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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半路冒出程咬金

这次考试阿龟和雨轩成绩都不错,班会上都得到了表扬,并且被鼓励一定要保持这一良好的势头。两人听了班主任的话,一脸的不屑,但好话总是无孔不入,两人不禁飘飘然了好久,尤其是阿龟飘呀飘,飘到孙艳飞那里去了——他想自己拿到这个成绩她会不会很高兴,但一想到她是年级第一名,觉得两人之间的差距简直千里来记,自己这点成绩她怎么会放在眼里呢,只深恨不能逼着她为自己的成绩高兴。

一个学期在漫长的等待中结束了。阿龟目光远大得早在暑假前就把所有的计划都安排好了,只是有一件事令他有点为难——第一天要不要叫孙艳飞去玩,要不要叫雨轩和妙柯一起去。

阿龟倒羡慕起雨轩来了。就在阿龟和孙艳飞撕定北大之约时,雨轩大受鼓舞,也进行了秘密行动。相对来说,雨轩幸运了许多。雨轩所爱的女孩叫妙柯,是个很内向的女孩,从来没有见她主动和男孩说过话。如果要挑选班花,大家都认为非妙柯莫属,尤其是她那双炯炯有神的小眼睛,反衬得许多女孩子的大眼睛只像空想家讲的大话,大而无用。许多人都希望自己的女朋友有一双明亮的大眼睛,但如果他们看见妙柯了,他们的审美观点一定会像大地震过后的房屋,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班上甚至班外的许多男生都对她觊觎已久,只是妙柯的表情冷酷的让人难以逼近,使得那些比较自知之明的家伙自动弃权了。曾经有一个自以为是楚留香的家伙当众向她示爱,结果可想而知,楚留香被恨恨的骂了一顿,其中最经典的一句就是:就算天下的男人都死光光了,我也不会看上你这种人渣的,做梦去吧。楚留香无地自容,直后悔来时忘了带面具。孙艳飞回李大富的那封信就是受这句话启发的。从此,男生们更是不敢招惹她,纷纷把写好的情书撕掉或者留给自己欣赏或者改掉称呼送给别的女孩子。雨轩自然也是这群人当中的一分子,他决定明天把这封信塞到妙柯的抽屉里去,可是今天目睹了这一幕,胆战心惊,为绝后患,他把这封花了两天心血的情书烧掉了。开学的第二天,雨轩便深深的爱上妙柯了。那一天,雨轩站在教室的门口,有个女孩过来焦急的问:“班主任呢?”显然她还没有注册。雨轩说不知道,但那女孩还是感谢的望了他一眼,露出一个迷倒人的微笑,从此他便深深的爱上了那个女孩,决定不惜一切代价把她到手,此时他恨不能像孙悟空那样呼唤土地神那样把班主任叫出来。按照雨轩当时的说法就是:他只觉得一阵头昏目眩,然后一直隐藏在内心深处的爱就像山洪一样汹涌澎湃无法阻挡。后来他啊打听到此女孩叫妙柯,中学时曾和自己同一个学校,同学们私下都称她“冰美人”,只可惜一个月后她就转学了。平日里,同学们都说冰美人如何如何,但他总是不放在心上,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可见骗人的不是眼睛,而是耳朵。雨轩烧了那封信后,绝望的明白,这个女孩只能看不能摸,但他看到阿龟豁出去了,而且成绩斐然,也决定豁出去了,否则再也无面目做阿龟的兄弟了。雨轩在表白之前就把后事交代清楚了,说:“兄弟,如果我被她给灭了,你就替我收尸吧,我泉下有知,我一定会感激你的。”作为雨轩的好兄弟,阿龟当然有义务给他最大的鼓励,拍着他的肩膀说:“兄弟,你放心的去吧,你会成功的,正如你所说的那样,当工作和爱情不如意时,可掏出小弟弟,凝视它静思它所蕴涵之­精­神——能长能短,能伸能曲,能粗能细,能软能硬,学学它,眼前的困难算个鸟。如果你真的给她灭了,我陪你喝酒,不醉不归。”</DIV><DIV>雨轩表白时几乎两股颤颤,几欲先逃,好比小孩子点鞭炮时还没有点燃就急着跑开了。他的表白方式恰恰与阿龟相反,他原想说“我喜欢你”,但为了赶时间,他说“我爱你”,这三个字也像战乱年代时的难民,一个赶着一个,紧紧的挨在了一起。雨轩说完拔腿就跑,身后传来了妙柯的声音“你给我站住”。雨轩想完了,于是加快脚步,跑的更快了,只听到风从耳边呼啸而过。他以为到了安全的地方,停下了脚步,可是一回头,发现妙柯赫然的站在面前,她丝毫没有上气不接下气的迹象,不愧是个冰美人。雨轩想这个世界完了,至少他的世界完了,他就要变成第二个楚留香了,他只深恨自己不会段誉的凌波微步,把妙柯要骂他的话远远的甩在身后。他正要拔腿又跑,妙柯的话就像一场及时雨一样把他留下了,她说:“雨轩,你说的是真的吗?其实我也很喜欢你,你为什么要跑呢,难道我真的那么可怕吗?”这话从妙柯的嘴里说出来,令雨轩难以置信,认为这不是自己听觉有问题就是妙柯的发音不正确,但还是鼓起了仅存的一点勇气要求妙柯把话说清楚一点,直到妙柯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他才揉着眼睛,许久才相信这是真的。就这样,妙柯神不知鬼不觉的成了雨轩的女朋友,那些对妙柯觊觎已久的人拍着雨轩的肩膀或大腿或后背不无羡慕的说“真是大胆有马骑啊”。阿龟也感到愤愤不平,雨轩是以他为榜样的可是却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而自己成败未卜,使他的成就骤然见渺小了许多。从此,雨轩和妙柯的关系就像热带植物般飞快的生长,令我国的航天事业汗颜。雨轩没有想到平常冷酷得令冰块汗颜的妙柯感情细腻得像蛛丝,直想“女人心,海底针”,表面上冷酷,其实内心深藏着汹涌澎湃的暗涌,随时都会掀起波浪。不久,妙柯便把自己的初吻毫无保留的献给了雨轩,再后来就是一吻、二吻、三吻、四吻......数不清的吻,只剩下最后一道防线了。妙柯的防守工作做的极密切,无论雨轩怎样猛烈的进攻,她都不肯献出自己的城池。

