才死于非命。”

凌傲天皱眉,俊俏的脸颊满是不解,问道:“谁是踏雪?”

少女指着他手中的狼腿,道:“你拿的正是它的后腿。”

凌傲天噗的一声将口中­肉­食吐出,大笑一阵,牵的伤口疼痛难忍,道:“你怎么不早开口?我将它吃了你才出声?”

少女低下头,发丝遮去侧脸:“我想来着。可你一拳就把它打死了。我再出言,也已经晚了。我见你刨雪,以为你要埋它,可谁知你将它烤食了。既然它已经被你吃下腹中,我再说话,也晚了。”

凌傲天重重道:“抱歉。”持起一小块狼­肉­抛去她手中,道:“你吃下它,从此它就永远和你在一起了。”

少女听后,抬手闻了闻,登时觉得­肉­香扑鼻,抿嘴撕下一小点­肉­末,咀嚼几下,竟一时之间胃口大开,没有说什么,小口小口将那狼­肉­吃完了。随后微微一叹:“唉..”

凌傲天挑眉问道:“怎么?”

少女垂下长睫,失落道:“它和我一起十年,若知道我觉得它的­肉­好吃,九泉之下,要伤心欲绝了。”

凌傲天轻轻一笑,拱手道:“在下凌傲天,姑娘怎么称呼?”

少女喃喃道:“凌傲天…”拿起枯枝在雪上写下‘凌傲天’三个字,问道:“是这三个字么?”

凌傲天道:“正是。”

少女拿枯枝又写几下。凌傲天将她写的字读了出来:“夜..念晨。”他看着夜空,问道:“想必你母亲名字当中有一个晨字,你父亲爱你母亲,才起名念晨,是么?”

念晨摇摇头,“不是。父亲爱母亲。母亲也爱父亲。可…母亲也思念另一个人,父亲不忍母亲难过,用母亲思念之人的名中一字给我做名。我觉父亲是世上最大度、最疼爱妻子的男人。”

凌傲天一怔,她母亲思念他父亲之外的男人?那还能行?等等,那男人名字名中有个‘晨’字。忽然一个激灵,啊,我老爹名字中就有个‘宸’字,难不成夜念晨的母亲是老家伙的旧相好么?

想到此处,低笑出声,牵的伤口疼痛,立刻冷汗浸透了衣衫。稍一咳嗽,血水涌出口鼻,头脑一阵昏沉沉,伏在地上去了。

念晨轻轻道:“你流血太多。活不了半个时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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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谢谢读文...明天见哦,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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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七皇叔的小妻子&雪域血恋(11)

凌傲天眼前阵阵发黑,意识也渐渐模糊,可即便如此,心思依旧缜密,利弊分明:眼前这小公主不知是否受宠,若是不受宠,她对我用处就不大。我当让她将我引到受宠公主身侧去。

“我死前有姑娘这么一个大美人为伴,哪里还有遗憾。”拧眉轻叹:“只是可怜了家中小妹。她与哥哥自小亲厚,若是知道她哥哥死在荒外,该要哭鼻子了。”

念晨见他提到妹妹时候,嘴角满是宠溺的笑,不禁心中一动。“妹妹?”

凌傲天撑起身体,高大身躯靠在身后雪崖上,口中哈气如烟似雾,缓缓升起。

“嗯,我妹妹也如同你这般大。她活泼好动,不能闲下来一会儿,没姑娘这般安静文雅。…啊,不知姑娘家中可有兄弟姊妹么?”

念晨食指在雪上‘凌傲天’三字上面轻轻描画。“没有。就只有我一个。父亲说他要将所有宠爱都给我,再有小孩他会分心的。”

凌傲天心中大喜,如此说来她就是雪域王的掌上明珠,他面上泰然自若:“念晨,…我可以这样唤你吗?”

念晨一怔,暗暗叹道:方才他从天而降,与我肌肤相亲。不过几个时辰后,又直呼我的名字。母亲若是知道我对此人没有一丝抵触之心,该重重惩罚我啦,哈,我却不怕受罚呢。快速点点头:“嗯。”

凌傲天轻拍身边雪地:“念晨,过来这里坐,这里有篝火,暖和。”

念晨望望那烧得噼啪作响的火堆,上面还烘烤着她的爱狼‘踏雪’,她连忙摇头:“母亲说,我是冰疙瘩,遇火会化掉。成了水,再成雾,消失的无影无踪。”

凌傲天眯眸打量她的颊,她眼中确实满是怯惧之­色­,他觉得有趣,笑道:“那是骗你的。你没有接触过温暖,才会怕。”

他伸手握住她的手腕,将她拉至他身畔。她手腕凉的刺骨,比冰更冷。他心中反感,强忍住丢开她手腕的冲动,轻声道:“我的手心滚烫,你的手腕却没有融化,不是么?”

念晨定定看着他满是血迹的手,忽然便记起了方才温泉岸边,他紧紧握住她的脚腕,他的手也是这样暖,她一时贪暖,怔怔赤脚在雪地站了两个时辰,任他握住她的脚腕。

现在他又来握住她的手腕,他手心的滚烫热度偎贴她的肌肤,她心中一个角落猛然软下,微微一叹:“嗯。是啊。”手臂一动不动,生怕她一动,他会松开了她的手腕。

念晨又怎知,许久之后,她会后悔贪恋他掌心这一点温暖,到了垂死时候,再想起母亲那句‘遇火会化掉,成了水,再成雾,消失的无影无踪’竟是感慨颇多。凌傲天不就是火么。将她燃的只剩灰尘,丢了心肝,丢了让她安心的那份冰冷,最后丢了­性­命...

凌傲天昏昏欲睡,强自保持清醒,“我的故乡一年有四个季节,春花秋月,夏雨冬梅,有冷有暖。到了春暖时候,几个至交好友泛舟游园、花灯猜谜、夜市庙会,有趣极了,不似这里,有的是只是冰雪。”

念晨听到‘春暖时候,泛舟游园’几字,心中向往,连忙问道:“听说,水中有荷花,有鲤鱼、有小虾,是么?”

听到‘花灯猜谜,夜市庙会’几字,问道:“听说,青年男女结伴去庙会,结姻缘,是么?”眉眼失落:“唉,寒生国内,只有三种颜­色­,母亲的红衣,父亲的黑衣,剩下的便都是白­色­。听说…花是红的,草是绿的,鹦鹉是五颜六­色­,是不是?”

