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回楚谦把灵梦买回来之后送去了远郊的一间废庙,废庙里灵梦瑟瑟地躲在一旁,蓬头垢面,目光呆滞,让启源很难把现在的她跟当初那个颇有风韵的美丽女子想象在一起。
“灵梦,我来给你送吃的了,这里还有几锭银子,你拿着用吧。”启源语罢把饭菜和银子放下,转身就想走,可是灵梦突然一激灵朝启源爬去,恳求道,“大哥,我求求你救救我吧,让我回楚府里可好?”
启源蔑视地笑了笑,转身又换了一副嘴脸,恳切道,“灵梦姑娘,要不是咱少爷昨儿看见你在敛府门前出现,也不会想到你跟敛公子有瓜葛,再说,你当初对少爷下药已是大忌,要不是少爷宅心仁厚留了你一条命,你现在已经不知道被姓敛的卖去哪儿了,竟然还想回楚府?”
灵梦一听浑身都在打颤,双手抓着启源的裤管,泪水滚滚而落,“只恨我看错了敛誉这禽兽,是他命令我进楚府勾引二少爷的,是他看中了你们的二奶奶想把她抢过来,他简直丧心病狂。”
启源装着惊讶地大喊,“什么?你说是敛公子让你这么做的?”问完又顿时摇头,“不,不可能的,敛家和我们楚家向来交好,敛公子风度翩翩的,怎会是看上有夫之妇的人呢?”启源说着不相信转身就要走。
灵梦急了,又拽紧了启源的衣摆,哭喊道,“我说的可是千真万确,不仅如此,因为我被你们赶出楚府了他还找人污-辱我,我……”灵梦泣不成声,见启源还是半信不疑,灵梦接着道,“不信你看,这就是他做的好事儿。”
灵梦语罢拉下自己的衣衫,胸前的一片肌肤布满了红紫的瘀青,霎时把启源吓了一大跳,启源连忙遮着双眼急促道,“姑娘你别这样,我信了,我真的信了。”语罢腹诽,果真是死不足惜的贱婢,竟然如此不惜身,启源啐了一口又想到绿眉,可是转眼又唾弃自己为什么要在乎绿眉。
灵梦见启源表情变化不定,放心他信了自己,这才把衣衫穿好,又恳求道,“大哥,我求求你了。”
启源叹了一口气道,“没想到敛公子竟然是这般卑鄙下流的人,不过,我们楚家对你仁至义尽了,决不能再让你回楚府,你还是好自为之吧。”
语罢蹭开灵梦的手就要走,可是瞬时又转头低声道,“灵梦姑娘我瞧着你可怜,敛誉实在太可恶了,我听说他之前还给醉乡楼的掌柜送女人呢,我一开始还不相信,如今看来是真的了,来,我给你出个主意……”启源又给灵梦说了一番话,好一会儿才离开了废庙。
只见灵梦呆呆地看着启源离开,双手拽紧了手里的几颗碎银,死死咬着的下唇阵阵泛白。
话说回来,在商会里笼络花老爷的人正是敛老爷,不仅如此,他还有意和另外几个元老一起扩大在商会的势力,而楚老爷子表面上对敛家客气,实际上也不想与他合作,所以才一直把开设酒楼的事儿拖着,正如楚谦说的,如果有商机,他们楚家为何不一面独当,非得和敛家分一杯羹呢。
楚谦因为亦然的事儿对敛誉存了偏见,于是在楚老爷子的面前教唆了几句,这不,楚老爷子对姓敛的卑鄙手段嗤之以鼻,和敛家合伙开设酒楼的念头就更加打消了。
……
敛府之中,几个小户纨绔突然结群来访,面上说拜访敛家二老,可是谁都知道这几人是因为昨日在酒楼里失言得罪了敛誉,如今来负荆请罪了。
几个纨绔提着好几壶酒和一点小礼品,在花厅里跟敛老爷寒暄几句就被敛誉领着走了,几人前脚一走,敛老爷就拉下了脸,没好气地朝脸夫人道,“你瞧瞧你自个的好儿子,认识的都是些什么人,咱敛家大门大户的,敛誉竟然跟这样的市井流氓终日厮混在一起,能干出什么大事儿!”
敛夫人怕老爷又像昨晚一般晕倒过去,便也好声道,“咱不像以前的光景了,这潍城里都是些迎高踩低的货,你就瞧瞧楚家那几个,能有好脸色给咱们么……”
敛老爷一听夫人如此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顿时就来了火,捶桌道,“胡说八道,楚家的都亲自上府来给我给宴帖,他们敢不给我一个老面子,再说,要不是你个混账儿子,竟然看上了人家的媳妇,还被楚谦知道了,楚家的会如此对待咱?”
敛夫人听不下去了,不过是区区一个女子,喜欢了有怎么着,想着怒哼一声就摇摇地走了,气得敛老爷吹胡子瞪眼,他朝厅外招手,“夏田,他们去哪儿了?”
夏田毕恭毕敬地走了上来,垂着头报告,“老爷,少爷带着几位公子进了小厅喝起了酒,还差厨房做了很多送酒的小菜,说是今晚不醉无归。”
敛老爷听罢紧紧地咬了牙,想道让敛誉这样厮混下去也不是办法,干脆把这些市井小混混都赶出家门去,给他们一个下马威,好让他们知难而退,不要再巴巴地缠着誉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