阿龟想来想去,觉得还是叫雨轩和妙柯去的比较好,至少他们可以活跃一下气氛,当他们拥抱或打情骂俏时,那么自己和孙艳飞至少也要表示表示,否则就是脱离群众路线,非受到谴责不可。早上九点,阿龟就迫不及待的去找孙艳飞,孙艳飞也很爽快的答应了,并且给他一个温柔的笑。阿龟的毛孔再次被温存到,感动得像刘备吃了别人的老婆,连连说“那就好,那就好”四人经过商议后决定去水源洞。凤山素有洞王之称,有言为证:要看洞,到凤山。水源洞乃凤山一大奇景,也曾引来不少外国游客,他们对此洞赞不绝口,也许这就是凤山唯一值得骄傲的地方了。四人都没有去过水源洞,只是听说下个月开始收门票了,为了在这之前一览水源洞的风采,便决定去那里了。四人买了一些零食水果饮料等,便坐这出租车出发了,虽说不上风风火火,但也可以勉强风风雨雨了——到了半路,天空飘起了不大不小的雨,幸好女人心思细腻,来时没忘记带伞。“世间所有的谎言都可以相信,唯一不可新信的就是天气预报了。”阿龟望着正在飘落的雨说。几人来时也曾看过天气预报,说今天天气晴朗,平均气温在三十摄氏度以上。雨轩偷偷的瞄了妙柯一眼,说:“比女人好一点。”两位女主人公听不明白,但倒是很高兴,因为带伞了而不下雨,也是一件极痛苦的事情,好比已经复习好了的功课,到考试的那一天学校却宣布取消这次考试。

