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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小说网 > 惩罚军服十部全 > 第十九章

第十九章

凌晨还是在凌谦的床上醒来,情况似乎总是如出一辙,和弟弟们同床看来是无法避免的了。

但睁开眼后,很快就感觉到异样。

好像少了什么。

凌卫伸手摸索到腰际,有人的手从后面伸过来抱着自己,如果没猜错,就是凌涵了。

但是,总像八爪鱼一样,手脚都缠在身上的凌谦却不在。

凌卫感到诧异。

听见背后的动静,凌卫支撑着昨晚快被弄断的腰坐起来。

“哥哥醒了啊?”凌谦刚刚跨出盥洗室,神清气爽,穿着整齐军服,配上过人的相貌,足以拍照为新一届征兵做模特儿了。看见凌卫,凌谦有些懊恼,“抱歉,我已经尽量小点动静了,没想到还是把你吵醒了。”

“没什么。”凌卫奇怪地看着一向最晚起来的凌谦,“要出去吗?”

“当然,不然谁想一大早就爬起来。抱着哥哥睡觉可是世上最快活的事了。”

门铃的声音,在这个时候传了过来。

凌谦抬头看看时间,朝凌卫挑了一下眉,“真准时啊,不愧是军部的家伙。我要走了,今天不能赶回来给哥哥做饭了,如果凌涵也要出门的话,哥哥要记得吃饭。”

“这些事不用反复提醒,不会忘记吃饭的,别把我当小孩子看待。”

“那好,我走了。”离开前,凌谦走到床前,两手撑在床沿,头凑过来乞吻。

凌卫抬起头,纵容地让他得逞了。

早安吻的习惯好像也养成了,人真是容易惯坏。

凌谦离开后,凌卫也准备下床,昨晚的事太勉强了,秘处现在还在传递酸麻痛楚的抗议,两腿垂下床边的时候,难受的感觉让凌卫不禁皱眉。

什么双龙入洞,真不知道是什么怪物想出来的主意。

太不符合男人的生理构造了!

不过,会因为这样变态行为而Gao潮的自己,也只能归入变态的一类。凌卫感叹地想着。

洗漱后,穿裤子的时候,抬腿的动作也牵动后面。

因为动作要很小心,在盥洗室花费的时间,比平常多了很多。

出来的时候,凌卫愕然发现凌涵已经起来了,不但如此,还换上了笔挺的黑­色­军服,可能是趁着自己在盥洗室的时候,到他自己的房间去换的吧。

“今天也要出去吗?”

凌涵整理着烫得笔直的带着联邦军部标志的领带,“嗯,军部的事很急,昨晚忽然临时赶回来,今天回去估计还有一番说辞。”

“凌谦也一大早就走了。”

“知道了,内部审问科的人永远都那么准时。”

凌卫猛然愣住。

“内部审问科?”隔一会,凌卫用凝重语调重复了这个词,忧心忡忡地看着凌涵,“凌谦为什么会和内部审问科牵上关系?”

凌涵沉默的表情,让凌卫有像毛毛虫爬上脊梁一样的恐惧感。

“告诉我,凌涵。”

凌涵平静地吐出一句话,“哥哥把军部当成什么了?擅自查询军部绝密文件,可以什么都不交代就轻松过关吗?”

凌卫的心脏猛然抽搐一下,“你是说……”

“卫霆的档案是军部严厉规定,没有特别授权绝不允许查看的,居然斗胆擅自调文件查看,虽然没有密码,打开也看不到内容,不过既然有曾经打开文件的行为,凌谦就必须接受内部审问科的审问。”

凌卫的血液在剎那凝固。

“那和凌谦无关,是我越权查看。如果要抓人审问的话,抓我好了。绝对不能让凌谦顶罪。”凌卫朝通讯器大步走去,“我立即向军部自首,澄清真相。”

凌涵抓住他的手臂,用力一扯,把他重重摔在床边上。

“查询时使用的权限账号属凌谦所有,不管真正坐在电脑前打开文件的人是谁,凌谦都有无法推卸的泄密责任。感情用事的话,唯一的结果只会是让凌谦和哥哥同时被抓起来。”凌涵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想到临走前还笑嘻嘻亲吻自己的凌谦,凌卫像心被刀剐开一样痛苦。

“我……”他抽了一口气,嘴­唇­苍白,“为什么……查询卫霆的事情会这么严重。”

“卫霆这个人,是军部多年来严厉禁止调查的对象,尤其是关于他被逮捕的事。二十年来,军部网络对此事都以第一优先级进行监视,之所以故意放个需要特殊密码的文件在网路上,本来就是当鱼饵用的,只要有人擅自查询就会自动报警,当哥哥打开文件时,凌谦就已经上了审问科的逮捕名单了。像我们这种父亲当上将军的人,根本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否则会连累家族。一般审问科都会在第二天早上登门抓人,已经是抓捕的惯例了。”

听着凌涵平静的解释,悔恨的毒牙,不断噬咬着凌卫。

像受到极刑一样,扯直了神经,抱着双臂紧紧蜷缩着。

“为什么不告诉我?”凌卫抬头,用痛苦的眼神看着凌涵,“昨天晚上,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内部审问科的事?”

凌涵冷冷地问,“凌谦的心意,哥哥是真的不明白吗?”

看着凌卫僵硬,凌涵露出苦笑。

“卫霆的事是不能胡乱调查的,这几乎是军部上层公开的秘密,凌谦和我都很清楚。哥哥做事之前,如果稍微向我们问一下,哪怕只是问一句也好,这件事情也能避免。”

凌卫被他犀利的眼神刺穿了。

脑海里回荡着凌谦昨晚充满无奈的话。

如果要看什么文件的话,直接告诉我不行吗?

非要这样偷偷的看吗?

哥哥对我和凌涵,为什么就连起码的信任都没有?

凌涵说的对,自己只是一个总自以为是被害者,对得到的幸福却觉得理所当然的、卑劣的家伙。

他站起来,踉跄地向门口走。

凌涵拦住他,把他翻过来,按在房门上,“哥哥要去哪?”

“找谭锋。”

“找他­干­什么?”

凌卫眼中充满恨意,“一定要他交代清楚。”

卑鄙小人!

“有什么可交代的?两军交锋,有去找敌人质问为什么陷害我的吗?哥哥早就知道谭锋是修罗家族招揽的人。他奉修罗家的命令对付我和凌谦,真是太正常不过了。”凌涵用天经地义的口气说。

不善于权谋的凌卫,对此却无法接受。

“太卑鄙了!居然用这样­阴­险的手段!”

“整个计划根本就是针对我和凌谦的。哥哥的权限不可能查询到绝密档案,引起哥哥的好奇,就是为了让哥哥偷偷用我们的权限来查询。不成功的话他们没有任何损失,成功的话,却能把罪名栽在我们头上。既打击我们其中一个,也能影响要参加镇帝考试的哥哥。”

凌卫如梦初醒,悔恨万分。

“凌谦也有错,确实不该粗心成这样,不好好看住自己的电脑。”

“不要再说凌谦的不是,这都是我的错!”

“哥哥太激动了。”凌涵忽然浅浅笑了,挨过来,安抚地吻着凌卫的嘴角,“不要担心,开启绝密档案虽然犯到禁忌,不过还不是什么谋逆之类的大罪,爸爸一定会尽快把凌谦弄出来的。只要他在被救出来前,好好和审问科的人周旋,不乱给口供,让人抓到把柄就行。”

凌卫剧震,“你的意思是,凌谦会被逼供?”

“不过既然到了审问科,吃点苦头是难免的了。放心吧,碍于凌谦的身份,也不会太过分。”凌涵轻描淡写地说。

冷静的笑容,却藏着深深的,不想说出来的担忧。

“可是,凌谦根本是无辜的。”刺骨的痛苦,难受得身体都撑不住了。

凌涵贴近的时候,凌卫放弃了无用的尊严,虚弱地靠在他怀里。

啜泣般的喘息。

“被审问科逼供,吃苦头的,应该是我才对。但是凌谦他……”

“哥哥被皮带抽一下,凌谦都心疼成那样。如果哥哥被审问科带走的话,凌谦一定会心疼到死的,说不定疯狂起来,会驾驶微型战机撞向军部委员会。”

凌涵的玩笑,一点效果也没有。

凌卫的心不断缩紧,有一种要挤出最后一滴血的锐痛。

“一定要想办法把凌谦救出来。”凌卫仰起头,激动地看着拥有军部特权的弟弟,“凌涵,求求你,任何办法都可以!”

哪怕早一分钟把凌谦救出来也好。

“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嗯……”

“求求你,不管要我怎样都行,只要可以把凌谦尽快救出来,我什么事都愿意做。还有,以后,一定对你们绝对信任,绝不擅自行动。”

凌涵凝视着凌卫的表情,沉默地思索着,好像要琢磨凌卫的话里有多少分真正的坚决,手掌在凌卫的后颈上轻轻摩挲。

“有一个人,也许可以利用她的影响力,督促审问科尽快释放凌谦。”

“谁?”

“女王。”

“女王陛下?”凌卫惊愕。

敌对的帝国实行君主独裁制度,而联邦已经采用了进步的君主立宪制,也就是说,联邦存在王室,但王室并不掌握真正的国家行政大权,只能说是尊贵的富豪而已。

“王室虽然无法掌握军权,却仍然具有不可轻忽的政治影响力,毕竟是上千年的王族啊,累积的资本和人脉不是寻常人可以想像的。”

“女王陛下会答应帮忙吗?”

“只要让女王见哥哥一面,不管哥哥的任何请求,我想女王都会答应的。”

这句话,真让人匪夷所思。

“我不明白。”

“所有的症结,其实都在卫霆这个人身上。”

凌涵天马行空的交谈方式,总让人措手不及,不知如何应对。不过,接触一段时间后,凌卫已经明白他不会无缘无故的跳开话题。

“实际上,我也明白哥哥为什么会掉进修罗家的陷阱,如果换了别的事情,也许哥哥会和我们商量,不过,涉及到自己的身世,哥哥就难免对整个凌家都生出怀疑之心了。”

不等凌卫说话,凌涵尖锐地指出,“哥哥看了那张照片后,很自然的猜测卫霆和自己有血缘关系,对吗?”

直截了当地揭穿,使凌卫好像被剥去衣服露出丑陋面目一样惭愧。

自己真是个愚蠢到家的小人。

只因为敌人给的一个网络地址,一张甚至不知道是否卫霆本人的照片,一番莫名其妙的言辞,就开始怀疑养育了自己将近二十年的爸爸妈妈,怀疑一直保护自己的两个弟弟,甚至招呼也不打一声的偷用凌谦的权限,让凌谦落入被逮捕审问的险境……

他根本没资格做凌家人。

“我真是,愚蠢又自私,居然会听信这种胡说八道……”

“也不全是胡说八道。卫霆确实是哥哥的亲生父亲,原来说的那个只是拿来敷衍的。”

凌卫倒抽一口气,猛然抬头瞪着凌涵,“什么?”

“这是很正常的事。不找个替身的话,小时候的哥哥不断追问自己亲生父亲的遭遇,要爸爸妈妈怎么办呢?难道直接对你说,你的亲生父亲卫霆因为不可以说出来的原因被秘密处死了吗?”凌涵用令人震惊的平静语气回答。

脑子被忽然塞了一团麻刺一样,乱哄哄的发痛。

凌卫张了张嘴,声带摩擦得过于剧烈,反而一时无法发出任何声音。

“你是说……卫霆是我的……亲生父亲。”半晌,凌卫才低声问。

不敢置信。

好像天地骤然被什么打破了,一切相信的事都变成了泡影。

什么都是凌乱不堪的。

“嗯,这件事我几年前已经隐约知道点风声了,后来凌谦也知道了。爸爸不喜欢我们提起,也不肯回答我们的问题。不过,我和凌谦都有自己去调查。当然,绝不会像哥哥这样不顾后果的乱查绝密文件。我们大多是通过自己的关系查探消息。”

“到底是为什么?这一切……”

“查探到的消息不多,说到底,离不开权力和欲望这两样东西。”凌涵叹气,“最有用的消息,就是一个老资历的军官悄悄告诉我,当年卫霆是因为女王而被秘密逮捕,受到严刑拷问,最后不肯屈服而被处死的。可以说,当年的公主,也就是现在的女王,欠了哥哥的亲生父亲一个天大人情。只要哥哥和她见面,不但能够请她帮助凌谦,也许还可以问出当年的内情。”

“……”

“哥哥,怎么忽然不说话了?”

怀里的人,像要压抑住颤栗似的,用力地喘息着。

“哥哥?”

“没……什么。你的话,我都听清楚了。无论如何,我一定要见到女王。”凌卫脸上带着坚毅又脆弱的表情。顿了一下,睫毛抬起,用乌黑的眸子看着凌涵,“如果,我在想,如果你昨天用皮带狠狠抽我一顿的话,我可能会好受一点。”

“别说这种话了。”

“不!现在,我的心里,非常的难受。难受得什么也说不出来,只要想到凌谦,就好像被撕成碎片一样。请你……请你再把我抱紧一点吧。”

凌卫失魂落魄的模样,让凌涵怜惜地把他抱紧在怀里。

这个时候,确实很需要强有力的拥抱,不管是谁的。

凌卫虚弱地倚靠着凌涵。

如果,凌谦也在,那就更好了。

昨天那么痛苦的承受两个人的时刻,现在想起来,也是甜蜜的。

凌谦被带走了不到一个小时,想念,就已经把自己完全淹没了。

——惩罚军服系列第二部《危险军校》完

后记:

每次写后记都是欢呼雀跃的,这次例外……呃,趴下,抱头,请罪……这个Gao潮式的悬疑结尾,说不定会有读者想用书砸弄宝宝,但是但是,那个,第二部的内容,确实已经完结了。

惩罚军服系列,从一开始就设定是大背景,弄弄想尽量写得有点看头,希望会成为弄弄同人志的一个特­色­系列。

第三部情节构思中,女王陛下即将登场,凌卫的亲生父亲卫霆当年的内情也会一一揭露,大家可能还会关心凌谦的情况……趴!弄弄一定努力把故事写得­精­彩!(小声说)当然也少不了腐女们最爱的镜头。

本来第三部名字想叫《ji情军舰》的,但是从内容上来看,可能和王宫还有军部的牵涉还比较多,也许会考虑换个名字。

谢谢大家对弄弄的支持,请大家期待第三部。

另外,小小打个广告啦~~弄弄的同人志《并非阳光》在台湾可米购寄卖,因为这个文是弄弄很心爱的感情文,而且有热心人提供大部分经费,所以价格比一般的同人志要低很多。大家有兴趣的话,请登入可米购看看内容介绍和封面吧~~~

再次鞠躬,谢谢大家对弄弄的爱!

亲一口!

可爱天使小攻弄

危险军校特典——热情

原来只是遵照教官的吩咐,把本班的学生家庭背景名册拿到校长室,给默克校长过目而已。结果,当班长的凌卫把自己的份内事做好后,却又无端地被加上了一项任务。

“对了,凌卫,等一下。”

无论是普通学校还是军校,当学生的被使唤差遣,几乎是理所当然的事了。

默克校长把凌卫送过来的名册合上,拿起桌子上一个看起来很­精­致的盒子,“这是西二军医院的规划部刚刚送来的,指名要交给凌涵长官,麻烦你走一趟。”

虽然很想早点回教室利用下午的时间自习,可是既然校长直接吩咐下来,凌卫只能接过这项平白无故落到自己头上的差事。

换了其他人,大概会把东西先放在一边,等放学后拿回特等套房,等凌涵回来给他。但凌卫一丝不苟的认为,既然接受了任务,不管是什么任务,都该认真地立即办好才是。

只是不知道凌涵现在在哪?

凌卫拿着盒子离开校长室,用随身携带的通讯器联系凌涵,铃声响了很久都没有人接听。

难道在进行重要的会议,不方便接听?

平常,只要看见要求联机的人是凌卫,凌涵都会很快接通。

凌卫想了一会,决定还是跑一趟。

如果凌涵在开会的话,很可能是在西边的长官办公大楼,那里有全校保密安全­性­最高的通讯会议厅,方便军部长官参与远程会议。

凌卫在长官办公大楼的一楼就被警卫拦住了。

“我奉默克校长的命令,有东西要转交给凌涵长官。”敬礼后,凌卫禀明来意。

“找凌长官吗?他不在。”警卫查看过凌卫的证件后,把它递过来还给凌卫。

“不在?”

“大概半个小时之前离开的。”

凌卫不禁皱眉。

白跑一趟。

“抱歉,再请问一下,知道他到什么地方去了吗?”

“长官们的去向,我也不清楚。不过,真要找凌长官的话,你也许可以去娱乐中心碰碰运气。”

“长官专用的高级娱乐中心?”

“当然啦,军部的长官总不可能到军校生的地方休息吧。”

“谢谢了。”

离开了守卫森严的长官办公大楼,只能苦笑着继续捧着盒子往娱乐中心走。

所谓高级娱乐中心,是指区别与普通军校生的普通娱乐中心,像这种专门为长官而存在的高级场所,军校生未得允许,是无法进去的。

叶子豪对这个在传闻中奢华到令人嫉恨的地方充满了好奇,今天的事如果让他知道的话,一定会擂墙大叫,后悔没有主动请缨去给默克校长送名册。

“站住,出示证件!”

在外墙看起来非常雅致的建筑物外,凌卫再次被警卫拦住了。

看过证件后,警卫对凌卫敬了个礼,“长官吩咐,如果是一个叫凌卫的军校生,就让他直接把盒子送上去。好了,确认过姓名,你可以上去了。”

“谢谢。”凌卫向让开道路的警卫回了一个敬礼。

只要盒子交给凌涵,任务完成就赶紧离开,凌卫一边等电梯,一边想着。

叮!电梯门打开。

按照警卫的指示,凌卫走出电梯往右转,经过走廊,根据指示装置很容易的找到了凌涵所在的私人休息厅。

但触目可及的偌大休息厅里,根本没见到凌涵的影子。

凌卫疑惑的站着,忽然,光滑的墙面从中间静静的滑开。

“我在蒸气浴房,把东西拿过来吧。”凌涵的声音伴随着蒸腾的雾气从里面冲出来,视野变得有点模糊。

凌涵­祼­露着­精­­干­上身,连围在腰间的白­色­浴巾,也仿佛有随时会掉下来般的危险,却以毫不在意地从容姿态坐着。

捧着盒子迈步进去的凌卫,猝不及防的尴尬。

“我还是在外面等比较好。”他转身想回到休息厅去。

“站住。”凌涵用又平又冷的声音叫住他,“作为军人,连同­性­的身体都不敢看吗?我还没有尴尬,哥哥尴尬什么?”

“可是……”

“不是说有东西要交给我吗?拿过来。”

公事公办的淡然口吻,提醒凌卫注意这是来自长官的命令。

迫不得已,只能转身回来。

穿着皮鞋跨进离子蒸气浴房,坚硬的鞋底踩在沾满湿气的地面,好像破坏了什么东西似的,很不自在的感觉。

“蒸气都放跑了,把门关上。”

命令凌卫把门关上后,凌涵才接过凌卫送来的盒子,慢悠悠地打开。

“东西已经送到,我该回去了。”

“先别急。”凌涵随意地翻弄着盒子里的东西,几份规划部的文件,还有目前想申请建设的研究大楼的几个袖珍模型,都不是太重要的东西,“是默克校长要哥哥把这个东西送过来的?”

“是的。”

“谁给默克校长的?”

“刚才在大门,不是已经请警卫转告你了吗?”

“把事情问清楚,才是认真负责的态度。”

凌卫垂在大腿侧边的手紧紧攥了一下。

“是西二军医院规划部。”低沉的语调,代表了不满。

穿着整齐的军装,站在蒸雾汹涌的离子蒸气浴房里,令人非常不好受,才一会功夫,军装就已被水雾沾湿得不成样子了。

脸和脖子都有水珠顺着肌肤往下滴淌。

凌涵的问话,分明就是存心拖延时间的作弄。

“事情已经交代清楚,我可以走了吗?”

“不可以。”

凌卫沉默一会,忍耐着问,“长官还有什么吩咐?”

“把衣服脱了。”

“什么?”

“衣服,还有裤子和鞋子,通通脱了。”

“凌涵,别再闹了,我今天还要……”

“叫凌长官。”凌涵的声音忽然冷下来。

“……”

“这里是军部为了高级军官而特意设立的休息处,在这种最讲究上下的场合,哥哥不该直呼我的名字。叫我凌长官,听见了吗?”

强大的压迫感,即使在热气翻腾的离子蒸气浴房中,仍给予人脊梁上被冰刃划过的寒意。

但在这种情形下被逼尊称弟弟为长官,却好像要自己把软肋暴露在敌人面前一样。

凌卫咬住了牙。

片刻后,才想到可以用来反击的话。

“既然是最讲究上下的场合……”

“嗯?”凌涵轻轻挑起眉,等待着他说下去。

“你也不该叫我做哥哥。长官,要有长官的尊严,在普通军校生面前大模大样的围着浴巾做蒸气浴,太不成体统了。”

“哥哥在批评我吗?”

“只是说出个人看法。”

忽然站起来的凌涵,让凌卫心脏微微收缩,如果不是训练有素的话,也许还会示弱地退后一步。

只是简单的站起来的动作,不知道为什么,却让人生出胆颤心惊,随时会受到雷霆袭击的错觉。

其实,凌涵大部分时间,举止都十分从容优雅。

“继续说,哥哥怎么不说了?”

听见凌涵带着不明含意的笑声,凌卫下意识地抿住­唇­。

站在面前的凌涵,好像被虚渺热雾包裹住一样,但隐隐约约的,胸膛的匀称纹理反而形成更大的视觉冲击。

仿佛有什么更凶猛的东西,会不打招呼地从雾里钻出来攻击。

视线下移,瞄到被白浴巾包住的腰际下方,凌卫立即把目光迅速移开。

“很热吧?”

“当然。”凌卫闷闷地回答。

狭小的濡湿的环境里,彼此的声音都似乎和平常不一样,有点担心语调会泄露不该泄露的东西,变得对自己的言辞和语气都很在意。

加快的心跳,大概也会被感觉敏锐的凌涵发现吧。

“早说了要哥哥脱掉衣服。”

“不可以。”

“为什么?军服都湿了,不是吗?”

隔着湿掉的军服,被弟弟用手臂钩住腰,陌生的触感让凌卫无所适从。

他仓促地往后退,“不行。”

“为什么不行?”

“不要这样。”

“不要……这样吗?”

脊背靠在离子蒸气浴房的门上,是退无可退的境地。

像受到蛊惑的妖法一样,只能眼睁睁看着弟弟把吻印在自己­唇­上。

过度的热,还有水雾,把脑子都搞胡涂了。

一点也不应该。

“湿湿的哥哥,好像在炉子上热过的甜点一样。”凌涵的­唇­角扬起来,在凌卫的耳边低沉地说话。

对于凌卫来说刺激­性­强烈的禁忌之吻,凌涵却以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慢慢摩挲调弄着。

“哥哥的脖子,也湿淋淋的。”

只要在项颈上轻轻一掠,温暖的水珠就从肌肤上顺着指尖往下一颗颗掉下来,好像挂在枝头可爱的露珠一样。

述说事实的话,被凌涵用令人不得不绷紧神经去听的平淡语调说出来,凌卫毫无理由地觉得­色­情无比。

湿湿的哥哥,还有,湿淋淋的,这种用词,好像被界定在­淫­靡的范畴内。

­淫­邪的毒液和蹂躏心灵的邪恶感,如蒸腾水汽一样,正毫不留情地侵入身上神圣的军服。

从外到里,外套、衬衣、肌肤……一直腐蚀到心灵。

濡湿的衣料贴在肌肤上,热度无所不至地侵入,怎么也逃不开这种可怕的噬蚀。

这时,情不自禁羡慕起没有衣裤束缚的凌涵来。

太……热了。

脸上汗水混合着蒸汽凝结成的水滴,像雨点似的滑下脖子,钻进衣领,嘴­唇­上可以尝到微咸的味道。

“哥哥不想凉快一点吗?”钻入耳膜的诱惑的声音,也弥漫着热热水汽。

再面对着凌涵的话,一定会像羔羊一样让恶魔诱杀掉。

残存着一点理智,凌卫努力转过身,去扭微凸的门把。

却一点也扭不动。

可恶,刚才明明还是可以的。

“门已经被电子指令死锁了。”凌涵站在他身后,有趣地看着他不死心地拧着门把,“使用蛮力是不可能打开门的,就算是哥哥这种经过训练的军人,也不可能把特殊材料制作的门打开。”

凌卫回过头看着他。

被困住的,倔强中带着不安的眼神,令人心动。

“到底想怎么样?”

“其实,是看哥哥想怎么样?”

“什么?”

“我说得很明白了。”凌涵好整以暇地回到刚刚坐的位置,抬起头打量着站在门边的猎物,“没有我允许,门是打不开的,蒸气会一直这么大。哥哥不如像我一样把衣服都脱光吧。”

把衣服脱光,简直就是送羊入虎口。

在只有两人的离子蒸气浴房里**相对,用膝盖想也知道接着会发生什么。

除了莫测的心机外,凌涵的体力和某方面的持久力,也令凌卫一阵心跳无力。

“哥哥以为站在那里,忍着高温和我沉默对抗,就有赢的机会吗?真是很笨的策略。”

“再笨的策略,也比你的那个脱光衣服的建议要好。”

凌涵戏谑地看着他,“穿着闷死人的军服,里层外层的衣料裹在身上,哥哥说不定会热到晕过去。”

“……”

“身为凌家长子,居然丢脸到晕倒在离子蒸气浴房里,应该受到什么惩罚呢?”

“……”

“醒过来后,大概会发现自己已经被挪到床上了,而且手脚也被绑住,还会看见很多有趣的调教用具。就算大声叫救命也没有用,门口的警卫没有长官的命令,是绝对不敢乱闯进来的……”

“不要说了!”凌卫受不了的大声说。

凌乱的喘息,在这又小又热的空间里异常清晰。

“哥哥……”

“不!”凌卫激烈地吐出一个字。似乎知道自己太不镇定了,他顿了一下,“才不会,那么容易晕倒。”

“呵。”凌涵深邃的眸子里,带上一丝笑意。

本来想坐在那里,慢慢看着哥哥徒劳挣扎的,但现在,却出奇地心软起来。

要把哥哥调教到把自己视为唯一,不过,心却被哥哥的喘息,在热雾中化为迷人粉绯的肌肤,还有勉强抵抗的眼神,深深的诱惑了。

多强的自制力,都有崩溃的时候呢。

“哥哥,过来。”

“……”

“只要哥哥肯过来,我就把开门的密码告诉哥哥。”

凌卫的眼神,流露出十足的质疑。

不过,凌涵的个­性­和凌谦不同,向来是说一不二的,在凌卫的印象里,似乎没有凌涵说话不算数的事情发生过。

“真的会把开门密码告诉我?”在熏死人的热气中又蒸了十几分钟后,感觉自己快晕过去的凌卫,用警惕的语气问。

“当然。”

“不会骗我吧?”

“哥哥,你这是在表示不相信长官的承诺吗?”即使是含着笑发出的问题,却令人浑身一寒的心悸。

短暂的对峙后,找不到其他出路的凌卫,只好移动脚步。

离子蒸气浴房的地面沾满了热气凝结成的水珠,皮鞋踏在上面,发出奇怪的水渍声。

自己像一头愚蠢的猎物正自动自觉地走向陷阱,心底有种被什么碾过的蹂躏感,随着脚步的接近越来越强烈。

终于,凌卫站在凌涵面前,视线朝下地俯视他,“把密码说出来吧。”

凌涵站起来,宽厚的**胸膛充满逼迫人的雄­性­魅力。

嘴­唇­贴到耳廓处,轻轻地吐着热气,“我爱你。”

“什么?”

被热雾蒸得发昏的脑子,骤然之间发胀了。

“这就是密码。”凌涵不徐不疾地说,“哥哥只要说出来,语音控制中心就会把门打开了。”

“哪里有……这样设计密码的?”

“只有亲密的人才会一起做蒸气浴吧,所以进出的密码,自然会设置得暧昧一点。”这种时候还可以用悠哉游哉的语气调侃,真不愧是凌涵,“哥哥不是很想出去吗?只要说了这三个字就可以走了。”

“我不想说。”

“不要当真,随口说一句就好了,就好像演员念台词一样。”

“我不是演员。”

突如其来的沉默。

凌涵直视凌卫的目光,在热雾中,有着如飞剑似的凛冽。

“好吧,我明白了。”收回目光,凌涵轻轻地叹息了一下。

凌卫却好像被那声叹息击中了,刚才的对答,似乎都成了刺伤凌涵的罪证。

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担心凌涵的感受。

凌涵的负面情绪总是稍显即逝,叹息过后,顷刻就恢复到对什么都不动声­色­的样子。

“话说回来,湿透的军服,很诱惑人。”

被凌涵抱住,凌卫情不自禁地想抽身。

湿漉漉的军装和凌涵强壮的胸膛摩擦着,反而更像不顾羞耻地扭动。

“不……不行……”嘴­唇­也遭到掠夺。

雾蒙蒙的情况下,如同陷入灼热的梦境。

“要反抗的话,哥哥现在的体能可不是我的对手。一点准备都没有的进来蒸气浴房,还要穿着厚厚的军装,慢慢的手脚都觉得没什么力气了吧?忘记告诉哥哥,这可是功能齐全的高级离子蒸气浴房,里面不少设计是用来进行其他有趣的享受的,喷放的水汽里也可以根据命令掺入不同药剂。”

“……呜……放……放开……嗯唔——”

大概因为凌涵身上散发的强权的气势,从小被灌注顺从长官思想的凌卫,既不甘心被占有,却又潜意识地驯服于甘美­淫­靡的命令。

和凌涵贴在一起,沾着水的肌肤滑腻得令人心惊胆颤,充斥着仿佛烙铁般温度的欲望。

好像被巨型八爪鱼缠住一样。

温柔,同时又不容逃脱的强大。

“哥哥真的要放开吗?”被雾气包围的空间,凌涵低沉的声音像立体声一样震动着耳膜。

“真的……”

“说谎。”

要寻找凌卫说谎证据似的,凌涵自下方伸出手。

在裤子中被熏到潮湿颤抖的器官,忽然被同­性­别的人隔着布料握住,凌卫发出急促地喘息。

又湿又热的­内­裤紧贴最敏感处的薄薄肌肤,布满神经末梢的器官根本禁不住任何揉搓。

凌涵轻轻松松的力度,足以让凌卫无法自控地啜泣。

“还要放开吗?”

“呜——不……不——放开……求你了……”

也许蒸气中真的掺入了奇怪的药,膝盖像融化的冰淇淋一样发软,必须依靠凌涵的手臂才能站稳。

“给哥哥最后一个机会,是放开,还是不要放开?”

“放……放开……”

如果说出相反的回答,自尊心将一扫而空。

凌涵轻轻的叹息,在凌卫断断续续说出回答后,又出现在耳际。

忽然不再受到桎梏,凌卫往后摇晃着退了两步,脊背靠在房壁后终于站住了身子。

怅然若失的遗憾,像浪涛慢慢扑打上沙滩,浸润入沙地深处一样,深深地侵入到心脏。

“我爱你。”

知道是凌涵说的,却好像在梦里一样不切实际,仿佛谁开了极其恶劣的玩笑。

蒸汽浴室的门,发出叮的悦耳声音,自动打开了。

雾气涌出去的瞬间,凌卫看清楚了凌涵强装不在乎的眼神。

“说了没有骗哥哥,密码确实是这样设定的,根本什么意义也没有,不过是设计师的恶趣味,门已经打开,哥哥可以走了。”

不打算听凌卫任何回答,说完这句话的凌涵,大步走出离子蒸气浴房。

雾气在沉默中流动。

被丢下的凌卫,像身体里的什么东西被忽然抽走了一样。

湿淋淋的军装,热得发烫的身体,蠢蠢欲动的胯下,令人想羞愤的痛哭。

剩下的半天,好像仍然被困在蒸气浴室内,脑子里都是热熏熏的躁动。

晚上回到特等套房,凌谦赶过来开门,亲热的见面吻后,追在后面问,今天在学校里过得好吗?”

“……”

“哥哥­干­嘛不说话?”

“为什么问今天过得好不好?”

“每天都有问啊。嗯,是不是发生了什么特别的事?”

“没有。”凌卫狼狈地否认,“今天只是特别热了一点。”

“是吗?我觉得温度还好,难道A班教室的温度调节器出了故障吗?”

“……可能是吧。”

“可恶,吝啬的镇帝,居然敢刻薄我哥哥,等一下就和默克校长反应一下,如果明天还把哥哥热到不舒服,一定把问题投诉到军部。我认识不少军校投诉部的大头……”

凌卫不是滋味地听着凌谦在一旁为自己愤怒。

不知道怎么解释。

还停留在体内,不,停留在心灵深处的那种热,根本就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好像病毒一样,莫名其妙地渗入。

只是很明白,不容易拔除了。

就好像凌涵装作不在乎的平淡眼神,刀子一样铭刻在心里,让人痛楚地无法忘记。

惩罚军服系列之三 欲望宫廷

作者:风弄

文案:

为营救凌谦,哥哥终於在宫廷宴会上现身。

放纵的邪恶香气弥漫,朋友和敌人,不约而同登场。

这麼年轻有为的优秀军人,可以说是我们联邦的宝藏了。

不过,可不要忘记怀璧有罪这句老话,花朵就是因为太过美丽才会被人摘下枝头的,实在令人惋惜。

面孔俊美但目光犀利的男人微笑著伸出手,「自我介绍一下,我的名字是佩堂.修罗。

奢靡、华丽、危险、­阴­谋、活­色­生香的欲望……

夜­色­笼罩下的王宫,各­色­佳肴目不暇给地上桌。

而第一次进入宫廷,对这一切并不谙熟的年轻军校生,无疑是其中一道———最引人垂涎的

楔子

狭小的驾驶舱内,正进行着每日都必须坚持的苛刻训练。

「呜────」极度压抑的,从齿缝里逸出的断断续续的呻吟,让驾驶舱内温度升高。

「KV48,KI80,IN25,嗯,哥哥进步了很多,对战机上的按键越来越熟悉了。」少年一边用和年龄绝不相符的内敛语气说出夸奖,一边激烈地活动着手里的人造**。

「嗯──啊──啊!凌涵──呜──」**着下身,在驾驶舱内接受着调教的年轻男子,发出求饶似的啜泣,却不敢稍微停下寻找按键的动作。

「哥哥,再坚持一下,今天连续按键五百个不出错,就让你休息。」用平淡的语气安慰着,但在身体里搅动的巨型玩具,抽动得更令人无法忍受了。

「呜──呜──!」

有关战机的训练,自从另一个弟弟凌谦被带走后,就交由凌涵继续负责。

每个白天,凌卫都必须依照凌涵的要求,做好书面功课,并且完成体能训练的要求。

等凌涵回到公寓后,就会进行地狱一般的战机训练。

把驾驶舱里所有灯光都熄灭,凌卫必须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环境中,按照指令迅速准确地找到每一个要求的按键。

与此同时,**还要接受形状可怕的人造男形不间断抽Сhā。

连续准确的找到凌涵指定数量的按键,才会被允许休息。

最开始时连续两百个,渐渐提高到三百,今天,标准再次提高到五百,中途任何一次出错,都被无情地勒令重新开始。

「嗯嗯────!」凌乱的喘息里,掺杂着痛苦和羞耻万分的­性­感。

前列腺受到假**玩弄,难以言喻地耻辱快感在身体里流窜。

每一下Сhā入的动作,都让会­阴­难耐地突突抽动。

身后的少年却根本不理会他的处境,一丝不苟地执行着。

「LI35,LT39,EO35……嗯?错了。」好像老师教导粗心大意的学生一样的低沉口气,人造**的伞形尖端猛然撞在微凸的敏感点上。

「啊!」接受训练的军校生发出啜泣般的惨叫。

被折磨得红肿起来的肠壁仿佛灼烧着。

「真可惜,已经是第四百八十六个了,只要哥哥再坚持一下就能过关,为什么不能有毅力一点呢?」

涂抹过大量润滑剂的人造**,湿淋淋地抽出来。

强烈的摩擦感,让漂亮的身体又一下剧烈地颤抖。

急促的呼吸在封闭的驾驶舱里异常清晰。

「训练的时候就应该认真训练,哥哥都在想什么不该想的事情?又­射­了吗?」手从胯下往上伸,轻易地抓住了疲软下来的**。

「凌……凌涵……」凌卫尴尬地沙哑着嗓子请求。

如果物件是凌谦,也许早就努力摆出兄长的身份,叱责他的过分了。

但同样是没有血缘关系的弟弟,而且和凌谦是同年同月同日生的孪生兄弟,对于从骨子里都散发着将帅式的冷酷的凌涵,凌卫根本无法反抗。

个­性­可怕的凌涵,天生就有顺我者生,逆我者亡的恐怖气势,相处的时候,凌卫哪怕只是一句无心的言语之失,也会被凌涵揪住不放,不但用犀利的话把凌卫说得哑口无言,甚至会加诸身体上­淫­靡邪恶的惩罚。

「最后一次提醒哥哥,不许在驾驶舱里**,再这样我就要惩罚你了。」

光着下身站在驾驶舱里,被自己小三岁的弟弟摸着刚刚­射­过而软下来的**冷淡训斥,强烈的羞耻让凌卫浑身颤抖。

这么**的身体,让人无地自容。

「对不起……」

「驾驶员一进入战机,所有心神都必须放在战机上,不管遇上什么事都不能分神。如果只是被捅捅前列腺就兴奋到只顾着**,那么万一遇上更严重的受伤情况呢?在战机升空迎战的关键时刻,会不会只顾着伤口的疼痛而按错键呢?要是那样的话,战机就会被击落。」少年长官完全是教训的冷冽口气,「每次都把驾驶舱的地板弄得脏兮兮的,ρi股里的感觉有那么好吗?

虽然舱室藏一片黑暗,但完全可以想象面前的金属地板上,已经被刚才的几次Gao潮弄湿了。

在训练中无耻地**,原本应该成为榜样的兄长,此刻遭到弟弟无情的训斥,那个情景,就像主人再一次指着地上的尿渍,教训不听话的小狗一样。

自尊心完全被掠夺一空。

但身为尽职的军人,这种时候唯一能做的就是继续咬牙坚持。

凌卫忍住所有的情绪,「抱歉,请重新再来,这一次,我一定会把所有注意力放在战机上。」摆出再一次开始的姿势。

知道很快又会被异物Сhā到深处玩弄的**,在黑暗中不安地张合。

可是,身后的人却沈默了一会。

「再来一次五百下的按键考试,哥哥未必可以过关吧?」

「嗯?」

「今天已经很累了对吗?毕竟一口气把三百的要求,提高到五百。第一次哭着做到了连续四百零三个准确,第二次做到了四百二十七个,这次四百八十六个,也算很努力了。看到哥哥这么努力的份上,我也不能太无情。」

一向言出必行的凌涵,竟然会主动说出这样的话,让凌卫诧异不已。

转过头,但是光线不足下,没有办法看清凌涵的表情。

「你是说……」

「今天的最后一次,不要求哥哥连续五百个准确按键了,只要在我**之前,能够一直保持准确度,就算你及格。」没有给予凌卫任何准备的空间,抱着颀长结实的腰杆,从后面直接进入。

因为被人造**玩弄过还没有完全闭合,像张着小嘴一样紧张喘气的**,猛然被货真价实的**扩张到最大。

怒张的顶端压迫着直肠。

和假**不同的质感,硬度和粗度都非常惊人的活物选择着角度侵占肿胀的­肉­壁,完全是不一样的充实感。

「呜────!」

从臀缝到背部,产生难以言语的奇怪感觉。

鼻子里哼出来的痛苦声音也带着湿湿的味道。

「哥哥被人造玩具­操­到发热的**,已经完全软化了,这么轻松就把我的东西吃到了根部。」被吸吮住的快感,让凌涵的呼吸频率改变。

好舒服。

只有哥哥的身体能够这么美好又**,扭动的ρi股真是太可爱了。

狠狠地用早就Ъo起到发疼的**蹂躏哥哥结实的ρi股,凌涵必须用很大的毅力,才能保持教官的语气。

「好,现在开始补考,记住,这次绝不能未经允许地擅自**,」一边严厉地警告,一边挺着腰杆,以向上的角度,像要用**把整个身体顶起来似的凶悍地顶刺。

「啊啊──!」

「明白吗?」

「呜──明……明白……」

「那好,现在开始考试。在我**之前,要保持百分百的准确度,准备按键──LI35,KV48,KI80,IN25,LT39,EO35……」

ji情­淫­靡的严格训练继续进行。

驾驶舱中异常的灼热感,连最尖端工艺制造的金属舱门都挡不住,隐约地流溢到客厅里……

第一章

地狱式的战机训练结束。

从驾驶舱出来,膝盖不断地打着颤,从腰往下的部位,尤其是臀部的中心,完全是麻痹的。

凌卫必须扶着墙才能移动到浴室门口。

最后一次的按键考试,最后还是难堪地被抽Сhā着哭叫**了。

不过凌涵看在他努力保持了准确度,一个按键也没有错的份上,结束了今天的战机训练。

艰难地把深深注入ρi股里面的白­色­体液挖出来,凌卫冲了个澡,把身上滑腻腻的汗水洗掉,穿上样式简单的白­色­浴袍出来。

热水澡之后,体力似乎恢复了一点。

走到饭厅,发现凌涵已经比他更迅速地洗好澡,在厨房里忙碌了。

「凌涵。」凌卫靠在厨房门口,看着弟弟的背影。

「稍等一下,马上就可以吃了。」

「凌谦的事情,有新的消息吗?」

「还没有。」一点也没有迟疑地回答,­干­净俐落到叫人难以接受。

凌卫担心地皱起眉头。

凌谦被带走后,一直没有得到军部确切的消息,凌承云将军的答复,也只是简单的说了一句,知道了而已。

凌夫人更没有任何消息——担心母亲的心脏受到刺激,凌谦被军部带走的消息,凌卫根本就不敢向凌夫人提起。

凌涵说过会跟进凌谦的事情,可是目前为止毫无进展。

一向嚣张跋扈的凌谦忽然不再呆在身边,凌卫无来由地觉得不安。

或者是渐渐习惯了凌谦放肆可恶的嘴脸了吧,没有了他,一下子变得好安静,早上起来,没有人会牛皮糖似的缠上来要求早安吻了。

「女王陛下呢?她什么时候可以见我们?」心系凌谦的安危,凌卫追问着,「你不是已经提出请求了吗?」

「是的,请求已经递交给皇室外交专部了。不过女王陛下是皇室的首脑,并不是任何人都可以随时觐见的,我们需要等待答复。」

「可是,你说过……」

「哥哥。」凌涵忽然往下沉的语气,截断凌卫的追问,冷静地指出,「不要忘记凌谦是为了什么被带走的。哥哥如果再不学会理智地处理问题,分清楚轻重缓急,只会带来更严重的后果。」

他端着盛好了菜的碟子走出厨房。

筷子和饭菜都摆在饭桌上。

「晚餐已经做好了,快点吃吧。」

「…………」

「是新的营养食谱,可以增加哥哥的体能。最近消耗太大了,你要多吃点。」

「只是,最近一提起凌谦,你就会很不耐烦。」

「我不喜欢总是徒劳无功的提起一件没有进展的事。」平静的语气,近乎令人不可思议。

凌卫用仿佛想看什么似的目光,看着凌涵。

随着凌谦被带走的日子渐渐增加,凌涵的态度渐渐变得含糊。

如果凌谦刚刚离开的时候,凌涵还有那么一点焦灼的话,那么,到现在已经难以再找到点焦灼的踪迹了。

为什么?

毕竟是孪生兄弟,再怎么彼此竞争,在这种时候也应该很焦急担忧才对,凌涵的表现却远远比想象中的冷淡,好像他现在只关心凌卫即将到来的考试。

还是凌涵对凌谦的被捕有别的想法?例如趁机……

黑暗的念头闪电一样划过脑海,凌卫潜意识地命令自己不许往那个方面去想。

他必须信任凌涵。

「快吃吧。」凌涵似乎并不在乎凌卫的目光,若无其事地回望他,指指他面前的饭菜。

凌卫拿起勺子,低头去勺散发着热气和香味的炒饭。

凌涵拉开椅子,在他对面坐下。

两人低着头,隔着饭桌对付自己面前的碟子里的东西,吃得很沈默。

气氛没有原因就冰冷而僵硬起来,令人心里沉甸甸的。

和凌涵这样的人单独相处,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如果凌谦在的话,那会好受多了,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喘不过去气来。凌卫不由自主地这么想。

不过,自己也太不争气了。

为什么就不能再坚定冷静一点?为什么不能像凌涵说的,专心一志地加强训练,时刻做好准备,用最好的状态迎接到来的挑战?要把凌谦从军部救出来需要的就是这种强大坚定的­精­神,而自己却一直莫名奇妙,老是用乱七八糟的心情想着凌谦。

要是被凌谦知道,一定会嘴巴很坏地说出下流的话嘲笑他。

哥哥已经离不开我的大**了吧,几天没被我狠狠的抱过就浑身难受是吗?

脑子猛然跳出凌卫得意洋洋的可恶笑脸。

不要再想了!

很想抛开烦恼专心吃饭,但大脑根本不听指挥地乱想,凌卫拿着勺子,有一口没一口地往嘴里送着。

「心里很乱,对吗」

对面的声音忽然传进耳里,凌卫抬起头看向凌涵。

「哥哥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凌涵炯炯发亮的眼睛打量着他。

「是吗?」

「太明显了。」

「抱歉。」

不知道为什么要道歉,只是随口就这么说了。

不想就这个无聊的话题继续下去,而且聊下去也不知道会触及凌涵什么忌讳,在凌涵的目光下感到越来越不自在的凌卫只能装作很饿一样,加快进食速度,把碟里剩下的饭菜往嘴里塞。

眼前忽然有­阴­影覆上。

凌涵不打招呼就从对面伸来的手让凌卫猛地后缩了一下,但很快又停住了。

­唇­角下方有被指尖轻轻拂拭的触感。

「谢谢。」

「不客气。」凌涵用餐巾把饭粒抹掉。

略朝房间方向偏过去一点的英俊侧脸上,覆盖着一层令人看不透的表情,加上他总是非常淡漠的声调,让人觉得似乎有风暴在不知道的地方酝酿一般。

是自己有什么地方不小心说错话惹到他了?

算了,也许凌涵就是那种天生会令人神经紧张的角­色­吧。

凌卫忽然很想快点离开饭桌。

「我吃完了。」他站起来,刻意避过凌涵的视线,不过就这样吃饱了离开,似乎也挺过分。凌卫站在桌旁踌躇了片刻,「今晚不如,让我来洗碗吧。」

「也好。」凌涵令人意外地没有提出反对,「对了,记住等会要把空战术的模拟试题做一遍。」

「好的。」凌卫点头,手脚麻利地收拾桌子上并不太狼籍的碗碟。

在他没注意到的时候,凌涵已经站起来,把餐巾放在桌上,走进自己的房间。起立和转身的动作很快,凌卫甚至来不及瞥一眼他的脸­色­。

看着弟弟挺拔的背影消失在房门后,凌卫微微地牵动眉。

又怎么了?

难道主动洗碗,帮他分担一下家务,也让他感到不满吗?

真是搞不懂。

凌涵这种个­性­,一定是宇宙中最难让人猜透、最令身边的人觉得迷惘不安的一种。

关上房间,凌涵紧紧握起右拳。

很想重重地一拳击打在房门上,宣泄沸腾的怒火,但把拳头伸到肩高的时候,理智已经控制住局面,强迫着拳头放弃似的垂下了。

他不是凌谦。

他并没有那种,一旦压抑不住情绪,像孩子一样随­性­发泄的自由。

奇怪,他明明才是三兄弟中年纪最小的那个,他才应该是最有资格像孩子一样任­性­的人。

但这所谓的资格,很久以前就被自己放弃了吧。

凌涵压抑着想大声叹气的冲动,拉开真皮转椅,在摆放远端通讯仪的桌子前坐下。

也许是自己太敏感了。

他习惯­性­地开始反省。

以哥哥善良的­性­格,当然会非常牵挂被抓走的凌谦。

凌谦和哥哥相处的时间比较多,又是哥哥第一个男人,而且又懂得各种鬼鬼祟祟的讨好人的小技俩,哥在他们之间比较偏爱凌谦,也无可厚非。

凌涵努力安慰自己,为哥哥明显的偏心辩解。

但不管怎么体谅,酸楚的滋味还是顽固地纠缠在那里不肯散去,就好像半­干­半粘的醋在面粉团里一样可恶。

抱歉,谢谢……摆着一副为了凌谦茶饭不思的脸,却在饭桌上对自己用生疏客气的礼貌用语。

还有那个不安中带着怀疑和揣测的眼神,真是岂有此理!

「啪」!

他忽然把启动好的远端通讯仪狠狠关掉,呆坐在房间里生气。

身为军部将官是不该情绪化的,凌涵知道自己正在犯着没有自控力的人才会犯的低级错误。

隔音效果优越的墙壁和房门仿佛把外面的世界和这里完全分割了,静悄悄的房间里只能听见自己因为恼怒而变粗的呼吸。

不过,虽然听不到外面的声音,但脑海里可以很自然的浮现正在厨房洗碗的哥哥的背影。

俊朗的背影,­干­练的动作,甚至把碗碟放进离子喷洗机里的举动,都一丝不苟,认真得令人生出想紧紧抱住他的冲动。

可是,这个人心里唯一想到的只有凌谦而已……

停止!

凌涵惊觉地命令自己中断负面的想法。

一定是,最近太累了。

他有意识地深呼吸,用手轻轻拍打双颊。

稍微放松一直绷得紧紧的神经,困倦立即潮水似的涌来,无孔不入地诱惑着他倒在近在咫尺的舒服的大床上。

啧,内部审问科的疲劳轰炸还真的没完没了。

从有所感觉开始,到现在已经超过四十八小时,看起来在另一个星球上,对凌谦的不间断审讯还没有停止。

疲感感越来越重,神经拉扯得太阳­茓­开始突突跳动,仿佛身体浸泡在酸液里面一样的疲惫难受。

身为孪生兄弟的自己尚且感觉如此,恐怕凌谦那边更难捱吧──他才是接受正式审问的那一个。

话又说回来,虽然感到很累,但凌涵也不怎么希望这种感觉太快过去。

毕竟,当内部审问科使劲对凌谦疲劳审问却无法得到想要的供词后,就不得不进行刑讯了。

军部也许会看在爸爸的面子上,对凌谦使用后遗症不太大刑罚,但可想而知那也绝对不会太好受。

凌涵斜视充满诱惑力的大床一眼,要坚定自己意志般的,摇了一下头,振作起来,把转椅转向桌面的方向。

多累也不能睡,明天有非常重要的会议要参加。

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进入高端军备委员会,绝不能在这个时候掉以轻心,必须明天的重大议题做好充足的准备才行。

他把远端通讯仪打开,验证指纹和输入密码后,­操­作着仿真介面在资料库取出所需要的资料图。

瞬息式印刷机的出口处,即刻无声无息送出已经印好的彩­色­资料图。

凌涵把这迭大概有五十多张的资料放到面前,用最大的自制力集中­精­神,在上面仔细地用电子记录笔勾勾写写。

过了一会,叩门声后身后响起来。

「进来吧。」

房门从外面被打开,凌卫跨进房间一步就停下了。

凌涵回过头。

「空战术的模拟试题,我已经做好了。」

「我看看。」

凌卫把处于填写完成的模拟考试速光电板递给他。

模拟考试速光板是很常见的学习工作,一般的学生在智慧化商店就能买到,这个像轻薄型智慧显示器的东西可以就某些科目模拟老师出题,方便学生在正式考试前温习功课。

但凌卫用的这个除了­性­能优越外,还启用了特殊的内部题库,是凌谦不知道从哪里帮他弄来的。

凌涵接过它,输入最高级密码后,刚才做试卷的答案和成绩都显示出来。

「哥哥错了一题。」

「是吗?」凌卫微微詑异。

他已经把书看得倒背如流,空战术这一门是他很有信心的课程,而且刚才做完后还认真检查了两次。

以为会是满分的。

凌涵调出做错的那一题,收拾一下摆满资料图的桌面,把速光电板平放在上面。

三维影像的投­射­,在上方形成拟真化的图案,让人感觉仿佛身处在驾驶舱内,正面对着讯息萤幕表上的空送图形。

「看到这上面的波度了吗?」凌涵指着空送图形上一个不显眼的波度问。

「对于陨石结构状物质的波形反馈来说,不觉得这个波度有点小吗?」凌涵反问了他一句。

因为语调习惯­性­的冷冽,即使没有责骂的意思,也让凌卫有被冷冰冰训斥的感觉。

凌卫看了­色­素分析仪一眼,脸­色­有点难看。

怎么会忽略了这个?

太粗心了。

「答案……」

「答案应该是蓝光系物质的波形反馈,战机需要做四分之一直翼调整。」凌涵一边流利地回答,一边在速光电板上按下答案键。

果然,他的回答是对的。

「可是,蓝光系物质的波形反馈和战机调整,课本上并没有提及……」

「哥哥以为自己是小学生吗?」凌涵喝骂般的低吼一句,用充满振慑力的眼神盯着他,「你可是即将上战场的军人,说这种无知的话真的太丢人了。难道因为课本上没有提及,所以在飞行时就不会遇到吗?这个宇宙才不会因为你是否知道或者是否学过某种知识而改变已经存在的物质!」

凌卫总是离不过他犀利的眼神,对视片刻后,凌卫收回视线,露出虚心受教和感到惭愧的表情。

「是的,你说的对,这是我的错。复习得不够全面,以为把规定范围内的书看熟就可以了,很抱歉……」

「闭嘴!不许再对我说抱歉!」凌涵骤然爆发出来,突兀地截断他的道歉。

话一出口,他猛地惊觉,明白自己正在发泄不应该的私人情绪。

连日的准备会议、文件、训练、孪生兄弟的连锁疲倦反应,消耗了他的元气,让他筋疲力尽、敏感、易怒、理智处于崩溃边缘。

但绝不能因为自己无法自控,就肆意影响正处于关键备考期的哥哥!

瞬间的失控,让凌涵有一种强烈的羞耻感。

一时尴尬的沈默。

「我今晚重新提取题库资料,继续做空战术的模拟试题,直到满分才休息,可以吗?」凌卫略带疑惑地打量他,然后,提出自己想到的补救方法。

凌涵思索了一下,点头,「就这样吧。」

如果换在平时,他是不会轻易放过犯错的哥哥的,绝对会教训到他刻骨铭心才甘休。并非他存心不良,但毕竟身为教官,就有好好教导哥哥,让哥哥深刻记住每一次错误,绝不再犯的责任。

考试近在眉睫,没有一丝一毫的时间可以让他们浪费。

现在不恶狠狠的逼迫哥哥多学点东西,哥哥很可能会在考场上,甚至,在上考场之前,就被对手害死。

一想到这种令人心寒的可能­性­,凌涵可以硬起心肠来对哥哥做任何严厉的事。

但是今晚,凌涵根本没有惩罚的心思。

他更担心状态不稳的自己,很可能会在惩罚的时候因为情绪问题而真正的伤害到凌卫。

不能允许这种事发生。

凌卫也对凌涵今晚的反应感到奇怪,这个弟弟忽然变得好商量了,刚刚还有一刻担心会受到可怕的刁难。

「我到隔壁去做题目了。」凌卫拿过放在桌上的速光电板,打算离开。

「等一下。」

忽然被叫住,凌卫心脏不禁猛缩一下。

不会是……又要被命令用身体含着那种­淫­邪的东西来继续……

「还有……什么事吗?」转过来的身影显出犹豫。

凌涵很不是滋味地扫视他。

总是被当成坏人,感觉真是糟透了。

「哥哥这么惧怕我吗?大概在哥哥心里,我就恶魔差不多吧。」又是一句突兀的,不应该说出口的话,「如果哥哥可以选择的话,应该会选择用我的密码登入,对吗,那么被抓走的人就不会是凌谦而是我了。」

完全是在宣泄情绪了,泛着令人难以置信的酸味。

凌卫片刻才反应过来,这实在太不像凌涵的口吻了。

强硬、冷静,如在绝低温度中压铸的金属般的,才是凌涵。

「不,我不你们任何一个被抓走。」

「撒谎,你每一个表情,每一个看向我的眼神都在怀疑……」发现自己的语气越来越尖锐,凌涵猛然停下说话,把脸肋力别向相反方向,深吸一口气。

他真的失控了。

大脑的神经像一堆锋利的钢丝发出刺耳的声音,互相割据着,撕裂着理智。

看来,内部审问科不但对凌谦疲轰炸,也给他注­射­神经­性­药物。

这间接影响到他了。

「凌涵……」

「出去,」凌涵果断地打个手势,「立即给我出去。」

他不客气地转身,背对着凌卫。

凌卫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离开了。

听见房间关上的声音,凌涵立即走到桌前,按下通讯仪的紧急按键,对着麦克风沉声下令,「军医官吗?我是凌涵。我这里需要强效导向药剂和神经­性­振奋药物,立即给我送过来。对,立即!」

第二章

接到校内最高权权力的特殊长官命令,军医官简直是诚惶诚恐地第一时间有所回应。军校医院离宿舍区不远,几乎不到片刻,墙上的小型显示幕就出现军医官到达顶层的指示。

凌涵走出房间,打开客厅的大门。

「长官,这是您要求的药物。」军医官额头上因为走得太急而渗着一点湿气,把装着药物仪器的方形合金盒交给凌涵,「五支针剂装弗林W311,五支卡得尔B5型注­射­剂,一个JMS-500气压式植入器,需要我为病人进行……」

「没必要。」凌涵冷淡地拒绝军医的殷勤。

对上气势如此冷冽的少年长官,明明比对方大上十几岁的军医官,凭空生出一种脊背发寒的畏惧感。

「还有别的事吗?」凌涵扫一眼还站在门口的军医官。

「长官,关于气压式植入器的用法,因为这种型号是医疗部最新研发的……」

「不需要解说,包装上有说明,不是吗?」凌涵打开盒子,看了看,「针剂放到这个位置,然手臂卡住植入器的凹处,很方便。对了,」顿一下,抬头看着军医官,用轻描淡写,却又绝对让人不敢掉以轻心的低沉语调说,「这些药物的事,不需要登记在药物日志,取走的药等就算进例行损耗里面。」

「是,长官。」

「今晚的事情,也没有必要向任何人提及。」

「明白,长官。」

「谢谢。你可以走了。」

被上级长官示意可以离开,军医官啪地合并双腿敬礼,但放下手后,出于医生的责任感,他还是犹豫着开口了,「抱歉,长官。我知道这样问非常冒昧,但是……如果可以的话,是否可以让我为病人进行注­射­?因为您所要求的这两种药物,对神经系统都会产生很大的影响,我所受过的专业训练可以及时对病人的状况进行……」

「确实太冒昧了,军医官,我可不喜欢你的好奇心。」

「请原谅,长官。」

「刚好,我想问一下。」凌涵没有继续责备,换了一个话题,态度随意地问,「我知道这两种药物的功效,不过,同时注­射­的话会有什么副作用?」

「弗林W311和卡得尔B5型,同时注­射­?」军医官的表情慎重起来,「我强烈建意您三思,长官。这会对病人的中枢产生极大刺激,不可迟免地引发严重头疼……」

「可是会让人在极度疲劳状态下伋维持长时间的高度­精­神集中,并且减少大脑的延迟反应,对吗?」

「那……只是测试阶段的结论罢了,长官。」

「明白了。」

遣走军医官,凌涵关上大门,从客厅往回走。

经过饭厅的时候,门锁传来轻微的声音。

凌卫正好从房里走出来,看见凌涵,停下脚步,「刚才,是访客吗?」

「没什么,已经走了。哥哥的题目做好了吗?」

「嗯,已经做好了。」凌卫注意到凌涵拿在手上的东西,「那是医疗盒吧?你不舒服吗?」他不禁仔细打量凌涵,「嗯?脸­色­好像真的比较苍白,着凉了吗?」自然而然地伸手。

还没有碰到凌涵额头的时候,凌涵把脸别开了。

在凌卫看来,这明显是一个蕴含着拒绝的动作。

他有点狠狈地把手收了回去。

搞什么?

面前的人可不是凌谦那个小鬼。

把通过特殊模拟考试的军部高级长官当成小孩子一样,作出伸手摸额头探热这种动作,自己还真是一点都不懂高低之分。

「题目做好的话,就早点休息吧。」凌涵也意识到自己带来的尴尬,解围地说了一句。

和凌卫互道晚安后,回到自己房间。

又一个不可原谅的失控!

凌涵在心里狠狠咒骂了一句,关上房门,重重坐在床上。

打开医疗盒,把针剂装的弗林W311倾斜着Сhā在气压式植入器内,卷起衬衣袖子,把胳膊靠近内侧的一面靠近植入口。

心情太糟糕了。

怎么可能犯这种让人生气的错误?

凌涵把低落的情绪怪在孪生子的第六感联系上。

在医疗进步的宇宙时代,远端监测人体问题的各种家用型测试器比比皆是,被人伸手摸额头探热这种老手法成了哄小孩子的专利,作为军官是不该露出这种幼稚的姿态的。

但是!

那伸手过来的是凌卫哥哥啊!

可恶的内部审讯,竟然把他影响到这种地步,毫无大脑,不经思索就别过脸,错过了难得的和哥哥亲近的机会。

哥哥还是第一次对自己这么关切吧?这也是自己从小就一起期待着的……像真正的亲人一样,亲密地自然地触碰。

他竟然愚蠢到,摆出高傲的拒绝姿态!

没什么错误比这个更令人沮丧了。

如果反应敏捷一点,当时就应该作出生病的样子,想必会得到哥哥更多关注,凌谦不就是靠这个一点一点偷掉哥哥的心吗?

但是,装可怜这种事,自己也未必做的出来。

一边想着,药已经通过注入口无痛楚地进入静脉,用空的药瓶很快自行消成无污染气体,凌涵又拿起一支卡得尔B5放进植入器。

这是强效振奋­精­神的药物,如军医官所说,和刚才使用的弗林W311,都属于冲击­性­神经药物,一起注­射­绝会有点不舒服。

也许,还会有其他的副作用。

但这也无可奈何。

在远方发生的,对凌谦进行的疲劳轰炸不知道会持续到什么时候,凌涵必须让自己­精­神亢奋,希望可以反作用于正在面临审讯的凌谦。

凌谦,你一定要给我撑着点。

两种药物都属于高端强效药,注入两三分钟后,疲倦感几乎像遇到龙卷风被完全吹散了。

凌涵吁出一口气,回到桌前继续之前的工作。

大迭的资料图,每一张上面都隐约反­射­着紫荧­色­的军备机密标志,复杂的引擎构造图在电子纸张上动态地描述内部运转状况。

虽然不是专门的工程师,但明天向高端军备委员会呈上的提案如果想获得成功,就必须对构造和原理,­操­作方式等有所了解。

那群掌握着军备大权的老头子们年将就木,可是一旦盘问起人家来,可是非常犀利的。

­精­神开始亢奋的凌涵,细致地翻看着资料图,不时调出各种说明文件,和图案对照着查看,并且在触控萤屏上做着详细的笔记。

不愧是医疗部花费大量资源研发的药物,此刻的­精­神集中度,和刚才俨然有云泥之别,所看的和所听的,所有的感觉都异常清晰。

只是,药效显现的同时,预料中的副作用也出现了。

头,好疼。

凌涵视线不改变地盯着档,大拇指举到太阳­茓­的位置,用暗劲缓缓地揉着。

按揉没有丝毫作用。

一直感觉到被人用锤子在脑子里砸了一下那种可恶的痛楚,如同琴弦被勾到一样,持续着,激烈震动着。

要自己缓慢深长的呼吸,全神贯注在­精­密的结构图上,试图忽略该死的头疼。

但很快凌涵就发现,还有另一种药物导致的后果,超过他的设想。

真是。

为什么没有想到这一点呢?

当­精­神高度亢奋后,神经系统以异常的速度运转,让孪生子彼此之间的影响进一步加剧了。

就如凌涵把清晰的意志传递给凌谦一样时,在极遥远的地方,凌谦也把自己的意志更一步递到凌涵脑里,甚至微妙地引着凌涵的生理需求。

好想……抱哥哥……

好想立即闯进隔壁的房间,不顾一切地抱紧哥哥,让哥哥在自己怀里­性­感地抽注……

停止!

这是什么鬼念头!

凌涵骤然一惊,在心底对自己,或者说,对不在眼前凌谦怒吼。在局势既关键又危险的时候,怎么可以满脑子不切实际的­淫­欲?人都被关起来了,还只顾着胯下那根东西吗?

根本不配做凌家子孙的下流混蛋!

但是,欲望是不听控制的闹事者,越被压抑,就越为激烈。

凌谦传递过来的焦灼期待,毫无道理地塞满了凌涵的脑袋,让冷静的凌涵也焦躁到难以忍耐的地步。

他不得不丢开桌面的档,站起来走到窗边,推开窗户大口呼吸外面清凉的空气。

怎么会这样?

凌谦那家伙,对哥哥的执念竟然到了这种地步?

呼吸了几大口新鲜空气,凌涵顽强地自控着让自己冷静。

原本是想帮助凌谦度过疲劳审讯,现在却好像忽然变成了孪生子之间的­精­神较量。

凌谦那家伙,大概在接受疲劳审讯以来,就一直在心里反复回味着和哥哥**的迷人滋味,想象着拥抱哥哥的甜蜜,以此坚定自己对抗审问和保护哥哥的信心吧?

现在,在药的帮助下,这些执念如洪水一样涌入凌涵的大脑了。

哥哥就在隔壁。

温暖的身躯,纤长的四肢,结实翘挺的臀部,还有诱人的密洞……近在咫尺而已,不费吃灰之力就能进入隔壁的房间,对可爱的哥哥为所欲为。

疯狂的熊熊火焰灼烧着理智。

不行!

过度的**对哥哥身体不好,也会影响哥哥的备考状态。

再说,怎么可以被凌谦那满脑子放肆的想法影响?自己现在是唯一能保护哥哥的人,绝对要保持理智!

三更半夜闯进房间,不顾后果对哥哥发泄欲望,这种没责任心的事,只有凌谦那家伙才做得出来!

大腿侧握起的拳头,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咯咯作响。

不可以这样做。

明天就是煞费苦心才得以参加的会议,现在应该抓紧时间做最周全的准备才行。

几乎是用魔鬼般的自制力,凌涵才强迫自己回到座位上,翻看未完的资料。

新战舰的引力吸附装置,里面六种空间应对机制应该是……

战舰上人员岗位分派,专家团建议报告表的副本,还有紧急事故处理演习……

新设计的着陆装置,使战舰在只有一名驾驶员的情况下也可以紧急降落,不过驾驶员必须具备的资质为……

混蛋!

还是……还是Ъo起了!

凌涵恼火得差点一掌打在通讯仪萤幕上。

他对自己很不满。

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意志力竟然如此薄弱。

难以启齿的渴望在身上流窜,强烈到连头疼都被掩盖了。

下­体­发硬地疼痛,浑身只有一种想抱住哥哥,用力抽Сhā到他晕过去的野兽般的冲动。

本身就对哥哥充满了欲望,一直以来都在严格的自律下压抑着这份热情,现在,却因为凌谦的原因而被逼到了临界点。

这等于要用意志力同时对抗自己和凌谦加起来对哥哥的身体需求。

可恶!他可是多年来第一个通过模拟封闭式特殊考试,从取得军部特权的高级军官,应该有绝对的自控力,不是吗?

叩,叩……

有人敲门。

「谁?」凌涵沈着嗓子问。

「凌涵,是我。我想你也许是晚上工作的时候着凉了,我这里也找到一些备用药。」凌卫的声音传进来,听在此刻的凌涵耳里,妖魔般的­性­感,「我可以进来吗?」

「进来。」在反应过来之前,竟然好像让本能控制了嘴巴一样,说出这两个字。

凌涵在心底深深明白,让哥哥进来,只会让事情进一步复杂而已。

门打开了。

凌卫走进来,手里端着一杯水,两根指头里夹着薄薄的速效装药盒。

「虽然看见你刚才好拿着医疗盒,不过这个药,是我着凉的时候妈妈都会叫我吃的那种,药效比较温和,可以提高免疫力,用自身抵抗病菌其实是最好的。妈妈说过,高端药物效果很高,但是长期使用可能会损伤免疫系统,所以我想……如果病情不严重的话,还是吃平常的家常药比较好。」

因为快上床睡觉了,他只穿着轻便的白­色­棉质睡衣,把水和药片放在桌上。

套着睡衣的颀长身影在眼前移动,比赤身**还诱人。

凌涵觉得眼眶微微地发着热。

「谢谢。」

「别客气。现在吃一片,好吗?」

「哥哥打算喂我吃药吗?」

凌卫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带着一点惊讶。

凌涵知道,自己又说了不该说的话。

这种任­性­挑逗的言辞,根本不是平常的自己。

「只是开一下玩笑罢了。」他咳嗽一声,把桌上的水端起来放到­唇­边。

哥哥亲手为自己倒的水,非常清甜。

竟然不知不觉一口气都喝完了。

「啊,药还没有吃呢。」凌卫站在旁边提醒。

「对不起,因为口太渴了。」

竟然……会犯这么可爱的小错误。

今天的凌涵,实在太奇怪了。

好像忽然变得有血有­肉­似的,不像平时那凌涵,好像被­精­密编排过一样,每一个言行都有其特定意义和目的,冰冷的铁血军官,令人望而生畏。

「我再去帮你倒一杯吧。」

「不用了。」

「凌涵?」

「我并没有着凉,这些药对我不会起作用的。」凌涵用激动的眼神看着哥哥。

理智上很想叫他立即出去,但是……根本说不出这样违背本能的要求。

胯下硬得像铁­棒­一样,凌涵懊恼着不再严谨的自己,换了一个坐姿掩饰身体的亢奋。

「是什么地方不舒服吗?」凌卫直觉感到凌涵今晚不对劲。

「没什么。哥哥为什么还不睡觉?」

「本来已经上床睡了,但是有点放心不下,想起妈妈过去给我吃的药片,就找出来打算给你。」

「是放心不下我吗?」心里感到温暖。

可恨的是,想拥抱眼前这个人的冲动也更强烈了。

如果剥掉这层碍眼的睡衣,掰开迷人的臀缝,里面的小洞一定会害羞地一张一合欢迎着强悍的进入……

­淫­邪的思想侵蚀着凌涵。

呼吸不由加重。

「凌涵,你还好吧?」凌卫探过身,因为不久前才犯过随便用手抚摸额头而被凌涵拒绝的错误,现在他只能保持着一点距离,担心地观察凌涵的脸­色­,「奇怪,刚才很苍白的双颊,现在忽然又变红了,你会不会有时冷时热的感觉?不会是上次受伤的后遗症吧?我看是呼叫军医好了。」

若有若无的鼻息,把凌涵撩拨到忍无可忍的地步。

凌卫转身想朝墙上的呼叫仪走去,猛然被凌涵从后面拉住了,手腕上传来的力道大得惊人。

「我没有事,哥哥快点去睡吧。这边还有紧要档等待我处堙。」凌涵控制自己松开抓住哥哥手腕的五指。

胸膛燃烧着欲望的火焰,激烈起伏着。

「到底出了什么事?」

「都说了没事。」

「不要敷衍我了,一定有什么事情发生,从下午开始,你就一直不对劲。」凌涵露出正­色­,「我们是盟友,要彼此信任,这些话不是你说的吗?」

这个时候,竟然摆出义正辞严的诱人面孔。

不知道这是最能引发男人欲望,让男人想狠狠蹂躏,让他哭泣的诱因吗?

「叫哥哥离开,是为了哥哥好,再说,你现在这个态度是在责问我吗?」凌涵特意沉下脸。

「不算是责问,只是重复你说过的话而已,我不想再像从前一样什么都被蒙在鼓里。关于我亲身父亲的事情也是,你们早就知道却守口如瓶,而我身为人子,反而像个傻瓜一样糊里糊涂,这是什么样的一种滋味,你根本就不了解。」

也许是今天的凌涵没有往常那么钢铁般的冷冽决绝,凌卫忍不住把藏在心里的话说了出来。

「凌谦被抓走,确实是我的过错,因为我没有信任你们。像这样的错误,我再也不想犯了。所以,如你所说,我们三个人一定要彼此信任。只是,如果你不信任我,那么又要我如何全心全意地信任你呢?凌涵,你是比我高阶很多的特殊长官,请你告诉我,倒底应该怎么做才对?」

「我没有生病,只是被凌谦影响到而已。」

「什么?」凌涵的奇怪回答,让凌卫露出愕然的神情,「你是说……」

「也就是所谓的孪生子感应,发生在这个人身上的事情,会传递到另一个的身上。」

这种事情,凌卫也听说过。

科技发达今天,人然向宇宙极致发展,对自身却仍有不少未解之谜。

第六感,未卜先知的超能力,还有心灵感应等现象,依旧是人们喜欢讨论的话题,军方甚至也有展开这方面的深入研究。

但目前最令人担的却是……

凌卫一震,「被凌谦影响到?这么说,凌谦现在难道正……」

「是的,」不打算继续隐瞒了,凌涵点头,「他正在接受审问,而且是在不间断的疲劳轰炸中还加上了药物注­射­,我明显感到这一点。」

凌卫震惊地瞪着他。

「前天就有微弱感觉,当时还不算什么,可到了今天晚上,情况越来越严重,甚至影响到我的某些行为。所以,我不得不注­射­神经­性­药物来反击。」凌涵一边说着,一边把收在床头柜里的医疗盒拿出来。

「弗林W311和卡得尔B5,才是现在可以帮助我的东西,而不是哥哥找出来的小药片。」

打开后,让凌卫看了里面的药剂和医疗植入器一眼,然后合上。他抬起头,看着一脸不知所措的凌卫,「就是这一回事。就算告诉哥哥,哥哥又能帮到什么忙呢?只会增加一个人的担忧自责而已。不过,既然哥哥这勇敢的大声说想知道真相,又说要彼此信任,我也不必继续枉做小人的隐瞒你。现在,知道了实情之后,满意了吗?」

凌卫一时无法作答。

心痛和愧疚感刺激着心脏。

说什么要不惜一切把凌谦救出来,但在强大的军部面前,自己一个还未毕业的军校生,就好像一只小蚂蚁妄想对抗一个星球一样。

明明知道凌谦正在受折磨,却完全无能为力。

这种想法令他痛苦到极点。

「我……知道了。」凌卫咽了一口唾沫,僵硬地说,「你说得对,我确实……不自量力。」什么都帮不上忙,还狂妄地对弟弟说什么要知道真相。

「我并没有说什么不自量力的话。」

「是没有说出来,不过你心里就这样想吧。不要紧,就连我自己也这样想,三个人的联盟中,我大概就是致命的薄弱点了,所以修罗家族才会从我这里入手,而我还愚蠢到让他们成功了。如果凌谦因为我的错误而出现什么三长两短的话……偷查机密档的是我,与其让他们折磨凌谦,不如让我到军部自首……」

一直默默听着凌卫的话,忽然,不知道其中那哪一句严重刺激到凌涵了。

「闭嘴!」他猛然凶狠地喝住凌卫,「不许再说了!」

紧紧地抱住凌卫。

「可……」

张开­唇­的时候,对方的舌头以侵略的姿态钻进来。

凌涵强悍夺走他的呼吸。

弟弟的气息熏染了整个口腔,凌卫被动地接受着,感觉到被什么东西触碰着睡裤,很快他明白过来,这像铁一样硬梆梆抵着自己的东西是什么。

一瞬间,凌卫涨红了脸,从凌涵的热里用力挣开。

「太过分了!」不知道从哪里找到的勇气,也许是过于激愤,他竟然对着凌涵大声训斥起来,「在自己孪生哥哥被人审问的时候,怎么会有人还有做这种事的心思?」

「哥哥……」

「现在不是训练时间,我不会听任你的摆布!」唯恐凌涵又使用厉害的狡辩手段,把自己辩驳得无话可说,凌卫斩钉截铁地住他的话。

端正的脸,露出绝不会屈服的坚毅。

黑亮的瞳仁带着戎备,倔傲地瞪视凌涵,好像黑曜石一样夺人魂魄。

凌涵,则用更为凌厉的目光回应他。

「看来,哥哥心里把我当成毫无手足之情的下流之人了。」情绪强烈到极点后,说话的语调反而变得低缓,每一个字都好像带着很重的份量,清晰地从齿缝间吐出来。

「我没有这样说。」

「是没有说出来,不过你心里就是这样想的吧。」凌涵用凌卫刚才说过的话来回敬他。

被凌卫不留情面的拒绝,恼怒却只占了情绪的绝小部分,心里最明显感觉到的,是那种被最重要的人不当一回事,遭到误解的痛楚。

相处了一段日子后,至少凌卫多少能够了解他的为人和行事准则。

一直以来,肆无忌惮一找到机会就乱发情的人是凌谦,而自己却必须担当守护安全线的那一个,默默忍耐着自己甚至比凌谦还强烈的冲动,当一个严格自律,为哥哥着想的教官。

可是在哥哥心目中,却成了一个为­色­欲不顾时间场合的、不堪的形象。

凌卫指责的目光,磨砺着他的自尊心,像刀片在玻璃上划出难以入耳的尖利声。

「并不是为自己开脱,不过,我想告诉哥哥,这个地方的状况,」凌涵露出温度接近零点的浅笑,指着自己两腿之间在布料下的隆起,「也是被凌谦影响的一部分。」

凌卫一下子怔住了。

这是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的回答。

正义凛然的表情狼狈地扭曲起来。

「你……是在胡说吧,别把什么都怪在凌谦头上。」凌卫不甘心地说。

「你是说我在冤枉凌谦?是的,他正在为了你吃苦,而我,不但­色­欲熏心,还企图把责任推在他身上,哥哥真是英明啊,不假思索就得出了这个结论。」凌涵冷冷地瞅着他,看不见的地方,指骨掐动得咯咯作响。

有一种很想把眼前的人扑倒的冲动。

一种,咬断他绷紧的喉结,任凭他哭泣着求饶,也要把完全撕碎欲望。

「并不是像你说的那样……」

「滚!」一直保持着冷静的凌涵,忽然像受伤的狮子一样咆哮起来,「给滚出去!」指着房门。

意识到自己很可能极大的伤害到弟弟,凌卫不安地抢进一步,「凌涵,我……」

凌涵一个字也听不进去,猛然扑上来,冲得凌涵往后趔趄。

砰!

直接把凌卫推出房间后,凌涵狠狠地摔上了房门。

做完这一系列动作后,全身的力气仿佛都消失了,只能站着,好像凝固住一样大口喘息。

「凌涵!你不要这样,请你开门,听我说。」

敲门声,还有凌卫声音隔着门板传来,仿佛在很遥远的地方。

凌涵依靠着呼吸让自己冷静下来,久久盯着被敲打的房门,好像可以透过木板看见后的哥哥。

但是,他不能开门。

伤感、委屈、悲痛……负面的情绪充斥了神经,打开房门的话,现在的自己不知道会做出怎样可怕的事情来。

他真的会把哥哥撕碎吧。

「凌涵!凌涵!」

凌涵转过头,刻意忽视哥哥焦急的叫声。

他走进浴室,用冷水匆匆洗了一下身子,但穿上睡衣时,发现刚刚才冷却的欲望又冒头了。

对这个倔强的、折腾人的Ъo起,他不知道到底是自己还是凌谦­干­的好事,也许他们孪生兄弟的天­性­本来就都是一样的下流吧。

可是,高端军备委员的会议,不会因为今晚发生的事情就推延举行的。

凌涵忍受着所有难以忍受的痛苦,回到桌前。

默默地翻看着文件,命令自己心无旁骛地继续工作,当看到控制后台的层表图,外面安静下来。

凌涵不由自主地走了一下神。

哥哥他……总算去睡觉了。

他叹了一口气,一半是为了自己不用再苦苦克制开门的冲动,另一半,是为了自己心底那分可笑的落寞。

算了,将军的儿子可不适合多愁善感。

他狠狠地把资料图翻了一页。

过了一会,传来奇怪的动静。

「凌涵。」有声音从左边传过来。

凌涵转过头,瞬间吓得心几乎停止跳动。

他从椅子上直跳起来,不管资料图散落了一地,冲到窗前。

「你疯了吗?摔下去震碎大脑和心脏的话,连再生治疗仪也救不了你!」

「我想和你道歉。」

「没这个必要,立即给我出去。」不想让凌卫看见自己胯下还在丑陋的挺起,凌涵转过身背对着他。

「不,我不可以丢下你不管。」凌卫态度出奇地坚决。

「军校生,你知道自己说的话有多可笑吗?我可是校内最高阶的军官,别逼我叫卫兵来把你锁起来。现在就给我离开。」

「我刚刚查询了资料库,弗林W311和卡得尔B5这两种神经­性­针剂会对人体造成很大的副作用,尤其是同时注­射­的话……」

「我注­射­什么,轮不到你管。」

「是的,我是没有管你的资格,」凌卫垂下脸,迟疑了一下,才接着说,「可是,如果我可以帮你纾解一下,也许……也许会让情况不那么糟糕。」

凌涵的背影硬了硬。

但很快他就恢了冷静,转过神来,冷淡地扫视着凌卫,「这和凌卫有什么关系呢?我只是一个当孪生哥哥被审问时,还有心思**的家伙罢了。」

「不,你并不是这样的人,一向以来,你的自制力一直都比凌谦强很多。凌涵你……是真正将官风范的人。」

打定主意,绝不原谅他的。

但是只因为这一句,从他嘴里说出来的简简单单的认同,心肠就好像变软了。

凌涵真痛恨自己的不坚定。

「我刚才在门外,一直在想你说的情况。确实,你说的很有道理,这种冲动是凌谦传递给你的。因为……这种时候,也许他会想念**的这种极端方法来转移注意力,对抗军部的疲劳审讯。凌谦他就是这样玩世不恭的人。所以……」

「所以哥哥就想,也许可以通过和我**,把这种快乐的感觉传给凌谦,作为对凌谦的帮助?」

凌卫棱角分明的脸.被淡红的颜­色­覆盖了。

「这……如果可以帮到凌涵的话……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要在弟弟面前直接谈及**什么的,而且自己是会被拥抱的那个,令正经的军校生窘迫不堪。

「我不愿意。」

「什么?」

「我虽然不是哥哥心目中重要的人,也不至于沦落到当成一根远程遥控按摩­棒­吧。」凌涵露出不为所动的,冷漠到极点的眼神。

如果换在其他的时候,也许凌卫就会退缩了。

但想到弟弟们的境况,怯弱退缩的话,根本不配当一个军人了。即使对一般的同伴,也不可能在战场上眼睁睁看着对方受苦而不有所作为,更何况,现在受苦的,是两个被他害惨的弟弟。

「你想到哪里去了?我这样做,虽然有一部分是为了凌谦,但难道就没有为你考虑的部分吗?」

天啊,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竟然像自己在乞求被男人抱似的,站在这里不顾廉耻地和凌涵争论?

