敛老爷想罢一提衣摆,带着夏田就往小厅走去,远远地,就听见厅里传出吆喝对饮的声音,“敛兄果然好计谋,我说这姓楚的三分颜色开染缸,不给他们一点颜色瞧瞧是不行的,咱就砸了他的宴席,让他好生丢脸,哈哈。”
另外一个打了个酒嗝,也熏红着脸道,“就是,敛兄放心,什么泻药**药就包在我身上,到时候个个宾客都泄得七荤八素的,楚家人肯定惊得慌,到时你就可以一尝美人的芳香了,真是绝妙啊。”
有一个却悻悻地问了句,“这样不太好吧,怎么说那个二奶奶也是有身子的人,到时候出了人命就不得了了,楚家定不会放过我们的。”
“唉,你说你胆子被狗吃了吧,我们买通门房和膳房的人,到时候谁知道是我们做的呢,我就不信了,一定要给敛兄出这口恶气,姓楚的以为自己可以只手遮天呢,先是抢了敛兄的未婚妻,如今又言而无信,迟迟不肯出钱合伙,那酒楼的东主都要看不起敛兄了,这算怎么了?”
“可不是,还有啊,那个楚谦也真是下贱,竟然唆使灵梦害敛兄出丑,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吃了一巴掌,你以为滋味很好呢……”
“够了!”敛誉顿时一拍桌,怒吼道,“你们有完没完。”可是敛誉还没来得及骂出口,突然眼前一黑,敛老爷大步走进,手扬起就呼了他一个嘴巴,震怒道,“混账东西,烂了你的心肺,你说的都是些什么话?”
这一怒吼把小厅都震了一震,其中一个胆小的甚至从椅子上滑了下去,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敛老爷抓起桌子上的酒壶就往他们身上扔去,“滚!畜生,要是以后再让我看见你们缠着我儿,我就断了你们的腿!”
“你说什么臭老头?”其中一个不服气,说着就要冲上去,另外两个连忙把他拉住驾着出了小厅,几人临走前还啐了一口,“我呸,以为自己了不起呢,今时不同往日了老不死!”
此话一出,敛老爷脑门充血,眼前一黑撑在桌子上,颤抖着手指着敛誉,咬牙切齿,瞪眼欲裂道,“畜生,老子警告你,要是你甘在宴席上胡作非为坏了老子的好事儿,老子第一个就打死你。”
敛誉脸上还是火辣辣的疼,哪有心情听老子的警告,落下一句狠话就大步离开了。
……
元宵佳节,敛府弄个鸡犬不宁的,楚家却乐也融融。
早在之前亦然就给徐氏写了好几封信,语重深长地说了当年的事儿,后来楚老爷子和文氏也着着实实地亲手写了一封信,再到后来收到亦然有喜的消息,徐氏当然高兴,心里的疙瘩又卸了好几分。
想到是一场陷害,自是没有人愿意看到这样的结果,再说,死者而已,生人总要好好地活下去,不能一味地沉浸在仇怨之中,徐氏也渐渐想开了,被亦然硬泡软磨几句,也愿意来楚府跟大伙吃一顿饭。
自是从启源出发去接徐氏的那时开始,亦然就坐如针毡,心里忐忑不安,毕竟时隔九年两家再次聚在一起,各有各的心思,希望能平平和和地吃一顿饭,也好让他们冰释前嫌。
酉时三刻,马车缓缓驶进门房,文氏还特意带着楚老爷子跟着亦然去迎接,马房里,启源跳下马车,先是把小丫和林彦背了下车,两个小家伙穿着光鲜的新袍子,看见亦然早就兴奋地忘了形,喊着姐姐一溜烟地跑了上来,抱着亦然的裙摆。
文氏和楚老爷子自是没见过小丫和林彦,不过见他们精神爽利的,雪团一般活泼,心里也是欢喜。
就在那时,徐氏也被启源扶了下车,亦然见罢顿时叫了声娘,楚谦更是亲自走了上去喊道,“岳母。”徐氏先是把目光放到了楚谦的身上,当年她们娘儿两个离开的时候,楚谦还是个十五岁的孩子,如今竟然长得这么高大了,不禁感叹。
“徐娘。”文氏和楚老爷子依旧是以前那般称呼她,让徐氏心头一荡,眼眶就热了,心里千思万绪翻涌着,只得笑着点了点头。
作者有话要说:敛誉将会是最后一个炮灰~~弄完了就差不多结局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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