在司机的指点迷津下,四人很快找到了水源洞。虽然没有收门票,但总也不能免费进去,因为四人不是四条鱼,而且至少有两个人不会游水。那里的村民利用地利,趁机在那里大捞几笔。由于是下雨天,游客格外稀少,停泊在洞口的船只望过去一大片。这些都是村民们的私人船只,几乎每户人家都有一只。村民们看到了四个活物,以为又有机会大捞一笔,纷纷用力的把船向这边划过来,只恨不能把着四个活物五花大绑扔上自己的船。战乱年代虽然已经过去,但革命战士的那种前仆后继的­精­神还没有被岁月消磨掉,只恨不能上前线去像黄继光那样用胸膛堵住敌人的枪口,因此只好用来抢生意或上公交车时抢座位。有这样一则笑话,说拉登说世界上唯一绝对不可惹的国家就是中国,原因是他曾经派五个恐怖分子到中国制造恐怖,其中一个的任务就是炸公车,结果没炸成,因为挤不上公车。阿龟看这船夫们饥渴的眼神,心里得意的笑,忽然变成了诸葛亮,眉头一皱,计上心来,得意的说:“我们不用坐他们的船,我们要坐免费的船。”众人都露出不相信但很愿意相信的眼神,问他是不是真的,他得意得只恨不能说“一般人我不告诉他”。</DIV>阿龟初中时有个同学,姓扬名大伟。此人的理想是教书育人,但世事多变,在即将中考的关键时刻,与邻班女孩双双坠入爱海,从此教书的理想虽然还有,不过被那个女孩的爱给淹没了,好比古人留下的文物,须要深深的挖掘不可;育人这一理想倒是要实现了,据马路消息,他的老婆就要生产了。

杨大伟身体张的快,初二时便175CM的个头,人也长的不赖,宽大的脸上不缺鼻子眼睛嘴巴眉毛,当然也成为许多小女生心目中的黑马,令阿龟羡慕不已。此人踢足球时更是虎虎生风,令小女生们心驰神往,对他顶礼膜拜,但他对崇拜自己的小女生不屑一顾,直到有一天,他遇到了刚转来不久的邻班女孩,他的人生观才像1997年大洪灾过后的房屋,面目全非。

事情的来龙去脉是这样的:有一天,杨大伟去校外踢足球回来,在半路上看到对面的一棵树上躺这一俱风筝,他便得意的说:“阿龟,我一脚就能把那风筝给­射­下来,你信不?”还没等阿龟回答,他已经把球摆好,猛的一脚­射­了过去.马有失蹄,人有失足,那球稳稳的飞了出去,但并没有向风筝的方向飞去,倒是有个女孩迎着球走了过来。杨大伟大叫一声“闪开”,可是那女孩已经倒下了。杨大伟奔了过去,把那女孩扶了起来,接下来的事情更是出乎意料。那女孩吃力的睁开眼睛,本来想臭骂一顿,但发现是杨大伟,便忘记了痛,吃力的说:“久仰,久仰。”杨大伟大也被眼前的女孩吓了一跳,心里直叫“我靠,世间还有这么美丽的女子吗,这到底是西施的表妹还是杨贵妃的母后?”然后义不容辞的把那女孩送去医院,又义不容辞的打电话回家要了几百块钱的医药费,再后来就是两人双双坠入爱海,连中考都不考,就回家育人去了,也许这就是爱情的伟大之处,也是爱情的盲目之处——因为盲目,所以伟大。当时两人的家长都很反对这桩婚事,说他们大逆不道,还未成年怎能结婚,尽管他们十五六七八就当了父亲和母亲。其实他们不知道,杨大伟虽然只有十七岁,但他的生理已经超过成|人,这可以体现在他那毛茸茸的胸膛上,而那女孩也已经十七岁,且女孩子一般十三四岁就已经发育成熟了。杨大伟和季秀为了结婚,只好六亲不认,双双去广东打工了。老天爷也被他们六亲不认的爱情感动了,不到一年的时间就让他们赚了几万块钱。两人都知道钱是王八蛋,花了再赚的真理,于是就不再赚了,双双回归故乡,虽算不上衣锦还乡,也算回归故里了。两人的家长见生米已经被煮成熟饭,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回家的第二天,他们就草草结婚了,结婚证也没办(不能办),也没请什么客人,只杀了一头猪叫全村的人大吃一顿就完事了,娘家也是如此。后来两人在村子里开了一家商店,过着平淡的生活,倒也有滋有味。