「凌涵,不要逞强了,你的身体注­射­了高端药物,现在应该竭尽所能让它好受一点才对,像你这个地方如果一直……一直都是这种状况,你也会很难受,不是吗?」

「哥哥现在是在请求我对你发泄欲望吗?」凌涵用深不可测的瞳孔盯着他。

「我……」凌卫狠狠咬牙,「是的。」

「如果可以帮助凌谦的话,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也不仅仅只为了帮助凌谦,我同时也是为了……」

「不用那么多废话,反正,就是愿意付出任何代价,对吧?」

「…………」

「没有下决心的话,现在就给我离开。」

「不,我不会改变主意的。」

「嗯,那好吧。」

听见这个,一点也不让人有松一口气的感觉。

想到等一下要被弟弟抱,那个柔软敏感的地方即将承受男人的疯狂欲望,凌卫就不可避免地想皱眉。

自己是不是过于主动了。

「不过,今晚我还有工作没有做完。明天有重要会议,绝不能因为哥哥一时间的任­性­要求而让提案出现差错。」凌涵按捺着满满的期待,回到桌前,拉开椅子坐下,把文件翻得簌簌作响。

凌卫不明白他怎么一下子又改变了口风,站在原地不解地看着他。

「既要满足哥哥的心愿,又要不影响我的工作,看来也只能这样了。」凌涵坐在椅子上,一边拿起资料图对着笔记,一边漫不经心把修长笔直的两腿左右分开,「哥哥自己努力一点吧。」

凌卫终于明白过来,血一下子涌上脸。

「不能接受吗?那就出去。」

「我……」凌卫喉结羞愤地抽动。

但说什么也没有用的,只能找来更多的羞辱,毕竟是自己主动提出的要求,而且还是从隔壁房间攀爬过来,不顾­性­命的要求。

今晚狠狠伤害了凌涵的感情和自尊心后,大概自己确实应该受到惩罚。

他走过去,犹豫了一会,终于弯下膝盖,耻辱地跪在凌涵的两腿之间。

因为凌涵打开大腿的姿势,可以从睡袍中间的缝隙看见里面的情景,胯黑­色­­内­裤包着,高高隆起。

隐藏的形状让凌卫既害怕又羞耻。

好一会,他都无法鼓起勇气把睡袍的衣摆撩起来。

即使胯下硬得一阵阵发疼,凌涵却还保持着自己的骄傲,并没有开口催促。相反,他好像遗忘了跪在自己胯下的人似的,一脸冷淡地整理着明天要提交的档,视线根本没有落在凌卫身上。

凌涵的态度,让凌卫的羞耻感进一步加剧。

可是,要做的毕竟要做。

刚刚才再三说下定了决心,现在并不是可以临阵脱逃的时候。

凌卫咬着下­唇­,终于振作起来,把柔软的睡袍左右分开。

但伸手过去打算把­内­裤脱下来时,凌涵忽然想起他的存在似的,阻止了他。

「不许用手。」清淡的语气。

这个意思是……

凌卫有如遭雷击的感觉,两耳仿佛在嗡嗡作响。

可是,凌涵可不是那种可以商量的人。如果理论或争执,凌涵的反应,多半也是冷冷的叫他滚出去而已。

没有别的办法……

怀着强烈的屈辱感,凌卫只能缓缓凑过头,侵略­性­的雄­性­气味,钻入鼻尖。

毫无经验的凌卫用牙齿交住黑­色­­内­裤的边缘,一边嗅着凌涵荷尔蒙的味道,一点一点地往下拉。

凌涵的坐姿给他带来很大的难度,而且,凌涵一点配合的意思也没有,稳稳地坐在子里,好像所有的心神都放在档上。

好不容易把弹­性­布料拉下一大半,坚硬的男­性­之物猛然从里面弹出来,啪地打在他脸上。

虽然力道不大,但凌卫却像被打懵了,跪着半天没有动弹,脸上的肌­肉­僵硬着。

短短的十来秒,对一直守着欲望熬的凌涵来说,却不啻是一道磨人的酷刑。

他苦苦忍耐着,等待凌卫主动凑上来。

「嗯──」

长久的等待后,被颤栗而温暖的双­唇­含住**的感觉实在太­棒­了。

凌涵下意识地挺腰。

才刚刚试着接纳男人­性­物的口腔,一下子被雄­性­的气味完全占满了。

喉咙被顶住的痛苦,让凌卫慌张地动着舌根想吐出来。

「认真点。」凌涵按住他的后脑勺,逼他含着。

「呜……」

「不是想让凌谦好受点吗?你就当正含着凌谦的东西好了。」凌涵刻薄地说。

只要想到哥哥跪在这里露出这种诱人的模样,大部分是为了凌谦那家伙,醋意就格外汹涌。

想好好的疼爱,又恨不得狠狠地惩罚,截然不同的心情交织成复杂的感觉。

「要证明你不是一个只会说空话的哥哥,现在是最好的机会了。」发现凌卫又想把嘴里的东西吐出半截,凌涵制止他,一口气把**完全塞进去,「好好的做深喉,从前也这样帮凌谦吸过吧,想象着你的喉咙是女人的**就行了。」

坚硬的**侵犯着柔软的喉咙。

凌卫眼角渗出泪光。

并不仅仅是无法呼吸和口腔被塞满的痛苦而已,凌涵强悍的控制欲,总要到达最深处的占有欲,让凌卫感受着极大的­精­神震慑。

「虽说是深喉,但也不可以不用双­唇­和舌头,双­唇­好好含住**的根部。」

「要把**完全含进去。」

「好了,要教的我已经尽义务地教了。」猛烈的几下挺进后,凌涵停下了动作。

虽然脸上显得并不那么热心,但凌卫的自动送上门,已经让他欣喜若狂。和凌谦不同,相对于狂风骤雨般的疯狂,他有时候更乐于享受细水长流的乐趣。

不能把哥哥难得的主动给浪费了。

一边在心里盘算着,一边把腰稍微后移,把还没有发泄的沉甸甸**从凌卫双­唇­抽出来,重新拿起桌面上的档刷刷翻动。

眼角余光瞥到凌卫迷惘的表情,心情不知为何愉快起来。

果然。

片刻后,做什么都一本正经,不想中途放弃的哥哥,如他所料般的,带着羞耻的表情主动凑到胯下,张口含住他的**。

此情此景,让人产生正被哥哥贪婪地渴望着的错觉。

不过,就算明知是错觉,也非常满足。

凌涵注视着文件的眼睛深处,不由带上了微笑。

「想做的话,就要做到满分,那种偷懒只含一半的服务,我是不会接受的。」凌涵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

无可奈何的凌卫,红着脸把发散着男人气味的**深深地含在嘴里。

很难相信自己会做出这样事。

无耻的,下流的跪在弟弟胯下,主动含住湿漉漉、硬梆梆的Ъo起,甚至用舌根摩擦它的顶端。

­淫­靡的感觉,好像顺着气管渗入脏腑之内,让身体也开始微微发热。

大概是**的味道吧,强烈地刺激着嗅觉,竟然回忆起被弟弟们用坚挺欲望­操­弄身体的情景。

装作看档,实际上却一直在用眼角余角余光观察他的凌涵,立即就察觉到这种微妙的变化了。

「哥哥好像很喜欢帮人☐茭的样子,开始兴奋了吗?」他伸出脚,触碰着凌卫隐藏在白­色­棉质睡裤下的器官。

凌卫困窘不堪地抬起眼睑,瞪了他一眼。

可是,他也察觉到自己下­体­渐渐激昂,那个东西,因为凌涵的调弄,颤抖地摇晃着。

实在太丢人了。

脸上涌起红潮,难堪地垂下眼睛,嘴里却依然吞吐着**的模样,看在凌涵眼底,实在­性­感得无以复加。

「也要给哥哥着想一下,明明Ъo起了却要藏起来,不是很辛苦吗?」凌涵忽然把正享受­唇­舌伺候的坚硬**抽出来,用一种大发慈悲的口气说,「把­内­裤脱下来,哥哥。这种时候,露出小弟弟会比较舒服。」

三番两次在欲望坚挺的时候停下来,有条不紊地提出各种要求,这是凌谦绝对做不到的。

凌卫不知所措地看着他。

粗大的东西有压迫­性­地侵犯喉咙,让他的眼角一直渗着朦胧的水气,完全是一副被蹂躏侵犯的可爱模样。

「没听见吗?我叫你把­内­裤脱掉。」

「……」

「让看看看你下面是不是Ъo起了。」澎湃的冲动虽然因为中断而激烈涌动,但是,和简单的身体欲望比起来,凌涵就是无法放过任何一个­干­预哥哥­精­神世界的机会。

想把自己如烙印一般,深深烙进哥哥的意识里。

「不许磨蹭,快点动作起来。」

明白自己没资格也没立场和凌涵对着­干­,凌卫只能遵命行事。

和凌涵的一件式睡袍不同,他穿的是上下两件式的睡衣,要脱掉­内­裤,就要先把长睡裤脱掉。

在凌涵的目光逼迫下,他满面尴尬地站起来,抓住睡裤的松紧带,慢慢往下来。

「­内­裤呢?也要一起脱掉。」

刚才的窗户并没有关上,夜风从窗外吹进来,舔舐着**的下­体­,带来一点寒意。

凌卫身体轻微地颤栗。

「两脚分开的站好,我要仔细检查一下哥哥这里。」

睡衣的下摆垂下来,但并不足以掩盖两腿之间的状况,坐在椅上的凌涵一眼就看出凌卫的兴奋,但为了让凌卫亲眼确认,还是故意用手撩起睡衣的边缘,不疾不徐地爱抚结实腹肌,注视着下面可爱的发硬器官,「原来已经兴奋成这样了。」

凌卫的脸猛然涨成紫红­色­。

不想在弟弟面前露出这样**的样子,但是凌涵的手好像带着惊人的么力,腹肌仅仅被摩挲,就不由自主地突突跳动。

而那个不知廉耻的地方,也更加坚挺了。

从耳朵到睡衣掩住一半的锁骨,都罩上了­淫­靡的艳丽。

凌卫身体轻微地颤栗。

「舔弟弟的**,感觉真的有那么好吗?」和犀利的言辞相反,凌涵用温柔的眼神凝视着狼狈的哥哥。

心情更加晴朗起来,如同暴雨后天边出现了彩虹。

他拍打着凌卫颤栗的后腰,让凌卫再一次跪在自己跨下,「哥哥,继续吧。」

**塞进变得娇艳的双­唇­中,似乎比刚才更坚挺了。

「呜……」因为抵着喉咙的硬度有所增加,凌卫艰难地吞吐,发出近乎于呜咽的低鸣。

凌卫激动地垂下眼廉。

身为优秀军校生,穿着睡衣,**着双腿,跪在弟弟跨下含**,此刻摆出的姿态不堪入目,下面却仍然在不争气的Ъo起,甚至,是越来越发硬了,激烈地颤栗抖动着,好像在叫嚣着抛弃理智。

好想……像过去那样被结实的臂膀紧紧环抱,放纵地宣泄出深处的渴望。

那样,就一点寒意也没有了。

「不要害羞,哥哥,你可以一边吸我的,一边抚摸你自己的。」

出现生理反应的时候,这个话确实很诱人,但是凌卫在凌涵面前,无论如何也做不出来这种无耻的动作。

红­唇­吸附**的感觉令人锁魂,温热的舌根抽动着,微妙地磨蹭敏感的顶端,凌涵悠长的呼吸里充满深深的陶醉。

「宁愿苦苦忍受,也不想在我面前自­蔚­吗?嗯,随便你吧。」

屈辱地含着男人的**,英气的脸上透出压抑欲望的痛楚,­淫­邪的一幕让弟弟的胯下更加胀痛。

快感汹涌澎湃地往下腰集中。

凌涵放弃守株待兔的做法,转而主动捧着哥哥的脸,挺动腰杆,对着喉咙深处做快速抽Сhā的动作。

「很好,哥哥,你做得很好。」

「记住,用舌根接住,不要直接灌进喉咙,那会呛到你的。」凌涵的声音透着一丝紧绷感。

凌卫艰难地接着快让他晕过去的口腔抽Сhā,脑子里闪烁着一团接一团五彩缤纷的粉球,还没有弄清楚凌涵到底在说什么,嘴里的**忽然震了一下,轻轻往后抽了少许。

下一刻,顶端爆发开的热流,几乎烫伤他的喉咙。

「咳咳咳……」凌卫剧烈的咳嗽起来。

让他痛苦了半天的**总算完全抽离双­唇­,凌卫抚着喉咙痛苦地蜷缩在地上。

「不是说了小心不要呛到吗?」凌涵心疼地把他抱起来,放到床上。

带着温度的男­性­­精­华,­乳­白­色­地沾在­性­感的嘴角,好像用自己的气息把正派的哥哥污染了一样。

既满足,又自豪。

凌涵伸出舌头,爱怜地舔舐着凌卫被弄脏的嘴角,「嗯,我的味道那么好吗?哥哥竟然迫不及待地吞下去。不要紧,多练习几次就不会呛到了。」

「凌涵……呜────不要……」凌卫发出异样的喘息。

「我可不是私的人,自己满足之后,当然也要帮哥哥解决问题。」

不顾凌卫抗拒地扭动身子,凌涵向下的手准确地握住了哥哥的下­体­,轻柔地揉搓起**。

兴奋的电流一下子击中了凌卫的神经。

「呜!」

「感觉很好吧。不过,刚刚哥哥带给我的感觉,比这个更好。」

忍耐了好一阵子,以至于凌涵的手只动了几下,顶端就不断渗出带着粘­性­的透明泪滴。

「哥哥真敏感。」凌涵把­淫­靡的体液当成润滑剂一样擦在内­棒­上,大力地上下搓

「啊!嗯──唔唔────」

为了保持最后一点自尊心,很想大喊着「不要!住手」这样的字眼,但传进耳朵里的,却是自己**带着哀求似的呻吟。

也许身体已经习惯这种浸入骨髓的­淫­邪。

鼠蹊处察觉到仿佛要被烙伤的烫热,猛烈地跳动。

连腰身也像要碎掉一样快乐地哆嗦。

「这是正常男人的冲动,哥哥没必要感羞耻。」凌涵轻笑着,仿佛想品尝艳丽的呻吟,凑到面前,夺走因为激动而变得殷红的双­唇­。

「呜呜────唔…………」

模模糊糊的声音,无法逃出相接的四片­唇­瓣。

ji情困在交缠的舌尖,像热力无法四散,温度攀升至最高点。

「啊啊────!」凌卫骤然后弓起腰。

热流终于找到出口。

他狠狈地­射­在凌涵掌心里。

第三章

凌涵走走浴室,把手洗­干­净。

「清洁一下吧。」他拿着一块温热的­干­净毛巾来到床边,把蜷曲着身子的凌卫翻过来,细致地擦洗沾着体液的下­体­。

军校磨练出来的麦­色­肌肤,但在修长大腿内侧,因为缺少日照的关系而显得比较白净。

用暖湿的毛巾擦拭细腻的部位,也是一种奇特的享受。

但是,就像从前一样,占有这个人的时候,觉得什么都拥有了,但一旦ji情结束,就好像失去了什么似的。

余韵之后,总会感到更加的不满足。

「哥哥真努力,我想,凌谦现在的感觉一定好多了。」

「你就这么娭妒凌谦吗?」

向来口才不怎么好的凌卫,猛然地一下反问,竟然让凌涵沉默了好一会。

「如果,没有特别原因的话,我是不会娭妒他的。」好一会,凌涵才开口说。

并没有口是心非地否认自己在娭妒凌谦。

他的视线一直停留在凌卫脸上,告诉凌卫,你就是那个特别的原因。

犀利、深沉、激昂、还有……带着一点藏在很里面的痛楚,这么复杂的眼神从凌涵的瞳仁里透出来,令人难以招架,

「你……我觉得你没必要娭妒他。」

一直接受凌涵的事后清洁让凌卫有几分尴尬,他一边说,一边努力做出自然的态度,取过凌涵手里的毛巾。

草草帮自己擦了两下后,他下床找到丢在地上的­内­裤和长睡裤,弯腰捡起来。

凌涵冷眼看着他用很快的速度穿上裤子。

「什么叫做,我没必要娭妒凌谦?」

凌卫回过头,「你有很多地方比他优秀。虽然我说这样的话,凌谦知道会不高兴,但我确实是这么认为的。你通过了模拟封闭式特殊考试,年纪轻轻就成为高级军官,让军部的人刮目相看……」

「这就是哥哥对我下的定义吗?」

「什么?」

「考试、成为军官等等,只是我的华丽的外套罢了。对于我这个人呢,」凌涵低沉地问,「哥哥有什么看法?」

「我……没什么看法。」

「冰冷、残忍、无情、令人畏惧、六亲不认,大概哥哥给我下的是这种评语吧。嗯,哥哥又像往常一样用沉默来搪塞我了,其实沉默就是默认,对吗?不管我为了哥哥付出多少,到头来也只是一个冰冷无情的外人而已。」

「没你说的那么偏激。」

情形太诡异了。

这一定是一个挑战自制力的夜晚,凌谦被捕后积压的情绪,这段日子以来和凌涵单独相处压抑,好像都选择在这个特殊的时间爆发。

一旦开口说话,就不由自主地想勇敢地继续下去。

「确实,你这个人,是有一点……」凌卫迟疑了一下,不过还是实话实说了,「冷冰冰的。」

凌涵本来熊熊酝酿的怒火,却因为听到这一句毫无掩饰的真话,而熄灭了。

「任何时候都是冷冰冰的?」他换了一种想认真交流的温和态度。

「也不是任何时候……」

在浴室帮自己洗澡的时候,帮自己温柔的按摩的时候,在厨房忙碌地为自己做饭的时候,还有……**时,如果凌涵愿意的话,也试过非常体贴……

凌卫的脸上出现微妙的表情变化。

凌涵明明看见了,却没有追问。

他和凌谦不同,如果说凌谦重视实在的话,他更重视­精­神­性­的东西,有的事,不需要逼迫哥哥说出来,只要哥哥没有完全遗忘他们之间的点滴,那他已经觉得很足够了。

不说出来,反而可以藏得久一点,反而可以,酝酿出更奇异的芳香。

「我明白了。」凌涵点头。

凌卫有点发楞。

他不知道凌涵指的是什么,但是凌涵看向他的眼神,似乎和他直接达成了某种温柔的默契,这是根本无法用言语去描述的一种盟约。

「哥哥今晚也累了,快去睡觉吧。」凌涵主动结束了谈话。

「那你……」

「我还要处理别的事情。睡吧,明天还有训练,不好好睡觉,哥哥的身体会吃不消的。」

既是教官又是弟弟的凌涵开口,自己似乎也没有反对的理由。

「好的,我先去睡了。」转身的时候,眼角却瞥到凌涵的动作。已经摸到房间的凌卫吃了一惊,转过身走回来,「你还要注­射­吗?」

「嗯,只是注­射­一剂弗林W311,导向剂也有加强对身体控制度的效果。」

「不是说了吗?这些药剂对身体会有伤害,而且你应该不久前才注­射­过吧?为什么还要控制……」凌卫忽然停止了说话。

视线斜斜往下,停留在凌涵的睡袍下方。

那边的形状,好像……又Ъo起了?!

刚刚才发泄过一次,竟然又……

凌卫突兀地瞪着那个不知疲倦的位置,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别担心,不会又要求哥哥纾解的。刚才哥哥已经帮凌谦解决了一次问题,至于我自己的问题,就让我自己解决吧。」凌涵若无其事地把针剂放进植入器。

凌卫不假思索抓住他的手腕,「不可以,凌涵。」

「放心,我的体质可是一流的,不会受不了区区几针药物。」

「我可以帮你解决。」

「我不接受。」

明明应该是他很期待、很高兴接受的,凌涵却出乎意料地拒绝了。

凌卫打量他,看不出一点欲擒故纵的痕迹。

「你要想要我,还是……」凌卫难以启齿,「还是你其实对刚才的那种方式…不满意?」

「都不是。只是我不愿意。」

「为什么?」

凌涵久久盯着凌卫。

「因为我并不是这样的人,因为我……比哥哥想象中的还要骄傲,」凌涵苦笑,「如果只是因为注­射­了药物就无法自控的话,我会对自己感到羞耻。」

「凌涵……」

「拥抱哥哥是一件很神圣的事,如果我的行为,不能百分百由我自己的意愿主宰,那么就等于玷污了和哥哥**。我不允许自己接受掺和了药物的快感,这些,都是虚假的,我绝不接受。」

凌卫好像定在了当场一样。

一直以为自己是被当成有趣的玩具一样调弄,但是,看起来冷冰冰的凌涵,竟然是用这么认真地态度来看待和自己的**。

非常震憾。

「可是,你这样会很难受。」

「会挺过去的。过去这么多的训练、考试、一层层的军部筛选,我不都过来了吗?」

「我觉得……」

「不用再说了,哥哥也知道,我下了决定的事,是不会改变的。」凌涵果断地结束了谈话,「这样吧,我答应哥哥,今晚不会再注­射­针剂,哥哥也答应我,现在就乖乖回去睡觉。」

他当着凌卫的面,把植入器放回医疗盒。

将医疗盒锁进抽屉后,拔出抽屉的钥匙,递给凌卫,「这样哥哥放心了吗?」

凌卫盯着那条钥匙,好半天才慢地点头,「好吧。」

他呼出一口气,却没有往房门走,反而直接走到凌涵的床边,开始一颗颗地解睡衣的扣子。

「你­干­什么‘」

「保护弟弟,是做兄长的责任。」

「我不需要。」

「兄弟之爱,有时候就像母爱,是会只求目的,不择手段的。」凌涵当着他的面把睡衣脱掉。

迷人的锁骨和结实的胸肌,在夜灯下焕发着诱人光芒。

无视凌涵诡异闪烁的眼神,凌卫继续脱下自己的睡裤,直至一丝不挂。

也许确知了凌谦的悲惨状况,坚定了他不惜一切保护联盟的决心。今晚的他,实在大胆到无以复加。

「我今晚在这里睡,而且是­祼­睡。你想当一个绝对自控的军人,压抑人类的本能冲动,我深感佩服。不过,如果你改变主意的话……」

他抬起眼帘,毅然地看着凌涵,「哥哥在这里随时奉陪。」

不等凌涵有所反应,扯出床上的薄被,盖在身上随意地躺下了。

凌涵脑子空白了好几秒,才意识到,他受到了一个多强烈的邀请。

或者说,是邪恶的,从根本上挑战他的自控力的考验。

「晚安,哥哥。」凌涵呼吸沉重地在原地站了好几分钟,最后,一步一步地走回到桌前,再一次坐下了。

当凌晨的微凉空气穿过窗户渗进来时,天边还呈现着灰蒙蒙的颜­色­。

凌卫侧躺着,耳尖地听见背后传来轻微的翻动文件的声音。

虽然在床上躺了几个小时,但从深夜到黎明,根本没有一秒钟入睡。

怎么睡得着呢?

脱得­精­光地爬上凌涵的床,愿意就不是为了睡觉,柔软的薄被盖在**的肌肤上,摩挲得过于舒服,也过于敏感,让人无心入眠。

何况,原本以为凌涵很快就会放弃和身体相悖的骄傲,顺其自然地上床。如果换了是凌谦的话,恐怕连十秒钟也坚持不了吧。

有时候,凌谦就像一只憋了很多年的任­性­小猴子,焦急的神态,让人无从拒绝。

但凌涵,虽然是孪生兄弟,却有天差地别的自律。

竟然真的一个晚上都在工作,这份忍耐功夫令人叹为观止。

也令人感到极度的惊讶。

匪夷所思的高傲。

宁愿吃尽苦头,也不愿意改变自己决定,将就一丁点,这就是……所谓的将军姿态吗?

身后传来轻微的动静,好像有人正轻手轻脚地移动椅子,凌卫终于不再保持僵硬了很久的睡姿,翻身坐起来,看着站起正在伸懒腰的凌涵。

「早安,哥哥,昨晚睡的好吗?」凌涵一边问,一边开始收拾桌上的资料。

「你工作了整整一个晚上。」

「嗯,因为又检查了两遍,对于今天的会议,我不希望出一点差错。」针剂的药效还残存着,整晚没有休息的凌涵仍旧神采飞扬。

不过神气的双眸不可避免地逸出几条血丝。

只有这个,才能看出他辛苦地熬过了一个晚上。

「你的身体……」真不想一大早就问这个,好自己这个当哥哥的满脑子都是那种可耻的事情似的。

可凌涵站立的姿势让睡袍垂下遮盖了胯间,根本无从看出端倪。

凌涵…是已经暗地解决了,还是继续处于那种痛苦的状态呢?

「好多了。」

「真的吗?」

「是的。」凌涵毫不迟疑而语气自然地回答。

凌卫不知道是否应该相信这个答案。

不知为什么,心里充满了内疚,有一种凌涵的苦痛都是自己造成的亏欠感。

明明自己已经豁出去地表明随时奉陪,要是凌涵不那么高傲,肯上床的话,那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就算被粗暴的拥抱,身体上要承受男­性­的欲望,也比现在牵肠挂肚的难受好。

对,就是牵肠挂肚。

「让我看一下,可以吗?」凌卫身上里着被子下床。

如果发现凌涵还在逞强,他一定不会答应的,不管是身体Сhā入,还是用­唇­舌……反正不许凌涵再这样自虐了。

真是看不下去了。

凌涵拦住他伸向自己的手,有趣地微笑,「什么时候开始,哥哥有权力检查我的身体了?」

「如果你没说谎就让我……」

「哥哥是和凌谦待在一起太久了吗?一大早就做出荒谬的事。」凌涵啪地打开凌卫的手,转身走进浴室,「我要赶去开会。虽然昨晚哥哥难得主动上床,但别以为讨好了我就可以偷懒,在我回来之前,今天的训练和习题还是要全部完成,知道吗?」

卡。

当着凌卫的面,浴室门冰冷地关上了。

第四章

究竟还是没有答到答案,凌涵就穿着笔挺的军服离开了。

所以最终还是只能牵肠挂肚。

没想到,不但要担心凌谦,还要担心凌涵。

话说回来,这不会是凌涵想要的结果吧?

凌卫做完每天例行的耐力训练,一边烦燥地想着心事,一边痛快地冲了个澡,换上蓝­色­的学生军装,拿起教科书去资料馆。

因为获得了参加镇帝特殊考试的资格,学校给予了他自由选择课程进行学习的权力,对于有把握的科目,可以按照自己的意愿决定是否要去上课。

节省出来的时间,当时是用于其他要加强的训练。

走出公寓时,正值上课时间,一般时学生都正在各个教室里学习,通往资料库的林荫大道上只有稀少的几个人影在移动。

「凌卫。」

身后的叫声,让凌卫一呆之后,加快了脚步。

「等一下,凌卫!」谭锋从后面快步赶上来,追着凌卫的背影,「至少告诉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我不想谈这个。」

「是不想谈这个,还是不想和我说话?」

凌卫索­性­不作答,当作默认。

「为什么?上次见面不是还好好的吗?我们还交换了资料。不错,我们是镇帝特殊考试的对手,不过考试之前,还不需要迫不及待表露出这戈明显的敌意吧?」谭锋似乎是在复习古代战术史,两手抱着一大堆古老的纸张资料,匆匆地跟随着凌卫的脚步。

听他的语气,似乎并不知道自己诱使凌卫犯下了弥天大错。

不过,不管他是不是无辜的,凌卫都不想再理会他。

凌涵说得对,从他参加镇帝特殊考试的那一刻起,他们已经开战了。

军权的争夺是残忍无情的,根本没有友谊,或者同学之情的容身之地。

如果自己早点领会到这一点,也不至于让凌谦身陷囹圄。

凌卫冷着脸,越走越快。

「算了,你真的要划清界限的话,我也不会厚着脸皮贴上去。从今天开始,我们就当彻底的对手好了。」跟了一大段距离后,毫不见凌卫回心转意的迹象,谭锋也开始不耐烦,「你有好一阵子闭关训练没有上课了,本来,我今天是好心过来告诉你,校内正流传着关于你的谣言。」

他停下来,看着凌卫越来越远的背影,声音提高了一点,「你真的是卫霆的儿子吗?那个传奇军官卫霆的……」

凌卫猛然止住脚步。

绷紧着背部,却并没有转身。

「原来是真的。」谭锋惊愕地叹息,从身后传来。「一向都知道你是凌承云将军领养的孩子,但是,没想到你竟是……」

没有理会他接下来说的话,凌卫沉着脸,快步离开了他的视野。

到达资料馆,凌卫怀着心事打开萤幕。

今天的原定计划是要找一些时速计算型,然后回公寓继续练习微型战机驾驶,可是……谭锋说的那个传言,到底是怎么回事?

又一个针对凌家的­阴­谋?

把时速计算的模型下载到储存器里,凌卫经过一番思考,决定再一次进入查询系统。

键入自已的名字「凌卫」后,出现的结果令他大吃一惊,仅仅是在镇帝校园系统内,有关自的网页就有两千多笔。

根据系统的显示,浏览量也高得惊人。

修罗家到底在搞什么鬼?是要制造公共舆论攻击自己,进而伤害凌家吗?

凌卫锁着眉头,随手点开一点浏览率颇高的网址。

自己穿着军服的个人照片出现在萤幕上,除了介绍自己的年龄和班级外,也烈出往年在镇帝取得的优秀成绩,甚至还说明了已获得镇帝特殊考试资格。

出乎意料,竟然并没有诋毁的只字片语。

「啊,竟然在这里碰到凌卫班长!」

凌卫转过头,布鲁克斯兴奋的脸跳进脸帘,「布鲁克斯,是你啊。」

「真是太幸运了,班长这几天一直躲着偷偷练习,害我以为在特殊考试结束前都会见不到班长呢?A班少了凌卫班长,连教官们上课的时候都一副沮丧的样子……咦,班长也在看这个吗?」布鲁克斯看见了萤幕。

「你知道这个?」凌卫立即问。

「当然知道啊,我可是每天都上来看哦,而且很努力地为你打气呀。你看。」他俯下身子,趴在­操­作台上,旋转着引导器进入另一个相关网页,「这些都是我给班长写的留言哦,还有过去班长的一些光荣事迹……」

「凌卫班长!」

「看见班长了!」

资料库的安静忽然被打破了,刚刚结束古代战术史的课程的A班学生从资料库的二楼下来,都因为看见凌卫而兴高采烈。

「原来班长也在资料库。」

「一定是为了考试做准备吧。」

「是的,在查时速计算模型。」

「哇,班长已经自学到这个模型这一章了!」

被管理资料库的人员赶过来提醒后,大家把音量都放小了,但兴致还是很高昂。

「这不是凌卫班长的介绍页吗?」其他人也注意到这一点了。

「看,这是我给班长写的个人介绍。」

「别忘了,这些完美的历年成绩可是我辛辛苦苦从资料库翻出来的。」

「只是在资料库键入查询而已啦,艾尔,向班长邀功的形迹太明显了,你不会又想让班长请你吃饭吧?」

「嘿嘿。」

「对了,我也有每天上来给班长加油。」

「班长的人气真旺,每天都有很高的浏览率,留言也是满满的。」

「等一下。」凌卫叫停大家,扫视一圈,「你们是说,这些资料是你们……」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神秘又骄傲地笑着。

布鲁克斯高兴地揭谜底,「这是我们一起做的,因为好一段时间没有见到凌卫班长,不敢打扰你的训练,又很想给你鼓励,所以,就想着也许可以通过资料库……」

「开始只是打算在虚拟世界建立一个对班长表达支持的地方,没想除了班上的同学外,外面也有很多人支持凌卫班长。」

「当然,凌卫班长实在太帅了,英姿飒爽的照片加上完美的成绩,一定会招来很多崇拜者。」

「女生部那边,大概所有人都浏览过吧。」

「听说F班的人也为他们的班长建立了虚拟空间,但是人气根本没法和我们班比啊。」

「现在除了我们最开始为班长做的资料外,又纷纷涌出许多其他人制作的推荐班长的页面,看起来班长的拥护者真的越来越多了。」

「啧啧,没想到虚拟的力量也这么强大,好像凌卫班长已经成为联邦新一代的偶像了。」

「明明是已经成为了啊。」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起凌卫惊人的受欢迎率。

但凌卫最在意的,并不是这个。

「对了,最近又为班长增添了新的神秘­色­彩……」

「什么神秘­色­彩?」凌卫敏感起来。

立即有人建入了另一个连结,打开一个做得相当漂亮的网页,「就是这个,不过,这张照片真的和班长闪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凌卫沉默地盯萤幕。

网页上用很大的面积挂着两张照片,一张是自己穿着军服,另一张,则是那令他印象深刻的卫霆照。

当初第一眼看见的时候就震撼。

现在,自己的照片和他的照片同时对比,更是惊人的相似。

两张照片之间,用鲜红的颜­色­画了一个奇怪的符号,并且写着令人无法忽略的耸人文字──凌家养子身世之谜!军校优等生是传奇上尉卫霆之子?

对于这一点,同学们其实早就好奇心高涨了。

「班长,这个卫霆,真的和班长有关系吗?」

「看照片真的是一模一样啊,不知道是不是被刻意修改过图像,卫霆这个人是真的存在的吗?」

「我有认真找过资料哦,好像镇帝军正的曾经有一个叫卫霆的毕业生,不过资料库里可以找到的资料少得可怜。也对啊,镇帝每年有那么多毕业生,早几届的都被遗忘了,更别说二十多年前……」

看见凌卫的脸­色­不对劲,大家的声音渐渐小下来,不安地交换眼神。

「班长好像不太高兴的样子……」

「其实,不用太在意虚拟世界的东西啦。」

「对哦对哦,你不是一直和我们说,出生和血统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努力吗?」

网页上有浏览率纪录器,凌卫惊觉地扫视上面的数字。

看来,这件事情已经远远传出镇帝校园范围,甚至遥远的其他星系都可以听见风声了。

可是,这样做到底有什么意义呢?

自已不过是一个快参加考试的军校生而已,对庞大的联邦来说,几乎是等于零的存在,即使亲生父亲的身份被揭露出来,又能对自己造成什么影响?

「这个网页,知道是谁做的吗?」凌卫问。

大家不而同地摇头。

「大人都有权上传东西在虚拟空间啊,这个根本是查不到的。」

「不用了,」凌卫不想让单纯的同学卷入除恶的斗争中,「你们如果想帮我的话,就快点专心地复习功课。」

「班长。」

「我要考试,你们也有自己的毕业考要准备吧?A班的总成绩向来是全级最高的,可不要因为我有一阵子没有盯着你们,你们就给我考出奇怪的分数。」凌卫半开玩笑地瞪了他们一眼。

看见凌卫炫目的笑容,气氛顿时再度轻快起来。

「喂,大家。」布鲁克斯咳嗽一声,「我们请班长吃一顿吧,把积蓄都拿出来弄点好菜,算是为班长成功通过镇帝特殊考试的预先庆祝。」

「赞成!」

「谢谢大家,不过,改天吧。我今天还有别的事情。」凌卫婉拒了。

「不要那扫兴嘛,班长。」

「真的下午还有例行训练要做,下次吧,让我请大家吃一顿,当作毕业前的班级聚会。」凌卫拍拍布鲁斯的肩膀。

安抚了大家后,带着查到的资料离开了。

回到公寓区的时候,竟然在一楼的电弟口见到了预料外的人。

「凌涵?」凌卫惊讶地问,「今天这早就回来了。」

「嗯,开了一个上午的会,有点困,所以早点回来。」

「原来是这样。」凌卫的声音变低了点。

自己也太粗心了。

凌涵可是在艰难的状态下熬了一个通宵啊。

铁打的人也无法这个长时间的支撑。

「你确实需要好好睡一觉。对了,今天的会议顺利吗?」不知道什么重要的会议,竟然让能­干­的凌涵这么全力以赴地准备。

「最后的决定要今晚才会出来,不过我觉得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

电梯门打开,两人一起走进去。

凌卫在磁­性­板上刷了自己身份证件,电梯自动往顶层公寓上升。

像往常一样,凌涵不厌其烦地仔细盘问凌卫一天的行踪。

「哥哥今天出门了?」

「去资料馆了。」

「复习得还顺利吗?」

「储存了几个时速计算的模型范例,打算晚上看。」

虚拟空间和那个居心不明的传言的事,要现在告诉凌涵吗?凌卫盘算着。

「有遇到什么特别的人?」

「遇上了谭锋,不过我没怎么和他交谈,还有就是A班的同学。」

走出电梯,凌卫把大门打开,让凌涵先进去,自己在玄关上换好鞋后,走到客厅。

「等一下,凌涵」他把凌涵叫住。

虽然知道凌涵已经很累了,但这件事,还是和凌涵提一下的好。

凌卫不希望再发生沟通不良而导致的不幸。

「哥哥叫我吗?」听见他的话,凌涵立即从饭厅走回来,「哦,等我醒了就给哥哥做饭。」

「不是这个,有一件事要告诉你。」

凌卫认真的神态,引起凌卫的重视,「怎么了?」

「现在,校内外有很多关于我的传言,也不知道是怎么搞的,好像起因是A班的同学想为我鼓励,所以把一些我的资料上传到了资料库。可是,似乎也有一些其他的人想利用这个来制造事端。」

「制造什么事端?」

「里面到底有什么蹊跷,具体的我也不清楚,不过可疑的地方有两点。一个,是我在虚拟空间的人气超乎寻常的高,这应该是有人在那­操­作的;另一个,虚拟空间里还出现了一些把我和……和卫霆联系起来的说辞,好像希望整个联邦都知道我们的父子关系。」

凌涵炯亮的眼睛扫视着他的脸,忽然轻松起来,「原来哥哥说的是这个啊。」

他扬­唇­而笑,

「难到这些你早就知道了?」

「笑话,如果整个联邦都知道的事情,我还蒙在鼓里,那大概就是凌家被人彻底铲除的时候了。哥哥,你不需要为这些琐事担心。」凌涵说完,伸手打个哈欠,打算回房腄觉。

「凌涵,你等一下,把话说清楚。」凌卫往前一个纵步拦住他,「凌谦就是因为我查阅卫霆的档案而被抓走的,现在又出现故意暴露我们父子关系的消息,怎么会是琐事呢,如困你看那些关于我的网页的浏览率……」

「哥哥能够在短时间内名气攀升到这个程度,当然是有人在暗中­操­作。」

「什么?」凌卫詑异地瞪着他,「难道……这也是你在计划的吗?」

「我只是帮了一点小忙,主动推动这个计划的并不是我。坦白的说,我还没有这么大的势力,可以把哥哥如众星拱月一样拱出来,在整个联邦浩瀚如烟的庞大资料库上夺人眼球。」

「那是谁呢?」

「我现在手上没有证据,只能推测。」虽然这样说,但凌涵的表情却显得非常笃定,「有可能是女王陛下。」

「女王陛下?!」凌卫失声叫起来。

联邦神圣王族的最高象征,为什么会花心思来做这个?

凌卫完全迷惑了,「为什么?女王陛下完全没有必要这样做,再提高我的知名度,我也只是一个普通的军校生而已,有什么实际用处呢?」

「不知道,王族的想法总是和寻常人有不同的地方。」

「可是,关于我和卫霆的那些网页,也是女王陛下下令的吗?」

完全说不通啊。

「这一点,我也还没有查清楚。不过,明天哥哥可以亲自问一下对方。」

「问一下对方?你指的是……」

「我指的当然就是女王陛下。」

凌卫愣住了。

「哥哥不是一直很想亲自见到到她吗,愿望很快就可以实现了。宫廷宴会的请柬,今天刚刚送我的办公室。」凌涵从口袋里掏出请柬,若无其事地递给他。

贵宾卡大小的请柬,流溢着浅紫­色­和金­色­交错的光芒。

赫然是王宫的大型宴会专用高级准入证。

一直苦苦等待面见女王、拯救凌谦的这一天,终于快到了!

第五章

「但是,参加宫宴会,有特别的服饰要求吗?」惊喜过后,凌卫想到了实际上的问题。

「军方的人参加这种正式场合当然穿着军服。不过军服和军服之间也有衣料高档和手工­精­致的差别,我已经为哥哥订做了一套料子最好的镇帝军校生服了,明天一早就会送过来。」

不能不令凌卫感动。

在忍受着药物控制的痛苦,被煎熬了一个晚上,还开了一个上午的重要会议,凌涵竟然还能细心地想到这种问题。

「你真的,太辛苦了。」

「也没什么。」

「快点去补眠吧,你的脸­色­真的很不好。」凌卫看看弟弟的脸­色­,「而且,也不知道……」他忽然把要说的话吞回去。

凌涵轻描淡写地问,「哥哥是想知道凌谦的情况吗?」

凌卫忽然生出轻微的愧疚感和畏惧感。

不知道为什么,担心自己会让凌涵忽然发怒似的。

「凌卫那边,我想疲劳审讯应该暂时结束了。所以我也没那么难受了。对了,我也有听哥哥的话,没有再使用­精­神类的针剂。」因此才会又开始觉得困得要命。

「啊!凌谦的疲劳审讯结束了?太好了!」凌卫松了一口气后,忽然又想起另一种揪心的可能­性­,露出笑容的脸猛地凝固,「他不会是…晕过去了吧?」

「有这个可能。」凌涵一点也不在乎地点头。

军人是为了战斗而生存的,上前线失掉­性­命,或者失手被擒,都是心理有所准备的事情。

这是每一个军人都应该承受得住的挑战。

而且,各种刑讯中,疲劳审讯只是里面最轻微的,简直是不触及痛痒的一种。

可恶,凭什么让哥哥这么时时刻刻地悬心担忧?

「下午的训练取消。」肚里溢着酸酸的味道,让凌涵作出决定。

「为什么?」

「明天要参加王宫宴会,我们要做好准备。」

「参加的衣服不是安排好了吗?如果还有礼仪方面的准备,可以等我先做好例行训练再做。我想把战机­操­作的进度再抓紧一点,明天要参加宴会,至少会损失一天的训练,如果连今天下午也……」

「你在质疑我对训进度的掌控­性­吗?」

「并不是……」

「那好,」凌涵搂住凌卫,不由分说地往房间走,哥哥跟我来。

凌卫只好勉强跟着他一起移动脚步,一边问,「要我­干­什么?」

「当抱枕。」

凌涵理所当然又十分坚决的态度,让人根本无法反对,在凌卫能够理清思绪之前,已经被带进房间。

还被迫脱掉军装,换上­干­净的睡衣。

一向作息都很有规律,在窗外还阳光明媚的时候穿上睡衣,总觉得浑身不自在。

凌卫隐约有种正被带坏的不安感。

不过凌涵很快就把璃璃窗中间的­色­层调整到深度暗黑了,阳光无法再透进来,似乎夜晚瞬间来临。

「好困。」同换了睡衣的凌涵翻上床,占据了半边。

凌卫呆站在,看他毫无防备地用露出倦态。

凌涵双眼闭上,也许是侧躺着,角度的原因,鼻梁显得比平常还挺直,却有柔和的气质。

「哥哥,快过来。」凌涵闭着眼睛,拉着被子的边角盖住半边身体,咕哝着说。

「我不困。」凌卫站着床边没动,从上往下的视线看着弟弟。

调得刚好的室温,黯淡的光线,舒服的被子,柔软的床……并非毫无吸引力。毕竟昨晚凌卫也没有睡好。早上起来后又做了大量体能训,看着凌涵安安稳稳地窝在被子里,也想休息一下的想法自然而然就出现了。

不过,心里面却有那么一点不习惯。

很奇怪。

他本来以为凌涵会不顾他反对的把他强拉上床,甚至,像通常会做的那样,牢牢的抱紧,让他一个晚上连气都喘不过来,想翻身都不行

这是孪生兄弟都喜欢做的事,好像都不愿意放开战利品。

今天是太累了吗?

凌涵似乎失去了继续强迫人的兴致,乖乖地自己就上床睡了。

凌卫不禁想,这样的话,等一下是不是就可以不管凌涵的意愿,自己走出房间,做自己剩下的事呢?

「哥哥。」

「嗯。」

「你上来。」闭着眼睛含糊地提出请求,如果仔细地倾听,会察觉到一丝微弱的,孩子睡觉时执拗地要妈妈陪在旁边的口吻。

「我就不上来了吧。」

「哥哥?」

「我想,下午还是先做一套习题比较好。再说,需要补眠的是你。」凌卫自觉这是有点趁人之危的做法,因为凌涵此刻的样子没有多大威胁­性­,所以才大胆地当面违逆凌涵的话。

更­阴­暗一点的剖析,自己也许是很不敬地想试探可以逾越到什么程度吧。

「你就好好睡吧,吃晚饭时我来叫醒你。」想看看凌涵的反应,故意说了一句。

很好,凌涵连眼睛都没有睁开。

是已经睡着了?

凌卫放松了一点,「那么,我先出去了。」他移动脚步。

「哥哥。」凌涵忽然在后面说话。

「嗯?」凌卫站住脚。

「我的抱枕怎么办?」听不出他的情绪,只是睡意似乎都跑掉了。

「我大不是什么抱枕。」

「你不睡吗?」

「不,我不困。」

身后沉默了一下。

「撒谎。」凌涵的语调,让凌卫的心脏猛缩一下。

身子甚至绷紧了,以为凌涵下一刻就会从床上跳起来,用冰冷犀利的目光剑一样的刺他,用他想不到的强硬来制服他。

可是,身后传来的,只是沉默之后,一个不太高兴地翻身。

凌卫忍不住回头。

凌涵把脸朝向另一面,露出盖着薄被的背部。

后颈绷紧的肌­肉­线条隐约可见,那并不是准备入睡的人的状态。

不一会,他又换了个姿势,扯了一个枕头抱在胸前,但不到片刻又把枕头丢到了一边。

凌卫知道自己不应该继续留在这,可凌涵这副乱折腾的样子也让人看不下去,不是一个通宵没睡吗?

这种焦躁的样子……

「还没睡着?」他只好开口问道。

凌涵好没有听见。

「是哪里不舒服?还是……头又开始疼了?」

不管问什么,凌涵都不吭声。

真是的。

竟然连凌涵也开始用这一套耍赖的方法了,以为只有凌谦是这样的呢。

凌卫简直无可奈何。

这两个弟弟,看起来­性­格差异很大,其实本质上都是一样的吧,不管任何事情,都要遂他们的心,为了达到目的,不断的使出各种手段,胁迫、威逼、武力、陷阱……还会像孩子一样任­性­。

「明天还要参加宫庭宴会,你就认真的睡一下吧。」凌卫终于还是走回床边,叹了一口气,「身体是你的,不要把补眠的时间花在和哥哥斗气上面。凌涵,别学凌谦那样任­性­。」拿起踢到旁边的被子,轻轻盖上去。

把被子往上拉到靠近后颈的地方时,指尖接触的温度让凌卫呆了一下。

「凌涵?」他立即把手掌按在凌涵后颈上,感受肌肤的热度,「你在发烧吗?」

凌涵不想他触碰自己似的避开他的手,里着被子换个姿势,但背脊还是对着外面。

凌卫担心地把手探到里面,贴在他的额头上,一会后,肯定地说,「你需要吃药。」

他赶紧到外面,翻出高烧的药。

「快起来把药吃掉。」凌卫坐在床头,拿出药和一杯冷水进来,「不是你说大局为重的?怎么可以这样糟蹋自己的身体?快点,不要耍­性­子了。」

沉默。

「凌涵!」看着凌涵不动的背影,真想把杯里的水直接倒他头上。

简直比凌谦还任­性­!

再这样,就要硬拽他起来了,总不能生病还这样耗着吧。

把凌卫急得几乎要动手时,凌涵才翻了一个身,把脸对着他,「我不吃。」

「不要这么任­性­。」看着凌涵的脸,对长官的那种感觉又回来了,凌卫忽然意识到自己的口气太硬了,凌涵可不是那种任人教训的角­色­。

不过,凌涵确实在生病。

凌卫换了一种可以说是哄人的温和语气,「这样吧,你好好把药吃掉,哥哥就在这里陪你,可以吗?」

「哥哥觉得我是在学凌谦那样任­性­?」凌涵眼底忽然逸出一丝讥讽,「发烧是弗林W311和卡得尔B5后因身体不适应而导致的可能症状之一,一般的退烧药根本起不了作用。」

凌卫愣了愣。

他确实没有想到这一点。

「再说,为防出现不可预知的后期病症,注­射­神经­性­药物后,四十八小时内是不允许接受其他常规药物的。哥哥昨晚不是查询过这两种药剂吗?」

「我……」

「后期的警告项目都没有认真看吧?」凌涵不想露出受伤的表情,浅笑着扯动­唇­角,也对,我也不该期待哥哥在我身上放太多心神。

他似乎不想继续说下去,重新翻回去,侧睡着,不再理睬凌卫

凌卫只能把药片和水和放回桌上。

徒劳无功的翻药品,又发现不能让凌涵服用,这种事,好像连续发生两次了。

自己真是个笨蛋……到底都­干­了些什么?

其实,凌卫查询资料时忽略最后的后期警告项,并非因为粗心大意,相反,是看过前面的内容后就着急起来,担心凌涵的状况,所以没有看完就爬窗到凌涵房间这边。

只是,辩解起来,对凌涵一点力度都没有,想来凌涵是嗤之以鼻。

因为在凌卫心中,要绝对得承认自己很重视弟弟,非常疼爱和关心弟弟,好像也很难做到。

他和凌涵之间的关系,复杂而混乱。

上下级、盟友、亲情,还有……含混着**、胁迫的激烈的­性­关系……

凌卫用力甩了甩头,目光停留在凌涵冷漠的背影上。

现在又该怎么办呢?

离开的话,绝对不可行,那么,就只能按照凌涵的意愿办了,不过是抱枕,早知道顺从凌涵就好,为什么要闹到么不高兴呢?

反过来想,凌涵早点说明也比较好吧。

说一句,哥哥我在发烧,可是因为医学原因不能服用药物,你当我的抱枕,让我睡得舒服一点好吗?这样自己决对会放下手头所有的事陪他的,为什么就不能说这么一句呢?

和思想复杂又骄傲的人一起相处,真是太困难了。

以凌涵那种要命的敏感个­性­,就算现在肯送上去当抱枕,说不定也会因为生气而拒绝。

凌卫叹了一口气,钻到空出的半边床上,把被子拉到腰线处。

两人一个侧睡,一个平躺,中间隔着一道半尺大的空隙。

自从和孪生兄弟在一起,每次和人同睡的时候都是被抱得紧紧的,好身上挂着几只大章鱼,可能是习惯了吧,现在这样保持距离,反而异常突兀。

生气的凌涵,会不会到明天参加宴会的时候都不理睬他这个哥哥呢?

正沮丧地想着这个时侯,身边的人毫无预兆一个翻身,把他抱在怀里。

凌涵!

凌卫在心里惊讶地叫了一声,在很近的距离里看着凌涵可是变得安稳的睡相。

男人强壮的臂膀抽住自己的肩和背,好像是记忆里的滋味,被桎梏着,却又被牵挂着,不知不觉地放下心。

「凌涵……」

「别说话,快点睡吧。」凌涵说话的时候,嘴­唇­刚好接触到他的耳廓。

痒痒的感觉。

但是,睡意好也就这样传过来了。

凌卫闭上眼睛,安稳地入睡了。

第六章

「哥哥。」轻微的声音传进耳里,凌卫眼睑颤动了一下,慢慢掀起来,凌涵英俊的脸在眼底放得很大,因为室内光线暗淡而有点模糊,「嗯?」

「该起床了。」

凌涵遥控着窗户变回全透明­色­,橘红­色­的阳光从外面忽然­射­进来,让凌卫不由瞇起眼睛。

「啊,我睡了一晚?」凌卫翻坐起来,懊恼地看了看窗外。本来,还打算陪凌涵睡一下,晚上起来复习功课的。「对了,凌涵,你好点了吗?」想起来这个,他赶紧朝下床往浴室走的凌涵的背影问。

「好点了。」

「退烧了吗?」

「嗯。」

随口敷衍的回答,真让人不放心。凌卫匆匆下床追进浴室里,把手按到凌卫的额头上。

已经拿起毛巾准备擦脸的凌涵没有抗拒,反而很配合地站在那里,停下打算做的事。

「还是有点热。」凌卫脸微侧着,认真地感觉探到的温度,

「正常的。刚刚才睡醒,而且还一直抱着哥哥,体温当然会升高。」胡说什么。

凌卫在心底反驳了一句,不满地横了弟弟一眼。

「会头疼吗?对了,就算不能服药,你也应该多喝水。喝水应该不会产生冲突吧?抱歉,我不该睡过头的,昨晚应该起来给你煮一点吃的,现在肚子饿吗?要不要我去……」

凌涵看着他的目光专注沉默,凌卫忽然感到一种很大的压力,停下自己的唠叨,不自在地逃避凌涵的视线,「怎么了吗?­干­嘛一直盯着我?」

「没什么。」

「我去帮你做点吃的好了。」凌卫以为是自己阻碍了他的洗漱,往后退了一步,想走到浴室门。

凌卫却在他转身之前,忽然丢下手里的毛巾,毫无预兆地用指拧住他的下巴,抬起来。

「哥哥……」

低声叫了一句,欲言又止的模样。

凌卫楞楞地等着他说完这句话,但凌涵却像转眼就放弃了准备好的一番言辞,径直凑过来,吻住凌卫的­唇­。

差不多的身高,站着接吻很方便。

几乎没什么别的身体上的触碰,所有的接触就在­唇­上敏感的薄薄两片肌肤上。

先是打招呼似的,说早安一样的亲吻,渐渐习惯了彼此­唇­上温度后,慢慢的,软中带着硬度的舌头试探着钻过来,凌卫不知所措地动了动身子,似乎想往后退。

凌涵伸过手来,搂过他的腰,开始温柔地抚摸背部。

好像给宠物顺毛一样的动作。

虽然非常温柔,但凌卫的气息,却猛然急促起来。

「凌涵……」他眼睑抬起,艰难地吐出弟弟的名字。

凌涵没有回答,只是用柔和的目光凝视着他。

如此而已,­精­神好像就被桎梏住了,根本无法从闪耀着光芒的黑眼睛下逃开。

看见哥哥的表现,凌涵嘴角溢出一点年轻的高傲,满足地掀起­唇­角。

不做声地加深了吻的程度。

用力地吸吮,舌头卷缠到发疼的地步。

「嗯……」濡湿的­唇­间逸出微弱的声息。

抚摸背部的手理所当然地潜进睡裤下面,顺着弧度,指尖嵌入臀线,危险地往下划着。

「啊!」

「哥哥,不是想探我的热度吗?」凌涵低笑着。

边接吻边说话,热烈的气息吐到凌卫嘴里。

「唔──不──不要……」

「不喜欢的话,推开我好了。」

伴随着不在意的口吻,滑到臀部中央的指尖,像经过定位仪­操­作一样,准确地突进括约肌中心。

「啊────!」内部受到摩擦的可耻的内壁,骤然可怕地发热。「别……别这样……」

凌卫喘息着收紧臀肌。

感觉到指尖被**紧紧地吸住,凌涵脸上的笑容加深了,「哥哥随时可以推开我啊。」

故意要欺负凌涵似的,加大扩充力度。

有条不紊地,抽出一根手指,Сhā入两根。

抽出两根后,Сhā入三根……

凌卫明明知道可以推开他的,但不知道为,却好像有什么深层的原因阻止了自己的反抗。

也许是想到拒绝凌涵后,要承受的那种充满压迫感的沉默,和自己要面对的莫名其妙的懊悔内疚,更让人难受吧。

或者说,凌涵本来就是他无法抗拒的人。

被迫面对面站着,接受着弟弟的手指侵犯后洞,细致的表情被完全窥见。

「不……不要……唔……」会活动的手指,和人造**的感觉完全不同。

弯曲的指节在里面搔动粘膜,挑拨似的玩弄,不过于激烈,却充满了另一种难耐的焦切感。

「哥哥的表情真可爱。」

「住……住手……」凌卫尴尬地甩过头。

出乎意料,凌涵听话地停企了动作。

他偏着头,研究有趣的生物似的审视了凌卫一会,,欣然点头,「好吧。」

下一刻,凌卫被他用力掀过去,上身往下压,胸膛贴在冰凉的大理石洗手台面上。

剥下宽松的睡裤,早就硬得疼痛的**抵上紧张的入口,略停片刻后,然后一口气Сhā到根部。

「啊──!」凌卫发出毫无准备的声音。

强烈的压迫感填满了身体。

热物Сhā入到最后深后,牢牢地嵌在里面,没有急着活塞动作,仿佛要享受结合的凝止般,让圆鼓鼓的两颗­肉­球贴着发颤的大腿根,幅度轻微地,威胁般地摩挲。

「哥哥,看着镜子。」

耳朵尖被人从后面咬住了。

凌卫忍受着内部被扩张到极限的灼热感,抬头看着眼前的镜子中凌涵高贵优雅的脸部轮廓。

他在镜子里对凌卫微笑,「不要移开目光,要一直看着镜子。」

缓缓摆动腰杆。

受到火一样摩擦的粘膜悲呜起来。

「啊──啊────呜!不……不行────好难受……」注意到镜子里反­射­出自己呻吟扭动的丑态,凌卫惊讶地咽回了声音。

猛然垂下视线。

不可能!

那么热的**,嵌在ρi股里面,明明是很痛苦和很羞耻的事,自己却竟然有……这样的表情……

自尊心被掠夺一空的情况下,快感却依然故我,把鼠蹊抽打到一阵阵兴奋勃动。

「哥哥,眼睛瞧哪里了?不是说了要一直看着镜子吗?」凌涵的声音从后面传过来。

手绕到前面,食指抬着哥哥的下巴,让他继续盯着镜子中交媾的两人。

「能够让哥哥出现这种漂亮的表情,我感到非常荣幸。」官方口吻很重的话,在暧昧的视线下变得异常­色­情。

「嗯──嗯唔────」

「如果不是真心接受我的**的话,哥哥是不会露出这种表情的。」

「不……不要说了……」喘息的声音充满­淫­靡,无法驳斥下,只能凌乱地摇头。

身后坚定地贯穿动作,力度一下一下顶刺着内脏。

肠道越被扩展,就越紧紧咬住恼人的火热**,羞耻和甜美纠结一体的刺激,完全把大脑弄得麻木掉。

「看,哥哥的表情越来越­棒­了。」

「呜────唔──啊啊……别……别碰那里……」

抽Сhā的幅度大到要把人捅昏的程度。

「其实我有时候挺喜欢听哥哥口不对心的拒绝。」

「呀──!嗯嗯────」

「哥哥这里,兴奋到变成花瓣一样的红­色­了。」被突入扩张的感觉,清晰传递出凌涵说的是什么部位。

砰砰的身体碰撞的交媾声,甚至超过了压抑的呻吟,足以令人想象出**Сhā入的力度。

「呜!啊嗯……」

「哥哥这个男人的地方,充血后也很雄伟,颜­色­和平时完全不一样。对了,应该安慰它一下吧。」

凌涵一边鞭挞深处,一边探过抓住凌卫的**,顺着上面凸起的青筋慢慢抚摸。

「不!不要!」前后同时失守,凌卫快速甩动头颅发出令人喉嘴发紧的呜咽,脖子猛然深深后仰,几乎要折过来似的。

贲张欲裂的分身爆发出白稠的体液,激打在洗手台下方光洁的大理石板上。

幽洞急剧地收缩,让凌涵也不禁倒抽一口气。

「哥哥太厉害了。」他皱起双眉,似恼非恼地嘀咕了一句,加快攻击频率,疯狂抽Сhā着深深埋入柔韧秘道的**。

「啊……啊────凌涵……呜────!」

像要撕裂自己占有的这具躯体,狠狠地抽出、顶入、抽出……

最后猛然一个挺身,在最深处释放出自己的热量。

极度的快感让眼前一阵空白。

凌涵深深地呼吸着,在凌卫身上伏了两三秒,他才就着两手握着对方腰肢的姿势,慢慢把湿淋淋的器官抽出来。

摩擦让凌卫发出轻微声音。

「哥哥,没有受伤吧?」

「不要碰我!」凌卫虚弱的语气,语气说是愤怒,不如说是窘迫。

「哥哥生我的气吗?」看出凌卫的双膝还在打颤,凌涵轻轻扶着他的腰身,用又低又温柔的声音说话。

视线却在凌卫看不见的地方移往下方。

被蹂躏过的**有着残红似的妖艳­色­泽,大概是发热而且被体液浸润过的缘故,像一张哀怜喘息的红妆小嘴。

就在刚才,热情地吸吮着自己不放,承受了自己欲望的,就是这个地方。

楚楚可怜的­性­感,真想用指尖再体会一下那种紧窒和炽热。

不过,哥哥一定会气到破口大骂──说不定会翻脸。

凌涵为自己不得不克制的诱人想法,打心底地叹了一口气。

而背对着他,双手撑在洗手台面大口喘气,甚至到现在都无法抬起头正视面前镜子的凌卫,根本不知道身后的弟弟心里在想什么。

做了好几个深呼吸后,生理和心理才仿佛恢复到一定状态。

凌卫努靠自己的力量站直身子。

「现在,你的感觉应该好点了吧。」他拍开凌涵黏在自己腰上的手,偏过头看着凌涵,「你先出去,我要冲个澡。」

其实心里很担心凌涵提出「我帮哥哥清理」之要求。虽然这种要求很无理,但要拒绝凌涵的任何要求,都会让凌卫有头皮发麻的感觉。

他实在是对凌涵存有畏惧之心。

如果凌涵不肯出去,他真的不知道自己是否能有足够的勇气把凌涵赶出去。

奇怪的是,凌涵却仿佛明白凌卫在想什么一样,二话不说地就答应了。

「好的,我在外面等哥哥。」凌涵点了点头。

甚至,出去时还体贴地帮凌卫关好浴室的门。

凌卫看着关好的门,忍不住让脸颊爬上疑惑的线条。

真的搞不明白凌涵到底在想什么,如果是凌谦,这种时候说什么也会再死皮赖脸地纠缠一番。

可是凌谦现在……

想起今天还有重要的宫廷宴会等着自己,凌卫打起­精­神,决定快点把自己清洗­干­净,转头的一瞬间,目光落到对面的镜子上。

自己嗔痴呻吟的模样猛然掠过脑海,心脏砰地一咷。

被凌涵拥抱的自己……真的是那个样子吗?

他用力甩甩脑袋,不许自己再想这种无耻的问题,忍着下­体­的不适走到莲蓬头下面,扭开开关。

哗哗的冷水,让他感觉清爽多了。

如凌涵所说的一样,他就在浴室外面等候凌卫。

凌卫打开浴室的门,穿着浴袍出来时,已经穿好衣服的凌涵立即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真及时,哥哥的军服刚刚送到。」

甚至连凌卫也有眼前一亮的感觉。

即使刚刚被这个弟弟非常可恶地侵犯过,却不能不承认,年轻英俊的脸蛋,修长的躯­干­,再加上令人肃然起敬的黑­色­高级军官服,凌涵可以对任人形成致命的诱惑力。

「嗯?这么快就送过来了?」凌卫尽量平静地和他对答,像并没有被刚才的**影响到一样。

这样做对他而言难度很大,大概是自己太在意**这种事情了。

而凌涵却可以轻易做到,他好像永远都能让自己保持在最理所当然而且最冷静的状态,仿佛前一秒还在激烈交媾,下一秒他就完全恢复到正常状态了。

是因为彼此­性­格不同吗?

凌涵注意到哥哥的神­色­,那宛若处于青春期的小兽被欺负过后,一边迷惘地思索着,一边努力想变强的模样,十分惹人遐想,尤其是一脸正经的神态,和自己说话时却不自觉地脸颊上出现一缕红晕,真是太讨人喜欢了。

凌涵这一切深深看在眼里,却完全不动声­色­地欣赏着。

「哥哥试穿一下吧。」打开送过来的正方型大缎盒,从层层柔软的丝绸包里中取出定做好的军服。

凌卫愕然地看着,这样华丽包装,应该是上流社会的小姐们购买高价晚礼服时才使用的吧?

「好看吗?」凌涵把军服取出来,在凌卫面前轻轻抖动着展开,「尺寸应该刚好。喜欢吗?」

「很漂亮。」

并不是违心之言。

凌卫从没想过镇帝军校的学生制服也会这么出­色­,原本以为是选­色­的问题,黑­色­军装永远看起来比蓝­色­醒目,现在看来,衣料和剪裁也有相当大的决定因素。

­精­神亮眼的蓝­色­,流畅的线条,烫贴笔挺的料子,一眼就看出来是十分高级的东西。

「一定很贵吧?」

「嗯,相当昂贵。」凌涵一点也不掩饰地点头。

「…………」

「是在罗密订做的,联邦第一的品牌。」

凌卫呆了一下,罗密的名字曾经听说过,在同学们嘴里,这是可望不可及的奢侈品了。

并不习惯使用高价物的凌卫,这种时候不知道说什么好,既不能做出处之泰然的样子,但是也不可能拒绝,毕竟参加王宫宴会就不能让凌家丢脸。

「快点换上给我看看。」

在凌涵催促下,只能小心翼翼地抱着新做好的军服,到浴室里换上。

订做的是套装,除了上装和军裤,连皮带和里面的白衬衣,还有军式领也一应俱全。

钮扣和皮带扣闪闪发亮,应该是铂金做的吧?或者是从报导中听说过的白钻合金?

质感不可思议的轻柔,虽然很笔挺,但一点也不会感到难受的紧绷感,非常服贴。

穿戴好后,凌卫看着镜子,也不由一楞。

不久前从这镜子中看见的­淫­乱堕落的人,和现在倒映出来的,英姿勃勃的年轻军人,似乎是完全不同的两个。

衣冠,真是非常重要的东西呢。

「哥哥,换好了吗?」凌涵在外面轻轻叩门。

担心他会忽然闯进来似的,凌卫赶紧开门走出去,「嗯,换好了。」

凌涵看见他的时候,有好一阵子没有说话,深深地盯着他看。

「有什么问题吗?」

「不是。」凌涵似乎也不太高兴自己的失神,把眼光移到一旁,淡淡说,「太好看了。」

接着,他变戏法似的又捧出了另一个外面绑着的黑­色­绸缎的盒子。

「这是给哥哥买的新军靴。」他打开盒子,拿出经心打磨,油光闪亮,充满威严感的长筒军靴。

一看就知道,又是很昂贵的东西。

「有军服就很好了,我的军靴也是一直保养的不错,为什么花这么多钱?」

凌涵根本不回答关于钱的问题,把凌卫拉到椅子上,「哥哥坐下吧。」

他单膝跪下的时候,凌卫吓了一跳,想从椅子上站起来,但是被凌涵制止了。

「哥哥不要乱动。」

「我可以自己穿。」

「不可以。」凌涵抬起头,略带着严肃的眼神,「这可是我的权利。」

凌涵的眼神是极有震慑力的,被他一瞪,凌涵只好皱着眉坐回去,任凌涵伺候自己的穿鞋。

「凌涵?」

「花这么多钱帮哥哥买东西,就是为了亲手打扮哥哥,那种心情,就好像买来昂贵的宝石项链,亲手戴在情人的脖子上一样。」

听着这样的言辞,被弟弟抚摸着小腿,慢慢套上崭新澄亮的军靴,凌卫从脚后跟开始往上,竟然有少许要痲痹的感觉。

联想到刚才两人之间做的事,要保持平静的呼吸,都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哥哥的小腿很结实。」

被抚摸的小腿肚子,因为紧张而绷紧,鼓鼓的十分可爱。

「可以请你不要乱摸吗?」凌卫僵硬着身体。

潜意识里,凌卫很明白,刚才那么一次,对于忍耐多时又血气方刚的凌涵来说,根本连开胃菜都算不上。

他完全猜不透凌涵的­性­情,如果这样抚摸下去,会不会忽然又燃起欲望,甚至把刚刚穿上的新军服弄脏呢?

不过,自己也搞不清,为什会想到这么­淫­靡的方向去了。

好像只要被凌涵触碰,就情不自禁会想到情­色­的方面。

而且,心跳也会加快。

「哥哥刚刚说什么?」

「我说……不要再摸了。」

凌涵还是半跪的姿势,抬起头看着他,好像臣服在公主石裙下的英俊王子。

打量了凌卫一番,他­唇­角又像往常那样轻轻地,似乎神秘,又似胸有成竹的扬起来。

「为什么?」

「什么?」

「我是说,为什么不要再摸?」

「这也需要理由吗?」凌卫预感到,这个教官弟弟又要开始施展他的伶牙俐齿了,在凌涵嘴里,不管多没有道理的事都能被他扳成非常有道理,自己永远是落败的一方。

想起来就不是滋味。

凌卫努力摆出冷冷的表情,「正常人遇到这种情况,都会叫你停止吧。」

「哥哥是被我摸出感觉了吗?」

「才没有。」

「不会是那个地方已经硬了吧?」凌涵平淡地问。

「不要胡说。」凌卫气愤地骂了一句,双腿却潜意思地收拢起来。

凌涵玩味地看着他的动作,没有说什么。

他抿着好像要笑出来的双­唇­,最后还是决定站起来,不再追究。

「好了,靴子穿好了,哥哥站起来给我看看,转个身。」

「我又不是展示用的模特儿。」

「你可是要参加宫廷宴会的,仪表方面出现任何一点疏忽都会连累凌家名声。快点给我站起来。」凌涵换了一副犀利的眼神,「别像小孩子一样任­性­。」

谁才是任­性­的小孩子?

凌卫在心底抗议着,无可奈何地站起来,按照凌涵说的转身,「这样可以了吗?」

「嗯,太帅了。」认真审视后,找不到任何不满意的地方,凌涵才露出笑容,「哥哥一定是今晚宴上最抢眼的第一美男。」

「我并不在乎是否抢眼,今晚最重的是见到女王,请她营救凌谦。」

「是的,我知道,在哥哥心目中,凌谦才是今晚不现身的主角。」不知什么时候,凌涵已经逼近,绕到前面的手,摩挲着蓝­色­军服的衣料。

两副身躯贴近,直到胸膛和脊背没有空隙紧密地贴在一块。

「哥哥,宴会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斗,我给哥哥花大价钱准备的,是哥哥的战服哦。」凌涵从后面抱着凌卫,往他耳朵轻轻吹进热气,低声说,「这套军服的料子,是最新的军部研究成果,相当于超浅型防弹衣,可以有效防止利刃刺伤,甚至能缓冲子弹的撞击力。用力连续蹬左后脚跟三下的话,靴后会弹出小型合金匕首。」

「宴会地点,不是在王宫里吗?」被他拥抱着的凌卫身体微微一僵,低声问。

「哥哥不知道吗?王宫是天底下最危险的地方,因为──没安好心的巨鳄们最喜欢在那里出没呢。对了,还有,」从身后伸过来抱着腰杆的手,忽然收了回去,一会后,再次伸过来。

朝上打开的掌心里,躺着一枚式样简单古朴的银­色­戒指。

「把这个戴上。」

「戒指吗?」

大概是不满意凌卫没有立即照自己话办,凌涵索­性­自行戒指套在凌卫左手的无名指上。

「没有得到我的允许,不准把它取下来。」

高高在上的教官口吻,又回来了。

第七章

经过凌涵的提醒,已经知道王宫宴会上可能会出现很多不可预知的情况。

只是,没想到来得这么快。

乘坐蝶式豪华悬浮房车,经过五六个小时的超光速旅行,抵达联邦王宫所在的常青星,凌卫和凌涵却被挡在了金碧辉煌的宫门外面。

颇有古地球宫廷风格的巨型城堡下,深藏着各种高级­精­密警戒监控设备,似乎为了配合宴会的气氛,看守宫廷大门的警卫们也换上别有风情而且不阻碍行动的华丽袍装,但腰间还是挂着杀伤力极为可怕的雷­射­枪,看起来有些格格不入。

「抱歉,您的准入证已经失效。」被警卫请过来处理事件的警卫队长,在仔细查询凌涵递来的请柬后,终于非常确定地说出这句话,「没有准入证,您无权进入王宫。希望您明白这一点。」

「我不明白,请你解释清楚。」凌涵冷冷地看着也,「我的准入证为什么会失效?」

「偶尔也会有这样的情况,也许是被临时取消了吧。」

「被什么人临时取消?」

「抱歉,我并没有查询这个的权限。无可奉告。」身为王宫的警卫队长,也是见惯大场面的人了,虽然已经查询过,知道面前的年轻人在军部的级别相当高,不过回答起来也不卑不亢,「不过,在我们的备注表里,凌卫先生的通行证是有效的。凌卫先生,您需要现在进入吗?请注意,您持有的是一次­性­准入证。」最后一句话是对站在凌涵身边的美男子军人说的。

如此夺目出­色­的人才,难怪会被破例邀请参加宫廷宴会。

从军服上可以看出只是一个镇帝军校的学生,但从令人一见即生出好感的正直脸颊和眼神,不难想象将来能成大器。

对于终日守卫在王宫大门,总能看见将军们和高级长官们的警卫长来说,这个叫凌卫的男子清新­干­净的气质才堪称军人。

听见警卫队长的询问,凌卫没有立即做出回应,而是转头看向凌涵。

两人同时得到的准入证,为什么只有凌涵的会忽然失效

「稍等。」凌涵把凌卫领回无人的房车旁,「有人对我的准入证动了手脚。」不带任何表情陈述显而易见的事实,目光变得异常犀利。

「是修罗家的人­干­的吗?」纵使是不熟悉政治斗争的凌卫,也明显嗅到了里面的­阴­谋的味道。

事情过于忽然,连凌涵也有些头疼。

「不知道。」他看看时间。

联邦王室虽然不再拥有军权,却仍然是不可小觑的高级特权家族,保留着许多涉及尊严而不允许丝毫破坏的繁琐礼节。

参加王宫宴会,不论何人,都必须先得到王族公关部的邀请,否则即使是军部的将军也不能贸然进入,当然,如果迟到的话,也会因为对王族不敬而被挡在王宫门外。

关于这一点,在镇帝军校的《联邦王族史及礼仪》上有提及,凌卫也是知道的。

「现在怎么办?宴会快开始了吧。」

「离宴会正式举行还有二十分钟。」从凌涵脸上看不出心中的懊恼。

他应该再小心一点的,除了修罗家,看来在王族里也有人和凌家过不去,因为要对王宫准入证动手脚,可不是军部的人可以做到的事。

别的地方也许可以考虑硬闯,但是被视为最为敏感的政治区域联邦王宫,任何不规矩的行为都会惹来格杀勿论的命令,也许对方会很高兴看见自己被雷­射­枪或者流离炮轰得粉身碎骨吧。

想到把自己耍了一把的人也许正在暗中窃笑,凌涵就一阵恼意。

他很快把这恼意冷静地压制住。

「哥哥,我们也许要再等待机会了。」

「你是说不参加宴会了?」凌卫眼神惊讶地一跳。

「嗯,因为准入证失效,没有这个不可能进入王宫。」

「可是我的准入证是有效的。」

凌涵霍地盯着他。

「敌人就是想把我们分开,你看不出来吗?」

「但如果我们不参加宴会,对方的目的不也同样达到了?」知道争取的时间不多,被厉害的眼神逼视着,凌卫还是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如果不参加宴会的话,就不能见到女王陛下,凌谦会继续被扣留。你不是说他们已经在审讯凌谦了吗?疲劳轰炸之后,会开始采用更极端的刑讯吧?如果错过这一次机会,不知道还要等多久,你也说要见到女王陛下并不容易。」

「不行。哥哥不可以单独进去,王宫比你想象中的危险。而且王宫范围内被反间谍系统覆盖,你在里面我无法跟进你的一举一动。」

「我是军人,不是才学会走路的小孩子。」

「在某些方面,你就是才学会走路的小孩子。」像第一次遇到孩子顶嘴的家长般,凌涵把英俊的脸沉下来,「不,应该说,甚至比小孩子还脆弱。哥哥太单纯了,根本不知道怎么应付王宫里的那些人。」

凌卫的脸猛然苍白,露出如同被刺伤的表情。

气氛忽然陷入令人紧张的沉默。

「你……会愿意站在我的立场来感受一下吗?」片刻后,凌卫凝重地问出这样一句话来。

他的眼神和往常很不一样,有些决断­性­东西藏在里面,让凌涵心里紧了一下。

考虑到自己的措辞也许有些过分,凌涵放软了口气,「哥哥……」

「什么单纯、好看、漂亮、可爱,什么比小孩子还脆弱,换了你是我,会喜欢这样的形容吗?也许我在某些方面确实比不上你们,但我也是从小在正式军校受训的男人。你说要让我成长为强者,所以就算知道有危险,也支持我参加镇帝特殊考试,那么,」凌卫咬着洁白的牙齿,「凌涵,请身为长官的你也坚定一点,让我去做自己应该做的事。」面对这样­精­彩的眼神,要说出拒绝的话太困难了。

可是凌涵不得不抓紧自己被情感动摇的理智。

王宫的复杂远超常人想象,把心爱的哥哥单独放进去,而不能全盘掌握局势,从中加以保证──这种想法让他感到极度不安。

何况,修罗家的佩堂也受邀参加了宴会。

很快斟酌过后,凌涵还是摇头,并且态度更加坚决,「不可以,你必须和我待在一起。」

「不,我不能再让凌谦待在军部,我要去见女王陛下。」

「凌谦那家伙多少还可以撑……」忽然,凌涵的声音停住了,脸­色­变得极其难看,手举起来,一把攥紧胸前的军服。

过大的力度让挂在上面的闪亮军徽刺穿他的掌心,鲜血涌出来。

「凌涵!」凌卫惊叫一声,上前扶住摇摇欲坠的凌涵。

凌涵间断片刻后,才有重新呼吸的能力。

「没什么……」他逞强地想站起来。

嘴­唇­发紫,力不从心的样子,让凌卫更加惊慌。

他把凌涵手腕上的通讯器取下来,遥控蝶式房车把车门打开,扶凌涵在后座躺下。

「是哪里受伤了?」

「还好。」凌涵轻轻呼吸着,手还停留在胸膛的位置,很明显,那里是受到袭击的地方。

凌卫把他的手披开,看清楚那是被军徽锐角刺出的皮­肉­伤,唯恐凌涵是受到远程暗杀型武器的伤害,凌卫还是解开了染到血迹的黑­色­军服,把衬衣左右分开。

结实的胸膛强壮宽阔,并没有任何伤痕。

「为什么会这样?」

「不是我。」凌涵苦笑。

凌卫立即明白过来,「他们在对凌谦动手吗?」

「可能是不能留下伤痕吧,不过,以凌谦的身份,他们是不敢轻易把他弄死的。」

肝肠被猛然剧烈地拉扯,凌卫露出刀割的表情。

自己的一时莽撞,不但害苦了凌卫,而且也带累凌涵。

如果不是自己的错失,像凌涵这样的人,是无论如何不会让敌人有机会这样整治自己的。

「那天早上,让内部审问科的人把凌谦带走时,你已经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的吧?其实,应该让他们把我带走。」

「现在不是提这个的时候。」凌涵打算从座位上坐起来,但突如其来刺痛又一次直击心脏,他别过脸力图掩盖痛楚的表情。

不过凌卫还是看得一清二楚。

「对,现在不是说废话的时候。」凌卫瞥了一下时间,把凌涵的通讯器戴在手腕上,从后车厢出去。

「哥哥,你要­干­什么?」正努力稳定呼吸的凌涵,忽然发现车门被关上,「凌卫,我命令你立即给我过来。」

话音落地时,车窗也被设定为严格关闭。

「滴」地一声,房车内空气自动循环系统打开了,后车厢成为与世隔绝的临时密室。

「给我把门打开!」凌涵生气地低吼。

声音无法传出处于封闭的后车厢,他愤怒地一拳打在玻璃上。

具有防流炮强度的高纤玻璃纹丝不动。

考虑到凌涵的安全,凌卫一不做二不休,把房车遥控移动到王宫停车场的最上层隐蔽处。

「哥哥会尽快来接你的。」知道凌涵这时候听不到外面的声音,不过还是简单地交代了一句。

事后凌涵定会大发雷霆,不过,等以后再担心这个好了。

凌卫对身上的军服稍做整理,快步走向威严高的王宫正门,把准入证递给警卫。

礼貌地微笑,「从这里到达宴会厅有七百米距离,您最好跑着过去,现在离宴会开始仪式还有不到五十秒的时间。」

凌卫万万没想到,生平第一次参加王宫,竟然飞跑着去。按照警卫队长指示的方向,在王宫禁苑中放肆地不顾一切地奔跑,如果不是遇上如此特殊的事情,总是严格遵守纪律的凌卫绝做不出这样疯狂的事情。

一路上无暇理美轮美奂的风景,眼睛直盯着高高矗立的尖塔顶上飘扬的王宫徽旗,几乎在一刻以后,他旋风一样闯入富丽堂皇的宴会厅。

这是极为引人注意的亮相。

几乎在踏入宴会厅的那一瞬间,凌卫就吸引了所有人好奇的目光,因为宴会即将开始而正屏息等待的宾客们,霍然把目光投向出现在宴会厅大门的年轻军校生──他身上似乎带着一股绝迹甚久,令人怀念的生命力,毫无预兆地闯入所有人视野。

凌卫是唯一跑着进来的受邀客人,也是唯一穿着蓝­色­军校服的人。这是在最高等的王宫宴会中绝少看见的服­色­。

一段来说,纵使有军校生参加王宫宴会,至少也穿着白­色­的象征将军嫡系子弟的征世军校校服。

「卫霆!」有人小声惊叫一声,随即完全隐没了声音。

感觉自己莽撞的行为似乎破了原本的肃穆气氛,凌卫俊伟的脸庞露出一丝不安,成为所有人的目光焦点,也让第一次进入王宫的他感觉有点手足无措。

看来,只能尽量拿出最好的状态,坦然面对这种情况。

「来客,请报出身份。」恭敬但同样也是不卑不亢的声音,传入耳内。

凌卫愕然片刻后,意识到拦在自己面前的应该是王宫宴会上主持礼仪的司官之类的人。

「我叫凌卫。」

「身份呢?」负责报出来宾名号的司官立即领会到这是一个初次进入王宫的年轻人,他朝凌卫和善地微笑一下,用抑扬顿挫的公式化口吻问。

身份?

凌卫略有犹豫。

总不能说是凌承云将军的养子吧?

那么,就只有……

「身份是,镇帝军校校生。」凌卫回答。

司官打量他一眼,多年的礼仪训练让他不能露出任何古怪的表情,不过,这个叫凌卫的美男子真是令枯燥的王宫上下振奋的新鲜人物,而且,­性­格也十分可爱。

他­干­这个工作十年了,还从来没听过进入这扇大门的人如此报出自己的身份。

司官眼眸里带着笑意,转过身,面对着宴会厅内部正方向,微昂着头,大声报出,「镇帝军校校生,凌卫,到达!」

转过头看了看凌卫,低声教导,「报出姓名和身份后,您就可以进去了,如果愿意的话,您可以选择和认识的宾客站在一块,请注意,不要越过正前方的台界线,那是要得到女王陛下允许才可以跨入的区域。其他的,您可以自便……」

悠扬的风笛声响起,司官脸­色­一整,不再说话,朝向宴会厅内,直立身子双手垂下。

这是表示宴会正式开始的仪式,站在厅内客处的宾客都朝向相同的地方,肃穆地双手摆在腿侧并且垂首表达崇敬。

凌卫机警地跟随着众人的举动,视线垂落到脚下打磨光亮的金曜石地板上。

风笛声停止复,轻微的脚步声传来,仿佛有一队人有条不紊地走进宴会厅,并且到达正前方,司官刚才提示不可轻易越过的台界线后。

是女王陛下?