凌傲天未曾想到如此寻常事物她会听得生气勃勃,不禁也起了兴致。

“花不单单只有红的,还有如你­唇­瓣一般的粉­色­,还有如你脸颊一般的白­色­。草儿倒是绿­色­的,不过鹦鹉除了羽毛是五颜六­色­,还会唱歌,还会学人说话。我若说:念晨妹妹好美貌,它便跟着说上一句:念晨妹妹好美貌…”

念晨听到他无意之间将她容颜比作花朵,又称赞她美貌,当即双颊染晕,低头不语。

她哪知凌傲天每说一句话都是算计百出,想要什么样的效果,便说什么样的话。便连她这份少女的娇羞,他也计算在内。

凌傲天猛地一叹:“可惜我…”胸腔一阵翻腾,血水涌出口中,连连咳嗽:“可惜…我命不长久,不然…我可以带妹妹你去我故乡看一看,赏赏花灯,看看花草…”话还未说完,便眼皮沉甸甸再也睁不开来,身子一歪,倚在雪崖上,昏了过去。

朦胧之中,只觉丝丝冰凉液体滑入咽喉,淡淡的腥咸刺激着味蕾,他微微睁开双眼,只见念晨将她细瘦左手腕割开了一道口子,腥红的血淌下,流入他口中。

他一惊,连忙要坐起,念晨轻按住他的肩膀:“别动。”

直又让他饮食十几口她的血液,才撕下身上红纱裹住手腕。

“雪域天子之血,可以治百病,心脏中心那一滴血,可以使人起死回生,当年我母亲已经咽了气,父亲含泪剖开自己心房,取出心头血,让母亲饮下,救得她命。…我身上流着父亲的血,你饮了我的血,就不会死了。”

说着身子发颤,­唇­­色­泛白,她因割断手腕血脉,失血过多,脑中一阵阵发昏。

凌傲天因服食她的鲜血,脸­色­红润不少,伤口疼痛也慢慢退去。对她这一举动,不禁动容,想道:我父皇心房中有情毒,常说凝儿是他的解药,没了凝儿,他的心会疼痛难忍;也曾听说,凝儿曾割腕让父皇饮血解毒。今日眼前女子此举,却是和凝儿对四爷的举动有些相似了。

忽然瞧见她身子抖动不止。凌傲天未作思考,平日他身畔美人若是冷了,他手臂一伸便给抱进了怀中,此时又是如此,伸出手臂将揽住念晨的腰肢,将她抱在怀中:“你舍命救我。我无以为报。”邪佞轻笑:“作为回报,我便将你凉冰冰的身子给暖热吧。”

念晨身子猛地一颤,抬起头直直望着他:“你方才说什么?再说一次。”

凌傲天垂眸一想:她的身、心我都要,骗也要骗到手。只有如此,我才能走进她的国家,见到雪域天子,我才有望回到西岩,杀凌甄,救父母,与我的玉儿、芳馥团圆。

诚挚说道:“我说,我凌傲天发誓,此生定要将夜念晨凉冰冰的身子给暖热。这一辈子都不让她觉察一丝寒冷。”

他这一句说的中气充沛,在雪原之上悠悠传开数丈之远,原本百名白衣女子在雪崖之后候着夜念晨,听到他这句话,登时­骚­动起来,面上又是吃惊,又是意外,又是欣喜。有人喃喃道:“难道…公主的真命天子,会是从天而降的他?”

念晨猛地将凌傲天推开,说道:“……我要回家去了。”小跑到众白衣婢女身侧。众人翩翩离去。

回到寒生国皇宫,雪域王寝殿,水晶宫正厅内,婢女列队布膳。

桌旁两人。男子一袭黑衫,双眸萃集世间冰寒,却掩不住眼中柔情只为世间那一人,正是夜雨寒。他身畔女子,一袭红纱,眉眼慵懒,三千风华无限,正是恨生。

念晨迈步进入大殿,行礼道:“父皇、母后。”

夜雨寒拉着念晨的手,“晨儿回来的巧,正要派人去接你回来用膳。父皇发现那汪温泉,好玩么?”

念晨脑中立刻回想到自己才刚下了温泉,便被凌傲天砸个正着,又被抱个满怀,脸上一赧,道:“嗯。”

恨生轻笑:“你的踏雪呢?平日寸步不离的跟在你脚前脚后,怎么不见?”

念晨心中突地一跳,她从来没有说过谎,可又不敢将邂逅异域男子的讯息透露,更是不敢提自己吃了踏雪的­肉­,于是支支吾吾道:“晨儿好饿。”

恨生眼梢一动,严厉道:“晨儿?”

夜雨寒拍拍恨生的手背,道:“有事饭后再说。”

恨生还欲询问,却知夜雨寒极是护女,也不再与他为难。三人默默用膳。膳后,念晨道:“父皇、母皇,晨儿先回房去了。”起身连迈几步。

“等等,母后有话与你说。”恨生低声唤道。

念晨顿下步子。

恨生起身朝她走去,突然腰身一紧,被夜雨寒环住:“别为难我女儿。”手臂收紧,将爱妻拥得更紧几分,低声道:“早些回来,身上凉,没你,睡不暖。”

恨生轻笑,看了一眼念晨,对夜雨寒嗔道:“女儿在呢。”覆在他耳边低声道:“乖乖等我回来。”跳脱他怀中。与念晨并肩出屋,在长廊中散步。

恨生道:“晨儿…”

她才唤了一个名字,念晨便钻在母亲怀中,说道:“母后,父皇身上和我一样,比冰还冷,可你却不嫌弃他,还愿一生陪在他身边,为他暖手暖身。是因为爱他,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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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后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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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七皇叔的小妻子&雪域血恋(12)

恨生想到夜雨寒最自己百种深情,嘴角扬起:“是啊。你父皇待我至情至义,我怎能不爱他。”

念晨心中猛地一动,今日凌傲天许誓一辈子让我感觉不到寒冷,莫非他对我,就是我母亲对父亲那种情意么?

“女儿曾许誓,若是遇到不嫌弃女儿身子冰冷,肯像母亲对待父亲那样对待我的男子,女儿便像父亲对母亲那样对他…”

恨生点点头,拍着念晨的肩:“嗯。若是当真有那样的男子,母后将你托付给他,也就放心了。可世间险恶,不能只听那人说了什么。女儿,你单纯善良,被你父皇保护的极好,不知人心隔肚皮,不知人人都有所图啊。”

念晨喃喃道:“不能只听那人说了什么…”母亲的话,她一向奉若神祗,难道凌傲天只是信口胡言么?

“母后,晨儿知道了…,晨儿好困,先回房休息了。”说罢,转身小跑出了回廊。

恨生眯起一双美眸望着女儿的背影,挥袖令道:“来人。”

百名白衣侍卫持剑立在院中:“皇后,请吩咐。”

恨生道:“公主一举一动,随时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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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

这日一早,朝阳映下,雪域上晕出一层金­色­薄雾。

念晨蹑手蹑脚出了水晶宫,骑上雪狼,来到百里之外那汪温泉。四下找了,那天的篝火堆还在,踏雪只剩下骨头架子,篝火旁雪地上,凌傲天的鲜血已经成了暗红­色­。

四周白茫茫一片。没有人影。

“他走了…”念晨走去温泉边上,双脚垂进水中,水中倒映出一张娇美欲滴的小脸,眉梢眼角都是失落。

忽然那水面波纹荡漾,她一惊,只见水面上被人投落一朵红­色­的小花,她将小花捡起,花朵是布折成的,布上的红­色­是鲜血。

“喜欢吗?我只折出了红花的大致形状,真花可比这美得多。”

声音淡淡从她背后想起,低沉微哑。她忙回身看去,只见凌傲天一袭白衫鲜红斑斑,脸上浮着一层青­色­胡茬,虽面­色­憔悴,却俊美丝毫不减。

念晨握紧手中的小花,道:“你的衣裳是白­色­,何以布花是红­色­?”

凌傲天走去握住她的手,将她自温水中拉出,挑眉道:“我啊,身上伤口多,撕了衣裳擦拭伤口,一不小心就将白布染成了红­色­,扔了可惜,便折成了一朵一朵小花,等你来了,送给你。”说着左手从背后伸出,手心握着十数朵花,每一朵都红艳艳的,上面的血迹还是湿的。

念晨一怔,若想血保持鲜红,必是取新鲜之血,她倏地捞开他衣袖,只见他小臂上有道两寸深的的口子,正自流着鲜血。她心口一窒:“为什么…?”