初中时,阿龟与杨大伟老友鬼鬼,总是称兄道弟,连吃早餐时剩下的汤都要­干­杯喝掉。有一次,杨大伟得罪了街上所谓的“四人帮”,最后阿龟替他摆平了,他才幸免与住院,从此他便对阿龟感激不尽香烟不断。凭这交情,叫杨大伟用他爸的船送他们进去肯定没问题,就是叫他用汽车送他们进去,他也应该义不容辞。四人把所买的零食取出来一部分——虽然是老战友,总也不能空手去见人家。杨大伟看到阿龟,仿佛看到了多年前的老战友,高兴的说:“龟兄,一年没见,你还是一表人才,不,应该是一表人才以上了。今天不知道吹了什么风,竟把你吹到我这里来了,只怪我当年没学好地理,哈哈......”说完就叫他老婆去煮饭。季秀挺着大肚子去了,看样子新生命的诞生已经迫在眉睫了,她看见了阿龟还羞涩的笑着。阿龟虽然对她颇有好感,但还是不禁想:肚子都恁大了,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然后偷偷的瞄了孙艳飞一眼。阿龟把雨轩等人一一介绍,介绍到孙艳飞时只恨不能说“这是我内人”或“这是我贱妾”等等,然后说明来意,叫他不用麻烦了,其实心里想在这里吃顿饭先也好。杨大为伟哪肯,说无论如何也要吃饭后再走,如果不介意的话,他和内人也一起去,顺便做个向导,免费的。阿龟见杨大伟说到这个分上,也不好再推了,便招呼众人坐下。

老战友见面,当然有义务回忆当年的英雄事迹了。席上,两人不断的谈着初中时的趣事,害得雨轩羡慕不已,直怪当年自己没福分和他们一个学校。两人每谈到一件事情,都认为自己当时真的好傻,只有一件事,杨大伟觉得做的极正确,那就是把自己的老婆踢得住院了。季秀见自己的老公提起当年的事,羞涩中带着幸福的微笑。孕­妇­的微笑果然不同凡响,蒙娜丽莎的微笑也不过尔尔,也许蒙娜丽莎之所以能够发出令世人倾倒的微笑,也是因为怀孕了,她的一只手不是搁在肚子上的吗。饭毕,季秀到店里取了一大堆的零食,与阿龟带来的相比,简直是大巫见小巫。

雨依然没有停,似乎下的更大了,六人打着伞风风雨雨的前进。到了洞口,杨大伟叫众人上了自家的船,然后拿起一根长竹竿划着船前进了。阿龟望着风雨中等待游客的船夫们露出了胜利的微笑,没想到战胜别人这么容易,突然觉得孙艳飞唾手可得,脸上的自信厚的可以跟大资本家的资金一样雄厚。杨大伟不愧是在水边长大的,划起船来游刃有余。棺材似的船在平静的水面上缓缓的移动,但一眨眼就平稳的驶入了洞口。

洞里的水在静静的流动,水面泛出幽幽的绿光,令人不寒而栗。头顶上的钟|­乳­石也千奇百怪,有的箱魔掌直伸下来,似乎要抓住游人的脖子,有的像女人的Ru房,男人看了心驰神往,女人看了因以为傲......偶尔有一些树藤倒挂着进入水中,颇为好看。船继续前进,看到了一个垂直向上的洞口,四周长满了蓊蓊郁郁的树木,阳光可以从上面直­射­而入,只可惜阳光给雨虑清了。众人都争抢着划船,只有季秀安静的坐着,微笑的看着众人。划船的确是一件很好玩的事情,出去以后,其他的时期可以忘记,但划船这件事是不可以忘记的,因为这已经成为游洞的不可缺少的部分。虽然今天的游客非常的稀少,但大家的情绪并没有因此而低落,反而高涨了起来,不约而同的唱起了《让我们荡起双桨》,尽管划船的时候只用了一根竹竿,于是五音不全的歌声便在洞里荡开去了,不过倒是很响亮,因为洞里的回声很强烈。船又驶进了一个窄小的洞口,大家都弓着身子才能勉强进去。这是最后一个船能够通过的洞口,里面却别有一番天地。虽然只是下午两三点钟,但里面已经是淡墨­色­的黄昏,宽阔的水面上泛着暗绿­色­的光芒,令人有一种幽灵般的恐怖,总之这场景很适合拍摄恐怖片或鬼片。