凌卫的心猛地一跳,忍不住悄悄抬起头看向前方。

一位仪态尊贵的­妇­人被举止高雅的侍从和侍女簇拥在中间,从高高的天花板上瀑布般垂下的轻纱飘舞着,遮挡了凌卫的视线,他只能看见­妇­人华丽的层迭式的蕾丝裙摆,以及她婉柔美丽的手腕上佩戴着­精­致典雅的浅绿­色­手镯

「这种举动真是太没礼貌了,请您注意礼节。」耳边忽然冒出司官微细的声音,带着一点责备。

显然,他发现了凌卫不恭敬的偷窥行为。

凌卫只好赶紧把头垂下。

「感谢大家来参加这一次的宴会,希望每一个客人都能在王宫里度过一个愉快的夜晚。」女王陛下优雅的声音在前方响起来。

安静的宴会厅里,她的声音可以轻易地传递,动人地让每个人的耳膜微震。

「感谢女王陛下的邀请。」这是流传下来,约定成俗的开场白了。

「那么,我宣布,宴会开始。」

随着女王的话音落地,厅外的礼炮轰然作响,悦耳的音乐开始演奏,一切好像魔术般,从完全的肃然静止顷刻变为热闹喧腾的欢乐天地。

抬起头的凌卫,只来得及捕捉到女王转身的背影,发现她似乎打算离开,凌卫着急地赶上前。

前路却被人突兀地挡住了。

「你刚才的自我介绍真是­精­彩极了。」不速之客一共有两位,都是年轻英俊的男子。左边的男子有着栗­色­的卷发,蓝­色­的眼睛深邃迷人,说完上面的话后,风度翩翩地朝凌卫伸出右手。

「十分抱歉,」凌卫只好匆匆和他握了握手,「我急着有事要,必须离开一会。」

他转过身,但另一个穿着晚宴西装的金发男人灵活地闪动身躯,再一次拦住他的路。

遭到连番阻挡,女王陛下和簇拥她的侍从们已经从视野中消失,凌卫不得不收拾心神应付眼前的状况。

「请问,有什么事吗?」他打量对方,用带着一丝不满的语气声发问。

面前的两个男人以乎觉得有趣,相视一笑后,重新把目光移向他。

「军校生凌卫,宴会开始还不到一分钟,你已经犯了两足以被驱逐出王宫的大错误了。」挡在他面前金发男子身材比较高大,看得出是经常锻炼的体格,不过,高档的礼服穿在他身上,也很有优雅气质。

「什么?」

「在对女王陛下行礼时,抬头窥视陛下,司官是有权把你当场赶出宫廷的,这样,至少会让凌将军蒙羞好一阵。」

凌卫暗自后悔。

自己真是太不谨慎了,在王宫之中真是处处都是盯着自己错处的眼睛。

「抱歉,我以后会注意礼节的。」

「我看未必,因为你在对女王陛下不敬后,立即又皇太子殿下不敬了。」

「皇太子殿下?」凌卫惊讶地反问。

金发男人露出高深莫测的微笑,「当皇太子殿下对你伸手时,你应该鞠躬并且亲吻他的手背,这和觐见女王陛下的礼节是一样的,看来你上课的时候并不够专心啊。」

他一边说着,一边对着身旁栗发男人指了指。

凌卫震惊地看向那位被称为皇太子殿下的男人。

他正朝凌卫和善地浅笑。

「我十分抱歉,皇太子殿下。」凌卫认真地道歉,很显,然如果惹怒王宫未来的主人,他肯定会立即被赶出宫廷,更不要说面见女王陛下了。

「不要在意,这都是早该抛弃的繁琐礼节了,无用的东西。」联邦王族的第二号人物,皇太子韩特.菲勒似乎很宽厚,不但没有怪罪的意思,反而对凌卫给欣赏的目光,「镇帝军校校生,凌卫,是吗?这么年轻有为的优秀军人,可以说是我们联邦的宝藏了。」

「不过,可不要忘记怀璧有罪这句老话,花朵就是因为太过美丽才会被人摘下枝头的,实在令人捥惜。」

站在皇太子身边的,有着太阳神般的灿烂金发的男人,面孔俊美但目光犀利,他微笑着伸出手,「自我介绍一下,我的名字是佩堂.修罗。」

凌卫顿时警觉起来。

「呵,真是一张不善于隐藏想法的英气面孔啊,在王宫看见如此坦率的脸,太不容易了。」佩堂愉悦的笑容,在赞美和调侃之间游离的语调,实在无法令凌卫生出任何好感。

但为了不被人诟病凌家的家教,凌卫也不能就此掉头离开。

「久仰大名。」他伸手和佩堂相握,心里冷冷地想,就是这个人,害得凌谦现在还被扣留在内部审问科。

稍微摆个样子后,打算把手抽回来。

却被对方紧紧握住了。

凌卫微微皱眉,身在联邦重量级人士汇聚的王宫宴会,他不能做强烈的动作,受制于此,竟然被无力的男人握住右手而一时抽不回来。

「请放手。」

「如此正经语气,令人心动呢?。」佩堂和凌谦他们一个年级的话,那么就是比凌卫小三岁左右了,可是,从身形和力气上,以及高傲从容的姿态上,佩堂显得更大一点。他转头看看旁边的皇太子,语带双关,「有这样可爱的哥哥,凌将军那两个杰出的亲生子一定会有许多展现他们强烈保护欲的机会。」

「凌将军的亲生子?其中之一,就是那位年轻的军部奇才凌涵吧。」皇太子若有所悟地轻轻一笑,「嗯,确实是很细心的人,对兄长也十分爱护,从服饰上就可以看出来。你身上的军服,是弟弟送的吧?」他问凌卫。

经过一番暗中较劲,凌卫终于把手从可恶的家伙那里抽回来,一边回答皇太子的问题,「是的,殿下。」

七百米短跑后的薄汗还未完全­干­透,和这两人碰面后,额头上汗液存在的感觉好像明显起来了,他举手拂了拂额前垂下的带有湿气的乌黑短发。

自然的动作,带着阳刚气的美感。

对面的两个人,似乎都嗅到了­干­净汗液的味道,那是属于晴朗阳光的人才能散发竹旳味道,在酒­色­熏染的宫廷中,就如处汝诱人的体香那样别致。

「不过,您……是怎么看出来的呢?」凌卫觉得奇怪。

「因为料子。」皇太子说。

「布料吗?」

果然,是一看就知道非常昂贵的布料,如凌涵所说,联邦第一的品牌,恐怕也是皇太子常用的牌子吧。

凌卫自问对此一窍不通。

「这是军部研发最新的薄质柆子纤维料吧,是军用级的东西了。虽然看起来和一般高档布料相似,不过知道内情的人还是可以看出来,何况,认真分辨的话,触感其实和布料还是有一点区别」皇太子平易近人地把手伸到凌卫面前,「摸一下就知道了,你这件和我身上这件是一样的质感,最新的保护型特殊外衣。」

拒绝的话,就显得太无礼了。

凌卫接受他的善意,抬起手摸了摸皇太子的袖角。

确实和自己身上的料子摸起来一样,有一种说不出的质感。

「所以说,有个在高端军备委员会的弟弟真是不错。」

佩堂的话让凌卫终于明白过来,为什么他们能一口道出军服是凌涵送的。

这样特殊的东西,不是钱就可以买到,想竹每用这种材料制作一件衣服,都需要军备委员会特批吧。

凌涵真是……太煞费苦心了。

皇太子的注意力似乎被佩堂的话题吸引住了。

「对了,说到高端军备委员会,听说最近进了几个新人,颇有些不错的提案。」

「那个森严又难搞的委员会总喜欢藏掖消息,像我们这种不在其中的人是很难听见什么的。」

「修罗将军也是这么说吗?」

「抱歉,殿下。」凌卫可不打算继续像木头一样待在这里听他们闲聊了,趁着两人说话的空档,他低声Сhā入,「很荣幸和您见面,不过,请恕我不能久陪。」

皇太子惊诧停下和修罗闲聊,「你不会急着想回家吧?也对,真正的军人会这种无聊的东西一般都不怎么有兴趣。可是,在宴会结束前,宫廷大门都是关闭的。嗯,这样吧,你实在对王宫环境不习惯的话,我可以单独给你一道开启宫门的命令。」

「谢谢您,殿下。但是,不必了,我并不是急着离开。」

「那就是急着有事在王宫里处理了?可以告诉我吗?说不定可以帮你一点小忙。」

也许是从小受到严格的礼仪教导,皇太子的­唇­角似乎总保持着优雅的微笑,那一点点上扬却丝毫不嚣张的笑意和善地浮在脸颊,连他身边的空气仿佛都充满不骄不躁的气息。

凌卫踌躇了一下。

实在不怎么愿意在修罗家的人面前说出此行的目的,可是……目光巡视偌大的宴会厅,里面的高级将领、纨绔子弟和名门闺秀们,没有一张熟悉的面孔。

除了开口求助,他真的不知道怎么在这座几乎占据了小半个星球,而且处处守卫森严的宫殿里找到他必须面见的女王。

「如果您不介意的话,可以告诉我怎么可以见到女王陛下吗?」凌卫问。

「你想见我母亲?」皇太子不引人注意纠了纠眉,「军校生凌卫,如果她没有主动召见您的话,恐怕这件事有点难办。」

凌卫很明白他话为什么提及「军校生」这个身份。

即使是教科书上上也写得很清楚,求见联邦王族的最高领袖女王陛下,第一个条件就是拥有适当的身份,一般来说,只有王族、高级外交官、军部高级将领(例如少将以上级别)才有直接求见女王陛下的资格。

其他人则需向王族公关部提交自己的所有资料以及冗长的求见原因,并且长时间等待公关部门的审核批准。

当然,鉴于女王陛下的尊贵身份和宝贵时间分配,这些求见申请被批准的机率不到万分之一,大部份普通求见者在漫长的等待后最终只能得到一纸措辞礼貌的拒绝。

「可是,女王陛下至少会在接下来的宴会中露一下面,对吗?」凌卫卫怀着希望地问。

毕竟,这场宴会,可是以女王的名义主办的。

「你觉得女王陛下会在半夜出现,然后和满大厅的人快乐地跳舞吗?」皇太子觉得有趣地看着他,「凌卫,你真是有趣的人。我的母亲是王室的领袖,高贵和优雅的最高代言人。她可不是什么年轻的充满浪漫梦想的公主。再说,即使她出现在宴会厅,也有大批侍女围绕,没有人能不经她的允许靠近她半步。而你,按照规定来说,只能隔得远远地低头鞠躬。」

皇太子说完,似乎看见了熟悉的朋友也在宾客之中,朝他同情地偏了偏头,走向宴会厅的另一边。

佩堂嘴角带笑地一道离开。

只剩下凌卫站在原地。

本来热腾腾的要立即把弟弟救出牢狱的心,好像被浇了一桶冰水。

真是太愚蠢了!

早知道这样,在宴会开始的时候,就应该不顾一切地拦住女王的去路。

一定还有别的办法。

凌卫不甘心观察周围,不断进步的新型轻质建材使建筑质量减少而增加,这座寛敞的宴会厅占地上千平方,厅中却没有任何会阻挡视线的支柱,衣香鬓影的宾客,垂吊的璀水晶灯,还有大量摆设在丝绒桌布的小巧美食,一览无遗。

十来个通道被天花板上垂下的轻纱半遮半挡,通道走廊里的淡黄灯光在纱后若隐若现,不知通往何方。

凌卫暗暗攥紧拳头。

这种情况令人措手不及,对于王宫内部没有任何认识他的人,现在即使想硬闯去见女王陛下,也无法知道该走哪一条路。

脑子里唯一的想法,是绝对不能这样待到宴会结束。

为了凌谦和凌涵,今晚必须见到女王。

宴会厅的音乐悠扬地飘荡着,不断有人上来和皇太子搭讪几句后两人分开,不失时机地走上前。

「殿下,我可以救助于您吗?」凌卫沉声说,「有很重要的事情,我必须尽快见到女王陛下。」

皇太子转过头,「很重要的事?」

「是的。」

「是……和军部有关的事吗?」顿了一下后,皇太子一边用不动声­色­的表情巡视宴会厅,一边放低了声音问。

他不会以自己是要向女王密报军部的重要情报吧?

凌卫犹豫了一下。

「是的,和军部有关。」他硬着头皮回答。

第一次进入宫廷,就对未来的王位继承人撒谎,实在是不可饶恕。

但现在最要紧的是凌谦的安危,只要能够见到女王,请求她出面把凌卫从内部审问科手里救出来,被王族追究欺瞒的事情以后再说。

显然,他的回答引起了皇太子的重视。

「原来进门的时候跑得一身大汗是为了这个,既然你连一点时间都不能耽搁,如此急切地求见女王陛下,我假设你要对陛下说的话是非常重要的凌卫。」皇太子看起来完全误会了,喃喃地说着,召过侍者,把空了半杯的酒递给他,两手思忖着交握起来,下了决定般的点点头,「好吧,虽然有点不符合规定,不过我会帮你亲自走一趟。」

凌卫心中一阵狂喜,「太感谢你了,殿下。」

「希望你带来的消息对母亲会有帮助。对了,你可以先待在候见室,等我的消息,如果她答应召见你的话,会有宫廷官员到候见室为你领路的。」

皇太子按了一下手腕上的通讯仪,叫来了一名宫廷司官,「把这位先生领到候客室。」

「是的,殿下。先生,请您跟我来。」

凌卫感激地看了皇太子一眼,跟司官背后,穿越充斥着酒香和宾客低声笑语的宴会厅,拂开珍珠白颜­色­的垂纱,进去和宴会厅连接的其中一条通道。

走廊两侧的墙壁应该是由隔音建材做的,以垂纱为界限,一步之隔,似乎就听不见宴会厅的声音了。

一切显得静幽幽的。

「请留步。」才朝里面走了几步,后面忽然传来一把陌生的声音。

凌卫转过头,詑异地发现一个陌生男人匆匆跟在自己身后赶过来。

穿着高级军服的男人四十上下的年纪,个头不高,但是肩膀很宽,身体看起来也非常强壮,拥有着坚定的眼神。

「你就是军校生凌卫,对吧?」

「是的,请问您是……」

「第十二军团的伍德准将。」

凌卫肃然起敬。

第十二军团在联邦中享有盛名,长期驻守在环境非常恶劣的最前线莱科米克星,无数次击退帝国的大举袭击,为联邦设定了牢固的前方屏障。

而且,据说十二军团并不像其他军团那样官僚作风,因为驻扎地过于艰苦,那些拥有高贵将官血统的纨绔子弟都千方百计地避免被调入十二军团,可想而知,十二军团很自然地成为了一个天然的普通平民阶级军团。

虽然要面对敌人的炮火,却不必再受联邦严格的背景等级限制,不用再被特权阶级直接压制,在这种情况下,不少平民背景的军人在战场中脱颖而出,成为新时代的年轻将领。

因为,十二剧团又被军校生们私下称为「联邦最公平的军团」,在镇帝军校备受推崇。

它同时也是凌卫的好朋友叶子豪毕业后最想加入的军团。

因此,凌卫从叶子豪嘴里知道不少十二军团的丰功伟绩,包括身先士卒,作战英勇的领导者伍德准将。

「很荣幸见到您,长官。」凌卫啪地合拢脚跟,以非常标准的姿势,俐落地敬礼,「请问有什么吩咐?」

「你是凌承云将军的养子?」

一开口就问收养方面的问题,真是奇怪的人。

凌卫尽管疑惑,还是明白地回答了,「是的,长官。」

「今年多少岁?」

「二十一岁,长官。」

伍德用灼人的眼神审视他。

准将的视线带着只有经过战争洗礼的人才会具有的犀利深邃,但里面似乎还藏更复杂的,别一些东西。

「原来如此……」他久久地盯着凌卫,偶尔有那么一瞬间,深褐­色­眉毛痉挛似的抽动,仿佛有什么令他痛苦到难以自制。

「长官?」凌卫不明白他的目光代表了什么,现在,他也没有多余的时间去弄清楚一个素不相识的长官的眼神。,注意到领路的司官已经露出不耐烦的表情,凌卫向一直盯着他沉默的伍德说,「抱歉,长官。请问您还有别的吩咐吗?如果没有,我想我不得不告辞了。」

「哦,没什么。我刚刚从前线回来,多年在莱科米克星驻扎,可能是忽然回到花香鸟语的大后方,对一切都很不习惯吧,连视野也总是朦蒙胧胧的,看见你走进宴会厅,一剎那间我还以为看见了过去的老战友。」伍德回过神来。

他似乎藏着什么心事,隐晦地改变着脸部的表情线条,然后,­精­明视线扫过一旁的宫廷司官,「你这是要去哪里?」

「去候见室。」凌卫回答后,忍不住向伍探问,「长官所说的老战友,可以问一下,他的姓名吗?」

以伍德准将的年龄,如果说他曾经和父亲一同上过战场的话,也是很有可能的。

想到也许遇见的是一个熟悉自己亲生父亲的人,凌卫的心就由霍然狂跳。

「已经是多年前的往事,没有提起的必要。」伍德一口拒绝。

冷淡的表情,和他刚刚急切地进来的举动,还有盯着凌卫看的复杂目光,根本无法联系到一起。

但凌卫无权去质疑一个比自己高许多的准将。

「那么,容我告辞了,长官。」向伍德敬礼后,凌卫匆匆跟着司官往走廊深处走去。

伍德看着他的背影。

「凌承云的养子?看来我在前线待得实在太久了……」伍德低声说了一句,发出意味深长的一声叹息。

§§§

王宫真的很大。

走廊的尽头并不是预料中的候见室,竟然是一辆宫廷内部使用的小型光能驱动车,司官领着凌卫坐上去。

­操­作驱动车移动到宴会厅后方的另一栋建筑物,直接从外部上升到三楼的飞行接入口。

引导凌卫从车上下来。

他发现脚下踏的地毯厚而柔软,上面有着瑰丽的蓝玫瑰标志。

「女王陛下就在这栋建筑里面?」

「不,陛下的所在地另有宫殿,不过,如果陛下召见您的话,会派人到这里来通知您。」

司官一边回答着他的问题,一边熟练引导着道路。

走过两侧悬挂着许多幅古典画作的寛阔长廊后,司官推开一扇上嵌着蓝­色­玫瑰绒花的华丽木门。

被四面墙壁上的水晶壁灯照耀得非常明亮的候见室赫然呈现。

「请您在里面等候,如果需饮料或食品,请按这里的响铃。负责候见室的司官会立即出现并且回应的。」

说完后,负责引路的司官完成任务,向凌卫告辞。

临走前还周到地关上了门。

凌卫在这片庄严奢华,同时又十分静谧的气氛中开始等待。

等一下见到女王陛下,要怎么措词呢?

在一个小时前,他还不会为这个头疼,毕竟口齿伶俐,总把自己说得无地自容的凌涵就在身边,凌卫相信,面见的时候凌涵一个人就能说服女王。

自己只需要站在旁边,做一个沉默的证人,或者说,凭据,就好了。

说到打动人心的言辞,那从来都不是凌卫的强项。

但是,现在凌涵却被挡在王宫门外,再说,即使他的准入证没有失效,但被凌谦拖累的身体,也不允许也继续逞强吧?

想起凌涵被折磨到不得不躺在蝶式房车的后座上,那种心痛的感觉,就像一同冲锋陷阵的战友在身边倒下,能到达敌人阵地的只剩自己一个。

为了他们,无论如何一定要成功!

「嗯?」凌卫发出轻微的疑问声。

毫无预兆的,墙上的华丽壁灯骤然消失,眼前忽然一下子陷入黑暗。

第一个念头,就是能源供应中断。

不过,这种事会发生在财力雄厚,必定有多套后备能源设备的王宫?太不可思议了。

凌卫站起来,回忆着候见室内的家俱摆设一点一点摸索。

人从明亮的环境忽然跌入黑暗,是看不任何东西的。

现在这种,绝对是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

到底怎么回事?

就算壁灯全部熄灭了,但是,他清楚记得这个候见室有连通外面的窗户,就算已经到了晚上,围绕常青星旋转的柳星也该反­射­部分常青太阳的光芒才对,道理和在古代家乡地球,晚上可以看见月亮的光芒一样。

凌卫越想越不对,他沿着铺有古典天鹅绒布的墙壁,小心地摸索过去,慢慢的按照努力回想的位置寻找壁灯的位置。

很快,指尖碰触到一个东西。是壁灯。

凌卫摸着壁灯,认真感觉它的状态,水晶光滑的表面下,肌肤察觉轻微的热量移动,好像温水杯里被荡漾着打旋,这是通用的光能旋转发热方式。

能源没有中断,壁灯应该还是亮的。

可是为什么看不见光?

问题出在眼睛上吗?!

这太突然了,一种莫名的恐惧包围了他,让他的心紧缩起来。

凌卫做了几个深呼吸,勒令自己冷静,身处陌生的王宫,眼睛却忽然失明了,只有冷静下来才可以思考。

首先要做的是求援。

他转个方向,朝记忆中司官指的响铃摸索过去,走了几步后。

砰!

膝盖碰撞到硬物后传来的剧痛让他皱起眉。

真是的,竟然不记得这里有一张椅子。

他揉揉膝盖,继续朝前摸索,但猛然间,他好像僵硬掉一样,硬生生停住脚步。

脊背泛起一股寒意。

那里,不应该有椅子。

他清楚记得,候见室内的单人椅摆在窗的右边,刚刚进来的时候,他扫过一眼,当时还觉得那样的摆设大概是为了方便候见人觉得无聊可以看看风景。

自己走过的地方明明是空的。

难道……这里有别人!

「谁?」凌卫控制着自己的表情,不允许脸上露出一丝胆怯,沉声问,「谁在这里?回答我。」凝神倾听。

可是没有任何人回答。

他等待片刻,忽然如被发动进攻的豹子一样动起来,转身扑向记忆中的响铃所在的位置,手狠狠地一扫。

手扫了一个空。

不但响铃,连同茶几上的其他摆设,都已经被人移走了。

凌卫摆动着头,没有焦距的眼睛缓缓扫过候见室。

什么都看不见,他明显处于劣势。

「到底是什么人?你对我做了什么?」他冷静地问,一边扶着沙发椅背,慢慢坐下来,「也许,我们可以谈谈。」

借着说话的掩护,左脚跟在地毯上连续蹬了三下。

「不管你是和我,还是和凌家有什么过节,反正我现在什么都看不见了,你已经稳占上风,为什么不坐下来谈谈呢?」凌卫努力让自己的语气显得更冷静一点。

他把­精­力集中在耳朵上,不放过身边的任何动静。

身后来的一点点声息被他敏感的捕捉到了,他按捺着狂跳的心脏屏息等待,猛然弯腰把脚后跟弹出的匕首抓起来,失明让他估计失误,没有准确握住刀把,刃口划伤了他的手掌。

不过现在顾不到这些了,凌卫拿它飞快地转身,往身后挥刺。

笃!

利刃一下子扎入靠近自己的异物中,凌卫愣了愣。

那不是刺入­肉­体的声音,反而比较像利刃刺入木头的声音。

他往前伸手摸了摸,匕首深深嵌在木头里,这个高度和造型,应该是原先摆在候见室角落的太阳木挂衣架。

可恶!

凌卫咬着牙,打算把匕首从木头里拔出来,一只手忽然无声无息地搭过来,抓住他的手腕。

凌卫本能地翻手,闪电般出脚侧踢。

但他吃了看不见的亏,完全估计错了。

敌人并不在他估计的地方,完全踢了个空,而几乎就在同一刻,腹部受到了狠狠的一下膝撞。

剧痛从下腹直刺大脑。

凌卫一瞬间痛得说不出话来。

偷袭得手的敌人非常强壮,而且善于近身格斗,趁着凌卫跌跪在地毯上,他反扭住凌卫的手,用准备好的软手铐锁住凌卫的双手。

强大的力量涌过来,把双手失去自由的凌卫推倒在地毯上。

对方在他领口扯了一下,似乎想撕开他的军服,但立即就发现那是不可行的──军服的特殊质料,人力绝对无法撕破。

他很快就改变策略,转而对付凌卫的钮扣。

「住手!混蛋!」凌卫怒吼起来。

有人,而且绝对是个男人,他的手正把自己身上的军服钮扣一颗颗解开,动作很俐落,但一点也不显得慌张,好像他并不清楚自己正在随时有司官闯入的王族候见室里行凶。

「放开我!」凌卫大声地吼叫,希望可以引来附近的人。

他彻底的反抗和大叫招来了对方的惩罚。

似乎不希望他的脸上留下伤痕,几记重拳全部击打在腹部。

好疼……

凌卫不肯发出示弱的痛楚声,咬着牙,扭曲着面孔,痛苦地蜷缩起来。

军服解开后,衬衣也被打开了,胸膛凉飕飕的。

男人的指尖在胸肌上划过,不假思索地捏住了一个小巧的突起,下流地搓动。

凌卫倒吸一口凉气,又惊又怒,「你想­干­什么?」

「混蛋!」

「变态!」

不管他骂什么,对方似乎打定了主意不开口,充耳不闻地玩弄他的敏感的­乳­头。

把可爱的花蕾拉扯肿胀挺立起后,黑暗中的敌人如同啃咬果实似的,开始用牙齿咬玩他的胸前最敏感的地方。

「呜────」凌卫呼吸骤然加粗,忍无可忍地大骂,「你给我滚开!我一定杀了你!」

不知道他的话是否刺激到对方,男人一边持续对着­乳­珠的­唇­齿折磨,一边把手游移到皮带头的位置。

凌卫头皮一阵发麻,「不,住手!」

他激烈地反抗,企图翻过身,但是被绑在身后的双手太碍事,略翻个侧身后,对方很轻易地把他拉了回来,用仿佛要把那一点咬下来吃掉的狠劲,重重地咬了已经被挑拨到半肿­乳­头一下。

辛辣的痛楚窜上脑门。

「啊!」凌卫失声叫了出来,扭动着挣扎。

他恨死了眼前这一片黑暗,让他像个白痴的洋娃娃一样,被人绑住双手为所欲为。

凌涵说得对,王宫是个可怕的地方。

如果凌涵在的话……

他咬咬牙,不允许自己再想下去,什么时候开始,自己竟然依赖起凌涵了?既然是军人,应该随时做好应敌和犠牲的准备。

但是,这样的犠牲──连敌人的脸长的什么模样都不知道,还被­淫­猥地玩弄身体,实在太窝囊了!

「是男人的话就开口说句话!我知道了,你是­性­无能吧?不能和女**往,所以才来做这种鬼鬼祟祟的事,对吧?」凌卫朝着眼前的黑暗破口大骂。

和凌谦待久了,好像从前很多不容易出口的话,例如­性­无能什么的,现在居然都能很轻易地说出来了。

真是近墨者黑。

「真是太丢脸了,下流到要用卑鄙的手段对男人下手,不但是­性­无能,连­精­神上恐怕也被阉割……呜────!」

急促的呼吸中断了后面已经想好的台词。

凌卫拼命想合拢双腿,阻挡对方可恶的像蛇一样在自己下­体­爬动的手。

但那只手在解开军用皮带后,已经没有障碍了,它灵活地钻进布料下,不管凌卫怎么不愿意,还是坚定地抓住了自己的猎物。

狠狠地一使劲。

「啊!」男人最脆弱的地方受到袭击,凌卫发出短促的惨叫。

「谁在哪里?」忽然传来的声音,打断了候见室内发生的恶行。

正在施虐的手也猛然僵硬,停止了进一步的侵犯。

「殿下!我是凌卫,请救我!」听见皇太子的声音,凌卫­精­神一振,喘息着拼命大叫。

「门为什么反锁了。」

木门来咚咚咚被敲打的声音。

按压在凌卫身上的力量,忽然消失了,似乎那个人匆忙地打算离开。凌卫生恐敌人走,忍着痛翻身坐起来,靠着听觉确定方向,用脚扫对方的后跟。

不过他的动作因为双手被绑,始终不那么灵活,虽然扫到一点,却只是让对手趔趄了一下

随即再也听不见偷袭者的任何动静。

反而门外的声音清晰起来,不知道外面做了什么,被反锁的木门似乎被打开了。

听见推开木门的声音,凌卫猛然想起自己的军装都被打开了,凌乱的翻开的衬衣,还有皮带松开的裤头,这一切都不堪入目。

但双手还被铐着,连想把衣服掩起来都不行。

在匆忙的脚步声出现在面前时,他用最快的速度移到沙发和茶几之间,试图把自己的狼狈相稍做掩饰。

但眼不能视物情况下,凌卫并不知道这样做注定徒劳无功。

甚至,这副姿态只会使他目前的形象更可怜兮兮,也更诱人。

线条优美的胸肌,红肿的­乳­头,­祼­呈在左右散开的衬衣下,布料的半遮半掩,窘迫羞愤的英俊脸颊,再加上窘迫掩饰的动作,这一切只能用活­色­生香来形容了。

「凌卫,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刚人在这里偷袭我。」

「有人偷袭你?现在人呢?是从窗户逃走了吗?有看见他是逃往哪个方向吗?」

「我不清楚他逃走的方向,不过确实有另外一个人,而且他……」凌卫剎住下面的话,为了凌家的声誉,刚才发生的事绝对不能说出去。

「而且什么?」

「劳烦您……请先把我的手铐解开。」

手铐很快被解开了,也许是考虑到凌卫的窘态,皇太子吩咐随行的那名心腹司官出去追捕袭击者。

凌卫深深感激他的体贴。

「你的样子好像不是很对劲。」

「是的。」凌卫背对着皇太子,用微微发颤的手把拉链拉上,摸索着扣上上装纽扣,深吸一口气,低声说,「我看不见了。」

「失明吗?」不知是否因为震惊,皇太子沉默了一下,「正常人是不会无缘无故失明的,你大概是什么时候不小心被下药了吧?药物设陷的话,如果不想将来被追查,一般只会使用暂时­性­药物。我知道有几种药剂可以导致人暂时­性­失明,都有解药。」

「真的吗?」凌卫生出一丝希望。

「我这就叫宫廷御医把解药送过来。」

凌卫听见他使用通讯仪,发出了传换御医的命令。

「御医很快过来,放心吧,如果是临时药剂,他会让你重见光明的。」皇太子说着,伸过手,握住凌卫的手腕,拉到自己眼前。

「殿下?」

「你的手出血了。」

「没什么,匕首割到而已。」

「我帮你清理一下伤口。」

看不见东西,其他的感官加倍的清晰起来,被皇太子握住手腕的肌肤触感,还有隐隐约约的,被凝视掌心伤痕的感觉,都让凌卫感觉不自在。

「不用了。这些对军人来说只是­鸡­毛蒜皮的小伤,不劳您费心,殿下。」他把受伤的手掌抽回来,划伤的地方还在发疼,鲜血粘答答地沾在掌上。

四周的黑暗还是像天罗地网一样笼罩着他,失去视力后,才知道漆黑会给人造成多大的心理压力。

凌卫坐在沙发上沉默地等待御医到来。

如果,不是临时药剂的话……他压抑地想到这个极其糟糕的可能­性­。

「知道是谁对你下手的吗?」

「不知道。」

「偷袭者,或者下药者?」

「完全不清楚。我……」看不见皇太子的青情,凌卫只能根据皇太子声音传来的方向偏过脸,苦涩地笑道,「根本不明白为什么有人会对我做这样的事。」

不但下药、偷袭,而且还用那种龌龊的手法,是存心折辱自己,从而伤害凌家?

叩叩。

敲门声响起。

「是御医。」皇太子说了一句。

他站起来开门,但并没有立即把御医领进来,凌卫听见皇太子走出去的脚步声,低声的交谈渐渐听不见了。

他们似乎走到了走廊的另一头,隐秘地讨论着什么。

是在说自己的眼睛吗?

凌卫的心微悬起来,他情不自禁地站起来,扶着沙发高背的边缘,想走到门外去。

不过皇太子在此之前

「是等待得太焦急了吗?抱歉,刚刚聊了一下你的状况。」

「皇太子殿下,御医不进来吗?」凌卫只听见皇太子的脚步声。

「没有必要的话,我不希望御医看见你现在的样子,这但不涉及凌家,也涉及王族的声誉,毕竟,事情是发生在宫廷宴会上,我希望你可以明白。」

「可是……」

「放心好了,御医根据你的状况,诊断你应该只是受临时药剂的影响,我已经拿来口服解毒剂,喝下去后睡一会就会好转。如果……解毒剂无效的话,我就立即把你送到有最高级设备的医院去。」

凌卫感觉到他把什么东西塞到自己手上。

「拔开盖子,一口气喝掉就好。」

这个就是解毒剂?掌心接触到小小的圆柱形容器,如试管一样的冰凉,是常用口服药的外观。

在目不能视的状况下,喝下外人递过来的药物,透着令人不安的危险,不过,这种时候已经没办法选择了,身处陌生的地方,连方向都分辨不清,只能抱着恢复视力的期望把这东西喝下去。

再说,如果要害他的话,现在根本用不着诡计,因为失明的他早就失去了至少一半的反抗能力。

「谢谢你,殿下。」凌卫拔掉盖子,仰头把里面的药剂喝掉。

顺着喉咙下去的液体药剂,好像瞬间就在胸腔迸发出效能。

「我……」他忽然身子一软,跌坐在沙发里。

皇太子扶住他歪倒的身躯,安慰着说,「不要害怕,这是毒剂的副作用,你同时会小睡一会,很快会醒过来。」

最后的几个字,凌卫已经听不见了。

他陷入全面昏迷状态。

惩罚军服系列第三集《欲望宫廷》上部BY风弄

第八章

皇太子低头瞅着洋溢着刚劲而又不再戒备严肃的英俊脸庞,­唇­边的笑意缓缓加深。

身后的木门传来被推开的声音,紧接着,似乎又被人关上了,而且下了锁。

「看来您玩得不亦乐乎啊。」佩堂踱到沙发旁,低头看着怀抱猎物的皇太子,邪恶地微笑,「看起来,凌家的新玩具令您非常满意。」

「你不也玩得很高兴吗?」皇太子抬起头,视线狡黠地扫过,「趁人之危,对忽然失明的人上下其手,­干­这样的事情,如果传出去的话可是会毁掉修罗家名声的。」

佩堂玩味地扬着­唇­,「要是民众们知道皇太子殿下是一个喜欢把害人药剂抺在自己衣服袖口上的邪恶魔王,还会对王族充仰幕和爱吗?」

「我是喜欢害人的邪恶魔王?」

「那是我对您的最高赞美了。」

「谢谢。」皇太子毫不介怀地接受了佩堂给予他的评价,「对了,多谢您提供的致晕剂,功效确实非常快,我还没把话说完,他就睡在我臂弯里了。」

他轻轻叹了一声,低头凝望着完全失去知觉的新鲜猎物。

「真是单纯的小东西……」有些莫名的爱怜的语气,不知为何,反而散逸着邪恶的香味。

「您就不用么认真的和我道谢了。说起来,凌涵那家伙进入了高端军备委员会,确实让我们挺头疼。不过,他在军部药品研发部的关系可没有我们修罗家深厚。」

皇太子把晕过去的凌涵平放在沙发上,摸索着他端正笔挺的军服领口。

刚刚才扣上的钮扣,又被重新打开了。

胸膛的肌肤被扯开衬衣露了出来,在候见室的灯光下,散发蜜­色­的暧昧光芒。

「胸肌可真结实。」皇太子不由夸赞一句。

然而,更为吸引他注意力的是另一个地方,受到蹂躏的­乳­珠还没有消肿,红艳艳地挺立着,淡­色­小小**旁,还残留着齿印。

他意味深长地瞅了佩堂一眼。

佩堂只是理所当然地扬了扬眉,「如此美好的气质,让我有点情难自禁了。不过,您也不该太挑剔我,要知道,当年卫霆可是风霏整个联邦呀,不但他那出生卑微的平民战友对他疯狂拥护,甚至军部的高级将领中也不乏仰慕者。他可以在短短几年中迅速冒起,也是得到了不少军部人士的暗中帮助。」

「是吗?」

「你见过卫霆的资料和相片吧,想象一下,把全联邦最英俊而且最有阳刚味的军人弄上床,让他那张正义的脸在胯下痛苦地扭曲,这根本就不是­性­的问题,对军部的人来说,就好像征服了帝国的胜利感一样。」

「我不得不公道地为可怜的卫霆上尉分辩一句了。」皇太子不经心地开口,「根据我查到情报,在被军部秘密逮捕之前,卫霆并没有和任何军部的人发生过关系,实际上,他在前线三审四次受到陷害式的调令,常常接到最危险的任务,不过令人惊讶的是,每次他都成功回来了,让军部的人找不到惩罚他的借口。」

「好运总会用完,军部的刁难,他躲得过一次两次,躲得过一百次吗?」谈起这位充满传奇­色­彩的上尉的下场,甚至连无心无肺的佩堂也可惜地叹了一口气,「他终究还是栽在军部的手里,而且还被折腾得生不如死。不过,我真的有那么一点不明白。」

「不明白什么?」

「殿下为什么会忽然有和我成为盟友的想法呢?」佩堂帮皇太子扶起昏迷的凌卫,把凌卫蓝­色­的军装外套和闪烁着绸缎­色­的白­色­衬衣通通剥下来。

­性­感的锁骨,平坦的小腹,线条优美的手臂……一无遗了。

好像藏着魔力的躯体,深深地吸引了他们的目光。

两人都呆了片刻。

如同心有灵犀一般,同时伸手抚摸细腻的肌肤,一边继续交谈。

「佩堂,每个人都需要盟友,我这个皇太子也需要在联邦上流社会恶劣的政治斗争中求存啊。」皇太子轻描淡写地说。

爱不释手地摩挲隐约透着诱人­色­泽的腹部肌肤,结实美的肌­肉­感,和他触碰过的所有人都不同。

说起来,卫霆到底是哪个星球的特殊人种呢?能够拥有媚惑力如此强大的身体。

联邦由数以十万计的星球组成,许多星球都有其独特的人类品种,经过长期的战乱,人口在星际间混乱流动,**、***、婚姻,私生子和婚生子的繁衍,人种混合情况越来越复杂。

「我说的并不是这个,对于殿下您的深谋远虑,我已经深有体会。我指的是,卫霆虽然是昔日让军部头疼的对象,不过对殿下而言,可是大恩人呀。如果不是卫霆受尽酷刑仍然宁死不屈,不肯吐露秘密,您的母亲,如今的女王陛下也许已经湮没在联邦历史的洪流里了。」

「军部的如意算盘,是打算屈打成招,让卫霆说出对王族不利的供词吧?对于受到联邦民众衷心拥护爱戴的王族,军部一直都想找机会毁掉。」皇太子看向佩堂。

两人视线在一瞬间相碰,凌厉的光芒很快就被微妙的笑意掩盖了。

「您也知道,卫霆风光的那一段时期,王族复辟,要重掌军权谣言甚嚣尘上。军部将军们一定也是相当的焦虑不安。」

「这些将军里面就包括当时还非常年轻的修罗将军吧?嗯,还包括你的祖父,上一的修罗将军。」

佩堂失笑,「殿下,您要把我祖辈的过错也算在我头上吗?那我真是太冤枉了。」

稍顿一下,他对皇太子了然地说,「看,您已经成功把为什么要恩将仇报的话题给转移开了,就没必要再继续执着于从前军部和王族的纠葛了吧。」

手,轻轻搭在闪耀着白金­色­的皮带扣上。

很想,像刚才一直接解开,记得伸手进去握住那个器官的时候,狼狈挣扎的凌卫给予他极大的满足感。

要是把他玩弄到Gao潮的话,说不定会屈辱地哭出来吧。

不过,现在还没到可以独享新鲜玩具的时候。

「说真的,您刚才来得太快了点,似乎不是我们约定的时间,害我逃走得颇为狼狈。这里的窗户不太好翻,而且还要先把线­性­警报给解除掉。」佩堂缩回自己的手,旁观着皇太子饶有趣味地解开猎物的皮带。

「不好意思,刚才是坏了你的好事吗?我是担心你真的会一时冲动做到底,万一留下­体­液的话,被人追查到修罗家就不好了。」

失去意识的人手脚放软,像在帮真人大小的­精­致娃娃脱衣服一样。

褪去军裤后,却故意留下了里住结实小腿的崭新军靴。

修长完美的**身躯,­精­致­干­净的长筒军靴,铺躺在华丽沙发上的这一幕,充满了香喷喷的情­色­滋味。

男人的下腹紧绷起来。

「这家伙似乎没做什么就勾起你的欲望,我还以为修罗将军的独生子非常有自控力呢。」皇太子撕去了温和优雅的面目,肆无忌惮地分开昏睡中的军校生的双腿,「你疼爱女人的时候也这么粗暴吗?」

指尖抚摸着大腿内侧斑驳的青紫痕迹。

「您又冤枉我了,那绝对是凌家兄弟做的好事。」佩堂冷冷地说。

肌肤下洋溢着青春生机的身体毫无防范地­祼­呈在眼下,刚才时间太少了,他只来得及制造胸膛上的部分痕迹,至于下­体­那些……

可以从中想象,凌涵,那个目中无人的又喜欢故作老练的家伙,在隐秘的密巢里对他名义上的兄长有多么热情。

也许……在出门赴宴前还ji情四­射­地痛快做了一场吧?

想到这张脸会在凌家兄弟胯下展露的妖媚,泫然欲泣地呻吟,诡异的愤怒在佩堂血管里流动。

电光火石间,记忆深处那张模糊的脸闪过脑海,还有那个,辛辣的充满鄙夷的笑容。

瞬间变似乎无法控制的激动情绪让佩堂自己也吃了一惊,默默收敛着表情,却难逃王子敏锐的观察力。

「佩堂,你这个表情,不会是嫉妒吧?」皇太子握住那个沉睡柔软的男­性­器官时,感到有趣地微笑,「别告诉我,刚才那一会,他已经把你给俘虏了。」

「不,只是……」佩堂甩甩他灿烂的金发,「没什么。」

「哦,将军的人总是藏着无数秘密,我不会不识趣地追问。」皇太子给他一个明白的眼神,然后朝沙发上的凌卫扬了扬下巴,「就这样可以吗?还是再增加一些别的痕迹?」

年轻的凌家长子,正气凛然的军校生,**躺在王宫内,带着浑身­淫­靡的痕迹,从锁骨到下­体­内侧无数的吻痕、指痕,这一切已经够看头了。

但是佩堂却提议再来一点,「两颗­乳­尖再肿胀一点的话,挺挺的会比较­色­情,像是刚刚才­淫­乱过的样子。」

「照你这么说,还不如把他下面玩弄到Gao潮,有体液作证的话,不是更逼真吗?」

「喝了致晕剂,是很难Gao潮的。不过,可以给他用一点情趣的药物。」

佩堂掏出另一管试剂,稍微捧起凌卫的头部,喂一无所知的凌卫喝下去。然后,熟练地玩弄起胸膛的花蕾。

皇太子不甘寂寞地加入,占据了另一个没有被照顾到的突起,用指尖夹着小小的­肉­点,­色­情地揉捏。

「充血之后,颜­色­鲜艳多了。」

仿佛在昏迷中也察觉到什么,凌卫端正的眉间偶尔难受地抽动一下。

喝下去的药效发挥作用,胯下温驯的器官很快抬头,勾勒出极漂亮的形状。

「真是千载难逢的美景。有时候,不得不羡慕凌家那一双孪生,不知道是两个人中的哪个帮他开­苞­的。」

「把双腿再分开点,这样重点部分才能拍进去。」

放荡的姿势,Ъo起的男­性­,数不尽的­淫­靡痕迹,甚至在凌卫的手旁,还放上一杯洒的红酒,酒水弄湿沙发坐垫,滴淌到­精­美的蓝玫瑰地毯上,看起来真是不堪入目。

佩堂站起来,用通讯器的摄像口对准,快速拍了几张全角度照片。

「等他取得镇帝特殊考试的第一名,人生将到达前所未有的辉煌期,数不清的赞美,还会有大量充满热血的拥护者,到那时,这些照片就会出现在整个联邦都可以查询到的大型资料库里,把站上高峰的他重重地打下地狱。」

「可怜的人,不但自己身败名裂,凌家也会遭到长期的耻笑。不过,我倒是很同情那位优雅温柔的凌夫人,要受到这样的羞辱,何其无辜。」皇太子的脸上稍露遗憾。

「军部斗争是绝对残酷的,想参与其中的话,我不得不奉劝殿下抛弃所有无谓的仁慈。」佩堂速在通讯器上按下指令,把刚才拍摄到的照片立即传送到自己私人资料库中最高级别的保密储存,一边说,「凌卫看起来非常无辜,但他已经成为凌家打击我们的一颗威胁­性­甚大的棋子,你大概还不知道吧?昨天凌涵已经向最高军备委员会提交了联邦新世纪血液计划。」

「嗯?是什么东西?」

「和新一届镇帝军校第一名有关,**­祼­的假公济私,不知道他做了什么手脚,委员会那群老头子居然大部分被他说服了。你无法想象凌家那一对孪生兄弟为了把他捧起来暗中做了少骯脏事。另外,他在网路上神速的冒起,恐怕也内有玄机。」

不知道是谁暗中搞鬼,让凌卫在网路上知名度忽然暴增,拥有追随者的话,要对付他就棘手多了。

毒杀是绝对不行的,也许会被愤怒的联邦民众追究,万一重提当年的卫霆事件,那简直就是军部的噩梦。

最可靠的解决办法就是在最要命的关键时时候,彻底毁掉他的声誉。

「那么,正经事已经做完了。」皇太子把凌卫手边的酒杯放回茶几上,抚摸着他棱角分明的脸颊,「要我把他唤醒吗?我可以现在喂他喝清醒剂。」

「为什么我觉得您的建议并不怎么真心呢?」佩堂一针见血地反问了一句。

他们都看见对方眼底的欲望。

皇太子呵地笑了一下,「眼睁睁放过落入掌心的猎物,好像有点可惜呀。」

「我不知道您对军人也有兴趣,出入宫廷的小姐们让您腻味了吗?」

「并不是每个军人,都这么,嗯,诱人。」皇太子轻佻地用指头弹着挺立的花蕾,让凌卫再度不适地拧起眉,仿佛想从噩梦中醒来,「再说,你难道不想尝尝凌家兄弟的禁脔吗?我刚才进来打断的时候,你可是热情高涨的。」

佩堂低头,扫了处于昏迷状态的凌卫一眼。

下腹火热的绷着,他知道这具身躯吸引着自己男­性­的冲动,但是心里仿佛被什么梗塞住,他弄不明白那是什么。

就好像他弄不明白那个辛辣的笑容。

是谁,在对自己鄙夷地笑?

佩堂.修罗绝对不是在­性­方面保守的人,不过,和皇太子一起在王宫玩弄一个昏迷的军校生?

他讨厌和别的男人分享玩具。

「不。」他摇头。

皇太子有些意外,「我可没听说过你有这方面的洁癖。」

「我比较习惯单对单。」

「我不会刚刚结盟就被你看做分食收猎的对手了吧?」皇太子深邃地打量了他片刻,转过头,「如果你拒绝参与的话,那么,我可能要独食了。这么美好的身体,这么特殊的身份,如此难得的尝鲜机会,要等上好一段时间才能撞上第二次。」

他握着凌卫的脚踝,把凌卫摆成双腿分开,两膝竖起的姿势。

修长的指头探往隐藏在臀缝中禁忌的入口。

佩堂不动声­色­地冷眼旁观,剎那间,胸口涌出的莫名冲动差点让他做出阻拦的行为。

砰!

在皇太子触及那最隐秘的­肉­­茓­那一刻,房门忽然被毫无预兆地打开了。

甚至可以说是撞开,木门被强大的力道推动,划出一个弧形,重重打在墙壁上。

「什么人?」皇太子惊怒交加地跳起来,转身面对可恶的不速之客。

佩堂急眼快地扯过剥下的军服,盖在**的凌卫身上。

「抱歉,殿下,我并不知道您在这里。」来人俐落地行了一个军礼,很迅速地把手放下了,「我是来找凌卫的,听说他在候见室。」

「伍德准将,我很欣慰听到你从前线平安回来的消息。不过,」皇太子无比恼恨这个刁钻的军官,不过作为王位继承人,他必须保持优雅的仪态,也就是说,保持微笑,「作为一名多年驻扎在前线的将领,你也许已经忘记了一些王宫的规矩,进入候见室是需要司官引路的,这样贸然闯进来,有点失礼了吧?」

伍德并没有直接回答他的责问,目光在房中警惕地扫视。

「躺在沙发上的是凌卫吗?」他居然径直向他们走过来。

无论多高明的贼,被抓现行时多少都会有点心虚,看着他过来【】,皇太子的心怦地一跳。

「是的,凌卫在等待的时候忽然身体不适,我们给他喝了一点药剂。」佩堂不动声­色­地拦住伍德准将的去路。

「是吗?」

「你是指我和皇太子殿下在撒谎吗?」佩堂危险地反问。

虽然他是将军之子,但对于长年面对真刀真枪的十二军团的将领来说,对方只算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儿。

伍德用令人难以承受的冷冽目光瞅着佩堂,聪明地不作出任何指控。

「必须向殿下申明的一点是,我并没有忘记王宫的规矩。」片刻后,他突兀地转了话题,「我只是替尊敬的女王陛下跑腿而已。」

「女王陛下?」

「是的,女王陛下打算召见凌卫,派人到宴会厅寻找他,很显然,她并不知道凌卫已经被带到候见室了,真奇怪,为凌卫领路的司官难道不知道要通报陛下凌卫所在的位置吗?」

「这是宫廷内部的事,我会惩罚渎职的司官。」皇太子只能顺水推舟地作出公事化回应。

「陛下正在等待他,现在可以叫醒他吗?」

「喂他喝一点药,他就会醒了。不过,在我给他喂药的时候,可以请你出去在外面稍候吗?」皇太子朝伍德做个手势,带着一丝王族的高傲,「御用医药的使用,嗯,你应该知道关于这方面的规定。」

「明白,无关的外人尽量退场,是吗?」伍德脸上的笑容,很有不把别人放在眼里的意思,仿佛故意激怒对方似的。

他朝皇太子微微鞠躬,退到被他踢坏的木门外。

受制于御用医院条例的限制,佩堂这个不属于王族的外人也只能和他一起在走廊等候。

「伍德准将,我也想申明一点。」

「请说。」

「你大概已经看见凌卫衣冠不整了吧,那是刚才为了让也尽量透气,我们不得不打开他的军服领口。」

「是吗?」伍德露出完全不相信的表情。

虽然没能走到面前仔细的看,不过那个样子,还是可以瞧出来明明是**着的。

离别多年,他差点已经忘记军部和王宫是何等的­淫­乱污秽了。

「当然,打开了领口后,他皮肤上的某些痕迹就让我们吃了一惊,担心他是否受到其他伤害,我和皇太子当机立断把他的衣服解下来仔细查看。」佩堂一脸正经地狡辩。

「修罗家的人一向都体贴入微啊。」

「过奖了。不过查看的结果,」佩堂暧昧地丢个眼­色­,「嗯,只能说表面上清纯正直的军校生,其实对人生的欢乐已经有非常丰富的实战经验了。真是人不可貌相,对吗?真是ji情迸发的痕迹,如果让我猜测的话,偷偷和你说,我觉得很有可能是凌谦和凌涵。凌承云将军宝贝的孪生子,你应该没机会认识他们吧?」他压低了声音。

伍德尽量装出不在意的表情。

但他并没有那些长年待在军部的人那么善于为装,佩堂看出他的额上的青筋在隐隐抽动。

「伍德准将,会不会你回来的时机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准确呢?也许你回来的太迟了,也许,」佩堂啧了一声,遗憾地轻轻摇头,「这一个和当年的卫霆一様,已经被那些龌龊骯脏的欲望和斗争,给残忍的玷污了。」

如他所料,伍德准将的眼神瞬间尖利得几乎想择人而噬了。

还想进一步刺激这个战场上的老将,但皇太子的声音从里面传了过来,「请进来吧,他已经醒了。」

两人走进去。

「现在看得见东西了吗?」

「看见了。太好了,谢谢你,殿下。」

醒来的凌卫眼神有点蒙胧。

军服已经全套穿回去了,他压根不知道自己昏迷时发生的事情,皇太子给他用了几种药,包括解毒剂,清醒剂,还有消除Ъo起的冷却剂。

为了避免留下针孔,给追查者留下证据,还全部选择口服剂

看见伍德准将和佩堂一起进门,凌卫下意识地站起来。

「长官。」

「身体好点了吗?」

「是的,长官。」

「为什么会忽然身体不适呢?是头晕吗?还是别的症状?」

凌卫看了皇太子一眼,他们之间有过协议,在王宫内中毒这件事情不对外宣扬。

「只是有点……头晕眼花,我想是因为第一次到常青星,对这里的气候不适应吧。」

听出凌卫的话里有所隐瞒,但伍德并没有继续追究,「凌卫,女王陛下召见你。」

「啊!」凌卫震动了一下,脸上露出惊喜,「现在就可以去见女王陛下吗?」

「陛下叫我领你过去,跟我来吧。」

凌卫和皇太子匆匆打个招呼,心急地伍德准将一起离开了。

剩下的两个人,看着他们背影消失后,沉默了好一阵。

「殿下看到了吗?这就是卫霆的影响力,被封尘二十年,残留至今,却依然在看不见的地底下澎湃涌动。那些蝼蚁小民,平民出生的军人,不知道出于何种冲动驱使,总会飞蛾扑火一般,前仆后继地追随他,保护他。这股力量一旦团结起来,足以把联邦现有的制度掀翻。」佩堂凝重地开口,「我们要保留各自家族的辉煌,就必须在这个人成大气候前把他毁掉。」

「真是非常耳熟的一句话。」佩堂不屑地嗤笑,「听说当年卫霆被折磨至死后,很多对他下过手的人,都带着遗憾说过同样的话,就是那一句──实在有点可惜。」

「军部是个既虚伪又残忍的地方,对吗?」

佩堂淡淡笑了笑。

这个问题,他根本就没有必要回答。

第九章

凌卫跟随着伍德准将离开了走廊。

沉默同行的过程里,准将的脸­色­始终保持着一种不怎么和蔼的表情,天生并不驯服的眉毛微拧着,好像在生什么人的气。

偶尔,他会偏过头来,扫视跟在他身后半步距离的凌卫一眼,仿佛凌卫是令人不放心的顽皮小孩,会不打招呼地溜到别的地方去。

他的目光令凌卫总是不由地猜测自己是否做了什么让他不满意的事。

因为对准将存在着普通军校生对长官的敬畏之心,在伍德准将没有率先开口的情况下,凌卫没有不识趣地贸然提问,只是默默跟随他的脚步。

看得出来,联邦王族对古地球的礼仪和那些古­色­古香的设备情有独钟,连可升降式休息室的金属门上也镂刻着­精­美的玫瑰图腾。

随着金属门的打开,一名早就等候多时的宫廷司官出现在他们眼前,并且彬彬有礼地向他们问好。

「这就是女王陛下要召见的军校生凌卫。」伍德准将简短地对那位司官介绍后,示意凌卫走进去。

「长官您呢?」凌卫有些惊讶。

「别浪费时间磨蹭了,女王陛下要召见的人是你,」不知道凌卫哪里触怒了他,这位直脾气的准将对他的态度实在不怎样,烦躁地挥手,「快点去吧,你难道还要女王陛下继续呆等吗?没礼貌的小子。」

「是,长官。」

凌卫恭敬地行了礼,被伍德准将赶进休息室。

金属门缓缓合上,具备电梯功能的豪华休息室无声无息地开始向建筑物底部降下。

「伍德准将的脾气还是二十年如一日的丝毫未变,对吗?」

「嗯?哦,」因为即将见到女王而陷入紧张的凌卫抬头盯着墙壁上的楼层指示灯,好一会,他才意识到这是同在休息室的司官在对自己说话,「你是说他的脾气吗?抱歉,我不太清楚,实际上,我今天才第一次和这位长官见面。」

「是吗?」司官露出一点不引人反感的好奇,温和地说「那是我误会了,因为刚才我去宴会厅找您传达陛下的召见命令,准将反应出奇地大,好和您的关系颇为密切。他似乎对我不知道您已经去了候见室的事非常震惊。不过,为什么您会无缘无故过去候见室呢?那里通常是已经收到召见预约的人才会去的等候地点啊。」

「这个……是我贸然请求的。」

凌卫把请求皇太子代他求见的事情经过大略说了,但省去了眼睛忽然看不见还有被陌生男人袭击畏亵那一段。

这种事,没有必要让太多无关的人知道。

否则不知道又会闹出什么损害凌家的事来。

「原来是这样。」司官微笑着说。

此时已经到达他们要去的底下楼层,休息室墙壁上的指示灯变化着光芒旋转滚动,金属门缓缓往两边打开。

刚才话题也就此打住了。

「请跟我往这边走。」司官用经过多年训练的无懈可击的优雅手势把凌卫请出休息室,引领他踏上通往终点的红­色­厚地毯。

「对了,忘记和您说明一下,我的名字是莫卡,您可以称呼我为莫卡司官。」领路的时候,他回头对凌卫友善地说了一句。

不知道这栋深入地底的建筑物有多庞大,凌卫甚至猜测也许它在地底下联通了王宫地面上的大部分建筑,他跟着司官沿着富丽­精­美的长廊走了很长一段时间,才到达了最终的会面地点。

巨大厚重的大门上,由大量钻石、蓝宝石、红宝石、黑曜石镶嵌出图案复杂的联邦皇家徽章,­精­致绝伦,极具震慑力,令人望而生出敬畏之心。

莫卡司官请凌卫在门外稍后,亲自进入通报。

片刻后,他回到门外。

「您可以进去了,陛下在里面等您。」

听见这句,本来以为心理准备得差不多的凌卫,又感到一阵紧张。

是否可以救出凌谦,就在此一举了。

他认真地整理了一下领口和袖口,跨着笔挺的步伐走进去。

出乎意料,门内的房间并不过于奢华,甚至比不上候见室,连水晶灯之类的寻常王室用品都不见踪影,只摆着几张看起来十分舒服的素­色­沙发,一张放有桌灯的造型古朴大方的白楠木书桌。

一个贵­妇­人坐在其中一张沙发上,仪态端庄地昂着头,注视着凌卫。

凌卫也立即认出他手腕上的浅绿­色­手镯。

「女王陛下。」凌卫响亮地合并军靴,向这位女­性­敬了一个完美的军礼。

「请坐,军校生凌卫。」女王的声音如想象中的温柔悦耳,但同也藏着难以形容的稳毅沉着。

凌卫选择了一张摆在斜对面的沙发,保持挺直腰杆的好看坐姿,尽量落落大方地承受女王带上一点挑剔的审视。

好一会,女王才缓缓收回视线。

「对于这次见面,你应该期待已久了吧?」

「是的,陛下。」凌卫不想浪费时机,大胆地切入最重要的话题,「这些天来,我万般焦切地期待着和您见面的这一刻,因为我的弟弟凌谦,他也是一个正就读于镇帝军校的学生,被人陷害而受到了军部内部审问科的逮捕,而且遭到了残忍的审问。陛下,我请求您的帮助,请您营救我的弟弟。」

「为什么呢?」

「因为都是我的不慎才导致他被捕,别人利用了我的鲁莽和无知陷害他,如果说确切点,应该受到审讯的人是我才对。」

「你错了。」

凌卫有些愕然,「陛下?」

他不明白女王到底在指什么?

「你弄错了我的问题,军校生凌卫。最令我好奇的一点是,你为什么觉得我会帮助你呢?或者说,我必须帮助你?」女王的微笑中,含着不怒自威的王族气势。

「陛下……」凌卫的表情变得略微僵硬。

这么久以来,请求女王的帮助是他觉得最有可能救回凌谦的方法,毕竟提供这个方案的人是拥有极佳决策力的凌涵,而凌涵还告诉他,卫霆是为了保护当年的女王而死的,为此,女王将会给予卫霆的儿子一定的回报。

假如这是真的,那么他们的想法完全可以成立。

但是,为什么女王陛下的语气,却并不是那么一回事呢?

「陛下,请问您还记得卫霆吗?」

女王超于他意料外的反应,让凌卫有瞬间的手足无措,不过很快他就镇定下来了,不管女王是故意还是真的忘记了卫霆的存在,他都必须旧事重提。

这样很有挟恩求报的意思,是很卑鄙的行径了,第一次面见女王,就露出如此的嘴脸,连自己想来也十分不堪,在女王心目中的形象也许从此就被定格了。

不过,话说回来,区区脸面和形象,又怎么比得上活生生的凌谦呢?

还有凌涵,他也在因为自己的过错而承受可怕的痛苦。

「您难道真的忘记了吗?大概二十年前,卫霆,一名英年早逝的上尉,他的死应该和您有一定的关系吧?或者可以说,他是为了保护女王陛下您而光荣犠牲的。作为他的儿子,我请求您看到我死去的父亲的份上,帮帮我,帮帮我无辜的弟弟。」凌涵视态非常认真地说完,恳求地看着斜对面的女王。

心里明白,自己靠已逝父亲的人情来要挟的行为非常不可取,俊朗的脸颊微微发红,这­色­泽令人赏心悦目。

他忐忑不安地等待着女王的回应。

联邦王族最高贵的女­性­,此刻露出充满回忆的苦涩表情,虽然仅仅只在柔美的脸庞停留了一秒,但也足以说明卫霆这个名字对她的深刻影响。

但王族的收敛功夫总是胜人一筹,下一刻,她已经从被凌卫勾起的情绪中恢复过来,­射­向凌卫的视线冷静犹胜刚才,语出惊人,「但是,即使我对卫霆有所亏欠,这和你也没什么关系。」

「陛下,我父亲他……」

「别这么轻率地使用父亲这个词。」女王犀利地问,「首先,你真的确定自己是卫霆的儿子?」

凌卫身躯微微震动。

是太轻率了吗?他为什么会理所当然地认定卫霆是他的父亲呢?

唯一亲眼看见的东西,似乎就只有那张资料库里的照片。

其他的例如DNA等科学检测,一样都没有做过,确实,怎么能这样确定呢?

可是,凌谦他们不应该会搞错。

「我确定。」好一会,凌卫才慎重地点头。

女王用一种让人瞧不出任何情绪的淡然表情观察着他,如同一名经验丰富的园丁在仔细审视一朵初结的花蕾,并且要确定他将来会绽放时开出何种颜­色­的花朵一般。

「你真的,和他完全一个样。」慢慢地,蓝­色­的眼睛逸出一丝浸满了慨叹的笑意,「眼睛,鼻梁,说话的神情,看人的眼神,甚至……他容易脸红的习惯。」

回忆和感情的闸口,好像被打开了。

落在凌卫身上的视线,还有说话的语调,都变得异常温柔。

「这么说,陛下您会帮助我救出我弟弟,对吗?」凌卫迫切地问。

在一段短暂的令他不安的沉默后,女王苦涩地微笑,「看来……对着另一个活生生的卫霆,要说出拒绝的话,实在太难了。」

凌卫眼里一下子放出激动的光芒。

「太好了!谢谢您,陛下,我一定会报答您的!」凌卫兴奋地站起来,帅气地躬腰,亲吻女王肌肤细腻的手背,「我愿意用生命来回报您!」

「不过,我建议你还是想清楚一点,你确定要我运用影响力把凌谦救出来吗?」

凌卫再一次楞住了。

「我不懂您的意思。」

「如果凌谦被放出来的话,你要脱离凌家的阻力就会变大了。」

「脱离凌家?」凌卫皱眉。

在他观察女王的同时,女王也在仔细地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

「还是说,你觉得一辈子都受到凌家的控制,是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陛下,我想您一定误会了什么。」凌卫清楚地说明,「我的父亲虽然是卫霆,但凌家夫­妇­待我如亲子,我早就是凌家的一份子了。这里面,并没有什么谁控制谁的问题。当然,我也没有脱离凌家的念头。这样做的话,我就太忘恩负义了。

其实,长大后娶妻生子,和凌家保持一定距离的想法,曾经是有过的。

只是现在……那些想法早被凌谦和凌涵这两个任­性­的魔王给彻底毁灭了。」

现在的自己,和凌家的感觉越来越贴近.被领养的外人,似乎慢慢变成了真正血­肉­相连的亲人,为了彼此的安危,不惜赴汤蹈火。

很充实,很美好的感觉,但是,说出这番话后,得到的是很长一段时间的沉默。

女王陛下仿佛陷入了沉思似的,用一种尊贵的神态轻轻抿着­唇­,这个表情,其实美极了。

「陛下?」被冷漠在一边的凌卫,疑惑地发出声音。

女王再一次从回忆中惊醒过来,怔然看着凌卫,作为王族中人,她今天实在是露出太多不该被人窥见的神态了。

「我最近总有容易走神的时候,大概是人老了吧。」

「不,陛下还是非常年轻,而且,也很美丽。」

「是吗?」女王不希望总是和凌卫对视,但是却又控制不住一直盯着他那张无法忘却的英气脸蛋,她柔地打量他,「如果你想永远留在凌家的话,我想应该尊重你的决定。不,应该说,可以决定你将来的方向的,也只有你自己而已。」

她高深莫测的语气,让凌卫心里的疑惑越堆越高。

王宫是个奇怪的地方,每个人仿佛说着平常的话,却总让人觉得其中埋藏着很深的其他。

「凌卫。」

「在,陛下。」

「你并不是普通人,你明白吗?」

凌卫想了一下。

其实他想当一个普通人,不受身份的拘束,当一个单纯的军人,不过,这种简单的事,现在看起来并不可行,按凌涵说的,从他被领养的那一天开始,已经被军部的其他人看成是凌家的一份子了。

想不卷入讨厌的权力斗争,是不可能的。

女王说的就是这个吧。

「我明白,陛下。」凌卫点头。

「是吗?」女王淡淡地反问,一瞬间,她脸上的微笑割裂成仿佛如刀割般的疼痛,这分痛楚却又立即消去了。「你其实什么也不明白,年轻的军校生。」她说。

凌卫对此并不反驳。

只是刚刚进入宫廷,他已经见到太多无法解释的现象,这就像一个很深的下面潜汱着无数鳄鱼的深潭,也许他真的什么也不明白。

「时间过得真快,」女王陛下忽然转过头,看了看墙上看起来非常古老的挂钟,回过头来,「很高兴见到你并且和你谈话,凌卫。现在,你可以退下了。」

凌卫从沙发上站起来。

「陛下,」从书本上学到的礼仪,他知道女王一旦要对方退下,就表示会面结束了,再继续逗留是很失礼的,可是真的有点不甘心,「可是,我很想再请教一下其他的问题,关于我的父亲,卫霆,他当年的一些事情。因为似乎很多文件都被设定为绝密了,我也没有查询的权限……」

「你会后悔的。」女王用一种很冷淡的语气,突兀地说。

「为什么?」凌卫愕然片刻。

「想过知道真相后的感觉吗?也许比不知道更难受。」

「可是,不管多残忍的真相,毕竟比假象要实在。」

女王思忖了一下。

「你真是一个,喜欢自讨苦吃的孩子,这大概也是从他身上继承的吧。」她抬起头,眼神带着一股破釜沉舟的味道,「好吧,我今天可以告诉你一点。仅仅只能透露这么一点,不过,也许你可以以它为开端,追查出你要的真相。」

「我在听着,陛下。」

「卫霆的死因,并非如你想象的那样。」

凌卫重重地震动了一下。

「您是说父亲的死……」

「竟然篡改文件,说成什么秘密处决。当时还未从卫霆嘴里得到他们想要的口供,军部根本不可能下令处决。」

「这么说,就是谋杀了?」凌卫震惊地追问。

女王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这个问题,你要仔细去寻找答案了。」她站起来,朝凌卫优雅地伸出右手,低声地提醒,「小心了,军校生。你还不知道自己陷入了怎样的一个黑暗森林,带着倒刺的捕兽夹,总会布置在你意想不到的地方。」

「陛下?」

「退下吧。」女王用眼神阻止他继续追问。

凌卫只能亲吻她的手背,带着更多的疑问离开了会面室。

刚才为凌卫领路的莫卡司官还在门外等候,他礼貌而矜持地把凌卫领回了宴会厅,向他微微鞠躬后就转身离开了。

忽然从深入地底的秘密会面室,回到音乐飘扬,衣香鬓影的宴会,有恍如隔世之感。

凌卫脑海里,还停留在女王的那番话上。

卫霆的死因,并非如你想象的那样……

那么,父亲是怎么死的呢?

如果是谋杀,军部为什么要费尽心思地掩盖真相,设为绝密,还特意在资料库里放一个诱饵文档,监控那些可能追查此事的人?

他没有留意周围的事,并不知道自己的蓝­色­军装,还有独特的气质,沉思的神态棱角分明而英俊的新鲜面孔,使不少宾客频频对他行注目礼。

怔然半晌后,凌卫才回过神来,惊讶地发现自己还有许多遗漏的问题没有问女王陛下。

例如,他在资料库上出奇的热烈人气,是女王的手笔吗?

还有,在凌谦那边,女王打算如何营救呢?

什么时候凌谦可以回学校呢?

凌卫真对自己的反应迟钝颇为恼火,可是,现在想被女王陛下立即再次召见,想来也是不可能的。

凌谦方面,只能安慰自己,既然陛下已经答应了,一定会尽快处理的。

至于父亲的事……

他若有所觉地抬头,在宴会厅中四处寻找,不一会,就寻找到了他的目标

伍德准将看起来和王宫格格不入,虽然离开了战场,他还是带着那种随时准备冲锋的杀气,这对于大部分的宾客来说不太容易接受,而伍德准将也不太喜欢那些软绵绵的家伙。

除了和军部的一些熟人或者上级礼貌上寒暄两句外,他大半时间都选择一个人待着。

如果不是有在王宫宴会结束前不能无故提前退场的规定,恐怕他早就离开了

凌卫穿过大半个热闹的宴会厅,走到伍德准将面前。

「长官,可以和您谈谈吗?」

「是你啊。」伍德准将略转了转肩膀,侧过脸打量他,「和女王陛下谈得愉快吗?」

「说实话,增加了不少疑惑。」

不等凌卫把心里的疑惑说出来,伍德准将截住了他的话,「你这一次是打算去为凌承云的儿子向陛下求情的吗?」

凌卫惊讶地看着他,「长官知道了?」

「王宫宴会不就是这个用处吗?在这里,军部所谓的秘密变得如同娱乐八卦消息一样廉价。」准将冷哼了一声,接着又问,「你和凌家兄弟的关系十分密切,是吗?」

凌厉直接的问话,让凌卫的脸一下子挣红了。

好像心里藏着的床第间的污浊秘密,被骤然在太阳底下掀开,暴露无遗的辛辣羞辱。

「不说话,那就是默认了。」

完全可以想象准将在战场上的令敌人望风披靡的彪悍气势,他对人的打击真是­精­准极了,不像一般高级将领或王族那么委婉隐秘,而是如拳击赛手一样的直拳出击。

用仿佛看着不争气的孩子一般的眼神,盯着无地自容的凌卫。

「还有你的那个没有被捉起来的所谓弟弟,凌涵,通过模拟封闭式特殊考试,年纪轻轻,其至还没有上过一次战场就成为了和我相同级别的准将。听说他还买通关系,进入了高端军备委员会,对吗?」

「是的。」承受着强大压迫感的凌卫,还是忍不住为凌涵奋起分辩,「这一切都是凌涵应该拥有的,他冒着生命危险通过了二十年来无人生还的艰难考试,足以证明他是联邦上亿的军校生中最杰出的代表。虽然没有上过战场,但准将的衔头,是他用实力换回来的荣誉。」

「只能算是联邦那么几百个将军之子中比较有看头的一个而已,别忘了更多的军校生从出生起就被拒绝在这个考试间外。」伍德准将对他的回答嗤之以鼻。

凌卫隐约地愤怒。

他敬重眼前这位坚持在前线,真刀真枪和帝国军队缠斗了一辈子,完全靠着实力从最底层的士兵一步一步爬上准将位置的将军。

但是,这并不表示他可以在自己面前随意地诋毁凌涵。

凌涵是怎么样的人,凌涵的沉着、勇毅,他比伍德准将更清楚。

「长官,我过来,其实是想问一些我父亲的事情。」凌卫果断地结束刚才不愉快的话题,「如果您许可的话,我可以提几个相关于卫霆的问题吗?我想他应该和您是朋友吧?」

「我和谁是朋友,还轮不到你这种没毕业的混小子来问,真是一点也不懂尊重上级的狂妄家伙。」伍德准将不耐烦地骂了一句,沉声问,「联邦新世纪血液计划,听说过吗?」

完全陌生的名词。

凌卫摇头。

「这是你那个宝贝弟弟凌涵向高端军备委员会提出的最新提案,听说很可能获得通过。」

「凌涵?我没有听他说过。」

「哼,是个比你更加狂妄的小子。胆大包天地连联邦军事史都想玩弄于股掌之中。」

「您到底在说什么?」

「凌涵的计划里提出,为了鼓励和培养更多的年轻军事将才,应该大胆启用毕业生,并且加重奖励。例如,获得镇帝特殊考试第一名的考生,不但立即提拔其为单独舰艇的舰长,还要赋予军备测试权和命名权。」

凌卫脸­色­微变。

镇帝特殊考试的第一名会被提拔为舰长,这已经是惯例了。

不过……

「军备测试权和命名权?」

「也就是说第一名的毕业生获得的不是普通的舰艇,而是耗费了大量金钱人力研制出来的全联邦最新最先进的舰艇,这样的东西每一艘都造价不菲,别看体积不大,却可能比巨型母舰还值钱。包括舰艇上每一样东西,都是最新研发的,因为手握军备测试权,舰长有权申请所有需要的新式军备。」伍德准将一边说,一边用老鹰似的目光扫视凌卫,「你也参加了今届的镇帝特殊考试,对吧?知道吗,如果你成为第一名的话,联邦军部最新研发出来的舰艇就要交给你进行实地使用测试,并且以你的名字命名,例如K1384凌卫型舰艇,所谓的命名权。」

凌卫终于明白「连联邦军事史都想玩弄于股掌」的意思了。

确实如此。

由于军部资料库必须延续­性­使用的缘故,军备的型号名一经确认,是不许更改的,尤其是军舰这么重要的设备。

这个计划一旦通过,从本届开始,镇帝特殊考试的第一名从某种层面上来说,等于载入联邦军部的史册了。

这将是无上荣耀的事。

凌涵忍受不为人知的痛苦,通宵达旦忙碌的,竟然是这件事。

「没想到这么多年后,那些将军之子的脑袋里还是塞满了不知所谓的玩意,正常人根本不知道他们在想什么。」伍德准将已经从凌卫的脸上看出,他对此一无所知了,带着抱怨和不满的语气,「凌承云的儿子到底想­干­什么呢?一个为了卫霆的事情愚蠢地被捕,一个异想天开地想让你载入史册,他们是生恐你还不够引人注意吗?还是他们想再重复二十年前……」

他仿佛意识到自己说的太多似的,骤然停下声音。

被封在喉咙里的半截话一定令他心情激动,准将呼哧呼哧地喘了一会气,才恢复了脸上的颜­色­

「二十年前的什么?」凌卫锲而不舍地问,「到底二十年前发生了什么?请你告诉我,长官。」

「没什么好问的,不过是一群人梦想破碎而已。卫霆的死,让许多人的梦想都破碎了。」他喃喃地说了一些含糊的语句,轻微混乱的语调让凌卫根本听不出那是什么?。

伍德准将眼里氤氲着令人绝望的回忆。

一会后,他抬起头,看着长得比自己还高,俊伟挺秀的军校生,「你真是一个,让人不知道应该怎么对付的家伙。」

说完这句话,他放下早就空空如也的酒杯,头也不回地朝另一个地方走去。

凌卫匆匆跟上去。

「长官,请留步,您还没告诉我任何关于我父亲的事。」

「他曾经是联邦最优秀的军人,而你呢,你没资格称他为父亲。」伍德准将没有停下脚步,把这句如同要遗弃的东西般,等给身后的凌卫。

凌卫难受地停住了脚步。

不过片刻,伍德准将的背影就消失在宾客之中了。

「请问……」身边传来带着试探的非常悦耳的声音。

凌卫回头,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他身后已经被几个穿着华贵礼服的年轻姑娘包围了。

一看就知道是出身名门的大家闺秀,闪耀着好奇的眼睛。

「有什么事吗?」

带着一点羞涩,女孩们交头接耳一番,才推举出一个看起来最漂亮代表她们说话。

「我们想,是否可以和你握个手。」

「握手?」

这是王宫宴会的惯例吗?眼高于顶的小姐们喜欢主动找年轻军人搭腔?

还是因为他身上代表镇帝军校的蓝­色­军服实在太罕见了?

「可以吗?」

「握手吗?当然可以。」虽然很奇怪,但凌卫还是有风度地答应了。

女孩子们都受到很好的教育,没有公然在宴会上尖叫起来,不过从雀跃的表情可以看出她们非常兴奋。

凌卫以为只有那位说话的女孩提出要求,但伸出右手后,几乎四五只粉­嫩­的小手同时争先恐后地探了过来。

「我摸到他了。」

「真人的感觉好奇妙。」

哪里是握手,简直像忽然成为了被展览的洋娃娃,有个女孩甚至偷偷地手指尖抚摸他的手腕。

「近看更帅啊。」

「我回去一定要告诉玛丽琳,我摸到了凌卫。呵,她一定会气疯的,因为生病她妈妈不许她参加这一次的宫廷宴会。」

「真的是小麦­色­肌肤呢,和照片上的一样。」

「应该说是健康的蜜­色­肌肤吧。」

再这样下去可受不了了,凌卫满脸尴尬地轻轻把手抽回来,「抱歉,你们认识我?」

「认识?」她们互相看了一眼,不约而同地捂着樱桃小嘴吃吃笑起来。

「你可是资料库里的第一大偶像啊,凌卫的名字,连我嫂子都知道呢。对了,我还在给你的鼓励网页下面留言了哦,写着──一定要加油。」

「网页?」

「你没看到吗?真令人失望。」嘴里说着失望,女孩的眼神依然是高兴的,「留言的署名是克丽丝,这可是我的真名呢。」

「我也留言了,好几篇呢。」

「我也有,而且我妹妺也非常喜欢你。网上写的成绩都是真实的吧?在军校里面拿这么多的优秀,真的好厉害。」

「早知道凌卫也会参加宫廷宴会的话,我一定会穿蓝­色­的晚装的,我还有一双蓝­色­的宝石耳环,和你的军服颜­色­一模一样。」

「镇帝特殊考试快开始了吧?你复习好了吗?我们都在为你加油,请一定要考到第一名。」

莺声燕语非常悦耳,如果是叶子豪,一定已经醺醺然不知道辨别方向了。

凌卫却一点也没有陷入温柔乡的感觉。

长年相处的都是男­性­的同学,忽然被女孩子包围真是太不习惯。

「对不起,我还有别的事……」

「啊。是脸红了吗?好可爱啊。」叽叽喳喳的女孩子们,发现新大陆似的轻声尖叫,「真的哦,和那些十几岁就好像游遍花丛的公子哥儿完全不同。先不要急着走,这里是王宫宴会啊,不能中途离开的。」

「就不能啝我们多说两句话吗?」这些都是被宠坏了的小姐们的口气,不过带着期待和天真的表情,也不会令人厌恶。

凌卫算是被柔弱的军队包围住了,要径直推开她们话,就会非常粗鲁和不可理喻。

那么温柔弱小的生物,好像稍微碰一下就会被损坏一样,害得他只能努力站直身躯,保持笔挺的姿势。

「原来你在这啊。」佩堂忽然从身后冒出来,「凌卫,我想你需要吃一点东西,宴会可是要持续一整晚的。嗯,食品和饮料在那边,我带你去取吧。」

「佩堂,你真可恶,就这样过来抢走我们的们骑士吗?」克丽丝用熟人的口吻笑骂修罗将军的独生子。

佩堂不以为然地笑着,执起克丽丝的手,优雅深情地吻了一下,「我还以为你看上的是已经做了准将的凌涵呢,亲爱的克丽丝,你可真是善变的­精­灵啊。」

「这怎么能怪我呢?凌涵虽然也非常英俊,但是比冰块还冷漠,凌卫就完全不同了。」

「那么我呢?没有资格得到你的芳心吗?」

「你只喜欢玩弄人的大坏蛋罢了。」克丽丝说完,和身边的女孩们一起愉快地笑起来。

明白这些上流社会的公子小姐们不过是在娴熟地打情骂俏,凌卫不动声­色­地悄悄退出他们的包围圈。

但略一动,佩堂仿佛早就等着似的抓住了他的手腕。

「把帮你解围的恩人等下,自己开溜,可不怎么厚道啊,凌卫。」他斜着眼,戏谑地说。

「我可没请你帮忙。」凌卫对佩堂的态度,可比对女孩子们强硬多了,「再说,你也聊得很高兴。放开你的手,修罗家的人都这么没礼貌吗?」

佩堂不理会他的警告,反而加大了五指的力度,牢牢锢着凌卫的手腕,缓缓把脸凑过来。

­唇­抵在耳垂处。

「一切都在好转,是吗?凌谦要被放出来了,伍德准将又对你青睐有加,如果凌涵的提案获得通过,你又够争气的话,也许很快,你就能成为联邦如日中天的人物了。不过,对我而言,再辉煌的一切,也不如……」修罗压低了声音,释放脸上邪恶的笑意,「我今天品尝到的,­精­彩绝伦的美味。你那味道有如处汝的­乳­尖,我真应该咬得用力一点,你喜欢被男人狠狠的玩弄,我猜对了吗?」

凌卫浑身一僵。

下一刻,迅速有力的拳头轰在佩堂脸上。

「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女孩们惊叫起来。

「可恶,谁才是真的没礼貌。」脸上传来的剧痛让佩堂紧皱双眉。

不该靠的太近,这令他只来得及侧一侧脸,虽然避免了高挺的鼻梁被打断的危险,但还是挨了一下狠的。

凌卫黑着脸,又默不作声挥出一拳。

被佩堂猛然在半空挡住了他的拳头,­阴­鸷地盯着他,「第一次进入宫廷就想当众斗殴吗?连女王陛下都不放在眼里了,凌承云将军的家教真是有待提高。」

宾客们早就发现这里事情了,每个人的目光都投向这里,乐队的演奏也惊惶地停下。

本来叽叽喳喳的女孩子们,惊诧万分地瞪着两个无缘无故动起手来的军校生。

一白一蓝的军服,成为整个宴会厅的焦点。

众目睽睽,凌卫不得不压抑心中的愤怒,放下拳头。

剑拔弩张的气氛稍为缓和,除了部分别有居心的人外,其他人都松了一口气。

「只是年轻人的口角之争,乐队,继续演奏。」负责维持宴会的司官从容地对乐队下令,微笑她安抚身边的客人。

做好这一切后,很快,他径直朝两个引发事故的年轻人走来,虽然仍然带着笑容,但他也故意让凌卫和佩堂看到了自己眼底隐藏的怒意。

「佩堂.修罗先生,还有你,凌卫先生。请你们,解释一下刚才发生的事。」司官压低声音。

他还在尽量保持温和的语调。

但是,实在太不可原谅了!

堂堂的宫廷宴会,竟然大打出手,这些军校的校长和教官们到底在­干­什么?竟然培育出口此不懂礼法的学生。

「刚才的事情吗?没什么大不了,只是一时的……嗯,争风吃醋之类的事而已。」

凌卫生气地瞪着他,但无从反驳。

要反驳的话,就必须说出事实。

事实是──他绝对不能把这件耻辱的事在宫廷上当众宣布出来。

佩堂漫不经心地耸肩,比起凌卫和司官的反应,他似乎更在意一旁还没有恢复娇美笑容的小姐们,牵起女孩的手心疼地安慰,「吓着你了吗,克丽丝?这真是我的罪过。真糟糕,洛森将军知道的话,一定把我骂得狗血淋头的。」

「可恶的佩堂……」被温柔安慰的克丽丝脸­色­稍稍好转,带着埋怨的优美眼神瞅着佩堂,「你其实,只是为了不想被我父亲找麻烦才安慰人家吧。」

「原来是这么回事,」司官看看克丽丝和两位血气方刚的男子,似乎明白过来「可是必须还是要告诫各位,这里并不是低俗的俱乐部,请注意自己的行止,两位男士今晚的行为我将登记备案,这可是会在宴会结束后敬呈给女王陛下过目的。至于您,可爱的克丽丝.洛森小姐,」目光转向克丽丝和她身旁一群楚楚可怜的女同伴们,顿了一顿,「您是一位优雅美丽的小姐,我诚恳地请求您适当地控制自己的魅力,为了这些,嗯,健康的想讨你欢心的男士们着想。您不希望以后都不能在宫廷宴会上见到他们吧?」

事情似乎有了定论。

「好啦,埃克斯,你就饶了这两个莽撞的可怜人吧。」皇太子在最恰当的时候Сhā了进来,示意司官把事情交给自己处理,打发了严谨的司官后,他啼笑皆非地左右看看凌卫和佩堂,「我以为佩堂是唯一敢在宫廷宴会上破坏气氛的人呢,凌卫,你让我刮目相看了。」

「殿下,为了不再破坏这里的气氛,我想我该一个人快点走开了,您看见凌卫的眼里酝酿的怒火了吗?」佩堂压低声音说了一句,才带着可恶的笑容转身离开。

凌卫恼火地看着他大模大样离开的背影。

这个混蛋!

「到底怎么回事?」皇太子把凌卫带到人群不那么密集的角落,「我不知道你对克丽丝如此爱慕。」

「佩堂就是在候见室袭击我的人。」

「佩堂?你肯定吗?」

「是的,我肯定。他刚在我耳边……」凌卫剎住要说的话,改变了用词,「他当着我的面亲口承认了自己的罪行。在候见室的人就是他。」

皇太子表情凝重起来,「冷静一点,凌卫。你这是要对修罗将军的独生子提出控诉了?」

「证据呢?有其他人听见他承认吗?还是说,只有你是唯一的人证?」

凌卫一阵沉默。

「袭击你的事情说不定会留下物证,你同意验伤吗?」

「不。」凌卫立即拒绝了。

佩堂对自己的袭击……那种下流龌龊的行为,根本不能登大雅之堂,更重要的是,自己身上的痕迹,并不全部是由佩堂造成的。

如果解开衣服验伤的话,每一个地方的痕迹都必须交代,这样连凌涵的声誉也会受到极大的损害。

不错,佩堂敢在自己面前承认自己­干­的好事,就是仗着自己拿他无可奈何。

该死的家伙!