凌傲天欺近一步,她下意识后退一步,他手臂钳住她腰身,将她拉进他身前,薄­唇­来到她耳侧,轻轻道:“你一走就是三天,将我的心也一起带走了,…你可知我找你找的多苦,别说受点小伤给你染做几朵花,哪怕是要我为你死了,我也甘愿。”

念晨心中怦怦乱跳,将他手中小花接过,抱在怀中。问道:“你方才…去了哪里?我怎么没有看到你?”

凌傲天这三天食狼­肉­、化雪饮水,养伤之余,寻觅出雪域之法。心中对夜念晨是没半分思念。她那日走的决绝,他便将利用她这一法子放在脑后,另觅出路。

谁知方才他才从雪山之后回来,便见一袭红纱的她在温泉边上独坐。他这才确定这女子对他有心。当即匕首划开手臂,撕衣制花,诱哄她上钩。

他垂眸,嘴角一抹弧度隐不可见,柔声道:“自然是去找你了。”脸颊埋进她的肩颈,她淡淡体香窜进他鼻腔,他不禁深深嗅了一下,这连他自己都未察觉,哑声道:“念晨,不知你…有否婚娶,三日之别,已将我折磨的心力交瘁,我不能想象与你再分别一时半刻。”

念晨心中又羞又喜,假意道:“我…我早已经许配了人家。”

凌傲天心中没什么感觉,却有意让身子猛地一震,这样才能显示他有心,不是么?直起身子,扶着她的肩,她眼中羞怯欣喜,满是情意的凝着他。他心中暗笑:她这点口是心非的伎俩,瞒得住我么?她是有意要看我紧张的样子,好,我做给她看。

猛地松开她的肩膀,连连踉跄退了三步,脸容黯然:“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既然我注定与你无缘,那何必独活于世。”举步便走。

念晨心惊,拉住他的衣袖,问:“你去哪里?”

凌傲天背对着她,嘴角是得逞的笑,声音却是悲怆不已:“找一个没有你的角落。默默的死了。”

念晨手臂一颤,手中小花落了满地,低声道:“别…别死。”

凌傲天倏地回身,抱住她的身子,薄­唇­覆下吻住她冰凉的­唇­瓣。念晨脑中轰的一声,怀中仅剩的一朵小花也掉在地下。

他缓缓离开她的­唇­,指腹摩擦她被吻得红肿的­唇­,轻轻道:“你有意试探我的真心,这是对你的惩罚。我的反应,你满意吗?看着我因你一句话就寻死觅活,你开心了?”

念晨手抚上­唇­瓣,怔怔望着他。良久轻轻道:“傲天…”

这是她初次唤他的名字,他心中陡然被激起一层波纹,收紧手臂,让她倚在他的怀中,温声道:“怎么?”

念晨道:“你呢?家中可有妻室,可有婚娶?”

凌傲天手臂一动,面­色­不改,恨恨道:“有,妻妾成群,莺莺燕燕。”

念晨咯咯轻笑:“你学的好快,方才我试探你,此刻你用同样的法子来试探我。”

凌傲天嘴角轻轻扬起,忽然想到坠崖前刚与宋玉拜了天地,却遭凌甄所害,以至于夫妻分别,还有崖边与月芳馥的别离。想到此处,恨意浓重,拳头收紧,骨节格格作响。

怀中这少女,雪域王的独女,是他重返西岩的希望。

手指轻佻执起念晨的下颌,沉声道:“你记住,你是我凌傲天唯一爱的女人,这一生,除你之外,我再不会有其他女人。我亦从没有婚配,从未有过任何妻室。”

念晨心中猛地一动,点点头。忽然想起母后那句‘不能只听那人说了什么’,喃喃道:“可,人都有所图,我什么都没有,身上还是冰冰冷冷,我们才相识三日,你爱我什么?”

凌傲天望着远处朝阳。爱?他从没对谁说过爱字。

轻轻道:“那你呢?你连我来自哪里都不知,却舍命相救,此时,天才刚刚泛白,你便冒雪探望,你又爱我什么?”

念晨道:“我...我不知..,我说不出,回宫之后,时时想着,于是就来了...来了,就不愿离开...”

剩下的话,被他猛然覆下的薄­唇­含住,吞进腹内,他双手在她腰腹用力抚触,她身子微微战栗,陌生的感觉冲击着头脑,伏在他的怀中,手臂无依,下意识攀住他的肩颈。

凌傲天眯眸看向她迷离的眼瞳,心想:若我此时提议与她回去见他父皇,是否会突兀?­干­脆占了她身子,到时她便任我摆布。

欺身将她压在雪地,温热大掌探进她胸腹,抚着她胸前柔软,心中连连叹道:不曾想,我竟沦落到要讨好一个冷冰冰、又没情趣的女子。粗噶道:“念晨,给我,可以么?”

念晨忽然感到腿间被他轻触,她一个激灵,清醒过来,坐起身来,环膝而坐:“不要。我…我们…”‘还未成亲’四个字怎么也说不出。

凌傲天刚想说要去向她父皇提亲。可还没来得及开口,便听四周狼吼连连,接着沙沙急促的脚步声朝两人围拢过来。

他眯眸一看,只见数数百白衣覆面的男人,每人手中牵着一匹白狼,将他们两人围在圈内。

“是熟人?”凌傲天看向同样满脸愕然的念晨。

念晨摇头:“他们遮住了脸容,我认不出来。”

“将这两名擅闯圣泉禁地的人,立地毙命。”一名白衣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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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七皇叔的小妻子&雪域血恋(13)

这名白衣男人相较其他人身量高出一头,像是为首之人,他话音刚落,百名白衣作势便要松掉手中拴在狼颈内的钢索。百匹巨狼,瞪目呲牙,凶狠无比。

念晨大惊,白皙的脸颊因恐惧变得更加血­色­全无,抢上一步挡在凌傲天身前。她身材娇小,仅达凌傲天胸口,却拼了命护在心上人身前。

“这里距水晶宫仅百里,依旧属于皇宫禁地,擅闯的是你们。寒生国内仅两人身着红衣,一个是当朝恨生皇后,一个是王的女儿,你们看看清楚,我身上衣裳是什么颜­色­?”

百名白衣手才一松,便立即又握紧钢索。为首之人道:“今日,要的就是你的小命。我的公主殿下。”拉起念晨衣裳一角轻轻亲吻。

念晨心中一窒,骇得心中怦怦直跳,左手向后伸去,推在身后男人的胸膛:“定是觊觎我父王皇位的人要杀我。傲天,你身受重伤,快走。”

凌傲天长睫垂下,眯眸打量百名白衣,心想:这些男子早在夜念晨扑身挡在我身前时,就已经拉紧手中钢索,且这些人望向她的目光之中带着敬畏,显然并非要取她­性­命。

想到此处,微微一笑,看来是有人要试探我危难之中如何对待夜念晨。且不管那人是谁,这试探管什么用,我自是不会丢下她不管的,救了她,对我才有利,不是么。

他伸手攥住她推在他胸膛的手,沉声道:“我不走。无论生死,我们都在一起。”手臂一横,将念晨衣衫自白衣手中捞出,随后把念晨揽去背后。

他身量高大,将她完全遮住,念晨藏在他身后,莫名的安心将她席卷,伸出手臂,环住他的腰身,脸颊贴在他的背脊,轻声道:“嗯,无论生死,我们都要在一起。”

凌傲天身子一震,她对他的话不假思索的完全信任?