穿靠着墙壁慢慢前进,幽幽的亮光里,石壁上游人们留下的字迹依然隐约可见,内容五花八门,丰富多彩,斑驳陆离:有失恋者的自我安慰:只在乎曾经拥有,不在乎天长地久;有找不到红颜知己的无奈:我爱的人名花有主,爱我的人惨不忍睹;有跳水自尽者的绝笔:XXX到此一游;有胆小者的真情告白:XXX,我爱你,爱到*里,那里尽是好空气;有*招商引资的广告:牡丹花下死,做鬼也*;有小偷潜入贫苦家庭的所见所闻所感:轻轻的我走了,正如我轻轻的来,我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有名落孙山者的自我嘲笑:熟读唐诗三百首,不会作诗只会­淫­;有*未遂者的自我悔恨:我总是心太软,心太软;还有一些不知所云,但颇具文采的:正当阿龟沉浸在这些文字的快乐里,背后传来了“扑通”的一声。阿龟本能的回过头,孙艳飞已不见踪影,只见一个人在水里拼命的挣扎,但露出水面部分的体积依然不断的减少,尽管她的体积不小,那不是孙艳飞是什么。阿龟与杨大伟同时跳入水中,雨轩也作势要跳下去,突然记起自己不会游泳,只好在上面等着把孙艳飞拉上来。和两人之力在下面推,三人之力在上面拉,终于把孙艳飞弄上了船。孙艳飞已经昏了过去,嘴­唇­发紫,阿龟心急如焚,但又是不上劲,好比丈夫在旁边看着妻子生孩子,有劲却帮不上忙。还是季秀有经验,毕竟嫁给杨大伟也不是一点用处都没有的,只见她把手按在孙艳飞由于喝水过多的缘故而膨胀的肚子,像武侠剧里的高手,暗用内力,然后慢慢的压下去。水从孙艳飞的嘴里汩汩流出,仿佛一口地下井,颇为壮观。水流尽后,孙艳飞咳了两声醒了过来,看到旁边湿淋淋的阿龟才知道怎么回事,同时方才的一切又掉进回忆里,被大脑搬出来重新温习。眼泪从眼里夺眶而出,喉咙再也控制不住哭声,回忆方才的一切,仿佛劫后重生,再也不管什么北大南大之约,一把晕头转向的阿龟紧紧的抱住。这是阿龟的第一次拥抱,而且是被抱,他紧张的两只手不知道往哪儿搁,嘴里只不住的说“没事了,没事了”。他曾经无数次的幻想着和孙艳飞在不同的场合拥抱,可是一直都没有实现,没想到在这样的情况下实现,倒变得不知所措,可见梦想的实现是需要付出代价的。孙艳飞停止了哭声,同时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一把晕头转向的阿龟推开,布满泪痕的脸氲氤出一抹红­色­来,头发也凌乱的垂落在脸旁,更显得楚楚动人。阿龟定下神来,发现方才的一切是真的,嘴角露出一丝细腻的幸福的微笑。大家一阵沉默,直到孙艳飞的情绪趋于稳定,阿龟才关切的问:“你怎么会掉下去的?”孙艳飞吞了一会口水道:“我当然不会跳下去了,我只是把脚伸到水里试探水温,没想到就掉下去了。”阿龟没想到这个时候她还能开玩笑,但想一想,觉得她实在应该高兴。一个不会游泳的人掉金进深水里,居然还能活着上来,再次看到这阳光灿烂五彩缤纷丰富多彩的世界,这简直是万不幸中的幸运,应该值得高兴。发生这样的事情,大家的心情不免低落,于是掉转船斗(其实是调转人头)回去了。