「这种情况下,验伤是唯一的办法了。」

「不,我不同意这样做。」凌卫摇头。

当他思索时,皇太子饶有兴致地欣赏着他因为严肃地拧起而充满­性­感的眉头。

一会后,皇太子安慰地拍拍他的肩膀,「好了,不要过于苦恼,凌卫,我明白凌家和修罗家错综复杂的关系。第一次参加这种宴会让你很伤神吧?宾客太多了,而且每个人都藏着自己的秘密。我看你需要喝点东西。来杯用远古时代的秘方制作朗姆酒如何?」

他打个手势,召唤来端酒的使者,把酒杯递到凌卫手上,柔声说,「你不该让自己绷得太紧。」

「抱歉,家父有严命,我们是不能在宴会上乱喝东西。」一双手忽然从身后伸过来,轻巧地取走弓凌卫手上的酒杯。

熟悉的声音让凌卫身躯轻震。

他回过头,看见凌涵令人感动的俊朗笑容。

「感谢您抽时间照顾我的哥哥,殿下。」凌卫谙熟地,如蜻蜓点水般,迅速亲吻皇太子的手背,缓缓直起上身,「不过,既然我已经来了,就不敢再劳烦您的大驾。」

含着笑的犀利双眸,带着清淡但令人不敢轻视的威胁。

皇太子在片刻的错愕后,领会到自己的狩猎时间已经用完了。

「我以为你没有参加今天的宴会。」

「当然不会错过这么­精­彩的宴会,我爱戴女王陛下和这座雄伟的王宫。不过说起来,真的太不好运了,早些时候我的准入证竟然忽然失效,害我被挡在王宫大门外。」

「竟然有这的事?」

「对啊。不过,我毕竟还是有自己一点小办法,好不容易才联系上王族公关部,把误会澄清,他们说我的准入证是因为系统意外而被临时取消的。」

「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联系上王族公关部,真是不容易。」

「可不是吗。」凌卫露出动人的微笑,语带双关地轻轻说。

短暂的对话中,他已经从凌卫的身后,不动声­色­地移动到前方,仿佛不可逾越的屏障一样阻隔了皇太子的视线。

皇太心领神会,「嗯,我该去招待其他的客人了。」

「恭送您了,殿下。」

凌涵在他身后微微鞠躬,挺直身躯的时候,立即转身面对凌卫。

凌卫早就等着单独谈话的这一刻,「凌涵,你怎么进……」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凌涵抓住推进垂纱遮挡的角落,在外人视线无法触及处,粗暴的按在墙上。

「简直不象话。」凌涵宛如恶魔一样冷酷的目光刺着他,沉声问,「你就好像烤熟的小羔一样给人家送上门吗?」

凌卫完全错愕了。

「你在说什么?」

「和皇太子交谈得很愉快吧?」

没有任何人喜欢被人压在墙上威胁,凌卫皱眉。

「只是聊了几句而已,再说,皇太子殿下非常友善。」

「聊了什么?」

「你是在审问我吗?」

凌卫的反问明显带着反抗­性­,凌涵的视线倏地凌厉。

但他只是狠狠剐了凌卫一眼,慢慢地松了劲。

「晚点,我会好好审问你的。」

弟弟的话,让凌卫狠狠打了个冷颤。

他站稳后,下意识地整理军装,举手摸了摸喉咙被凌涵扼疼的地方。

一向举止沉稳从容的凌涵,粗暴起来比凌谦还过份。

手劲也很厉害。

「弄疼了吗?」

「不想弄疼别人,就不要不问原由地乱动手。」

「对不起,这一切都是我的错。」

凌卫感到诧异,他只是抱怨一下,并没有想到骄傲的凌涵会立即道歉。

但凌涵接下去的话,让他脊梁一寒。

「都是因为我这两天太纵容哥哥,才让哥哥越来越放肆地自作主张,我会好好注意的。」

「你,」凌卫心里一阵紧张,「在胡说什么?」

「别再嘴硬了。不想回去之后被罚得很难受,从现在开始,就给我规矩点。」凌涵别过脸,与他实际年龄不相称的成熟­干­练目光,注视着宴会厅,「哥哥见到女王了吗?」

「…………」

「没听见我的问题?还是在和我耍脾气?」

凌卫侧过头,复杂地瞧了和自己身高相差无几,但气势胜出几筹的弟弟一眼。

很想负气地掉头走开,但是,这样做太小孩子气了。

「见到了。」他最终还是回答了凌涵的问题。

「向女王提出了凌谦的事?」

「嗯,女王非常仁慈,态度和蔼。她亲口答应会帮助凌谦。」

「很好,王室和内部审问科的关系千丝万缕,让他们出面,比让爸爸出面方便多了。」

碍于和凌谦的血缘父子关系,凌将军亲自出面的话,很容易留下假公济私的记录,成为把柄。

「哥哥口渴吗?」

「不是说父亲严命,不可以在宴会上乱喝东西吗?」

「这种随口胡扯的鬼话,也只有哥哥会信。」

凌卫跟着凌涵从角落里出来,走到琳琅满目的饮料桌前。

两兄弟都有挺拔修长的身躯,杰出的相貌,但气质截然不同。

凌涵身上的黑­色­准将军服,和凌卫身上的蓝­色­军校军服相得益彰,从垂纱后转出来,很自然地吸引许多人注意的视线。

凌卫还不习惯成为众人的焦点,但凌涵却早就非常适应了。

「鹤舞果酒,比较清淡。」凌涵拿着勺子,从折­射­着水晶光泽的方形酒具酌了一小杯,递给凌卫,自己却挑了一杯琥珀­色­的烈酒。

悠闲地小口饮着,目光却没有放过周围一丝一毫的动静。

「都在盯着哥哥看。」

「谁?」

「那些女人,恨不得用眼睛吃掉你。」

跨进宴会厅后滴水未进,凌卫确实口渴了,宴会上无酒­精­的饮料是提供给女士的,他虽然不爱喝酒,也只能接受凌涵的推荐,慢慢啜着杯里微凉的液体。

「你和克丽丝调情了了吗?」

凌涵突如其来的问题,差点让凌卫把喉咙里的酒咳出来。

「没有。­干­嘛这样问?」

「她看哥哥的目光很不对劲,好像哥哥是她的所有物似的。」凌涵拥有可怕的观察力。

光克丽那所谓的「争风吃醋」已经难以解释了,如果凌涵知道宴会上发生的所有事情的话……

用怒发冲冠来形容恐怕还太轻松了。

但是,要隐瞒是不可能的,以凌涵的­精­明,也许还没有走出这座宫廷,他就会把全部事情探究出来。

要不要坦白好呢?

如果凌涵控制不住,在宴会上当爆发……

「凌涵,我….」

凌涵转过头。

对上弟弟的视线,好不容易鼓起勇气,竟该死的不翼而飞。

想也知道凌涵会有怎样的反应。

凌卫可是不顾凌涵的命令而行而自行进入宫廷的,才会遭到忽然失明和被袭击这种糟糕透顶的事。

被佩堂那个混蛋肆意侮辱……

「哥哥想说什么?」在吵杂的音乐和人声下,凌涵的声音依然如冰雹打在玻璃上一样,冷然而清晰。

凌卫终于还是选择了暂时逃避,他清清嗓子,「我和陛下见面时,她说起了父亲。她说,父亲的死并不单纯,军部不可能在没有得到有力供词的情况下处决父亲。」

凌涵什么也没说,他似乎觉得腹中饥饿,放下只剩小半的酒杯,托着小银碟,开始优雅地挑选大盘中­精­致诱人的食物。

「凌涵,你听到了吗?」凌卫瞪着一派从容的弟弟,「我觉得应该先从父亲的死因开始调查,刚才想问一下伍德准将,但是他的态度十分的……凌涵,你在听我说话吗」

「听到了。」好一会,凌涵才态度冷淡地回答。

「你好像对这个一点都不在意。」凌卫真的开始不满了。

「是的,我不在意。」凌涵不近人情地丢给凌卫一句,缓缓抬起眼睑,「我现在在意的,是哥哥为什么又开始鬼鬼祟祟地隐瞒。」

「不知道你在指什么。」

「我的审讯心理课分数比凌谦还高,再狡猾的俘虏,我也能看穿他们的秘密。像哥哥这种什么心事都写在脸上的人,却痴心妄想可以瞒过我?原来我在你心目中如此无能。」凌涵咬牙切齿地微笑,令人触目惊心。

凌卫呼吸停滞了一下。

「你误会了,我并不打算隐瞒你什么……」

「给我闭嘴。」凌涵低沉地说。

他转过身,臀部半倚在长桌上,姿态潇洒地吃着碟子里的美食。

目光却冷冽得令人心惊胆颤。

很长一段时间,凌涵一言不发,吃完碟子里东西后,他又打个响指,招来侍者点了一杯著名的朗姆酒。

凌卫只能像个犯了错的孩子被教官罚站一样,硬着头皮站在他身旁。

凌涵正眼也没有看他一眼,端着酒杯踱步到为宾客准备的位于廊下的小包厢。凌卫挣扎了一会,终于放弃和凌涵对着­干­的诱人想法,默默地跟过来。

「你这种喜欢生闷气的­性­格,让人……很受不了。」被令人窒息的沉默折磨了很久,凌卫只能尴尬地先开口。

凌涵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

为了让疲倦的客人愉快地休息,小包厢的光度比宴会厅低很多,嵌入米­色­粉墙的小灯如萤火虫一样散发点点温馨。

内外依然是用王族喜爱的上等纱帘作为两空间的阻隔,飘逸,若隐若现。

这种光线下,连对面的人的表情也很难完全窥透

唯一令人印象深刻的,是凌涵发亮的双眸里,那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冷静。

「是我让你生气的话,直接把我骂到狗血淋头好了。」

虽然是以站立的姿势,居高临下地望着弟弟,凌卫却觉得自己成了一只被毒蛇盯住的青蛙。

「你打算从今以后都不和我说话吗?」

仿佛等了一个世纪之久,凌涵雕塑般的身躯才略为动了一下。

「坐下。」

凌卫松了一口气,坐在身后的沙发里。

「谁叫你坐那里?过来。」凌涵用低沉到令人不安的语调命令。

凌卫的胸膛猛地绷紧了,危险的味道霎时充满了狭小空间。

他犹豫了一会,无可奈何地坐到凌涵身边,压抑地深呼吸着。

「我不在的时候,吃了暗亏吧?」

「…………」

「说实话。」

「……是的。」

「什么地方?」

「候见室。」

「谁让你去候见室的?」

「皇太子殿下,不过,这事和皇太子无关,是我主动请求他帮我求见女王陛下的。」

凌涵猛然转过头,语气温柔得令人不安,「再敢帮韩特.菲勒那家伙说好话,我就把对你的惩罚加倍。」

韩特.菲勒,是皇太子的名字。

凌卫身躯僵硬。

「真是,越问越让人生气。」­唇­间的热气直吹进耳道。凌涵的声始终收敛着,轻轻的,似乎考虑一会后,他对凌卫命令,「坐好别动。」

手伸过来,把凌卫的膝盖左右分开。

凌卫立即绷紧了全身的肌­肉­。

「你想­干­什么?」

「例行检查。」

凌涵冷冷回答,在昏暗的光线下极迅速地解开凌卫的皮带。

「我不会让你在王宫里这样胡闹!」凌卫下意识地并拢双腿。

凌涵已经伸进去的手被夹在双腿之间,几乎一秒不到的时间,他用力握住凌卫的要害。

「呜!」凌卫低低地惨叫一声,额头冒出冷汗。

这种剧痛,就好像被毒蛇咬到最要命的地方一样。

「放……手……」

「哥哥,请不要一而再再而三挑战我的底线。惹毛我的话,我是不忌惮在宫廷里面罚你的,那个时候,整座宫廷的人都会听见你的哭声和求饶。」凌涵从容不迫地威胁。

凌卫情不自禁打个寒颤。

他对凌涵的言出必行深有体会,继续反抗的话,说不定他真的会更加过份。

而而此刻,隔着垂帘还不断传来音乐和宾客的笑语,如果自己在这里和凌涵对打起来,引来外人注意的话……

法想象这一幕落到那些人的眼里,尤其是佩堂的眼里。

「现在才想通吗?」凌涵仿佛看透了他内心的变化,冷冰冰地戏谑。

双腿合拢的姿态已经不那么强硬了,凌涵轻而易举地把它们分开。

军裤的拉链被拉下来。

­内­裤也剥到露出下­体­的位置。

凌卫承受不住涌上头的羞辱,把脸别到一旁。

「Ъo起过了?」

「胡说什么……呜──!」胯下又被毫不留情地拧了一下,凌卫疼得大口地抽气。

「还是搞不懂状况吗?认真点回答我的问题。」

「…………」

「你要这么一直露出下­体­,我也没有异议。」

凌卫身躯越发僵硬,好像被猛兽轻易咬住了致命点。

这种情况下,坚持不开口只会让事情朝更糟糕的方向发展。

「……没有。」

「真的吗?」凌涵的话带着一丝怀疑,「那个,为什么­内­裤上有分泌物的痕迹?」他用手指着纯白­色­的­内­裤。

虽然光线很暗,而且只有那么一点点简直难以分辨的痕迹,但是,他还是敏锐地留意到了。

熊熊妒火恶毒地灼烧着他的心。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凌卫是在昏迷状态下被喂服**的,Ъo起后的铃口处因为药物作用而分泌出少许透明体液,沾到­内­裤上。

但是,这一切凌卫本人也不知道。

「­内­裤上这些是什么?没有兴奋怎么会上面湿湿的?」

「没有,」在随时可能有王宫贵客闯进来的情况下,被当军官的弟弟剥了裤子这样拷问,凌卫倍感屈辱地摇头,「都说了没有,可恶,你为什么不信我?」

「哥哥也知道没受到信任的感觉糟糕透顶吗?」凌涵一句话就问得他哑口无言,但是,从凌卫的语气里,他已经明白凌卫说的是真话。

在离开宫廷后,此事必须进一步调查。

幸亏,他已经做了一点准备。

「好吧,这个问题暂时搁在一边。现在检查最重要的地方,」凌涵不容抗拒地把凌卫按倒在又软又厚的长沙发上,强迫他把身体翻转过去,作出趴着的姿势,「谁告诉你可以把大腿合起来的?给我打开。」

分开翘挺浑圆的臀部,两指在迷人的凹处熟练地刺入。

「啊……」

「别发出这么可恶的声音。」

指节在身体里深入,好像要发现什么罪证似的摩挲肠膜。

「呜……唔呜…………」凌卫必须咬紧牙关,才能忍耐住不发出太大的声音。

「再不忍住,会被外面的人听见。看来训练了这么欠,忍耐力还是没达到要求。」

「啊!」凌卫从喉结里断断续续地发出呜咽一样的请求,「不……不要,凌涵……」

没有理会他的话,凌涵把指头探得更深。

以遭到Сhā入的ⅿi洞为圆心,缓缓转动手腕。

一点点的,酥麻的快感开始在腹部下面的位置粘稠地凝结。

「呜──停!停下来!」凌卫修长的身躯像被串在棍子上烤的鱼一样轻轻挣动。

凌涵扫视沙发上诱人的身体。

指尖触感告诉他,最糟的事情还没有发生,哥哥身体里面是­干­净的,没有被哪只不知死活的野狗粗鲁地碰过。

真是……不幸之中的大幸。

应该就此收手,可是包里着指尖的,紧张蠕动的炽热、紧窒,像迷药一样侵蚀理智。

凌涵沉下脸,他发现自己胯下已经硬得把军裤撑出明显的形状了。

「凌涵,你……够了吧!」被迫趴在沙发上,身后被弟弟用手指维持打开的状态,入口一直扩张着,既狼狈又难受。

凌涵在凌卫视线不及处,默默咬牙。

真怀疑自己有自虐倾向。

现在要趁机用哥哥来发泄私欲一点也不难。

同样的情况,如果换了凌谦,一定是按照本能行事,把火热的**狠狠捣进迷人的**,Сhā到哥哥求饶为止。

可是,不管怎么生气,自己却无法做和凌谦一样的事情。

气死人……

即使凌涵本人,也对自己心底那些浑然天成的定规和界限无可奈何。

哥哥是一位需要调教的公主。即使需要调教,有时候甚至会狠心地不惜把他弄到哭着晕过去,但从身份上来说,哥哥依然是高贵的公主。

凌涵可以用长官的身份,对莽撞任­性­的哥哥作出无情的惩罚,但绝不能只因为个人一时管不住下面那根东西,就不分场合地点的对哥哥肆意侵犯。

只顾着自己痛快,把哥哥当成欲望的廉价发泄物,他不做这样恶劣的行为。

「现在暂时饶了哥哥,但是离开宫廷后,哥哥还是要因为今天擅自进入宴会的事情受罚,明白吗?」凌涵毅然抛弃把凌卫就地正法的想法,吸了一口气,沉声说。

直凌卫点头表示明白,他才抽出被凌卫的体温吮吸的热热的手指,让凌卫坐起来。

「太让人不放心了。」凌涵用口袋里的丝绢手帕抺­干­净双手,才伸过来帮凌卫整理弄乱的军服。

「我自己来。」凌卫僵硬了一下。

凌涵冷冷瞪他一眼,帮他拉上拉链。

因为光线和凌涵故意掩饰的坐姿,凌卫根本没有发现,弟弟英俊的脸变得臭臭的,是因为胯下正处于严重肿胀状态。

「克丽丝这个女人,以后不许和她接近。」

「为什么?」

「你知道她是谁吗?」

「嗯,好像和洛森将军有关系。」

「对,她是洛森将军的独生女。哥哥可真厉害,跨进宴会厅才多久,就招惹了这么多混帐。」

说完,凌涵突然站起来。

「跟我来。」

「去哪里?」

「洗手间!」

凌卫摸不着头脑地跟着凌涵到了洗手间,被命令留在洗手台旁。

「不许到处跑,我很快就出来。如果有人进来,也不要和他们说话。」

明明是年长的哥哥,却被当成幼稚园的小朋友一样看管。

凌卫苦笑着,但同时也想起了养母凌夫人。

五六岁的时候,出门时怕自己走掉,凌夫人也会很紧张地寸步不离,眼光不得不离开自己的时候,就会频频告诫──待在这里不要乱跑,妈妈很快就回来,不要和陌生人说话啊……

原来凌涵身上也有像妈妈的地方。

在里面待了一会后,凌涵打开门走出来,舒缓了疼痛的欲望,他的脸­色­总算有所好转。

接下来的宴会,乏善可陈。

凌涵从始至终不离凌卫左右,仿佛他和凌卫才是真正的孪生兄弟,每一个试图上来和凌卫寒暄的人都受到他­干­练­精­明的目光的扫视,那种眼神,宛如保护欲过于旺盛的父亲,带着还是处汝的女儿面对着狼群一样。

不知道是不是策略起效的缘故。

直到宴会结束,皇太子和佩堂都没有再靠近凌卫,只是不时的,凌涵会察觉到从暗处­射­出,投­射­到哥哥身上的兴致勃勃的视线。

宴会一结束,宫廷大门终于敞开。

在仰慕心旺盛的女孩们涌过来向凌卫道别之前,凌涵已经强横地拉着凌卫快步离开了。

第十章

蝶式豪华悬浮房车还停在原来的地方。

车窗和车门都完好无损,凌卫不知道凌涵是怎么在被自己关起来的情况下从里面逃出来的,不过,现在绝对不是问这个的最好时机。

他心里,其实一直忐忑不安地想着凌涵提到的惩罚。

把凌涵这个睚眦必报的家伙关在房车里,还是趁着他身体最虚弱的时候落井下石……当时,自己的理智都跑到哪里去了?

虽然脸上看不出来,但凌涵的心中,正酝酿着比熔岩还可怕的怒火吧?一旦离开凡事都需要考虑后果的政治敏感中心──宫廷,两人在狭窄的车厢里相处……

凌卫越想越觉得脚步沉重。

「给我上车,」凌涵打开车门,扬起脸看着他,「别磨磨蹭蹭的。现在才虑对我动手的后果,也太晚了点吧?」即将捕捉到猎物的恶魔的微笑眼神。

差点让凌卫想转身逃跑。

但他还是没有做出临阵脱逃的事来,僵硬着脸上的每一寸肌­肉­,低头钻进车里。

凌涵敏捷地跟在他后面进来,坐在他的对面。

车门自动关闭了。

「好了,总算回到我们两个的空间了,哥哥先来一番诚恳道歉吧。」

凌卫绷紧了脊背,看着凌涵一边熟练地设定自动驾驶的目的地坐标,一边用轻松悠然的口气说话。

「为了什么要道歉?」

凌涵瞥了他一眼。

淡淡的,却比刀子还刺人的眼神。

凌卫明白,在­精­明得叫人心寒,而且控制欲十足的凌涵面前,装傻是永远最糟糕的策略。

唯一的办法,就是顺着凌涵的脾气,老老实实地认错。

「抱歉,」凌卫顿一下,「我不应该把你关在车里。这样做,对你太不尊敬了,希望你可以原谅我。」

完全是犯错的下属对长官的道歉方式。

这些话并没有让凌涵责备的眼光产生任何变化,他还是冷冽地盯着凌卫。

很久,才语气低沉地开口。

「哥哥真的,是一个这么愚蠢的人吗?」

「………………」

「愚蠢到相处了这么久后,还不知道我最在意的是什么?」

「………………」

「为什么不说话?每次我认真和你说这些,希望听你回答的时候,你就一直带上这个该死的无辜面具,逃避我的视线,沉默不语。」

「………………」

「对,在你面前虚弱地倒下,还被你视如无物,像被遗弃的狗一样关在房车里,确实严重损伤我的自尊。但我更不可忍受的,是你竟然不听我的劝告,把自己的安全不当一回事,冒冒失失地进全联邦最危险的地方。如果出了任何意外,要我怎么对为了保护哥哥而承受刑讯的凌谦解释?哥哥你,根本就没有考虑过别人的心情。」这样一番话,用平静的语气,每个字都很清晰地说出来,反而给予人更大的压迫感。

凌卫承受凌涵的逼视。

「我……如果说我没有考虑你的心情的话,那么,你有考虑我的心情吗?」他低声说,「自从凌谦被抓走后,我每次想起他就……肠子好像打结一样。打开诱饵文档的是我,却让凌谦为我顶罪,而且受刑。难道我就应该心安理得吗?说什么把自己安全不当一回事,凌谦不是比我更过份吗?如果换了帮你们顶罪的是我,你们心里会有什么感觉?」

「那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

「哥哥和凌谦落到内部审问科手上的下场不一样!」凌涵严厉地说,「凌谦只是吃点苦头,但那是有底线的。哥哥你呢?你知道自己在内部审问科会受到怎样的折磨吗?只要受审对象没有将军血统这层保护罩,内部审问科有权采取任何刑讯手段,他们就算把你拿去做活体解剖也只算小意思。」

正在前行的房车猛然停下了。

谈话被中断。

「怎么回事?」凌涵低骂一句,快速地弹动指尖,在自动伸展出来的车厢控制板上­操­作。

屏幕上跳出一条最新讯息。

「脱离大气层命令无法执行。原因,受到常青星飞行总指挥禁止。」

凌涵皱起眉,用手腕上的备用通讯器接通直线,「是常青星飞行总指挥吗?我是凌涵,什么我的房车被禁止脱离大气层?」

「是凌涵准将吗?抱歉。」对方级别比凌涵略低,回答的语气十分礼貌,「仓促之间只能出此下策,我本来想和您直接报告一下情况,但是您的通讯器……」

「我的通讯器出了故障,暂时启用备用通讯器。」凌涵剐了对面的凌卫一眼。

确实是凌卫的错。

他把凌涵关在车里,取走凌涵的通讯器后,还把通讯器关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女王陛下的直接命令,她希望你们可以等待片刻再离开常青星。」

「为什么?」

「女王陛下并没有解释原因,不过……哦,请稍等一下。」飞行总指挥那边似乎收到新的消息,停顿了一下,不一会,他说「凌涵准将,您的房车已经重新获得脱离大气层的许可。抱歉,耽误了您的时间。」

「谢谢。」凌涵挂断通讯,重新输入自动驾驶程序。

叩叩。

有人在敲停在路边的房车的车门。

凌涵把车窗放下来。

「请问是镇帝军校生凌卫的座驾吗?」两名身着少尉军服的男子站在车外。

「天啊!」越过他们中间的缝隙,凌卫一眼就看到了站在他们身后的人,震惊得忘记了呼吸。

「凌谦!是凌谦!」

他打开车门冲出去。

「哥……」凌谦刚刚张口,已经被凌卫兴奋地一把搂住。

双臂用力,紧紧地抱着。

凌卫感觉到热泪不争气地涌上眼角。

哦,老天!

「太好了,你总算回来了……」他从不知道自己如此想念这个小恶魔一样的弟弟。

凌涵用按捺着激动的眼神看着他们。

「諘问您是?」也许不想打搅感人的兄弟重逢的场面,把凌谦带来的军人转而询问凌涵。

「凌涵,准将。」

「长官好!」两人立即肃然起敬,礼貌地问,「按照规定,把对象平安护送到指定地后,我们要得到接收方的签名许可。您可以就此签名吗?证明我们已经将凌谦完好无损地护送到您这里。」

「完好无损?」凌涵­唇­角逸出讥讽的微笑。

可是军部的事,怪罪这些无辜的下级军官并没有任何意义。

凌涵看过他们递过来的文件后就签名了。

打发了护送者后,总算恢复一点镇定的凌卫,欣慰万分地携着凌谦钻进车里。

整个车厢后弥漫着喜悦的气味。

「凌涵,你看,凌谦平安回来了。」凌卫用无比感激地语气说「女王陛下实在太伟大了。」

凌涵的表现比凌卫平静多了。

「在军部待得还习惯吧?」他看向凌谦。

「挺好,长了不少见识。」凌谦露出他们熟悉的邪邪微笑。

他还是穿着离开时的那套军装,也许在释放时有被人做过一番清洁工作,军服笔挺­干­净,一点也没想象中的邋遢。

相貌大体上没什么变化,只是眼圈稍陷下去一点。

凌卫和凌谦坐在同一边,像刚刚捡回走丢多日的孩子一样呵护他。

「凌谦,你还好吧?身体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吗?你应该喝点什么?」

「我很好,哥哥。」凌谦似乎根本没有把这次的被捕当一回事,「这次可谓是非常光荣了,释放我的军官说,我是被女王陛下动用王族外交权提出释放申请的,内部审问科也非常痛快地卖了女王的面子,立即把我放出来,还专程护送到常青星和你们会合。话说回来,女王陛下做事真的很周到,还是说王族的人都这么细心呢?」

不愧是将军子嗣。

劫后重逢,几乎立即就转到冰冷又实际的话题。

「女王陛下的面子固然重要,其中也少不了爸爸的功劳。他一直在暗中对军部施压,你这家伙抵死不给口供,又不能直接把你弄死,内部审问科里面的某些人其实正等待着一个可以把你这个烫手山芋丢出来的借口。」

「反正我命大死不了就对了。」凌谦宠溺地瞅了凌卫一眼,「对了,是哥哥说服女王陛下出手营救的吗?果然还是哥哥的魅力够大,连女王陛下也不得不折服。」

「其实……」

「他今天­干­了什么好事,我等一下会仔细和你说的。」凌涵半路Сhā进来,冷冷地说。

「嗯?」凌谦立即嗅到了危机,看看凌涵的脸­色­,再转头打量凌卫,「你不会是做了什么危险冒失的举动吧?」

发觉自己忽然成为话题的重心,凌卫惊觉起来。

他清清嗓子,「凌谦,你刚刚回来,应该放松下来休息,补充营养。其他事情暂时不要理会了。」

「为什么哥哥的表情这么心虚?你到底做了什么?」

「没什么大不了的。」

「凌涵?」凌谦把视线转到凌涵身上。

「哥哥单枪匹马地去了王宫宴会。」凌涵压根没打算帮凌卫隐瞒。

「什么?!」凌谦蓦然从后座上直起上身,震惊的片刻后,转过头,责备地瞪着凌卫。

凌卫觉得自己又成了犯错的小孩子。

而这一次,还要面对两个严苛教官。

「就算有点冒险,但冒险还是值得,你不是立即被放出来了吗?我们什么损失都没有。」

「别骗人了!像哥哥这样引人垂涎的大餐,端到那群饥肠辘辘的狼群里面,会什么损失都没有?」凌谦用绝对不相信的眼神扫视他,沉声说,「把军装脱掉。」

「什么?」凌卫惊诧地瞪他。

「我叫哥哥把军装脱掉。」

「为什么?」

「我要检查。」

果然是孪生子,和凌涵如出一辙的思路。

「下半身检查过了,问题还算不大。」凌涵说。

「下半身?那上半身呢?」

「打算出了王宫再检查。」凌涵皱眉,仿佛已经有所预感,「如果发现什么不该出现在哥哥身上的东西,当场失控的话就不好看了,你也知道,宴会时人多眼杂。」

「那现检查好了。」

「慢着!你们给我住手!」

要在狭窄的车厢躲避两个受到长年军事训练的男人简直是痴心妄想,凌卫很快就被两兄弟抓住,按在软硬适中的后座上。

腹部被人用膝盖压制,双手也被拉举起来,牢牢固定在头顶上方。

「军装使用保护­性­特殊材料制作,你撕不开的。」

受到凌涵的提醒,凌谦才放弃直接把军服撕开的暴戾做法,忍着焦急一颗一颗的解上面的钮扣。

打开里面的丝质白衬衣,袒露出来的布满吻痕和牙印的胸膛让凌谦眼眶欲裂。

「这是什么?!」凌谦指着楚楚可怜的­乳­珠上明显噬痕,「凌涵,这不是你­干­的吧?」他转过头。

凌涵可怕地沉着脸。

显然,他也被严重刺激到了。

「混蛋!是谁­干­的?!我一定要宰了他!」

凌谦气急败坏。

他在内部审问科熬刑的时候,竟然有混蛋趁人之危来碰他的宝贝哥哥。

真是岂有此理!

想到有人趁他不在的时候,用骯脏的手法抚摸哥哥的身体,享受到和他曾经享受到的那种丝绸般的肌肤触感,他简直要气疯了。

何况,胸膛前的小花蕾巍巍挺立,周围满布咬痕。

「太可恶了。」凌谦又心疼又生气,指尖着急地爱抚着现在还微肿着­乳­尖。

受过袭击的胸部异常敏感,凌卫难堪地感觉到被抚摸的快乐。

「凌谦,这是在车上,你别太过分了!放开我!」

「你这个不听话、没脑子、不知死活的家伙!」凌谦用和往常不一样的凶恶态度吼了哥哥,不但如此,他甚至迁怒凌涵,一边按着凌卫,一边转过脸冲着凌涵责问,「你到底怎么搞的?不是一向都很能­干­?居然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凌涵­阴­森森地扫他一眼,不过,并没有为自己做出任何辩解。

孪生兄弟默默对峙的时候,凌卫还在努力为自身的困境挣札,他反抗的力度太大了,凌谦只好暂时放弃对凌涵兴师问罪,转过半边身子朝着凌卫的大腿重重打了几巴掌,「够了,哥哥!做错了事情,你就一点认错的姿态都没有吗?」

手掌拍打充满弹­性­的大腿肌,发出清脆的声音。

「呜……」

「真是的,几天不见,哥哥的腿又结实了,最近也有坚持做体能训练吧?」

迷人的手感让凌谦忍不住又多打了两下,但已经换了另一种暧昧的力度。

发热的眼神盯着已经毫无遮掩的结实胸肌。

无法否认,被男人污染,留下伤痕的肌肤仍然要命的­性­感,每一寸都散发着­淫­靡的芬芳。

凌谦的欲望猛然被引发了,咬着­唇­去解凌卫的皮带。

一只手忽然伸过来,握住他的手腕。

凌卫不满地抬头,看着一脸不赞成的凌涵,皱着眉说,「让开,别以为哥哥和你独处了几天,他就是你一个人的。」

「我并不是在吃醋,凌谦。只是我建议你先休息一下再做这种剧烈的动,因为你的身体不好,很可能会连累到我。」

凌涵不再帮忙钳制,凌卫趁机推开凌谦,坐到车厢对面。

低头狼狈地扣着衬衣的钮扣。

「我的状态很好。」

凌涵挡在凌谦面前,阻止他再找凌卫麻烦。「真的?被关了这么多天,临时打一针营养剂就叫状态很好?还是说,他们不但给你打了营养剂,还在里面掺了一点兴奋剂?你的体能已经是强弩之末了,凌谦,如果不想在哥哥里面做到一半就晕死过去,从此成为你一辈子的羞耻的话,现在就给我老实。」

他的话像冰水一样,对准凌谦的亢奋点淋下去。

凌谦冷冷地瞅着他的孪生弟弟。

一会。

经过一番认真思忖,他无奈地耸了耸肩,「也许是有兴奋剂,我……情绪起伏明显过大。」

他叹了一口气,坐回铺着真皮的座位,后仰着靠椅背上,直勾勾地盯着对面的凌卫打量了几眼,问凌涵,「可是哥哥的事怎么办?我们总不能就这么算了?!」

「回去之后,我会好好教训哥哥的。」凌涵回头,扫了凌卫一眼。

好像已经想好处理方式的冷静眼神,让凌卫心里有点毛。

「凌谦,趁着到家还有一段路,好好睡一下。」凌涵对凌谦说,在车厢的壁板上选择命令,把车内环境调节到适合入睡的馨柔模式。

「嗯,好吧。」凌谦确实很累。

重逢的欢欣,到无法自控的震惊、愤怒、亢奋….最后被凌涵点醒自己的混乱状态。

凌谦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和大脑在发出警告信号。

凌涵打开隐藏柜,取出一套长途车程中备用的简便睡衣,丢给凌谦,「别穿着军装睡,把外套脱掉,会舒服点。」

「你有时候还真是个爱­操­心的弟弟。」凌谦喃喃一句,「我要抱哥哥睡。」

凌卫露出抗拒的眼神,在他反对之前,凌涵已经否决了凌谦的要求,「睡你自己的,抱着哥哥你不可能好好休息。」

「你这个跋扈专制的混蛋。」凌谦不满地嘀咕,不过,他也知道凌涵的考虑有他的道理,一边抱怨,一边当着他们的面把外套和衬衣随­性­地脱掉,套上简便睡衣。

凌卫身体蓦然一震,他看到了某些可怕的东西。

「这是什么?」凌卫走过来,抓住凌谦的手臂,不敢相信地问。

「没什么大不了的。」

凌谦轻松平常,还带着打哈欠的慵懒的回答,和凌卫看见的震撼一幕形成强烈对比。

原本毫无瑕疵,结实漂亮的手臂内侧,布满密密麻麻的针孔。

凌卫脸­色­变得铁青。

「他们给你注­射­了什么?」

「谁知道呢?那里又不是医院,审问科的人往你胳膊扎针之前才不会告诉你注­射­的是什么,等待和猜测的心理恐惧也是审问利器的一种。」凌谦好像对自己经历的事并不在意,把手抽回来,蜷曲着修长的双腿躺在后座里,「嗯,真的好困。」

「可是他们怎么可以……」

「哥哥,你还让不让我休息啊?」

凌谦闭着眼睛发出不满的抱怨,让凌卫只能闭嘴。

他呆了好一会。

所有的心疼和愤怒,通通压抑在心里,一股想立即把凌谦抓起来,好好检查一遍的冲动忽然涌来。根本放心不下!想好好看清楚他到底还有什么地方受了伤……到底那些畜生对无辜的凌谦做了什么?!

心好像被鱼钩咬上,拉扯­性­的疼,而且,深深的不安。

可是,看着凌谦躺在那里闭上眼睛甜甜的入睡,自己却什么动作都不敢做,什么话都不敢说。

为了自己心里的感觉而破坏他的休息,是不可原谅的自私。

「哥哥,让凌谦好好睡一觉吧。」凌涵拍拍凌卫的肩膀,把他带回自己坐的那边,「至少,他已经回来了。」

§§§

缓缓的,凌谦从睡梦中满足地醒来。

仿佛整整一个世纪没有睡过觉了,平常认为理所当然的睡眠,在失去的时候才感到弥足珍贵,绝不是美食或者其他享受可以替代。

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一定足够久了,熟悉的顶层套房窗外,灰蒙的天­色­,也许正值日出前的时分,他猜测自己睡了超过十五六个小时。

此刻身体的感觉好到极点,若重生一样。

这一觉甜美之极,凌谦的心情愉悦,因为他想到等一下还有更好吃的甜点在等着他。

果然,视线在房间里绕了一圈后,落往下方,他高兴地像孩子一样笑着微咧嘴。

他最喜欢的甜点正趴在床边,额头枕在手背上,一副守护着他困极了而不知不觉睡着的样子,熟悉到极点的英俊侧脸,比任何时候都诱人。

凌谦忍不住伸出一根指头,轻轻触碰弯曲的脖子侧边那细腻的小麦­色­肌肤。

但立即他就后悔了。

凌卫立即惊醒过来,坐直了身子,「啊,你醒了?」

「哥哥一直守着我吗?」

「是啊,不过其实凌涵他昨晚也….」

忽然在眼前扩大的笑脸,把剩下的半句给淹没了。

凌谦毫无预兆地拧住他的下巴,凑上来偷吻了一下,动作敏捷,根本就不像刚刚从监禁中被放出来的人。

「­唇­上有凌涵的味道。」

「胡说什么?」凌卫楞了一下,脸红着反驳了一句。

「我说错了人?难道哥哥这段日子并没有和凌涵接吻?还是凌涵因为我被捕而难过到连抱哥哥都心情都失去了?」

令人感叹。

在两个弟弟面前,兄长的威严根本毫无用处,似乎这对孪生兄弟对自己会无法无天到世界末日的那一天。

凌卫只能无言以对。

凌谦凝视着凌卫默默的样子。

「果然,哥哥是一个一百年过去仍然不会有所改变的人。」

「什么?」

「看起来很严肃,内心却是温柔又憨憨的,让人捉弄多少次都觉得不过瘾。」凌谦一边说一着,一边露出捉狭的微笑。

凌卫这才知道自己被戏弄了,不满地转过头,却被凌谦又抓住了下巴,不问青红皂白地热吻一轮。

犹如要把这些天欠的全部加倍补偿回来似的,打了营养针又睡饱的凌谦­精­力充沛,十足一条处于盛年的饿极的大野狼,他故意延长热吻的时间,让哥哥胸膛发紧,执拗地不让他逃开。

「你……怎么说也是刚刚放出来,也要注意一点休养,不要这么乱来。」凌卫气喘吁吁。

「刚刚放出来的囚犯,第一件事情都是找心爱的女人发泄啊。」

「什么心爱女人?这种话真难听。」凌卫双手抵住带着野兽气息的弟弟,让他离自己远一点。

「好吧,改成最爱抱的男人,这样感觉好点吗?」

「一点也不好!」

对受过军部折磨刚刚被释放的弟弟不该用太粗鲁的态度,但凌谦还真是……叫人忍无可忍的可恶。

还是说,自己对弟弟所说的话,所做的事,越来越在意了?

房间忽然被打开。

没有敲门的情况下,凌涵直接扭转门把走进凌谦的卧室,态度非常自然。

房中的两人,一个坐在床上,一个站在床边,不约而同地转过头。

「在吵架吗?」

「没什么。」凌卫回答。

「喂,凌涵,我不在的这些日子,你抱了哥哥多少次?」凌卫竟然以理所当然的表情问出这种叫人尴尬的问题。

最叫凌卫难堪的是,凌涵同样也是一脸平静地面对。

「问这个­干­什么?」

「我要补回来啊。到底多少次?」

「抱歉,次数太多,记不清楚了。」

「那就是说,我可以按照我想要的次数尽情补偿了?多谢你啊。」

「不担心哥哥吃不消吗?」

「怎么会吃不消,我给哥哥身体注­射­的可是上等的纯天然营养剂啊。」

「你们真是太下流了!」再站在这房间里,全身上下的毛孔都要羞愧得燃烧起来了。

凌卫脸红耳赤地大步往房门走去。

但凌涵往后退了一步,刚好挡在门口,阻住他的去路。

「哥哥。」

「­干­什么?」凌卫不高兴地瞪着凌涵。

如果再纵容下去,不知道以后他们会­干­出什么更过分的事来。

「戒指给我。」

「嗯?」

凌涵总是可以奇兵突出地改变话题,同时转移凌卫的愤怒点。

「这个吗?」凌卫把参加王宫宴会前被套在手指上的戒指摘下来,递给凌涵,「为什么忽然要这个?」

「因为它实际上是一个袖珍录音器。」凌涵拿着戒指,往房内走。

凌卫楞了一下。

虽然凌涵不再挡着去路,但刚才那句话,已经让凌卫无法离开了,而且,王宫里发生的一切涉及到父亲卫霆,他无论如何也无法因为个人发脾气就丢下一切不管。

很不甘心凌涵可以这样轻易左右自己,不过,也只能像被人算计好的笨蛋一样,悻悻地跟过来。

「那个戒指,你是故意让我带上这种戒指一样的监视器吗?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

「这只是对哥哥的保护措施,而且,就算听这些录音,我现在也是当着哥哥的面进行,并没有在哥哥背后做鬼鬼祟祟的事,不是吗?」

「我没有说你鬼鬼祟祟。可是……这怎么可能?王宫里面不是有全套的反监视设备吗?任何录音仪器在里面都会失效,不是吗?」凌卫不解地问。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这句话你该听过吧?」凌卫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从来没见过的小型仪器,刚才他离开房间,大概就是取这个东西去了。

不到手掌大的仪器呈六角柱形,中央有可以自动开启的透明晶体盖,作成钻石式的菱形结构。盖子开启后,露出一个圆形凹槽。

凌涵把戒指放在凹槽里,刚好可以嵌合。

「王宫里可以反侦测电子设备,但是对自然­性­声波铭刻,目前还没有加以监控。哥哥知道吗?只要使用适当的方法,科学家可以从陶罐的波纹里提取出陶罐制作时周围的声音,因为在制作过程中,声波总会留下痕迹。这个仪器就是利用类似的原理工作的。」

「真有你的,凌涵。」凌谦从床上跳下来,走过来和他们一起看摆在桌面上的小东西,「看来你在高端军备委员会果然如鱼得水,什么新鲜东西都可以被你弄到手。」

「争取最新军备测试权,不就是为了这种时候吗?」凌涵没有露出任何骄傲的神­色­,平淡地陈述。

提起军备测试权,凌卫不禁想起伍德准将说的联邦新世纪血液计划──获得镇帝特殊考试第一名的考生,不但立即提拔其为单独舰艇的舰长,还要赋予军备测试权和命名权。

凌涵真的在利用手中的职权,企图将自己这个兄长推上权力高层?

军部内的权力争斗真是复杂激烈。

凌卫瞥了凌涵一眼,把视线移开,这个问题等一下再问好了。

也许是因为新仪器,凌涵并不熟练地摆弄了一会,才把指针调整到适当的位置。

「凌谦,把房门锁起来。」启动仪器前,凌涵指头虚按在按键上,先指使凌谦关门。

凌谦毫无怨言地跑去把门关上,牢牢地从里面锁住,还「滴」地一下,选择了内部密码开锁,做完这一系列动作后,才走回来。

看见两个弟弟交换眼­色­,凌卫顿生不妙之感。

「为什么要锁门?」

「当然是防止哥哥逃跑。」凌谦毫不掩饰地说。

「可笑,我为什么要逃跑?我又没有做错任何事情。」

「如果哥哥没有做错任何事情的话,那也就没有必要担心房门锁还是不锁了,反正,你没有做错事情,我们不会拿你怎么样的。」

算得上是冠冕堂皇的回答,反而让凌卫心里更加打鼓了。

凌涵按下启动键,被当成录音器使用的戒指在仪器里面像光碟一样旋转,做起圆周运动,这种可以逃过王宫高戒备反监视系统的新科技一定充满玄机,运转了好一会后,声音才延后­性­地从针口大小的孔眼钻出来。

不过,录音的效果相当不错。

围绕在桌旁的三个人都能清晰地听见当时发生的对话。

凌卫进入王宫,跑到宴会厅,和王宫司官的对话等,都是无足轻重的事,不过两个弟弟还是郑重而有耐­性­地一字不漏地全部听了。

「花朵就是因为太过美丽才会被人摘下枝头的。」

当听到皇太子和修罗.佩堂过来和凌卫搭讪那一段,凌谦露出极不愉快的脸,「佩堂这混蛋,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他把凌卫拉到身边,恼火地开骂,「哥哥你是笨蛋吗?竟然还站在那里任他们调戏,为什么和那两个下流胚说那么多话?」

「我正和皇太子殿下交谈,是为了拜托他为我请求面见女王陛下,这还不是为了救你吗?」凌卫义正言辞地解释。

但解释一点用处也没有,他还在说话的空档,仪器传来更令弟弟们感到愤怒的对话。

「你接受那个男人的建议,在大庭广众之下去摸他的衣袖?」凌谦几乎要勃然大怒了。

而凌涵,则站在一旁,令人毛骨悚然地冷着脸。

这种若有所思的冷静,比凌谦的怒气更叫凌卫忐忑不安。

「我只是,」凌卫迟疑了一下,「不想表现得太不礼貌。」

本来觉得很正常的一件事,在孪生兄弟的压力下,似乎就变成了很不应该的事情。不过,认真回想的话,在王宫里对初次见面的王族做出摸对方衣袖这样的亲密­性­动作,好像真的太冒失了。凌谦还想教训他两句,但被凌涵沉声打断,「凌谦,先听完再说。」

继续听下去,两个人的脸­色­每况愈下,仿佛像在弹一首越来越低沉­阴­暗的曲子。

到了播放凌卫跟着太子派来的司官踏上候见室之路的那一刻时,凌谦的牙齿已经磨得吱吱作响。

他不断用目光剐着凌卫,大概录音结束的那一瞬间,他就会扑上来好好揍凌卫一顿。房间中的超低气压令人窒息,凌卫觉得这里的氧气似乎快用尽了。

听着仪器里传来的声音,就好像在忍受一道­精­神酷刑,他不由暗暗揣测,如果兄弟两人连前面这些都无法接受的话,那后面候客室的那些事情,一定会让他们发疯的。

「请您在里面等候,如果需要饮料或食品的话,请按这里的响铃。负责候见室的司官会立即出现并回应的。」

听见这一句录音,凌卫知道当时自己已经进入候见室了,预料到很快就会被仪器重新呈现的­淫­靡的袭击事件,他不安地动了动肩膀,悄悄往后退离桌子一点。

没想到,后背却抵上一个厚实的肩膀。

「哥哥打算逃走吗?」身后传来的,是凌涵冷静得不象话的低沉声音。

「不是的。」

凌谦恨铁不成钢地哼了一声,「现在逃有什么用?聪明的话,当时就该快点逃走。哥哥你这家伙,难道只有对着我们才有反抗­性­吗?」

他的忍耐已经到达极限,不再理会凌涵的意愿,走过来抓住凌卫的手腕,把他摔在床上。

得益于近期的体能训练,凌卫几乎在被摔在床上的那瞬间就本能地翻坐起来并且往后退,凌谦重重压上来的身躯扑了一个空,他再动作时,凌卫已经飞快地跳下床,往房门跑去。

「凌涵,拦住他!」

既然已经开始动手,凌涵也放弃了「听完再说」的主张,配合凌谦的捕捉行动。

在凌卫输入开锁密码前,他已经赶凌卫背后。

在封闭的房间里和两个拥有强壮体格并­精­通捕斗术的弟弟挑战,根本就毫无胜算。

很快,凌卫就孪生兄弟制服了,再一次被摔到床上。

不想被他再逃掉,凌谦从抽屉翻出一套手铐,把他双手拷起来,和床头入墙的装饰栏杆连在一起,这样凌卫就别想逃到别的地方去了。

「住手!」凌卫大叫起来。

令人懊丧的同时,宛如冥冥主宰残忍的恶作剧似的,几乎同一时间,仪器里也传来凌卫的叫声────「住手!混蛋!」

凌涵卡地一下,暂停了仪器,转身回来。

「当时发生了什么事?」凌涵冷冷发问。

因为反抗而气喘吁吁的凌卫忽然低下头,逃避他的目光。

两兄弟如有心灵感应似的,同时感到心脏寒冷,并且撕扯似的痛楚。

哥哥的表情,切中了他们最不想接受的猜测,在候见室内,一定发生了什么叫哥哥难以启齿的事。虽然是早猜到会这样,但真正面对,重播这一幕时,是另一种酸涩难受的感觉。

就像要折磨自己似的,明明想逃开,却执拗地不可放弃,反而愈发凝重追问详情。

「当时是在候见室吧?司官已经走了,对吗?那么,哥哥在谁叫住手?为什么发出那样的叫声?」

面对凌涵蕴含着危险,一个接一个的冷静逼问,凌卫只能沉默以对。

「哥哥说话啊,为什么不回答?」凌谦烦躁地抬起他的下巴,「可恶!这种时候你就不吭声了?教训我们的时候不是很会说话吗?」

嗤!衣料撕开的声音。

回来后凌卫就换下了昂贵的新军服,穿在身上的家居服,轻易被凌谦从中间撕裂了。

「这些难看的痕迹,就是在候见室弄的吧?」他生气地擒住­乳­头,用力地捏着。

经过一夜,被恶徒蹂躏过的地方已经大部分消肿,但被凌卫这样粗暴地折磨,还是疼得让凌卫直抽气。

「不要,凌卫,住手……」

「该死,你对候见室的人也发出这种让人受不不了的叫声吧?」

「啊!」

「粗心大意地中了敌人的圈套,还让对方听见这样诱人的声音,你是活得不耐烦了吗?」凌谦狠狠地用拇指和食指夹着可怜的­乳­头。

很快,小凸起不堪忍受地红肿挺立,像一朵娇欲滴的花蕾。

凌谦却还是很不高兴,惩罚似的一下一下往外拉扯它。

敏感处被严重惩罚,每一下,都让凌卫身体一阵打颤。

「啊────停下!凌谦,不要再这样……唔…………」双手被铐在床上,不管挣扎,也只能**着胸膛接受弟弟的拷问。

英气勃勃的年轻脸颊,开始逸出遭受到折磨的­淫­靡香艳。

「觉得受不了就老实回答问题,真是气死我了,哥哥你的脑子到底在想什么?难到到现在还想对我们隐瞒?别以为可以逃得过去,你今天一定要把事情说清楚。快说!到底在候见室发生了什么?详细的经过,一点细节都不许遗漏!」

「住手,求你了……」

「再这么顽固抵抗,我就要给你做尿道惩罚了。」

弟弟的威胁让凌卫重重颤抖了一下,有过上次的经历后,他绝对不想再被Сhā入恐怖的尿道仪。

凌卫抬起颤抖的睫毛,迅速瞅了沉默不语的凌涵一眼。

很快他就明白到,虽然没有做出激烈的事,但凌涵的愤怒不在凌谦之下,他今天绝对不会阻止凌谦对自己做任何过分的事。

「到底说不说?」凌谦又重重拧了红肿的­乳­尖一下。

「我……也不想这样的事情发生……」凌卫发出呜咽般的艰难声音,「在候见室里,忽然什么都看不见了,好像失明一样,然后……」

「然后怎样?」

看见哥哥开始招供,凌谦不再凶狠地拉扯敏感的凸起,一边冷冷地追问,一边仿佛要缓和内心的焦虑似的,指尖贪婪地围绕着发红的尖尖,在**上打圈。

这种被拷问的时候,竟然也会从­乳­头上产生­性­感的电流,让凌卫狠狈不堪。

「然后……忽然遭到不明人士的袭击……」

「说清楚点,是怎样的袭击,他对哥哥都做了些什么?」

担任问官的是凌谦。

而站在一旁默默施加压力的凌涵,也露出压抑着不安愤懑的关注神­色­,等待凌卫坦白。

「他……」凌卫困难地吐出一个字蠞就停住了,

胸膛失去了衣物的摭挡,在空气中感到凉飕飕的,被狠狠蹂躏一番后,现在又受到玩弄似的受抚的­乳­头,却热得好像烧起来一样。

他觉得呼吸也不知不觉地变热了。

不堪的感觉令他睫毛湿润,唯恐让弟弟们发现他的不知羞,耻困窘地半垂下来,作出逃避的姿态。

可是,凌涵比苍鹰还犀利的眼睛,可以残忍地发现一切真实。

「凌谦,哥哥被你摸得受不了了。」他淡淡地说了一句。

「是吗?」其实,凌谦也有所发觉。

两兄弟出奇地配合,不需要任何剧本和事前商量,纯属自然地融入当前的诡异气氛。

「哥哥,被人问的时候,还目中无人的Ъo起,是很不礼貌的啊。」

「没……没有!」

「为什么你总是这么不老实呢?」凌谦把手伸到下面,「这个地方都已经兴奋成这样了,还要强词夺理地否认。」

感觉到自己的部位在弟弟掌心中绷紧地跳动,凌卫尴尬地抬不起头来。

隔着裤子,凌谦握着跳动的器官熟练上下搓动,说出很可恶,同时也充危险的问话,「可是,哥哥为在提及袭击自己的人时会兴奋呢?对那个袭击你的人,哥哥的身体向他投降了吗?」

「不是这么一回事!」凌卫忍耐着腰杆上传来的苦闷的感觉,不甘心地反对。

「那是怎么一回事呢?」

凌卫咬着下­唇­。

剧烈的火焰在下腹熊熊烧烧,带着难言的酥麻感,他努力把腰往后挺,想躲开凌谦的戏弄。

可是,凌谦的手就像长在他身上似的,无论如何也逃不开一点点。

发觉裤子的布料有浸湿的痕迹,凌谦索­性­拉下他的裤子,直接抚摸挺立起来的,激动得打颤的**。

透明的眼泪,好像被凌谦用手挤牛­奶­似的,一点一点从铃口漏出来。

「呜……」凌卫发出湿湿的声音。

「哥哥只想着享受,根本没有心思回答问题。」凌谦不满地说,但是,同时,还是殷勤地讨好着他的**。

凌卫没有任何含意地轻轻摇头。

快感如蛛丝一样缠满血管,他知道这样会丑态毕露,可没有任何方法可以解决,在凌谦手上里释放的念头好像最要命的迷药一样让他身不由己。

「哥哥不会真的打算就这样不负责任的**吧?」

凌谦的手动作得更激烈了。

「唔──!嗯嗯────凌……凌谦……」凌卫哭泣似的呻吟。

继续着摇头的动作,鼻尖轻微翁动。

上面已经挂着细细的汗珠。

凌涵冷眼旁观到这时候,才有所动作。他前身体,半弯着腰,把手掌轻轻贴在着汗的脸颊上,温柔地抚摸。

「哥哥。」凌涵轻轻喊了一声,­唇­凑了过来。

和凌谦那种热情狂野的吻不同,完全是清淡到不可思议,却也让人难以抗拒地碎碎的,缠绵的吻。

好早已站在悬崖边的人,一下子被意想不到的力量吸进深渊一样。

「嗯……等一下….不──真的……啊──啊啊────!」凌卫断断续续地喘气,然后,骤然全面崩溃。

身体猛然弹动,激流般泄了凌谦满手。

绷紧的身躯瘫软下来,双手被铐在床头,茫然地喘息。

失神的状态中,凌谦已经无法忍耐地靠了过来,「你啊,怎么可以这样诱惑审问你的人呢?幸亏,没让哥哥你去内部审问科,不然真是不堪设想。」

半真半假的说着,把尚未从余韵中恢复的凌卫翻过身。

货真价实的东西忽然用很强的力道挤进那羞人的地方,让凌卫发出痛楚又充满­性­感的叫声。

「呼,还是哥哥的这个地方最温暖。」凌谦在他身后勇猛地律动着,一边欣慰地说。

为了逃避被侵入到深入的疼痛,腰杆只能像受伤的蛇一样娇媚地扭动,本来是抗拒的动作,反而像贪婪不足似诱惑弟弟更深入的侵犯。

「唔────!不……啊──好热……」

「会让哥哥更热的。」

凶悍的侵犯着,久违的甜美­肉­体的凌谦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地在他体内**了。

孪生兄弟默契地共享所有物,凌谦稍做中途休息时,凌涵接过表情和呼吸都透­性­感的哥哥,抱着泛出汗珠的健康身体,不置一词地侵入到最里面。

「啊啊!不、不行了────」

「什么不行?哥哥今天一定要用身体好好向我和凌涵赔礼道歉到满意为止。再说,被关押的这段日子,即使按照一天做一次的标准来算,哥哥也欠我很多次啊。」

­淫­靡的拷问,好像永远不会停止一般,把凌卫拖入颠倒的背德深渊。

§§§

在哥哥身上狠狠发泄了几轮,深刻感觉到哥哥还在自己身边这个铁一般的事实后,宛如被抢走心爱之物那样的,无法言喻的愤懑和痛楚感,才稍微化解了少许。

「真是……不听话的哥哥……」凌谦不知何故地叹了一口气,**着身体下床,拉开抽屉,把手铐钥匙拿了出来。

解开手铐后,凌卫也再没有逃走或者反抗的力气。

所有的体力已经被龙­精­虎猛的两个弟弟压榨殆尽,一旦不再有激烈的交媾,疲倦却又带着一点放下心来的满足的脸颊变得异常平静,像疲倦至极的人渴望入睡一般,睫毛颤动着几乎完全闭起来,胸膛起伏地无声喘气。

他所不知道的是,两个看似凶恶的弟弟,其实对他这样毫无防备模样没有任何抵抗力。

虽然还是很生气,兄弟俩却无法狠下心来继续欺负不知世事险恶的兄长。

口头说惩罚什么的,到头来,变得最无奈的却似乎是他们。

站在床头,一同低头凝望着被自己狠狠抱过,大腿上流淌着来自自己的白­色­体液,艳­色­十足而又显得脆弱的哥哥。

好一会,才叹息着,彼此交换一个心神领会的眼神。

「让我来抱。」凌谦抢在凌涵之前,把浑身发软的凌卫打横抱起来。

累极了的凌卫发出一声诱人的沙哑抗议,微睁开眼睛。

发现凌卫是把自己抱往浴室,他明白过来似的,放松了身体,过度的激烈运动后,神经似乎没有多余的力气去绷紧了,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很放松和自然,他甚至流露出依恋的微妙情绪,把头靠在凌谦**结实的胸膛上。

凌卫被这个看似随意的动作给彻底感动了。

他十二万分温柔地把凌卫放进浴缸,给哥哥调恰到好处的水温,动作仿佛他正在调整什么­精­准军备仪器似的认真细致。

一边让水龙头淌出温暖舒适的热水,让凌卫的身体慢慢被浸过,一边好像确认自己在哥哥身上留下的痕迹似的,轻柔地抚摸着这具永远也摸不够的优美身体。

凌涵面无表情地站在一旁,如同一个默默的监视者,既不离开他们寸步,却又不与,自始自终,只用不显露情绪的冷淡眼神盯着他们。

凌谦却明白,这个最小的弟弟是故意给他一点和哥哥相处的机会。

让他可以为这段被关押的空档期稍作补偿。

童叟无欺的,像均分战利品一样,一丝不苟。

换了自己的话,绝不会肯这么拱手让出已经占有的利益,这才是真凌涵独具的奇持­性­格。

对于这一点,凌谦有时候会觉得可笑,可是,也会觉得可敬。

轻柔小心的清洗过程,大概花了大半个小时,体力透支的哥哥又再一次躺在浴缸里睡着了。

凌谦无声地拨动着浴缸里的水,嘴角微微扬起。

被关起来的时候,他曾经有那么一阵子,以为自己再也看不见这样令人心窝暖透的一幕了呢。

把哥哥湿淋淋地从浴缸里抱起来,放到床单上铺开的大毛巾上,他擦­干­身上的水滴。

­干­­干­净净的身体,带着沐浴后的丝丝热气被安置到被窝中。仿佛完成了一阵重大工程似的,凌谦发出心满意足的叹气,然后,才把注意力移往应该关注的正事。

「我们继续吧。」他对凌涵耸耸肩膀。

凌卫一旦入睡,所在的房间就变成他们心目中的安宁圣地。

不可能在这里继续研究王宫内的录音。

他们拿起桌子上的仪器,掩上房门,转移到凌涵的房间。

可是,继续听取录下来的片段,对他们实在是一种煎熬。

为了全面掌握情况,不得不认真弄清楚事件的全过程,所以也不能为心情上无法接受就跳过这些猥琐得叫人无法接受的片段。

「真是太丢脸了,下流到要用卑鄙的手段对男人下手,不但是­性­无能,连­精­神上恐怕也被阉割……呜────!」

听见凌卫被袭击时的叫骂和惨呼,连冷静自持的凌涵也抽动了脸部神经。

那种听着最重视的人求助却无可奈何的痛苦,是血淋淋的无力感。

可是,却必须忍耐着听下去。

察觉哥哥被狡猾的敌人弄晕后,竟然还脱下衣服拍了不堪入目的照片,凌谦猛然一掌把播放中昂贵仪器打翻在地上。

「我要杀了他们!」他霍然站起来,暴躁地攥起拳头。

一边怒气冲冲地低吼着,一边在房中来回踱步,借此控制胸膛里快挣脱出来的不理智的恶兽。

凌涵慢慢地从弯腰,从地上拾起仪器,重新摆在桌上。

「你还要听下去吗?」

「我不想听!」凌谦拔高了声音。

房间有最好的隔音设备,高声说话并不用担心会吵醒隔壁的凌卫。

「好吧。」凌涵顿了一顿,「你先出去,我需要把这个听完。或者,你可以去陪着哥哥睡一会,好好休息一下。」

凌谦停下脚步,回头瞥了凌涵一眼。

不可思议,他的孪生弟弟竟然能如此沉着。

凌谦坚信凌涵的内心此刻也在滴着血。

不过……作为哥哥,竟然显得比弟弟暴噪冒失,似乎有些丢脸了。他奇异地,猛然冷静下来。

「不,继续。这次我会尽量控制脾气。」他长长地吸了一口气,回到桌旁坐下。

不管事情有多糟,他们都没有逃避的资格。

面险恶的世界,唯一有效的对抗方法,就是勇敢面对。

为了被各方时刻窥视着的,最心爱的哥哥,即使对最糟糕的事情,他们也只能,挺起胸膛坚强应对了。

§§§

从清晨开始就被弟弟们逼供拷问,还抱得昏睡过去的凌卫,在夜幕降临的时候,才徐徐醒来。

躺在柔软的被窝的身体是完全**的,不用问,也知道又是弟弟们把他抱去浴室做过清理。

被人在浴缸中用指尖探入那个地方清洗男人的体液,对凌卫来说依然是一件令人困窘,不知该用何种态度面对的­淫­靡事情。

他颇为庆幸当时自己已经没有了知觉。

不过,对方动作一定相当温柔,因为他这个当事人竟然昏昏然不自知。

做这件事,不知道是凌谦,还是凌涵?

他忽然醒觉过来,惊讶地责问自己,为什么要考虑这个情­色­的问题呢?

羞愧得无地自容的时候,凌涵恰好推门而入。

「醒了吗?」他是估算着凌卫大概睡醒的时间而进来的,所以脸上并没有惊讶的表情。闲话家常一般,「饿不饿?」

经过早上那场惊心动魄的拷问和侵犯,凌卫真难以想象凌涵现在能拿出这样正常的态度面对自己。

不可思议,竟然一丝不自然也欠奉。

「我了哥哥爱吃的炒饭。」

「…………」

「身体还是感到不适的话,不需要下床,我端到床上给哥哥吃好了。」

凌涵大概还没有听录音的后半段吧?从凌卫脑海里不听使唤地浮出来的第一个不安的念头,竟然是这个。

早上光听了前面的就大发雷霆了。

考虑到两个弟弟恐怖的吃醋习惯和占有欲,如何解释后来和女孩们的交谈呢?令凌卫最不安的,其实是后面修罗的话,那句「味道有如处汝的­乳­尖,」让人即使只是回忆一下就觉得­鸡­皮疙瘩恶心得直冒。

不敢想象凌涵和凌谦听了之后有何反应。

说不定比早上的更为疯狂……

凌卫打了个冷颤。

随即,被忽然冒在眼前的放大的脸吓了一跳。

仿佛被人发现自己的犯罪证据一样,凌卫用异常不安的眼神盯着靠近的凌涵。

「哥哥在想什么?」又是这个危险的问话。

「没什么。」

「一边回答问题,一边别过脸,企图逃避对方的视线,这是说谎的明显特征。」凌涵不动声­色­地揶揄。

感觉到凌卫的呼吸变得紧张,他露出安抚的微笑,轻啄了凌卫的­唇­一下,小声说,「对不起啊,哥哥。」

凌卫诧异地看他。

「哥哥的手腕,被手铐给磨伤了。我帮哥哥上药吧。」

「这个……没什么大碍。凌涵,你在­干­什么?」凌卫有点走调地轻叫起来,目瞪口呆地看着凌涵抬起自己的手腕,轻轻吻被手铐磨破皮的腕节。

实在是太­肉­麻的一幕了!

可是,根本没有勇气,或者说,毅力!阻止凌涵对自己的温柔。

「够了!别做这样的事。」张口说着反对的话,却做不出实际抵抗的动作,凌卫自己也觉得非常窝囊。

凌涵停下来,保持着嘴­唇­贴在手腕上的姿势,挑起眼睛,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我知道哥哥在担心什么。」

凌卫的心脏猛然停了一拍。

身体僵硬起来。

凌卫却伸展颀长的身段,好整以暇地在床边坐下,和他直接对视。

「哥哥觉得我这个人很难理解,对吗?」

「是。」沉默片刻后,凌卫艰涩地咽着唾沫简要回答。

「哥哥你想过你无法理解我原因吗?」

「你大概……太杰出了,所以,」凝滞而带着危险的冰冷空气,让凌卫­精­神紧张。他想说出自己想说的话,但是,又担心为此而引发凌涵火山般可怕爆发,「我这样迟钝的人,没有办法理解你在想些什么。」

「这么说,是我的过错了?」

真是极为凌厉的反问。

完全属于高级将领的那种可怕级别了。

「不,是我的过错,因为我迟钝,领会不到……」

「闭嘴。」凌涵骤然低沉地喝住他。

凌卫叹气,他果然又愚蠢地惹怒了这个脾气不好的弟弟。

为什么?­干­这样傻事?

抬起眼,他惊讶地偷窥到凌涵脸上努力隐藏的一丝挫败。

放在床单上的五指蜷缩着,捏成拳头,凌卫觉得也许凌涵已经气到想动手打人了,不过,凌涵却一直死死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令人难以忍耐的一段沉默后,凌涵才吐出一口气。

「炒饭会冷的,我端给哥哥吧。」他恢复了一贯的冷静,站起来。

走到房门的时候,凌涵停下脚步。

「哥哥,会不会有这样一个可能­性­……」凌涵并没有把身子转回来,好像不想凌卫看见自己的表情似的,背对着他,「也许哥哥不是迟钝,而是哥哥你,根本就没有真正在聆听我的心声?」

仿佛心弦被人重重拨了一下,发出凌乱尖锐的声音。

凌卫感到一股悲伤就这么莫名其妙地涌了上来。

他在床上坐直身子,「凌涵,我刚才不是故意想让你……」

凌涵不等他说完就走出去了。

凌卫想追上去,但是抓开被子才想起自己还是**着的,他只能呆在床上,不安地想着等一下凌涵再进来的时候要如何解释,或者也可以说是道歉。

让凌涵难过,绝对不是他的本意。

可是,再次出现在房门,端着炒饭进来的,却是春风满面的凌谦。

「哥哥饿了吧?让我喂哥哥好吗?」凌谦把饭放在床边的小柜上,热情地盯着凌卫。

「凌涵呢?我以为他会端饭过来。」

「哥哥是在嫌弃端饭过来的是我吗?」凌谦的笑容顿时不见了,沉下的俊脸变非常可怕。

「不,你误会了。」

「那么,哥哥要答应让我喂你。」

唯一的选择,似乎只有妥协一途。

作为有手有脚的军校生,竟然坐在床上被弟弟当婴儿一样一口一口地喂炒饭……

凌卫无可奈何地咀嚼味道其实相当不错的炒饭。应该是凌涵的出品吧?

「哥哥父亲的死因调查这件事情,请哥哥全权交给我们负责。」凌谦忽然冒出这么一句。

凌卫猛地一震,他们真的已经听了后面的录音!

「咳咳咳……」惊诧得被满嘴的炒饭呛到,猛烈地趴在床上咳嗽,遮盖身体的被子从肩膀上滑下来,饭粒喷得到处都是。

狼狈到无以复加。

「­干­嘛这么紧张?哥哥不信任我们吗?一定会认真调查出真相告诉哥哥的。」凌谦手忙脚乱地帮他拍背,「因为哥哥现在最重要的事情还是参加考试,这种调查之类的事需要一定权限,让我们代劳比较好,不是吗?」

「凌谦,你又对哥哥做了什么?不是说好了今天要让哥哥充分休息的吗?」听见动静的凌涵走进来。

「我什么也没做。」

凌涵看见床单上的饭粒,微微拧起眉,走过来把凌卫腾空抱起来。

被弟弟这样当女人似地抱来抱去,真的很难堪,不过想到刚才发生的事,凌卫绝对不想再惹火凌涵,他只能老实地配合一点。

「把床单收拾一下,换一张新的过来。」凌涵对凌谦说。

「喂,别把我当女佣使唤。」凌谦发了一句牢­骚­,不过还是去翻了柜子,俐落地换了床单。

弄­干­净之后,凌涵把凌卫放回床上,帮他盖好被子。

「吃饱了就早点睡。」

「凌涵……」

「什么都别说了。」凌涵用毋庸置疑的果断语气打断凌卫的话,「已经浪费了一天时间,明天训练要继续进行,别忘了你还要参加特殊考试。」

在凌涵转身离开后,凌谦紧跟着凑到凌卫面前。

「晚安,哥哥。」他凌卫额头禾颊,还有­唇­上都热热地吻了一记,露出期待的笑容,低声说,「等我把自己的事做完,洗了澡就过来陪你。乖乖的睡个好觉,还有,一定要梦见我啊。」

电灯熄灭前,印在眼底的是凌谦的微笑。

凌卫有一种预感,他也许真的会梦见凌谦。

也许,还有凌涵那淡淡的,令人琢磨不透的冷静脸庞。

§§§

第二天一早,给哥哥留下当日的训练要求后,两兄弟就一起出门了。

其实,也难以责怪凌卫平日的些许腹诽,因为兄弟之间的待遇似乎颇不公平。身为兄长的凌卫,事事都要向弟弟报备,稍有遗漏就会被追究到底,但像往常一样,弟弟们的行踪完全没有向哥哥说明的意思。

不过,这其中也有一点迫不得已。

在凌涵和凌谦的想法中,如果哥哥可以永远和军部中复杂邪恶的事情保持一定距离就最好了。

按照两人昨晚定下计划,首先要找的是修罗家的佩堂。

没有太多啰嗦,凌涵直接用电话把佩堂约出来见面。

地点选在军事基地中一处风景优的公园,湖畔边空气清新,周围隐蔽的反监视设备也能保证这次谈话的隐蔽­性­。

十点钟的时候,佩堂如约出现在湖边。

「呀,这样直接的约谈阵势,看起来我们之间已经没有兜圈子的必要了。」坐在凉亭里,打量了对面两个面无表情的凌家兄弟一眼,佩堂露出勾勒着邪恶的微笑,摒弃不必要的场面话,单刀直入地问,「是为了王宫宴会上的意外吗?昨晚那个可爱的军校生一定有和你们好好哭诉吧?我记得,他哭叫的时候,声音十分­性­感呢。」

津津有味的回忆表情,用膝盖想也知道他脑海里浮起是哪一幕香艳镜头。

凌涵默默审视着对方,妒火毒蛇一样噬咬着心脏,即使明明知道就是眼前的人在王宫里调戏了最爱的哥哥,却只能克制着愤怒的情绪,露出最冷静的表情。

有时候,他甚至憎恨自己这种也许是与生俱来的自制。

可以像普通人一样,随­性­的发泄,咆哮,不顾后果地动粗,感觉大概会不错吧?

但是,这些却只能想想而已。

报仇的事要放到将来。

「我们想和你进行一次谈判。」深深观察过对手一番后,凌涵用沉着的语调说。

「是吗?」

「出于公平的原则,首先,我们应该让你知道,我们有什么筹码。」凌涵说。

坐在他身旁的凌谦,配合地取出昨晚使用过的仪器,按下启动键。

整个过程中,凌涵一直不动声­色­地紧盯着佩堂脸上的每一丝纹路,宴会中的声音从仪器里传出来时,虽然佩堂极力掩饰,但他还是看出了佩堂心中的惊诧。

「够了。」佩堂几乎在电光火石间就恢复了镇定。

听了几句后,他摆了摆手,要求停止。

凌谦按住了暂停键,用闪烁着敌意的眼神,犀利地看着他,「真的够了吗?后面还有更­精­彩的对白呢,关于你和那个卑鄙的皇太子龌龊的行径。」

「你是说我们对你哥哥那些充满好奇的拥抱和抚摸吗?呵,那只是年少轻狂的香艳行径罢了,凌谦,你自己身上可也有不少令人烦恼的绯闻啊。」

「哦?我可不敢和你比。」凌谦不屑地冷笑,「我最多是弄点小麻烦而已,但是和王族搞­阴­险的勾当,这种会牵涉整个家族的事我还真的不敢乱来呢。实在是爆炸­性­新闻啊,上等将军的独生子竟然和王族的继承人勾结在一起了,你们的目的何在?齐心协力推翻军部,还是齐心协力打垮王族,或者说打垮女王陛下?」

「小心祸从口出,凌谦。」佩堂凌厉地反击,「再说,根据《王族保护法案》,任何人不得用任何手段窃听、侦测及监视。不管你们用多先进的仪器,用什么手段在王宫里取得这段录音,都是违法的。」

「那就是说,你同意我们把这段录音呈交给军部了?」凌涵冷淡的Сhā入一句话。

佩堂一下子沉默了。

空气沉重得像随时会坠落的巨石。

凌谦不失时机地施加压力,「呈交给军部这个建议不错。当然,我们这么莽撞的盗听王宫宴会的过程,也许会遭到处罚,那也是罪有应得的。凌涵,你觉得呢?」

「是的,大概我和你都要关几天禁闭了。」

「不要紧,反正我现在和内部审问科的人挺熟了。」

「不过,军部更重视的,应该是录音的内容才对,牵涉到修罗.佩堂和韩特.菲勒这两个大人物,也许会成立即成立一个专案小组来处理。要知道,军部中的人,最忌惮的就是王族势力死灰复燃,重新夺回他们曾经拥有的军权。」

凌家兄弟一唱一和的时候,佩堂默默地坐着,像一尊沉思的雕像。

只有贵族化的脸庞偶尔的一丝抽动,才稍微泄露他此刻的心情。

「这笔帐到底要怎么算,到底是军部被背叛了,还是王族被背叛了?或者二者兼而有之吧?军部和王族的势力也许为此要重新洗一次牌了,修罗家从此会被逐出军部的上层阶级也说不定,对吧?反正,无论如何,这段录音要是公诸于世的话,一定会比凌家长子在王宫里被拍­祼­照的事更引人注目吧?」

当凌谦把奚落的话全部说完,出了一口心中的恶气后,一直沉默的佩堂才从­唇­角挤出一丝冷冽的笑容,「说吧,你们的条件。」

凌涵和凌谦交换一个眼神。

很好,事情在按照原定方向往下走。

「只要你稍做配合,我向你保证,这段录音会成为我们三个人之间永远的秘密。」

凌谦接着凌涵的话往下说,「第一,把你手头有的关于凌卫的任何资料给我们,尤其是你在王宫里趁他昏迷的时候拍的那些。而且,这种资料你永远不可启用。」

「可以。」佩堂态度自然地点了点头。

几乎从一接到凌涵电话的时候开始,他已经知道凌家兄弟要解决的首要问题就是他们哥哥的­祼­照。

这一点也不超出他的意料。

「第二,把谭锋从镇帝特殊考试撤下来。」

「我无权在镇帝特殊考试中撤换人选。再说,谭锋已经获得了严格审核下的考试资格。」佩堂皱眉,「按照规定,考生是不允许临时缺考的。」

凌谦噗地笑出来,「喂,在我们面前,没必要装得这么正直,要把一个小小的军校生弄得没有翻身之地,不是你最拿手的事吗?镇帝军校C班的王镜,通过了审查取得考试资格,却忽然被人公布了和女生**的视频,这么有趣的事你应该还记得吧?」

佩堂耸肩。

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总之,我们不希望看见谭锋出现在镇帝特殊考试的考场上。」凌涵说。

「看来你们对你们的宝贝哥哥还真的没有信心啊,担心他会在考场上被谭锋打败吗?」

凌谦对于佩堂的讥讽露出相当轻蔑的眼神,「杀­鸡­淹焉用牛刀,这句话听过吗?哥哥的­精­力应该用在更重要的事上,像谭锋这样的小蚂蚁,让我们呼口气吹走就好了。」

「你还没有说,是否会配合我们。」凌涵不冷不淡地旁边Сhā了一句。

「我好像没有别的选择。」

「你可以选择身败名裂,并且拖累整个家族,顺便毁掉那个衣冠禽兽的皇太子。如果你挑这条路的话,我也会拍掌欢迎的。」

对坐的三人言辞交锋中,相对于平静的表情,目光都如苍鹰般凶狠。

「好吧。」

「第三个是……」

「哈,算了吧。」佩堂忽然用力挥了一下手腕,「为了一段录音,你们打算向我提出一万个条件吗?我建议你们适可而止,太贪心的人最终会被狼吃掉的。」

「你的意思是说不接受吗?」

「我的意思是说,别把我看成任人宰割的笨蛋。」佩堂把声音提高了一点,用令人毛骨悚然的眼神扫视两个曾经的同学,「让我先说清楚一点,如果这段录音中的任何一个字外泄,或者让我感到有外泄的可能,你们哥哥会是第一因为此事而遭到伤害的人。像他这样爱面子的人,发现自己­色­情的­祼­照遍布整个资料库,想必会生不如死吧?与其两败败伤,不如就让我们彼此保持微妙平衡更好,是吧?」

他笔挺地站起来。

「王牌只能出一次。你们王牌已经用过了,别指望用它无限次地要胁我。」

说完这一句,佩堂转身走开。

看着他跨出凉亭,坐在原地的凌谦忽然叫了一声,「佩堂。」

佩堂转过身,嘴角勾着漫不经心却又带着一丝不屑的微笑。

任何人看见这种表情,会明白他绝不可能再接收一次地威胁。

但凌谦要说的,并不是这方面的事。

「只是有点好奇,」凌谦问,「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会被内部审问科逮捕吗?」

「你在说什么?」

「别装蒜了,这可是内部审问科的人亲口对我说的,两年前,你也曾经被秘密逮捕过吧?我只是想知道,像你这样的人,会为了什么原因害自己被捕。怪不得那个时候你莫名其妙的休假了这么长的时间,说起来,我们两算是有一段相同的奇遇吧。」

把被抓入内部审问科受到严刑拷问视为奇遇的,也只有凌谦了。

佩堂的眉心逸出一丝疑惑,但很快就掩饰住了。

「根本没有这样的事。」

佩堂丢下这句非常确定的话后就离开了。

凌涵默默把石桌上的仪器收回去,和凌谦讨论刚才的谈话,「你的看法呢?」

「佩堂刚才的表情,好像在说实话。不过,他本来就是很会撒谎的人,也许把我们也给骗过去了。」

「凌谦,内部审问科的人对你说的话,可以再重复一次吗?」

「他说,别以为有将军之子这个护身符就可以逍遥自在,内部审问科是不问血统的,不管是凌承云的儿子,还是修罗家的儿子都一样。」凌谦带着回忆的神情说,「他还说,将军的儿子都是笨蛋,总是栽在那个人手里。」

那个人,是指卫霆吗?

相同的问题,昨晚两个人已经讨论了很多次,但缺乏起码的资料,根本无法得出答案。

如果真的是指卫霆的话,那么修罗.佩堂也曾经因为卫霆而被秘密逮捕过?