白衣低笑,连退几步,指着百匹雪狼:“这群畜生饿了七八天,饿狼扑食,你们死时不会觉得痛。”声音一沉:“放开钢索。”

百名白衣一齐撒手,钢索噗噗落在雪地,狼群一涌而上,朝凌傲天背后女子扑去。

凌傲天一怔,单手托在念晨股臀,放在他左肩,道:“坐稳了。”拨出匕首,接连刺死三头巨狼。

狼匹目光闪闪,恶凶凶看着他肩头女子,嘶吼纵跃起,朝凌傲天身上扑去。念晨大惊失­色­,只见他身上被狼爪划出条条血痕,每一道伤口,皮­肉­外翻、可见筋骨。

雪狼张口咬在他腿上,留下深足几寸的齿痕。

凌傲天咬紧牙关,手中匕首对于近百匹饿狼来说,微不足道,忽然被饿狼咬住手腕,匕首脱手掉在地上,他低咒一声,挥臂将那匹饿狼摔出丈外,跌死在冰岩上。

念晨心中疼痛:“放我下来,不是说生死与共吗?你若是死在百狼口中,留下我一人,那还算什么生死与共。”作势便要滑下他肩头。

凌傲天手臂死死钳住她的腰肢,将她按在他肩上,怒道:“念晨听话,乖乖待着。”暗暗朝为首白衣投去一眼,朗声道:“这一生,我绝不会让你受一点伤。哪怕葬身狼口,我…也心甘情愿。”

他鲜血淌下,脚下已成溪流,鲜红刺目。忽然脑中渐渐昏眩,意识低迷,轰然倒地,念晨惊呼一声,趴在雪地之上,眼看雪狼朝她脖颈抓到,凌傲天身子一翻,将她稳稳压在身下,雪狼那一抓落在他的脊背上,脊梁骨便血淋淋赤露了出来。

念晨在他身下,感到他身子剧烈颤抖,他粗重的喘息喷洒在她耳边,周遭空气中,他皮­肉­被划烂的嗤嗤声接连不断。

她心中大恸,“停下,快停下!我不要他死,不要他死。父皇快来救我!”

为首白衣轻轻击掌,百狼退去,卧在诸名白衣人脚边。

“好令人感动的场面。”为首那人轻笑,走到浑身鲜血的凌傲天身边,俯睨着他,淡淡道:“年轻人,我给你们一个活命的机会。...你是认输就死,还是放手一试?”

凌傲天揩去嘴角血迹,撑地起身,勾­唇­轻笑:“让我猜一猜,你说的机会,是让我与你过过招,比试一番,我若胜了,就放我们生路,是么?”

白衣眼中掠过一丝激赏,这青年竟然临危不惧,还能­精­准审度人心,他绝非寻常人。“是,却又不是。你此刻仅剩下半条命,不需赢我,仅需与我过得三招,我便饶你们活命。”

凌傲天从不服输,头一次被人藐视,心中陡然升起一股征战欲望,心想:他说让我与他过三招,我偏要将他打倒在地。说道:“好。”作势要起。手腕一紧。

只见是念晨拉住他的手腕,泪水莹莹道:“傲天,你来,我有话与你说。”

凌傲天蹙眉不解,俯下身躯,念晨伸手环住他颈项,将他拉下,粉­嫩­的­唇­瓣覆上他的­唇­,他一惊,一时忘了反应,任她吻着他的­唇­。

忽然,丝丝腥咸在他口腔传开,他又是吃了一惊,以舌撬开她牙关,允出她小巧的舌,这才知,她竟咬破了舌,将鲜血哺喂他口内。

他一时之间心中五味杂陈,她的血能治百病,他失血过多,身体虚乏,所以,她不顾疼痛,咬破舌,舍血相救。哪怕再多咬破一点她舌头就要断掉,有死命危险,她也要他好好的,是这样吗?难道说,她...真的爱他?

他缓缓离开她的­唇­,只见她­唇­瓣苍白,微微喘着,低声道:“傲天…如果我们能够活下,我…带你回家,见我父皇、母后,让他们知道,我找到了一个真心爱我的好…夫君。”她双眸缓缓闭起,昏在他臂弯。

他心中猛然一痛,像被人重重在胸口咂了一拳。他一生爱了女人无数,拥有过女人无数,风花雪月无数,可骗过的女人,只有夜念晨一个。若她知道,他对她说的每一字、每一句都是谎话,她还会如此待他么?

不,他说了一句真话,那句‘妻妾成群,莺莺燕燕’是真的,可,那样的嬉闹环境下,讽刺的是,她当成了玩笑话。

他冷冷一笑,将她身子轻轻放在雪地之上,长身玉立,对白衣男子道:“请吧。”

白衣命人抛给凌傲天一柄长剑,“人身上三大致命要害。现要攻其一。”挺剑直刺。

凌傲天见白衣剑尖虚晃,像要攻他头部,又似又刺他脖颈,拧眉思忖:这人必是和夜念晨相亲之人,试探我,无非是考验我对她的真心,当不会取我­性­命。想到此处,目光冷静,定定望着已然刺到面门前三寸的剑尖。

白衣见他丝毫不闪躲,手臂一颤,剑有收势,凌傲天笑道:“人身三大致命要害,现要攻其一。”向左撤身,白衣长剑从他脸侧划过,他趁势出剑,剑尖轻点白衣心口,却留了力道,仅触到他衣衫便收力。

白衣一怔,忙回剑护在头首,道:“心、颈、首,为三大要害,你趁我失神,已经攻在我心,颈、首便不再好攻。”

凌傲天淡笑:“只要剑招够狠,哪里又不是要害?”说着连鞘回剑,啪的一声,剑鞘打在白衣腰间,“若我出十分力,你已经被拦腰砍断。”

白衣大笑:“不假。对极,只要够狠,哪里又不是要害!”出掌推在凌傲天胸口,将他推出丈余之外,凌傲天口中鲜血外涌,伏在地上撑了几撑,站不起身。

白衣走来,道:“可惜,仅两招,你便败下阵来。你们两人的­性­命……”

话还未完,凌傲天便以剑挑起白雪,甩向白衣眼上,白衣双目被雪打得腥红,不由得捂住双眼轻揉起来,凌傲天手臂挥出,剑鞘打在白衣左足脚腕,劲猛扫出,白衣脚下一踉,闷哼一声,噗通仰在地上。

凌傲天笑:“三招将你撂倒地上。这位长者,对小侄的表现,还满意么?”他心中暗暗揣测白衣极有可能便是...

剑支地,缓缓起身,走去念晨身边,将她抱在怀中,她眼睫挂着一滴泪珠,他心中一窒,以指拂去她的泪,轻轻叹道:“萍水相逢,你何必...”

白衣低笑。起身取下白衣、面上白纱,只见他一身黑衫,眉眼清冷,正是夜雨寒。

百名白衣上前问道:“爷,您的眼睛可有大碍?”

夜雨寒摇摇头,笑道:“没想到这小子身受重伤,竟真能与我过得三招。”

“他不是赢在比你功夫好,他是赢在比你狡猾百倍。你若有他一半机灵,他早已死了不知多少次。”白衣散开,一袭红纱的女子缓缓走来,倚在夜雨寒怀中,正是恨生到了。

夜雨寒拧眉:“这话听着,像是在夸我。”吻在恨生额际。

凌傲天粗喘着气,忽然想到念晨说过,雪域仅三种颜­色­,雪域王的黑衣,皇后的红衣。那么眼前这一对夫­妇­,便是雪域之王与皇后不假了。与他猜想的果然没有出入。

想到此处,心中大喜,却装作茫然不知,将念晨紧紧抱在怀中,冷声道:“现在可以依照约定,放我们两人走了?”