一路上,大家默默无闻,只是拼命的吃着东西,不让嘴巴有时间空闲下来,幸好船很快就出了洞口,方才的僵硬被光明化解。大家都舒了一口气,下了船,心情也像久经风霜的螺丝松动了。杨大伟又力邀众人到他家去,众人自然是无话可说。

到了家,杨大伟找来一套衣服让啊龟换上。阿龟穿上西装的感觉不错,直怪自己以前没有发现自己穿西装的潜力,决定下个月得生活费了也买一套西装。季秀也给自己的一套衣服给孙艳飞穿上,她的休闲裤被穿在孙艳飞的大腿上变成了紧身裤,­肉­颤颤的大腿像离弦的箭,只恨不能突破裤子迸发出来,但看上去也别有一番韵味,令人心驰神往,至少阿龟已经心驰神往。多年的老战友能够在这样的情况重逢,杨大伟自然是很高兴,亲自杀­鸡­宰鸭为大家做丰盛的晚餐。席间,大家都很高兴,相互谈着过去,憧憬着未来,杨大伟为自己没能上高中不无遗憾,问阿龟上高中的感觉如何,阿龟竟不知道怎样回答,回想起高中一年来的的事情,觉得自己一事无成,整天无所事事,但也有一些美好的事情,比如遇到了孙艳飞和雨轩等,觉得生命就像一条华美的*,不幸的是上面爬满了蚤子,只好无奈的说:“高中实在是太漫长了,如果不上高中,也许会觉得生命太短暂,希望有一天能够发现其实上高中没有错吧。”说着像做了坏事害怕被发现似的瞄了孙艳飞一眼,见她正瞪着自己,浑身的不自在。杨大伟听了阿龟的话,教书的理想又复燃,倒觉得上高中是一件美好的事情,幸好这星星之火,已经不能燎原,萤火似的自照着,说“我是没有这个机会了——”转而开玩笑的——“祖国的这一代全靠你们这些朝气蓬勃的年轻人了。”说完哈哈的小,仿佛自己已经是史前猿人的遗骸了。饭毕,大家歇了一阵子,道别的话说了好几遍,才肯依依惜别。

雨已经停了,但并没有出现所谓的“雨过天晴”,老天好像还在生气,不肯放出太阳来,但这并不能阻止大家的好心情,他们在车上叽叽喳喳没完没了。阿龟自然也很高兴,因为他的身上还穿着杨大伟的西装,回去就不用再破费了。来时他想换回自己的衣服,但杨大伟说什么也不肯,说好兄弟还说什么你的我的。阿龟和杨大伟是好兄弟,孙艳飞和季秀自然也就成了好姐妹,当然也不用分什么彼此你我了。只有一件事,他觉得不甘心,他觉得那个时候自己应该紧紧的将孙艳飞抱住,他月想越觉得自己是个傻瓜,如果是现在他肯定不会犯这样的错误,只恨不能让孙艳飞再掉一回水。

晚上,阿龟断断续续的睡着,每次醒来,他就迫不及待的想起孙艳飞抱住自己时的情景,心理甜蜜得仿佛加了蜜糖的汁。他一遍一遍的回忆着,害怕自己睡着了,他就努力的撑开眼皮不让自己睡去。每天早上醒来,他的嘴角总是挂着幸福的微笑,以致于雨轩这几天是不是做了春梦。可是,他时不时对那个拥抱感到置疑:孙艳飞抱住我时是怎么想的呢,难道他已经把我当作男朋友了,啊!可是话又说回来了如果当时离她最近的不是我,而是雨轩或杨大伟,她会不会也一样毫不犹豫的把他们抱住呢?如果当时她是因为神志不清才把我抱住,那就完了......这些疑问总是伴随着那个美好的场景而来,但他还是情不自禁的一遍一遍的回忆着,毕竟这是一个美好的回忆,因为孙艳飞抱住他已经成为不争的事实。

第二天早上,阿龟带着复杂的难以形容的心情踏上了回家的列车,但这种心情总的来说还是快乐的,因为放假了,这是任何不快乐的东西所不能埋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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