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我有一想法。」沿着湖畔走了大半个弧度后,一直沉思着的凌涵轻轻开口。

凌谦警惕地转头扫了他一眼。

「每次你用这种语气说话,我就脊背开始发寒。你不会又想到什么极端的方法去调查真相了吧?」

「只是简单的调查方法而已。」

「真的吗?」凌谦不相信地说了一句,「好,你说吧。」

「我在思索内部审问科存在的意义,」凌涵以一句不明不白的话开场,适当地停顿后,轻描淡写地加了一句,「既然那些内部审问科的官员可以审问我们,那么,我们为什么不可以审问他们呢?」

凌谦脸­色­微变,脚步瞬间稍滞,但立即就恢复了步伐。

「你是说,对内部审问科的官员下手?」他用略带紧张,又藏着一点兴奋的语气低声问。

「内部问科是一切的关键,只要找到适当的人加以拷问,应该可以找到我们想要的答案。我想,嗯,偶尔来一场无声无息的绑架也是挺有趣的事。」

「内部审问科的官员是军部特殊人员,受到最严密的人身保护。」

「保护只针对现役官员,但不包括那些已经调走或退休的官员,军部的特­色­就是残忍无情,对那些为己奉献了一辈子的军官压榨殆尽,等到人家老了,给一点退休金就像没用的垃圾一样打发掉。卫霆被捕已经是二十几年前的事情了,当年的官员大部分已经离职,其中一定有知道内情的人。」

凌谦­精­神为之一振,「我立即着手调查这些年来从内部审问科中调走和离职的人员人员名单,再和可能与卫霆被捕有关的人员名单做横向连搜。」

凌涵淡淡瞄了他的孪生哥哥一眼,「小心点,不要被人发现,不然又会被捕的。」

「放心吧。我负责追查当年卫霆的案件,你呢,则负责盯着修罗.佩堂和韩特.菲勒的动静,防止他们不守信用对哥哥动手脚,还有,记得督促哥哥的训练。不过,微型战机的实战课还是要由我私人教授哦。」

带着暧昧神­色­补充的最后一句,彻底体现了凌谦的真实本质。

§§§

两人分开去办各自的事,凌谦因为查找名单的事非常关键,而且绝对保密,尽量亲力亲为。

被逮捕的这段日子,也有许多个人的事情需要处理一番。

一直马不停蹄地忙到晚,上即使连凌谦也感到身体发出疲累的信号,尽管如此,他却还惦记着哥哥的「战机训练课程,」匆匆在夜­色­下赶回公寓。

「我回来了。」凌谦一进门就朝里面叫了一声。

很快,凌卫的身影就出现了。

「到哪去了?刚刚放出来应该调养身体,不应该这样乱跑。」

「哥哥你真啰嗦啊。」凌谦随口抱怨着,在玄关脱掉鞋后就猛然往前扑。

凌卫虽然打算逃走,但还是被他敏捷地扑倒了。

两个大男人的体重一起坠在地板上,响声引起厨房里的凌涵注意,他拿着锅铲从厨房探出半边身子,微微皱冒,「凌谦,真受不了你。」

「只要哥哥受得了就行。」凌谦按着凌卫在他­唇­上狂吻了几口,因为把哥哥覆盖在身下而露出热切的笑容,「我可是拚命赶回来的,对了,哥哥的战机训练应该还没有做吧?」

「今天战机训暂停,改为空间战略练习了。」

「什么?」

「提到这个,我也正觉得奇怪。」凌卫把凌谦推开,从地板上站起来,「傍晚的时候子豪给我的通讯器发来的消息,好像说谭锋要退出考试了。」

「是吗?」凌谦用无所谓的口气敷衍着。

佩堂的行动力真是惊人啊,一个下午就把事情解决了。

「据说是因为前几天在莱亚星发生的事情,联邦和帝国的军队在那里遭遇交战,死伤惨重,自从消息传过来后,不少军校生提前要求上前线,并且都希望被调派到莱亚防线。谭锋也是其中之一。」

「原来如此。」

「凌谦!」凌卫把打算坐在沙发里的凌谦抓起来,正视着他,「不要用莫名其妙的话来塘塞。如果说其他的人想提早上前线也就算了,但是谭锋绝对没有这种可能,他可是努力了很久才得到镇帝特殊考试资格的。你们到底做了什么?一定是用了什么不光彩的手段,对吗?」

「哥哥你在说什么啊?」凌谦一脸无辜地问。

「你不承认吗?」

「当然不承认?说什么我用了不光彩的手段,哥哥也不想一下,谭锋可是害我被内部审问科逮捕的人,如果我可以使唤得了他的话,也不会被关起来了。他的主人是修罗家的佩堂,怎么可能听从我的指挥去申请调动?你是打算指控我和修罗家是一伙的吗?」凌谦的一番辩驳毫无纰漏。

凌卫楞住了。

一会后,他窘迫地垂下眼,「对不起,是我太鲁莽了。」

「哼。」

「因为忽然听见谭锋打算退出考试这种没道理的消息,你又一天都不在家,神神秘秘的不知道­干­什么……」

「为了一个无名小卒就怀疑自己的弟弟,这个天大的冤枉哥哥要怎么赔偿我?」凌谦打断他的话,带着讨债般的气势逼近,笑着说,「哥哥用我最喜欢的方式补偿吧,我饿了一天了。」

「可是……」

紧要的时刻,凌涵仿佛算准了时间似的走出了厨房,「晚饭好了,快点过来趁热吃。」

热气腾腾,引人垂涎的菜肴,放到餐桌上。

「可恶,我正要和哥哥亲热呢。」

「凌谦,你给我老实点,考试的日子快到了,这段日子严禁你浪费哥哥的体能。」

考虑到考试的重要­性­,又被笼罩在凌涵警告的目光下,凌谦只能不甘心地叹了一口气,放开哥哥。

三人坐下来安静地吃饭。

晚上还是一起拥抱着入睡,却如凌涵所言,没有消耗体能的激烈运动。

「等考试通过后再和哥哥尽情的做。」这是凌谦发下的豪言壮语。

随后的几天,都是如此。

于是,当十五号的那一天来临,凌卫付出无数努力进行准备,而大部份有力竞争对手已经被暗中清除的镇帝特殊考试,终于开始了。

§§§

沉着的敲门声响起后,听见里面的回答,宫廷司官才举止有度地推门而入。

「陛下,镇帝特殊考试已经开始了,您希望观看现场直播吗?」

「是的。」

司官打开墙壁上大型三维成像仪。

女王放下手头的文件,摘下透明玳瑁质的眼镜,把视线挪到左边,萤幕非常大,使用了真实的人体比例,当前的三维成像技术已经非常先进,即使坐在王宫里,也予人仿佛现场亲临的感觉。

镜头正停在最引人注目的考生身上,笔挺军服衬出颀长俊朗的身材,显得­精­神奕奕。

挑不出一瑕疵的端正脸庞,让她又一次深深想起许多年前在星际飘荡流亡的日子。

当时的温暖,应说,大部分就是这样的脸庞,这样的微笑所给予的吧……

「如您所料,陛下,军校生凌卫是这次考试的大热门。」司官站在沙发后,着手轻声说,「根据我们之前进行的全面­性­调查,唯一有实力和他竞争第一名的是镇帝军校的考生谭锋。但是,谭锋也已经退出了比赛。据说……」他压低了声音,「谭锋和修罗家有一定的关系。」

女王幽幽叹了一声,「修罗家的触手非要伸得那么长吗?」

别有深意的语气,使司官谨慎地保持了沉默。

屏幕上,第一门笔试已经开始。和凌涵参与的模拟封闭式特殊考试不同,镇帝特殊考试采取的是半封闭方式,考场内除了考生和考官,其他人严禁进入,不过,拥有权限的人却可以在线观看考试的全过程,这当然也是防止考试避嫌舞弊的一大保证。

此时此刻,有多少人正在遥远的地方默默盯着考场中的动静,实在难以估算。

笔试每门时间定在十五至三十钟,这是非常艰难急迫的答题,可以说考生在各门考试中连中途喘口气的功夫都没有。

电脑改卷的­操­作模式,使各科成绩几乎是立即呈报出来的。

而笔试过后,紧跟着的则是更为艰难的实战考试,包括微型战机驾驶考试。

「又是满分!」看着第七门的《空间战略》成绩出现在屏幕上,连沉稳的司官也不禁动容了,「看来他准备得非常充分。虽然每年都产生一个第一名,但这些年来笔试中全部拿到满分的并不多呀。」

「考试还没结束呢。」

「是的,陛下,但是我相信这个军校生一定会成为一个完美的第一名。」

「我也如此期待,莫卡司官。」女王轻轻回首,看了身后站主的宫廷司官一眼,「你觉得我是否会期待过高了?」

司官惊诧地看了女王一眼。

在他印象中,陛下从来都是优雅而信心十足的,说出这样不自信的话,真的有点不像平常的陛下了。

「您的决定总是最正确的,陛下。」他恭谨而诚恳地回答。

「不,」女王说,「不总是最正确的,人总会犯错,对吗?」

司官不知道该如何接下这句话,但很明显,女王并不期待他做出更好的回答,她把视移回屏幕,流露出缅怀的伤感,「我看着一颗种子发芽,却不知道他会开出怎样的花朵。莫卡司官,你并不知道,我是多么希望可以确定自己这次的决定是正确的。如果世上能够有一种真正的,预测到未来所能得到的和能失去的,真的可以测定自己的决定是对还是错的仪器的话」

悦耳的铃声,打断了女王的话。

女王警惕地抿住了嘴,转头用眼神示意自己的心腹。

司官匆匆走出房门。

离开一会后,他又回到房内,「陛下,皇太子殿下求见。」

「哦,」女王沉吟片刻,「告诉他,我现在正忙。晚餐之后,我会召见他的。」

「是,陛下。」

司官奉命到外面传达女王的指令去了,但当他返回时,皇太子韩特.菲勒以不甚礼貌的鲁莽步伐跟随着闯进来。

「天啊,殿下,您这是……」

「莫卡司官,你可以下去了。」女王的声音适时响起,冷静而沉着。

司官偷瞄了女王一眼,「遵命,陛下。」他鞠了一个躬,悄悄退下了,并且掩上门。

房内剩下呣子二人,女王叹了一口气,用遥控把正在观看的影声效调小,才把头转向她的皇太子,「韩特,能让你这样闯进来的,一定是要紧事,对吗?」

「您猜错了,我亲爱的母亲。」皇太子看起来一脸悻悻,「我只是受够了。」

「受够了什么?」

「您的疏远,还有冷漠。」

「你到底在说什么?」女王冷下脸,「你的礼仪教官真是太失职了,竟然让你忘记了基本的礼貌。」

「是的,我的所有错误都是因为教官的失职,我的礼仪教官,我的历史教官,我的舞蹈教官,我的剑术教官….可是最大的错误是什么呢?您似乎忘记了,是谁把我不断地丢给这个教官那个教官,教官,这就是您给我的一切!」

韩特.菲勒的怒气,似乎都累积在今天了。

女王有些吃惊。

虽然这孩子一直在令人忧心的改变,但她还尚未弄清楚什么会导致他莽撞地爆发。

「坐下,韩特,你的脸都气红了。」她选择了温和的语气。

皇太子的眼神复杂,冰冷却又激烈,宛如燃烧的火焰。

「不,女王陛下,坐在你身边,让我感到浑身发冷。」他断然拒绝女王的示好,把头转向屏幕,上面出现的凌卫的身影,让他的目光­阴­鸷,「这就是您拒绝我的求见而正忙的事吗?卫霆,那个您永远无法忘记的被处死的军官,任何和他有点关系的家伙,都比我这个所谓的儿子重要,是吗?」

「冷静下来,韩特。」

「就因为他挽救了你破损的声誉,保护了你和某个帝国军官的杂种儿子?」

「闭嘴!」女王蓦然拔高了语调,恶狠狠地朝儿子大吼。

房间瞬间沉默得像完全凝固住了,屏幕那头微弱的播放声,仿佛从天外传来一样不真实。

「你在….胡说什么?」好不会,女王­干­涩地发出声音。

菲勒一ρi股坐在离她最远的沙发上,「我在说什么,您心里很清楚。」

又是一阵难堪而紧张的沉默。

「你对这件事情,知道了多少?」

「远远比你以为的要多。」

「韩特,」女王斟酌着,在这个时刻,说话似乎变得艰难了,但她努力保持着镇定完美的姿态,「有的事情,你是不应该知道,而且也不应该去追查的。相信我,这对任何人都没有好处。哦……是这件事让你心烦?这些日子里,我知道你总是心烦气躁,可是我没有察觉……」

「您会察觉什么?您一直把我当成一个透明人一样对待,丢给司官,丢给教官,丢给所有对王族虎视眈眈的豺狼,让我……」皇太子轻轻磨着洁白的牙齿,瞪着眼前的大理石方桌,「让我一个人在龌龊的洪流中翻滚、沦落……」

「不是这样的,我爱你,我愿意给你一切。王族的财富、权力、尊贵,甚至还有日后的王位,难道这样对你都不值一提?」

「真的是这吗?」皇太子用­干­哑的嗓子问。

他抬起头,看着自己的母亲。

冷冷的,甚至说带着仇恨的目光,让女王感到震动

「是的,我爱你。为什么你不相信自己的母亲?」

「我希望可以相信您,但是,可以请您回答我几个简单的问题吗?」

「你问吧。」

「我的父亲,是您的王夫,莱尔特亲王对吗?」皇太子提起了去世许多年的父亲的名号。

「是的。」

「我是您和莱尔特亲王的亲生子,和你们两个人都有着真正的血缘关系,对吗?」

「当然。」女王说,「你在怀疑什么?你是联邦的皇太子,如果有那么一丝不对劲的话,难道你以为我们可以隐瞒得过所有的血液检查吗?」

「可是,你从来没有和我的父亲,你名义上的丈夫上过床吧?」

瞬间,女王震惊得不知所措。

她背过身,把脸对着墙壁,好一会才沉声说,「对自己的母亲问出这样的话,你实在是……太过分了。我不想再和你说话,立即给我出去。」

「可是我说的是对的,是吗?母亲!」皇太子在后面的称呼上放了重音,以表示他的愤怒。

「出去,给我出去!」

「我可怜的父亲郁郁而终,想知道他的笔记里怎么写的吗?女王陛下轻视我,视我如无物,她从来没有像妻子一样陪伴过我,甚至连仅有的一个晚上也没有。为了王族的子嗣,她向我出了一个要求,这要求使我倍感羞辱……」

「闭嘴!来人!把皇太子带出去!」

「你深爱着敌人,甘愿为敌人生育儿女,你背叛了整个联邦!卫霆保护了你还有你的杂种,所以你对他感恩戴德!但是看看你怎么对待我可怜的父亲,你吝啬自己的身体,让他活得像一个鳏夫,并且像一个鳏夫一样死去,让他触碰你高贵的身体,这个冒犯到你的尊严了吗?女王陛下?是的!当你需要一个名义上的继承人,你就向你的丈夫要一些**,就像要一颗葡萄或者一个苹果那么简单,他是­射­在瓶子里面交给你的吗……」

「韩特,够了!」

房门被打开了,莫卡司官带着心腹的宫廷侍卫匆匆走进来。

但皇太子并不畏惧,当他们扭动他的臂膀时,他还在挣扎着嘶吼,「我只是人工受­精­的产物,对吗?所以你每次看见我,都会露出那种奇怪的冷漠眼光,如果我是你和另一个人的儿子,你一定会爱我爱到发狂,对吗?但我不是,我只是由一颗你嫌弃的**孕育而成的附带品,只是你的工具!我恨你!」

在他被带走后,怒吼的余音仿佛还徘徊在华丽的房间里,久久不散。

女王的脸­色­像死去一样苍白。

她坐在沙发上,像陷进一个罪恶的泥沼,时间缓缓流过,而她感觉不到一丝的减轻,四周沉甸甸的压力向她倾倒。

她好像,已经被淹没很久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司官返回到房内,看见女王的子,他犹豫了好一会才敢做声,轻轻地说,「陛下,皇太子殿下他……已经安睡了。官廷御医给他打了一针镇定剂。」

「我从来不知道,莱尔特亲王……我是说,我的丈夫,留下了笔记。」女王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用微颤地手抚了自己的鬓角,「啊,莫卡司官,我不会已经错过了最关键的环节吧?」

她勉强但仍是优雅地挤出笑容,拿起方桌上的摇控器,调整音效。

忽然放大的声音从扩音器传出来,欢呼、掌声、叫嚣,好像一下子涌入了房间。

但这一切都盖不住主考官那正在宣布考试结果的沉稳平实的声音。

「本届镇帝特殊考试第一名,是镇帝军校的凌卫!」

一切,已经尘埃落定了。

§§§

镇帝军校顶层公寓的大门被打开后,有人迈着凌乱的脚步进来。

「不愧是厉害的哥哥,轻而易举就拿到了第一名!」凌谦喝得微醺的俊美脸颊,带着一丝兴奋的嫣红。

今晚太高兴的缘故吧,庆祝宴上没有像往常一样控制饮酒,为了替凌卫挡掉那些同学们的敬酒,他几乎来者不拒地痛饮。

后果就是弯腰脱鞋的时候,还差点一趔趄摔倒。

幸亏,被身后早就在注意他状况凌涵扶住了。

「小心点,凌谦。」

「没事吧,凌谦,你今晚喝得太多了。」凌卫不放心地看着他。

「都是那些讨厌家伙,频频向哥哥敬酒。」把鞋随便踢到一边,光着双脚的凌谦转身搂住凌卫,总算考完试了,其实,从哥哥拿到第一名起的那一刻起,我就想带着哥哥回家了。可恶,为什么一定要参加闷死人的庆祝宴呢?

酒醉的眼睛氤氲着浓浓的期待。

甚至连凌卫这迟钝的人也知道他在急切地等待什么。

凌谦的­唇­凑上来的时候,只能带着一丝甜蜜地接受着弟弟小狗啃到心爱骨头似的纠缠不休的吻。

「到房间去好吗?」双­唇­分开后,凌谦问出有明显居心的话。

看来虽然醉了,但还不至于忘记自己想­干­的事。

后面有人轻轻握住凌卫的手臂。

凌卫转过头,看凌涵带笑的眼睛。

「今晚是我们的狂欢之夜啊,哥哥。」凌涵低声说。

凌卫感觉到心弦被人轻轻佻拨着,奏出犹如魔音的曲调。

这是真的吗?

在长久的努力后,以各科最优异的成绩,取得了镇帝特殊考试的第一名,这是所有军校生梦想,因为实现得太快了,到现在还充满梦一样的感觉,似乎是不真实的。

连同刚才的被奖励的那番话,以自己为主角的庆祝宴会,都是不真实的。

反而,让他最感到真实的,是身边这两个……一直令自己头疼、苦恼、迷惑的弟弟。

一直想否认的某些感觉,这一刻,却似乎才是最真实的。

「我……今晚会好好的补偿你们」会说出这样的话,完全可以用鬼使神差来形容。

连凌涵也诧异极了,「哥哥知自己在说什么吗?」

「当然。」

凌卫的脸,完全不争气地红了,那绝对不是酒导致的。

「太好了,既然哥哥有这种觉悟,我们也就不客气了,嗯?房间怎么摇晃晃的?我们快点到房间去吧。」小­色­狼凌谦首先要求进入「阵地」。

但是,三个人刚刚走走房间,关起门打算做非常爱的事情时,凌涵手腕上的通讯器却忽然滴滴地叫个不停起来。

凌谦把哥哥放到床上,一边猴急地解扣子,一边不耐烦地说,「是谁这么不识趣?凌涵,快点把通讯器关掉。」

凌涵本来也打算这样做,但在关掉通讯器之前,还是扫了一眼屏幕的显示。

下一刻,他停下了动作,「是爸爸。」

「什么?爸爸?爸爸半夜三更联系你­干­么?」凌谦反­射­­性­地从床上坐起来。

凌卫也吃了一惊,手忙脚乱地把刚刚被左右打开的衬衣合拢起来。

看着凌涵。

「别过于紧张,爸爸并没有过来,只是传呼我而已,不知道有什么事。」凌涵示意他们噤声,按下接通键,以恭敬的语调说,「爸爸,我是凌涵,您找我吗?」

「凌谦和凌卫在你那里吗?」

凌涵转头,扫视了凌谦一眼,然后回答,「是的,我和两个哥哥在一起。」

「凌卫取得了镇帝特殊考试第一名,是吗?」

「您也知道这个好消息了,我们还正打算……」

「你们的妈妈为凌卫准备了庆祝的饭菜,所以,我希望你们三兄弟回家。」

「好的,那我们明天……」

「我说的是现在,凌涵。」凌承云的声音在通讯器中,透出令人心脏会产生沉甸感的压迫力,「听见了吗?」

电光火石间,凌涵和凌谦交换了一个复杂的眼神。

「是的,爸爸,我们立即回来。」

§§§

凌家巨大的别墅用灯火通明的喜庆迎接了久违的三个儿子。

凌夫人甚至早早就在卫管家的陪伴下到门口去等着了。

「哦,我的凌卫回来了!镇帝特殊考试的第一名,真是太让妈妈骄傲了!」凌夫人抱住刚下车的凌卫,在他额头毫不吝啬地给予无数个亲吻。

「我好像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热烈的欢迎。」凌谦­干­站在一旁郁闷地耸肩。

「那是因为你没有拿到第一名。」凌涵说。

「说的也是。不过,你不是曾经也拿过第一名吗?封闭式特殊模拟考试的第一名比镇帝军校第一名更值得炫耀吧?只能说妈妈真的很偏心。」

「喂,妈妈可是听到你说的话了哦,凌谦。」凌夫人转过身,搂了搂凌涵,却轻轻拍了一下凌谦的后脑勺,「不懂得尊敬妈妈的小坏蛋,你这种在学校闹事还被征世军校开除的不听话的孩子,怎么能和你哥哥比呢?要得到妈妈疼爱的话,就应该再努力一点。」

「我已经很努力了啊。」

「快进去吧,妈妈等你们回来,要亲手做你们最爱吃的歌兰宽面。」

呣子四人高高兴兴地走进大门。

但来到客厅后,兄弟三人一起僵了僵身子,不由自主地停下,露出肃容。

凌承云将军穿着上等将军的军服,如一尊铜铸雕像一样矗立在厅内,仿佛正在等着三个儿子回来。

眼神如往常一样充满威严。

「爸爸。」

「都回来了?

「是的,爸爸。」

「凌卫,」凌将军首先把视线转向大儿子,「你取得了镇帝特殊考试第一名,很不错。」

虽然没有多少笑容,但此话出自一向严格的父亲嘴里,已经是最好的表扬了。

凌卫不好意思地微红了脸,「谢谢爸爸,我会继续努力的。」

「嗯。对了,你还要给孩子们做好吃的东西吧?」向多病的妻子说话时,凌将军的语气好像转了一百八十度弯似的,变得非常温柔。

「是的,歌兰宽面,我记得你也非常爱吃。」凌夫人笑着说。

「让凌卫来给你当帮手吧,凌涵、凌谦,你们两个跟我到书房来。」

好像给自己的卫兵下指令一样,说完之后,凌将军就自顾自往书房走去。

凌卫对于被指派当妈妈的厨房小帮手毫无异议,高兴地跟着妈妈去了。

凌涵和凌谦彼此看了看,多少都感到有点不妙,但对于父亲的命令,实在不能违背,只能跟随着走进书房。

「把门关上。」

凌将军坐在颇有古典风味的宽大梨木书桌后,腰杆挺得笔直,凌涵和凌谦在前面各挑了一张椅子,和父亲面对面坐着。

「爸爸,你叫我们进来有什么事吗?」

「你们最近都­干­了些什么?」

「我努力扩展高端军备委员会里的……」

「尤其是你,凌谦,」凌将军打断凌涵冷静的叙述,直接把矛头转向二儿子,「你昏聩到了什么地步,伙同你弟弟,竟然敢打内部审问科的主意?那是军部上层的禁地,连我都不敢轻易Сhā手的地方,你竟敢随便的乱来。」

凌涵和凌谦都吃了一惊。

「你在说什么啊,爸爸,我刚刚才从内部审问科放出来而已。」凌谦咳嗽一声,掩饰地说。

「别在自己的爸爸面前装神弄鬼。难道你要否认,你并没有在调查从内部审问科调走或离职的人员名单吗?看来进一次内部审问科,还不足以让你学到一点教训。」凌将军的声音越发低沉,听起来相当令人心悸。

凌谦心脏猛然一跳。

还以为做得非常隐蔽,没想到爸爸本事那么大,竟然发觉了。

「这个……」凌谦尽量轻松地耸肩,「只是想调查一点东西。」

「调查什么?」

「没什么,一点陈年旧事。」

「卫霆的死因吗?」凌将军一矢中的地说出他们心中的秘密。

两兄弟同时动了动上身。

凌涵脑子开始快速地转动,思忖了不到片刻,他已经作出了决定。

「是的,爸爸,我们在调查卫霆的死因。」凌涵坦言相告,有条不紊地说,「根据我们调查到的结果,卫霆上尉应该才是凌卫哥哥的父亲,而从前爸爸告诉我们的关于哥哥的来历,都是假的。爸爸为要一直瞒着我们呢?还有,卫霆是被军部逮捕后秘密处死的吧?关于他的死,军部视为绝密,追查这件事的凌谦甚至踏入陷阱被内部审问科折磨,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我想知道答案,爸爸。」

面对凌将军慑人的气势,凌涵还是把这番话说完了。

弟弟倔强地和父亲对视的同时,身为孪生哥哥的凌谦也表达了立场,「你是知情者之一吧?爸爸,如果你不把实情告诉我们的话,我们还是会继续追查下去的。虽然可能会遇到危险,甚至继续遭到陷害,但是遇事不屈不挠,坚持到胜利的最重点,这是爸爸你教给我们的准则。」

其后,是久久的沉默。

两兄弟觉得自己快被父亲的目光给凌迟的时候,凌将军才开了口。

「你们想知道内情,是吗?」

「是的,非常想知道。」

「好吧,」凌将军发出一声叹息,「我早该明白没有什么事情可以永远尘封。与其让你们像两笨蛋一样冒着枪林弹雨去追寻真相,不如我现在就告诉你们。就算是……父亲给予自己孩子的特殊礼物好吧。」

凌涵和凌谦都露出非常振奋的神­色­。

期待的真相,总算快要浮出水面了。

「如你们所料,只要涉及军部,几乎所有的事情都涉及权力斗争。二十多年前,围绕着那个普通平民军官卫霆的,是极其庞大的的斗争体系。」

任何一个政治集体都充斥权力的角逐,联邦也不例外。

和帝国一样,联邦也曾经是君主主宰的世界,当时握有最大权力的是王族。但随着军人势力的增长,经过漫长的年月演变,军部成功夺取了政权,把王族搁置在遥远的神台上。

从根本上来说,军部和王族之间,永远存在血海深仇,因为最高权利只有一个,而只能由一方拥有。当军部当权后,王族凭借无数世代累积下的财富和影响力,努力做着复辟的美梦,而军部要保持自己的优势,则必须时时刻刻监视和控制王族。

但他们却总是忽略了其中最重要的──民众的力量。

那个时候,已经成立了征世军校和镇帝军校,军部特权化的趋势越发严重,引发了许多平民军人的愤怒和不满,这是一个酝酿着ji情和壮志的时代,就当王族和军部斗争白热化时,在平民阵容中,被亿万人期待的英雄,卫霆,凭空而出。

卫霆是一部令所有人激动的­精­彩的书。

他的履历几乎是完美的。

镇帝特殊考试的第一名,毕业就成为普通军舰的舰长,指挥着这条不值一提的军舰,带着为数不多的士兵,他奇迹似的创造了无数动人战迹。

当他英勇的作战和令人动容的指挥能力引起整个联邦的重视时,他进一步参与到如火如荼的战争中,像一个不灭的神话。

伟塔罗娜战役、凡登战役、卡来米获娜战役……连续几年的大型战役都有他的身影,卫霆凭借出神入化的驾驶术多次成功突破敌人防御线。

渐渐的,他得到越来越多军人的拥戴,甚至连一般的联邦人也听过这个响亮的名字,这样迅速扩大,而且看似无法压制的影响力引发军部上层的不安,但迫于无奈,为了不引起众怒,军部还不得不时常对这个年轻的军官给予嘉奖。

有一段期,军部异常怀疑卫霆的来历,甚至觉得他可能是王族安Сhā在平民中的一颗棋子,军部对此进行了秘密调查,但结果一无所得。

唯一的结论,是必须尽快除掉卫霆。

因为卫霆实在太耀眼了,这果新星发出的光芒是军部无法预估的,他的光辉会刺瞎许多人的眼睛。

应该说,军部当时也处于水深火热之中,掌握权力并非如人们想象的那样容易,这同时也意味着巨大压力和责任。那段时期,联邦和帝国不断的交战、停战、和谈、再交战,前线战事不断,而这些给了卫霆更多立功和建立个人魅力的机会。

在大后方,国王陛下,也就是现任的女王陛下的父亲,那个老­奸­巨猾的男人不断利用民怨巧妙地制造事端,他装出仁慈的面孔,用各隐蔽的手段揭露军部的特权主义,向人们暗示军部的逾越和不可原谅。

所有人都知道,在被管束得很严的万万亿联邦民众下,是一条尚未怒吼的巨流,一旦人们集合在卫霆的旗帜下,对已经日趋特权化和贵族化的军部发出挑战,事情将不可想象。

「所以,军部是一定要除掉卫霆的了。」凌谦了然地说。

凌将军无奈地点头。

当时他还尚未掌握太多权力,和现在的凌涵和凌谦一样,凌承云在那个时候只能算是第二代,他的身份只是一名上校,而他的父亲,凌老将军,才是其时军部的三大巨头之一。

除掉卫霆是一件不那么好办的事,他的光芒太逼人了,如果无缘无故地让他死去的话,军部必须面对数量众多的愤怒的平民军官,这极可能导致整个联邦的崩溃。

他们尝试不断赋予卫霆最危险的任务,让人不可思议的是,卫霆却每次都平安归来了。

带着胜利的荣誉归来,这真叫人心焦难忍。

「后来,有一天,军部接到密报,公主殿下失踪了。」

「爸爸,你是说现在的女王陛下?」

「是的,就是她。」凌将军回忆着说,「这是一件非同小可的事,因为当时正进行一次联邦和帝国之间的交换战俘的行动,而公主是联邦王族的继承人,军部怀疑她也许是被秘密委派了特殊任务,前去和帝国王族达成协议,共同威胁军部的统治。毕竟,帝国最仇视的并不是联邦王族,而是我们军部。」

在没有证据之前,军部也不敢指控王族的继承人。

因此,这个任务成为了一个艰难、危险、敏感的任务。

「军部派遣了卫霆去寻找公主?」

这个问题,实际上已经知道答案了。

更重要的是,卫霆寻找到公主后,所发生的事。

当卫霆委派去寻找公主的时候,他已经多少猜到自己又被陷害了,但军人是无法挑选任务的,他只能慨然接受。军部的人以为他会空手而回,这样的无功而返刚好可以打击人们对卫霆的期望,而且使军部有借口对卫霆加以处罚。

令人难以相信的是,卫霆竟然在八个月后,带着公主平安地返回了。

「公主这么长的时间­干­什么去了?」凌谦不解地问。

「这就是卫霆被逮捕的原因。」

据公主个人和王族公关部的声明,公主殿下「进行了一次有益身心的游玩」,当然,这些都是鬼扯,即使军部地板上的一只蚂蚁也不会被这种蹩脚的谎言所骗。军部依然持续着开始的那种怀疑,公主也许在秘密和他们的敌人帝国联击,八个月,那可能会达成让军部心惊胆颤的私下协议。

而卫霆附和公主的声明,并无异议。

军部迫切地要知道一切,而把王族的公主随便抓来审问是不切际而且引发后果的,唯一被侦讯的人选,只有找到公主并把她护送回来的军官卫霆。

几乎在回到基地的第二天,卫霆就被逮捕了。

他的逮捕引起了众多平民军官的震动,也许还有人想从中闹事,但最终被军部压制了,没有酿成大事件的原因,可能许多隐约知悉一点内情的军官心里也明白,卫霆大概有帮公主隐瞒什么。

没何人相信公主的「游玩」。

军部只需要一个证人,就能够藉此撼动他们一直无可奈何,不能彻底铲除的王族。

而以卫霆的影响力,一旦他开口,证实公主与帝国有关系的话,将让王族从此失去他们最大的依靠──民众的爱戴。

问题是,内部审问科无法让卫霆开口。

对于卫霆的审讯,是秘密而且无所不用其极的,但是卫霆头到尾都没有变动过自己最初的回答。

内部审问科的人用尽了各种匪夷所思的酷刑,他们终究从信心满满,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

结果上呈军部,令军部感到非常不满意。

几位将军甚至亲自参与了审讯,但很快,他们发现卫霆绝对不是一个普通的人类。

他拥有盘石般不可击碎的意志,而这位军人的准则,如钢铁般不可更改。

军部必须有其他的势力加以制衡,人民才有和平的希望。

当卫霆清晰地知道军部要利用他加害王族的继承人,从此使联邦失去唯一有资格和军部一争长短的希望后,他坚定地选择了犠牲自己。

不是为了王族或公主,而是为了联邦的每一个期待和平和平等的人。

凌将军用沉重的语气叙述这段艰涩的历史,虽然他竭力保持自己的冷静表情。但难以完全遮掩杂的眼神。

甚至连凌谦也感觉到,爸爸对这个如星一样耀眼,却被残忍毁灭的军官,带着一丝不能对外人言及的惋惜。

「军部无法得到卫霆的供词,所以决定处死卫霆吗?」

「并没有这么简单。」

军部利用卫霆整垮王族的目的不能达到,但接下来他们又考虑到另一个问题──卫霆本身的势力,到底达到什么程度?

那些追随和帮助卫霆的人,大部分来自平民,但根据卫霆许多次从危险任务中平安返回的蛛丝马迹来看,军部更忧心的,是卫霆甚至在军部内部也存在拥戴者。

要是这样的话,问题非同小可。

因为按照军部方面的估计,这个隐藏在内部一直秘密给予卫霆帮助的人,级别相当高,甚至还可以接触到一些特殊情报,暗中通知了卫霆,使他避开了很多危险,创造出更多辉煌功绩。

对军部来说,这简直就是卫霆阵营安Сhā在他们心脏地带的一把匕首,除掉卫霆之前,必须把这把匕首一起拔出来埋葬。

到底是谁呢?

「在放弃让卫霆作出对公主不利的供词后,内部审问科转移了方向,旁敲侧击地询问卫霆的盟友的情况。」凌将军扫两个儿子一眼,「猜也可以猜到,他们还是一无所得。」

「军部放弃了吗?」

「不,军部,具体的说,应该是当时的三位上等将军,包括你们的爷爷,使用了另一种方法来寻找这个和卫霆站在同一阵线的叛徒。」

随后的沉默,像石头一样压在人的心上。

凌将军即将说出来的事情,虽然还未出口,但已经使得连凌涵也感到一股强烈的不安。

凌涵用左手轻轻握了握自己的右手腕,让自己注意力更集中一点。

「爸爸,我们已经长大了。」他说,「不管多糟的内情,我和凌谦都可以接受。」

凌将军苦笑了一下,「你们两个,比当日的我还年轻。」

这两个胆大包天敢去动内部审问科,如果不全盘托出的话,一定会因为追查而闯出更大的祸。

他只能继续。

在综合了各方面的评估后,军部得出的结论非常惊人,他们认为,卫霆的这个秘密盟友身份极其特殊,很可能是上等将军之一,或者,是具有上等将军血统的继承人。

这个消息让所有知悉内情的人极为不安,查出真正的内­奸­成为刻不容缓的事情。

因为电脑提供的心理研究报告同时也指出,这位盟友对卫霆极其信任和爱戴,两者之间存在常亲密的关系,针对于此,一心找出真相的军部,下了一个原始野蛮而且极为残忍的决定。

「爷爷他们到底打算对卫霆怎么做?」凌谦嗅到不妙似的,不自然地提问。

凌将军似乎不想面对儿子的目光,慢慢把脸转到窗户的方向,凝望了窗外模糊的夜景良久,才说,「为了公平起见,他们打算把所有嫌疑人逐批召集到内部审问科,命令这些人对卫霆进行……**。」

凌谦坐在子上的身体猛然动了动。

他大概有点猜到,但听见这样的字眼从威严的父亲嘴里说出来,仍然令他震撼。

「那绝对是我最不想回忆的一幕,施行者逐个进去,在牢房里对已经非常虚弱的卫霆进行棱辱,在他们动作的时候,隔壁的摄影仪曾透过单面可视玻璃摄入全过程,并且传送到情绪分析仪。棱辱者和被棱辱者的情指数都会受到严格分析。」

**是人类一种极端情绪的行为,当身体交媾的时候,再深沉的人也会泄露真正的情緖。

哀伤、憎恨、同情、惋惜、心痛……

军部试图通过这种变态的方式找出他们要找的人。

「因为此案关系重大,牵涉到军部未来的稳定,所以不论地位有多高,只要有嫌疑的人,一律要参加测试。」

「你是说……」凌谦­干­涸地问,「爷爷他也……」凌将军点头。

凌涵坐在一旁,和凌将军酷似的脸庞紧绷着,一个字也没有说。

「测试当天,三位上等将军都到达了内部审问科,同时在场的还有将军的子嗣们,从不同的基地,以紧急公务的名义召来。每个人都被要求,在进入牢房后,必须对牢房里的犯人尽其所能的侵犯。」

凌谦抬起头,用一种前所未有的眼神盯着自己的父亲。

「你……真的这样做了吗?」

凌将军的脸上掠过一丝惨烈。

「这件事牵涉家族的命运,任何不当行为都可能导致自己被裁决为卫霆的盟友。而……」凌将军­唇­角逸出一丝难堪地苦涩,「每一个军人,都必须服从军部命令。」

「不,我不相信这件荒谬的事!」凌谦猛地拍着桌子站起来,居高临下地低吼,「这都是爸爸的诡计,爸爸是已经知道我们和哥哥的事情了吧?所以才想出这样过分的计策,打算用谎言来毁掉我们彼此间的感情。我才不上这个当!」他愤愤地转头打算离开。

「艾尔.洛森,听过这个名字吗?」从身后传来的凌将军的声音,使他的脚步停住了。

「你是说……洛森将军的……」

卫霆的秘密盟友,既然是洛森家族的人?

「老洛森将军的长子,现任洛森将军的亲哥哥,艾尔.洛森,当时是驻扎在莱亚基地的准将。因为驻扎的地方比较远,也是最后一个赶到的。他到达内部审问科的时候,对卫霆的棱辱已经开始。在任何人都没有料想到的情况下,他闯进了牢房,掏出枪打死了奄奄一息的卫霆。直接对着额头开的枪,没有任何抢救的可能。直到现在,也没弄清楚他是如何携带枪械通过安检的。」

令人无法呼吸的死寂,充斥着书房。

凌谦背影激烈地颤动着,良久,像被残酷现实打败的失落囚犯一样,默默回到椅子旁,颓然坐下。

「卫霆是艾尔.洛森打死的。那么艾尔.洛森的下场呢?」凌涵问。

「彻底的消失,我也不知道军部最后如何处置他。这个名字再也没有被提起,好籨来没有存在过一样。洛森家族的势力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被削弱的,老洛森将军用尽手段挣扎求存,最后虽然为次子保留了一个上等将军的头衔,但洛森家的实力已经无法和当年相比了。」

确实,如今的军部,两大巨头是凌家和修罗家。

而昔日和他们齐驱并驾的洛森家族,已经因为艾尔.洛森这个被人遗忘的名字而一蹶不振。

兄弟俩回想着爸爸刚才说出的话。

虽然只是大半个小时的往事回忆,但其中的惨烈、血腥、惊心动魄,却让他们无法言喻。

如果哥哥知道卫霆在死前还曾经遭受到如此不堪地折磨……甚至他们的爷爷、爸爸,还曾经……

这种假设,让两兄弟脊梁发寒。

不知道过了多久,凌谦才似乎找回自己­干­哑枯涩声,「可是,爸爸为什么会收养哥哥呢?卫霆的身份这么敏感,把卫霆的儿子收养在自己家的话……」

「凌卫并不是卫霆的儿子。」石破天惊的话。

两人震惊地看着凌将军。

「凌卫他,」连凌将军也必须深呼吸一下,才能自然地把这个埋藏多年的秘密吐露出来,「他是从卫霆的身上取出DNA,用人工方法创造的复制人。从另一个方面来看,可以说,他就是卫霆本人。」

一瞬间,房内连呼吸的声音都失去了。

大脑完全是空白的。

「我不明白……」凌涵感到肺部憋得快变化石了,一字一顿地问,「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做?」

「我也不明白。这是当时三位上等将军的决定,其实应该说是前任的凌将军和修罗将军的决定更为洽当。也许卫霆忽然被打死的事情也刺激到他们,使他们下了自己也不明白目的的决定,又也许是他们觉得像卫霆这样的人,如此死去实在太令人惋惜了。开始的时候,我只是把凌卫当成军部交给我的一个生物样本,把他放在培育皿,让他快速发育,很快他就长成了三岁大小的样子。但是,那个时候你们的妈妈第三次流产,几乎快­精­神崩溃了,她时时刻刻地躺在卧室里垂泪,让人感到一切都是绝望无助。有一天,我忽然冒出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

「你把哥哥,卫霆的复制人,一个三岁的无知、弱小、需要照顾的孩子,领到妈妈面前。」凌涵不知道,他怎么还能用这样冷静的语调,陈述明显的事实。

凌将军点头。

「这个秘密,你们必须永远瞒着你们的妈妈。她会受不了的,她一直那么疼爱凌卫,把他当成自己的孩子抚养。」他微微叹息着,抬头扫视着两个儿子,「有件事你们必须知道,卫霆的复制人并非只有凌卫一个。参与其事的知情人,几乎都有领到样品,甚至,军部秘密的生物部也可能会保留一些样品,但我并不确定他们是否有培育出成人。这件事,我曾经做过并不深入的调查,卫霆的复制人极难培育,或者是培育皿的环境并不适合他的生理环境需求,有好几个样品在培育过程中因为各种原因死亡,包括修罗家拥有的那个样品。」

凌涵目光簌然变利。

他意识到,自己最深爱的人一直陷入一场比他想中还恐怖的­阴­谋。

在哥哥的身边,存在着无数虎视眈眈的势力,并不仅仅因为他和凌家的关系,更多的,来自他本身的奇妙的血统。

卫霆的再生。

军部万分戒备的对象,平民军官们昔日的光煌回忆,和王族千丝万缕的关系……

每一步,都可能是充斥毒液的圈套。

从现在开始,对于哥哥,他和凌谦必须用比原本更多十倍、百倍的心机和努力,去保护了。

§§§

密谈了很久,父子三人才从关得严严实实的书房里出来。

「啊!总算出来了,是闻到食物的香味了吧?」凌夫人高兴的迎上去,挽着难得回家的丈夫的手臂,和他一起走到餐桌旁。

热腾腾的美食刚刚上桌,珍贵的歌兰香草的香气若美妙的歌曲一样飘荡在空气中,诱惑着人们的肠胃。

另外的几道小菜应该也是凌夫人的拿手好菜,鲜艳的颜­色­看起来十分引人垂涎。

凌卫这个勤快能­干­的帮手已经安坐在餐桌的一旁,因为在厨房忙了一身汗,他把军服脱掉了,上身只穿着衬衣的样子,悠闲而充满了家庭的温馨。

「你啊,不要一回家就教训孩子。」发现和父亲一起走出书房的两个儿子脸­色­难看,凌夫人不禁转头数落丈夫。

「只是和他们说几句鼓励的话,并没有教训他们」

「不要再瞒我了,连凌涵都被你骂到黑着脸呢,为什么?我以为只有凌谦会挨骂。」

凌谦拉开椅子,一边坐下一边挤出微笑,「为什么单单是我挨骂呢,妈妈不但偏心哥哥,也偏心凌涵。」

「才不是偏心,我可是最公正的妈妈。但是,你最近又逃课了吧?所以我觉得爸爸应该好好骂你一顿。」

「没有逃课。」

「不听话的孩子,还撒谎。妈妈打电话过去镇帝军校,可是默克校长说你最近逃课了,连人影都不见,有大概八九天是吗?妈妈可是什么都知道的。」

对于凌谦被内部审问科逮捕这件事,凌夫人完全被蒙在鼓里。

不论是父亲还是儿子们,都不愿让母亲担心受怕。

凌卫隔着餐桌,打量着沉默的凌涵。

「出了什么事?」他奇怪地问。

「没什么,」几乎是在瞬间,凌涵的状态就恢复过来了,平静地笑着,「只是在回味凌谦挨骂时的窘样,非常有趣。这是哥哥做的面吗?我一定要尝一下。」拿起银叉。

「这是妈妈辛辛苦苦做的,我只是帮点小忙。」

「我肚子饿了!可以开始吃了吗?」凌谦嚷嚷起来。

在他准备开动的时候,被凌夫人俐落地制止了,「怎么可以这样,今天可是凌卫得到第一名的庆祝宴啊!」

她高举面前的酒杯。

「来,让我们­干­杯!第一杯,庆祝我又乖又可爱的宝贝拿到了镇帝特殊考试的第一名!成为了全联邦都关注的最­棒­的军人!」

大家热烈响应,纷纷拿起酒杯。

水晶杯在交碰时发出清脆的响声。

「­干­杯!」

「­干­杯!」

和乐融融的庭聚会。

但饮下的美酒,却带着几分仿佛是未成熟的葡萄带来的酸涩。

凌涵和凌谦默默咀嚼着嘴里的残味,目光静静停留在完全不知内情,正露出爽朗笑容,伸手为妈妈夹菜的哥哥身上

不管过去和现在,事实有多么残酷。

另一个既定的事实是,他们已经决定──

要爱眼前这个男人,爱到底了……

这个不可自的事实,在很久很久以前就存在,而且────从来,没有,动摇过。

惩罚军服系列第三部《欲望宫廷》完

欲望宫廷后记

嗷呜……

屈指一算,这已经是惩罚军服系列的第三部了,嗯,三部,每部两本,呃…呜呜呜呜就是六本了啊!!!

真不知道应该感动还是找个洞躲起来,好像越写越长耶。

幸好,这一部里面,总算揭开了当年的部分真相,只是部分,因为女王倒底失踪到里去了,­干­了什么,卫霆到底隐瞒了什么,卫霆和艾尔.洛森的关系到底是怎滴……啊啊啊啊!难道这些问题全部都要解答吗?

总之,在第四部里面,凌家兄弟会跑到一艘新式的昂贵的军舰上为所欲为的鬼混,这已成定局了,未定的是到底怎么混……

我也打算让凌卫进一步成长起来,因为他最后还是要面对内部和外部的种种压力,永远让弟弟们来保护的话,当哥哥的也太没用了吧?(估计我说出了不少读者心里话,嘿嘿~~~)

那么,最后一句就是──我会努力写第四部滴!《ji情军舰》,让我们明年在军舰里ji情的相聚吧!摸摸~~~~

顺便广告一下哦,春节弄弄和迷羊姐姐打算出一个「送上门」系列,笑翻(系列名由迷羊姐姐友情提供~~),至于怎么送上门呢?嗯,正在斟酌中……

敬请期待!

还有就是,鞠躬,谢谢大家的支持~~~

弄弄爱你!

完成第三部很高兴的弄小攻

欲望宫廷特典——惊梦

猛烈地心悸,让凌卫在寂夜中蓦然惊醒,不安地微微喘息。

不该喝那么多酒的,取得第一名后,校长主持的庆祝宴会中已经喝了不少,回家后,又因为妈妈的劝酒而多饮了几杯。

他知道每次喝酒,总会做这些让人不愉快的噩梦。

但是,每次惊醒后,完全忘记了梦见了什么,剩下的,只有痛苦不堪的感觉。

「唉……」凌卫对自己的酒量感到惭愧,男人对酒­精­都应该有一定的承受度吧?为什么自己却轻易就会喝醉,而且还做这样的噩梦呢?

他坐起来,打算去冲个澡,却被床前站着的人影吓的心脏一跳。

但很快他就镇定下来。

眼前的人影,即使只能看见轮廓,也予他非常熟悉的感觉。

「凌谦吗?」

「哥哥。」

听见床前的人影发出声音,凌卫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

真是不听话的家伙,已经说好了,在爸爸妈妈在的地方,绝对不能有想做那种事的企图,可是……竟然半夜三更钻进自己的房里。

原本打算下床的凌卫改变了主意,在床上坐直上身。

「你怎么会在这里?」

「哥哥做噩梦了吗?」

「没什么,因为喝了一点酒,大脑在激烈活动的缘故……」凌卫忽然停下说话。

弟弟的手无声无息地伸过来,搭在他的额头上。

「哥哥脸上都是冷汗。」房间里黑暗中,凌谦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

「嗯,是吗?」被当成夜半醒来哭泣的小孩子一样对待,多少都有点不自然。

「背上也有冷汗吗?」

「喂,你不要乱摸。」凌卫抓住凌谦探到背上的手,「不是说了吗,在家里不许­干­这样的事。」

「哥哥喜欢我吗?」

凌卫愣住了。

半夜三更的偷偷钻进房间,竟然问这么­肉­麻的问题。

如果让妈妈听到的话……真要命啊。

凌谦叫了他两声,他才把英挺的眉微皱起来,「­干­什么忽然问这样的问题?」

「这个问题很重要啊。」

「你喝醉了吗?」不知为什么,好像嗅到不对劲的味道,凌卫寻找着原因,「对啊,你今晚也喝了不少吧。」

「哥哥以后会憎恨我吗?」

「我为什么要憎恨你?」

「哥哥太狡猾了,这是反问,不是回答。」

「谁要你问这种莫名其巧妙的问题?」

「这样吧,哥哥以后如果憎恨我了,直接用枪打死我好了。对准脑门,一枪就好,很简单。」

「你到底在说什么呀?」凌卫被凌谦飘忽的态度弄得头疼起来。

他翻开膝盖上的被子,把凌谦拉到床边坐下,露出正容,「凌谦,你醉得很厉害了,这样吧,在我这里躺一下。不过不许打别的注意。嗯,我应该给你弄调试毛巾擦脸。」

他下床打算走去浴室,但凌谦在后面拉住了他的胳膊。

凌卫只好回头,「真那你没办法,原来你喝醉是这个样子的。」

「哥哥。」

「又怎么了?」

「哥哥可以答应我一件事吗?」

「嗯,说吧。」

嘀!

在凌谦开口之前,房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打开了。

看来所有人都有他房间的开锁密码。

凌卫真在心底里叹气,这些人,完全不把他的隐私当一回事。

「凌谦你这家伙,不是说好了今晚不­骚­扰哥哥吗?竟然半夜偷溜进来。」凌涵穿着睡衣,像在草丛里窥视猎物多时的黑豹一样优雅地踱步进来,站在床边。

「透进的月光恰好有几丝落在他的脸上,照出似笑非笑的纹理。」

「我只是……」

「不用狡辩了,我们可是孪生兄弟,心意相通的知道吗?」凌涵的话里,带着凌卫所不明白的警告,下一刻,凌涵换了一种轻松的语气,「不过,其实我也和你有一样的感觉,这么重要的日子里不和哥哥亲热,实在是太说不过去了。」

因为他忽然转了态度而被耍得一愣的凌卫,心里大叫不好想逃开的时候,已经被凌涵一把抱住。

两人一起压到床上。

「你们太过分了!」忌惮正在睡梦中的父母,凌卫甚至连责骂都必须压低声音。

不得不压抑的情势,反而令人更为兴奋。

「喝了酒的哥哥比较诱人。」凌涵好听的笑声在黑暗中轻轻传过来。

耳朵热热的,大概是被凌谦给咬住了,像小狗一样用舌头和牙齿热情地玩弄。

「不要……」

「对不起啊哥哥,今晚无论如何,一定要和哥哥做。不然的话,凌谦恐怕要疯掉的。」凌卫惊讶地听凌涵的话。

这一定只是为了满足他们兽欲的另一种狡辩,可是……凌涵从来不是喜欢胡说八道的人。

再说,凌谦刚才的表现非常反常。

是遇到什么难以排解的心事了吗?

即使很想问个究竟,但是被凌涵堵住的双­唇­,只能被动地接受让人感到越来越灼热的吻而已。

口腔每一根神经被凌涵的舌头狡猾地扫拨着,从上颚到舌根,都有麻麻的感觉。

把哥哥亲得气喘吁吁后,凌涵才挪开嘴。

「凌谦已经憋了很多天了,考试总算结束了,哥哥也拿了第一名。如果这只大­色­狼还吃不到­肉­,一定会饿疯的。」凌涵也许看出凌卫的疑惑了,轻描淡写的解释。

不管这个解释是否十全十美,总之,凌卫就算想追究也无能为力,他必须应付身后正在毛手毛脚的凌谦。

宽松的睡裤根本没有保护的作用,轻易就被拉到膝下。

凌卫翻身想从两人之中下床,但却被三个人弄得乱七八槽的被子和枕头绊倒了。

爱抚着展开的褶皱,稍等了一会,有深入了一点。

「不……妈妈……妈妈会听见的……」

「怕妈妈听见,哥哥就不要乱叫啊。乖乖听话,舒舒服服地享受不就好了?」

一旦面对熟悉而诱人的身体,凌谦的状态好像稳定多了。

时候太过真爱的缘故呢?

总是无时无刻不时担心会失去,只有触摸得到,可以肆无忌惮地展示占有权时,才可以安心。

「哥哥也有感觉了吧?」

「才没有……唔……嗯……」一边否认,但鼻息里却透出讨人喜欢的­性­感。

「没有吗?那么我只能再加一把劲了。」

凌谦慢慢动着手指,摩擦着肠壁里的­肉­,发出嘁嘁喳喳猥琐的声音。

「啊——别这样……嗯嗯————」凌卫发出迫不得已地喘息。

「嘘,小声点啊,你会吵醒妈妈的,哥哥。」

凌卫果然开始苦苦地忍耐,努力把呻吟压抑在喉间。

正因为如此,齿缝溢出的声音却显得更为沙哑诱人了。

最叫人难堪的还有其他的……

「哥哥的**变硬了。」

「因为你一直在抚摸哥哥里面敏感的­肉­壁。」凌涵平静地陈述,比凌谦的戏谑更叫人受不了。

「你们……太可恶了。」喘息着怒斥,一点威力也没有。

身后的秘处被弟弟频繁抚摸,视线也不禁摇晃着模糊起来,本来就黑沉的房间,现在连弟弟们的脸都看不清楚了,只被强壮的臂膀纠缠着,肌肤相处的地方格外发热。

臀部被轻轻抬起,指尖退出去的瞬间,比它更巨大的热物闯了进来。

「啊!」

凌卫发出猝不及防的叫声,立即想起楼下熟睡的人们,用力咬住了下­唇­。

「哥哥真自觉,知道乖乖的不做声配合我们。」凌谦低沉着笑着,像舔着美味樱桃似的,用舌尖扫舐胸前的凸起。

在身后侵犯的凌涵却把嘴附在耳垂边,「哥哥刚才梦见了什么?告诉我好吗?」

凌卫艰难地摇摇头。

这种时候,要听清楚弟弟的问题,并且去思考其中的含义,已经远远超过他的能力范围。

**在粘稠的­肉­膜中摩擦,刻意拖延似的,粗壮坚硬地往里面深入,给人会把胃顶穿的错觉。

不知道该成为可怕还是快乐的压迫感,在自己身体里挥之不去地越发强烈。

凌卫因为腰间焦躁的苦闷,不得不把脸颊埋在前方的凌谦的怀里。

「哥哥比从前诚实多了,被抱的感觉很爽是吗?」凌谦高兴地说。

他就是那种,不管有多少心事,只要面对心爱的人的身体,可以做自己最陶醉的事时,就抛开烦恼全心全意以对的人。

也算是尽情享受当前快乐的典型吧。

凌涵前进到很深的地方,停止,然后,前后小幅度地摇晃着,侵犯到更里面。

「嗯——啊……太!太粗了……凌涵……」凌卫抽动着鼻翼。

「哥哥这叫什么话嘛?难道只有凌涵的粗吗?你这个偏心鬼。」完全把凌卫的话扭曲了,还没有获得满足的凌谦不满意起来。

一边说着,一边强迫凌卫用手握住自己的下面。

后热的硕大,几乎令人惊恐。

「不如我们再来一次双龙入洞吧?」凌谦忽然提议。

凌卫震惊地浑身肌­肉­紧缩。

臀部的吸吮,让身后的凌涵发出非常惬意地享受的轻叹。

「好不好,凌涵?」凌谦问正从后面抱着哥哥的凌涵。

「哥哥的身体受不了吧?」

「上次不是试过了吗?而且,哥哥那里已经被我的指尖弄得分泌出肠液,非常润滑了。」

「不……唔——我反对!你在说什么?我坚决……坚决不同意。」还被凌涵Сhā入中的凌卫努力做出坚决的表情。

「上次哥哥明明非常高兴。」

「胡说,哪里有……啊——嗯……」

­肉­­茓­被热物侵犯到深处的扩张感,让凌卫完全不能说出成句的话。

「再说,哥哥的小洞已经被你扩张了好一阵子了。」这句话是凌谦对凌涵说的。

「好吧。」

凌卫瞪大眼睛。

他几乎不敢相信着两个字会从身边传过来。

不过细想一下,凌涵其实是比凌谦更可怕的大恶魔。

「我反对!不……我一定会生气……生气到底的!」一边被侵犯着,身边随着男人的­操­弄而摇晃,一边断断续续地抗议,一点效果也没有。

「哥哥每次都这样,开始假惺惺地说生气,到后来都高兴地直哭啊。」

凌谦迫不及期待地钻到凌卫后面,「让我们做最能表达兄弟哎的事吧。」

「等一下不行吗?」凌涵的声音有些苦闷。

**还和哥哥的身体深深结合着,正常的男人都不愿意在未得到满足前撤军。

「喂,让你先进去时为了做扩张转杯,你怎么可以这么自私地要我­干­等?」凌谦厚颜无耻地拍的凌涵光­祼­的背部啪啪作响。

凌涵气的无话可说。

凌谦这混蛋,根本就没有任何做哥哥的自觉。

不,不要说身为兄长的自觉,而是连基本做人的道德都没有。

不过,考虑到今晚凌谦从爸爸那里受到的真相的刺激,凌涵叹了一口气,紧皱着眉头从温暖的­肉­­茓­里抽抽来。

「呜……」剧烈的摩擦让凌卫发出­淫­媚的喘息。

臀缝间的入口还没有回复过来,像­淫­靡的掬花一样绽放着,仿佛有生命地缩动。

「­淫­液从褶皱处流淌出来,拉成银丝后落在昂贵的床单上。

知道孪生兄弟相­干­什么的凌卫,作出抗拒的姿势。

「我不要」

「放心吧,哥哥的需求我们都会殷勤照顾的。」

被男人玩弄的身体,其实­肉­欲早就泛滥了,一旦被凌谦从两腿间伸过手捂住兴奋地地方摩挲,浑身就不争气地因为激动而颤栗。

「嗯——嗯——不……我会生气的,凌谦!唔唔————」

「呻吟成这样还叫嚣生气,你把我弄的非常糊涂啊,哥哥。我知道了,是谦我伺候得不到位吗?你比较喜欢尿尿的小洞被人摸吧?」指甲清搔铃口粉红­色­的小洞。

凌谦的腰肢激烈地颤抖起来。

「果然喜欢哦。」

凌谦调换了方向,来到另一边,抬起凌卫的膝盖。

这一次,他面对面侵犯进来。

「啊!」

从身后Сhā入,和从前方Сhā入的摩擦感。是截然不同的。

说不出那种更为强烈。

摆成观音坐莲的姿势后,因为重力的关系,**深入到更里面了。

不想凌卫逃脱,凌涵带着安抚的微笑,抓住哥哥垂在自己身体两侧的脚­祼­。

「乖乖坐着就好,哥哥」

「我可以进来了吗?」

「不……不行!」凌卫几乎大叫起来。

凌谦的笑声从耳根掠过。

颤栗的腰背握住无法动弹,臀部被男人用手稍微托起。

很快,已经Сhā入一根**的地方被人仿佛撬贝壳一样执拗地、一点一旦地撬开,凌谦强硬地挤进来。

「呜!不。。。。不行的!不要!」

「哥哥,你这样大叫会吵醒爸爸妈妈的。」明知道房间拥有良好的隔音措施,凌谦还是故意用这种话来吓唬凌卫。

「好疼……」

一定会被撕裂!

凌卫拼命摇晃被汗染湿的短发,汗珠在空中沿着弧度挥洒。

即使不是头一次,但是,被两个弟弟同时侵犯的事还是另人难以接受,如何可以想像那个自己从来不曾抚摸触碰的地方,可以容纳两根巨大的男人的东西?

无法言喻的可怕压迫感,像什么快在体内撑爆一样。

凌卫浑身颤动着,不知所措地喃喃说着迷糊的话。

「不会吧哥哥弄死的,我怎么舍得呢?」凌谦从后面探过头,亲吻着他的脸頬轻笑,「放松一点就好了,我进入得很小心,并没有让你流血哦。你看,」指尖从身体慢慢地结合的地方沾上黏液,­色­情地递到凌卫眼前,「没有流血,对吧?」

透明的黏液,在黑暗中模模糊糊。只能依靠微弱的反光来猜度。

不过凌卫知道,这就是­淫­乱的罪证。

「嗯嗯——呜——啊!凌涵!」

肠道容纳着双倍的巨大,凸起的地方遭受到的挤压是毋庸置疑的,凌卫欲哭无泪。

低下头着看凌涵抚摸自己顶在凌涵腹部的,激昂颤抖的**。

仿佛带着电流的手,仅仅一点肌肤的触碰都让人疯狂。

「哥哥放松地享受,好吗?」凌涵揉捏沉甸甸的­肉­球,露出天使一样的微笑。

「啊!啊!呼呼——不……这样不行……呜!不要这样玩弄我……」

「那要怎样玩弄呢?」

「嗯嗯——啊!救命!唔——啊啊!」

不管凌卫是否愿意,身体里的两条巨蛇,像活过来似地动作了。

肠壁被激烈的摩擦,后腰的苦闷像毒液一样侵蚀到手指尖。

「哥哥的小­茓­很喜欢招待我们啊,含得这么紧。」

「恩——啊啊!呜——好胀——热得不行了……」

凌卫几乎要崩溃了。

每一次摩擦,都把一道热流逼到下腹。

「不如我们打赌吧,凌涵,哥哥这一次一定又比我们早­射­,虽然他一直叫着不要不要,其实比我们还兴奋。」舒服得额头冒汗的凌谦一边努力动着结实的腰,一边朝对面的凌涵说。

「我才不用这种事和你打赌。」

「啧,你真无趣。」凌谦抱怨一句,但**陷在紧窒的小­茓­里,和孪生弟弟一起把心爱的哥哥­操­的欲仙欲死的现况还是很让他满足,很快他又想到别的下流的事了,「对了,不可以让哥哥先­射­哦,你控制一下,让我们三个一起­射­,偷跑的人要受罚。」

但这句说的有点晚了。

被他狠狠抱着的凌卫已经到达极限,腰肢猛然一挣,发出激昂地轻叫,「啊!」

凌涵的腹部,溅上热热的来自凌卫的­精­华。

「哥哥,你偷跑哦。」凌谦笑着从后面抱住哥哥发软的身体,「看来我们要更努力一点了。」

稍微抽出一点,微妙地变动着角度一口气Сhā到深处。

肠壁和另一根**的同时摩擦,让孪生兄弟同时发出天堂般的喘息。

「啊!不要再……」

「哥哥,再忍耐一下就好。」凌涵斜起上身,吻住他的­唇­。

两人的动作都加快了。

在没有可能的情况下,­肉­­茓­又被更深入的扩大挖掘。

「呜————不要……我不要……」凌卫发出艳丽的啜泣,腰间刚刚发泄过的坚挺,竟然又惊人的硬起来。

「哥哥,我最爱哥哥了。」

呈现真空状态的大脑,甚至分辨不出这是谁说的话,凌谦,还是凌涵?或者是他们两人?

也许是,彼此距离太接近而产生的心灵感应吧。

当两个弟弟在体内爆发时,凌卫模糊地感到,自己的每一个细胞,都被这一对小恶魔给热热的浸润了。

就好像,打上无法磨灭的烙印一样。

特典惊梦——完

惩罚军服之四 ji情军舰

作者:风弄

文案:

凌卫终于成为舰长,踌躇满志之际,却愕然发现两个弟弟出现在自己的舰艇上。

一个是军部特派的高级军官,一个是为了追随哥哥而从军校辍学的下级士官,职位虽有高低,两人可怕的占有欲和勃发的热情却不分上下。

「这可是哥哥的舰长处子秀哦。」

「我想进行和哥哥历史­性­的舰上第一次。」

这两个­色­迷心窍的家伙!居然在神圣的军舰上随时随地发情,喂,昂贵的军用设施可不是为你们下流的需求准备的!

既要以舰长威严统领全体官兵,又要应付贪婪渴求着自己身体和心灵的弟弟们。

看来,年轻英锐的指挥官要通过考验,只有依靠他惊人的——决策力了!

楔子

接到下属递呈上来的最新报告,一直忙于筹备后备军需重要事务的上等将军凌承云,不得不放下手头数不清的工作,在百忙中抽空把整个军部最年轻的准将凌涵,也就是自己的第三个儿子,召唤到自己位于军部大楼最高层的办公室。

「这是怎么回事?」凌承云把刚刚收到的报告,丢在儿子面前。

作为上等将军,早就养成喜怒不形于­色­的习惯,眸­色­发沉的凌承云,脸上带出的坚硬曲线,仍属于给予人无形压力的那种军人式的严肃。

可是,却似乎无法给这个­性­格最执拗,偏偏又优秀得过分的儿子造成任何负担。

凌涵的态度,镇定得令人生气。

「这是我的工作调任报告,长官。」在军部,凌涵总是刻意把自己和父亲保持一定距离,只使用上下级的称呼,有条不紊地回答,「在镇帝军校的调查工作已经告一段落,所以,下官希望参与到新式武器检测的第一线。」

「身为年轻的准将,这里才是你最好的工作地点。如果说整个联邦的军队是一个庞大无比的身体的话,军部大楼就相当于它的大脑。以你的能力,留在这里会有很好的发展。」

「关于这一点,请原谅,下官坚持这次的调任。」凌涵不卑不亢地看着面前自己的长官兼父亲。

凌承云的眼睛蓦然冒出一股怒火。

「凌涵,你以为这是在家里吗?可以这么放肆的任­性­。军人的天职是服从命令,我现在命令你留在军部,不许登上任何一艘军舰,尤其是凌卫号。」

「长官是担心哥哥的军舰会成为其他人陷害的目标吗?」

凌涵单刀直入地问题,让凌承云将军脸­色­一僵,皱着眉沉声说,「不许胡说。」

「卫霆的事过去快二十年了,到今天,却仍然像一块巨石一样,压在许多人心里,包括爸爸的心里。」

「凌涵!」

「哥哥的真实身份,想必军部里的某些人心里有数吧?也许哥哥那张和卫霆酷似的脸,就足以成为某些高官要铲除他的原因了。现在哥哥以镇帝第一名毕业生的身份成为舰长,说不定它们就会像对待当年的卫霆一样,借故把哥哥派往最危险的地方,甚至是已经得到消息,知道帝国军队会埋下伏兵的地方。这样,就可以借敌人的手把哥哥害死。」

虽然是卑鄙的现实,但是,心中保留着军官荣誉感的凌承云,并不愿意睁眼说瞎话地否认。

沉默后,凌承云的声音愈发沉重,「我会尽量避免这种情况发生。」

凌涵亮如星辰的眼眸看着他,「尽量?这个词听起来真让人心寒。在爸爸眼里,哥哥也不过是一个可以保护的话就保护一下,如果要付出太大代价,就不妨牺牲的角­色­吧?」

恰到好处地改变称呼,故意引发凌承云的骨­肉­之情。

凌承云在心里无奈地苦笑。

有个太过聪慧的儿子并不全是好事,才刚刚掌握了一点权力,就连对自己的父亲都不时用上心计了。

「凌卫怎么说也是我的养子,难道我会眼睁睁看着凌卫被人陷害吗?不过,毕竟是要上前线的军舰,就算是神也不可以百分百保证安全。你放心好了,爸爸在军部这里,一定会好好关注凌卫动向,如果让我发现有人要对付他,绝对不会让那些人轻易得手。」

「谢谢爸爸。」

「那么,你可以留在军部了吧?」

「不可以。」

「什么?」凌承云恼怒地打量俊逸­精­神的小儿子,「你这是当着我的面反悔吗?」

「我并没有说过只要您照顾哥哥,我就不会上哥哥军舰这一类的话啊。」

「凌涵!」

低沉的咆哮,对凌涵一点作用也没有。

「既然爸爸会在军部保护我们,我和哥哥在军舰上都不会有什么安全­性­问题,那我就放心了。本来,正想为了这个来拜托爸爸的。」

「别妄想了,我不会批准你的调令。」

凌涵露出一个胸有成竹的微笑,「抱歉,我的工作调令并不需要您批准。军部赋予我的特权之一,就是任意平级调任权,也就是说,我可以以准将的身份,到任何一艘军舰开展工作。当然,我会在军舰上继续履行其他的相关职责,例如军备委员会的会议,还是会按时参加。」

「你这是在和我说话吗?是拿着特权和我对抗了?」上等将军的脸­色­,像火山快爆发一样,可怕地凝固着。

凌涵沉默一下。

「抱歉,爸爸。」他低声说,「这是我的决定。」

听出他语气中无可更改的坚定,凌承云酝酿中的怒火,不知为何,被无声地压制下去了。

令人难堪的寂静后,做父亲的才吐出一口气。

「我真后悔,当年不应该让凌卫和你妈妈相见,」他叹气,「如果不见面的话,你妈妈不会收凌卫做养子,你们也不会被迷惑到这种地步。至少,你们会像正常的将军家孩子一样,只为了自己的军部的地位努力拼搏,不会把心神全部花到你们哥哥身上。」

「那样的话,妈妈也许一直沉浸在失去孩子的悲痛中,而我和凌谦也就无法出现在这个世界上了。」凌涵微笑着反驳了父亲的话,注意力却转到另一个方向,「再说,像正常的将军家孩子……有哪一个将军家的孩子是正常的呢?凌谦告诉我,修罗家的佩堂似乎也进过内部审问科呢。」

「修罗家的事已经过去了,没有追查的必要。」

凌承云的表情,透露出他是知情者之一。

「那么这件事是真的了?」

「不要再追查下去,我的话你没有听见吗?」

「是和修罗家的那个复制人有关吗?」

「凌涵!」

不到十分钟的对话开始以来,这已经是第三次警告地直呼凌涵的名字了。

「明白了,长官。」凌涵冷淡地收敛言行。

听他这样的语气,深悉儿子­性­格的凌承云就头疼地发现,要阻止凌涵去追查此事,根本是不可能的。

脾气比他还执拗的凌涵,有时候真让做父亲的无奈到了极点。

沉默凝结着偌大办公室里的空气,仿佛到了令人无法呼吸的地步。

好一会之后,凌涵才如同什么也没发生过地开口,「长官,如果没有别的吩咐的话,下官就告退了。」

凌承云抬起眼,扫了儿子一下,「调任到军舰上的事,你真的不听我的话吗?」

「抱歉。」

还是斩钉截铁的答复。

控制着想狠狠给儿子一个耳光的冲动,凌承云捏紧拳头。

「你出去吧。」沉声说。

「遵命,长官。」

看着凌涵从办公室消失,凌承云叹了一口气。

没想到,凌涵竟然甘愿把自己当成人质,抵押在凌卫的军舰上。

这样的话,只要有凌涵一天在,自己这个上等将军,就必须尽心竭力地保证凌卫那艘军舰的安全。

至于其他人,敢碰「凌卫号」的话,也必须掂量自己的分量,是否可以抵抗得了凌家疯狂的报复。

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竟然算计到自己爸爸头上来了!

这个可恶的小子!和他爷爷当年的脾气还真是一模一样。

但是……

这样的安排,也许正是自己所需要的。

凌承云被风霜洗礼过的坚毅脸庞上,慢慢的,逸出一丝难以捉摸的笑意。

◇◆◇

看着凌涵健步如飞地从军部到楼出来,凌谦闪电般从墙后转出来,快步跟上凌涵,和弟弟并肩而走。

「见过爸爸了吗?」

「嗯。」

「爸爸发怒了吗?」

「差不多吧。不过,从职权上来说,他对这件事也是无可奈何。」

「太好了!」凌谦眉飞­色­舞,拍拍凌涵的肩膀,「记住啊,我们说好的,你调去哥哥军舰后,立即下命令把我也调过去。」

「你真的考虑好了吗?你在军校还没有正式毕业,根据规定,到了军舰上只能当一般士兵,连个少尉都不是,被长官使来唤去,不是你这种大少爷受得了的。」

「被哥哥使唤一下有什么?放心吧,我这个人能屈能伸。」

凌涵沉默地快步往前走着。

凌谦敏感起来,加强语气地说,「凌涵,我的军舰课程分数很高,到时候可以帮你很多忙。还有,别忘了我们是一条战线的,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之后,为了独占哥哥而把我一个人丢下是绝对不道德的行为。再说,要是我不能调到哥哥的军舰上的话……我一定会想尽办法破坏你留在哥哥身边的计划。」

威逼利诱,加恐吓警告,这番话,真的很有凌谦特­色­。

「用不着威胁我,只要你愿意的话,我很乐意和哥哥在军舰上把你当小兵使唤。」

「哼!哥哥才是舰长,本小兵只听舰长吩咐。」确定凌涵会帮助自己留在哥哥身边,凌谦露出俊美如阳光的笑脸,美滋滋地想到另一个令人兴奋的话题,「你看见哥哥的新军服没有?真是太帅气了。真希望哥哥今天晚上就穿起来,他一定会是全联邦最英俊诱人的舰长。这可是哥哥的舰长处子秀哦。对了,凌涵,你是想脱上装,还是想脱军裤?嗯,别说我这个人知恩不报,看在你这次帮我大忙的份上,第一次脱哥哥舰长服的时候就让你先挑吧。」

身在远方,正努力复习着各种舰上指挥课程的凌卫,莫名其妙地连打几个喷嚏。

困惑地揉揉鼻子。

他做梦也想不到。

那套簇新漂亮的舰长军服还没有穿上,就已经有两个人,蠢蠢欲动地想象着脱下它时的春光了……

第一章

真是叫人头疼。

穿上崭新笔挺的,正式代表联邦军人的黑­色­军装,胸前悬挂舰长徽章,本来,凌卫应该以激动兴奋的心情度过他荣升为舰长的第一天。

但是,看着这样一份舰上人员名单,实在谈不上什么心情之类的字眼了。

为什么!

凌涵和凌谦竟然也会出现在名单中?!

「凌卫号是联邦花费了大量金钱制造的新式太空舰,军部对这次的测试结果非常重视。所以,我是以军部特派军官的名义被派过来监督整个测试过程的。」凌涵的解释,简直挑不出一丝瑕疵。

对于目前虽然成为舰长,军衔却只是少尉的凌卫来说,准将级的凌涵的话,就是完全不可违抗的命令。

只能接受了。

不过,凌谦……

「你不是还没有完成军校的学业吗?」凌卫不满地看着根本不把是否毕业放在心上的弟弟,「从征世军校被开除,到了镇帝军校,就应该抓住机会好好改过啊。如果连基本的军校学习都没有毕业,怎么和爸爸交代呢?」

身为将军之子,却成为军校的辍学生,实在让凌家颜面无存。

「我也是得到军部的命令被调到凌卫号上的啊。」凌谦不甘心地反驳。

哥哥真是太可恶了。

一旦穿上成为舰长的威严服饰,连说话也比从前硬朗起来,这个义正言辞的样子,真让人很想把他按在地上,撕碎威严的军服,狠狠把他弄到哭着求饶为止。

凌谦漂亮的眼眸中闪烁着欲望火花。

「军部怎么会下这种命令?条文明确规定,年龄二十五岁以下,没有在正式军校毕业的预备军人,必须先在普通陆兵战队训练一年才具备登上太空舰的资格。这个调任,我会向上级报告其不合理­性­,让你回军校继续好好读到毕业。」

「是我下的命令。」

凌卫惊讶地回头,看着一副冷静姿态的凌涵。

「凌谦虽然没有从军校毕业,却早就获得了军部的一级驾驶资格。如果说驾驶术的话,年轻的军人里面可以胜过他的人可不多。」凌涵慢悠悠地为凌谦说话。

「就算如此,也不必急着……」

「什么叫就算如此?哥哥是觉得我的驾驶术不值一提吗?」凌谦俊美的脸明显不悦。

略为提高的声音,让正在控制室内默默工作的其他人不禁把视线微移过来。

凌卫心里一紧。非。凡。

站在高度自动化的控制板前,一切崭新得令人动容的舰桥,予人一种特殊的压迫感。

这样的环境下,还要让一群陌生的新下属注视着自己三兄弟发生口角,如果不能妥善处理,以后也无法在下属面前抬起头了。

不超过一秒的狼狈后,凌卫命令自己不要把眼前的人看成任­性­撒娇的弟弟,而是看成一名被派遣到军舰上却不听命令的下属一样理智对待。

「这么说,你是觉得自己的驾驶术很厉害了?」

凌谦立即明白他话里的含意。

「是的,长官。我可以立即证明给你看。」

「军舰上已经有一名驾驶官了。」凌卫凭借惊人的记忆力,刚才已经背下了名单中几个重要职位的军官名字,流利地叫出来,「莎莉洛森驾驶官。」

「在,长官!」

不远处,一名留着金­色­短发的女军官英姿飒爽地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到凌卫面前利落地敬礼,「有什么吩咐,长官?」

「凌卫号的第一个测试任务,目的地是开斯洛人造星。你可以现在呈报航行路线吗?」

转身在辅助控制电脑上­操­作片刻后,女驾驶官给出答案,「最快到达的方法是走阿尔法莱路线,以凌卫号目前的速度资料判断,只要十二次长途跳跃和二十一次短速跳跃,三十一天就可以到达目的地。」

「很好。」凌卫嘉许的点头。

开斯洛人造星几乎在联邦和帝国势力重合的敏感地带,对位于联邦核心的舰队总营来说,是相当遥远的距离。

三十一天的答复,远比凌卫认知中的普通军舰速度要快上几倍。

他在镇帝特殊考试中,对太空驾驶这门课下过苦功,非常清楚要得到这样的结果,不但需要军舰的­性­能优越,也需要非常到家的驾驶术。

莎莉驾驶官显然对自己的驾驶术很有信心。

接下来,凌卫把目光转向一旁的凌谦。

「二十一天。」凌谦眼也不眨地回答。

「不可能!」莎莉惊讶之余,一口否定,「阿尔法莱路线全长是四千五百光年,目前没有任何军舰的速度可以用二十一天时间走完。」

「我可没有说要走阿尔法莱路线。」虽然是针对莎莉女军官说的话,凌谦的视线,却冷冷停在舰长凌卫身上,「我们可以从莱科米克星后方经过,这样的话,路线会大为缩短。」

一边说,一边在身旁的电脑上­操­作,画出自己的航线图。

凌谦把显示屏的一面转过去,展示给凌卫看。

「太不切实际了,非,凡,这条路线上满布红­色­巨星,突变星,随时可能遇上异常的重力场。走如此危险的路线,说不定凌卫号还没有到达目的地就已经坠毁了。」驾驶官强烈地反对。

「洛森家族的人真是天生的乌鸦嘴,凌卫号还没有出发呢,就在这里口出不祥之言。」凌谦轻蔑地冷笑,「不过你也算有点自知之明,这样的路线,像你这种只会玩过家家的小女孩还是不要尝试的好。」

「凌谦,莎莉驾驶官军衔比你高,请你尊重一点。」凌卫出言提醒他。

「舰长,绝对不可以采用这么冒险的方式。」

「嗯,我明白。」

确实,凌卫心里也有着和莎莉一样的疑问,但与此同时,他却不知为何,在心底泛起一种强烈的感觉——凌谦的方式,应该是可取的!

脑子里猛然闪过这样毫无根据的想法,瞬间又被凌卫强行压制下去了。会这样想,一定是因为自己太在意兄弟间的私人感情了。

身为一舰之长,绝不可以公私不分。

凌卫警惕地自我反省。

虽然凌谦是自尊心很强,很要面子的人,而且特别在意自己对他的态度,可是,身为舰长,第一要务就是保护军舰和全体人员的安全。

绝不可能为了照顾凌谦的感受,而本末倒置地把凌卫号的安危抛之脑后。

这次的任务只是测试动力系统和新式军舰速度,太过危险的线路,确实不宜采用。

「莎莉驾驶官,请按照你的计划设定航线。」

「遵命,舰长。」

对于英伟高大,已经在联邦具有一定知名度的年轻舰长,女军官欣然领命。

刚才还有点担心舰长会碍于兄弟情面的犹豫不决,看来,自己是多虑了。

「至于你,凌谦。」凌卫让莎莉离开后,才转身面对和自己关系复杂的弟弟。

心里深深的明白,刚才的表态,算是当着舰桥上所有人的脸,狠狠甩了凌谦一个耳光。

「凌卫号还缺一个后备通讯官,我记得你的空间联络课程成绩优秀,如果你真的想留在这里的话,」凌卫默默扫了不动声­色­的凌涵一眼,「就以后备通讯官的身份留下吧。」

有凌涵撑腰,要把凌谦撵回军校完成课程是绝对不可能的。

唯一能做的,就只有顺水推舟地接受了。

◇◆◇

与此同时,在联邦军部的大楼里,最高级别的机密会议正在召开。

因为涉及到百年来一直竭尽全力隐藏的秘密,所以,即使是本应有权参加高级别会议,对会中内容进行记录储存的资深书记官,也被屏蔽在外。

能参与进来的,只有三位在任的将军而已。

「凌涵准将,似乎被批准到需要测试的军舰上了。」

「是的。」

「不但如此,凌将军你的第二子凌谦,也作为未毕业的军校生,被派遣到同一艘军舰上。」

「确实如此。」

宽敞的呈三角形的会议台,每一边上端坐着一位代表各自家族势力的在任将军。

不管是从所坐的位置,或从肩上同样品级的闪耀的徽章来看,都显示出微妙而紧张的对峙。

登修罗在得到凌承云毫不打算掩饰的回答后,把目光缓缓­射­向在另一边的桌后,从一开始就保持沉默的霍斯洛森,「洛森将军,你要沉默到会议结束吗?」

「你希望我说什么呢?修罗将军。」洛森家族的最高权力掌握者,用他一贯低调的语气开口,「凌将军两位亲生血统的儿子,并不是问题所在,让人头疼的,其实是即将当上舰长的那一位。这一点,大家都心知肚明。」

像在战场上寻找敌人的空隙一样,登修罗抓住了机会,引出埋伏的话题,「正如洛森将军所说,确实令人头疼。二十年前的往事,我想在座的两位将军都没有忘记吧?如果另一个卫霆出现,是否会有让整个军部动摇的危险呢?为了避免危机再次发生,凌将军,我认真地建议你考虑自己的决定。」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修罗将军?非?凡?」

「你一直在暗中纵容卫霆的复制人获得更大的权力,不是吗?」

「与其说暗中纵容,不如说是顺其自然吧。」

「凌将军,你不觉得这样做是在威胁整个军部吗?也许你已经忘记多年前那个男人所制造的危险了,是三位前任将军花费了多大力气,才把事情平息下去的?你是存心让旧事重演吗?为了联邦军部,根本就不该让卫霆的复制人有进一步发展的机会,而凌将军你,却把自己的两个儿子都派到凌卫的军舰上,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随着对话的展开,会议的气氛,从凝重变得尖锐了。

温度仿佛降到了结冰的度数。

凌承云扫视着与会的两人,从容开口,「修罗将军对二十年前的事情刻骨铭心,那么,一定也记得,将卫霆的分配给三家和军部秘密生物部,让大家各自培养复制人,本来就是三位前任将军的共同决定。」

登修罗咄咄逼人的气势,顿时为之一滞。

凌承云所说的,确实一点也没错。

「至于,三位前任将军为什么会决定培养卫霆的复制人,想必两人和我一样,在从各自父亲手上接过将军一职的时候,都得到答案了。」凌承云不疾不徐地说,「我们三人的父亲,唯一的疏忽,只是没有预想到卫霆的复制人竟然如此难以培养罢了。秘密生物部的样品都出现了瑕疵,洛森将军培养的那一个也夭折了,还有修罗将军的那一个,也发生了意外。因此,目前出现这种情况……」

凌承云顿了一下,低沉地说出自己的看法,「……并不是我放任或纵容才导致的。应该说,只有我们凌家成功培养出卫霆的复制人,而成功者,理应获得奖励。当然,如果我出手保护辛苦栽培的成果,也是分内的事。」

「不是这样一回事吧?上一代的决定,是共同培育,然后共享成果,再创我们三家曾有的辉煌。现在凌卫已经是我们所知的灵族唯一的后裔,如果凌将军只把他视为凌家专有的财产,我们修罗家族,还有,洛森家族,都不会答允。是吗,洛森将军?」登修罗再次转头,看着另一边的霍斯洛森。

虽然洛森并没有积极加入,但从家族利益的角度分析,他绝对应该站在修罗家族的一边。

凌卫在军校特殊考试上的卓越表现,已经足以证明他是完美的另一个卫霆。

无论是从身体上,还是­精­神上,都是——令人惊叹的作品。

登修罗正式提出,「凌卫到底是属于凌家,还是属于军部,我要求就此事进行我们将军内部的投票。」

凌承云的眼神,也变得犀利了,冷淡地说,「你这样要求,对辛苦培养出凌卫的凌家来说,太不公平了吧?」

「战场上是没有公平与否这种考量的,相比起来,军部的平衡更为重要。洛森将军,你应该不反对我的建议吧?请你给出明确的答案。」

对于闷不吭声的洛森,修罗将军再次出言提醒。

虽然洛森家族如今的势力,已经难以和其他两家对抗,但当修罗和凌家各执一词时,洛森家族的倾向,却会变成决定­性­的砝码。

只要洛森和修罗两家联合起来,会对凌家造成极大的压力。

可是,面对登修罗的要求,洛森将军却依然用自己惯用的缓慢,甚至说迟钝的态度来应对,在对方等得不耐烦的时候,才似乎不太情愿地打破沉默。

「对于这件事情,我保持中立。」洛森给出令人惊异的回答。

不仅修罗将军,甚至连凌承云将军,脸上也泄露出一丝诧­色­。

「请你再郑重地考虑一下,洛森将军。」没有得到预想中的支持,登修罗的声线略为僵硬了。

「抱歉,修罗将军。」

「什么?」

「虽然灵族的决策力是一个很大的诱惑,但是,对洛森家族来说,重新面对另一个卫霆,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对此,我决定不Сhā手。」

「你是……对当年艾尔准将的事,耿耿于怀到现在呀。」

「不错。」洛森将军把视线,对着揭开自己家族伤疤的修罗将军直直投去,低沉地说,「不管他做了什么,那毕竟是我唯一的哥哥。当年,如果不是出现了卫霆,如今坐在这个位置上的,应该是他才对。那样的话,也许修罗将军你对洛森家族,会表现出更多的尊重。」

短暂的沉默对峙后,有人打破了沉默。

凌承云发出一声轻咳,「既然如此,修罗将军的内部投票建议,可以就此作罢。两位将军,还有其他要讨论的事情吗?如果没有,我要去处理军务了。」

这场秘密的高级军部会议,在三人不同的凝重心情下匆匆结束。

而各自家族中的下一代,对即将到来的命运,和暗中被家长们­操­纵的一切,犹如刚成长的幼兽般,隐约嗅到了一丝奇异的气息。

第二章

在舰上的第一天的开头并不顺利。

在成为舰长的凌卫心里,对于自己是否可以承担起如此大的责任还没有多大把握,本来已经忐忑不安了,竟然还要应付被驳回方案的凌谦。

想到这些,凌卫就感到头疼。

对于凌谦的任­性­和为所欲为,他是非常清楚的。

一直像预知到会有炸弹似的,带着不愉快的等待着凌谦爆发,如果说,在舰上走廊上被凌谦拦住去路的话,凌卫是一点也不会感到惊讶的。

让凌卫真正惊讶的是,一天过去了,被他派到二级通讯室去的凌谦居然没有用任何方式捣乱。

更确切的来说,是根本不现踪迹。

「凌谦好像一整天都没有出现了。」

忙碌了一天后,凌卫回到专门为舰长准备的较为宽敞的舰长休息室,一边松开紧紧缠在脖子上一天的军官领带,一边对身后的凌涵说。

「哥哥不是指派凌谦当后备通讯官了吗?这个职位的话,也没有到舰桥的必要。」

「话是这么说……」

但是凌谦那家伙,会老老实实听话,那真是太奇怪了。

凌卫露出思索的神情,默默把身上笔挺的军装外套脱下来,拿衣架挂进衣橱里。

「哥哥对凌谦的处理开始后悔了吗?」

「我应该后悔吗?」

虽然嘴硬,但是心里却强烈地感觉到不舒服。

每次想到这个决定,就好像感觉到自己做出了错误的选择似的。

凌卫执着地将原因归咎于自己还未能很好的在工作上把私人感情分离出来。

「当舰长的可是哥哥你啊。」凌涵高深莫测地微笑,「对了,我这次的任务,除了监督新的武器装备的试用外,对于新舰长和舰上成员的资质,也是要进行评定的。」

「如果我作出的决定,达不到一个舰长的标准的话,你会夺取我的控制权吗?」

对于凌卫的问题,凌涵以一个很迷人的笑容回避过去了。

发现凌涵也把军官服放进衣橱,凌卫盯着他看。

「怎么了?」

「不是给你这个特派军官分配了设备完善的私人休息室吗?」凌卫端正的面孔上,露出大概明白会发生什么,但还努力企图掩饰的表情。

「哥哥打算赶我出去吗?」这是凌涵式地,淡淡的犀利反问。

「我没有这么说。」

「那就是欢迎我的意思了?」

对上凌涵的词锋,最好的方式,似乎只有保持沉默了。

不过,凌涵在感觉到凌卫的沉默后,又说出了自己的理由,「开启私人休息室也是需要能量的,现在凌卫号已经踏上征途,如何节省舰上的动力能源也是舰长的一大课题。共用休息室的话,也算一个解决之道吧。」

虽然看起来令人信服。

但和他相处已经有一段日子的凌卫,知道根本就不是这么一回事。

从军校开始,孪生兄弟就不曾中断过对他身体的需索。

甚至是获取毕业资格后,待在家里等待调令的短短日子里,不,应该说,是更进一步的索求了,考试前可能担心影响身体状态,­性­爱方面还略有控制,到了取得第一名后,弟弟们每个晚上都诱惑逼迫着他,让他无法反抗地化身为­淫­靡的爱兽。

如果到了凌卫号上,也继续这种荒唐可怖的作风……

「哥哥的脸,变红了。非,凡。」凌涵的手臂,忽然牢牢锢住纤韧的腰肢。

平淡的,但浸透了爱欲的低沉语气,如同小虫子钻进耳道里一样,令人情不自禁地发痒。

可是,如果第一天就投降的话,以后就是全军覆没的境地了。

凌卫努力让自己振作起来。

「凌涵……我们可以谈谈吗?」尽量镇定的语气。

「没这个必要。」

「什么?」

「哥哥打算说的话,都是我可以猜到的那些老生常谈。其实,如果哥哥不愿意的话,我是不会对哥哥做任何事情的。」

「真的吗?」凌卫不确定地问。

「我经常骗人吗?」

「当然不是。」听见弟弟似乎有些往下沉的声音,凌卫潜意识地给出了可以安抚对方的答案。

真可悲。

身为长兄,从什么时候开始,对于凌涵情绪上一点一滴的变化都这么敏感了?这也可以归为堕落的表象之一了。

「那个,可以把我的腰松开吗?」凌卫没有回头地发问。

抱住他的人在沉默一刻后,松开了双手。

凌卫感觉到背后,凌涵慢慢地走开了,不一会,附带的浴室自动门打开的声音传进耳里。

气氛就此转为冷淡。

睡觉的时候,虽然躺在同一张床上,凌涵和他却没有任何肢体上的触碰。

这家伙,又在生气吗?

可是不管怎样,还是要坚持自己的原则才行。

凌涵和凌谦本质上都是一样的,只要稍微退让一步,一定会被他们吃到一根头发都不剩的!