恨生闻言,朝凌傲天看去,这一看之下,怔愣原地,只见他双眸似琥珀,薄­唇­染血平添几分风流,一张脸颊俊美胜似天人,神态举止和那人极是相似。轻笑道:“孽缘。”

夜雨寒拥住恨生,低声道:“不如说是天意。方才他两人一举一动我皆看在眼中,这孩子执着如一,舍命相护晨儿,对晨儿是真心真意。晨儿为他也是可舍­性­命。你女儿的­性­子你最知道,认定一个人,一辈子就不变了。哪是你我能够左右得了。”

恨生微微一叹。对凌傲天仍是满腹反感。

凌傲天见这两人小声嘀咕,于是,起身抱起夜念晨便走。可他身上伤势太重,才迈开两步,便膝盖一软,倒地不醒人事。

待到他迷迷糊糊睁开双眼,只见一双黑瞳,泪水莹然的望着他,他的手被一双冰冷的小手紧紧握住,凉意自掌心传到心间,他心中升起反感。朦胧之中见屋内还有红黑两道身影,他一怔,连忙关切喊道:“念晨,危险,念晨…”说到痛处,双眼通红,汗水湿透衣衫。

念晨紧紧握住他的手,心中又是喜欢,又是心疼,哽咽道:“傲天,我在,我平平安安。你快醒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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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后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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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七皇叔的小妻子&雪域血恋(14)

凌傲天缓缓睁开双眸,望进念晨深情款款的眸,手掌拂过她的脸颊:“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念晨心中一动,小脸在他手掌心轻轻拱了拱,泪水滚落,道:“不会,我时时都在你身边,直到你看的厌了,看的烦了,我…也不离开。”

凌傲天抿­唇­微笑:“我只怕一辈子都看不够,只嫌一辈子时间短,来生来世我还要时时看到你。”眼光一瞥,投去不远处桌边的夜雨寒和恨生,语气一惊:“他们怎会在此…?莫非咱们被擒来了?”

念晨摇摇头,拍抚他的背,指着恨生、夜雨寒道:“这是母后,这是父皇。他们恐我被你欺骗,设局试你真心…”说着脸上一红。原来念晨醒来之后,便守在凌傲天病床前,不饮不食,以泪洗面。

恨生问她:晨儿,守到什么时候为止啊?

念晨哽咽:我守他一生一世。

恨生冷喝:没名没分,守他做什么?他几时说过娶你了么?

念晨心中一痛:他会娶我,只有我。一定会。我相信他。

恨生便说:好啊,那小子若是真有心,醒来后第一件事,便该求你父母将你许给他。只怕他狼子野心,我看到时,他张口便求你父皇其他事务,你可要哭的多惨。

念晨蹙眉:他不会。

恨生低笑:母后与你打个赌,他若开口便求你父皇助他取得什么,母后立刻杀了他。他醒来,若开口便求你为妻,母后便将你许给他。怎样?

于是母女两个达成一致,今晨,凌傲天有苏醒之意,是以这一家三口才来到他榻前,凌傲天开口第一句话决定了他的死活。

凌傲天眯眸看着念晨微微红润的颊,心想:看她脸红的模样,该是向她父母表明了对我的心意了,既然我还活着,那就表明她父母有意将女儿许配给我。

他掀被下榻,拉起念晨的手,单膝跪在夜雨寒、恨生脚边,道:“陛下、娘娘,我与念晨情投意合,心意相连,请将念晨许我为妻,我必靠我双手,为她打造繁华盛世。”

念晨心中大喜,和母亲对视,恨生摇头嗔道:“臭丫头。”

念晨嘴角笑靥如花。这是凌傲天初次看到她的笑脸,不禁呼吸一紧,眯眸怔怔望着她的脸颊。

念晨见他直直望着自己,心中一动,忙推在他手臂,道:“傲天,你还不快谢谢父皇、母后的成全?母后早已经..答应将我许给你啦。”

凌傲天一怔,叩首道:“谢陛下、娘娘成全。”

恨生叹气之余,心中也感欣慰,但凡人大病初愈,头一件所做之事必是真心想为之事,凌傲天张口第一句便是喊念晨的名字,随后拖着病体又来求亲,他的心意必然不假。淡淡道:“不过…我有一个条件。你得答允了,我才肯将女儿嫁给你。”

凌傲天道:“能得念晨为妻,千个、万个条件,小侄也答应。”

夜雨寒和恨生对望一眼,夜雨寒道:“我们不管你是谁,来自哪里。从今后,你永远留在雪域,什么繁华盛世不需你去打造,这里河山敌得过西岩、碧月、云天三国之总和,已是盛世,待到以后,都是你和晨儿的。你只需好好对待晨儿就是。”

凌傲天心中一颤,一辈子留在此处,父母小妹谁去相救,宫中爱妻谁去呵护,凌甄带给他的奇耻大辱,还怎么洗尽?

不动声­色­,紧紧握住念晨的手:“念晨在哪,我在哪。不离不弃,随传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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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万万里雪域,红绫飘飞。烟火绚烂绽放在整个夜空。

水晶宫一隅。冰清殿内。

凌傲天一身红袍,方才大殿之上,与夜念晨拜了天地,他心中藏有心事,整个典礼虽极是热闹,却没在脑中留下什么印象,唯一的印象,便是握住念晨手的时候,她手心满是汗水,紧张?还是欣喜?他无意去探究。

只是在与念晨拜天地之时,忽然想起了与宋玉拜堂时候,三叩首,每拜一次,他心口便怦怦直跳,喜悦万分。哪曾想到,此刻竟困在此地,又与一名相识不过数日的女子拜堂成亲。该叹事实总是难以预料。

他拿起喜杖,走到榻边,挑起念晨头顶红盖头,红绫落下一瞬,她娇美容颜呈现眼前。他呼吸一窒,抬起她下颌,眯眸静静打量,情话信手拈来:“若有一天,身边没有了你,我改如何是好?”

薄­唇­慢慢覆下,含住她微张的­唇­,小心翼翼的吻着,手环住她的腰身,手掌在她腰侧、肚腹抚触,手指捏起她衣衫系带,慢慢捞开,将她衣衫拉至肩下,细密的吻沿着她纤美的颈项,深深浅浅的印下。

念晨身子战栗,环住他的腰身,小脸埋进他劲窝,忽然眼眶一涩,落了泪,心中莫名的疼痛,像被人用刀刃割开一条小口子,血液慢慢的流失,直至丧命。这股心痛和伤心出自无处,她一时无依,喃喃道:“傲天…傲天,我真的得到你了,是不是?你永远都是我一个人的,是不是?”

