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离开项东的房间后,我一个人静静地走在首相府邸的长廊上。倏地,心里的空洞到几乎要把我困闷杀死。
我不知道我现在的心情是为了项东迫在眉睫的离去,还是为了别的原因。可是这份心情如同一把尖刀凌厉的折磨着我,让我快要迷失所有的方向。
甚至快要让我不能呼吸。
我不由闭闭了眼睛,试图要振作精神。
在这样的一个地方疲颓,没有人会帮我一把,只会是图招笑料。
但是,也许你越是不想发生的事情,有时上天就偏偏喜欢跟你开一个玩笑。
就在此时,我不知怎么就狠狠地撞上了一个坚实的胸膛。
在我还来不及说道歉的时候。
略带着莫名花香的手臂已经把我轻轻地扶稳站好。
“小姐,走路的时候也不能分心啊。”
对方混着几分笑意地对我说。
而那柔和又低淳的嗓音,是我第一次听见。
问题是首相府里有谁是有这样叫人难忘的音色却让我从未碰面过的?
我不自觉地有些好奇地抬头去那人,却不由地在恍惚间被人定住了心神一般。
世界上怎么会有人长得如此完美?
我一直以为爱德华霍思特家族的人在外观是有着非常难得一见的优秀血统。没想到这个黑色瞳眸的男子在神韵气质上居然更胜一筹,他淡淡望着人微笑的时候,………………我知道这形容很怪,但是我当时的感觉就是:他像一樽佛。
淡淡的,只是在优美的唇形上留下一道浅浅的痕迹。似有若无,洞息人心,却叫人无法捉摸。
或许是早就见怪不怪别人对他的注视,他望着我的眼睛调侃道。
“万一迷失了方向。就有可能再也走不出去了。”
我颔首微笑地对他表示歉意。
“我以后一定会当心的。”
而那个天人一般的男子垂下眼睫亲切地笑了起来,随意地从兜里掏出了一个银制镶钻的装烟铁盒。
“你似乎精神不太好,要来一只提提神吗?”
我愣了愣。随即婉言谢绝并对他提醒道。
“您不知道首相府是不允许任何人抽烟的吗。”
那男子微笑着把散落到前额的乱发拨到脑后,顺势把银盒收回到了他自己的衣兜里去。
“对不起,我忘了。”
“那么下次有缘,我们再见吧。”
说着,他伸出了右手像是要和我行告别吻手礼。
我实在是有点吃惊,吻手礼不管是在宫廷还是在民间都是非常隆重的礼节。我们不过是第一次见面……………………。
可是既然别人已经摆出了姿势,我总不能回绝。
于是,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把手伸向了那佩戴着紫色宝石戒指的纤长白细的手掌。就当他的薄唇微触我的手背时,那奇怪的男子像是想到了什么的,抬头对我请求。
“对了,你帮我个忙行不行?”
首相府当初的设计不仅仅是为了要满足居住者的舒适,而且它的内部是非常的复杂和隐蔽的。据说当时的老爱德华特别请教了中国的风水八卦先生,首相府的所有的房间和走道都是悬妙在其中的。有许多的密道和小廊会叫外人摸不着头脑,但是爱德华家族的人就能够通行顺畅。
这是为得就是防止在战乱或者是政治变动的时候,爱德华家族的人能够及时逃离。所以,可以说至今许多的密道的走法只有爱德华家人自己知道。
我有些犯难的看着我手里的手绘地图和挡在我面前的那一堵厚墙。
这是画错了还是本身这里的道路就断了?
我不由四下里环顾了起来,除了我走来的那条小路,我的三面都只是围墙而已,而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也是一无所有。
那里有什么‘玫瑰胸针’?
我困惑地皱起了眉头。忍不住猜想也许是刚才那人记错了?这里没有房间,他又怎么会把他未婚妻的定情信物遗留在了这里?
我抚着自己的额头,心里真是要暗骂自己。
没事随便答应别人要帮忙找东西,这下可好。连方向都没有。
算了,反正也找不到了。还是早些回去好了。我放弃地正要转身朝着来时的路返回时。突然,我的眼角却扫到了墙上的一隅。
MH桑德勒库维列。
“玫瑰少女”
我定定地看着挂在那路段尽头的墙上挂着一幅油画。
那是一幅非常出彩的人物肖像画,有人曾经传言这画里的少女其实是当年爱德华霍思特家族的一位后裔,她长得非常美丽天资聪慧,得到了几乎爱德华家族上上下下一致的喜爱。但是却在她十六岁一次骑马守猎的过程中,不幸坠马身亡。
而这是她在十四岁生日时,请著名的画家为她画的肖像画。
画中的少女身上穿着金色镶银织成的宫廷礼服,端坐在红色的印度塌靠椅上。她美丽动人的双眸凝望的窗外,唇边是一抹粲然的微笑,如同要和驻足观赏的画外人亲切交谈。
而在她上身的胸前正带着的就是一枚精致的玫瑰花型胸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