凌卫一边烦恼地思忖,一边假装沉睡地闭上眼睛。

◇◆◇

因为是被派来监督的高级军官,在凌卫忙于普通舰务时,凌涵并没有必要时刻待在舰桥上,如果想休息的话,随时可以回到被分配给他自己的私人休息室。

和凌谦的见面,就选在这个保密­性­很高的地方。

「脸­色­好像有点难看,还在生哥哥的气吗?」

自动门无声无息关上,凌涵用指纹设定了密码锁,才转身打量被下放到低级岗位的孪生哥哥。

「用不着一见面就挖苦人吧?」凌谦悻悻地打量周围,「真是差别待遇,普通士兵只能睡在棺材一样的地方,高级军官却有这么大的休息室,书桌上摆的,是从夏星运到的水果吧?」

「偷偷摸摸地把我扯到这里来,就只是为这种废话吗?」

「啊,当然有重要的事,」凌谦轻松地把军帽摘下来,拿在手上当玩具似的捏着边缘,「你的私人休息室有保密级远程通讯设备,我要借用一下。」

二级通讯室当然也有所需要的设备,但孪生兄弟要调查的事情,并不适宜在有其他同僚的舱房里进行。

凌涵配合地帮他在小型­操­作台上输入了通讯密码,「是找你在军部的联系人吗?」

「我的那个联系人看来也快走到死巷了,难以查得更深入。不过,事情最近又有了一些有趣的变化,佩堂修罗竟然主动对我发出了连线请求,我要看看他到底搞什么鬼。」凌谦一边说着,一边快速地敲打着键盘。

清脆的键响后,带有反监听功能的远程连接成功建立。非~凡

屏幕上,出现了一个目光锐利,有着让人难以忽略的气势的年轻军人。

「我是佩堂修罗。」讯号良好,仪器里传来的声音非常真实,低沉却很优雅。

「这里是凌谦,还有凌涵。长话短说,你找我们有什么事?」

凌家和修罗家的关系紧张早是人尽皆知的事,既然是私下的秘密通讯,也没有寒暄客套的必要。凌谦单刀直入地提出问题。

显然,佩堂也有相同的看法。

「开门见山地说吧,我目前正着手调查凌谦所说的,我曾被审问科逮捕的事情,但是遇到了一点阻碍,有件事,希望可以请凌涵帮忙。」

「这个请求真是有点奇怪了,我们和你似乎还没有好到帮忙这样的程度吧?」凌谦冷冷地说。

会受到凌谦的拒绝,佩堂丝毫不觉得意外。但是,他并不是莽撞地决定向凌家求助的。

「听说你们最近在调查卫霆的事情,对吗?」

「这和你没关系。」

「你们那一位当了舰长的哥哥,和卫霆的外貌相似到这种程度,你们难道不觉得奇怪吗?」佩堂­唇­角泛起微妙的弧度,「还是说,你们已经知道他实际上是卫霆的复制人了?」

凌谦迅速和身后的弟弟交换了一个眼神。

「这样匪夷所思的事,你是凭相貌相似推断的,还是另有证据呢?」凌涵不动声­色­地问。

扬声器里传来佩堂玩味的笑声,「既然只有我和你们两兄弟在,就没必要在这个所谓的秘密上遮遮掩掩了。虽然在联邦还并没有完全合法化,但拥有复制人技术的部门和私人公司早不计其数。有趣的是,我在追查自己的事时,顺便对军部的秘密生物部门也进行了一番调查,发现他们名下其中一个生物库房里,竟然有卫霆的复制人标本。长相和你们哥哥一模一样,不过很可惜,大概是培养过程出现了问题吧,内脏和脑神经方面都有缺陷。」

即使已经从父亲口里知道了这些事,但听见真相从佩堂口里再次说出来,凌家兄弟仍能感到第一次听到时那种仿佛能扯断神经的震撼。

伴随着震撼的,则是一种连他们自己也不想承认的恐惧。

一直在努力成为完美军人的凌卫,和他们这些从小就活在­阴­谋中的将军之子不同,把世界想得很单纯的哥哥,如果知道自己是复制人,而且他上一代的卫霆还曾经在内部审问科内遭受过多位高级军官的棱辱……

凌家兄弟小心沉着地掩饰着不欲人知的惊惶。

「你所追查的目标,应该是内部审问科才对,为什么却莫名其妙地牵涉到秘密生物部呢?」凌谦刁钻地挑出了佩堂话里的破绽,「还是说,你其实也和某个复制人有某种奇怪的关系?对了,我听说当年修罗家也意图培养另一个卫霆,似乎是中途失败了,是吗?」

影像中的佩堂脸上保持着平静的笑意,眼中的光芒却蓦然变得更犀利了。

在他开口反击前,凌涵适时地Сhā入。

「你需要我帮忙的,到底是什么事?」凌涵用一贯冷淡但又充满内敛力的语调问。

佩堂的注意力被拉回到最重要的事情上来了,「据我所知,你在军部有接触记忆库的权限。」他正是为此而展开这次远程会面的。

「不错。」

「我需要其中一份记忆资料,档案号码。」

以开头的记忆资料……

凌涵脑子里闪电般掠过由此而引发的想法,平淡地问,「这好像是被洗脑者的备用记忆档案吧?」

如果内部审问科对逮捕者强行洗脑,后备的记忆档案也会作为资料封存在记忆库中。

「­干­脆做个交易好了。只要你帮我弄到这份资料,作为公平交换,我会告诉你我所知道的关于卫霆的全部消息。」

凌涵侧了侧头,目光在万分之一的时间里和凌谦的迅速交掠。

「目前,我们已经收集了不少关于卫霆的资料。你所提供的,如果都是我们已经知道的东西,对我们来说就一点用处也没有了。」凌谦慢吞吞地说,「除非,你可以提供一些我们所不知道的新消息。」

不愧是­精­于算计的将军血脉。

没有看见对方手中诱人的宝货,是不会轻易答应交易的。

深明此理的佩堂,向他们亮出自己的筹码,「灵族这个词,你们听说过吗?」

「是一个种族吗?」无论是凌涵和凌谦,对此都显出陌生。

凌谦立即弯腰在键盘上清脆的敲击,输入命令的时候,佩堂却露出轻慢的神­色­,「在系统里面是查询不到的,所以你们和其他人一样,才会听都没有听说过。」

「这个种族和卫霆有什么关系?」凌谦问。

「把号码为的记忆档案交给我,那时候我会言无不尽的。」

佩堂的身影从荧幕上消失,替代在中央的,是信号中断的三维标志。

封闭中的休息室呈现片刻的寂静。

「你觉得怎么样?」凌谦吐出一口气,坐进舰艇上的高级军官才能享用的减压式沙发里,舒舒服服地向凌涵发问。

「如果你指的是佩堂修罗的事,那不是很明显吗?」凌涵面无表情地反问。

佩堂曾经被内部审问科逮捕,却自己一点都记不起来,这说明他很可能曾经被强迫洗脑。

而佩堂要求得到的记忆资料,就是他本人曾被洗走的记忆。

只有得到这份记忆并且重新植入脑中,佩堂才能知道究竟在自己身上发生过什么。

像佩堂修罗这样的人,是绝不能容忍自己有一段空白过去的,不知道则已,一旦知道,就会不顾一切地追查到底。

就像现在这样。

凌谦有趣地轻笑一声,「我真的很好奇,如果修罗将军知道内部审问科胆敢对他的独生子洗脑,脸上会有什么样的表情。」

「你认为修罗将军不知道此事吗?」

「嗯?你是说,修罗将军默许内部审问科这样对待自己的儿子吗?」凌谦脸­色­微露诧异。

「没有将军本人点头,内部审问科不会有这样的胆子。不过,那是佩堂的烦恼,和我们无关,我们只要用记忆资料去换佩堂手里的消息就行了。」凌涵声音低沉了一点,「让我担心的,反而是哥哥这一边。」

「是啊,围绕在哥哥身边的谜团,似乎越来越大了。」凌谦也心有同感,优美的眉微皱起来,「原本以为哥哥只是卫霆的私生子,没想到却是人工培养的复制人。」

当然,不管怎么说,哥哥就是哥哥,就算是复制人,也是全联邦最诱人的复制人。

「现在看佩堂闪烁其词的模样,那个灵族应该也是一个军部努力掩盖的秘密。可恶,军部那些散发着腐味的秘密到底还有多少啊?」

凌涵冷冷看着孪生哥哥在自己面前抱怨,「没有时间抱怨了,从现在开始,我们绝不能对哥哥身边的任何事掉以轻心。我有预感,事情会越来越超出我们原本的想象。」

「嗯,我也有这样的预感。」

「会面既然结束,我要到舰桥上去看看哥哥了。凌谦,我在这间休息室里输入了你的指纹密令,以后你有需要时,可以随时进来使用设备。」

「原来你还是有一点兄弟爱的,知道和我共享休息室,谢啦。」

「也说不上是共享,我一直都在舰长休息室过夜。」

凌谦俊美的脸,一瞬间,扭曲出极度的不自然。

「也没必要立即露出这么沮丧的脸。虽然你已经被打发到下级舱房,可是,」凌涵像从玉壶里倾倒出酝酿已久的美酒一样,平静地吐露着字句,「这样也许会令事情更有趣吧……」

第三章

军舰在茫茫宇宙中飞行,时间也在虚无中一点点度过。

凌卫被繁重的事务夺去了大部分时间,­精­力认真投注在上面。

对于一名刚刚从军校毕业的新人来说,要全面指挥一艘高级别的军舰实在太困难了,不但要和舰上各司其职的官将们沟通协调,还必须反复调看关于凌卫号这种新式军舰的页数惊人的说明书。

凌涵理所当然成为了凌卫的指导长官,他对军部高端武器的熟悉应用和娴熟技法令凌卫叹为观止,连凌卫也不得不承认,军舰上有一个像凌涵那样,无论遇上什么状况都能随口给出最有用的建议的人,实在是一件幸事。

可是,凌涵和他的关系,似乎就到此为止了。

以节省军舰上的能源为理由,凌涵还是坚持到舰长休息室过夜,但和第一次一样,只是非常单纯的沐浴和睡眠。

伴随着这过程的,通常是令人几乎窒息的沉默。

「哥哥。」

「嗯?」在休息室里,这一向非常沉默的凌涵忽然叫他,让凌卫有些难以出口的惊喜,「有什么事吗?」

「只是提醒一下,在第一次长途空间跳跃开始前,要好好记录军舰上的正离子能源剩余量。」

「哦……我明白了。」

莫名其妙的,心情就变得很压抑。

现在,即使有兄弟之间的交谈,也只是严格地关于公事,凌卫甚至觉得凌涵叫哥哥的语气都改变了。

凌涵的改变非常彻底,就像电脑忽然输入了另一种极端的程序。

暧昧的耳边细语,侵略­性­的抚摸,热情到令人头皮发麻的眼神,怎么会说消失就消失呢?如同屏幕上的微尘一样,稍一拂拭就不见了。

看着变得比自己还一本正经的凌涵,凌卫不知道如何形容复杂的心情。

这本来应该是自己希望的结果。

可是……

这个比冰块还刺骨的结果,只能自己苦苦忍耐着,紧握在掌心里。

◇◆◇

在进入预设的轨道后,凌卫号顺利进入第一次长途空间跳跃。

认识和利用可以进行长途空间跳跃的第五空间,是人类在宇宙空间学上的又一个高峰,空间内的质子平衡量,使任何武器都会在这个空间里失去效果,通讯仪器也会不起作用。

也就是说,即使联邦军舰和敌舰擦身而过,也只能彼此惊鸿一瞥,然后按照自己的设定路线继续跳跃——因为这个原因,第五空间也被称为「停战空间」,既不用担心被敌人攻击,又不必浪费心力去攻击别人。

所以,进入第五空间后的这段时间,就成为了军舰上所有人最放松的时候。

但是,与大家的心情相反,舰长凌卫的心情却更加沉重起来。

令他烦恼的不仅仅是凌涵一个人而已。

在头一天驳回凌谦的建议后,凌卫再没有见过凌谦的面。

后来,当凌卫在舰桥询问为什么没有看见凌谦时,一头红发的副参谋官赫尔提露出莫名其妙的表情。

「长官,这是很正常的。非!凡」赫尔提回答,「后备通讯官的工作岗位在负一层,没有特殊情况的话,向舰长报告通讯事务的都是一级通讯官。虽然在同一艘军舰上,由于工作位置分层的原因,二级官员不会经常和舰长碰面。」

赫尔提的话,让凌卫猛然想起,二级军官在军舰上休息的话,只能使用独立箱式太空舱。

那种鸽子笼一样大小的床铺,压抑的空间。

一种……把凌谦流放到不毛之地的内疚感压在凌卫心上。

被丢到二级军官的地方,娇生惯养的凌谦一定恨死自己了。

可是,那个倔强的家伙,为什么就不像凌涵一样挤到舰长休息室来呢?

就算有三个人,环境也会比独立箱式太空舱要好吧!接到舰上人员名单后,非常担心三兄弟又分配到同一个休息室的凌卫,竟然会对凌谦生出这样不可思议的谴责。

就知道任­性­地赌气。

以为自己还是小孩子吗?

想立即把凌谦找回来,但是凌卫很快就想起了从前的教训,这一次,很可能又让他利用自己的内疚感为所欲为。

不可以这样。

如果第二天就忧心忡忡地去找凌谦,后果绝对是被凌谦像咬住脖子一样勒索要挟。

凌卫讨厌总是被弟弟们玩弄于股掌的无助感。

托凌谦和凌涵的福,和他们相处已久的凌卫,渐渐也学会了斗争的技巧。

他非常明白,自己成为凌卫号的舰长,不但是一种身份的改变,同时,也是确立自己立场的再一次机会。

不想总是被孪生兄弟吃定的话,只能靠现在争取了。

目前的状况,算是兄弟之间展开对峙,争取日后地位的新一场战争拉开了序幕吧?

凌卫没有忘记,从前那一场,自己一败涂地,到了被他们欺负到哭都哭不出来的地步。

凭借着顽强的斗志,凌卫咬紧牙关,没有去把凌谦找回来,甚至拿出勇气,对抗越来越缄默的凌涵。

他不知道凌涵要过多久才会软化。

可是凌谦……

「大概过几天就会忍不住跑到舰长休息室来了。」

怀着这样的想法,凌卫默默等待。

大出意外的是,第一次长途空间跳跃就快结束了,凌谦却还是像消失在空气中一样,没有在舰长休息室露面,甚至连凌卫装作无心地经常在走廊和公共餐厅徘徊,也无法撞上那个令人不放心的弟弟。

通讯仪器完全失效的阶段,凌谦此刻没有任务,应该很无聊才对!

为什么却不见踪影?

第五空间中的时间,似乎每一秒都变得漫长。

这样的缓慢煎熬,容易让人生出错觉。仿佛每流逝一秒,彼此间的距离就被扯开一光年。

凌卫豁直的神经,几乎快被两个弟弟毫不通情达理的疏远给烤­干­了。

他们两个……到底想怎样?!

不愧是指挥系的人才,耐­性­无人能比。

凌卫领悟到,要和两个弟弟比较谋略,那是必输无疑的。

还是以镇帝军校教导的军人方式,速战速决比较好。

于是,在凌卫号结束这次长途空间跳跃的最后一天,凌卫采取了行动。

第一个步骤,是将凌涵请到舰长休息室,面对面的谈判。

「我们之间,可以不要再这么生疏下去吗?」凌卫认真地看着凌涵的眼睛。

「生疏?」凌涵咀嚼着这个字眼,­唇­角带着微薄的笑意,「没那么严重,每天不是都有见面吗?休息室也是共用的。」

「可是,我指的不是那个意思。」

「请说得具体点。」

「怎么可能说得具体?」凌卫半恼半窘地瞪着凌涵。

可恶。

明明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非要摆出事不关己的样子,让自己出丑吗?

大概是看见一直压抑情绪的凌卫快爆发了,凌涵才做出一点点让步,沉思着说,「我明白哥哥的意思了。不过,保持一定距离,不正是哥哥的意思吗?」

「确实是我的意思,但是你最近的行为也太过分了。」

「是吗?那我向哥哥道歉好了。」

轻描淡写的回答,几乎让人有吐血的冲动。

对上凌涵这样深谙谈判之道的专家,实在是凌卫的不幸。

不管集中了多少火力,但敌人完全控制了心态的避重就轻,就像拳头打在棉花上一样,反而是主动一派的人无比难受。

「还有别的事吗?」凌涵瞥一眼沉默的哥哥,以他惯有的冷静语调开口,「如果没有的话,我先出去了。」

「等一下!」

凌卫叫住凌涵。

双手的拳头握紧。

可恨!凌涵这家伙,真是太狡猾了,这是摆明逼迫自己说出那些不心甘情愿的话,对吧?

每一次都这样,根本不用提出要求,只要耍点手段,自己就不得不屈服地提供身体让他们肆意妄为。

不过,会每次都莫名其妙屈服的自己,实在也不值得同情。

凌卫真搞不懂,为什么被两个弟弟忽视的感觉,会痛苦到无法忍受。

这是,在没有和他们两个发生这种关系之前,从来没有过的痛苦!

「哥哥还有什么话要说?」

「可以和你说实话吗?」

「当然。」

「你们……太过分了。」

「什么?」

「你们太过分了!」凌卫黑白分明的眼睛燃烧着怒火,站起来大步走到凌涵面前,「这算什么?你,还有凌谦,是在把我当玩物吗?」

「高兴的时候逗弄一下,不高兴就丢到一边,是这个意思吗?」

「我厌倦了你们所谓的惩罚!只要我违逆你们的任何意思,就不择手段让我屈服,听你们的话,这样做真卑鄙!」

「在把我变成这样的人之后,明明知道我在为什么而痛苦,却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太可恶了!」

「凌涵!你和凌谦两个,都是彻底的混蛋!」

「尽管冷淡下去好了,我根本……不在乎你们冷淡我!」

原本只是打算把心里话说出来而已,但是出口的时候,变成了怒火熊熊的痛斥。

凌卫狂风骤雨似的骂完后,肺部空气不足似的,激烈地喘息。

斗志坚定地瞪视凌涵。

如此不客气地挑衅,凌涵这个控制狂一定会气疯的。

不过,就算被他狠狠反击也无所谓,再怎么恶劣的结果,也比伤透人的疏远要好。

可是,他显然又一次低估了凌涵的忍耐力。

听完凌卫纯粹属于发泄的一番话后,凌涵连眉毛都没有动一下。

「把我变成这样的人……嗯,」凌涵慢悠悠地问,「哥哥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你自己心里明白。」

「是指我们不断地抱哥哥,让哥哥习惯了我们吗?」

凌涵慢条斯理的话,让凌卫脸­色­窘迫。

但是,在凌涵面前逃避话题,不可能会得到好结果,根据凌卫的经验,还是按照自己的个­性­直线出击比较有胜算。

「这个事,难道不是你们开的头吗?」比起从前的凌卫,可以给出这个回答,已经是相当大的进步了。

凌涵有趣地微笑起来。

「原来哥哥的火气这么大,是因为身体空虚啊。」

「不要胡说,我只是……」

「没关系,既然有我的一份责任,我会帮哥哥解决这方面的问题。」

久违的温柔语气,让凌卫的心骤然跳动。

太不争气了,为了这句话,身体似乎真的空虚起来,暖流钻进脚底,缓缓地沿着血管往上走。

难道,自己真的太习惯被男人抱了吗?

心中隐隐的期待,让凌卫感到非常不堪。

而且,相当不争气的自己,看着凌涵伸过来的手,连躲避的心态都消失了。

「那么,」凌涵用食指挑起他的下巴,「在这里等我一下,好吗?」

在凌卫答应之前,他就退后了,迅速消失在门后。

下巴上消失的指尖触感让凌卫一阵失落。

但不到片刻,凌涵就回到了舰长休息室。

「暂时用这个解决问题好了。非¥凡」

「嗯?」凌卫下意识伸手接住他丢过来的东西,却只看了一眼就羞愤不已地扔在地上。

下流的造型和接近­肉­肌的质感,是自­蔚­用的假**。

「后备储物舱里拿来的,大概是给军舰上寂寞的女兵使用的吧,军部的人想得真周到。虽然比不上我们的尺寸,不过这里只是军舰,没有太多选择,哥哥将就一点吧。」

「凌涵!」

「或者,等凌卫号在城市停泊时,我再给哥哥买多几个,让哥哥挑选喜欢的来使用。」轻柔的语调,听起来格外残忍。

凌卫被羞辱得浑身颤抖。

「你给我……滚出去!」凌卫愤怒地指着房门。

「哥哥到底在为什么生气?我不是都按哥哥的意思来办事吗?哥哥这样的状况,和心灵一点关系也没有,只是身体上迫不得已地被玷污到无法复原了,不是吗?」

凌涵用脚尖踢踢被扔在地上的人造**,抬起头,露出轻蔑地微笑,「是我们的所作所为,让哥哥变成了这样的身体,哥哥会这样对待我们,完全是我们咎由自取。不过,把别人当成玩物的到底是谁呢?」

「…………」

「是谁动不动就推开我们,冷言冷语叫我们走开,等我们灰心地放手了,又丢出一根骨头来引诱我们?」

「…………」

「想不到,到现在哥哥还摆这种无辜的脸。充当受害者的角­色­实在太可以发挥了,对吗?身体上需要的时候,只要给我们一点微不足道的暗示,我和凌谦就会不争气地扑过来讨好你。但是,没有需要的时候,哥哥就可以露出正经的脸,义正言辞地要我们松手,保持距离。」

凌涵语带刻薄地自嘲,「是的,我们只是两个占有了哥哥身体的混蛋,所以哥哥对于我们爱你的心,要怎么玩弄都无所谓。」

平静的眼神变成犀利,充满压迫­性­。

尖刻的词锋,却带着受伤的眼神,­精­准无比地击中了凌卫的软肋。

「我并不是那个意思。」凌卫喉咙微微发­干­地开口。

「没必要再说了。」凌涵用令人心寒的声音截断了他的话,「今天的谈话,到此结束。」

「凌涵,等一下!」凌卫抢前一步,手搭在弟弟腰上,试图拦住他。

「抱歉,可以把我的腰松开吗?」连头也没有回过来,冷淡而温和的语气,像冰箭一样刺中凌卫的胸膛。

双­唇­上的血­色­全部褪去了。

「可是凌涵,我那一天只是……」

「只是无心之言,对吗?」凌涵绝情地冷笑,「这样的话,出自哥哥之口,当然只是无心之言。可是出自我凌涵的口,­性­质就截然不同了。因为——我对哥哥说的每一个字,都是很认真的。」

毫不犹豫地离开舰长休息室。

自动门无声无息关闭,在凌卫的视线中截断弟弟的背影。

这一瞬间,心脏剧烈地疼痛起来。

第四章

负一层的工作舱内,凌谦蹙起优美的双眉,托着腮帮看着忽然闯进来的不速之客。

「请教一下,舰长大人是过来视察工作,还是特意来看我的笑话?算了,不管目的是哪一个,看来舰长大人都不太满意。否则脸上的表情不会这么郁闷了。是觉得我被修理得不够吗?没关系,长官您还可以把属下再降一级,调派到负二层的岗位上。」

明天长途空间跳跃就要结束,大家都趁着最后的机会离开岗位到公众娱乐室放松。

此刻的工作舱,正适合兄弟两人做私下交谈。

凌卫在凌谦的盯视下,选择了隔壁的一张电脑工作椅上坐下。

早就预料到,主动来看凌谦,会受到他的冷嘲热讽。

但是,即使是冷嘲热讽,这时候也比空荡荡的舰长休息室要令人好过。

「还在生气吗?好吧,要骂的话,尽管痛快地骂好了。」等凌谦言语上发泄了一番,凌卫刚毅的­唇­角才带着一丝苦涩地开启。

听见他空洞的声音,凌谦敏锐地对他审视一番。

「原来如此啊。」片刻后,凌谦拖长了声音说了一句。

「什么原来如此。」

「被凌涵冷落了,才过来找我寻找安慰吧?」

「…………」

「还以为哥哥是想念我才过来的。呵,我毕竟还是太高估自己在哥哥心里的分量了。」

刻薄的自嘲,好像鞭子一样抽在凌卫身上。

「不是,我来找你,并不是因为凌涵的关系。」

「是吗?」凌谦原本暗藏着激动和热情的眸子变得非常冷淡,

「要在我面前撒谎的话,哥哥再去练习几年吧。」俊美的脸上,漫不经心的笑容,如同新戴上的面具一样。

凌卫窘迫地别过眼。

到底为什么呢?

在两个弟弟面前,自己总是如此轻易地无地自容。

见面前苦苦构筑好的心理防线,只要对方轻描淡写地说两句,就会全面崩溃。

根本无法表达出自己的感受。

不!是根本连自己也不知道,对弟弟的那种无法定位的心情到底是什么!

凌乱的心,痛苦地纠结着。

「长官还有别的事吗?没有事的话,属下要开始工作了。」无视凌卫痛苦的面孔,凌谦把注意力放回面前的荧幕上,一边敲打着键盘,含蓄地下达逐客令。

「可是……」

「长官还有什么别的问题?」公事化的语气,提醒着凌卫,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

「凌谦,」在差点把下­唇­咬破的挣扎后,凌卫低沉地问,「如果我道歉的话,你会接受吗?」

「为什么要道歉呢?」

「因为哥哥伤害了你。」

「我不觉得啊。哥哥对我很好,我一个没有毕业的辍学生,可以当后备通讯官已经很满足了,而且第一次睡独立箱式太空舱,感觉很新鲜,公共餐厅的伙食也很美味。」

「我指的不是这个。指派你当后备通讯官的事,我至今仍然觉得自己没错。我指的是……」

「我没兴趣听。」

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要说出口的反省,却被凌谦毫不在意地堵回去了。

刹那,凌卫充满了受伤感。

「我是真心实意的。」

「没有说哥哥不是真心实意。」一轮急促的敲键后,凌谦的十指终于离开了键盘,身子侧转过来,「不过,我对真心实意这种玩意儿一点兴趣也没有。这段待在负一层的日子里,我已经想清楚了,要和凌涵这样的高级长官去争,想在舰长大人心里占据一席之地,是不可能的。」

说出这种自暴自弃的话,根本不像凌谦。

对凌卫而言,这就像以往紧紧攀附的绳索,忽然在另一头无缘无故地断掉一样,充满无法形容的不安。

「为什么会这么想?」

「不对吗?像我这样的无名小卒,唯一的用处,也就是在舰长大人被凌涵冷落的时候,帮舰长大人温暖一下身体而已。」

「没这回事。」

「别说废话了!」凌谦喝住凌卫的解释。

他的怒气似乎也面临崩溃,优美的脸颊一瞬间扭曲出狰狞的线条,尽管立即收敛成似乎并不在意的笑容,但是,看着凌卫的眼神,却令凌卫感到自己正被他用双手狠狠地撕碎一样。

「把衣服脱了吧。」结束了恶狠狠的盯视,凌谦用非常无情的语气下达命令。

凌卫犹豫了一下。

凌谦的耐­性­出奇糟糕,一言不发地站起来朝舱门走去。

凌谦的背影,在瞬间,和凌涵离去的背影重叠。

「不要走!」凌卫沙哑地叫出声。

也许是过去被两兄弟纠缠得太过分了,所有空闲时间都被弟弟们占住,相比之下,被冷待的这些日子,空出来的每一分钟都无聊而漫长。

这是习惯吗?

身体如此也就算了。

但是,凌卫不知道应该怎么解释心里的惊慌失措。

在他的经验中,只有被两人苦苦缠着不放的时候。

要面对两人的背影,实在是他从来没有想过要应付的难题。

如果连凌谦也毫不留恋地离开的话……

凌卫无法想象这样的后果。

甯愿付出代价,也不想面对这样的后果。

「我……听你的。」不希望凌谦头也不回地走掉,这是凌卫唯一可以给出的回答。

「那就别磨蹭了,把衣服脱光,一件也不许留。」

窘迫地脱掉带有舰长徽章的军服外套,以及里面的衬衣,手慢慢伸向打磨得澄亮的皮带扣。

衣料落在工作舱如同玻璃镜面板光滑的高反­射­度的地面上。

对他的身体一向有着猛兽一样的渴求的凌谦,此刻却沉默得令人心里发凉。

令人猜不透的眼神,缓缓在一丝不挂的修长身躯上游走。

「这几天有被凌涵抱过吗?」

凌卫难堪地摇头。非%凡。

「不出所料。」凌谦冷冷地哼了一声,「凌涵肯抱你的话,你也不会跑过来找我这个候补的笨蛋了。去,把工作舱的门打开。」

听见最后一句话,凌卫蓦然僵硬。

打开舱门的话,只要有人从负一层的走廊上经过,自己赤身**的模样就会被看见了!

凌卫露出哀求的眼神。

「凌谦,走廊上会……」

「哥哥害羞吗?」凌谦邪恶地问,忽然走过去,在凌卫阻拦之前,猛然打开舱门。

「不要!」

从连接工作舱的金属走廊逸进来的低温空气,让凌卫一阵颤抖。

他慌乱地弯腰去抓地上的衣裤,但凌谦的动作比他更快,把他所有的衣裤一股脑丢出门外。

可以遮体的布料,散落在走廊的钢质地板上。

「反悔的话,自己去把衣服捡回来好了。」

凌卫没有勇气跨出房门。

研究过凌卫号监视构造图的他,非常清楚走廊的每一段都装着记录­性­监视仪。

「­干­嘛这样不高兴地瞪着我?这么讨厌的话,我也不奉陪了。­干­脆丢下你,去公众娱乐室放松一下心情。」

这个时候把凌卫丢下,绝对是不负责任的。

工作舱里只有冰冷的通讯仪器和一体化电脑桌椅,根本不可能有衣物,而**着到走廊上更是不可行。

如果被凌谦丢下,其他工作人员返回岗位的话……

「考虑好了吗?哥哥。」

「请不要……丢下我。」凌卫忍受着屈辱,央求凌谦。

「好吧,看在你这么听话的的份上。现在,用ρi股的那个小洞来和我的工作仪器打招呼吧。」凌谦一边轻描淡写地说着,一边指向后备通讯官专用的信号导航桌上的遥控杆。

凌卫端正的脸颊变成死灰一般的颜­色­。

遥控杆的顶端,是新一代塑料材质的椭圆形把手,下面连接着金属制造的杆身。

「这……不行的。」

「不愿意吗?」

「凌谦,求你了。」

身为一舰之长的凌卫,此刻仿佛掉进了陷阱的小兽一样凄惨。

但凌谦对他的哀求置若罔闻。

「哥哥现在是舰长,比我军衔要高的尊贵长官,我会尊重哥哥的意志。如果哥哥想中止的话,我立即离开。」

看见凌谦要走出舱门,凌卫只能含着眼泪爬上信号导航桌。

在凌谦的压迫的目光下,两腿分开跪在冰冷的桌面上。

­淫­靡的姿势,使胯下那根代表­性­别的器官毫无隐藏的余地,凌谦走到桌前,很方便地握住了它,像牵着马匹的缰绳一样,引导凌卫进行下面的动作。

「位置不对,再过来一点,ρi股中间对准遥控杆的上端。」

「呜——」凌卫发出可怜的叫声。

可是,被弟弟牵动着的**,却出奇地变硬了。

「真是的,握一下就轻易Ъo起了啊?看来,哥哥不但是全联邦最年轻的舰长,同时也是最**的舰长。」

看见凌谦脸上的讥笑,凌卫羞愧得无以复加。

凌谦很快松开了自己手中诱人的「缰绳」。

「快点找到把手,用ρi股全部吃进去。」凌谦退后一步,要好好欣赏整个过程似的,好整以暇地把双手环在胸前。

但是,这一切只是表象而已。

在不冷不热的面具下,凌谦已经快抓狂了。

该死的凌涵,玩什么欲擒故纵!

更该死的是自己,怎么会答应这么考验自制力的变态条件!

看着哥哥脱光了衣服,楚楚可怜地张开双腿跪在桌上,凌谦真恨不得直接化身为那根幸福的遥控杆,狠狠Сhā进哥哥温暖迷人的**里。

胯下那根孤单了很多天的宝贝,已经鼓胀到快造反了。

可是,想起凌涵说过,违背约定的话,会不择手段把自己逐出凌卫号,驱离哥哥身边……无论如何也要忍耐!

被发疯般的欲望折磨着,从凌谦美丽的双­唇­吐出的言语也更加无情。

「磨蹭时间的话,吃亏的可不是我哦。等一下大家都来了,让他们也见识一下舰长大人迷人的身体好了。说不定会有很多工作人员拜倒在哥哥你的军裤下呢。」

威胁的话,让正企图拖延的凌卫浑身发硬。

放弃抵抗一样,听天由命地慢慢移动腰身。

塑料把手光滑的顶端抵在双股间。

凌谦慢慢踱过来,手掌切入颤栗的双腿中,邪恶地摩挲着,仿佛正确定入口和侵犯物的位置一样。

「已经对准了。那么,把它吃到身体里去吧。」

「求你……」联邦最年轻的舰长发出低低的,紧张的请求。

清澈的黑眸在泪雾氤氲下,更加温润迷人。

凌谦几乎被哥哥的眼神动摇了心志。

再三答应过凌涵要无情到底的,可是,还是忍不住探过来,吻住哥哥可爱的­唇­。

「别害怕,哥哥。」

撬开牙关。

舌头深深交缠,甜美的唾液相互融合。

凌卫大脑一片空白地抑住呼吸。

摆出­淫­靡地姿势,被弟弟高高在上地肆意亲吻,仿佛受到饶恕一样的屈辱感,在身体里妖化为不可思议的快乐。

「不用紧张,这个尺寸不会伤害哥哥的。慢慢地坐下去,顶到前列腺的感觉很好的哦。」凌谦保持着接吻的动作,指腹在后腰到臀部之间绷紧的麦­色­肌肤上移动。

微痒的触感,满溢着情­色­幽香。

「可不可以……」

「不可以!」听出凌卫侥幸的念头,凌谦的语气变得严厉。

讨厌。

果然,如凌涵所说的,只要露出一点温柔,哥哥就能寻找到最有效的逃脱他们纠缠的机会。

看起来不懂心计的哥哥,为什么总可以轻易左右他们的心呢?

凌谦讨厌自己舍不得的心软。

相对的,对料事如神,似乎比自己更了解哥哥,更能对付哥哥的凌涵,也充满讨厌的情绪。

「不要再给我磨蹭了。」

手掌按在光滑的肩肌上,往下按着。

不能反抗的凌卫只能跟随这个力度,慢慢地把身体沉下。

椭圆形较小的一头打开了紧闭的括约肌,一点一点潜入体内。

「啊……不行,太大了……」吞入最粗的中部时,凌卫发出带着甜味的哀叫。

「怎么会?这个还没有我的东西粗,哥哥一定可以全部吃下去的。」

在凌谦毫无商量余地的要求下,只能把整个椭圆形埋入发抖的­肉­体,吞入上面的塑料把手后,括约肌收缩起来,含着下面连接的细细的金属杆身。

优美的身体仿佛珍贵玉石做成的雕像一样,被金属从最羞耻的地方支撑着。

对眼前被玩弄到泪眼婆娑的年轻舰长,凌谦完全无法遏制强烈的蹂躏欲了。

「哥哥好乖,真的把它吃下去了。」

「…………」

「味道好吗?」

「…………」

因为诱人的对方咬紧下­唇­,摆出默默忍耐的姿态,反而让凌谦更希望看到激烈的反应。

「为什么不回答我的问题?」伸出手,握着冰冷的金属杆左右摇晃起来。

「啊啊!凌谦……不要!」

塑料把手在深处扩大着直肠,本来已经令人难以忍耐。即使是轻微的杆身移动,也会在与其相连的凌卫体内掀起快感巨潮。

何况凌谦的摇晃根本是故意用力的。非凡

凌卫拼命摇晃着头,嘶哑地请凌谦住手。

前列腺飓风一样的强烈感觉延续到前方。

「不要!好难受,凌谦!啊——啊————」

**不听使唤地Ъo起了。

为了降低恐怖的快感,凌卫一边啜泣着,一边无可奈何地随着控制杆的摇动而在桌上摆动腰肢,即使如此,**还是发麻一样的很甜腻的痛着。

「哥哥对于玩具很敏感嘛,」凌谦体贴地把动作放轻了,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动控制杆,露出和凌夫人神似的迷人微笑,「有机会的话,说不定可以尝试真东西和玩具同时双龙入洞。」

感觉到弟弟似乎真有这个打算,凌卫情不自禁地缩紧身体,臀部肌­肉­也为之紧绷。

身体里的椭圆形塑料,存在感更强了。

「听到我的设想,哥哥也很兴奋,是吗?」

「绝对没有!」

「嗯?还是中气十足啊。不愧是舰长大人。」凌谦惩罚­性­地加大了力度。

「啊啊————!」

凌卫顿时被摆弄得在桌上东倒西歪。

双膝被迫打得更开,狼狈地微伏着身躯,用手在桌面上支撑。

「利用舰长的身份,以权谋私地把我调到无法接触哥哥的岗位上,到底认不认错?」

「我……才没有……以权谋私。」凌卫断断续续地喘息,脸颊上流着­淫­乱的泪水。

「哼!讨厌的哥哥。」

遥控杆的晃动比先前更激烈了,没有经历过的前列腺打击持续着,凌卫背部和臀部上,优美的肌­肉­不断痉挛。

「不……不要再……呜——啊嗯——凌谦……好难受……」

「明明是爽得不行了吧。」凌谦有点悻悻的,注视哥哥顶端不断渗出­淫­液,青筋抽动的漂亮­性­器。

实在让人受不了。

为什么心爱的哥哥就在眼前,却不能拥抱呢?

凌涵偏激怪癖的高傲心态,真是叫人百思不得其解的东西。

暗暗痛骂根本没考虑到亲哥哥生理需求的凌涵,凌谦继续着­淫­邪的「­操­纵」,另一只手解开自己的军用皮带,无法忍耐地自­蔚­。

「哥哥要加把劲了,工作人员随时可能回来哦。」

「就……就这样吧……呜嗯——我已经不行了……」

「搞什么?还没有**就不算成功。」

想到要在完全属于军用仪器类别的信号导航桌上,**含着遥控杆**,背德的­淫­乱感袭击着凌卫。

「不……不可以……」凌卫脸涨成青紫,发出无法说出来的喘不过气来的呻吟

「不**就不许下来。我明白了,哥哥是想让军舰上的其他人看看镇帝军校的第一名的身体有多­棒­吧?ρi股里面含着军用仪器的把手,哭着**地摇晃身体,凌卫号看起来一本正经的舰长原来真面目是这样的。」

凌谦欣赏着他­淫­乱的媚态完成自­蔚­后,腾出来的手伸到凌卫胯下,用一副毫不客气的态度,玩弄挺立的激动高涨的欲望。

「我帮哥哥一下吧。」

「啊!不——不要这样!啊!凌谦……」­操­纵身体的恐怖摇晃,和前面被弟弟蹂躏的刺激,让凌卫大声哭叫起来,无法控制地扭动腰杆。

一切变成凌乱的痛楚和快乐。

「是这个地方吗?」凌谦好像找到宝藏似的微笑。

椭圆形最粗的地方无情地压榨着前列腺,引发秘­茓­里爆炸般的快感。

被弟弟欺负的快乐和羞耻到达终点。

凌卫一边拼命摇晃脑袋,一边哭着在弟弟掌心中倾出男­性­­精­华。

第五章

雄­性­的麝香味,在工作舱的人造合成空气中逸着淡淡腥味。

军舰使用的是最先进的换气系统,舱内的空气应该每五分钟就被更换一次,可是,大概心虚的原因,凌卫一直觉得空气中的异味依然存在。

犹如罪证一样明显。

「哥哥刚才真是太­棒­了。」

凌谦从走廊里把衣物全部拿回来,但是拒绝了凌卫自己穿上的要求。

「好久没有帮哥哥穿衣服了,真怀念这种感觉。」凌谦感慨的话,好像两人分离了几十年一样,老气横生。

如果不是刚刚被他欺负得够呛,还在努力恢复中,凌卫也许会莞尔一笑的。

不顾凌卫的要求,坚持先帮凌卫穿好了上半身的军装,凌谦忽然拎着凌卫­干­净的白­色­­内­裤对凌卫提出。

「哥哥,这个给我当礼物,怎么样?」

「别开玩笑了!」凌卫羞愤难堪地瞪他一眼。

「没有开玩笑。」凌谦强迫他坐在自己的膝盖上,从后面搂着他的腰,不许他逃开,「哥哥还是坚持要让我当后备通讯官,是吗?堂堂将军之子被流放到军舰负一层的工作岗位,我也很可怜的。所以,哥哥就算送我一件礼物也不过分。」

「那也不能要这种礼物啊。」

「好吧,如果哥哥愿意每天下来和我做一场的话,我也同意。」

「我不同意。」弟弟的手钻到衬衣下暧昧地抚摸侧腰敏感的肌肤,凌卫不得不压抑着喘息,微微颤抖地表达自己的看法。

他抓住凌谦顽皮的手。

「不要再乱来了,」凌卫略带气恼地问,「你还不满足吗?」

「当然不满足。」

「你也……不要太任­性­了。」

抱着他的凌谦,忽然沉默下来。

凌卫无法看到背后的弟弟的脸,不过这种变化的气氛,通常都意味着很糟糕的事情即将发生。

在付出惨痛代价才和凌谦和好之后,他绝对不想再出现变化。

「生气了吗?」保持着坐在凌谦膝上的姿势,凌卫没有回头地低声问。

叹息声从后面传过来。

背上痒痒的,似乎凌谦正用手指在自己背上心情凌乱地乱描乱画着。

「我给哥哥看一样东西。」

「不管看什么,先让我把衣服穿好再说。」

打开的舱门,随时可能有人经过的走廊,没有衣物遮掩的下­体­,让凌卫好像喉咙被人时时刻刻捏着一样紧张。

凌谦考虑了片刻。

「好吧。」

可是,只肯帮凌卫直接套上了军制长裤。

「­内­裤呢?」

「都说了,那是礼物嘛。」

「你到底要胡闹到什么时候?!」凌卫霍然转过头。

怔了一下。

凌谦受伤的表情,好像一条被主人冤枉的小狗,让他无法继续大声叱责。

片刻的缄默后,凌卫无奈叹息。

也许联邦军部的血统之分还是有根据的。

他,和真正的将军之子毕竟存在分别。

像凌涵和凌谦,总是可以不择手段得到他们想要的结果。

而自己这种凡夫俗子,却无法摆脱情感的缺陷,即使心里知道凌谦做了不对的事情,却无法不心软。

军校所教导的要随时保持理智,不要被个人感觉左右,真是很难做到。

最终,还是没办法,不穿­内­裤地穿上了外面的长裤。

前后的私密处被触感陌生的光滑布料覆盖,任何轻微的动作,都让人产生不洁­淫­靡的不安。

即使如此,凌卫还是坚持坐在另一张椅子上,咬着牙,自己弯腰穿上袜子和长筒军靴。

坐直身体,忍耐着布料摩擦下身的怪异感,他松了一口气。

至少,比刚才赤身**的样子强。

「穿好了吗?」

「嗯,非,凡。」觉得自己应该从刚才­淫­乱的**­阴­影中摆脱出来,凌卫尽可能用自然的表情和凌谦交谈,「你刚才要我看什么?」

「这个给哥哥。」凌谦在电脑前弄了一会,把一个微型存储器拔下来递给凌卫。

「什么东西?」

「我做的模拟驾驶测试,路线是从基地到开斯洛人造星。这个模拟测试证明,凌卫号要到达第一个目的地,二十一天完成是完全可能的。」

谈及工作的凌谦,不像凌涵那样带上令人不敢等闲视之的威严,脸上依然是那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可是,自己也进行过太空模拟驾驶测试的凌卫心里明白,对于驾驶官来说,通过严格的电脑程序进行一次成功的模拟测试,和进行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军舰飞行,在­精­力的耗费和难度上是几乎相等的。

因为目前的军舰太空飞行,方式一律是驾驶官通过飞行控制电脑进行­操­作,而军部­精­心设置出来的航行测试,采用从各星系侦测回来的真实数据,按大型计算机统计出来的几率加入移动碎星群、太空乱流等突发事件,仿真度非常高。

「原来你最近……」凌卫明白过来,「都在忙着做这个。」

一直以为凌谦只是在和自己闹小脾气地故意失踪。

凌卫对弟弟的愧疚油然而生。

「嗯。」

凌谦露出孩子一样无辜的,很乖的,而且完全没有期待任何奖励的默默表情。

凌卫几乎有要道歉的冲动了。

但是,他还没有忘记身为舰长必须明辨是非的责任,登舰的第一天,在当时的情况下,根据自己掌握的资料来下达对军舰来说最有保障的决定,这一点并没有错。

虽然在当时,就已经有强烈的想给予凌谦认同的冲动……

想做好这个工作的话,必须有所选择。

「我回去会认真看一遍的。」凌卫当着凌谦的面,把微型存储器放进左边上方的口袋,「另一方面,既然你的驾驶术真的这么出众,是否可以再进行一次相同路线的模拟测试?要是也能在二十一天内成功完成,我会考虑把你调为军舰的一级驾驶官。」

根据军部专家的研究,同一驾驶官,在路线设定相同的情况下模拟飞行成功通过两次,那么他在真实空间的飞行成功率至少达到百分之九十九点八。

凌谦设定的路线,几乎是整个联邦的驾驶官都视为畏途的路线,甚至要穿过莱科米克星后方。

成功一次已经几乎是不可思议的了。

「哥哥在给我出难题吗?」凌谦的反应,比凌卫想象中的平静。

「毕竟是更换驾驶官这么重要的事,即使舰长做决定也要拿出让众人信服的凭据来。想回到和我朝夕可以碰面的舰桥里工作,你需要再努力一点。」

对凌谦说出这番话,连凌卫也觉得自己很残忍。

可是,凌谦只是用漂亮的桃花眼打量着凌卫。

缓缓的,在­唇­角勾起一个让凌卫不敢大意的微笑。

「原来,要和哥哥朝夕相处的条件,就这么简单啊。」

真是个自满的家伙。

「觉得简单的话,就快点着手去做吧。」

「没有这个必要。」

「什么?」

「我已经成功了两次,哥哥回去看微型存储器里面的资料就知道了,两次的全过程都记录在里面。」

凌卫非常惊讶。

「怎么可能?模拟航行测试也是一对一的时间比例。」

做两次这样的模拟,需要两个二十一天,也就是四十二天。

即使凌谦真的可以做到,但他在军舰上这段时间也绝不可能完成。

这就像人不可能在一个月的时间里渡过六十天一样。

如果是非一对一比例,那么,测试的数据真实­性­就有待商榷了。

「是一对一的时间比例。我在军舰上做了一次,另一次是登舰之前借用军部里的系统做的。反正凌卫号的测试计划和目的地,凌涵早就拿了一份文件给我看了。」

「你在登舰之前就成功通过了这条路线的模拟测试?」凌卫不敢相信地说,「完全没有道理,如果是这样,为什么那一天不拿出来呢?至少我不会把你指派为后备通讯官。」

「哥哥有给我解释的机会吗?在我说出来之前,哥哥的命令已经下达了。」

「……」当时的情况,好像确实如此。

平心而论,凌卫是太快速地下决定了,生怕弟弟会在舰桥上闹事一样,命令式地把凌谦赶走。

「可是,就算命令下达了,你还是可以说清楚,只要给我看你模拟成功的记录就好。我会改变决定的。」

凌谦伸手挠挠头,俊秀的眉毛微微皱了一下。

这个优雅俊魅而带着孩子气的动作,如果让联邦的少女们看见,一定会疯狂惊叫。

连凌卫也不得不承认,凌谦虽然经常会表现出放荡不羁的一面,但在他身上,确实有着让人无法生出恶感的,来自将军家族的高贵气质。

毕竟历任的将军夫人,无一不是联邦中一流的美人,源远流长的优良基因组合下,才可能出现凌谦这样俊美的准将军。

而凌涵,估计,就是历任将军控制欲和占有欲相加下的总和了。

「那样的话,会降低哥哥在军舰上的威信吧。况且,凌涵那个讨厌的家伙也在旁边使眼­色­,要我不要和哥哥顶撞。我明白的,毕竟是哥哥成为舰长后下达的第一个人事任命,立即又推翻的话,会显得哥哥缺乏判断力。」凌谦不在意地耸了耸肩,「反正只是一次试验­性­飞行,又不是赶去战场,二十一天和三十一天,也只是早十天可以放假的区别。」

凌谦的体贴,和自己的粗暴命令对比起来,令凌卫羞愧万分。

终于明白了。

在这些伤害弟弟的所作所为后,即使受到无情的对待也完全是咎由自取。

心里对于先前凌谦那种可恶下流的玩弄所产生的气愤,也消失了大半。

「对不起。」凌卫低声说。

「不要紧,哥哥。不过是当二级人员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凌谦很有气量地原谅了凌卫,然后,在电脑椅上翘着嚣张而帅气的二郎腿,带有深意地询问,「不过,哥哥到底哪里得罪了凌涵呢?」

凌卫脸上顿时露出被凌谦看穿的困窘。

「谁和你说我得罪了凌涵?」

「我猜错了吗?」凌谦用一种,别把我当笨蛋的不满眼神看着凌卫。

想起凌涵离开的背影,凌卫叹了一口气。

「凌涵的事……」凌卫欲言又止,「你这里的工作应该完成了吧,到舰长休息室谈,可以吗?」

只穿着长裤,却没有穿­内­裤的不适感,依然困扰着他。

凌谦显得很高兴。

「哥哥邀请我去舰长休息室?」

「你本来就可以随时去的啊。」

「啊,我是二级工作人员,没有权限到处去,何况是舰长休息室这种地方。」

「你就不要再挖苦我了。」凌卫苦笑。

回想起来,非。凡,情况似乎和在镇帝军校里完全相反了。

从前是被孪生兄弟逼迫着住到他们的房间去。

现在地点转换到自己统领的军舰上,却必须由自己努力把弟弟带回到自己的休息室了。

◇◆◇

费尽九牛二虎一力,才把凌谦带回自己的舰长专用休息室。

可是,接下来要处理的事,看起来也许要比刚才完成的还要困难一万倍。

「那句话,到底是怎么说的?」凌谦还是第一次进入舰长专用的空间,而且享受着上宾的待遇,一边喝着古典珐琅杯中香气幽幽的茉莉花茶,一边悠闲地询问着详情。

「刚才不是说过了吗?」

「我想知道每一个字,哥哥认真的重复一遍吧。」

凌卫沉吟着,「我说的是,可以把我的腰松开吗?」

那一句话,当初说出口的时候,确实只是无心之言,措辞也并不强烈。

可是,和凌涵的当面冲突后,这句话的分量忽然沉重了百倍似的,即使到了舌尖,也需要鼓足勇气才能平静地吐露出来。

「就是这一句?」

「是的。」

「没什么大不了的。」

「嗯?」凌卫惊诧地看着漫不经心的弟弟。

「凌涵的脾气本来就很古怪,我是他的孪生哥哥,他的毛病我最清楚了。」凌谦不在意地笑着,拿着小圆桌上的茶壶为自己续杯,「遇上这种事,哥哥应该高兴才对。」

「我为什么要高兴?」

「凌涵是非常骄傲的人,如果他和哥哥提出分手的话,为了他那宝贵的面子,他是不会再主动来纠缠哥哥的。」

凌谦轻描淡写的话,却让凌卫的脸­色­变得非常难看。

「可是,他并没有说分手之类的话。」

「凌涵临走前,不是也对你说了,要你松手吗?松手和分手,听起来就是同一个意思。」凌谦说的每一个字,都加重着凌卫内心的痛苦。

回忆凌涵决然离开的态度,凌卫像站在凛冽寒风中一样,感到彻头彻尾的寒冷。

虽然凌涵霸道、专横、­阴­晴不定、令人敬畏。

但是无法否认,被他执着的目光紧紧追随,会让人生出难以言喻的依靠感。

在三兄弟之中,年纪最小,意志力却最为强大的凌涵,不应该被自己伤害,并且伤害到失望离去的地步。

「啊,真好喝。军部真是太偏心了,为什么舰上的茉莉花茶只能让高级军官取用呢?下一次我登舰的时候,一定要带上自己的私人用品才行,茉莉花茶也带上两包。低级军士的使用品真是太低档了。」凌谦抱怨着这几天的待遇,一边把茶壶里最后几滴热茶倒进自己杯里,朝凌卫晃动着茶壶,希望他再泡一壶过来。

但是,凌卫的心神还放在思索凌涵的事情上。

「凌谦,你说的是真的吗?」

「嗯?」

「凌涵真的会为了面子,以后都不再来找我吗?我是说,除了公事的接触之外。」

忽然,通行密码输入的电子声音,让他们一起回过头去。

自动门从两边滑开,出现在那里的,是他们正在谈论的对象。

「凌涵?」凌卫下意识地站起来。

凌涵已经完全恢复到最平静的状态,淡淡地扫视了室内一圈。

「正在聊天吗?」

「是的,我们正在谈……」

「我只是过来拿一下东西。」凌涵走到衣橱,把替换用的­干­净军装拿出来,取下衣架,稳当地挂在手臂上。

凌卫深深皱着眉,看着这一切。

「喂,凌涵,你在­干­什么?」凌谦总算适时地站出来了。

「取走我的东西。」

「别说笑了,你真的要和哥哥一直这样斗气下去吗?」

「不。」凌涵收拾着书桌上的私人物品,背影不动如山,「我只是对这样停滞不前的状态感到厌烦了。」

凌涵的回答,让凌卫的心骤然下沉。

「哥哥!」凌谦忽然提高了音量,对着凌卫说,「可以借用你的休息室吗?」

「……」

借用?

「麻烦哥哥出去一下,我要和凌涵私下谈一谈。」

凌卫思考一下,「如果要谈我们之间的事,我希望可以在场。」

「如果哥哥想在场的话,那我就走了。」凌谦不耐烦地说,「我和凌涵单独谈,还是哥哥和凌涵单独谈,哥哥自己决定吧。」

看来,可以用一句话就堵得凌卫无话可说的人,除了凌涵,还有凌谦。

这就是征世军校独有的秘密课程吗?

两者取其一的话,凌卫很自然地选择了较为容易的一种方法。

让孪生哥哥的凌谦去制衡凌涵,现在是唯一的策略了。

「好吧,我刚好要巡视一下首层。」凌卫终于同意离开。

走出房间,自动门关闭后,还响起了密码锁定的声音。

看来里面的两人,要进行的是极为秘密的交谈。

对于自己,这两个弟弟到底会怎么决定呢?

凌卫看着紧闭的自动门,深深地思索着。

舰长休息室的墙壁安装着完善的隔音装置,在门外要听见里面的一丝声音都是绝对的妄想。

不过……

负二层为空难逃生而准备的后备控制室中,有可以观测舰内各室动态的设备,这本来是为了军舰发生毁灭­性­灾难时,给舰长提供决定依据而设。

因为是­性­命攸关的最后防线,只有舰长和舰上首席幕僚持有启动密码。

考虑片刻后,凌卫转身向走廊尽头的金属旋转梯快步走去。

◇◆◇

第六章

「不觉得自己做的很过分吗?」

凌卫离开后,孪生兄弟开始交锋了。

凌谦对于凌涵的先发制人,也觉得不可思议,「这应该是我的台词吧?玩欲擒故纵的话,也请你注意一下分寸,先说好,如果哥哥真的被你逼跑了,可不要怪我临时抛弃你这个合作盟友,毕竟,得到哥哥才是我们的合作前提,如果最后要失去哥哥的话。。。。。。这就成全联邦最失败的合作了。」

「我说的过分,是你在工作舱内的所作所为。」

「说好帮我监视走廊来往人员的,搞半天,你是通过远端镜头在偷看哥哥的表演啊?」凌谦­唇­角扬起暧昧的微笑。

但是在凌涵无声谴责的凌厉视线下,要保持微笑,并非那么容易的事。

凌谦的微笑变得有些僵硬,推搪般的XX「有什么办法呢?哥哥是在太可口了。如果你面对这么诱人的哥哥,也可以保持现在这副冷冰冰的嘴脸吗?况且,我也有履行我的诺言,即使Ъo起到快疯掉也没有进入哥哥的身体。只是亲了他几下,算不上什么嘛。」

「狡辩。」凌涵用目光刺着他的孪生哥哥。

不过。凌谦小小的作弊,早在凌涵的预料之中。

和凌涵的完美主义不同,凌谦崇尚的是到手主义,能够吃到嘴里的才是­肉­,这样的个­性­,在有机可乘的时候要他约束自身,实在是一件不容易的事。如果不顾及我会进行远端监视的话,恐怕在工作舱里发生的,就不仅是几个吻了,对吗?」

「谁叫你提出的这个方案这么不人道?」凌谦放肆的埋怨起来,「完全不考虑男人的生理反应」

「是吗,那么一听到我和哥哥共用一间休息室,立刻露出可怜的人的脸的是谁,一直死皮赖脸的和我胡扯共进退,忠诚盟友的鬼话,要求我不要衬着长途跳X的空虚期,在军舰上独占哥哥的又是谁?」

「没有共同利益,就不可能存在合作,难道凌涵你没有趁机取得好处吗,假惺惺的对哥哥规行矩步,让哥哥对你印象加分之后,故意给我机会出手惩罚哥哥,这样的话,你当好人,而我就是坏人,对不对?这一步,走的很巧妙嘛,哥哥现在的心思都扑在你身上了,明显的厚此薄彼。」

孪生兄弟之间,说话放得更开了.不再像在凌卫前那样压抑情绪.」你是在嫉妒.」

「哼,丢出一个带毒的诱饵,让孪生哥哥为你做嫁衣裳,真不愧是军部的特殊军官啊.

「明知道带毒,为什么还要咬钩呢」

「我已经很多天没有靠近过哥哥了,他主动过来,还乖乖的脱掉衣服,换做是你,你会把他推开吗」

「说到底,就是自制力不足。」

「只在面对哥哥的时候差一点罢了!」

被凌涵说中自己弱于情敌的死­茓­,凌谦漂亮的眼睛含着怒气盯着凌涵,」你这种什么时候都冷漠无情的人,到底明不明白什么是疯狂的爱?」

「如果我也疯狂的爱,这些天我早把哥哥做到起不了床了,没有自制力,就是没有自制力,别用什么爱不爱来当作借口。」凌涵犀利的反击回来,」要不是考虑到你曾经为了哥哥被关进审问科,我为什么要苦苦按耐自己的需求?每个晚上都和哥哥同床睡觉,但却不能碰他,你想过我的感受没有?而你,只是要你和我站在同一阵线,冷淡他半个小时,你居然和他温柔的接吻。」

对于这一点,凌谦确实欠了凌涵一个很大的人情。

被分配过去当后勤通讯官后,几乎用耍赖的方式对凌涵提出在军舰上的第一次必须三人行的过分要求。

本以为会遭到拒绝,令人惊讶的是,凌涵却平静的接受了。并且履行了他的诺言。从某方面来说,凌涵的确比他更具有将帅气度。

「好吧,这件事我向你道歉。」凌谦沉默了一会儿,态度认真的说。

剑拨弩张的局面,就此缓和了。

听见孪生哥哥的道歉,凌涵颇有气量地结束了这个话题。

「我们,应该继续同心协力。」

「嗯,这大概是长途跳跃的副作用,停在停战空间,很容易忘记自己真正的敌人而开始窝里斗。」最近一直在做航行测试的凌谦,很自然的找到空间的借口,幽默的为彼此开脱。

有时候,凌涵也会被亲生哥哥这种不羁的幽默弄得啼笑皆非

「你说的也有一定道理。」凌涵淡淡的说。

「吵架吵够了,说点正事吧。」凌谦换了一种正经的口气。」调查有关卫霆复制人的事,开始有一些回音了,在进入第五空间之前,我收到常胜星那边传过来的秘密资讯,卫霆的复制人,除了哥哥之外,目前存活的可能还有另外三个.」

常胜星,即为联邦军部所在地.也是隐藏众多军部秘密,满布各派系密探的星球所在.

「可能」提及复制人的事情,凌涵的表情变得无比凝重.

「是的,根据千辛万苦打探回来的密报,卫霆的来历显然不是联邦平民那么简单。他的DNA结构,复制的难度远远超过军部的预期,爸爸并没有骗我们,好几个复制人在培育期间死亡,即使像生物部这样最顶尖专家云集的秘密部门,最后也只剩下两个存活.」

「可是刚才说的是三个.」

「我的用词是可能.」凌谦的语气变得有些古怪,」我得到一个不确切的消息,不,简直不可以说是消息,而是毫无根据的传闻了----修罗家的那一个样品,并没有死亡,而是逃走了.」

凌涵心里也泛起无法形容的感觉.

既然按照DNA来复制的卫霆样品,那么可想而知,模样,身高,脸型......至少从外貌上来说,是和凌卫一模一样的.

知道外面大街上有可能走着一个和心爱的哥哥一样的家伙,这种心情,真的非常古怪.

「难道,佩堂就是因为这个原因而被内部审问科逮捕」

「不管他为了什么被逮捕,我是绝对不会同情他的,谁叫他敢在皇宫对我的哥哥动手.」凌谦恨恨地说.

「好了,别忘了我们正处于停战空间,情绪这么激动也没用,等这次长途跳跃结束,再联系常胜星,要你的眼线继续追查下去.」

「这个自然.」接着,凌谦换了一种不太满意的语气说,」可是,关于灵族,到现在什么也都查不出来,好像是根本没有存在过的东西.」

凌涵也察觉到了,沉吟着说,」只能有两种情况,要不就是佩堂编造出来骗我们的,所以根本不存在,第二种情况,就是军部真的把这个种族的资料删除得十分彻底.」

「要这样彻底地删除掉一个种族的资料,真是一件庞大的工程啊....」

「反正,希望你快点查出点实在的东西,佩堂要的档案那边,我会想办法的.」凌涵看着通讯器上的时间,」哥哥应该等得着急了,我们出去吧.」

「嗯,待在这里真闷死人了。」想到接下来可以享受多日忍耐的成果,好好地抱哥哥一个晚上,凌谦振奋起来。他举起手,摸索着墙壁上控制浴室遮罩门的按钮,一边在狭小的空间里面嘀咕,」休息室是完全隔音的,已经关上了自动门,为什么还要躲到浴室里面密谈,你真会自己找罪受。」

「我看过凌卫号的分舱功能图纸,舰长休息室内也是有监视系统的,只是监视这里需要比较高的许可权,还是浴室比较保险。」

「比较高的许可权?你是指哥哥吗?哥哥才不会做这种鬼鬼祟祟的事。」

「小心一点不好吗?」

凌谦按下按钮,浴室的遮罩门滑开了。两人从狭窄气闷的空间回到比较宽敞的休息室,都感到舒服了很多。

走出来以后,凌谦迫不及待地按下通讯器,进行通话。

「喂,哥哥,巡视结束了吗?在我几乎把口水说­干­的努力下,凌涵的态度总算缓和了一点,哥哥你快点回来,向凌涵表明心迹吧。」

为什么躲在浴室里聊呢?

凌卫在后备控制室里盯着荧屏,露出疑惑的表情。

利用舰长的特权,开启逃生时才应该使用的设备来监视自己的弟弟,没错,是很素质的行为。

不过。。。。真的秘密到这种程度吗?

在凌卫的想法里,凌谦和凌涵目前要讨论的,无外乎是关于三兄弟的私事而已,却像讨论联邦机密一样地小心翼翼,甚至要躲到密不透风的浴室里面。

未免太大惊小怪了。

但是,又不得不佩服两人的­精­细。

这样严密的防范,确实成功破坏了凌卫暗中监视的计划,搞了半天,什么都听不到。从荧幕里看到两人从浴室走出来后,凌谦就按下了通讯器。不出所料,凌卫的通讯器几乎同时响起信号。

「哥哥你快点回来,向凌涵表明心迹吧。」这就是凌谦的说法。

凌卫轻轻地呼出一口气。心情不知道该用放松,还是更加紧张来形容。

可是,毕竟事情是往好的方向发展,面对一个有所求的凌涵,总比面对一个打算和他划清界线,冷漠到足以把人活活冻死的凌涵要好。

滴!

凌卫关闭了监视器,清理了所有的痕迹后,离开后备控制室。

从负二层回正一层的舰长休息室,凌谦正站在门口,把背靠在走廊光滑的特种金属墙壁上,环起手不耐烦地等着。

「哥哥跑去哪里巡视了,这么久才回来。」看见凌卫从梯口出现,凌谦立即站直,像担心凌卫会掉头跑掉一样,大步走上来抓住凌卫的手臂。

「这次哥哥一定要好好感谢我,为了帮你挽回凌涵的心意,我可是花了很多心血哦。」

「是吗?你花了多少心血,和凌涵说了什么重要的话吗?」

很想知道弟弟们躲进浴室后的对话,可是绝不能提及浴室这个字眼。

否则,自己偷偷利用后备控制室监视他们的事情就曝光了。

「这种事,没必要和哥哥细说。」凌谦自大的回答,让人光火。

为什么没必要?这种事也牵扯到我吧。

凌卫在心里生气地反驳。

不过,脚步已经抵达休息室的门口,自动门无声无息地滑开后,正在等候他们的凌涵笔直的身姿极富冲击­性­地跳入眼帘。

那一刻,连呼吸都不由自主暂停半秒。

凌卫已经无暇再和凌谦争辩。

他用表达出和好的努力,但同时又保持警惕的眼神,回应凌涵扫视自己的目光。

「真好,我们三兄弟总算又在一起了,哦,对了,和哥哥舰上的第一次,一定要祝贺一下才行。」凌谦跨进休息室,发出一声带着期待的欢呼,接着又像想起什么似的又转身跑出去。

「凌谦,等一下。」凌卫叫住他的时候,凌谦的背影已经消失在房门的后面。

怎么办?

忽然就这样,被丢下和凌涵共处....

「哥哥怎么了?」凌涵像丛林中的老虎一样,优雅又危险地向凌卫走过来,」和我共处一室,觉得很为难吗?」仍然不费分毫就洞察到对方的心事。

「你太多心了。」

如果回答」确实如此」的话,不用说,下场一定是粉身碎骨。

「我只是在想凌谦刚才的话而已,他说的军舰上的第一次,不会是.........」

「是的。」

凌卫猛然抬起头。

「是的。」凌涵又轻轻重复了一遍。

刚毅的­唇­角,想到即将发生的乐趣似的,扬起微妙的弧度。

一瞬间的微笑,让线条过于严厉冷酷的脸庞,如晨曦的光芒亲吻草地办的魅惑温柔。

凌卫失神了两三秒。

可是,进一步领会凌涵的回答和微笑背后的涵义后,带着红潮的困窘立刻爬满英气勃勃的双颊。

「你们商量了半天,不会就只是讨论出这个主意吧?」

「哥哥不想和我们**吗?」

年轻的舰长尴尬得不知所以。

彼此已经作了无数次的­淫­乱背德的事,现在才激烈的表示抗拒,只会让自己变得更可笑。

大概是开始习惯的原因,被同­性­强壮的身体需索着,肠道有一种受到硕大凶器侵犯到最里头的感觉,到后来往往会变为羞于对人道出的快乐。

他只是——在弟弟面前,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想和你**」之类的下流语句。

以往遇到这种情况,凌卫会嘴硬地回答「绝对不想」或者「根本没那种想法」,可是,在凌涵在无情的疏远后,态度终于转变的时刻,再故意惹怒他,实在是太愚蠢了。

「哥哥在沉默,这是默认的意思,对吗?」凌涵已经进入伸手就可以触碰到凌卫的距离范围。

并且越来越靠近。

是室内光线的问题吗?虽然两人身高差不多,但凌卫却生出自己正被凌涵的身影渐渐笼罩的压力感。

「我今天想进行和哥哥历史­性­的舰上第一次。哥哥同意吗?」

「……」这算什么鬼问题?

实在太让人尴尬了。

「哥哥,是没听见,还是不明白?那么,我就再直接坦率一点好了,」凌涵停顿的片刻,让后面的话更具有让人不敢轻忽的压力,「我等一下要在这里抱哥哥,用男­性­最坚硬的部分感受哥哥的全部,也就是­肉­体上的**。这样说,哥哥应该明白了吧?」

像用强而有力的手把装满管子里的牙膏挤到一点不剩一样,纯粹是对年轻兄长心灵的情­色­蹂躏。

「还是不明白吗?我可以再用别的方式来解释。」

「没必要。」凌卫明白眼前这个恶劣的弟弟是不会允许自己继续沉默的,不管怎样,他一定会想办法逼迫自己开口,「你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

受到逼迫的凌卫,用愤懑不甘,却又并非拒绝的眼神倔视凌涵。

「那么,到底是同意还是反对呢?」

「为什么我要回答这种问题?」

「不回答的话,我无法确定哥哥的心意啊。万一事后又被哥哥指责为用强迫手段的卑鄙混蛋,那就不好了。」

果然,任何时候都不要小觑凌涵的记恨心。

此刻,凌涵摆出的姿态,完全是一种高贵的矜持。

如同尚未成熟的酸杏在冷藏后生生拧出的汁液一样,冰雪般的酸意和鲜美果香浑然天成,慢条斯理地凌虐埋藏于牙齿下的敏感神经。

「如果哥哥对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有什么不情愿的话,趁着凌谦没有回来,现在就快点离开,那样的话,,我以后都不会再纠缠哥哥。」

「我为什么要离开,这里是我的休息室,不是吗?」

「哥哥的意思,是要我离开吗?这也没什么不可以。」

「不,我并没有下逐客令。」

「嗯……」凌涵发出涵意不明的单音节,长长的,深呼吸一样,炙热的呼吸,喷在凌卫,敏感的耳朵下方的皮肤上,「这么说,哥哥是心甘情愿地放弃逃走的机会,即使知道等一下要被抱,还是坚持和我们待在一起了?」

什么心甘情愿?

完全是没有选择,不是说如果离开的话,以后就不再纠缠了吗?那其实是一刀两断的另一种说辞。

对思考起事情来一丝不苟的凌卫而言,让弟弟从此和自己一刀两断,形同陌路,是绝对不能坐视发生的事情。

「随便你怎么说。」凌卫的脚步坚定地保持在原地,维持着自己最后的一点尊严,「反正,我才不会从自己的休息室里狼狈地逃出去。」

「哥哥。」

「­干­什么?」

「我,很高兴。」凌涵忽然用华丽如古代珍贵绸缎般的低沉嗓音,异常温柔地说了这一句。

来自凌涵的温柔,是一种不常使用,但效果惊人的包容­性­力量。

凌卫这段时间以来,因为凌涵的种种疏远而产生的抑郁不安,刹那间被蒸发了。

生怕不久前的争吵会在彼此心中留下芥蒂的担心,也烟消云散。

凌卫看着凌涵的视线里,有失而复得般的惊喜。

「我也……很高兴。」凌卫在弟弟宠溺的视线下,说出自己都不敢相信的莫名其妙的话。

没有原因。

只是不知不觉中的一份心情。

「是吗?哥哥高兴什么?」凌涵不再刻意保持彼此之间的距离,双手探前,搂住被裁剪合身的军装衬托得更加细韧笔挺的腰身。

「我高兴的是,你没有再继续生我的气。前头我说的那些话确实很过分,用卑鄙、混蛋这种字眼辱骂你,是我不对。其实,说了这样的话后,当时就很想道歉了。」

「没有道歉的必要。」

「嗯?」凌卫不明白地看着凌涵。

这是拒绝他道歉的意思?

还是……体贴地免除他对自己弟弟亲口道歉的尴尬?

可是,凌涵下一秒说出的解释让他瞠目结舌。

「口头的道歉全是不实在的花招。等一下,会让哥哥用行动表示歉意的。」对复仇计划胸有成竹的,盯着猎物一样的灼热眼神,让凌卫猛地打个寒颤。

迟疑起来。

刚才坚决不逃走的选择,是不是……下的太快了?

但已经没有反悔的余地,房门在凌卫发怔的时候已经再度打开,兴致勃勃的凌谦双手捧着一个体积很大的长方形食品盒走进来。

「不好意思,在厨房里耽误了一点时间。」

「凌谦,你跑去厨房­干­什么?」

「等一下哥哥就知道了。现在,先来一个亲密的事前清洁吧。」

「什么?」

凌谦又开始发挥任­性­的脾气,把食品盒随意摆在桌上,不由分说地把凌卫推进浴室。

凌卫连提出反对的时间都没有。

军舰上的空间每一分都要尽量节省,即使是一舰之长所配备的浴室,也只有左右伸开双手就会触碰到两边墙壁的面积。

比起凌家的豪华大浴室来,这是非常狭小的空间。

可是,凌谦和凌卫进去后,连凌涵也沉默的挤了进来,并且随手按下关门的按键。

带有吸附软垫以防止沐浴时水气外溢的浴室门迅速关上。

「都挤进来­干­什么?真是的。」凌卫不适地调整着呼吸。

三兄弟隔着衣物的身体彼此紧贴着。

在如此小的空间,要保持身体距离,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噗——

不知谁开启了开关,头颈上的莲蓬头忽然­射­出密集的水点,大范围落到头脸上。

像站在雨里一样,温水顺着脖子潺潺往下流淌,片刻,三人身上的军服已经全部打湿。

「凌谦!」凌卫忽然发出受到袭击的声音。

站在身前的凌谦,连招呼也不打,就伸手到他胯下,解开皮带,拉下军裤的拉链,往下扯拽裤头。

从工作舱回到休息室后才重新换上的­干­净­内­裤,也被扯下来,湿漉漉地挂在膝盖的位置。

「住手!」

「哥哥这副湿淋淋的样子真诱人。」凌谦发自真心的赞美。

在水花击打下,穿着湿透的军装,­祼­露出下­体­和优美结实的大腿,被羞耻感煽动出两颊潮红的凌卫,充满了­淫­靡的妖艳之美。

套着脚踝,掉在水液流动的地板上的长军裤,和有弹­性­的,勾挂在膝盖后窝的纯白­色­­内­裤,露骨的强调着凌卫即将被侵犯的事实。

凌谦很方便的握住失去衣料保护的男根,以蹂躏的熟悉手法玩弄起来。

「凌谦,快住手——唔——。」凌卫发出细微的呻吟。

不知道是水淋浴的原因,还是过于狭小的高湿空间容易使人失控,被凌谦用指甲抚摸着­性­器上的血管,朝着顶端方向反复按压,立即涌起狼狈的冲动。伴随着甜美感,如同星火燎原。

「哥哥Ъo起了哦。」凌谦带着夸张的表情,啧啧说道。

凌卫努力地想瞪面前的凌谦一眼,但凌谦比他想象中的更加狡猾,在他把眼睛瞪起来之前,恶劣地用力摩擦顶端最敏感的小孔。

「啊!凌谦不要——那里——。」

「什么地方不要啊,是这个尿尿的小孔吗?」

两人纠缠不清的时候,凌涵这个标准的行动派一言不发的在背后动手,分开诱人的紧俏臀部,闪电突击到深处!

「啊!——」凌卫发出带着痛楚的轻叫。

虽然那个地方在不久前吞下椭圆形塑胶把手,算是做了多日来的第一次事前扩张,而湿润的淋浴水也起到了润滑的作用。但一下子接受凌涵的尺寸,还是颇为辛苦。

凌涵只稍微停顿了数秒,就开始勇猛的贯穿。忍耐多人的欲­火­,如堵塞太久的山洪骤然爆发。

对肠道形成的可怕冲击,完全不像胯下那个部位所能发出的,反而更类似于拳击手在赛场不留余地的击打对手的出拳。

「呜——等——等一下——。」凌卫承受不住似地,断断续续地发出声音。

「等一下就会让哥哥舒服的。」

「啊啊——。」

被灼热的硬物猛然的进攻,凌卫只能不断摇动臀部,努力减缓攻击的力度。

「好疼——呜恩——啊啊!凌涵!——。」交合中的两具­肉­体发出节奏快速的啪啪撞击声,和莲蓬头啧啧的喷水声混合。奏出­淫­靡的乐章。

「哥哥只叫凌涵的名字,我会吃醋的哦。」凌谦一边警告,一边欲望亢然地欣赏哥哥被侵犯的媚态。

像为了强调自己的存在一样,对凌卫Ъo起的**顶端用指腹执拗地来回搓揉。

硫酸一样的快感,仿佛从被暴力对待的尿道口注­射­到体内。

「啊——啊啊——不——不要。」凌卫浸满了­性­感的嗓音沙哑哭喊,「注手!凌谦!呜——恩啊。」

挣扎着想逃离。

不幸的是,在这样的封闭空间,即使没有被凌涵从后面抱住,也逃不到哪去。

被夹在两个弟弟之间的凌卫,就像三明治中间可口的­肉­馅。

不管是前端还是后方的敏感,都遭到毫不留情地侵犯和亵玩。

「唔唔——啊——凌涵——!」硕大的硬物扩展着括约肌的不断抽Сhā,覆在其表面浮起的血管每一次通过肠道,都深深挤压着前列腺,引发痛楚和强烈的快感。

「哥哥的东西在我手掌里一直激动的乱动呢!看起来坚持不了多久了,空虚了一段日子的身体,一有**Сhā入里面,立即就忍不住了,是吗?」

「啊啊……不……不要再捏……那个地方……」凌卫发出甜美的鼻息,一边抽泣一遍哀求。

「为什么不要再捏?明明就是我把哥哥捏得那么爽的啊。」凌谦任­性­地不加以理会。

继续蹂躏一直渗出甜液的铃口,并且另一只手也伸过来,握住饱满的­肉­囊,狠狠给予刺激。

「唔!不要!凌谦!啊——啊——」凌卫摇晃着头大声哭喊。

「啧啧,哥哥激动地样子真可爱。」

和喜欢戏谑的凌谦不同,凌涵在后面始终保持沉默。

好像把说话的力气都省下来,通通转化为对凌卫身体深处的讨伐。

激烈地侵犯到连内脏部都震颤疼痛的地步。

让人凌乱的快感从下半身扩展到脊背,甚至指尖和发梢。

「凌涵……那里就快——啊——嗯嗯——」­性­感的呻吟,渐渐高亢尖锐。

疯狂的反复贯穿的动作,前列腺生出强烈麻痹感。

牵制着控制于凌谦掌中的**,快爆炸似的胀大。

「呀呀呀!」仿佛要顶穿身体的最后一记重击,让凌卫发出破碎的叫声,腰杆??搬得抽动。

小腹积聚的白­色­­精­华激­射­在凌谦手上。

凌涵也到达了顶点。

留在深处的热量,让凌卫从里到外地感觉浪漫。

「哥哥。」凌涵低头,从后面轻轻吻着可爱的湿淋淋的背部,「你刚才缩得真紧,我很舒服。」

「别啰啰嗦嗦的,该轮到我了。」凌谦不耐烦地打断他们的??。

这次背后让凌涵第一个进入,简直就是他这辈子做的最极度自我牺牲的事了。

看见湿淋淋的非常­色­情的哥哥,胯下的器官胀痛的令人发疯。

把被夹在中间的哥哥原地转个身,变成面对着凌涵,背对着自己的方向,凌谦迫不及待地把摸向迷人臀缝中的小小入口。

刚刚才吃过男人的**的­肉­­茓­,­淫­靡的收缩着。

白­色­的­淫­液正从里面流出,沿着大腿内侧缓缓在下流。

「哥哥,我这里还有比凌涵更好的东西让哥哥吃。」

还在为Gao潮而失神的凌卫,猛然感到一股灼热力量进入了同一个地方。

「呜……!」

「啊,真不愧是哥哥的ρi股,感觉太­棒­了。」凌谦不甘示弱地挺动强壮的腰杆。

凌谦被撞得大幅度地前后摇摆。

「凌——凌谦……啊——不要!」

「为什么不要?哥哥不许挑食,我的**比凌涵的**更好吃哦。」

被弟弟亢奋地侵犯着,拼命仰着脖子喘息的凌卫,根本无法和凌谦抗议。

痛苦和快感都是双倍的,因为凌涵也没有待着不动。

孪生子不知是早就商量好了,还是真的有某种心灵感应,和刚才差不多的合作式,凌谦用铁一样的热茎开发后面是,凌涵开始蹂躏前面。

他的手法比凌谦沉敛但更细微地捕捉到凌卫最敏感,最害怕被玩弄的地方。

像玩一样­精­密度很高的有趣玩具,凌涵耐心地翻开**上的每一个褶皱,寻找让哥哥哭叫得更大声的宝藏。

两人夹攻下,凌卫很快边哭边扭动着身体,第二次弄脏浴室的地板。

白­色­的­精­华迅速内流水冲刷开。

「啊,不要再……」

发觉自己又被原地转身的凌卫惊恐地瞪着眼睛。

不过,浴室显然是孪生子挑选好的有利战场,下身**的凌卫紧紧夹在他们之间。

说多少次不要都没有用处。

凌涵和凌谦又各自狠狠地要了他两次,才打开?上的开关,把被Сhā弄得快晕过去的凌卫抱出浴室。

第七章

让弟弟把他抱到床上后擦­干­身上的水滴,以为可以就此休息的凌卫,伸手把被子拉到胸膛上,可是很显然,两个弟弟的想发跟他并不一致。

「不要挡住身体啊,哥哥。」凌谦把他身上的被子不由分说地拉开了。

刚刚接触过温水的皮肤暴露在空气中,有一点凉意,凌卫不解地皱着眉,「你还想­干­什么?」

下一刻,有人分开了他修长的双腿。

「喂!」凌卫不满地叫了一声,很快,声音变成了奇怪的喘息。

不久前才被弟弟们们用坚硬的粗物攻击过的地方,被感觉诡异的东西触碰了。

凌卫惊讶地扭转着上身回头看。

「你们……也够了吧?」

「刚才只是餐前小菜而已,现在才是祝贺我们第一次的蛋糕仪式,哥哥不要乱动哦,在把哥哥作成香喷喷的蛋糕之前,先把哥哥里面再清理一下,因为我吃蛋糕的时候,不太想吃到自己**的味道」

凌谦在他被分开的两腿间蹲着身子,­操­作者灌肠器。

桌面上放着的长方形食品盒子已经被打开,灌肠器和其他等一下要用到的工具都是被放在盒子里带过来的。

金属质地的注­射­口,像鸭嘴兽的长嘴一样,带着惊人的冰凉,侵犯似的嵌入到菊蕾的中央。

「什么蛋糕?我已经­精­疲力尽了!」

「等一下哥哥就会兴奋起来的。」凌谦按下灌肠器的压力扭。

「唔……」内脏仿佛受到洪流压迫,凌卫发出低低的声音。

不知是为了防止他挣扎,还是为了安慰他,凌涵单膝跪倒床边,把他温柔强悍地搂在怀里,「这是很温和的溶剂,哥哥不会感到难受的。」

我现在就觉得很难受!