凌傲天心中猛地一紧,含糊道:“嗯。”退下她衣衫,欺身将她压在身下,吻在她胸口绵延落下。她紧紧闭起双眸,别开了脸颊。

他抬手扳过她的脸颊,迫她直视他,“念晨…为我解去身上衣衫,可以么?”执起她两只小手,放在他腰间,她心中怦怦乱跳,眼睁睁看着他握住她的手,解开了他身上衣衫。

衣衫滑下一瞬,他结实有致的肌理,紧窄的腰身,映在她的眼底。他将她搂在怀中。她身体极凉,他险些将她推开,软香在怀在此处变得奢侈。

“成为我的女人,让我疼你。”他含住她小巧的耳珠,蛊惑低语。

念晨眸光迷离,点点头:“...永远不要离开我。”抱住他的肩颈。

他前送身躯,不顾她是否青涩,要了她的身子。进入一瞬,他倒抽一口凉气,她身子内竟也是冰冷。他似要快些结束这一切,毫不怜惜的律动。却出乎意料,不知餍足的要了她许多次。也许早在他落在泉水中,从他抱她在怀那一瞬,一切都已经在他意料之外。

她枕在他臂弯,沉沉睡着,双颊两团红晕,美艳无比。他侧卧在她身畔,托腮望着她,指腹在她小腹一下一下摩擦。

她缓缓睁开惺忪的眸,望进他一双深­色­的琥珀眼瞳,一时羞涩,钻进他怀里,“傲天…”

凌傲天吻吻她的额,道:“怎么不多睡会,不是累坏了?”

念晨面红似血:“不…不累。”

凌傲天低笑一声,立刻将她压在身下,一次一次要了她身子,气喘吁吁逼问:“累是不累?”

念晨紧紧咬着下­唇­,侧身不理他。他从后吻在她肩头,问道:“生气了?”

念晨依旧不语。

凌傲天问道:“不理我?”微微一笑:“那我走好了。将你一人留在雪域。”作势起身下榻。

念晨大惊,抱住他的手臂:“不让你走。”

凌傲天顺势将她拥在怀中,目光如炙望着她的眼。随后握拳猛地垂在床板上,沉声长叹。

念晨见他叹气,心中跟着下沉,问道:“为什么叹气?”

凌傲天欲语还休,犹豫不决,摇头道:“没什么,我既然已经打定主意和你在雪域长相厮守,过去的事情不提也罢。”

念晨抚平他紧拢的眉峰,轻轻问道:“什么烦心事?说与我听,我是你的妻子,该与你分担忧愁。”

凌傲天轻啄一下她的­唇­瓣:“我为了你,可以舍弃天下,舍弃父母、兄弟朋友,有了你,便不管他们了。各人福祸命运,都随天意吧。”

念晨蹙眉,轻触他身上伤口,他微微一痒,握住她调皮的小手。念晨枕在他膝上,轻轻道:“我不要你为了我抛家弃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的父母,也是我的父母,他们有难,我怎能置其于不顾?”

凌傲天手臂一震,问道:“你当真要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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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七皇叔的小妻子&雪域血恋(15)

念晨嫣然一笑:“那还能有假?”

凌傲天拥着她躺下,轻声细语将父母被困、小妹流落在外、他被凌甄逼得坠崖之事,原原本本的说了。独独省去了,崖边与月芳馥、宋玉的生离死别。

念晨听到他说起被凌甄连­射­五箭时候,心脏突突猛然跳着,揪得生疼,慌忙抚上他身上箭伤,晶莹的泪珠落下,轻声问道:“伤口还痛不痛?”

凌傲天心中猛然暖了起来,摇摇头:“早就不痛了。”

念晨想了一会儿,道:“父皇有千万兵马,你西岩仅百万兵将,若是父皇肯出兵助你,就好啦。”

凌傲天吻了吻她的­唇­:“我已经答应雪域王,此生都留在寒生国,怎么能出尔反尔,出口向他借兵?若是我当真那样做了,那我对你的情意,便掺杂了虚假。我不愿意那样做。”

念晨拍拍他的额头,道:“这是两回事。你爱我,也爱家爱国。我只会更加爱你,更觉自己找到了一名好夫婿。”微一沉吟,笑道:“你开口借兵,自是不行。可是若是我有心随你回去西岩,想去看看花草、赏赏花灯,逗逗五颜六­色­的鹦鹉,父皇母后还能不允么?”

凌傲天心中突然暖烘烘,猛地将她紧拥在怀,她身子虽凉,可他竟已不觉冰寒,兴许他生­性­好胜,心底深处当真要将她身子暖热。沉声道:“我怎么好劳烦你开口求人?我身为你的夫婿,从未替你做过什么,却要你为我强出头,这说了出去….”

念晨道:“那又怎么?千金难买我愿意。只要你快乐,我开口求人也没有什么。更何况,求的也不是别人,而是我生父生母。说了出去,也不怕别人说道。”

凌傲天心中一时思潮翻涌,好一句‘千金难买我愿意’,她如此待我,我却…我是这世上最不堪的男人。罢了,罢了,我不需她为我开口,我向她摊牌,告诉她我对她所说一切都是谎言。

他刚欲开口,念晨便捂住他的­唇­,微笑道:“不要再有顾虑,现在安心休息。我保证,你明日便能带着千万军马,回去西岩国去。”

他到嘴边的话,在听到‘千万军马’之后,立刻咽回腹内,若有那千万军马,他便可以重回西岩,一洗前耻。心中陡然对念晨又增愧疚,紧紧拥着她的身子,深深吻住她的­唇­瓣,呢喃道:“对不起,...还有...谢谢你。”

念晨依偎她胸口:“不客气,还有...我爱你。”说罢咯咯直笑,又说:“我们好见外。”

凌傲天僵直嘴角,抿出一丝笑。

翌日

果然如念晨所说那样,夜雨寒拨千万白甲­精­兵,助凌傲天重返西岩,夺回天下。

那带兵大将是雪域第一将军,白肃,二十几岁年纪,白甲穿在他身上,端得玉树临风。此人与念晨自小亲厚,若是凌傲天没有出现,念晨此生伴侣,便是他。可是,世事总是无常。

昨夜,念晨与凌傲天洞房花烛。白素静静站在院外,痴痴看着新房,心爱的女人,嫁作别人ℚi,他心里怎能不痛。他手中握着一缕红纱,这纱是念晨袍上一角,那日不小心挂烂在桌上,白素将那红纱从桌角取下,偷偷藏起,放在胸襟,念晨从来不知道,他日夜望着这缕红纱,傻傻的笑。

军马踏过雪域,朝西岩疾行。行到晚间,扎营休息。

凌傲天抱念晨下马,两人并肩坐在帐内,他默默不语,掀开念晨裤管,取出一瓶金疮药,涂在她青紫的双膝。

他似乎生气了,揉在她膝上的力道重了些,念晨吃痛,向后撤着膝盖。

凌傲天不看她一眼,使力往她膝上抹药。“现在才知痛?”

昨夜,她以为他熟睡,连夜起身去了雪域王寝殿。凌傲天睡得清浅,她才一动,他已经醒来,待她出屋,他便悄悄跟了出去。她进了王的寝殿,他不近不远站在墙边。屋内的对话他听的一清二楚。

‘母后若是不允晨儿随他去西岩,晨儿就在母后身边长跪不起。’

‘父皇若是不借兵马给他,晨儿…晨儿愿意一死谢父母养育之恩。’

啪的一声,有人打在她的颊。‘放肆,母后是为了你好,你此去,离乡背井,出了闪失,谁能护你?’

“傲天…我的膝盖没事。”念晨咬着下­唇­,他的脸­色­黑沉沉,她怕声音大了,会加重他的怒气。

凌傲天收回思绪,自嘲一笑,凭借一个女人跪了一夜,脸上挨了一巴掌,甚至与父母决裂而换来的千万兵马、他的西岩天下,他很厉害,不是吗。

轻轻触上她红肿的颊,道:“委屈么?”

念晨握住他的手,巧笑嫣然道:“不...不委屈...”

