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娘,莫再伤心了,雨儿在宫里日子也算得上顺心,主子都是和善人,没为难我们奴婢的事情。雨儿就是想您,想弟弟们。知道你们都好,雨儿高兴着呐。”玉檀宽慰道。
“哦,还有,全哥媳妇儿快生了,再等两个月你就要当姑姑啦。”李氏拉着玉檀絮叨着家中境况。
玉檀听了喜上眉梢,忙说,“这是天大的喜事,额娘也要抱孙子了。”玉檀忙把自己拎在手中的包袱递给李氏道,“额娘,我出不去,但家里的事情我也不能不管。这里头是平日里我攒下来的料子,都是主子赏的,我在宫里也用不上,你拿回去给自己和全哥媳妇做身新衣裳。还有一些银子,算是我给将来的侄子侄女的见面礼,尽了我做姑姑的心意。”
李氏忙推辞,道,“你一个人在宫里,难免有要打点的时候,银子还是自个儿留着吧。”
“用不着,我如今在太后身边服侍,太后娘娘素来慈善,别说打,就是骂也是极少的,赏赐更是常有的事情,我不缺这点银子。额娘,你就拿回去,免得日后侄子侄女当我这做亲姑姑的小气,连满月的份子钱也不出。”
玉檀把包袱硬塞给李氏,李氏拗不过她只得接了,“额娘晓得你孝顺,额娘也没什么大指望,就盼着你们都平平安安的才好。宫里不比其他地方,做奴才的连根草也不如啊。”
“额娘,别这么说,宫里是规矩多,但女儿现在不也好好的么。您放宽心,弟弟们都出息了,您也该是在家当老太太享福啦。”玉檀道。
“说的是,你总能说到额娘心里。”李氏拿袖子擦了擦眼睛,正欲再说些什么,就听到管事儿的太监说时辰不早了,该散了。
李氏又悲伤起来,“当初要拿银子给你打点,你偏不肯,非到宫里来,弄得娘俩儿见个面都不能多说两句。等下次见面也不知道何年何月了……”
玉檀也是不舍,当初那也不是她能做主的,若是不按九爷的意思进宫,谁知道他会不会把一家人全灭了。道,“您别哭啦,又不是我一个人这样,其他姐妹不也都是离开家里人进宫的么。这是祖宗规矩,您再抱怨让人听了要惹祸的。”
李氏被玉檀连哄带吓的,总算是止住了眼泪,只是拉着玉檀的手不放,双眼牢牢地看她,恨不得把玉檀刻到眼珠子里头。
玉檀见已经在催了,心知不能再留了,道,“女儿今天能见到您是天大的福分了,还有一句话代我转告全哥儿。他既入了公门,凡事需得三思而行,那里头的水深,咱家没有根基也无依仗,若是搅了进去有个好歹让您靠谁呢?只这话您和他说了,女儿再无担忧的了。”
李氏听了,忍着悲伤,点头道,“我回去一定告诉他,咱家也不指望他大富大贵,能三餐不愁就行了。雨儿,额娘晓得你惦记家里,你在宫里也得小心。”
玉檀见实在没法拖了,跪在地上给李氏磕头,“女儿不能承欢膝下,时刻孝顺您,还请额娘莫要挂念女儿,保重自个儿的身体要紧。”
磕了三个头,玉檀便起身回去,不忍回头去看李氏的表情,只听到身后的宫门渐渐阖上,声音无比沉重。
走在通往宁寿宫的走廊上,玉檀已经收敛了表情,平静如水。
“是玉檀吗,站住。”忽然有人叫她,玉檀赶紧停下步子,转头看过去,福了福身,“给十四爷请安,十四爷吉祥。”
“不用多礼了。刚才瞧着像你,我就随口叫了一声,没想到竟中了。”十四阿哥道。
“不知十四爷叫奴婢有何吩咐?”玉檀问。
“我也没什么大事,只是听若曦说你现在宁寿宫当差。一切可好?”
玉檀有点奇怪,你一个阿哥这么关心一个宫女干什么,但也不能呛十四,遂道,“回十四爷的话,奴婢在宁寿宫很好。”
“那就行,若曦为了你连我和十哥都不给面子,也就是最近才好些了。”
玉檀心里冷笑,原来是到她这里来问罪来了,便跪在地上,说,“奴婢该死,请十四爷责罚。”
十四阿哥道,“你起来吧,我没说要怪罪你。你这丫头就是胆子小,礼数又多。上次的事的确是我和十哥欠考虑,你别怨我们。”
玉檀还是跪着不动,道,“十四爷折杀奴婢了,奴婢福薄当不起。还请十四爷别和若曦姐姐计较。”
“我哪敢和‘拼命十三妹’计较。”十四阿哥笑说,“你起吧,若是不急着回宁寿宫,陪我到凉亭坐坐,我听十三哥说你的茶艺不比若曦差的。”
“奴婢遵命。”
玉檀跟在十四阿哥后面,心里却生出不安来。莫非十三阿哥对她的茶艺起了疑心?这些阿哥没一个简单的,凡事可得再谨慎些,十三阿哥和九阿哥可是对头,若是被他查出自己是九爷的暗子准要吃挂落。
到了凉亭,十四阿哥见玉檀恭敬地站在一旁,道,“不用那么拘束,这里只我们两人,你就跟若曦一样,自在点就行了。”
玉檀听了狂流汗,这位爷能不能别说的这么暧昧,她可不敢高攀皇子。什么叫跟若曦一样?若曦有光环她可没有,若曦受罚有阿哥求情。她可只能自认倒霉的。再说宫里耳目众多,说不准连草丛里也有眼睛呢。这些阿哥也不知是怎么回事,一见到若曦都会集体降低智商。福了福身,说,“奴婢不敢,宫里有规矩的,被人看到,奴婢要受罚的。
十四阿哥见玉檀坚持,也不再多说,换了个话题
24、二十四 ...
道,“之前你为十哥的事情受了委屈,今天既然碰上了,你有什么想要的,我赏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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