凌卫生气地瞪了凌涵一眼。

可是,凌涵对于他的瞪视似乎觉得很温馨,微笑着吻了他的­唇­。

液体源源不断地涌进来,就算拼命收缩排斥,但狭长的注­射­口还是一点也不动摇地Сhā在­肉­­茓­里,在里面冲入更多。

反而,因为收紧了臀部,腹肌也诱人地?紧起来。

变成仿佛自己在挤压装满溶液的肠道和内脏一样。

「停下!好涨……」

「灌溶剂太少,效果就不够,还有一半,忍耐一下。」

「凌谦,够了。」看着凌卫难受的模样,一直把他抱在怀里的凌涵忽然开口。

「很快就好了。」

「凌谦。」凌涵低沉的声音,比起凌卫的喝骂更有效。

「好了好了,都说好了嘛。其实,你才是那个一看见哥哥求饶就心软的家伙吧。」最后一点溶液灌入哥哥的身体,凌谦把灌肠器分离为溶液瓶和注­射­嘴,先把溶液瓶取了下来。

然后,­操­作着比半个指甲还小的功能按钮。

「啊!这是……什么……」凌卫不安地在凌涵手臂间转动身体,企图看清楚凌谦在自己下­体­搞什么鬼。

「只是类似于­肛­门塞之类的小球,堵住哥哥的这里,让溶液不会立即漏出来」凌谦解释着。

「快点把它拿开。」

「一下子就好了。」

凌谦没有说谎,十五秒左右,他就从凌涵手里把哥哥接了过去,再次抱到浴室。

这一次不是浴室**,而是拔掉凌卫臀丘里膨胀成球状的注­射­嘴,让灌肠液流出来。

孪生子用在凌卫身上的都是高级品,灌肠液也是最昂贵的一种,只灌了时间很短的一次,立即就­干­净了。

凌谦清洗凌卫的时候,最小的弟弟把食品盒放在地上,清空了桌面,所以,凌谦从浴室出来,直接把­干­­干­净净,浑身散发着清新香味的哥哥?到了桌子上。

「哥哥的肠子里,现在全是玫瑰花的味道。」凌谦伏下头,在双腿之间­色­情地嗅着。

食品盒里,除了灌肠器,还有­奶­油和水果。

当然,做蛋糕的­奶­油喷嘴也是必要地工具。

「不要再胡闹了!」看见凌谦拿着装满了­奶­油的喷嘴靠近,凌卫拖着被浴室几个回合**耗费大量体力的身子,想从桌子上逃下来。

一双手忽然伸过来,用力地抓住他,并且把他的四肢分开,用皮质的宽绳索固定在桌子的四只脚上。

膝盖也被绑上绳索,小腿和大腿贴在一起,形成仰躺在桌面上,膝盖曲起打开,完全露出胯下,还可以看见密洞的可耻姿势。

凌卫转过头,看着助纣为虐的人,「凌涵,你不会也和凌谦一起玩这种小孩子的游戏吧?」

「哥哥,凌涵当然也想吃蛋糕啦。」凌谦好笑地说。

凌涵没有说话,但­唇­角扬起了温暖的微笑。

看着对于自己的心思一点也不明白,总是笨笨的哥哥,真的觉得很可爱。

虽然有时候被他的迟钝弄得火大,但是,依然很爱。

**优美的身体被仰躺着绑在桌上,呈现着待人品尝的诱惑,如果不是刚刚狠狠地要了哥哥几回,是很难忍得住欲望的。

现在,在浴室里发泄了部分之后,至少可以暂时控制一下,缓慢而优雅地雕塑心目中的甜点。

孪生兄弟在哥哥身上心有灵犀地配合分工。

凌谦拿着­奶­油喷嘴,在凌卫的­乳­头、胸膛、腹肌……上,挤出各种漂亮的图案。凌涵则充当点缀师,按照自己的喜好,在带着吻痕的肌肤和甜腻的­奶­油之间摆放上各种水果。

「这里要配红艳艳的樱桃才好看。」

「草莓不行吗?」

「樱桃的外形更配哥哥小巧的­乳­头吧。」

「我中意草莓。」凌涵一边说着,一边把草莓摆在覆盖于­乳­尖的花朵形­奶­油上,为了弄得更好看,细致地调整摆放的位置。

外形并不平滑的草莓,隔着软腻的­奶­油摩擦着已经挺立的­乳­珠,凌卫情不自禁发出可爱的声音。

体内有什么,正在­性­感地苏醒。

「看来哥哥很喜欢当我们的蛋糕呢。」凌谦审视他粉红的脸颊。

为了让下面的节目更­精­彩,他很周到地选择了附带温和催情成分的灌肠液,现在应该在起作用了。

凌谦把喷头对准哥哥胯下,像给**细心地上­色­一样,慢慢地上下移动。

凉凉的­奶­油喷到男人最敏感的器官上,那种轻微但扯动神经的感觉,让凌卫大腿内侧的肌­肉­拼命收紧了。

「不要!」

「这么轻的动作也会让你兴奋吗?」

「才不是……」

纵然凌卫羞愧无比,但喷嘴对着半Ъo起的尿道口,细细地喷着­奶­油雾的时候,胯下那根东西血管里的热情,就仿佛轰然燃烧起来了。

男人的­性­器,随着凌谦的动作,毫无廉耻地高抬起头,露出优美挺拔的形状。

「呜——啊……不要再这样了……」

「哥哥是怕自己会兴奋到­射­出来吧?放心啦,蛋糕是正餐,哥哥的**是餐后甜点,现在是不会让哥哥先­射­出来的。」

把凌卫逗弄到无所适从,凌谦把喷嘴对准了另一个更诱人的地方。

忽然,凌涵毫无预兆地从他手里把喷嘴拿走了。

「这个地方,让我来吧。」

凌谦扫了凌涵一眼。

默默地做了半天水果点缀师,其实就是为了等待这最关键的一刻吧。

真不愧是当了准将的人,出手总是这么快准狠。

而且,这个时候提出要求,也让自己无话可说,毕竟刚才一直手持­奶­油喷嘴,在哥哥身上玩得不亦乐乎的是自己,如果拒绝的话……

凌谦耸了耸肩,「好吧,蛋糕外面已经装饰得差不多了,填馅的好差事,我就让给你吧,不过,你填了­奶­油,水果就轮到我负责塞了哦。」

凌卫震惊于自己听到的话,挣扎着四肢,「什么填馅?你们……啊!」

又有东西强硬地挤进了括约肌的中央,但是触感和灌肠器并不相同。

「唔——唔唔——!」

­奶­油挤进身体的感觉,分外­淫­靡。

就像大量浓稠到极点的**,一下子被压缩机压入身体里。

「你可不要把哥哥弄到­射­了啊。」凌谦在旁边提醒着,但是,当凌涵把罐子里的­奶­油都挤空后,他又立即抓紧自己的权益,把一颗颗的樱桃送到凌卫的体内。

「啊——呼呼——凌谦,不要!嗯嗯——呜——」凌卫急促地喘息。

肠道里满满的­奶­油,再被不断塞入拇指大的樱桃,一粒接一粒,滑腻地通过前列腺,引发羞耻又甜美的冲动。

随着凌谦用指尖抵着括约肌,把水果压入­肉­­茓­的动作,凌卫不得不在绳索允许范围内摆动腰和臀部,希望能摆脱那股越来越灼热的控制着他的酥痒。

但看在两个弟弟眼里,这副被­奶­油和水果从内到外装饰过的身体,正**地乞求着男人的爱怜和占有。

「现在,可以开动了吧?」

­乳­头是最好分配的,两个弟弟,各自享用自己的那一半,浸入了哥哥体香的草莓,在舌尖仿佛要融化掉一样,惊人地甜蜜。

像两头饿了很久的小狼一样,伏在哥哥胸上,一边还贪婪地舔咬着,一边暗中斗劲,用­唇­舌和牙齿刺激着可爱的长兄。

「啊!不!不!停下……你们……两个都给我停下…嗯—嗯——」凌卫拼命摇晃脑袋。

这是双倍的刺激。

两边挺立的­乳­头都几乎胀大了一倍,熟透的果实饱满而且敏感到了极点,每当弟弟们疯狂咬住这两个小点撕咬般往外拉扯时,下面也愈发灼热绷紧胀大。

从胸膛下来,起伏有致的肌肤上铺的薄薄的­奶­油和可口的水果,也被凌谦和凌涵分食了。

舌头在腹部来来回回带着水渍舔吮,让凌卫越发­性­感,一阵阵抽紧腹肌。

焦灼地渴望,从**芯里漫溢出来,被小火烤着似的疼痛。

「唔——唔——不要再折磨我了!」

「哥哥真狡猾,一边说不要,一边把腰抬得这么高,你其实是希望我们舔你的**吧?」凌谦调侃地说。

确实,因为全身无法按捺的­性­感而拼命的抬高了腰,被迫分开的双腿之间,是涂了香甜­奶­油,挺直可爱的**。

完全是一副娇鲜欲滴,引人垂涎的模样。

可是,弟弟们并不想轻易满足哥哥的愿望。

因为哥哥渴望怜爱的样子,实在太美丽了,海市蜃楼一样的魅惑可贵,让人忍不住想看到更动人的一面。

「不如,还是先来看看加了馅料的地方味道好不好吧,」­性­爱的游戏中,凌涵的心情也轻松起来,说出含蓄但是充满情­色­的话。

因为肠道里塞满了­奶­油和樱桃,里面的压力把一颗大樱桃挤出了小半,鲜红地卡在半肿的括约肌间。

像一张含着果­肉­的小嘴,­淫­邪地半张着。

凌涵把指尖Сhā进媚­肉­,挖出沾着­奶­油的果实,放进嘴里品尝。

「味道怎么样?」

「嗯,」凌涵点点头,美食家般的优雅从容,「很­干­净的­奶­油甜味,浸到樱桃里面了。当然,还有哥哥独特的香味。」

「我也尝一下,」凌谦唯恐吃亏地把手探过来,在哥哥的**里用力抠挖着。

「呜!快住手!啊——啊——」凌卫拼命左右摆动着腰肢。

随着凌谦在体内的动作,那股难耐的愉悦,在深处更加扩大了。

激烈的程度,足以让人陷入半麻痹。

「哥哥又在偏心,为什么凌涵吃的时候就那么乖巧,让我吃一颗就那么大声的抗议?不行,我一定要多吃两颗。」凌谦耍着小孩脾气,在温暖柔软的秘道里寻找美食,因为体温而融化的­奶­油,粘糊糊地沾在指上。

休息室内的空气,仿佛也弥漫着香甜甜的味道。

很快,新的仿佛似乎又被找了出来。

抵在臀瓣上的,不是手指,而是热热的,会像蛇一样钻到深处的舌头。

「不要!啊啊——嗯——呜呜——」

因为被捆绑着四肢,凌卫看不见是谁正扳开自己的臀瓣,激烈地吮吸着里面的­奶­油和樱桃。

舌头在湿润的­肉­­茓­里来回搅拌,发出渍咕渍咕的,**邪恶的声音。

为了增加刺激的效果,还不时地在媚­肉­上小小咬一口。

被灌肠济催发了情yu,又知道正在自己两腿间殷勤的,是和自己永远扯不断关系的弟弟,两者共同作用下,凌卫呻吟的声音,也慢慢地改变了。

「唔——唔——那……哪里……」带着水一样的,渴求的声音。

这两个家伙,一定是故意看他出丑。

所以让最需要安抚的,勃动疼痛的欲根,反而一直沾着­奶­油可怜地孤单着。

「哪里?」

「那个……前面的……嗯……」凌卫抽动着胸膛,深深地喘气。

正经的脸一旦被欲望的绯红覆盖,令人惊诧地流溢出­淫­靡的美感。

「啊,哥哥总算老实一回了,可说出自己想要什么,真是一个很大的进步。」凌谦和凌涵轮流把嘴凑到小洞边上,转动着舌头夺取美味的樱桃。

不过,似乎可以吃到的樱桃不多了。

剩下的几颗,都被挤在很里面的地方,用力伸长了舌尖也无法碰到。

「哥哥,我们会满足你的。」凌涵站起来,站在桌旁,低头用柔和的目光凝视着凌卫。

凌卫用受着煎熬的­性­感的湿漉眼神,回看着他。

「想要我们爱抚哥哥的这里,对吗?」凌涵像天使一样,指尖轻轻磋了蹉。

渴望的­肉­茎,立即激动地颤动起来。

「嗯——」

「哥哥要回答我的问题才行。」

看着凌涵温柔但藏着坚定的眼神,凌卫知道自己无从逃避。

「呜——是……是的。」急促的喘息下,吐出断断续续,充满羞耻感的回答。

「是抚摸哥哥的**吗?」

「…………」凌卫涨红着脸,难堪地咬住下­唇­。

僵持的瞬间,还埋首在两腿间的凌谦,忽然用力玩弄起敏感的一圈菊瓣,把两指笃地Сhā入到不断渗出**和­奶­油的**。

前列腺被恶意搅动,凌卫发出呜呜的声音,腰和臀丘都绷紧着颤动起来。

「不要紧的,哥哥,」凌涵微笑地看着他,弯着腰,把头靠近了他的脸,轻轻地说,「我并不想羞辱哥哥。只是,很想听听哥哥说**这个词而已,这么**的词,从哥哥正经的嘴里吐出来,一定很好听。」

充满磁­性­,带着微妙威严感的声音,轻轻震动着耳膜。

即使情­色­味浓烈,但是,又有着莫名的令人安心和觉得被温柔宠溺着的喜悦。

这一切,有点像情人之间的游戏了。

身体里的灼热,把欲求放大到极点,远远超过了理智,凌卫一边摇晃着身体,一边无比困窘地,松开被咬住的下­唇­。

「嗯嗯——我……我……」

「什么?」

「**……」深深地后仰着头,喘了几口气后,才满脸通红的叫出这个叫人难堪的身体器官。

「凌涵,你太厉害了,居然可以哄哥哥说出这种下流的字眼。」凌谦从桌旁站起来,狠狠地吻噬了凌卫一番,挤着眼说,「哥哥,你刚才的声音好­色­情哦」

「嗯——」

欲­火­还在燃烧着,一点也没有得到纾解,凌卫用请求的眼神看着他们。

「好吧,」其实两只大­色­狼,也实在忍不下去了。

和樱桃比起来,真正的美味是眼前这具­色­香俱全健韧身躯。

解开困住四肢的绳索,凌卫被立即翻过身子,趴躺在桌子上,漂亮的下肢垂在桌旁,自然地左右分开着。

凌谦用膨胀后尺寸惊人的男根,攻破括约肌的防线。

「啊!啊!凌谦……嗯——」

「哥哥,就这样,一直叫我的名字吧。」凌谦一边抚摸着一边抚摸着前端震颤不已的昂扬,一边挺起腰身,狠狠侵犯到心爱的长兄体内。

­奶­油在粗大的欲望和媚壁间达到润滑作用,每一下Сhā入,把体内剩下的樱桃推到肠道更深处。

「啊啊啊!」水果和弟弟的­性­器同时充满自己的陌生感觉,让凌卫激动的啜泣起来。

凌涵在旁边用珍惜的目光凝望,等待着属于自己的时刻。

沉静在与弟弟交媾的背德快感中,哥哥浑身散发的,是无法比拟的圣洁光芒。

可以得到拥抱这个人的机会,真是无比的幸福,如果世上真有轮回的话,他和凌涵,也许在这一世,已经把后几个轮回所能拥有的幸福,都挥霍尽了。

「啊—唔—太热了……呜呜——我要着火了,好像从里面……烧起来……」

­淫­靡的语调,激动地拖长,变成诱人的曲调。

舰长休息室内,挥发着浓浓的­奶­油和**混合的味道。

看来,凌卫号的新任舰长恐怕要在两个弟弟轮流的狠狠拥抱中,迎来他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长途空间跳跃的成功结束了。

凌卫号从第五空间钻出来,回到正常航行状态的第一空间,透明的防护罩上,呈现出美丽的太空景象,以上万光年计的距离外,分布不一的星系闪烁微弱但恒久的光芒。

长途跳跃正式结束,舰上的军官们也纷纷返回工作岗位。

作为舰长的凌卫,虽然被两个弟弟折腾的直不起腰,双腿之间的地方充斥着令人汗颜的异物感,却还是必须咬着牙穿上军装,以无可挑剔的笔挺身子出现在舰桥。

凌涵和凌谦也穿着整齐,一左一右地陪伴在侧。

三兄弟同时出现,无论气质和魅力都各擅专长,确实算得上是眼睛的一场盛宴。

不过,说到军舰上的公务,又是另一回事了。

「长官,请三思而行!」听见舰长的话,凌卫号现任的已经驾驶官,莎莉洛森,立即用接近于抗议的语气提出异议,「以凌谦的资历,连登舰都属于勉为其难。将这样的人任命为驾驶官,对凌卫号来说真的有好处吗?」

「我在乎的不是资历,而是实力。」

莎莉快速的瞥了站在凌卫身旁的凌谦一眼,「抱歉,并不是要训斥你,长官,但属下认为也许是您和令弟的关系,让您的看法出现了偏差。」

凌谦对莎莉不怎么友好的目光毫不理会。

他甚至巴不得莎莉的表现更强烈一点,可以亲眼看见哥哥在别人面前维护自己,听见哥哥用肯定的口吻对自己做出正面评价,那般甜蜜和兴奋难以用言语形容。

「莎莉驾驶官,你是说我在人事任命上徇私吗?」

「不敢,但您毕竟刚刚成为舰长,大概需要一段时间才能把这些复杂的关系理清吧。」

即使是洛森将军家的人,但如此心直口快地和舰长对答。也真是罕见的个­性­了。

凌卫一方面不以为忤,另一方面,却仍然坚持己见,温和而强硬的表达出来,「莎莉驾驶官,我欣赏你的直言,但请不要忘记,我才是凌卫号的舰长,我是这艘军舰上唯一有权决定人事任命的军官。而且,我希望下一次你在开口反对我的决定前,先耐心的听我把话说完。」

他从口袋里掏出微型记忆体,里面的资料,他已经看过并且确定真实­性­了。

「我将凌谦提升到驾驶官的职位并非是莽撞的决定。这里面是凌谦所做的类比驾驶测试,从基地到开斯洛人造星,二十一天完成,同样的测试,凌谦成功了两次。」

这是对凌谦实力强而有力的证明。

包括莎莉洛森在内。对类比测试都有所认识的各位船舰上的军官,脸­色­都露出不敢相信的差异。

「二十一天就完成了模拟驾驶测试?而且是两次?」

「是的。」

「那是很难得的佳绩了。」副参谋官赫尔提在一旁缓和气氛地Сhā话,「这样说来,长官完全有理由将他提拔为驾驶官。」

这一下,莎莉只能保持沉默了。

「嗯,就这样办理吧,」虽然出现阻力,但凌卫的任命还是即时生效了。

莎莉依然是凌卫号的一级驾驶官,但凌谦成为凌卫号和她并肩的一级驾驶官。以后将有权参与决定军舰的飞行路线,并有机会亲自驾驶这艘高级军舰。

各人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继续工作,副参谋官则亲自为凌谦准备了在舰桥上的新工作台。「这个位置还可以吗?凌卫号上的­操­作设备都是联邦最先进的。」

「嗯。只要靠哥哥比较近就没别的问题了。」

一抬头就可以见到哥哥俊美的身姿,和待在负一层比起来。就像是天堂和地狱的差别。

凌谦坐上新分配到的­操­作台,熟练地以自己的军用账号和密码开启驾驶官许可权,一边读取最近的航舰资料,一边抬起眼睛,享受自己争取来的福利。

充满占有欲和热情的有若实质。

坐在舰桥前方宽大­操­作台后面的凌卫,不断察觉到背部轻微的炽热。

「刚才真是让人刮目相看。」

身后忽然想起的低沉声音,让凌卫有些吃惊的回头。

和凌谦隔着­操­作台还散发出侵略­性­热量不同,凌涵则是一个很善于隐藏自己能量的家伙。明明是体魄锻炼得非常好的军官,为什么走路却像猫一样轻盈无声呢?

这样的人,一定很善于策划对敌人无声无息的奇袭吧?

「你是在说我刚才任命凌谦的事?」宽阔的舰桥上,舰长台和下属军官的­操­作台有一定距离,两位高级军官的私语,并不会被其他人听见。

「不管别人是否觉得我在徇私,但我确定是因为实力而提拔凌谦的,不能因为存在私人关系,就故意打压有能力的人,这同样也是不公正的一种。」凌卫不想让凌涵产生误会,所以耐心地解释。

「嗯,是否提拔凌谦,对我来说只是小事,我感到惊讶的是,哥哥在人事任命上遇到下属的阻挠,居然可以这么有魄力。」

「什么意思?」

「我才是凌卫号的舰长,我是这艘军舰上唯一有权决定人事任命的军官。」凌涵唯妙唯肖地重复凌卫刚才说过的话,眼眸溢出深蓝的笑意,「从没有想过,总是当老好人的哥哥,居然这么快就能摆出长官应有的强硬态度。」

「你是在取笑我吧。」回忆起自己刚才凶悍的模样,凌卫的脸颊泛起微红。

现在笑起来,自己的态度似乎真的很强硬。

以自己在军校的个­性­来说,对自己不熟悉的下属,尤其是女­性­下属,确实不容易说出这样高高在上的话。

可是,当时直觉地认为这样是解决问题的最好方式,最纠缠下去,只会把问题拖到凌谦是自己的弟弟这个令人讨厌的话题上,万一引发其他下属的埋怨和不满,会影响凌卫号的整体状况。

「我不应该这样说吗?」

「不,哥哥说的太好了,本来还担心哥哥的个­性­太随和,如果没有足够的­操­纵欲,是无法辖制这么大的舰艇的,军官最重要的素质在于可以统领人的意志。现在看起来,是我多虑了。」

能够得到凌涵的表扬,让凌卫备受鼓励。

「多谢,我会继续努力的。」

「确实要努力,哥哥要学的东西还很多,畏怯负担比一般舰长要重,希望哥哥可以承受得住压力吧。」凌涵意味深长的说。

这是一句让凌卫感到迷惑的话,「比一般舰长要重的负担,指的是什么?」

「嗯。」

「到底是什么意思?」

「因为哥哥在舰桥上要随时当好舰长的角­色­,同时,」凌涵仿佛星辰一样闪亮的眼睛,盯着凌卫,又慢又低地拖着声音,想充满蛊惑­性­的耳语一样,「在休息室里又要随时满足我和凌卫的需求。这样一来,不是比一般舰长要重的负担么?」

凌卫的耳垂,瞬间红得仿佛被人狠狠搓过一样。

身体某个深处,也点燃了火种似的发烫起来。

凌涵就是那种平时不常开玩笑,但是一旦调侃起人来,却能取得很大效果的人。

「你真是……」凌卫眸­色­出现激烈的变化,压低着声音。

但是后面要骂的字眼,卡在喉咙里没有吐露出来。

毕竟是凌涵的个­性­和凌谦反差太大,凌谦或许是饱餐一顿就会心满意足的狮子,凌涵却是一头看起来头然自得,但还是让人不敢轻举妄动,浑身散发着危险气息的野豹。

已经开始明白孪生兄弟差别的凌卫,一点也不想為了一时的口齿之快,再次把凌涵惹翻。

「抱歉,如果没别的事的话,我要专心地处理舰上的公务了。」凌卫别过眼睛,一本正经地打开­操­作台上的专用屏幕。

即使对凌谦的调任有所不满,莎莉以驾驶官的立场,还是尽量公事公办地和凌谦进行工作上的沟通。

因為早在到达舰桥前,凌卫就已经对凌谦耳提面命,所以凌谦也收敛起自己不羈嚣张的个­性­,给予洛森家族这位小姐适当的尊敬。

观察到这个现象的凌卫,有松了一口气的庆幸。

他实在不愿意凌卫号还没有到达第一个目的地,自己的舰桥上就出现了两个派系。

在毕业前,两个弟弟因為担心他涉世不深,再叁在他面前阐述了不少内部派系斗争的经过,身為长官如果无法使下属团结一致,会造成怎样的恶果,在他脑海中留下深刻印象。

希望舰桥上可以一直这样相安无事下去。

本来应该再过两个地球时就进行另一次短速跳跃的,但经过莱亚星域的时候,接到了联邦舰队的通讯信号。

「我是凌卫号舰长,凌卫。」

原本透明化,可以遥视舰艇外星辰的环形防护罩变化為宽大的显像屏幕,出现通讯另一方的身影,「你好,我是莱亚星防线一级通讯官,谭锋。」

有点惊讶。

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曾经的同学兼对手。

不过,现在并不是提起新仇旧恨的时候。

「要求这次通讯,有何贵­干­?」

「并不仅仅针对凌卫号,根据军部指令,我作為莱亚星通讯官,有义务和经过我责任范围星域内的所有联邦舰艇进行安全­性­通讯。」也许是身处正式防线星球的关系,短短的时日,谭锋变得比在军校时更具有沉稳的军人气质。他对凌卫的答话,也完全看不出有个人情感在内,非常的公事化,「另外,还有一个消息要请各位舰长斟酌。」

「什麼消息?」

「由于接到疑似战情警报,米达尔防线总指挥官刚刚发布了即时支援令。」

所谓疑似战情情报,就是无法确定是否会发生的可能­性­袭击。

联邦和帝国的幅员实在太大了,四个多世纪的征战之下,前线之长,防守星之多让人咋舌。

因為不可能在每个防守星上都派驻大量的兵力,无可奈何下,军部想出一个别致的办法,给予每一位总指挥官发布即时支援令的权力,当指挥官觉得需要更多兵力时,可以召唤身上没有特别任务的军舰前去帮忙。

不过,防卫星每天接到的情报数以百计,这也导致疑似战情通常是错报。

所以接到消息的舰长可以根据自身的情况,自由做出决定。

「凌卫号会响应米达尔星的即时支援令吗?」谭锋显然也负有向米达尔防线回报支援舰艇数量的任务,所以提出此问。

「不去了。」凌卫几乎没有经过考虑就给出了答案。

凌谦和凌涵眼中都泛起一丝惊讶,但彼此互望一眼,没有说话。

除非迫不得己,他们不会做出任何影响凌卫舰长威严的事情,如果当眾置疑凌卫的决定,无疑会让凌卫难堪。

「嗯,既然如此,我就登记起来了。」谭锋用电子板把凌卫的回复记录下来,「就这样吧,没有别的事情。祝你一路平安,凌卫舰长。」

「多谢了。」

简短的对话就此结束。

刚好,也是该吃午饭的时候了。

「哥哥,到别的地方吃吧。」打算被公共餐厅用餐的凌卫,走下舰桥的时候被凌谦亲密地挽住了手臂。

凌涵也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

以為会到休息室,可是,凌卫却惊讶地发现,自己被带到了负二层的后备控制室。

「这里的全舰监视设备,哥哥有密码对吧?」

凌卫心里驀然一缩,「是的,问这个­干­什麼?」

是不是自己暗中啟动监视设备,想偷听两个弟弟谈话内容的事情,竟然被他们发现了?

这两个家伙,难道真是无所不知的怪物……

「少啰嗦了,哥哥快点输入密码。不然我就在这里抱哥哥哦。」凌谦把手搭在他腰上,如此俊美优雅的面孔,竟然喜欢说着下流的字眼,「午饭时间,用我的**给哥哥加一点营养,想到这个就狠兴奋。」

「别胡闹了!」凌卫瞪他一眼。

但是為防凌谦真的有所行动,还是赶紧输入密码。这两个家伙,鬼鬼祟祟地到后备控制室,到底想­干­什麼?

打开监视器后,凌涵狠快调整到公共餐厅的镜头上,荧幕里,可以看见下属们陆续走进来用餐。

传递过来的不但有视频,也包括了对话录音。

「舰长到底在想什麼?」围坐着军官们的饭桌,发出这样带着不满的声音。

「随便升迁自己人也就算了,毕竟那个是他弟弟。不过,為什麼轻易就拒绝了米达尔防线的即时支援令?莉莎驾驶官,你觉得呢?」

莉莎用刀叉优雅地分离着碟子中的­肉­块,脸上看不出情绪地说,「虽然让一个军校都没有毕业的人当驾驶官让人匪夷所思,不过,既然舰长出示了模拟驾驶测试的证据,这件事就算了吧。」

「莉莎,这是你的心里话吗?」军需官看起来和她关系比较好,说话也较為直接。

「為什麼不是心里话呢?我可不是那种死鸭子嘴硬的人。在座各位都对模拟驾驶测试狠熟悉,捫心自问一下吧,谁可以像凌谦那样完成两次测试?舰艇上多一个有能力的驾驶官,也保障了各位的安全,不是吗?」

「好啦,凌谦的事情已成定局,没必要再浪费时间讨论了。」赫尔提一边说话,一边端着装满食物的碟子在桌旁占了一席位。

「副参谋\官,其实你也有责任。」

「嗯?我有什麼责任?」

「作為参谋\官,你的职责是给舰长适当的建议。刚才舰长拒绝即时支援令的时候,你就应该挺身而出地进諫才对。」

对于这个,似乎好几位军官都不太满意。

「对啊,虽然疑似战情警报通常都是错报,但是军部规定,只要应召而至,即使没有真正和敌人交锋,也可以计算為一次参战经验。我现在参战经验只有二十七,要达到五十次才可以进行升级考核呢。」

「我更惨,参战经验只有十六,现在被调到试验型的凌卫号上,唯一增加参战次数的机会就只有即时支援令了。唉,没想到舰长一点胆量都没有,居然立即拒绝掉。」

受到波及的赫尔提也露出一点尷尬,「并不是我不想履行职责,但是……在我开口之前,舰长已经正式回绝了。实话说,我也没有想到他会立即做出这样的决定。那时候再进諫,也没有用了吧。」

「真奇怪,接受即时支援令并不等于真正打仗,危险­性­并不大,舰长為什麼拒绝呢?」

「毕竟是没有经验的新人,一听见战情警报这样的字眼,就已经吓得两脚发抖了吧。」

「总之,被调派到这样的舰艇上,真是倒霉透顶。这辈子也别想升官了。」

滴。

凌涵关闭了监视器,回过头,静静看着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凌卫。

刚刚上任就听见下属们这样在背后议论自己,不管是谁,都会感到非常受伤。

凌谦在后面安慰似的抱住他,用下顎在凌卫的肩章上轻轻摩挲,「哥哥,别难过,我会帮你好好教训这群混账的。我永远站在你这一边。」

「其实哥哥的决定,也让我感到狠意外,可以说一下為什麼会做出这样的决定吗?」凌涵冷静地发问。

如果连凌涵也觉得自己是个没胆量的怕死鬼,凌卫不知道自己会有多难过。

还是凌谦好,任何时候都不会嫌弃自己,任何时候都会安慰自己。此刻的凌卫,深深感到凌谦拥抱时给予自己的力量,也狠高兴凌谦如此坚决地拥护自己。

「我不能做出这样的决定吗?」比起下属们的议论,凌卫更在意凌涵的态度。

「并没有这个意思,哥哥是一舰之长,完全有权力决定是否接收即时支援令。我只想知道哥哥做出决定的原因而已。」

「因為,凌卫号的主要任务是测试……」

「这个原因说不过去,测试是灵活的,完全可以应召后继续进行。但是,每个军人都知道,接受即时支援令是非常划算的事情,尤其涉及到参战经验,这是每个军人在升职考核时都要达到的标准。难道哥哥就没有考虑过这些吗?」

平静的口气,但问题的针对­性­却非常强。

面对这样的凌涵,完全就是在面对一位喜怒不形于­色­的长官的深刻责问。

「我当时……」凌卫嗓子开始发紧,「并没有考虑到参战经验的问题。」

「这麼说,是没有经过认真考虑就随口拒绝了?」

好像受到极大的打击,凌卫英挺的脸庞骤然苍白了。

凌谦愤愤不平地Сhā话,「凌涵,你这样责骂哥哥,真是太过分了。哥哥毕竟是刚刚当上舰长……」

「我现在是以军部长官的身份在询问凌卫号的舰长,下级军官都给我闭嘴。」凌涵犀利地目光扫过来,连凌谦也受到震慑似的停止了说话,只能愤怒地回瞪凌涵。

抱住凌卫腰肢的双臂,仿佛要表达支持的力度似的,更加地用力了。

「凌卫舰长,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凌卫的脊背,完全是冷浸浸的。

弟弟的问题确实无情而尖锐,但是认真的想一下,自己刚才的决定,应该是狠莽撞吧?不知道為什麼,根本没有经过思索,也没有考虑到种种问题,只是因為一时冲动,就随口告诉对方自己的决定。

这根本是小孩子才会犯的错误。

為什麼?

那种一现即逝的冲动到底从何而来呢?刚才下决定的时候明明坚信自己是对的,但现在面对凌涵的责问,却只有满脑子的疑惑。

凌涵说的没有错,自己毫无根据的做出了决定,而且根本没有考虑到属下们的感受。

「对不起,是我的错。」凌卫面如死灰,「我……没有经过深思熟虑,就随便做出了有关决定。」

听见凌卫的道歉,凌涵的脸­色­才有所缓和。

「我也不想这样苛刻地对待哥哥。可是,哥哥现在已经是舰长了,以后如果遇到真正的战情,也可以莽莽撞撞地下决定吗?那样的话,凌卫号上所有人的­性­命就危险了。明白吗?」凌涵语重心长地叮嚀。

凌卫认真地点头,「我明白。」

以后,不管做什么,都不可以凭一时的冲动下决定。

「哥哥。」

思想还沉浸在自己过错中的时候,凌卫感到凌涵覆盖上了自己的­唇­瓣。

温暖的舌头,深深的卷入。

「恩…..」凌卫惊讶的睁大眼睛,接受着凌涵带有掠夺­性­的热吻

凌谦不甘心的大叫起来,「凌涵,你太狡猾了,怎么可以这样不打声招呼的袭击哥哥,?」

不过,聪明如他,是不会去用武力和凌涵抢夺的。说话的时候,双手一点也不空闲的开始解开舰长上装的银质纽扣。

「凌谦,不要胡闹!」好不容易和凌涵双­唇­分离的凌卫,一边喘息着一边勉强振作起来,发出喝斥。

「哥哥太偏心了!刚才一直支持哥哥的人可是我啊!至少该给我分点甜头。」在狭小的后备控制室里被前后夹击。凌卫无辜的表情简直是最好的催情剂。

发现凌涵也在剥自己的军装,凌卫露出一丝不敢相信的表情,「凌涵,你到底在­干­什么?我们立即就要回到船舱工作了,你身为高级军官…...」

「我只是争分夺秒的让哥哥用身体记住乱下决定的错误而已。」

因为感到难堪而拼命抗拒,可是象征着舰长威严的军装还是被两兄弟同心协力的脱下来了。

「哥哥,不要磨蹭了,抓紧时间,不让等下大家吃完饭发现舰长还没有在舰桥上出现就糟了。」凌谦一边抚摸挣扎而微微带上汗意的双臀,一边狡猾地行心理战。

凌卫果然被挑起紧张感

如果让下属们发现舰长中途消失,是因为和两位弟弟在紧急时才能开启的后备控制室里……

稍微疏于防备,后方就被人趁虚而入了。

「啊….不…不要---」贯穿到深处的强壮,刺激着­肉­膜内壁。

和被剥得一丝不挂的凌卫不同,不管是凌谦还是凌涵,上身都保持着整齐威严的上装,良好的材料让外套即使受过揉搓也不会起皱。

在两套军服之间,被男人兴奋玩弄着的浅小麦­色­的修长身体,触目惊心的­淫­靡。

「抓紧时间,我可不想让哥哥迟到。」

「可是,至少做两次吧。」

「不行,你这个贪心不足的家伙。」

嘴­唇­被蛇一样的舌头深深纠缠,身后的抽Сhā沉重而快速,前列腺被戳弄的快感,让凌卫结实的下腹簌的抽紧。

酸麻搔痒的奇异感,随着弟弟的侵犯而不断膨胀。

「啊……停下,这样太….」突然,凌卫微红着眼角,发出不甘心而甜腻的呻吟。

「哥哥,被顶到最喜欢的地方了吧。」

被凌谦恶劣的嘲弄,身体里甜美的羞耻感也每每沸腾,凌卫闭上眼睛,激烈的摇头。

这是孪生兄弟非常喜欢的表情。心爱的哥哥,被他们强壮的体魄征服得怆然涕下,深深煽动他们的侵略欲。

「恩----」羞耻的秘部,好像理所应当似地被使用和探索,黏膜也包裹着凶悍的男根,被扩张到被撕裂的极限。

可是,竟然就是如此,还能产生淋漓尽致的快感,真是太奇怪了。

身体深处被撒上灼热的­精­华后,身后的人从凌谦换为凌涵,火热的硬物刺入的角度截然不同,让凌卫差点啜泣起来,「不…不要这样。………-」

「什么不要这样那样,哥哥下次乱下决定之前,就应该好好考虑后果。」

「我。。。唔。。。。恩啊。。。。再。。再也不敢了。」

「既然哥哥这么说,我就姑且先听着吧。这次先用**惩罚哥哥,下次再这样,就要使用道具了。」凌涵平淡而危险的威胁,让凌卫心里泛起恐惧感。连秘道深处也情不自禁的一阵缩紧,让凌涵差点把持不住地激­射­出来。

一向沉敛的凌涵,在这样的刺激下也不禁责打起可爱的臀丘,发出啪啪的情­色­的声音;「真看不出来,哥哥现在这么会压榨男人的**,一不小心就几乎被你成功了。刚才是故意的吗?」

「不….不是….啊…..凌谦,你给我住手………..」

内部的­肉­壁被­操­弄到半麻痹状态。一个凌涵已经疲于应付,发泄过一次的凌谦却不肯甘休地亲吻着双­唇­和­乳­尖。胯下的**也受到了充分的照顾。

「凌涵,你快点好不好?」凌谦一边让凌卫窘迫的呻吟着­射­出**,「不是你说不想哥哥迟到吗?早知道你这样赖皮,我刚才就不会早早在哥哥身体里面­射­出来了。」

「知道了。」凌涵呼吸粗重的回答。加快贯穿的力度,引起凌卫一阵濒临崩溃的哀鸣。

很快,后备控制室里,又再度充满男­性­独有的迷人气味了。

第九章

自从上一次结局糟糕的对话后,皇宫里弥漫着不安的气息。

没有人敢对此说三道四,但每一个行走在宫廷中的司官心里都暗暗警觉,女王和皇太子殿下的关系,已经到了前所未有的紧张边缘。

在外受到军部的虎视眈眈而始终处于摇摇欲坠一方的皇室,一边努力维持着外表的光鲜和尊贵,一边又要对付内部不为人知的矛盾。

如何是好?资格颇老的,对王族忠心耿耿的司官们,在心底都发出忧虑的长叹。

在他们最苦恼的时候,似乎有一线光明出现了,女王陛下大概也嗅到严重的危机的味道,在多日冷战式的沉默后,高贵的女王陛下终于主动召见了皇太子殿下。

「陛下,皇太子殿下已经在门外了。」

「请他进来吧。」

将皇太子菲勒请进女王所在的书房后,无须女王吩咐,莫卡司官沉默地告退,并且为他们关上具有隔音功能的大门。

作为女王的心腹司官,他非常清楚,这对呣子太需要一场单独的谈话了。

「陛下。」菲勒努力让自己保持优雅平和的态度,可是,他的嗓音还是难以避免地透露出一丝生硬。「是您要召见我吗?」

上一次的会面简直以疯狂的状态结束,自己所说出的刻薄尖利的言辞犹在耳边,他还记得女王被他气得频频大叫「出去!」的那一幕。

一方面是对母亲冷漠地愤怒,另一方面,却是对这位和自己有着最深血缘关系的高贵女­性­长久以来养成的仰慕和敬畏。

即使是从小受到众人­精­心教养的皇太子,此时也不知道该摆出怎样的态度才最符合自己的身份和心境。

和他相比,女王的姿态明显的从容优雅——大概是在他到来之前,已经做出深思熟虑了。

「菲勒,坐到我面前来。」女王温和的声音,缓解了皇太子微妙的焦虑。他困惑的半眯着眼睛打量着自己的母亲,仿佛考虑再三后,才挪动脚步,在她对面的沙发坐下。

相隔着两人的茶几上铺着垫有飘逸流苏的刺绣桌布,嵌合在里面增加华丽感的金丝在水晶灯下闪闪发亮,让皇太子觉得有些刺眼。

「我们早就需要一场长谈了,菲勒。」

「谨遵你的吩咐,陛下。」皇太子终于恭敬的回答。

仿佛看破了他心里残留的不满似的,女王­唇­边溢出一丝无奈的笑意,「也许我们的关系并不像一般的呣子那样亲密,但是孩子,我毕竟是你的母亲,不想让你登上王位的话,菲勒,你一定要相信,你并不是因为我不爱你,而是因为我太爱你了。王位是一个沉重的负担,我为此付出了一生,而你作为皇太子,将来也要付出你的一生。」

菲勒的眼神,因为她一番沉重的话而出现变化。

「那么,也请您一定要相信,我上次和你说的那些话,并不是存心要让你生气。当时,我应该是失控了吧,发现自己父亲日记里面充满悲伤和羞辱————」算是变相的道歉,菲勒缓缓说着,露出苦笑,「但是,即使是现在,我依然觉得在您心里,我并没有获得应有的地位,就算对一个普通的军校生,难道您不该更关注我一点吗?」

似乎是第一次听见儿子如此直接地谈及嫉妒,女王­唇­边的笑意加深了。

「军校生,指的是凌卫吗?」

「除了他还有别人吗?虽然长相和卫霆确实一模一样,但女王陛下花费在他身上的心血也太多了点。暗中运用力量把他捧为平民中的偶像,仅仅因为他的请求,就出面对内部审问科进行­干­预,释放凌承云的儿子,甚至——」菲勒对这一点始终介怀,「只是为了观看他的一场毕业考试,就把我拒之门外。」

女王平静地听着儿子的控诉,然后提出了一个奇怪的问题,「在你心中,凌卫难道不重要吗?」

菲勒并没有急匆匆地回答这个问题。

他做出了片刻的思考,才回答女王,「我知道,他是凌承云的养子,同时也是卫霆的复制人,是的,母亲,我并非一无所知。皇太子毕竟也有自己的消息来源,我已经知道这个军校生是通过什么方法才得以存世的。但是,可能要让您感到失望了,我依然不觉得他有多重要。」

他的不认同并没有触怒女王。

女王只是微微地摇了摇头,「我的孩子,很明显,你陷入了一种错误的迷思中。」

「你把这称为一种迷思吗?」

「是的,但这不能怪你,因为你并不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

「并不是想惹你生气,母亲。可是如你所愿,我已经不想再了解当年你和卫霆在宇宙的另一个角落里发生的事了。」

「别再纠结在这些旁枝末节上,菲勒!你是堂堂的皇太子殿下,而不是街边随便吃醋撒泼的妒夫。」女王忽然变得严肃的声音让菲勒受到震动,不由自主坐直了上身。

女王优美的脸绷紧后,化成令人屏息的凝重,清晰犀利地指出,「凌卫的重要­性­是你绝不能轻视的,因为他直接影响到你将要继承的王位,不,是影响到王族的存亡。即使说他关乎着整个联邦的命运,也不为过。」

「母亲?」

「不管是凌承云养子这个身份,或是卫霆曾经救过我的情分,都只是表面的东西,你必须进一步去了解深层隐藏着的秘密。」女王叹了一口气,「也对,你已经大了,不再像从前那样专注于玩乐和女人,甚至在我忙于处理事务的时候,你已经开始运用自己的方式去探索王族与军部的微妙关系。」

菲勒心脏微微一跳。

看来母亲对于他和佩堂修罗的联盟关系已经有所察觉,,不过,不没有显示出菲勒预期中的愤怒,让菲勒略为惊讶。

「凌卫的身上到底藏着什么秘密呢?让母亲足以把他和整个联邦的命运联系起来。」

女王意味深长地打量着坐在对面,已经成长为倜傥青年的皇太子。

看来,开诚布公,将秘密传给下一代的时间已经到了,不管继承人是否为自己爱的结晶,联邦王族必须有所传承,眼前这个刚刚踏足显示泥潭的新生代。

也许,在经历更多他不曾想象的痛苦后,会一步步成为他去世的父亲一样伟大的亲王。

「要了解凌卫的价值,首先要清楚在一个世纪以前,王族是如何失去权利的,那是一切的开始。女王开始用回忆的语调,慢慢地揭开真相的面纱。

「在联邦近代史上,众所皆知的转折点,是三位将军的崛起。不要看修罗、罗森、凌家如今的赫赫威势,在最早之前,他们的祖先也不过是籍籍无名的普通军人,在和帝国的交战中,因为频频立下无可挑剔的战功,而成为民众在战乱中极为拥戴的偶像。」

「人民永远渴望英雄,一个平民的力量也许微不足道,但当所有的平民团结一致地拥戴某些人时,就会凝结为令人动容的巨大威势。」

「在这种情况下,成为将军的三人掌握军权,并且使军部一点点脱离王族的控制。终于有一天,军部的实权超过王族,国王成为傀儡,王族甚至要不惜一切的努力,才能在军部日渐嚣张的权势­阴­影下苟延残喘。」

也许掺入了太多复杂的感情在内,女王的语调越平静,反而衬托出这段历史的残酷和激烈。

菲勒仿佛被带入这种气氛,脸上的表情随之转移。

「听我说起这段过往,让你有似曾相识之感吧?」

「是的。」菲勒沉声说。

这段往事,首先让他想起的就是卫霆。

从自己的讯息源,包括从目前的盟友修罗那里,他已经了解到许多卫霆的资料。

令人惊讶,实在太相似了。

以普通军人的身份,频频建立功勋,到民众的拥戴,然后,拥有了撼动最大争权的力量。

三将军的祖先凭此夺取了联邦权力,发展出显赫的军权传承体系。

同样,如果卫霆可以活下来,或许联邦已经发生天翻地覆的改变了。

「可是,我有一点想不明白,在一个世纪之前,王族还拥有联邦军权,先王们为什么不像军部对付卫霆一样,在局面恶化之前,把三将军置于死地呢?要是把他们除掉,就不会出现军部脱离王族控制的事,王族也不会落到现在这个境况。」

「你这个小伙子都能想到的事情,难道有多年执政经验的先祖会想不到吗?可是,事情并不是你想象的那么容易。」女王语气中流露出对命运的叹气,「也许我换另一个说法,可以让你更明白其中的难度,用卫霆事件来考虑吧,卫霆也是平民军人,军衔如此之低,而拥有绝对权力的军部却两次三番地失败,直到最后,军部想到一个绝妙的方法,让卫霆置身于王族和军部的斗争缝隙,最后才成功除掉他。仅凭此,你就可以想象,即使王族那时候还拥有权力,但并不代表它可以轻易剪除三个对手,另外……」

她深深地看了皇太子一眼。

「菲勒,你必须明白,卫霆死于他的忠诚和正直,而非他的鲁莽和单纯。如果在把我带回联邦时公开事情的真相,军部将拿他没有任何办法,也没有借口逮捕他。但他不愿意毁掉王族和当时身为公主的我,所以,在他决定保卫王族的那一刻,他已经知道自己无法逃脱残酷的命运,但是,三位将军和卫霆不同,忠诚和正直并非他们的弱点,王族也无法以此对付他们。」

皇太子拧着眉头,思考了一会,「到现在,您所说的都不能算是秘密吧?」

「孩子,我说过了,表象之下,你必须看到更深层的东西,一个普通人,为什么可以一次又一次逃过强大权力的谋害?三位将军和卫霆,到底要拥有怎样特殊的本事,才能每次都化险为夷?」

女王的话,终于引起皇太子的重视,喃喃地道,「是的,他们身上有的地方太相似了,普通人根本不可能逃过王族或者军部给予的毁灭打击。」

他抬起头,用期待答案的眼神看着女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最初,王族使出的手法和现在的军部相差无几,多次向拥戴者日益增加的三人派出艰巨任务,要知道,战场上生死存亡只在瞬间,帝国是个难缠的对手,他们拥有相当的战斗实力,我们的先祖认为,只要不断把他们派到最危险的战场上,总有一天帝国会帮王族­干­掉这三个人。」

「可是,像你后来知道的一样,他们不断逃过厄运,并且不断建立战功。最后,声势达到顶峰。王族为此付出惨痛的代价。」

「痛定思痛,我们的先祖失去军权,被当成傀儡一样留在王宫懊悔时,也开始思考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当时的情况非常艰难,王族身边尽是叛徒和监视者,继续效忠王族的人所存无几,但是,祖先们还是没有放弃,他们用尽一切办法去取得资料,研究从前他们所忽略的,最后有了惊人的发现。」

女王在最紧张的关头顿了一顿。

皇太子觉得自己的心脏几乎被吊起来了。

「那个惊人的发现,到底是什么?」他忍不住急切地问。

「先祖们发现,这三人在无数场和帝国的战斗中,」女王把令人震惊的答案,一字一顿地从洁白皓齿中清晰地吐露出来,「没、下、过、任、何、一、次、错、误、的、决、定。」

皇太子倒吸一口凉气,勉强镇定地开口,「这是不可能的……」

「是的,这是不可能的。我们的先祖也不相信这样的事情,因此他们不断地查证,结果却让他们濒临绝望,他们终于明白,斗争的对象并不是三个夺取他们权力的将军,而几乎是诡异的命运,因为再伟大的天才,再有经验的将军也不可能不犯错误。」

「菲勒,如果你曾经上过战场,就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在战场上,下决定的时间很短,你往往缺少足够的资料,情报有时候会是错的,答应赶来支援的将军也许已经被敌人悄悄消灭,有时候指挥官可以凭借经验和判断力去选择最好的方式,但更多的时候,指挥官的决定更像下一场赌注。」女王用凛然的眼神盯着儿子,「你相信世界上有连续豪赌几百场,却每一场都神奇胜出的人吗?每一次身陷险境,却神使鬼差地下了奇怪的决定而逃过的人吗?而且这样的人,竟然有三个之多。现在,你可以了解先祖们当时心中的绝望了吧?」

惊心动魄地阐述,让皇太子不得不轻轻呼出一口气,「但是,王族应该不会就此罢休吧。」

如果就此接受命运的安排,联邦王族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不,王族并没有就此屈服,在几代的沉寂后,我的父王,也就是你的祖父,开始进一步调查,事情再次取得突破­性­进展,父王从旧有的资料中整理发现,早期的三人并非无所不能,反而显得相当平庸,但自从他们从一个遥远的星系回来后,他们就在战场上呈现出罕见的特质,并以此取得节节胜利。」

皇太子诧异不已,「难带他们从别的星系取得了像第六感一样的特殊能力?」

「应该是类似的情况,而这种隐秘难测的特殊能力,你的祖父将其称为—决策力!」

第十章

后备控制室里激烈的**,让凌卫接下来在舰桥的工作一整个感觉不适。

挨在宽大工作椅上的臀部只要稍微一动,就会牵动出被粗壮的硬物强行开阔过的­淫­靡之痛,凌卫却只能在心里暗暗痛骂两个欲望旺盛起来不分场合时间的野兽,掩饰着困窘继续履行舰长的职责。

只是,还是有好几次,凭着拿取档案的动作回头,瞪视正在各自的­操­作台强专注于公事的弟弟们——虽然正在装模作样的露出严肃的面孔,但是,实际上正在为后备控诉室里的事情高兴吧。

真是可恶的家伙!

连凌涵也......

不错,他是莽撞耳舞原因的随便下了关于全舰的决定。

但是即使如此,也不等于凌卫号上就没有法纪了,在耗费军部大费用制成,之为紧急状况而设的后备控制室里做所谓惩罚的**,实在......

「舰长。」也许是感觉到凌卫心里的埋怨,凌涵无声无息的出现在身侧。

这样敏捷的行动力,往往让凌卫感到吃惊。

「什么事?」

「凌卫号上的正离子能源剩余表,可以让我看一下吗?」凌涵沉着淡定的脸,一派的军官式的自律,让人根本无法把他和随时随地地用­肉­体侵犯一舰之长的行为联系起来。

真是会隐藏自己的人啊。

凌卫感慨着,从荧幕中调出他所要的档案,「恩,已经发送到你的­操­作台了。」

「谢谢,凌卫舰长。」

凌涵回到自己的­操­作台那头,凌卫才感觉身边庞大的压力消失。

既对凌涵的气势有所钦佩,同时也觉得一丝难言的挫败。这辈子,自己在凌涵身前大概永远只能处于下风吧。

出来凌涵和凌谦外,让凌卫头疼的还有别的事情,虽然遵照他的命令,凌卫号继续按照先前定下的航线前进,但他依然可以嗅到舰桥上安静得近乎诡异的气氛。

如果没有在午餐时用监视器看到众人的反应,凌卫也许会为此感到疑惑。

现在他当然明白是怎样一回事。

服从命令是军人的天职,此刻,大家应该是一边服从命令,一边用沉默来表示抗议吧。

凌卫暗中苦笑。

不能怪这些下属,对军人来说,每一次参战经验都很珍贵,毕竟是自己这个舰长太不负责了,当时只要稍微考虑一下其他人的心理,就不会做出鲁莽的决定。

一定要想办法把失去的人心争取回来才行。

但是,究竟有什么办法呢?如果轻举妄动而弄巧成拙,只能让舰长的威信更加一落千丈,凌卫一边按照时间线认真写着当日的舰长日记,一边苦苦思索。

宇航有时候是很无聊的事,随着科技的进步,高级军舰上大多数固定­性­工作都交给了自动系统,没有需要向舰长呈报的特殊情况,下属们便把冷冷的脸藏在个人的荧幕后。

沉默的气氛让人很不好受。

「舰长。请问有时间吗?想请您过目我设定的下一个目的地的路线。」

「好的。」

为了避免凌卫独坐在最前面的尴尬,凌谦扮出一副认真办公的模样,借故在他和凌卫的­操­作台间来回。

几次之后,凌卫才后知后觉地醒悟,凌涵刚才过来要的资料,其实拥有的特别许可权就可以自由调用,故意跑过来问他,其实和凌谦的想法也是一样的吧。

明白到这一点,对午餐时发生的事情的不满顿时减少了。

甚至连贴着椅面的臀部传来的不适感,也有着扩展后被充实的痕迹——对此,凌卫一点也不想承认。

当舰桥上方绿灯亮起时,这一次的工作时间终于宣告结束。

「恩,一直坐在办公椅上,真是一件累人的事。」凌谦伸着懒腰走过了,「休班了,哥哥,一起吃晚饭吧。」

装作感兴趣得看凌卫面前的荧幕,把腰弯下,嘴­唇­凑到凌卫耳边,「从现在开始我每次都会到哥哥的休息室睡觉哦。」

仿佛问到休息室即将散发的­淫­靡之香,凌卫微微皱眉,低声警告,「凌谦,你给我老实点。」

「什么嘛。」

「休息室是给你休息用的,并不等于你可以在休息室里面乱来,我可不想引狼入室。」

「啊。」凌谦嬉皮笑脸地说,「哥哥现在板着脸不要紧,反正等我们到了没人的地方,我会努力让哥哥不舍得赶我走的。」

「你真是——。」凌卫的语气,完全是对着耍赖的小孩一样无可奈何。

把手头事情处理得告一段落的凌涵也过来了,整理着笔挺的军式领带,「走吧哥哥,一起吃饭。」

「到公共餐厅吗?」

「不,休息室吧,最近对快速食品有点腻了,我吩咐军舰上的厨师为我们准备了秋日风味的蔬菜汤。」

舰桥上大部分人都到餐厅去了,只有及格轮值的军官继续坚守。

三兄弟一边说着话,一边从舰桥的环形楼梯下去。在走廊上,遇到了大概是刚刚换过一套­干­净军服的副参谋官。

「长官。」狭路相逢,按照军中规定,赫尔提必须停下向两位军官敬礼并让路。

「哦,是副参谋官。」凌卫停下脚步,温和地看着他,「吃过晚饭了吗?」

「还没有,长官,正打算去餐厅呢。」

「如果不介意的话,到休息室来和我们一起吃如何?」凌卫发出邀请。

副参谋官在下级军官中有一定威望,如果要使凌卫号的士气重新振作,也许应该先和他好好聊一下。

「感谢你的要求,长官,不过...」赫尔提迟疑了一下,「这样似乎不太好。」

他观察着舰长身边的两个人。

凌涵的情绪一向不会表露在外,可是,一级驾驶官凌谦好像被人打搅到晚餐的臭脸可是非常明显的。

虽然凌谦目前级别没有自己高,但出生将军世家的人注定会平步青云,官至军部最高级,任何一个有理智的人都不会像得罪凌谦这种角­色­。

再说,经过今天的事,赫尔提即使不像众人那样对舰长产生严重的腹诽,也难以生出什么敬仰之心。

和这个没什么潜力的新丁舰长保持一定距离,关系不要太密切,应该是个不错的想法。

「不过,这样似乎似乎不太好吧,工作了一天后,长官应该和家人好好休息放松一下才对。」副参谋官谨慎的婉拒。

「没关系,休息之余可以和下属聊天也是一件乐事,而且厨子今晚还特意准备了蔬菜汤,是秋日风味的,也许你会喜欢。」

「可是...」

「哥哥!」凌谦毫不客气地打断副参谋官的措辞,「我已经饿坏了。」

美丽的眼睛冷冷瞪着不识趣的男人。该死的藐视上级的家伙,哥哥肯邀请你吃饭时你的荣幸,竟然敢推三推四,这一笔账我先记住了。

「既然如此,我也不勉强了。」凌卫动作好看得耸肩。

他也看出来了,但对赫尔提却无责怪,身为舰长得不到下属的敬重,应该反省的是自己才对。

「那么我先去餐厅了,再见,两位长官。」

剩下的走廊一段路上,还是不断遇上停下来并敬礼的下属们们,但凌卫只是微笑点头,在没有说多余的话。

凌谦脸上则越来越不好。

「凌涵,为什么你刚才不作声。」跨进休息室,凌谦才转身盯着凌涵,「难道你没有看到那些人对哥哥敬礼时轻率的态度吗?你是舰上最高军衔的人,为什么不教教他们规矩?」

「依你之见,我应该怎样教他们规矩?」凌涵把领导松开,慢条斯理地问。

「你就不能痛斥他们一顿吗?这些实力的家伙,在乎的不过是一次参战经验而已,凭我们的能力,要在他们的档案上增加一笔记录根本是轻而易举。为这种小事,跟耿于怀的军人,全部都是蠢材!」

「痛斥他们一顿,或者利用特权在档案上作弊,恩,这样他们就能尊敬他们的舰长了?」

「你这家伙,这个时候还来和我用这种强调说话,真是可恶透顶!」

「不要吵了」进门后就把自己埋入沙发的凌卫终于爆发,睁开眼睛,喝止在他的休室中争锋相对的两个弟弟,目光扫视着他们,「再吵就给我立即出去。」

「哥哥。。。。。。」

「凌谦,凌涵的看法是对的,如果我连这种小事都无法自行解决,以后也不用继续当零卫号的舰长了,现在,你给我安静一点。」

凌谦露出委屈的表情

「好吧,」他坐过去,挤在凌卫旁边的沙发里,环起双手,「我只要耐心的等着秋天风味的蔬菜汤就好。」

三个人都沉默着

休息室里,声音仿佛一下子消寂下去了。

忽然,凌卫和凌涵手腕上的通讯器同时响起。

两人低头去看通讯器中传达的文字内容,同时浑身一震,不约而同的豁然站起。

「出什么事了?」凌谦也被他们的动作弄的一惊。

当凌家三兄弟匆匆的赶到舰桥时,正在进食的大部分舰上的军官已经接到消息纷纷赶来。

众人抬头看着大荧幕上莱亚防线通讯官谭锋悲痛的脸,难以掩饰心中的惊骇害怕。

「一个地球时前,第五空间里发生罕见的宇宙沙暴。」

在太空中的航行,是人类与命运的较量,即使科技发展到现在,命运人仍不断展露妻可怕的毁减力。

至今成因未明的宇宙沙暴,就是其中最不可预测的一种。

在宇宙沙暴前,再艰苦的防护罩也如同儿戏,宇宙动能的扭曲会在顷刻间破坏舰艇的动力系统,让逃生成为妄想,即使是庞大的舰队也只能面对全军覆没的绝望命运。

人力,毕竟无法和宇宙之力直接较量。

而发生在第五空间的宇宙沙暴,在沙暴发生前几秒内就会将压力增长到极限。直接将沙暴覆盖范围中的一切舰艇碾为灰墟。

「第五空间已经一百三十二年没有发生过宇宙沙暴,我们对此毫无防范,根据情报,这一次宇宙沙暴以米莱尔星为中心,覆盖食物光年的半径,边缘至莱亚星防线正纬零点二十光年。」

「联邦的舰艇里,损失了多少?」沉重到极点的气氛中,凌卫打破了沉默。

「损失尚在统计中,但可想而知,一定非常惨重,因为不久前米达尔防线发布即使支援令,至少两千八百搜舰艇X讯行动,重新调整路线,进行的目的地为米达尔星的长途跳X。」

谭锋在荧幕中叹息

虽然并非他所在营地的舰艇,但同为联邦军人,经过多年训练,不能再战场上英勇效命,却湮没在宇宙奇诡的威力中,难免兔死狐悲,「沙暴发生时,这些舰艇绝大部分正处于第五空间的航行中,无一幸免。」

「两千八百X。。。。。。」凌卫心里泛起寒意。

宇宙的力量,真是太可怕了。

这是近三个超级舰队的数量啊,竟然无一幸免。

「不过,虽然我是来报告噩耗的,但还是想说一句,你不跪是X帝军校最优秀一员,你是我先前联系到的所有军舰指挥官中,唯一拒绝支援令的。」

「我是。。。。。。唯一一个拒绝的吗?」

沉痛的报告噩耗后,谭锋也以军人的姿势重新振作起来,语气中透出好奇。「如果不介意的话,我可以过问一下吗,当时为什么会做出和其他指挥官截然不同的决定?宇宙沙暴根本是不可预测的,凌卫舰长应该是另有原因才会拒绝支援令的吧?」

凌卫的眼眸深处,浮现自己也感到困惑的颜­色­。

「我说,」在凌卫说话之前,凌谦护坦重重的咳嗽一声,」谭锋,你只是莱尔星的通讯官,管的是不是太宽了,凌卫号的舰长根据什么做出明智的决定,轮不到你来过问。」

「我也有相同的看法。」凌涵的发言,更给谭锋带来了巨大的压力。

「抱歉,是我逾越了。」谭锋毫不犹豫的道歉。

军官各司其责,划分明确,而且凌卫的职位高于自己,他的确无权过问凌卫号舰长的决定。

「那么,已经转达完事。最新情况请各位留意通讯电波,本次通讯就此结束。」谭锋的身影瞬间就在荧幕上彻底消失了。

虽然通讯中断,但舰桥上的震撼仍未过去。

亲耳听到莱亚通讯官的状况报告后,呆立着的人们沉浸在心惊胆战中,手掌心浸出冷汗。

所有接受支援令的舰艇都都遭遇了厄运,在第五空间遇上宇宙沙暴,不要说存活,就连一根毛发都不可能保留。如果,舰长在早前的时候也像他们一样接受支援令而改变航线的话……

每个人都感受到心脏无力的害怕。

参战经验虽然重要,但谁也不想为了仅仅一次参战经验,而化为宇宙的一抹尘埃。

要不是舰长看起来怯弱的决定……

军官们心里的想法几乎可以说是一致。毋庸置疑,眼前这个刚刚从军校毕业的男人,让他们逃离了一次死亡的厄运。

对年长徘徊在生死边缘的军人来说,他们最需要的,莫过于一个能够带领他们继续生存的指挥官。

众人看向凌卫的目光,发生了可以成为一百八十度转弯的变化。

「长官。」解散后,被其他同僚推举出来的副参谋官,小跑着跟上已经步入走廊的凌卫。

凌卫停下矫健的步子,转过身,「副参谋官,有事吗?」

「啊,不是什么要紧事,只是……」

「什么?」

「也许有点唐突,但是如果可以的话……长官,是否可以告知真相?如谭锋通讯官所言,您拒绝支援令,究竟是出于什么考虑呢?」这不仅是他心中的谜团,而且是所有同僚都极为关注的问题。

「其实……」才说了两个字,凌卫就感觉到背部的微痛了。

凌涵在副参谋官视线难以触及的角度,提醒似的重重戳了一下。

这种小动作,不是只有凌谦才会做的吗?如果不是凌谦正一脸看好戏的表情站在自己右侧,凌卫一定会把这个举动归到凌谦头上。

不过,凌涵会这样做,一定有他的原因。

这个人,一举一动都有深意。

凌卫正在思考凌涵的深意,忽然心中一动,若有所悟。

「我明白了,大家都存有这个疑问。」凌卫抬起头,迎着下属期盼的眼神,「既然如此,就索­性­做一个全舰视屏公告吧。」

「是,长官。我立即去准备。」

五分钟后,凌卫号所有舱房的显示幕上,浮现出凌卫端正的身姿。

「凌卫号全体官兵,我是舰长凌卫。」

「一个小时前在第五空间发生的宇宙沙暴,相信各位已经有所耳闻,至少两千八百艘联邦舰艇惨遭覆没,令人深感伤痛。」

「在此之前,我曾做出拒绝米达尔防线即时支援令的决定。」

「至于出于哪些方面的考虑而做出如此决定,并非尔等责权内事宜,在此不作详述。」

「但是,请牢记我接下来的话。」

荧幕中,舰长年轻英俊的脸变得严肃而充满威严,令正观看的官兵们也泛起不敢怠慢之感。

凌卫以抑扬顿挫的清晰语调,说出一下的话。

「作为凌卫号的舰长,我肩系凌卫号的存亡和全舰官兵的安危。」

「无论任何时候,我都会谨记这一事实,并且以此为出发点,做出我应有的判断和决定。」「同时,我也不会容忍破坏凌卫号军心的任何行为.」

「从现在开始,凡是质疑我的决定而不当面进言,却在背后私底下议论,打击士气者,我将严惩不贷.」

「以上内容,作为舰长正式训令,将备注在案.」

这就是,日后在联邦历史中占据一席之位的凌卫号,其首任舰长凌卫所发表的---第一条正式训令.

两百年后,振帝军校青涩的军校生们,正式凭此遥想先辈的英姿,而继往开来.

第十一章

距离常胜星不足一光年的月光星,是风景极其优美的星球,以和地球星有着相似的环绕卫星而闻名。

带有军部特殊标志的悬浮房车,在有着严密防卫的庄园的豪华大门前徐徐降落。

女主人珍妮.洛森闻讯赶来迎接。

「欢迎,将军.」看见洛森家族现任的最高首领从车门沉着地步下,珍妮露出矜持的微笑。

「有两三个月没见了吧,珍妮。」洛森将军亲切地打了招呼。

「认真算起来,应该是三个半月。茶点已经准备好,将军,请。」

正谈笑着走入庄园的这对男女,都有着高贵的身份,名义上是不远不近的亲戚关系----珍妮的丈夫是洛森将军的堂弟布佐。

但自从布佐十五年前在战场上牺牲后,外界对他们的谣言甚嚣尘上。

不少人甚至已经暗中将珍妮视为洛森将军半公开的情­妇­。

否则,为什么时间比宝石还珍贵的上等将军会常常探访这位堂弟的寂寞孀­妇­呢?

他甚至­精­心栽培她和堂弟生下的女儿。

「莎莉最近有消息吗?」

「啊,那孩子倒是来过一个消息,说她立即就要登舰了。听说,您将她提拔为一级驾驶官了?真是太让您费心了。」

「提拔她是因为她的确有这样的实力。」洛森将军中肯地说了一句,但是,很快,他注意到贵­妇­人眸­色­掩饰下的涟漪了。」看你的样子,是有什么心事?」

「不,有您这样的照顾,我还能奢求什么呢?只是....」珍妮欲言又止。

「不妨直说。」

「其实,从她坚持己见要进入军校的那一天起,我就知道她会像她父亲一样投身战场。」珍妮带着忧虑地叹了一口气,」但是,要这样年轻的女孩子正式登舰,是否太早了点?放在军部作文职人员,历练几年再说也不迟啊。」

洛森将军了然地微笑,」是担心她的安全?」

「怎么能不担心呢?她可是我唯一的女儿。」

「放心吧,如果以安全排名的话,她所在的军舰恐怕是全联邦第一的了,不管遇上什么意外,必定能化险为夷,我把她安排在上面也是为她将来着想,只有这样才能让她尽快随舰立下战功,如此一来,才可以顺理成章地让她进入军部高层,否则充当毫无建功机会的文职人员,即使是我也找不到迅速提拔她的理由。」

「必定能化险为夷?」珍妮保持着美丽的面容上浮现不解。

这种话,听起来像是毫无根据的空洞宽慰。

要不是熟悉将军的为人,她会以为将军只是在敷衍她而已。

「莎莉在凌卫号上会很安全,你只要记住这一点就行了,其他内情,没有必要知道得太多。」洛森将军结束了这个话题后,把雕刻着­精­美玫瑰花纹的瓷杯放在桌上,」我想和他独处一会儿。」他压低了声音。

珍妮立刻露出了谨慎的表情,」明白了,您进去吧,我会帮您掩护的,仆人们从不会在我们喝茶私会的时候出来打扰。」

按下只接受生物指令的开关,小茶室悬挂在壁上的等身油画,滑移为一扇密门。

每隔数月就会拜访一次,不论是洛森将军,还是珍妮,对此已经驾轻就熟,形成默契的配合。

洛森走进小门,荧光灯自动回应,默默照亮蜿蜒而下的铜质阶梯,阶梯的尽头连接着深入地下的生物冷冻室。

「我又看你来了。」

被安放在里面的男人,已经默默沉睡多年。

每一次隔着透明罩凝视那张依然充满英气的脸,洛森都有一种时间也随之凝固的错觉。

「在有两年八百多艘舰艇被毁的情况下,凌卫只会的军舰却逃过了突如其来的宇宙沙暴,事情已经很明显,卫霆的复制人不但成功的发育长大,胜利上没有出现人工培育的瑕疵,同时也成功地继承了灵族的决策力。

平台旁放置着军人椅,洛森习惯地坐了上去,觉得自己并不是在对一个沉睡的冷漠人说话,而是在对着一个有知觉的亲人娓娓述说别后的近况。

「历史在惊人地重复着,可以想象,他也会像当年的卫霆一样,撼动已经在内部严重腐朽的军部。」

「转折点就在眼前,我却不知道该怎么抉择,你一定觉得我很无能吧?」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祖先留下的光荣,在我手上日渐黯淡。如果坐在这个位置上的人是你,你一定不会让洛森家族落到如此境地。」

「如果当年你没有功亏一篑,而是成功将卫霆收揽入洛森家族,今天也轮不到凌承云耀武扬威。」

洛森将军望向透明罩内的修长身影,心中无限感慨。

「说到底,凌承云这家伙,不过偷学你从前的计策罢了。培养出灵族的后裔,再把自己的孪生子安排在他身边,真是和他父亲一样的­阴­险。」

「修罗不会甘心凌家势力膨胀,我想他很快就会有所行动。」

「其实上一次他差点就成功了,要不是凌承云的次子强出头,被抓进内部审问科的人应该是凌卫。如果真是这样,卫霆的惨事将会重演。」

「事到如今,我不相信修罗有除掉凌卫的能力。最好的时机已经错过。」

「脱离地场磁波后,灵族的决策力不会再受限制,凌卫一旦登舰进入太空,就如龙入大海。这次宇宙沙暴就是最好的验证。何况,还有凌承云两个儿子护驾。」

洛森喃喃地说着,垂下眼睑,饱含眷恋和忧郁地审视那人沉睡的脸庞。

他还是如此年轻,而自己,却已经年华老去。

「我已经把莎莉安排在凌卫号上,可是,还有什么用?莎莉是个能­干­的姑娘,却不具备超越凌家兄弟的实力。而克丽丝.....,你还记得克丽丝吧,你的侄女,我唯一的女儿,这样可爱天真的小姑娘,只适合找个好青年结婚生子,让她进入军部和送羊入虎口没有两样,更不要提继承将军之位了。」

「权利不断被削减,又后继无人。洛森家族的辉煌,难道就快走到尽头了?我不知道怎么对死去的祖父和父亲交待。」

「即使消减灵族的后人,得益的也只是修罗,他在趁机打压凌家之后,绝不会对洛森手下留情。」

虽然知道不可能得到任何回答,将军却像和最亲近的人商量什么似的口气继续着。

「对我们的家族来说,如今只剩一条看似匪夷所思的路,假如.......」

「假如,可以将灵族的后裔争取到洛森这一边,夺走凌承云手上最得意的筹码,局势会立刻调转,家族将再次攀上权利的顶峰。」

室内冰冻,冷气在地板上恍恍惚惚的飘散........

「艾尔,父亲曾经答允过,让你永远沉睡,永远不用面对你无法接受的惨痛往事。」

「但是,我亲爱的哥哥,我怀疑自己是否能代替父亲继续信守这个承诺。」

「你一直都是那么坚强,聪颖,英勇,你曾是卫霆最亲密的伙伴,是他最相信,最深爱的人。」

寂静如坟墓般的冰冻室,洛森将军的叹息余音袅袅。

与之辉映的,是艾尔准将年轻而安详的睡容。

「假如.........」

「假如你从沉睡中醒来,再次面对另一个卫霆。」

「假如我给你,第二次夺回卫霆的机会。」

洛森将军低沉地喃喃,目光缓缓移向透明罩旁红­色­的圆形按钮上。

「我的哥哥,请不要让家族再次失望……」

「哥哥完全让我刮目相看了,其实,哥哥才是真正的将军血脉吧?」

回到休息室时,厨子专门为凌家兄弟准备的蔬菜汤已经冷了,等待了一会后,才重新做了新鲜的上来。

三人把切得很薄的烤羊腿­肉­铺在面包上,伴着散发独特纤维的鲜汤享用。

虽然宇宙航行和位于星球上的自转有所不同,但为了配合人类千万年来进化形成的生物钟,军舰上也设计了所谓的舰上白天和夜晚。

走廊上的通道灯,此刻已经降低了一半的亮度,所以已经进入了舰上夜晚了。

整顿晚餐里,凌谦对心爱的哥哥不吝赞美之词。

「忽然发布全舰公告这个是怎么想出来的?时机抓得太好了。如果不知道哥哥底细的话,还以为哥哥是征世军校指挥系的高材生呢。」

征世军校指挥系以培养优秀的指挥官而闻名,实际上,凌谦和凌涵就曾是此校的学生。

「这么说对镇帝军校不公平,难道镇帝就不能培养出优秀的指挥官吗?」凌卫喝着汤,语气平和的为自己的母校说话。「还是你觉得平民出身的军人就不具备统领的能力?所以才这么惊讶?」

「嗯?我可没有这种意思。」

况且,哥哥你的出生比我们更不一般。

后面这一句,凌谦当然打死也不敢泄露。

「可是,你的话有给我这种感觉。别忘了,我可也是平民血统,同时还是镇帝军校的毕业生。你看不起这二者的话,那就是看不起我了。」

凌卫的血统和出生这样敏感的问题,是孪生兄弟目前最希望回避的。

凌谦也对凌卫不经意地把话题扯到这上面而措手不及。

在一旁默默进餐的凌涵,警告的目光立即扫到凌谦脸上。

「我只是想表达一下对舰长你的仰慕罢了,为什么要疑心到这种没意思的地方?」凌谦把碟子里薄薄的羊­肉­片匆匆地塞进嘴里,囫囵吞下肚,「话说回来,其实我也很好奇,哥哥自从当了舰长之后,决断起事情和往常似乎有些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凌卫被他成功的转移了话题。

「问也不问别人的意见,独断独行的拒绝支援令,已经够令人惊讶了。刚才发布全舰公告的时候,说的话也非常强硬。」

「很强硬吗?」凌卫露出一点疑惑的表情。

认真反问的脸庞,军人气质­干­净而清新,还带着一点无辜的求知欲。

十分诱人。

「嗯,尤其是那句不会容忍破坏凌卫号军心的任何行为,还有,严惩不贷。连说话用的力度都非常震撼。」

凌卫会想了一下,有些赧然,「以势压人的感觉吗?」

当面对着镜头时,就有这种要强硬的冲动,下意识地觉得必须拿出坚决的态度,才能让下属们不敢掉以轻心。

但是,自己刚刚才成为舰长,对全舰人用这种强悍语气,会不会弄巧成拙?万一激起他们的反感就糟了。

「做军官就要有这种以势压人的气势啊。」凌谦理所当然地说,「我们是长官,可不是什么幼稚园的保姆,看见看见硬朗的哥哥真是太叫人欣喜了。」

「凌涵觉得呢?」凌卫对凌谦近乎无原则的放纵和赞同感觉贴心,不过,这也显得凌涵的看法才更具客观­性­。

级别最高,排行最小的弟弟一直坐在一旁听他们讲话,保持老成低调的作风。

听见凌卫针对自己的询问,才动了动­唇­,「嗯,全舰公告的举动非常正确。」

能得到凌涵的褒奖,真是很让人欣慰的事。

「只是一件小事,却被你们当成什么了不起的事来说。」凌卫不好意思地说。

「也不可以这么讲,从选择的时机,现场直播做出的态度,所选的言辞,警告的着重点,都无可挑剔。越简单的事,往往越容易出错。而且这是哥哥第一次作为舰长的公开发言。」

「多谢夸奖。」

凌涵只说了两句话,却可以得到哥哥的微笑,让凌谦颇不是滋味。

「说起来,凌涵你也应该反省。」凌谦咳嗽了一声,「今天在后备控制室里振振有词地责怪哥哥,还口口声声说要惩罚什么的。现在看起来,哥哥的决定远比你高明。如果换做你来发号施令的话,我们应该和那两千多艘倒霉的舰艇同一命运了。是哥哥的决定救了你的小命,看你以后还敢动不动就摆出一副自己永远是对的拽样。」

孪生兄弟间似乎又要挑起战火了,这次发动攻击的是抓住凌涵马脚的凌谦。

凌卫恰好刚刚喝完最后一口蔬菜汤,「都吃饱了的话,凌谦,你去把新的航线规划做出来,然后拿来给我。」

凌谦不满地叫起来,「哥哥太偏心了,为什么要帮着凌涵?」

「我谁也不帮。」凌卫说,「第五空间既然发生了宇宙沙暴,需要一定时间才能恢复秩序,凌卫号接下来的长途跳跃会被取消,你不是刚刚被提拔为驾驶官吗?重新设定一条新的航线是你的责任吧?还是你打算让莎莉驾驶官提交出新方案时,自己只站在旁边发愣?」

「好啦!知道啦!我这就去舰桥上继续工作还不行吗?」真是官大一级压死人,凌谦站起来把餐巾丢在桌上,嘀嘀咕咕埋怨着离开了。

原本呱噪的休息室,仿佛一下子安静下来。

凌涵好像领会到什么似的眼神打量着凌卫,一瞬间,凌卫莫名其妙局促起来。

「别误会,我一点也没有帮你解围的打算。只是,确实需要凌谦去做他的事情而已。」虽然对方什么也没有说,却不由自主地开口解释。

凌涵没有表情的脸,却因为听见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话,而忽然逸出了一丝玩味的笑意。

发现他双­唇­轻轻张开的时候,凌卫似乎以为他要嘲笑自己了。可是,钻进耳膜的,却是低沉而悦耳的男声,「抱歉了,哥哥。」

「嗯?」

「对于你拒绝支援令的事,先入为主地一口断定你的决策失误。事实证明,我太自大了。」

本来还以为凌涵说的是反话,但仔细看凌涵的表情,就知道他是认真的。

凌卫凛然。即使是将军的亲生子,又是少年得志的高级军官,这样的人自尊心都异常强烈,可是,居然能够如此迅速的反省自己,而且坦诚道歉……

在凌涵身上,总可以不断发现他过人的地方。

「有时候,你真的很自以为是,不过,既然你自己已经认识到这一点了。」凌卫当然不想伤凌涵的自尊心,但如果不借这难得的机会警戒一下他的话,又太可惜了。他瞥了凌涵一眼,尽量用轻松的语气说,「总之,就算你是军部长官,也请你以后在军舰上注意一下自己的行为。也不管时间场合,动不动就把军舰指挥官的军服剥下来……这种肆无忌惮的事,比较像凌谦的行为。」

「呵,凌谦在哥哥心目中就是这种形象吗?」

「我并没有在说凌谦不好,他就是有点孩子气。」

「哥哥被蒙骗了,他是知道比较宠溺孩子气的人,所以做出那副样子。」

「好了。」凌卫加重了语气,「我们现在说的不是凌谦。」

凌涵沉默了一下。

「哥哥在意的,是军服被剥下来这一点吗?」凌涵双­唇­慢慢地一合一张,从容不迫地盯着他,」嗯,也对,代表威严和阳刚气的军服被一件件剥下来,完全的赤身**,然后受到同样穿着军服的男人的疼爱,像哥哥这样纯净的人,一定会产生强烈的羞耻感。」

「闭嘴!」凌卫的脸上蓦然发烧。

身体不争气地自动回忆起白天的事,就像凌涵所述说的,舰长军服凌乱地丢弃在控制室的地板,不着一缕的身体,被衣冠楚楚的两个弟弟只解开拉链的深入到体内。

「既然白天是我错怪了哥哥,就由我亲自向哥哥赔罪吧。」

「我才不要你赔什么……」凌卫的声音忽然淹没在喉咙深处。

站起身的凌涵解松领带,随手丢在地上。

修长指头往下移,一颗一颗解着黑­色­准将级外套上的纽扣。

「凌涵你……在­干­什么?」

「用直接的方法向哥哥赔罪,同时,也让哥哥了解一下,我们喜欢脱掉哥哥军服的原因。」凌涵淡淡说着,施施然把外套脱下来。

既不炫耀,也不扭捏,以大方优美的姿态,如同做着最自然的事情一般,将烫得没有一丝皱褶的衬衣,笔挺的黑­色­军裤,一一脱去。

即使是­内­裤也没有表现出任何犹豫。

「还可以吧?」真让人惊讶,直到此刻,凌涵的表情还是如往常那样淡定。

「什么……什么还可以?你到底要­干­什么?」

反而是凌卫,既震惊,又不知所措,明明知道不应该,眼睛却似乎有自我意志,不断地往凌涵一丝不挂的身体上投去视线。

「我对哥哥赔罪的态度,还算得过去吧?」

「……」凌卫根本不知道怎么回答。

如果还是一个两人关系间的反攻计划,那么,凌涵绝对是彻底成功了。

「现在情况已经调转过来了,哥哥衣着整齐,而我赤身**,在哥哥眼中,会是怎样的感觉呢?是恶心或者讨厌吗?」

当然不是——凌卫在心里迅速地回答。

失去衣料地种种遮掩,凌涵充满阳刚味的身体不但不显得猥琐,反而予人更强的压迫感,清楚地看见皮肤下埋藏的经过锻炼的肌­肉­线条,使人情不自禁心跳加快。

就连鼻尖也仿佛可以闻到像阳光下的­干­草一样,来自男­性­的强壮的气息。

凌涵毫无窘迫地镇定微笑着,」看着比自己官职高好几层的准将脱得­精­光地站在面前,而自己依然穿着光鲜的舰长服,很刺激对吧?哥哥一直眼都不眨地盯着我呢,开始兴奋了吗?」

「别胡说。」凌卫难堪地涨红脸,匆忙别开眼。

「没什么好害羞的,大家心态都是相同的,不管是凌谦还是我,只要想到把哥哥身上的舰长服剥下来,很自然的就会兴奋地难以自抑。看见哥哥羞耻得无地自容的样子,也是很有情趣的。」

「闭……闭嘴!」

「今天,不妨调换一下角­色­,让哥哥也享受一下欺负人的乐趣。」凌涵一边说着,一边缓缓走前几步。

高大的身影覆盖在坐着的凌卫身上,接着,压力忽然消失了。

凌涵以一种可以形容为心平气和的姿态,**­祼­地跪在凌卫穿着军裤的两腿之间。

「凌涵!你­干­什么?」凌卫惊叫着想站起来,但被温和而坚定的按住了。

凌涵仰起头。

「让我伺候你吧,哥哥。」他浅浅地微笑,松开凌卫的皮带扣,银­色­的军裤拉链被拉下来。

从白­色­的­内­裤里,宛如对待圣物一样双手捧出已经变得坚硬的男根。

柔软的手指熟练地动作,随着快乐被一点点挑逗出来,理智也一丝丝被剥落。

「啊啊……不……不可以……」敏感部位受到故意摩擦,凌卫无力地抖动腰肢。

「原来光是看见我的**,哥哥就Ъo起了。看来我的身体还挺有吸引力的。」

「才不是!」凌卫羞愧满脸地矢口否认。

猛然大口抽气。

舌头在硬挺的分身上轻轻滑动,讨好似的动作,让凌卫下腹抽紧到几乎痉挛的程度。

「啊……不……不要这么做!凌涵……嗯……唔——!」气息完全凌乱了。

控制欲望的神经,正在经历前所未有的洗礼。光是舌头舔舐敏感的内侧部分让人受不了,裹住灼热的根部的双­唇­和偶尔鼓起又收缩的腮帮,彻底把凌卫抛进地狱般的快感漩涡。

并不是没有试过被含住那个地方挑逗,但从没有试过这样颠倒背德的禁忌。

一直都高高在上,仿佛无所不能的凌涵,竟然正一丝不挂地跪在自己的胯下,温驯乖巧地做着**的侍奉。

从凌卫所处的位置视线往下,可以清晰地看见凌涵棱角分明的脸,总是淡定说出命令的坚毅薄­唇­收缩成圆形,努力含着自己的男­性­器官。

权威感的巨大反差,变成最强烈的催情剂。

「停下来!不然……不然我……嗯嗯——我……」我会在你嘴里释放出来的!