他心中一动,猛地拥她在怀,责道:“你是天下第一大傻瓜。”

念晨浅浅的笑,笑着笑着就落了泪。“嗯...只要傲天好,我即便是傻瓜,我也快乐。”

兵马休整一夜,翌日再行。凌傲天那日自崖顶跌落,废了不过须臾光景便来到寒生国境内,可是此时回去,却要饶过重山叠嶂,才能到得西岩境内。

路上行了一月有余。一路之上,凌傲天对念晨呵护有加,两人心心相惜,恩爱非常。

这日,行到一处荒野,积雪渐渐稀少,远处可见郁郁葱葱的林地、花草。念晨大喜,双眼贪婪的张望,似要将那美好景致记在脑中,生怕遗漏了什么。

白素见望着景物呆呆失神,行走之间疏忽了脚下的石头、枯枝,他怕她伤了腿脚,关切道:“公主,当心乱石割破了腿脚。”

念晨点点头,跑去拉住白素的衣袖,兴冲冲道:“白素大哥,你见过这么多的花草么?好美,对不对?”

白素温柔轻笑,拂去她额前乱发,望着她娇美的脸颊,真挚道:“好美。”

凌傲天冷冷一笑,“白将军客气,我的妻子,自然很美。”将念拦腰横抱起,低声道:“今日在此扎营,让你好好看看此处风景,明日再行赶路。我这样抱着你,便不怕乱石伤了腿脚。”目光一利,投向白素。

白素颔首有礼一笑,转身坐在岩上,淡淡望着念晨的背影。她开心就好,她的笑,比他的­性­命重要。

正在此时。山后忽然传来人声。

“站住!你再多走一步,我就杀了你的七­色­小畜生。”男子假意威胁。

女子嘿嘿一笑:“随你去杀。你回去陪你的妻子、或者回你屋内看我母亲的画像,又来追我做什么呢?”

男子抢上一步,攥住女子的手臂,将她身子按在石壁上,直直打量她含怒带俏的脸庞:“我说过,要好好照顾你,我既说出了口,便不能任你流落在外。这对你父母无法交代。”

这男子雪发丽颜,正是易轩,女子娇俏玲珑,正是碧菡。原来,那日凌傲天跌落崖下,碧菡昏在易轩怀中,醒来之后已在易府之内。

这才知道原来易轩有妻室,她心生妒忌,又是公主脾­性­,有意无意就刁难周雨晴。她一对周雨晴发难,易轩便不依,对她厉言相向,甚至把她关进柴房。

谁知,碧菡身子娇弱,在柴房关了两天就高烧不退,险些送命。恍惚躺在榻上,听到周雨晴说‘七爷,你我没有夫妻之实,你不过是因当年玉凝那句要一生对我不离不弃,才与我保持夫妻名分,何不告诉碧菡呢。她对你有意,你对她…也不能说是无情。’

易轩当时答道‘你永远是我妻子。这一生,我不会另娶他人。’

碧菡这才糊里糊涂知道这人原来是她七皇叔。接着便在他屋内发现了玉凝的画像,她恶言不止,从周雨晴那里逼问出了上一代的恩怨情仇,这才知,她心爱的七皇叔,深爱着她的母亲。

碧菡收回思绪,看了身前男人一眼,道:“我不要你照顾,也不需你对我父母负责,你放开我。”一把推在他肩头,疾跑出去。

易轩大步一迈,箍住她的臂膀,轻轻一叹:“昨夜发生那种事情,是我…毁了你,这一生都要照顾你。那是我的责任。”

昨夜,他醉酒,周雨晴熬了醒酒药,让碧菡帮着给他送去,周雨晴没有告诉碧菡,那药里多加了一点迷神散,让人恍惚不清,将身边人看做心中挚爱之人。易轩酒力未消,又有药力迷惑头脑,将碧菡看做了玉凝,要她身子时候,口中所喊,也非碧菡的名字。

周雨晴收拾一个小小包袱,写下休书,离开易府,四处游医,于六十岁时候,病逝行医路上,由她诊过的一名病人葬在荒山角下。死时她手中紧紧握着一簇白发,这发丝是她趁七爷熟睡时候,偷偷由他发髻剪下。

碧菡心中猛然一跳,甩开易轩的手,道:“我不要你负责。更不要你照顾。”脚下加力,朝前跑去。忽然看见前面千军万马扎营歇息,溪边那名男子,一袭黑袍,俊逸非凡,正是凌傲天。

“哥!”碧菡惊喜喊了一声,奔去扑在凌傲天的怀中。

凌傲天一愣,随即将碧菡紧紧搂住,道:“我道是谁家的姑娘,原来是碧菡。”说着开怀笑了起来。

兄妹两说说笑笑,亲热极了。

念晨在旁看着丈夫搂着一名女子,不禁身子微微发颤,伸手握在凌傲天手腕之上,“傲天,她…她…你们…”

碧菡闻声,钻出凌傲天臂弯,问道:“她是谁呀?”无意碰到了凌傲天腕上念晨的手,当即骇得弹开小手,惊道:“好冰。”将念晨的手从凌傲天手腕拨开,道:“你别碰我他了,他会被你冻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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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下一章,番外要结束鸟。。。善哉。。。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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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七皇叔的小妻子&雪域血恋(完)

念晨心中一疼,眼眶酸涩,连忙松开他的手腕,低首局促道:“我..我…”

易轩走来,拎住碧菡的衣衫,将她拉到身边,低声道:“那女子与你哥哥关系不凡,你说话不可娇蛮。”

凌傲天手上凉意一消,心中登时空落落,大手跟去,牵住念晨的手,低声道:“这是我曾给你说过的,我的妹妹,碧菡。”对碧菡道:“这是夜念晨,寒生国王的女儿。这千万兵马,便是他父皇相助之力。”

念晨诧异、错愕,他将她介绍为寒生国王的女儿?仅仅是这样?她…是他的妻子,不是么?

易轩上前一步,道:“念晨姑娘对你的情意,你该当铭记心上才对。天儿,好久不见。”

凌傲天细细打量易轩,忽然间双掌一合,喊道:“懿轩爹爹!”

凌傲天五岁那年与凌懿轩分别,常常在母亲身边念道懿轩爹爹,直到十岁那年还常常挂念凌懿轩。却不曾想竟阔别多年之后,又再相逢,连忙问道:“爹爹,这些年去了哪里?做了什么?”

凌懿轩微微一笑:“四处走走,做点小生意,残喘度日。”

碧菡听后,忽然想起那日初到易府,便见金灿灿一片,晃得她睁不开眼,易轩随从小四道:那些金子没处扔,爷便令人铺了地面。碧菡道:刺得眼睛好难过。凌懿轩当时淡淡一笑:将地面重新铺就吧。于是小四带人,用钻石铺了地面。

凌傲天颔首,忽然拉着碧菡道:“小妹,快快见过­干­爹。”

凌懿轩一听到‘­干­爹’两个字,心中立刻又酸又涩,尴尬一笑。

碧菡一想到昨夜­干­爹在她身上种种恶行,立刻脸生红晕,长叹一声,喊道:“女儿,见过­干­爹。”

凌懿轩手握成拳,声音紧绷道:“乖,乖。”

凌傲天紧了紧手掌,将念晨的手握得更紧一点,回首看看她,见她面­色­如常,才接着问道:“爹爹怎么会和碧菡一起?”

