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那些东西,小老鼠,”格雷戈里说。“那就是愚 蠢的恋爱的一座墓碑。”
“那是什么?”德佩罗问道。他目不转睛地看着那一直 耸入黑暗中的高高的堆积物。
“愚蠢的恋爱就像这样。勺子、碗和锅。所有堆积在这里的这些东西都是爱上一种生物的痛苦的有力的证据。国王
爱着王后,而王后死了;这么一大堆废物和破烂儿就是爱情的结果。”
“我不明白,”德佩罗说。
“直到你失去了你的所爱你才会明白。不过关于恋爱就说这些。”格雷戈里说。他吹灭了蜡烛。“我们不再谈你的生活了。我们谈谈如果你这么渴望活下去,格雷戈里将如何
救你。”
“你为什么要救我?”德佩罗说。“你救过其他任何一只老鼠吗?”
“从来没有,”格雷戈里说,“一只也没有救过。”
“那么,你为什么要救我呢?”
“因为你,小老鼠,可以给格雷戈里讲故事。故事就是 光明。在如此黑暗的世界光明是宝贵的。从头开始吧。给格雷戈里讲个故事吧。制造一些光明吧。”
因为德佩罗渴望能活下去,他讲道:“很久以前……”
“是的,”格雷戈里高兴地说。他把手抬高了些,然后更高些直到德佩罗的胡子拂到他的皮质的用得陈旧了的耳朵。
“接着讲,小老鼠,”格雷戈里说。“给格雷戈里讲个故事。 ”
就这样德佩罗成为被送入地牢的惟一一只耗子们没有把他变成一堆骨头和一根红线的老鼠。
就这样德佩罗得救了。
读者,如果你不介意的话,现在我们将我们的小老鼠暂且按下不表:他正在地牢的黑暗中,在一个老狱卒的手掌中,接着一个故事以图拯救他自己。
现在我们该把我们的注意力转向别的地方了,读者,我们该讲讲耗子们的事了,特别是有一只耗子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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