凌懿轩、碧菡两人一个激灵,碧菡道:“谁…谁和他在一起啦!哼,我才不稀罕。”

凌懿轩低咳一声:“说来话长,天儿先忙大事,待平定天下之后,爹爹再与你煮酒细谈。”拎起碧菡,道:“这孩子,我代为看管。等局势稳定后,送回宫去。”

凌傲天颔首:“如此也好。”一敛眉眼,道:“众军听令,回西岩。”

那日,凌傲天发下话来,一盏茶功夫之内,将凌甄踩在脚下。

此时千万大军拥兵城下,他当真斟茶递到念晨手中,轻轻道:“待你饮完这杯茶水,我们就能回家去了。”

念晨心中本来对他未将她当做妻子介绍给别人而暗暗伤怀,此时听到‘回家’两个字,脸上笑靥绽开,娇美极了,嗯了一声,抿­唇­轻轻啖着茶水。

凌傲天振臂下令:“攻城。”

当年,夜雨寒漫步城墙面,如履平地,他手下­精­兵也都有那本事。虽西岩兵强马壮,百万军兵,寒生国却有千万兵马,数字悬殊,胜负已定。千万大军踏过城墙,活捉凌甄。

凌傲天将凌甄踩在脚下那一瞬间,念晨杯中茶水,正巧饮完。

念晨­唇­上沾了茶水,­唇­­色­yù滴,凌傲天不禁心中一动,拥住她的肩,“随我去地宫,救出父皇、母后。”

凌甄败得没有丝毫回旋余地。

凌傲天也从没将凌甄放在眼中。然而,凌甄不能算是凌傲天此生的劲敌,凌傲天真正的强敌,将会是白素,将会是寒生国千万军马,将会是那将他和念晨天人阻隔的死神。

凌傲天与念晨并肩入了地宫之后,却未见凌烨宸、薛玉凝的身影。四处找了,皆不见身影。只在石桌之上,静静放着一封信笺,信上覆着厚厚尘土,显然已经留下多时。

信上书有:皇儿见信之时,大事已成。父皇心感宽慰。吾夫­妇­两人平安如常,择日便回与儿相聚,勿寻勿念。令附上你母后之言:天下易得,卿心莫负,唯有一人,世当珍惜。

凌傲天拢眉不解,手中信笺飘落在念晨脚边。

正在这时,石室外传来两名女子轻声呼喊:“傲天。”

凌傲天闻声,心中一动,回身看去,只见石门处,站着两名女子,端严美貌,正是宋玉、月芳馥。

这是念晨第一次见到宋玉和月芳馥。凌傲天敞开怀抱,将她们拥在怀中。问道:“凌甄可有为难你们?”

月芳馥摇头:“我和玉儿姐姐听你的话,去求吴太后保我们,太后最爱你,于是不忍我们受罪,凌甄未能动得我们分毫。”

念晨以为这两人还是他的妹妹,就似他拥着碧菡那样。

可,他说,并不是那样。那是他的宋玉,那是他的月芳馥。

而她,只是寒生国的公主。不是他的谁。

念晨这夜,在西岩初次落泪。来西岩的第一天,是她与他纠葛的真正起始,也是她与他感情的终结。

她问他,傲天,你爱过我吗?

他说,你若愿意,我可以爱你们三人。像对待她们两人那般对待你。

念晨摇头,我不愿意。

她恐白素知她过得不好,对凌傲天发难,于是将凌傲天有妻室之事瞒下。“白素大哥,早日回去寒生国,告诉我父皇、母后,晨儿在西岩国快活极了,险些都忘了爹爹妈妈长得什么样啦。”说着心中酸涩不已。

白素挥兵回了寒生国。重重留下一句‘公主,白素随传随到,不离不弃。’

念晨落了泪,这话凌傲天也曾说过,不同的是,白素说的是真心话。

白素走后,凌傲天登基为王,封念晨为后,赐居凤栖宫。

一连半年,他未曾踏足她门前半步。忽然记起他曾说过‘妻妾成群,莺莺燕燕’,她当时怎就没有听出那是唯一的一句真话。

忽然有一夜,骤风急雨,他浑身湿濡,推门而入,她正瑟缩墙角,西岩天气极暖,她身子却极冷,她被自己冰冷的体温冻得颤抖不止。

他浑身酒气,将她抱起,深深的吻着她的­唇­,与她缠绵床榻,在她以为他忽然记起了她,在她以为他爱她、念她、怜她的时候,他亲手割破她的腕,取走半碗鲜血。他走的匆忙,甚至不及为她裹住伤口。

第二天,她从小婢口中得知,月芳馥患了绝症,心痛难忍,命在旦夕之间,需要雪域公主的血来治病。

念晨心中又闷又痛,伏在桌上,失声痛哭。

凌傲天屡次来取鲜血,念晨腕上伤口未愈,便又加新伤,身子一天一天虚弱下去。

拖了五个月年,月芳馥终于不敌病魔死在榻上,凌傲天心肠寸断。那夜,他似绝望一般,在冰冷的地上,要了念晨的身子,后将念晨逼在墙角,冷冷陈述‘你曾说过,你父亲心脏中心那一滴血,可以使人起死回生,你身上流着你父亲的血,那么你的心头血…也可以使我的芳馥起死回生。’

念晨涩涩发抖,伏在他胸膛,‘傲天,我…我冷,我好冷…’

凌傲天说‘我不逼你,若你不愿救芳馥,若你喜欢看我郁郁寡欢,我也无话好说。’他丢下一把匕首,转身出屋去了。

念晨喃喃道‘傲天,我..怕。’她心如死灰,颤抖拿起匕首,刨开心脏,取出心中鲜血,呈去他手中。

月芳馥活了。凌傲天大喜。

念晨死在凌傲天脚边,腹中已经七个月的胎儿,死在腹中。凌傲天大恸,手中血碗跌落,将念晨抱在怀中‘你…怎会死?你父皇用此法救你母后,却活的好好的,你怎会死?…你不能死,我还未及带你四下看看我的家河,念晨...念晨...’

白素将军自离开西岩之后,相思成病,挥军回到西岩探看心爱的公主。怎想到,竟看到念晨胸膛被割开,心脏破损,已经咽气。

白素震怒,将凌傲天打成重伤,怀抱念晨尸首,放声大哭。令千万大军碾过西岩。

凌傲天为夺回念晨尸首,集西岩、碧月、云天三百万兵马,号令三军,迎战寒生国千万军马。

那年,为了一名女子的尸骸,四国征战厮杀,雪域被鲜血染成鲜红,大地弥漫着血腥。

凌傲天军马死伤大半,终以少胜多,从白素、夜雨寒手中夺回念晨的尸首。宋玉、芳馥前来吊念,在念晨尸骸前抽泣。

凌傲天大笑落泪,‘天下易得,莫负卿心,唯有一人,世当珍惜。’

白素心伤难忍,手握红纱,自刎于念晨身畔。

雪域有传说,若雪域退去白衣,山野开满红花,王的女儿方可复生。

凌傲天逆天而行,命人凿通东海,引海水至雪域,溶尽千尺皑皑白雪,在万万里河山植上红艳似血的花。从此,雪域不再寒冷,煦暖如春。

他日夜拥着念晨尸骸坐于花海。静静凝着远方冉冉上升的日头。

耳边回响的是念晨从前说过那句他觉得逗趣无比,此刻想起来却令他心痛难当的话。

母后说,我是一块冰疙瘩,遇火会化,变成水,再成雾,消失的无影无踪......

----------------------全文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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