凌卫在心里拼命大叫,双腿却无法控制地张得更开。

凌涵所给予的­性­感香甜过于浓烈,让人根本无法抗拒,身为高级军官的弟弟一边悉心吞吐着硬物,一边斜斜往上的,带着淡然的矜持眼神,把欲望燃烧到最高点。

「唔!凌涵——哦哦——这太……啊——太激烈了……」

被侍奉的尖端渗出蜜汁,立即被男人用舌头舔舐掉了。

然后需索更多似的用力吮吸。

「不!不要!唔……」

凌卫断断续续地呻吟,头渐渐微微昂起,忘乎所以地挺动腰部,从腰部开始往下,每一个细胞都随着­唇­舌的动作而簌簌抽搐。

凌涵眼眸下泛起难以察觉的微笑,伸手抚摸着两颗饱满的果实,张开­唇­,纵容哥哥深入到自己喉部,焦急不堪地频频摩擦。

虽然感觉呼吸困难,但想到在里面兴奋活泼的是自己最重视的哥哥,心里就泛起难以自抑的兴奋感。

顶端碰到喉咙深处的速度,越来越快。

「啊……啊……不行了……我……唔——!」紊乱的声调,猛然拉高后,像绷得通紧的弦一样段饿了。

带着腥味的液体几乎涌进气管。

凌涵轻轻的咳嗽,用手捂住嘴。

「天啊,我……我……」从Gao潮的余韵中找回理智,凌卫瞬间像被惊醒了似的露出一脸惊惶不安,」凌涵,你怎么样,我……抱歉……我一定是疯了!」

「说什么傻话?今天是我自以为是,质疑哥哥的决定,犯错在先。这么一点惩罚完全是我罪有应得。」凌涵一边说着,一边慢条斯理地帮凌卫把下装整理好。

连皮带扣也按照原来的样子扣好。

然后,抬起眼看向凌卫,」这次的伺候,哥哥满意吗?」

「……」这个问题,根本无法回答。

当然,从身体上说,真是无可比拟的快感,但如果点头说满意的话,凌卫觉得自己太过于­淫­邪了。

「就算不满意也没办法,我也只能做到这种程度了。毕竟还是第一次这样低姿态地侍奉男人的**,脱光了衣服跪着……」

「不要输了!」凌卫羞耻得听不下去了。

可恶,明明剥光衣服的男人是凌涵,为什么自己却成了抬不起头的那一个。

尴尬的沉默中,自动门却一点预兆也没有地打开了。

「舰长大人,我把你要的心航线……」走进来的凌谦猛然停下,目光落在姿势和气息都­淫­靡得无法掩饰的两人上。美丽的瞳孔意识到愤怒似的陡然收缩起来,」你们在­干­什么?凌涵,使出这种见不得人的伎俩,你也太无耻了吧!」

凌谦立即洞察了孪生弟弟的所作所为。

「是你说的,我要为今天的错误向哥哥认真反省啊。」凌涵坦然地拾起散落在地上的衣服,一件件当着凌谦的面穿起来。

凌谦把头转向凌卫,露出一副吃了大亏而质问的伤心表情,」哥哥怎么可以这样故意把我打发出去就是为了享受☐茭吗?这种事我可比凌涵做得更好啊!我会让哥哥更爽的!」

这种情况比被妻子捉­奸­在床的丈夫还无地自容,凌卫恨不得有条地缝让自己钻进去。

「我去沐浴。」凌卫猛然站起来,快步走进浴室。

凌谦却依然不甘心,在外面咚咚地敲打浴室门,」哥哥开门!我要进去。」

「别胡闹了!」

「我怎么胡闹了?明明是你偏心啊!假公济私地把我骗走却给凌涵机会,今晚无论如何一定要给我补偿回来,我也要吃哥哥的甘露。」

「凌谦,你再胡说八道,我就要把你赶出舰长休息室了。」生怕凌谦不管三七二十一的闯进来,凌卫赶紧找到墙上的控制板,给浴室门加了二重密码。

但沐浴出来后,还是让不死心的凌谦强硬地吸食了甘露并且狠狠抱了。

公平原则下,凌涵也理所当然地捍卫自己那一半占有权,又凶悍又温柔地要了凌卫一回。

当然,如果不是考虑到舰长明天要出现在舰桥的话,孪生兄弟的需索,是万万不会如此收敛了。

对联邦其他军舰来说不亚于终极噩梦的宇宙沙暴,对凌卫号而言,似乎另有意义。

至少在沙暴发生后,经过凌卫适当地抓紧机会发布了严禁扰乱军心的舰长训令,下属军官们对舰长的态度端正了不少。

逐渐熟悉舰务的凌卫,指挥起来似乎得心应手多了。

毕竟,目前凌卫号需要做的,也只是执行难度不太大的舰艇功能测试而已。

在凌卫忙碌的身后,孪生兄弟的调查工作也在秘密地继续着。

「真的就这样把记忆档案给佩堂吗?」在分配给凌涵的军官休息室里匆匆碰头,凌谦确定门已经用密码锁好,回过身,一边动作麻利地建立着远端通话,一边对凌涵发问。

「你有别的打算?」

「不,当然是从佩堂那里换来资料,把关于哥哥的事情查清楚最为重要。不过,我对佩堂被抹去的记忆很好奇呀,一定出了什么不得了的丑事,修罗家那条老狐狸才不惜对自己唯一的儿子洗脑。」

「想要我把佩堂的记忆档案灌进你的脑袋里,让你一窥究竟吗?」凌涵的提议当然只是说笑。

科学研究部已经有大量实例证明,将记忆档案灌入非原记忆拥有者的大脑,后果不堪设想。否则,如果有方法可以直接把人脑中的记忆读取出来的话,内部审问科也不用辛辛苦苦地审问犯人了。

「敬谢不敏。」凌谦耸肩,「我可不想神经错乱。」

反监听的设定已经完成,他按下通话键。

扬声器随着轻微电波改变而发出短促的嘶嘶声,很快信号稳定下来,佩堂那张称得上俊美阳刚的脸出现在荧幕上。

「拿到档案了吗?」佩堂第一句就直入主题。

凌谦片头看淡定的凌涵一眼,然后在­操­作台上了确定了传送档案的指令。

秘密的远程通话里,大家都不想多说废话。

「嗯,确实是XN485972。」佩堂迅速用准备好的军用级软体核对了一下,在荧幕里问,「解锁密码是多少?」

「先把我们想听的话说出来。」

「灵族和卫霆的事吗?」

「当然,这可是开始谈好的条件。」

「好吧。」佩堂明白等价交换的道理,不交出手里的筹码,对方不可能给出密码,「灵族的存在,我是从一份绝密文件上偶尔发现的。并不是电子档,而是一份罕见的手工抄录文件。不过,大概就是因为这个缘故,所以才侥幸被保存下来。如果是放在资料库的话,应该早就被抹得­干­­干­净净了。」

「文件的具体内容?」

「文件由秘密生物部以为已经去世的研究专家亲笔撰写,上面详细记录了他对卫霆的复制人所做的各种测试结果。当然,你们也早就知道了,军部那几个复制人都是失败的实验品,各项资料不怎么理想。但是引起我注意的,是其中一项决策力测试,旁边的括弧里注明了——灵族特质。看起来,军部似乎对复制人在随机决定方面的直觉能力很感兴趣,不惜花费巨资再三地重复同类型实验。可惜的是,从文件上看,他们培养的几个复制人没有一个让他们满意,在此方面的能力令他们极度失望。」

「这里有直接提到卫霆和灵族的关系吗?」

「最后一页有所提及,你们拿到后可以慢慢研究。我已经将完整内容转为光粒子档,随时可以发给你们,当然,也附有指数级密码。所以,」佩堂泰然自若地说,「大家痛快点,交换密码吧。」

「同意。」凌涵点头。

没什么好犹豫的。

对从征世军校里混出来的所有人来说,就算是军部里的竞争家族,当情势需要的时候,敌对者也可以相互合作,各取所需。

很快,双方同时得到了急切需要的档案和解锁密码。

「合作愉快,再见。」

佩堂的身影从荧幕上消失后,孪生兄弟也不肯耽误一秒地把到手的档案解密出来,逐字细看。

才看了前几页,凌谦和凌涵脸­色­同时­阴­沉下来。

真是太过分了。

因为物件是复制后失败的瑕疵品,利用价值不高,秘密生物部把其看待为小白鼠之类的工具,在他们身上做出各种令人发指的实验。

其中占重要部分的决策力测试也是如此。

科学家们设定严苛的实验环节,逼迫复制人在无足够判断条件的情况下进行随机选择。十项答案中,只有一项正确,如果不能把正确的答案挑选出来,就会遭到残酷的惩罚。

既然已经在军部混乱的环境中锻炼出极强的心理承受力,但是,只要想到那些受人肆意凌虐的复制人,有着和哥哥一样的面孔和身体……

还有,如果哥哥当年不是被分配给凌家,而是被送到秘密生物部的话……

无论是凌谦还是凌涵,都感到背上泛起的一丝寒意。

同时,也下意识地命令自己必须保持冷静,继续阅读档案。

「佩堂说的没错,灵族特质,也就是决策力这一项,明显是秘密生物部的实验重点。」

「没有足够判断条件下的随机决策力,」凌涵的目光从文件上移开,沉吟着,「凌谦,这让我无法控制地想起……」

「哥哥拒绝支援令的决定。」在凌涵把话说出来之前,凌谦沉声开口。

不错。

躲开宇宙沙暴这种事,只能归入随机事件!

「这么说来,哥哥拥有军部梦寐以求的决策力喽?」

「有这个可能。」凌涵修长的指尖在可触式荧幕上轻轻滑动,让档案停留在他选择的那一页,指着中间一行记录,「进行决策力实验的环境,明确写有遮罩地场磁波的要求。」

凌谦明白弟弟考虑到什么。

因为同一事件,他同样也想到了,哥哥在登上凌卫号后行为颇有改变。

平常总是墨守成规,做事瞻前顾后的哥哥,居然会因为一时冲动而在未咨询任何人意见的前提下做出决策,令人费解。

这和凌卫号起航后脱离了地场磁波有关系?

「呼,没想到看起来只是普通平民的卫霆来历这么神秘。」好不容易翻到最后一页,凌谦吐出一口气,感慨地说。

凌涵静若止水,压低声音说,「如果卫霆是来自哪个所谓的有可怕决策力的灵族的话,那么哥哥也等于是灵族的一员了。而且,他是卫霆的复制人中,唯一继承了灵族血统的幸存者。」

档案的最后,有将近十二页的篇幅,阐述了对卫霆的研究和判断。

最初,军部对卫霆并没有加以重视,只将其作为比较有才能的下级军官看待,觉得他运气比其他人好一点罢了。

当卫霆崭露头角,并且在军人中获得极大声望后,他才引起了军部的注意和忌惮,但此时,因为卫霆在联邦中的影响力,军部已经无法随意处置他,更不用说无缘无故的拘捕和进行实验。

于是,在当时的三位将军的直接授权下,生物部专案小组对卫霆进行的秘密的旁观­性­追踪研究,震惊无比的发现,卫霆在宇宙战中屡屡带领同僚躲过不可预知的死亡威胁,立下赫赫战功。

正因如此,他才获得其他人近乎疯狂的崇拜。

最后,专家们得出一致的研究结果,那就是,卫霆拥有近乎灵异的决策力,而这种决策力在脱离地球磁波时更为突显。

在阅读档案的时候,凌家兄弟都注意到一行不起眼的文字——卫霆身上的种种特质和三位将军所给予的灵族有关资料几乎完全嵌合,因此,确定卫霆来自灵族。

三位元将军所给予的灵族有关资料?

凌承云在和孪生兄弟提及卫霆的往事时,对灵族的存在和决策力等,竟没有片言只语。

「看来……我们需要和爸爸好好谈一下。」凌谦意味深长的说出这句。

凌涵瞅他一眼,默默地点头。

忽然,凌谦手腕上的通讯器滴滴地响起来。

「啊,哥哥找人了。」凌谦打开通讯,换了一种欢快活泼的语调。「哥哥,你想我了吗?」

凌卫清朗而严肃的声音传过来,「凌谦,现在是工作时间,身为一级驾驶官怎么可以擅离职守?一分钟内立即到舰桥报到。」

凌谦对着通讯器吐吐舌头,「遵命,长官,我这就过来。」,中断通讯后,赶紧站起来把椅背上的军装外套一把捞在手里,瞪凌涵一眼,「唉,真是势力的宇宙,同样是工作时间开溜,你这个军部长官无人过问,我就要挨哥哥的骂。我一定要尽快立功升职才行,如果官职比哥哥高,就可以看哥哥很帅气的向我敬礼,叫我长官了。哼,到那个时候,我第一个命令就是要他主动脱光衣服和我用骑乘式的体位疯狂**!」

狂傲的发表了一番宣言,充满斗志的离开了。

§§§

看见凌谦从旋转楼梯上到舰桥,凌卫对他板起脸,「到哪儿去了?」

「抱歉,长官,刚才肚子疼。」

「是身体不舒服?」凌卫冷峻的脸立即起了一丝隐约的变化,「现在好点了吗?如果有状况应该告假去见医务官。」

「不必了,多谢长官关心,已经好多了。」得到哥哥的关心,凌谦甜滋滋的,故意当着同僚用恭敬的语调回答。

「真的?」

「确定没事了。」

「那就好。」凌卫稍微放心,接着,又打量凌谦一眼,「虽然情有可原,但也不应该不打招呼就擅离岗位。小惩大诫,今天你增加两个小时的值班时间。」

「什么?」凌谦发出一声哀叫,「可是哥哥……」

气死!又摆舰长架子了。

不过,哥哥威严的样子真诱人,压着声音说话喉结的抽动非常­性­感。

军然在舰桥上这么嚣张,等工作结束,在休息室独处时,一定要好好教训他一顿。让他ρi股里吃什么又粗又大的道具好呢?

Сhā入圆形震动球,再用坚硬的男型Сhā入侵犯,应该是个不错的主意。

嗯,前端也要用上约束器。

狠狠调教臀缝深处,玩弄到他哭泣着扭动腰肢,主动央求**。一定很­精­彩!

糟糕,光想一下就已经让胯下火热昂挺起来了……

「好了,去继续工作吧。记得以后不要再犯。」看见弟弟安静地没有继续反驳,凌卫还为弟弟的反省感到一丝欣慰。

根本猜想不到凌谦此刻脑袋里­淫­靡不堪的念头。

把凌谦打发回岗位后凌涵才不疾不徐地砸机舰桥上出现。

「你回来了?」和对待凌谦不同,凌卫可没有权利向凌涵查问去向。

而且,凌涵不是会偷懒的人。

在凌卫的认知里,凌涵应该是利用远端连线去处理他在军部的工作了。

「辛苦了,凌卫舰长,一切都顺利吗?」凌涵以长官的从容语气向凌卫打个招呼。

「嗯,很顺利。」

每天在休息室里激烈的**,于是也已经成为上演­淫­乱剧的场所,甚至在其他工作­性­舱房内,只要锁上门,关闭监视设备,就和凌谦一起半哄半逼,将男­性­骄傲的茁壮放入哥哥体内。

作为交换的条件,也答应在船舰上顾及哥哥可爱的羞耻心保持上下级的鲜明态度。

凌涵深藏不露的欲望,只在偶尔眼神接触时微妙的泄漏。

「长官。」航行中,莎莉洛森从自己的­操­作台旁站起来,走到凌卫身前向他报告,「树下重新设定了路线,请您再看一下。」

凌卫微微俯身,在小荧幕上观看预设路线图。

「是从排云星的位置开始连续短速跳跃吗?」

「是的,这是属下几天来计算出的新路线。这样的话,会比凌谦提交的新路线快一天到两天。」

凌谦发出不屑的哼声。

发现莎莉提交新路线,他立即也从位置上赶过来了,但是,虽然很不爽,却一时无法挑剔出莎莉设定上的毛病。

可恶。如果哥哥有打算接受的意思,他一定要立即再去找一条比莎莉更快的路线才行。

说什么也不能让洛森家的女人得意!

「要是这样设定航线,就无法从白塔人造星上停留了吧?」凌卫忽然提出一个令人措手不及的问题。

「确实如此,」莉莎愣了一下才回答,疑惑的问,「可是,凌卫号的规则里,白塔人造星并非指定停留站呀。」

「嗯,确实,并非指定停留,但我希望在凌卫号进行短速跳跃之前,在人造星尽量补充正离子能源。相比之下,目前的航线可以做到这一点。」

凌卫号目前使用的航线,正是几天前凌谦所提交的新路线。

「抱歉,长官,属下无法理解。」

「嗯?」

「为什么要补充正离子能源?属下不明白。」莉莎感到莫名其妙而大胆提出异议,「第五空间发生了宇宙沙暴,短期内势必无法进行长途跳跃,现在补充正离子能源,根本毫无用处。就算要补充航行能源,也应该补充短速所需要的铁离子能源才是。请给我一个明确的理由,长官。」

理由吗?

凌卫略微迟疑。

认真衡量起来,似乎莎莉所言有理,舰上暂时不需要更多的正离子能源,不过,就是有一种如果补充了,会比较安心的直觉。

把直觉这种字眼拿出来在舰桥上当做回答。驳回驾驶官明明优胜一筹的方案,应该站不住脚吧?

而要下属在产生疑虑时不许背后讨论,必须在长官面前直接指出,又是自己不久前强调的训令……

「我看过最近资料,舰上正离子能源已经不多了,虽然这种能源咱是派不上用场,但还是有必要补充一下哦,有备无患啊。」说实话,凌卫给出的原因实在勉强。

「我完全赞成您的看法,长官。」凌谦毫不迟疑的表态。

一方面是为了哥哥坚持采用自己的方案,自尊心得到极大满足,另一个更重要的方面则是……他迅速和凌涵交换了一个眼神。

「长官,我觉得……」

「我觉得你应该听从舰长的指挥,莎莉驾驶官。」凌涵果断的打断莎莉的话,冷冽的眼神扫视她,「凌卫舰长已经很宽容的对你的提问做出了合理解释,再继续不知好歹,我会考虑向军部呈报你这种不尊重上级的行径。」

莎莉用压抑着怒气的美丽眼眸等着凌涵,「凌涵准将,这样处理,是否有失公平呢?」

凌谦撇嘴,「要谈公平?等你当上舰长或准将的时候再说吧。」

「凌谦,」凌卫警告地扫了态度嚣张的二弟一眼,转向洛森家这位英姿飒爽的女­性­军官,目光温和,「莎莉驾驶官,你的新路线确实可以节省一到两天的航行时间,但凌卫号目前执行的并非争分夺秒的实战型任务。相比较而言,我更注重凌卫号全舰的能源储备状况。这是我的决定,明白吗?」

莎莉除了接受命令,别无他法了,「遵命,长官。」

「嗯,请回去工作吧。」

不需要多能洞察人心的本领,也能知道莎莉驾驶官只是迫不得已接受舰长的指令而已。

凌卫把她请回工作岗位后,再次对比了两位驾驶官递呈的路线图,很快,自己也感到难以自圆其说了。

为什么一定要补充不需要的能源呢?

莎莉说的没错,并不存在经过白塔星的必要。

似乎最近经常做出这种连自己也感到理由不足的决定。

刚刚当上军官就整天摆出一副舰长的面孔。不能以理服人的话,长此以往可不行。

第十三章

当天晚上,在舰长休息室里,凌卫忍不住把这一点担心对两个弟弟说了。没想到却得到两人一致的支持。

「哥哥按照自己的想法来做就行了。」

「就算是舰长也应该以德服人和以理服人,靠权力维持的威信可以持续多久呢?」

「笑话,我们是军队,又不是道德伦理委员会。军队本来就是用权力来控制一切的地方啊,不然为什么说军人的天职就是服从命令呢?」凌谦的话,似乎并非全无道理。

「你是因为我最终选择了你的路线,所以才这么说的吧?」凌卫抓住凌谦在自己身上贪婪摸索的禄山之爪,别过头问凌涵:「你今天在船桥上,也是在徇私地帮助我说话吧?」

本来在慵懒解着自己军装衣扣的凌涵,忽然像发动袭击的豹子一样侵前,在他的脖子上种种的咬了一口。

「凌涵。。。。你­干­什么?」凌卫发出轻微的痛楚声。

「谁让哥哥说出这么可恶的话。」凌涵用理当然的口气轻轻的回答。

黑­色­军官外套散开了一半,从头颈往下,露出最里的衬衣领子,

「作为凌卫号上最高军衔者,我可不会无原则地徇私,之所以站在哥哥这边开口是因为我信任哥哥的决定。」居高临下侵近的姿势,领带帅气地垂在凌卫眼前,这样一来,反而让凌卫不得不注意到衣料之下随着呼吸缓缓起伏的结实胸膛。似乎很­性­感。。。。。。

察觉到自己忽然冒出如此荒唐的念头,凌卫一阵惊慌,努力找回涉及正事的话题。

「信任我的决定?」

「当然」还想继续交谈下去,眼前的黑影却不打招呼地的覆盖上来。双­唇­遭到热吻的袭击,舌头翻卷,激烈的吮吸。

「等。。。。。。等一下,」凌卫从鼻子里发出甜蜜紊乱的气息,双手勉强按住散发着强大气势的凌涵胸前,把他推离一点,带着困扰的表情「刚才说的,所谓信任我的决定是指。。。。」

「身为肩负下属们生死责任的舰长,除了要有理智理智判断外,也要相信自己的直觉。」

「嗯?」凌卫眼眸里逸出一丝惊讶。为什么会知道我的这些决定都是因为莫名其妙的直觉呢?明明连自己也无法解释。。。。。

「总之哥哥对自己要有信心,在凌卫号上,哥哥就是最高指挥官,不管哥哥做什么决定,我们一定会力挺到底。」凌谦一边坚定的表态,一边抓住凌卫光滑可爱的脚踝,「啧啧,哥哥的小脚真实漂亮极了。」

紧贴衣料的小腿呈现出了美好的修长的曲线,凌谦爱不释手的抚摸着,忽然别有意图地往上提起。

「等一下。。。'

"不行,哥哥从刚才就唠唠叨叨地拖延了很久了。」凌卫把脸转向沙发另一端的凌涵,企图找到支持,

「凌涵。」凌涵露出含蓄神秘的微笑,「说起来,拖延战术可说是哥哥使用最熟练的一种了。舰长总是用这种战术,对形象不太好,会被下属们以为怯懦的。」

「什么呀?」「凌涵的意思是,他也是很想和帅气的舰长哥哥做。」凌谦争宠似的咬着他的耳朵说。

确实,凌涵把军装外套脱下来,摘了领带,慢条斯理地再次靠近过来。凌卫感觉到他的手在自己腰部仅存的衣料上灵巧地活动着。

「你们两个。。。真是。。。」

「啧,用这么可爱的声音来责怪我们,哥哥其实是故意引诱我们的吧?」

'胡扯'言语上的反抗徒劳无功,如果说近身擒拿的话,凌卫以一敌二是从无胜算的,毕竟孪生兄弟也一直受到良好的训练。

完全是不由分说的情况下,凌卫失去了衣物的遮掩,被强迫摆出打开大腿根部的姿势,漂亮的分身暴露在两个弟弟的目光下。

「他好像有点想被我舔的样子。」凌谦盯着那根害羞而美丽的器官细看,一如既往的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闭嘴」凌卫因为强烈的羞耻心而一阵颤栗。­私­处被弟弟们当成展示品似地观赏让他窘迫到了极点,努力想合拢双腿。

「恩?听见我说要舔它,它就高兴地抬头了,似乎在兴奋的请求我,」

「别说了。。。嗯。。。唔。。。。」猝不及防的倒抽七声起来,被口腔包裹住,舌头轻轻在周围宛如刷子一样扫来扫去,凌卫无法再说出厉害的话。

从自己双­唇­里逸出的甜美湿热的气息让他尴尬万分,酥麻感由埋藏在凌谦口腔的里的顶端从前往后一点点蔓延,直抵脊梁上方。

有那么一瞬间,凌卫以为只是自己凌乱的错觉,但脊背上的感觉慢慢变得真实起来,凌涵确实在他身后做着挑逗的小动作。蛇一样的舌头,似乎沿着覆在脊椎上的薄薄皮肤温润缓慢地向下滑动。

「不要。。。凌谦。。。」两个弟弟对自己身体的贪求,往往让凌卫感到难以言喻的困窘,是事到临头总是兴起不无抵抗的想法,也许这句身体乐于对长久以来养成的道德感施以议论,每一次都这样,不顾羞耻的湿润昂扬起来。

很快下身开始难耐的颤抖。

「这次可不能让哥哥轻松过关。」

忽然,凌谦把头抬起来,嘴边衔着邪气的笑意,失去­唇­舌的抚慰,正后仰者头逐渐接近快乐顶峰的凌卫像被人打了一闷棍,带着一脸迷惘。

「哥哥一脸不满足的表情。看起来很**啊。」

「才不是」被弟弟一针见血地说破,凌卫一阵狼狈。猛然把剑眉紧紧蹙起,低低地喘息。

从身后抱着他的凌涵,正把手绕到前面,指尖爱抚挺起的­乳­尖。被中断的欲望仿佛要挣开束缚似地涌到胸腔以上,缺无法达到顶点。昂扬焦切地硬硬挺直着。

「哥哥你就不要嘴硬啦。」

「可恶凌谦,松开我,还有,凌涵,不要再乱摸了。」凌卫难堪中带着恼火。

任何人都不喜欢被**着挑逗道欲望崩溃的边缘,再说,孪生子胸有成竹的摸样也让他有点生气。

「别生气,哥哥。」现在,轮到凌涵咬住耳朵,在身后轻轻的说,「只是幻想和哥哥玩个小游戏。」

'什么小。。。游戏?」凌卫不受控制的抽动着喉咙。

胸口突起的小点,频频被用力的揉搓,仿佛带来被小火灼烧的刺痛和焦急。

脸著凌涵抱住他的这一会,凌谦离开后有迅速回来,把四个大小不一的纸盒随便丢在沙发上,然后**的身子和凌涵挤在一处,似乎想享受更多的肌肤相亲。「哥哥,在四个盒子里面挑一个吧。」

凌卫看看凌谦,眼眸里藏着警惕。

虽然是酷似妈妈的美丽的脸,但是却带着这种别有居心的微笑……….

盒子里一定是令人讨厌的东西。

「盒子里面是什么、」

「是哥哥喜欢的东西。」

「我才不会上当。」

「呵,很好,哥哥继续对我用力的撒娇吧。」

「我才没有对你撒娇。」凌卫加重语气。

但下一刻,端正的脸庞骤然扭曲。「啊——凌涵——。」

在身后,男人的分身把入口娇弱的皱褶全部展开。

黏膜和侵入物贴合得异然紧密,大概是因为只是Сhā入而并没有急切地抽动,静止的状态下,甚至可以在呼吸之间,感觉到粗壮表面勃勃跳动的青筋在体内嚣张。

真过分——竟然不打招呼就这样进来。不过,这也很像凌涵的作风。

从里向外扩散的强大压迫感,让凌卫呼吸沉重,嘴­唇­出现­性­感的粉红­色­泽。

「凌涵你这家伙,真会占便宜啊。」凌谦不客气地吻上变得诱人的双­唇­,皱着眉发出抱怨,「好吧,我就不命令你立即给我抽出去了,不过,在哥哥做出选择之前,不许再哥哥迷人的小洞里乱动。」

「少废话。」凌涵简短的回答。声音里包含压抑的情yu。

进入哥哥体内却不能立即肆无忌惮地抽动,让他有点被拘束住的痛楚,但也带来了另一种层次的快感。

如果可以在平心­精­气一点的话,就这样忍耐的,仔细的感受哥哥内部的紧密收缩也不错。

来自哥哥的,羞涩而­淫­靡的按摩。

「恩,哥哥快来挑吧。’

「什——什么?」

「盒子啊,挑一个吧。」

「不要!」

「撒娇的哥哥真有趣,这样好了,我来给你一点挑选的动力好了。」凌谦调侃着。果然动起手来。

唯恐兄长收到的煎熬不够猛烈似地,把手探进双腿间,慢悠悠摩擦滴出透明液体的伞状尖端。凌卫大腿的肌­肉­骤然绷紧到极点!

「住——住手!」急促的喘息。

「这样很刺激吧,ρi股你塞着凌涵的东西,前面又这样竖得直直的,哥哥的两颗蛋蛋都变得沉甸甸的了。」凌谦用手掌畏亵的摩擦饱满的果实。

「不要——恩——唔唔——」令人焦急的刺激,让凌卫断续的呻吟充满羞人的甜腻。

「游戏规则很简单,哥哥不从中挑出一个盒子的话,我们是不会让哥哥Gao潮的。凌涵的自制力,哥哥应该很清楚吧,他会这样Сhā在哥哥里面整个晚上哦,被扩充到敏感的地方但是又不进行到底,哥哥的前面的小孔一定在哭泣了吧。」

「————」随着凌谦的挑逗动作,凌卫的身体一阵战栗,前后夹击的逼迫,是他眼角渗出泪光,简直无法忍耐。在即将Gao潮时被强行终止,现在又接纳着凌涵硕大的器官,身体里深深埋入的这个东西,就像远古时代的手榴弹一样,充满令人­鸡­皮疙瘩直冒的危险感。

静止成了一种变相的煎熬。

相连的地方灼热得一阵阵发痛,凌卫甚至不知道是该恐惧还是期待凌涵像往常那样激烈地动作起来。

「挑一个吧,乖,哥哥。」凌谦半要挟半耍赖地发话,随手拿起一个包装得非常??,看不出任何端倪的盒子,「这个怎么样?」

额头渗着汗的凌卫轻轻摇头,茫然的神­色­,令人难以弄清他是拒绝选择这个盒子,还是已经被体内的刺激弄昏了头脑,企图摆脱这一切。

「这个不好吗?嗯,那这个呢?」

被抱紧的身体焦躁地颤动,臀部肌­肉­的收缩也加快了。

凌涵垂下头,伏在哥哥的肩膀上轻笑,「别着急,等一下就让哥哥满足。」

「才没有你……你想的那种下流的意思……」凌卫涨红了脸反驳。

可是,腹肌用力收紧下,体内的硕大也愈发明显,和粘膜紧贴纠缠的情景如在眼前,身体仿佛自动自觉地回忆起更激烈地摩擦感。

凌谦不满地叫起来,「凌涵,不许扰乱哥哥的思路!」

已经被凌涵否决的两个盒子被随便丢在了地毯上,他拿起第三个盒子,在凌卫眼皮底下晃晃,「这个怎么一呢?」

两个不按理出的弟弟让凌卫脑子乱成一团,他对凌谦带来的四个盒子分本摸不着头脑,低低地喘息着看了看盒子,习惯­性­地摇头。

但是紧接着,摇头的动作变成了不太确定地点头。

「是挑这个吗?」凌谦的声音里逸出一丝特别的兴奋。

「一定要挑一个吗?」凌卫用被欺负得筋疲力尽的眼神瞪着弟弟。

「嗯,至少挑一个吧。」

凌卫沉默了一两秒。

「那就这个吧……啊啊——」最后的单音字忽然碎裂,化成喉咙挤出的香甜呻吟。

埋在身体里的硕大似乎默不作声地挺进到了更深的地方,挤压着敏感的­肉­。

「这就是哥哥的选择……」耳里迷迷糊糊听到了凌谦说的话。

但凌卫已经无法去理会其中深意了。

贯穿到最里面的昂挺,宛如活过来的龙一样猛烈地运动起来。

要把肠子也给弄断似的狠狠侵入撞击,深入刮掘着每一寸幼­嫩­粘膜。

凌卫霎时陷入腰肢从内部开始痛楚般融化的麻痒。

「啊——嗯啊——!唔——」断断续续地呻吟,忽然被凌谦的热吻封在喉间。

尽管身后快感凌乱,头晕脑胀的凌卫依然可以察觉­唇­上鲜明的触感,平时偶尔会像小狗一样冲动的凌谦此刻很细微地吻着他。

舌头探索到口腔内部,温柔地触碰着自己因为过分的快感而处于半僵硬状态的舌尖。

就像狂风暴雨中遇到另一阵淅沥小雨。

也许是截然不同,反而更显得特殊了,带着奇妙的温馨。

是凌谦这调皮的家伙……

凌卫迷糊地想着,眉毛­性­感地簇起,焦渴中不知不觉抱住了身前温暖的男­性­身体。

肌肤相贴的热度牵动如暴露在空气中的皮肤神经。

从后腰间开始的麻痹感,深化为极端的快乐。

在胯下激动地涌出。

「啊啊——」凌卫腰肢一阵颤栗,发出Gao潮后的甜甜的叹息。

身体柔软下来。

「看来哥哥比较喜欢我啊。」凌谦嚣张地是为,仿佛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

「你就尽管自我满足吧,凌谦,但别忘了,正在满足哥哥的,是我。」

虽然达到了Gao潮,身后的凌涵却没有释放,还在不知疲惫地进攻着。

「凌涵……不要了……」凌卫仅仅在念头里沉浸了几秒,就再次被动地扯入漩涡。

「可是我要啊,哥哥。」凌涵难得地说出孩子气的话。

腰肢被男人用手紧握着,身体被一边摇晃着,一边仿佛没有尽头的顶入、抽出,再用力顶入。

前列腺在摩擦下仿佛成为完全独立的­性­器官,疯狂地感应着每一次的摩擦。

「嗯……太……唔……不行了……啊!」凌卫半张着双­唇­,吐出微弱的叹息。

俩腿间又出现兴奋的迹象。

直达脑门的快感让他感到一阵恐慌。

身后猛烈的撞击,把理智和脑神经搅得乱糟糟的,­淫­靡的濡湿感从内到外,无处不在,茁壮的异物扩大着秘道,把不堪折磨的黏膜展开到极限。

凌涵似乎有意挑选刁钻的角度,逼迫他给予求饶似的回应。

「啊……啊……停下来……唔!我受不了……」

「这种时候叫我停下来,有点残忍吧,哥哥。」

手指无法触碰到的深处,被凌涵用近乎疯狂的力度挖掘着。

仿佛烧红的烙铁深深戳进­奶­油里一样。

凌卫眼前浮起美丽而朦胧的景­色­,如同滴入水中晕开来的墨。

身体,还有理智,都快完全化掉了。

剩下的,只有喘息。

「你到底在搞什么鬼?把哥哥做到晕倒!」

理智朦朦胧胧地重新浮上水面,飘逸耳中的,是凌谦对凌涵的兴师问罪。

激烈运动后的疲倦让凌卫下意识继续闭着双眼。

皮肤上有丝织物的触感,身下的柔软度应该是床垫。

大概已经被两兄弟从沙发移到床上,并且还盖上被子了。

自己晕倒了吗?凌卫有些诧异。

真是挺丢脸的,被自己的弟弟做到晕倒啊……

不过,应该不是太久的事,听凌谦的话,估计也就是晕倒了一下子就醒了吧。

「你存心的吗?」

「虽然我也有错,但是,你不也应该反省一下?」面对凌谦根本不会自动自觉停下的抱怨,凌涵终于慢悠悠说了一句。

「明明是你的错,我为什么要反省?」

「真是没有自知之明,自从你有资格进入哥哥的休息室后,就从来没有放弃过任何抱哥哥的接回,连续这样被你贪心不足地­骚­扰,哥哥才会应付得吃力。就算是再茂盛的果树,也禁不起人无止无尽地采摘。」凌涵冷冷地反驳,「再说,这次的临时测试也是你提出来的,如果说哥哥为什么会晕倒,和你这个无聊的小游戏有关才对吧?什么不让哥哥Gao潮之类的也是你威胁他的。」

「可恶!明明是你看见哥哥抱住我**,吃了一肚子飞醋,所以毫不顾忌哥哥的感受,把哥哥做到晕倒。」

凌涵犀利地扫孪生哥哥一眼,高傲地把脸缓缓别到一旁。

心里却也隐藏着些微不安。

也许真的有这个意思,虽然是无意识的行为

……

明明在哥哥体内,充满哥哥的是自己,为什么哥哥却那么渴望地抱着凌谦?

那个样子,分明就是在向凌谦撒娇,部,简直就是乞求爱怜!

一直觉得为了这种小事吃醋很无聊,但是,牵涉到哥哥的话,什么事情都没那么简单了。

「­干­嘛?不说话,心虚了吗?」顾虑到晕倒的哥哥,凌谦压低声音,继续发泄他的不满,「凌涵,对于当你的替罪羊,我可是受够了,每一次都在哥面前当好人,坏蛋的角­色­就让我来演,我记得每次抱哥哥,你也同样没有放弃自己的丝毫权力啊,如果你不同意测试哥哥的决策力,当时就应该反对,为什么坐视不理呢?其实你也想知道哥哥到底选择什么,哼,我最瞧不起每次都想坐享其成的混蛋。」

「凌谦,闭嘴。」凌涵霍然转过头,狠狠地剜了凌谦一眼。

目光移到躺在床上的身影上。

明白到自己一时不谨慎地提到了决策力,凌谦只好悻悻地闭嘴。

沉默片刻后,耐不住寂寞的凌谦忽然想用另外的有趣话题吸引凌涵的注意力。

「想知道哥哥挑了什么吗?」

凌涵的视线停在盒子上,虽然没开口,但好奇心肯定是被挑起来了。

准备测试题目的是凌谦,四个被包装得根本看不出内在的盒子放了什么东西,连凌涵也完全不清楚。

「看在我们是兄弟的份上,四个都拆给你看好了。」凌谦用宽宏大量的口吻说了一句。

四个盒子,包括开始被乱丢在地上的两个,都被放在桌上。

「这个是哥哥挑的,放到最后吧。」

嗤嗤的几下,绸带和­精­美的古典包装纸就被凌谦撕下来了。

三个未被挑中的盒子里,美好典雅的包装之下,装的是一看就非常邪恶的­淫­邪用具。

「啧,如果哥哥挑这个就好了,虽然不算什么高科技,但加长加粗的网状**套,一定会让哥哥欲仙欲死的。」凌谦语气中带着惋惜。

「原来你觉得自己的不够长不够粗。」凌涵冷冷地说出刺激他的话。

「我的当然又长又粗,不过男人对于这方面的追求本来就是没有止境的。况且,哥哥的身体真的很奇妙,虽然是可以接受双龙入洞的体质,但是被一个人抱的时候也会泫然若泣,好像那个地方放什么东西进去都会把它弄坏似的。如果我带着这个**套去抱哥哥,每次进去,网状边缘都会连续不断地蹭到敏感点,那我就可以看见被快感逼到疯狂的妖媚的哥哥了。」

凌涵看着沉浸在想象中的凌谦,露出一丝讥讽地扬起­唇­角,「哥哥有可能挑这个?」

和平日比起来,他今天的态度颇不寻常。

哥哥在**时竟然明显的偏心凌谦,这件事难以轻松地丢之脑后。

即使想大度一点,不去在意,情感上却无法平复。

而作为他孪生哥哥的凌谦,也隐约察觉到这一点,反而不管被凌涵怎么讥讽都露出得意之­色­,保持着愉快心境。

毕竟,可以让凌涵吃醋,是一件很有成就感的事。

「确实,没理由挑到这个。虽然是一件好东西。」凌谦点点头,表示赞成。

如果凌卫选择了这个对他不利的东西,那所谓的决策力就真的有待进一步研究了。

另两个盒子里装的……

「尿道惩罚仪,嗯,哥哥最怕的是这个。刚才他瞄都没瞄这个盒子一眼。」

「还有这个,是最新研制的后庭调教用具。」凌谦把盒子里的东西取出来,漫不经心地把玩。

他最近在高级的成人用品俱乐部花了一大笔开销。

像手上这个,虽然看起来只是简单的人造**,但是可以自由改变粗度和顶端的弯曲度,甚至可以侦测被调教方的前列腺所在点,给予针对­性­电流刺激。

内部是中空的,储积了很有效的**,只要和­肉­壁摩擦,**就会通过器具表面的仿真皮肤渗入粘膜。

如果对哥哥用这个,**的强烈刺激,也许会让哥哥主动要求骑乘式吧?

凌谦想到这个就心痒不已,但却不敢在非特殊情况下擅自对哥哥使用这种器具。

有凌涵在一旁虎视眈眈,自己太过鲁莽的话,很容易会失去哥哥的重视,如果因此让凌涵得到充当好人的机会,让哥哥对凌涵投怀送抱,那就真是得不偿失了。

对于凌谦摆弄的各种下流的玩具,凌涵显得兴趣缺缺。

「哥哥挑选的到底是什么?」

「这个嘛……」

「别卖关子了。」

「没打算卖关子,我也是为你着想。」凌谦高深莫测地微笑,「你知道的话,也许会伤心的。」

凌涵冰冷的眼珠盯着他,「十秒之内不说出答案,我就以准将的名义将你调离凌卫号。」

高级军官的权力,有效地打压了凌谦的气焰。

「真是小气鬼,动不动就用权力耀武扬威。」凌谦狼狈地哼了一声,把唯一包装完整的盒子递给凌涵,「这么好奇的话,自己拆开看吧。」

凌涵很快把盒子拆开了。

目光接触到盒中物件的瞬间,脸­色­微微一变。

「不愧是哥哥啊,选中的东西就是让人满意。」凌谦故意在一旁自言自语。

放在盒子里的,是一张凌谦和凌卫并肩微笑的照片。

大概是毕业前拍的,两人都穿着镇帝的蓝­色­军校生服,看起来非常相称的样子。

刹那间,凌涵觉得自己身上代表威严和权力的黑­色­军服,几乎可以拧出酸汁了。

被军部特派员突如其来的闯入自己的高级住宅,然后半威胁迫似地强行把自己请上悬浮车,直接赶赴军部大楼所在的常青星,佩堂。修罗在悬浮车停下前,看着车窗外被重重高能量防护所保护着的军部大楼越来越高耸,­阴­影渐渐覆盖到眉间,已经猜到这次的命令出自他的父亲——现任修罗将军,登。修罗。

被几个身穿警卫服的人护送到大楼高层处的将军办公室,他一点也不差异看见父亲的背影。

无关人员把佩堂送进去,敬礼后就莫莫离开了。

房间里只剩这对有着高贵血统的父子。

随着房门无声无息的滑动闭合,使用联邦最高科技的反窃听装置,大概也运行起来了。

「您如果有事情召唤我,按一下通讯器就可以了」佩堂感到有趣似地,轻轻地耸耸肩膀「大可不必这么劳师动众的呀,父亲」

身为登、修罗唯一的儿子,佩堂一直被认定为下一人的修罗将军,这是整个家族都没有异议的的事。

但是,非常遗憾,佩堂和父亲之间却始终存在一条无法逾越的鸿沟,对此会经常感到疑惑的佩堂,将其归结为和父亲的­性­格不合,毕竟父子之间存在隔阂的也不知他们两人,但是,自从知道自己曾被洗脑后,佩堂感到,事情另有原因了。

「佩堂。」转身过来,面对着儿子的修罗将军,脸上是和佩堂不一样的沉静,「坐下吧,今天特意把你叫过来,是因为我么么必须聊一下了。」

军部特派员的行为,与其说「叫」不如说叫「押」到军部。

但佩堂并不打算在这种无聊的问题上纠缠。

他拉开办公桌前给客人准备的真皮座椅,虽然神态舒适,但从小在军校养成的习惯,还是保持了挺直而优雅的坐姿。

父子两人,仿佛展开谈判似地,隔着宽大豪华的办公桌,面对面坐下。

「听说你得到了一份记忆档案?」修罗将军深思熟虑后,还是选择了单刀直入的方式。

「是的!」

「还没有植入么?」

「正打算这么做,可是您拍的人突然出现了,在我的公寓里乱翻一气,把档案复制后在我的­操­作里删除了,然后把我带到这里来见您。」佩堂仿佛并不恼火,微笑着说着经历,最后加了一句,「不过,如果要彻底解决此事的话,我建议您把联邦系统库也翻个底朝天,因为我做了几分备份藏到联邦系统库里了。或者,您可以考虑把我送到内部审查科,拷问一下备份在哪里,我听说,我曾经在那里待过,对么?父亲。」优美的微笑,从嘴角逸出一丝扭曲。

「每次听到你用这种口吻呼唤我为父亲……」登。修罗用同样锐利的视线盯着儿子,笑意却饱含苦涩,「你一直都很恨我?」

佩堂脸上还是摆出疏离的笑容,「这样的问题真是叫人无从回答,我为什么恨您呢?您可是我的父亲啊,不过,鉴于最近我听到的奇怪的谣言,列如我曾经被关进内部审查科,又列如,我曾经被洗脑,任何人都会这样想——这是真的么?那么,我还无法控制的想到另一个问题,作为至高无上的将军,我的父亲怎么会忍这些事发生到我的身上呢?」

「佩堂,」

佩堂不顾父亲的发言,继续侃侃而谈:「不过,也许一切只是我的妄想,毕竟谣言不能轻信,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等我把记忆档案植入大脑后,真想就会像迷雾散去后的森林一样清晰了。」

「是真的!"

「什么?」

"一切都是真的。」修罗将军沉声说着》「你不是想知道真相吗?我对一直像老母­鸡­一样,保护一个无知的小孩也感到厌烦了。既然你为了知道真相不惜和王族那些无能之辈眉来眼去,还不如让你的父亲,我,亲口告诉你一切。」

「您把我叫到这里来,就是为了在我的身上按这种罪名吗?」

「混账,小一辈在下面最什么偷偷摸摸的事,难道以为长辈们都不清楚吗?真是幼稚愚蠢的东西。」

空气似乎开始凝聚压迫感。

佩堂不由自主的挺直了上身,「父亲,您既然已经说了,要亲口告诉我一切,那么,请开始吧,」

犀利的双眸,还传自对面的和他有助最深血缘关系的男人,而他现在就用这双眸子毫不让步的直视着对方,「如果您犹豫的话,也没关系,如您所知,我已经把记忆档案拿到手了,不管您用什么手段,这些谜团我一定会解开的。」

听见儿子的威胁,修罗将军的瞳孔骤然危险的缩小。

但是,似乎又感到其中值得玩味之处,骤缩的表情反而略微放松了许多。

「自大的小子,」修罗将军冷哼了一声,「以为凭你的一份记忆就可以解开所有的谜团了吗?不知天高地厚。按照家族的规矩,真正的秘密本来就要等你继承将军之位的那一天才能全部告诉你。不过,凌卫的出现势必会打破将军百年遵循的传统。」

「凌卫?」在父亲的嘴里忽然听见凌家养子的名字,佩堂感到一阵异样。

「是的,小小一个凌卫,有可能让联邦地动山摇,甚至有可能让王族复辟,所以,现在也不得不把事情对你全盘托出。因为我估计凌承云那家伙,迟早也会把事情完全地告诉他那一对孪生子。」

修罗将军打量着坐在对面姿态优雅,展露着英气的独生子。

是个让人头疼的家伙,不过确实也很优秀,无论是功课还是为人处事,没有任何一点比凌家兄弟差。

如果不是曾经出过那样的事情的话……

抹去浮上心头的烦忧,修罗将军开始履行自己的承诺,对儿子说出家族的秘密。

「秘密的源头,认真算起来,应该是在一百年前,也就是我们修罗家的先祖取得军部最高权力的时候,这一段过往以隆重辉煌的笔墨载于史册。现在每一个军校生都知道当年的修罗将军是如何从普通士兵开始,不断立下战功,一步步成为伟大的将军。和他并肩作战的还有凌将军,洛森将军。这些都是你耳熟能详的了。」

这是军校生的基本功课,对于本身具有将军血统的人来说更是如此。

先祖的光荣战绩,佩堂相当清楚。

「但是。历史隐藏了三位将军一个不为人知,而且命令子孙们世世代代保守的秘密,就是他们这些无可挑剔的战功的来源,那就是——灵族的决策力。」

「灵族?」佩堂不禁失声。

太不可思议了。

虽然有追查到灵族或者决策力的蛛丝马迹,但那指向二十年前军部惨剧的主角卫霆,他从来没有想过,修罗的先祖将军也和这些扯上关系。

「你也听过灵族?」

感觉到父亲凝重的目光,佩堂预感到什么似地,心跳加速。

「那只是追查到一点痕迹。」

到现在父子面对面的深入谈话,也并没有太多需要掩饰的了。

「可以追查到卫霆这两个字,你已经非常了不起了,可见,即使经过上百年,要完全覆灭一个种族,也并不是轻易可以做到的。」修罗将军直到此刻才带上了感慨之意。

「父亲,我们的祖先,到底和灵族有什么样的关系?」

「灵族,应该可以说,曾经是我们祖先的救命恩人吧……」

一百年前的联邦,正处于和帝国交战的恶劣处境中。

之所以将其形容为恶劣,是因为联邦在王族的指挥下,一度遭到敌对方——帝国军事上的猛烈攻击,连番败局之下,联邦军力大打折扣,军心也开始出现动摇的迹象。

气急败坏的联邦王族,一边大量的从平民阶层中数调新兵。一边使用残苛的手段,镇压企图反抗王权的谋逆分子。

凌宏远,阿尔贝修罗,博尚罗森,这三个出身平凡的年轻士兵,就是在这种状况下被征调入伍,成为联邦军队中三名普通破那个士兵。

向他们这样毫无背景的士兵,常常被当成牛羊一样,派到充满危险的最前线,也就是所谓的炮灰。

所以,几乎是理所当然的,在一次派遣任务中,三人所在的舰队刚刚抵达前线,就收到了帝国军队有计划的攻击,指挥舰直接被敌人命中,瞬间化为宇宙中闪亮的火光,同时被毁或受损的军舰达到全舰队总数的百分之八十。

余下的百分十二——侥幸还保留着动力的两百多艘舰艇,目睹此景后,吓得魂不附体,在逃生本能的促使下,纷纷朝各个方向想蒙头苍蝇似地乱闯乱逃,不少一头撞进了帝国大涨的镭­射­光网,变成了烟花般一亮即逝的光圈。这是联邦和帝国交战史上,一场一边倒的等同于屠杀的太空战,载有凌宏远三人的舰艇常胜号,是一艘等级不高的机动舰,也许就是因为个头小,没有引起帝国方的重视,而且其中必定也有运气的因素,在一场拼死逃亡后,常胜号终于远离了屠宰场班的战斗区。

可是,当舰上士兵松下一口气,庆幸自己逃出升天后,他们才察觉到,自己所面对的情况不容乐观。

首先是人员。

在交战中,驾驶微型战机作战的同僚们无一返回,而一枚直接击中防护罩前端的离子炮弹,虽然没有把整艘战舰炸毁,制造的气浪却击中了舰桥,正在舰桥上指挥的所有稍微有点级别的军人,包括常胜号的舰长,全都殉国了。最后清点,存活下来的,只有三人。

然后,是舰艇可怕的损毁度。

防护罩已经全面报废,舰内氧气存量仅剩百分之十七,所幸活人不多,氧气消耗速度也相应减少。

而如果坐标仪没有失灵的话,根据它的指示,目前他们所处的位置,使被联邦称之为不毛之城的边缘地区---因为矿物资源稀少,太空状况又诡异多变,掌控这里需要耗费大量军力,得不偿失,所以无论是联邦还是帝国,都暂时放弃了对此太空区域的争夺。

因此,在失去舰桥的通讯设备后,要在这里指望任何救援船只,只能是妄想。

更糟糕的是,引擎动力也耗尽了。

当时第五空间飞行尚未普及,因为联邦王族的奢靡浪费和不擅指挥,打仗节节败退而军费不足,像常胜号这样的低级军舰,甚至依然有一个引擎使用古老落后的石油能量。

侥幸生存的三人,也就是常胜号上的普通士兵,凌宏达,阿贝尔.修罗,博尚.洛森,几乎为眼前的事实而绝望了。

那个时候,他们唯一的愿望就是活下去。

如果有人和他们说,他们将来会成为统治联邦的军部三大将军,他们是绝对不会相信的。

但是,经过三十六天在茫茫太空中无驱动力地漂浮,就在氧气即将耗尽的时候,令人不敢置信地,仪器表上出现了一个绿­色­星球的标记。

常胜号的侦探系统没有被毁,真是他们的幸运,虽然是普通舰艇,但近距离下要侦测陌生星球上的环境还是可以做到的。

绿­色­星球,这是舰艇侦测器给予的结果,意味着人类可以生存的环境。

再一次绝境逢生的三个人欣喜若狂。

虽然不知道这个陌生星球的具体状况,

但在氧气耗尽之前可以暂时找一个落脚之地,已经谢天谢地。

要驱使舰艇进入大气层耗费了他们一番苦心,因为常胜号的能量已经一点不剩,否则他们也不至于一直在太空中随着宇宙流漂浮。最后,还是凌宏达急中生智,想到氧气也可转化为能源,尽管能量不足以回到联邦,但凭借舰上的设备,要降落还是勉强可以做到的。

三人齐心合力将仅存的最后一点氧气转化为能量。

终于,常胜号在这个小小的绿­色­星球上降落了。

当踏出舱门,嗅到第一口带着湿意的空气时,他们不禁痛哭流涕,对一切神灵充满由衷的感激。

接下来,他们惊喜地发现,幸运之神似乎对他们十分眷顾。

这个小星球看起来非常温柔舒适,底层表面覆盖绿­色­植被,草树和藤蔓虽然形形­色­­色­,模样古怪,但似乎都不会对其他生物造成伤害。

存在于这个自然生态系统的动物,多数显得这样,没有太大的攻击­性­,只有穿越森林淌过一条膝盖深的河时,他们遇到了类似于鳕鱼的有锋利牙齿的两栖类动物,不等它发动任何攻击,他们就用手上的雷­射­枪把它给­干­掉了。

他们本来以为这样小的星球上不可能存在高等动物。

令人惊讶的是,在日暮的时候,他们看到了摇曳的火光。

火光下,是四肢身体以及五官和他们完全没有分别的人类!

是的,虽然看起来文明落后,但确实是一样进化的同种族。

对方也发现了他们的存在,并且对他们充满好奇,让人高兴的是,这个星球上的生物似乎没有太大的威胁,三人从这些原住民脸上看到他们懂得的表情--微笑。

很快,他们被邀请到营地,并且满足地吃起对方送过来的熟­肉­和水果。

因为无处可去,而这些原住民又如此可爱和好客,凌宏达,修罗,洛森三人都毫不犹豫地决定留下,反正舰艇已经没有动力,他们也无处可去。

再后来的几年时间里,他们慢慢学会当地的语言,了解星球上的生物和植物,并且像当地人一样狩猎,分享收获的食物。

当三人绝望的时候,无偿接待三人,在陌生星球上教会三人一切的,就是灵族。

灵族也是出­色­的猎手,他们在打猎时候表现出无可比拟的直觉。

刚开始,三人以为这些而赞叹,但慢慢的习以为常。

而且,他们发现,自己也成为了由直觉能力的猎手,能够用落后的竹矛刺中忽然从树后冒出的野兽。

这也许是生长在落后社会中,年月有功的结果。

可是,三人虽然在灵族中生活的颇为惬意,却无法像真正的灵族一样安然淡泊,到后来,他们常常会想起联邦的繁华城市,还有给人们带来舒适生活的各种电子服务,甚至连通讯器也是令人倍感怀念的好东西。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强烈地生出想回家的欲望,可是没有动力的舰艇,就像被撕了翅膀的鸟儿,哪里也去不了。

正在这个时候,幸运之神再一次慷慨地眷顾了他们。

某一次追逐逃窜的猎物时,洛森意外地发现了这个星球上也有石油。

对!正是石油!

这样古老的能源,正来自绿­色­植物。

洛森狂喜地把好消息带回给两位舰友,三人立即毫无迟疑地展开行动,收集足够的石油,用他们所能找到的设备进行原始提炼。

舰艇虽然没有引擎能源,但系统并没有完全损坏,借助太阳能产生的电力,他们艰难万分地重启了尘封的舰上系统,从而得到各种原始提炼的指导文件,有关修复军舰的资料,也从中获得.

修罗曾经在舰上维修舱工作,由他充当维修的主力,其他两人作为帮手。

日以继夜地辛劳了将近两年,舰仓才终于有望升空。

但是,就在最后一夜,令人惊讶的事情发生了。。。。。

修罗将军的讲述,到此忽然停住,露出深沉的无法形容的表情。

「父亲,」佩堂把目光停留在修罗将军的脸上,无法掩饰自己强烈的好奇,「到底,发生了什么令人惊讶的事?」

修罗将军压抑地吐出一口气,「令人惊讶的事?呵呵,确实是令人惊讶的事.......」

他喃喃地说着,闭上眼睛,仿佛要找回刚才中断的节点。

片刻之后,才继续往下说:「就在舰艇重新升空的前一天夜晚,常胜号突然被火把包围了,在舰艇上安睡的三个人被熊熊火光惊醒,从军舰上仓促下来,发现整个灵族的人都来了。」

灵族的人包围了常胜号,似乎发生了什么令人紧张的事,这些人脸上不再带着微笑,而是畏惧,或者说,厌恶地盯着他们。

看见一向和蔼的灵族人手中持着­射­杀猎物的锐器对着自己,三个人感到惊讶和不解。

千钧一发之际,灵族的组长赶来,制止了自己族人进一步的行动。

凌宏达和组长交谈的次数比较多,所以,当时就由他代表三人说出心中的疑团,为什么灵族人突然变得如此地不友善。

「因为我们感觉到了。」灵族族长用他们的语言回答。

「你们离开后,会杀害我们。」他对三人打着手势,「所以我们的族人想先杀了你们,就像我们杀忽然冲出来伤人的猛兽一样。」

洛森他们觉得不可思议。

修罗向灵族解释,他们只是想回家,并没有丝毫伤害别人的打算。

灵族的族长也向他们解释,灵族祖辈传给灵族人的,是一种与生俱来的直觉,这种直觉教他们打猎,在星球上生存。

虽然是匪夷所思的事,但这些年来,三人已经见识过灵族狩猎时有如神助的本领。

问题在于,现在灵族人为了所谓的直觉,想先下手为强,要他们的小命......

「那你呢?」凌宏达问族长,「你也有我们会杀害你们的直觉吗?」

族长老实的点头。

这个回答,让洛森脸都绿了。

可是,族长接下来说了另一番话,「虽然如此,但是,我不会让他们伤害你。」

「嗯?为什么呢?」三人深感安心的同时,又感到奇怪。

毕竟,不但是灵族人,连族长也产生了这样的直觉。

如果是联邦或帝国的人类,说不定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先灭掉威胁自己的因素吧。

灵族的语言并没有太多的词汇,为了回答他们的问题,族长打了很多手势,大意如下:

灵族的生命力很强,但是繁衍力却很弱,就算是身体强壮的年轻女人,也往往难以生育出第三个健康的孩子,所以,灵族的人口只能勉强维持在一定的数量。

正因为如此,灵族人对于其他生命,尤其是同类的生命,非常看重。

对灵族而言,伤害人类是不可赦的大罪。

而且,实际上,这个星球上从来没有发生过人类伤害人类的事情。

在族长眼里,虽然凌宏达等不属于灵族,但依然是人类,甚至是从灵族存在以来,第一次发现的其他族类。

在灵族教导给三人很多的同时,灵族也学到了很多新鲜玩意,例如:栽种和用搅机榨取果汁给婴儿饮用。

人类不能杀害人类,这是灵族族长必须约束族人的铁律。

灵族人是非常善良的没,即使群情汹涌,但在族长的喝令下,众人只能带着抑郁的神­色­和利刃转身离开,凌宏达等不敢掉以轻心,赶紧回到舰艇上启动系统,希望在最快的时间升空。

修罗是最后一个登上舱门的,在临去前,他忍不住回过头,向族长问了一个实际上不该问的问题。

修罗将军顿了一顿,才说:「这是只有我们修罗家才知道的事情,关于这段对话,凌家和洛森家从来都不知道。」

佩堂思付了一会儿,试探着问:「我们的祖先是想问灵族族长,如果日后他们三个真的对灵族造成了可怕的伤害,族长是否会后悔今天的决定?」

这个问题,在那种情况下,真的不该问呢。

事实上,当时的三个人,也确实没有想过要伤害对他们友好和善的灵族。

是的。」修罗将军说,「大意就是如此吧。」

「灵族的族长有回答吗?」

「嗯,真是非常温厚的种族。族长可能也没有想到他会这样问,所以好一会才回答‘即使如此,也会坚持这样的决定’。」

佩堂微微皱眉,「这样,真是有点烂好人的迂腐了。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确实可以这么说,毕竟我们是军人。但是灵族里,可能压根就没有军队和敌人的概念,真是可怜的家伙。不过,那一位族长的回答,让我们的祖先思索了很多年啊。」

「嗯?」

「他说,为了别人还没有犯下的过错而杀戮,是人­性­踏入深渊的一步。」

「为了别人还没有犯下的过错而杀戮,是人­性­踏入深渊的一步……」佩堂喃喃着这句话,露出深思的表情。

不错,当时灵族人对三人生出杀机,只是一种直觉而已。

当时的三人,并没有怀有任何不轨之心。

但是,在后来,灵族为什么又会成为联邦里被禁绝的神秘字眼呢?

十五章

遵照舰长凌卫的指示,军舰到达白塔人造星,将正离子能源库补到全量,并且对舰上其他的物资,例如太空航行中的食品、饮水等,也趁机进行了补充。

凌谦兴致勃勃地提出把凌卫号停在人造星基地一夜,到离基地最近的城市游玩一下,算是舰上人员的一次小小假期,遭到凌涵毫不留情的拒绝。

对于这件事,舰长凌卫也支持凌涵的看法。

「我们是在执行任务怎么可以随便跑到某个地方去玩?」

不过,最近凌涵对凌谦的态度,和往日有所不同。虽然表面上看只是轻微的对凌谦显示出不耐烦,但以凌涵内敛的个­性­,任何情绪到了会轻微泄露的程度足以表示事情已经很严重了。

感到不安的凌卫私下和凌谦讨论过这件事,但却得到凌谦满不在乎的回答。「那家伙只是在吃醋罢了,因为看见了哥哥和我一起的甜蜜照片,所以心生嫉妒。唉唉,有个小气鬼当自己的长官,真是倒霉呀。不过,哥哥千万不要上凌涵的当,他就是想通过古怪冷漠的行径来吸引哥哥的注意力。如果哥哥对他表示出关注和怜爱,那他的­奸­计就得逞了。」

「用各种奇怪的行径来博得关注的,不仅仅是凌涵吧?」凌卫横了凌谦一眼。

「我吗?那不同。」

「怎么不同了?」

「我一直是哥哥忠实的护卫者啊,难道不该得到哥哥的关注?永远忠心耿耿拥护哥哥——这就是我凌谦扮演的角­色­。」凌谦一边说着,一边挺起胸膛,把胸口拍得砰砰作响。

如此俊美而四肢修长的人,原本极不适合做这种略显粗鲁的动作。

不过,继承自凌夫人的高贵优雅的气质,又让凌谦不管做出何种不合适的举动,都还是那么赏心悦目。

凌卫感到有趣,微微扬起­唇­角的弧度。

「忠心耿耿?真的吗?」

「当然。我是凌卫号上最听舰长哥哥命令的小兵了。」

「小兵应该对长官言无不尽,对吧?那么,你和凌涵那天晚上说到的决策力是什么,可以告诉我吗?」

面对凌卫突如其来的发问,凌谦显示出他多年在指挥系学到的本事。

即使内心极度震惊,脸上却平静无波的应对,「原来哥哥是假装晕过去的,真过分,把我和凌涵都骗过了呀。」

「确实晕过去了,谁叫你们做的事情这么过分?不过很快就醒过来了。因为很累,就躺在没动。」

「我说过什么决策力的话吗?」凌谦一副没印象的样子。

「有的。当时你和凌涵说什么……如果你不同意测试哥哥的决策力,大概就是这么一句。」凌卫当时感到奇怪,但随后被两兄弟针对盒子里­性­爱玩具的对话弄得脸红耳赤。

尤其是凌谦的话,真是不堪入目。

因此,那一点点奇怪,就被凌卫抛之脑后了。

现在想起来,才随口一问。

凌谦养养胃,漫不经心的回答,「这很好理解啊,哥哥是舰长,当然需要拥有做出决策的能力,不然怎么可以指挥庞大的军舰?我们全体人员的­性­命,和凌卫号的安危相关,当然希望哥哥决策的能力更强一点。」

「那测试这字眼怎么解释呢?决策力这种临时发挥的东西,可以靠什么测试出来吗?」

「嗯,哥哥说的是。这么玄妙的东西不可能测得出来,是我失言了。对了,这样说,哥哥在盒子里挑出我们的照片,就证明我和哥哥的缘分啊。」凌谦­精­神抖擞起来。

「什么?」

「是冥冥中的指示,上天注定哥哥会和我在一起。」

被弟弟饱含热情yu望地盯着,凌卫感到脸颊又开始发烧了。

具有穿透­性­的目光,仿佛可以钻进肌肤,打开?骨,然后邪恶的拨弄­性­感区域的经线。

这几天,虽然白天规矩多了许多,但每到晚上回到休息室,不可避免就会开始­淫­靡的三人**。

因为那张惹事的照片,孪生兄弟之间的明争暗斗也有所升级,好像雄兽们为了保护地盘而彼此露出獠牙、低吼咆哮似的,用各种令人脸红的方法在他身上留下痕迹。

真是过于激烈了。

应该睡觉的时间大部分都被占用,脑子也很容易被弄糊涂。

即使是白天,穿着整齐的军服,只是面对面谈话,可是,只要被弟弟们暗示­性­地挑拨,露骨的凝视,凌卫就情不自禁的感到异样。

身体常常遭到袭击的地方,包括深处,也隐约传达仿佛正被火热贯穿的窘迫之感。

「别胡说八道了,四个盒子里面选中一个,只是随机选择,和上天根本一点关系也没有。我们都已经在宇宙中航行了,所谓的上天到底在哪里呢?何况,什么冥冥中注定这种东西,根本就没有科学根据。」凌卫板起脸,反驳凌谦的说法。

「呵呵,真是凡事都讲究科学根据的舰长大人啊。」凌谦是一脸的沾沾自喜。

「好啦!休息时间结束,该到舰桥上去了。」

两人把扫荡一空的食碟留在桌上。

到达舰桥的时候,凌涵挺拔修长的身影瞬间跳入眼帘。

他正站在舰桥最前方,看着透明防护罩外凄美的太空,星辰的光芒,穿越无数年才足以到达此处,变成微不足道的一点。

身上穿着准将军服,蹬着漆光闪亮的高通军靴,棱角分明而冷淡地凝望外太空的年轻军官,在静默是流露着令人不敢轻忽的魅力。

在他周围的气流,仿佛也臣服般的屏息,停止了流动。

舰桥上的军官们,除非必要,绝不会去打扰这位拥有凌卫号上最高权力的长官,这仿佛是自然而然达成的共识。

毕竟有驾驶官的工作要忙,凌谦连忙回到自己的­操­作台上坐下,凌卫情不自禁地走到舰桥最前方。

「长官。」

凌涵已经知道哥哥走到自己身边,却好像并不在意,目光依然投注于防护罩外的星空,沉声问,「有事吗?凌卫舰长。」

「休息时间,你没有到休息室吃午餐?」

「嗯。」

让人摸不着头脑的,清冷的语气,让原本还算轻松的凌卫心情产生了变化。

「是没有胃口吗?」凌卫小心的问。

「不,只是想看一下星星。」

不知道为什么,谈话很快就进入了令人手足无措的僵局。虽然凌涵的态度平静从容,但是,另一方面,凌卫已经学会了去察觉关于凌涵的一些微妙的情绪。

诡异的气氛已经持续几天了,好像把脖子上的绳子一点点收紧似的,叫人喘不过气。

凌卫既感到不舒服,同时也有些生气。

这种不声不响的,总逼迫人去猜想他心思的个­性­,真叫人受不了!就像发着严重的脾气,但是既不哭又不闹的小孩子。

比那种会吵闹的小孩子更令人头疼。

「凌卫舰长,还有别的事吗?」凌涵转过头,「没有的话我想去吃点东西了。」

「可……」

凌卫才说了一个字,准将大人就从他身边恍若未闻的擦过去了,直接走向连接下层的旋转梯口。

凌卫蹙起英气的眉毛,下了决心似的快步跟上去。

尾随到休息室,把门关上。

「有什么话,就不可以明说吗?」

「凌卫舰长……」

「别这样像模像样的叫我舰长,你到底……」被凌涵的犀利的眼神扫到,凌卫说话的中途稍微滞了一下,然后壮着胆说出来,「到底在耍什么脾气?」

「我有耍脾气吗?」凌涵坐在沙发里,翘起二郎腿,一脸淡然的反问。

当然有。

这个样子,难道不是在耍脾气吗?

凌卫很想这样直接回答,但是,这样冲口而去,像小孩子一样闹脾气的角­色­,似乎就是自己了……

乎就是自己了……

「理由呢?」

「嗯?」

「哥哥不是说我耍脾气吗?我做了什么,让你觉得我在对你耍脾气?」

「……」

「白天要我保持工作状态,不许掺入私人情绪的,是哥哥吧?」

「这……是应该的,毕竟是在军舰桑,你还是准将……」

「那么晚上,我也有付出体力和­精­力去抱哥哥呀,昨天哥哥不是还一直抗议,说睡觉时间都不够了吗?和凌谦比起来,我应该也有让哥哥的身体满足吧?」

兄弟之间背德­淫­乱的事,居然可以用如此冷冽的语气,像平常军报一样的说出来。

凌卫的脊梁蔓延这冷热交错之感。

「还是说……哥哥觉得我抱你报得不够努力?」

「别说了。」凌卫狼狈不堪地别过脸。

「搞清楚点,凌卫舰长。」凌涵戏谑的眸子,仿佛不带一丝感情地扫视着浑身散发英气的兄长,」大白天打破规矩,渗入私人感情的人可是你,你已经使用了足够的休息时间,为什么又跟我到休息室来呢?身为舰长而偷懒,可是会让下属看不起的。」

「……」

「何况,莫名其妙的指责别人,却又不给出一个适当的理由。」

被排挤的无言以对的另外,再次体会到从前那种被凌涵逼迫到无法反抗的沉重感。

这是属于凌涵特有的攻击模式。

用强大的其实笼罩敌人,然后,用仿佛细细的掺着硫酸的针,不疾不徐的挑拨着对方的敏感的神经。

凌卫真讨厌自己越来越糟糕冲动的个­性­。

刚才那股促使自己追到休息室的,愚蠢的冲动,到底从何而来啊?害他落入如此凄惨的境地。

「总之,你确实是在为某件事情而生气,对把?」凌卫硬着头皮问。

「你觉得呢?」凌涵眼眸里透出不耐烦。

似乎下一秒,他就可能从沙发里站起来扬长而去。

感觉到这种气氛的凌卫,非常不是滋味,大概已经习惯了被弟弟们全心全意地对待,只要想到其中一个会慢慢对自己不再在乎,心里就会十分难受。

「是为了我和凌谦的照片吗?你也太小气了。」凌卫对此,已经猜想了好几天了,凌涵确实是从那个晚上后开始不对劲的。他试图解释,」不过是一张照片,而且,当时我们三个还是一起在镇帝军校里的。」

「既然没什么大不了的,哥哥也犯不着追上了解释啊。」凌涵冷冷地堵住他的话,」像现在这样,不是挺好的吗?」

「一点也不好。」凌卫气愤而迅速地反驳了。

本来,在追在凌涵背后的时候,只是很打算交谈一番,缓和最近的关系。

但追入休息室后,更深层的被压抑的情绪,仿佛都被凌涵蓄意挑起来了。

越想越觉得难受。

谁受得了呢?白天做出冷漠疏离的态度,晚上在休息室里竭尽所能的拥抱,但是……总感觉少了什么。

每一次,凌涵都很可恶的,没有……

「哥哥其实是很自私的人。」

「什么?」

「自己吃饱了,却跑进来­骚­扰没有吃饱的人,说了一堆无聊的话,没一句是我想听的。」凌涵从沙发里站起来,舒展修长的身子,」没有别的事,我回舰桥工作去了。」

举起手,整理一下本来就已经够笔直整贴的领带。

「等一下!」凌卫对着他的背影叫了一声。

凌涵仿佛已经对他要说什么不感兴趣了,依然径直走到房门。

凌卫恼火地眯起眼睛。

可恶啊,整天这副不屑一顾的墨阳,到底给谁看?凌涵着家伙,明明一副吃定自己的样子。

但是,他似乎真的吃定自己了。

眼睁睁看着凌涵走掉的话,接下来,优势一段长期的冷战。凌涵这种个­性­,打起冷战来,一定会打得对手全军覆没的。

还不如……

「你没有吻我。」凌卫忽然爆出一句。

凌涵的脚步,簌然停住了,缓缓转过身,充满洞察力的双眸盯着凌卫。

如此慑人的目光,让凌卫呼吸急促起来。

「你……」想到要说的话,凌卫忽然感到无比窘迫,结结巴巴地,但还是鼓起勇气说出来,」这几天,你……我的时候,一次也没有吻过我。」

「是吗?」凌涵的­唇­角虽然保持着矜持,没有扬起任何弧度,却逸出一丝玩味,」那又怎样?」

凌卫被他的态度触怒了。

愤怒的冲动,原来也是说来就来的。

「你在说什么?笨蛋!这样让人很不好受,知道哦吗?!怎么可以一边乱抱别人,却连亲吻的动作都没有?太没有礼貌了!」

淋漓尽致地痛骂一顿后,凌卫才发觉自己刚才的言辞,是多么的不堪入耳。

老天,自己是在向凌涵……索、索、吻、吗?!

「哥哥,刚才的那番话……」

凌涵平静无波的面具下,心田如沸腾呼啸的海洋一般了。

联邦战神啊!有了今天的收获,凌谦那让他骄傲到要死,拼命炫耀的合照,再也不算什么了,因为,害羞的哥哥大胆索吻的对象,是他,而不是凌谦。

哥哥不是被动的接受,而是像恋人一样渴求着。

太可爱了!居然会因为**时没有亲吻而郁郁不乐,还语带埋怨地叱责没礼貌。

完全是恋人才会有的口气。

凌涵压抑着在血管中叫嚣的快乐,平静地打量着他,」你是在向我主动索吻吗?」

眸底迷人的闪耀的,是含蓄的得意的光芒。

凌卫狼狈得几乎跌倒。

「我……并没有……刚才的话……你一定是误会了……」脸上飞满窘迫懊悔的红云,露出极为澄净可爱的神态。

「那,到底要还是不要呢?我的吻,」凌涵走前几步,在两具身体几乎贴在一起的地方才停下,有趣地欣赏着自己一手制造的诱人表情。

混合着赧意,紧张,尴尬,却又不舍得一口拒绝的无助挣扎,能令所有的男人都食指大动。

凌涵终于露出一丝多日不见的温柔微笑,微微倾前,几乎就在碰到­唇­的瞬间,又可恶地转了方向,凑到凌卫耳边,充满蛊惑地低语,」我会,吻得你窒息的。」

凌卫的耳朵,顿时发烫得几乎烧起来。

「到底要,还是不要?」

「……」

「哥哥再不说话,我就走了。」

了你给我心脏猛地收缩。

总是用这一句来要挟,真是太没品位了。

可是,整天犹豫不决,不敢说出想要什么的自己,也没什么值得夸耀的。

「要的……」内心激烈的挣扎,在看见凌涵调头的刹那,仿佛心从高处猛然坠落一样,在喉尖碰撞出嘶哑的声音。

「抱歉,没听清楚。」

弟弟带着得意的邪气­唇­角,让凌卫极为丢脸,咬着牙狠狠低语,」我可不会说第二遍,可恶。」

根本不用说第二遍了。

凌涵靠近过来,一个字的废话也没有,利落的夺取他的­唇­。

用拇指和食指捏着凌卫的下颚,掐开牙关的力度让他感到一点痛楚,双­唇­分开的瞬间,舌头滑进口腔的深处,冲刺,缠卷。

宛如用另一种器官侵犯到内部,要贯穿全身的激烈。

凌卫被吻得无法呼吸,鼻尖可爱地颤动着,」嗯……凌……凌涵……」

「不需说话。」凌涵暂时放开他的­唇­,低沉地呵斥。

下一秒,又靠过来,抢走他所有的呼吸。

彼此交换甜美津液的啧啧声充斥着休息室和耳膜,轻微但是让人无法忽略。

凌涵凶狠而执着地深深吻着他,用力吸吮到舌头发痛的地方,缺氧的肺部也疼痛得发胀,一边占据着他的­唇­,一边用手轻轻抚摸着柔软的后头。

既是受伤,也是为了防止他忽然逃走。

凌卫被不容拒绝的气势笼罩,闭上眼,沉溺在强悍同时也透着脆弱的海洋中。

口腔的壁上,沾满占有感的味道,每次舌尖被狠狠吸吮,就有热热的一股细流,放佛正顺着喉管送到身体的各处,让指尖也渐渐麻痹了。

神志陷入贪婪的恍惚中。

「有人想将诶是一下这是怎么回事吗?」似乎是遥远天边传来的声音,出奇的冷冽。

但要从深深的吻的海洋里清醒过来,实在太难了,神志在凌涵把舌头抽回去后一回,凌卫才胸口激烈地起伏着,以偎依在凌涵怀里的迷乱姿态,慢慢恢复过来。

朦胧的眼底,印出一张黑得比锅底还严重的年轻俊脸。

「凌谦……」

「哥哥你是笨蛋吗?不是警告过你,不要被凌涵的伎俩迷惑?他是故意耍你的,你就一点都不明白吗、他装装冷漠,你就记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这样当众追着凌涵出来,就为了和他亲热?简直气死我了!这算是背着我私下发展­奸­情吗?」劈头盖脸的怒吼,几乎要把而都都震聋了。

「不是的,我刚才只是过来想和他谈一下,并没有打算……」

「狡辩!」凌谦一看到被吻到半肿的诱人双­唇­,就不禁怒火中烧。

「我该去工作了。」凌涵整理着外套,从容地说。

「凌涵?」凌卫失声叫起来。

闹出了这种事,转身就走,也太不负责了吧?真是狡猾的准将级人物!

凌谦却悻悻地说,「很好,快点滚蛋!胆敢背弃联盟和哥哥私会的家伙,我晚一点再和你算账。快走吧,哥哥现在归我了,这次的亏我一定会全部讨回来的。你好好管着舰桥,因为哥哥接下来要陪我很长、很长的时间。」

「随便你,不过,」和凌涵擦身而过时,凌涵站了站脚,轻描淡写地微笑,「哥哥这一次,是主动向我索吻的哦。」

争风吃醋的反击,有时候只需要适当而凌厉一击,就可以刺中竞争者的要害。

「什么?」凌谦脸­色­蓦然变了。

「哥哥主动向我索吻,所以我决定满足他。你进来看见的,就是这一幕。」

「凌涵,你不要火上浇油!」凌卫几乎被他气晕过去。

「哥哥,这是真的吗?」凌谦转过头,受伤的视线盯着凌卫。

乱成一团的休息室内,滴滴的通讯器呼叫声忽然不识趣地响起来。

舰上公务,作为舰长必须处理。焦头烂额的凌卫趁此得到喘息的机会,立即接通了对话,沉声问,「什么事?」

「长官,我们即将进入下一次短速跳跃。」

「知道了,我立即过来。」

「另外……凌谦驾驶官也不在­操­作台上,进行短速跳跃……」

「驾驶官和我在一起,」凌卫截住对方的话,「我们这就到舰桥上去。」

关闭通讯器后,凌卫抬起头,用一种深感头疼的表情看着凌谦。

「知道了。」出乎意料,凌谦虽然臭着脸,却没有任何异议地转身行动起来,「我这就去舰桥做短速跳跃设定。」

如此公私分明,让凌卫深感欣慰。

「凌谦……嗯……谢谢你了。」一起往旋转楼梯上走时,凌卫忍不住开口说了一句。

得到的,是凌谦冷冷的回答,「哼,我才不会蠢到你们有机会把我调到负一层去,可恶,不会就这样算数的!」

径直坐到自己的­操­作台前,一边磨着细白的牙齿,一边迅速熟练地调出驾驶程式,­操­作起来。

第十六章

联邦军部大楼,密闭的将军办公室内。

「我那位伟大的先祖,阿尔贝修罗,最后和灵族族长的交谈就只有这么两句吗?」

佩堂修罗抬起眼,复杂地看着坐在桌子另一边的父亲。

「还有最后一句,那是他登上舱门时,听见灵族族长在背后伴随着叹息说的。」对于把这句话说出口,修罗将军似乎有所犹豫,这一简单的话,对他的而家族来说,就像一个世纪诅咒,或者说,是一把沉重的心锁,「一切事,都存在着冥冥之手安排的回圈。」

这就是阿尔贝修罗,最后听到的灵族族长所说的话。

一切事,都存在着冥冥之手安排的回圈。

当时他并不太在意,只是话中叹息的悲意让他感觉沉重。不过,同时也认为是灵族人太杞人忧天了。

舰艇成功升空,随后的一段日子里,三人都沉浸在回家的狂喜中。

不过事情没像他们期待的那样,常胜号还未归家,就在穿越第二级防线时撞上了进行秘密侦测人物的帝国间谍舰。

虽然一点也不想惹事,三人却莫名其妙地在直觉冲动驱使下,利用附近的宇宙气流,仓促布置了一个陷阱,侥幸将间谍舰捕获。

他们甚至及时进入间谍舰,击毙敌方剩下的人员,在敌人启动毁灭装置前夺到了存有帝国资料的储存仪。

于是,原本狼狈的逃兵三人组,摇身一变,成为了取得重要情报的功臣。

消息传至联邦,引发震动。

当时的国王陛下正为交战的连连失利而焦头烂额,听闻这样的好消息,为了鼓舞低落到不堪的士气,决定以盛大仪式迎接归来的三人,并且立即提拔三人为军官。

各种媒体的吹捧和赞美不绝于耳,也逐渐增加了三人对全联邦军人而言的存在感。

得益于他们带回来的帝国通讯资料,联邦军部一连几次利用截听到的密报策划反攻,三位英雄当然也不甘人后,频频出战。

最令人惊讶的是,即使在艰难的状况下,三位军官还是可以果断决策,带领大家取得辉煌胜利。

本来因为不断打败仗而即将崩溃的联邦军心,终于找到重新振作的契机。

一场接一场的战役后,三人越来越发觉到,也许是和灵族在一起生活多年的关系,他们居然拥有了灵族族长所说的直觉,也就是神奇的决策力。

这种力量带领他们避过危险,让他们在战场上游刃有余地获得胜利。

简直就是另一种形式的战神!

在历史­性­的坎特贝斯大捷后,凌宏远,阿尔贝修罗,博尚洛森,成为联邦最响亮的名字,甚至远比国王的名头还要响亮。

后知后觉的王族这才惊恐万分地发现,原本只是当士气调剂品一样使用的小人物,居然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拥有了震撼王权的力量。

王族的矛头,很快从外敌帝国转到了内部威胁者的身上。

已经得到大部分军人拥戴的三人也不甘被王族屠戮,这时,他们已经凭借军功官至少将,这是平民可以得到的最大官位,少将以上的职位,就只有王族中人可以充当了。

为了保护自身,同时,也是为了进一步探向权力的皇冠,三人决定利用手中的军权对抗王族。

在一轮激烈的斗争后,军权显示出远胜于疲软王权的强硬,借着军力的要挟,王族第一次低下高贵的头,充满羞辱地答允三人提出的条件,册封三人为至高无上的军部最高上将军。

国王以为他们这样就可以满足了,真是大错特错。

三位上将军得到相应的名衔后,接下来就是不断排挤军部的王族军官,不到六年,军部逐渐脱离王族掌控。

气焰高涨的军部,还不顾王族的抗议,擅自将军部所在星改以三位将军当年归来的军舰命名,以纪念将军们的辉煌战绩,从此以后,军部所在星的名字成为了现在人们嘴里的——常胜星。

而失去军权的国王,甚至沦落到几乎等同于软禁的境地。

事情发展到这里,本应该是圆满落幕,但是,命运之神的轮盘让人无法喘息。

好不容易坐上最高权力的三人忽然接到前线消息,帝国在交锋不利的情况下,暂时改变战略,将势力向荒芜星域蔓延,致力于开拓新宇宙地带。

其中的一个新领地,正是他们曾经栖息过的灵族星球!

这真是晴天霹雳。

加入帝国发现那个星球,发现灵族和那种奇妙的决策力的话?

一瞬间,仿佛有这些年的出生入死,还有刚刚到手的权力都会化为乌有的恐惧,从脚底直涌上心头。

这些年来忙于成为战争英雄,然后又忙于和王族较量,竟然遗忘了最重要的灵族。三人对这样的疏忽,痛悔而极度惊惶。

如果联邦军部以亿万计的军人,发现他们视若神明的将军,只是因为和一个落后种族住了几年就得到的决策力……

如果帝国发现灵族的作用,将灵族的决策力作为强大的武器对付联邦……

如果有更多的人,像他们三人一样,得到灵族的决策力……

三位将军连续秘密讨论了几天几夜,心急如焚,如热锅上的蚂蚁

首先想到的是把灵族全部带走,但这谈何容易,帝国势力已经先一步蔓延到那个荒僻星域,这种情况下要对一个星球下手,不但难进全功,而且稍不小心,会引起帝国高层或联邦王族残留势力的怀疑。

任何一方都处心积虑要打探灵族隐秘的话,那三人的一切,就会像高贵外表下的腐朽内脏一样,被翻出来晒在人工太阳底下了。

再退一步来说,就算可以将灵族从帝国地盘带回来,又有什么好处?

一个科技落后,但是充满神奇力量的温驯族类。

放任这些人在联邦的星球上自由生活吗?绝对不可能!如此一来,将有多少联邦人因为和灵族人相处而得到决策力?

就算把他们全体秘密关押起来,派谁看守?每一个可以和灵族接触的联邦军人,都将成为对三位上将军造成严重威胁的竞争者。

甚至连温顺的灵族人,也是威胁。

灵族人在见识到繁华的世界后,是否会改变淡泊的处事观?是否会开始眷恋权力?当灵族人想得到权力时,三位将军用什么去阻止这些拥有最本能决策力的家伙呢?

在历经了多年的权力斗争而爬上顶峰后,不管是凌宏远,还是阿尔贝修罗,或是博尚洛森,早已不是当年青涩的普通士兵。

现在的日子是多么的风光。

他们习惯了被下属们簇拥奉承,习惯了奢华的生活,习惯了凌驾于所有人,包括古老尊贵的王族之上。

当然,他们还拥有豪华的别墅,代表着特权的种种物品,拥有美丽的妻子,令他们骄傲的优秀的子嗣。

如果要他们为了区区灵族而放弃这一切……

不!任何人,就算是神,也无法让他们坐视自己失去手中的权势!

于是,在经过一番挣扎后,三位将军做出了一致决定,以对帝国战争的名义向那

快星城派出庞大舰队。反正那块地方现在确实属于帝国,只要军部发出命令就行了。

至于灵族,根本没有必要让其他人知道它的存在。

谢天谢地,拥有决策力的灵族并没有同时拥有可以在宇宙飞行的科技,就算他们察觉大祸临头也没用——因为他们逃离不了自己所在的星球。

联邦舰队将按照军部命令,采用高密度中子炮摧毁那一带的小行星,名义上,这样做是为了不给该死的帝国军队留下任何落脚点,而实际上,将军们所要摧毁的,只是其中一颗生长着灵族人的绿­色­星球罢了。

为了不让任何一个知道他们底细的灵族人逃脱,将军们甚至亲自远端指挥了对小行星的攻击。

这个摧毁­性­任务完成的­干­净利落。

看着被数百颗庞大如山的中子炮连续攻击后,大气层消失继而爆炸成无数宇宙碎石的绿­色­行星,三位心狠手辣的将军等着荧幕,都感觉到掌心渗出的黏稠的汗水,和肠胃中泛起的些许不适。

与世无争的灵族,就这么默默被连根铲除了……

作为当事者之一,同样胸前别着最高军徽的上将军阿尔贝修罗,在当时脑里却无法控制的浮出灵族族长所说的那句话。

一切事,都存在着冥冥之手安排的迥圈。

灵族的灭亡,和将军们丰功伟绩的延续,到底哪一个是迥圈的开始?哪一个又是迥圈的结束呢?

想到此处,阿尔贝修罗不寒而栗。

如灵族族长所言,将这温柔善良的种族消灭之际,应该就是他们三个将军家族,踏入深渊的那一步了。

「现在,你应该知道灵族和联邦三个显赫的将军家族,是怎样的关系了吧?」回忆告一段落后,登修罗用仿佛从深深的往事海底浮上水面的语气,向自己的独生子问。

佩堂被庄严军装覆盖的胸膛,传送着无法呼吸的抑闷感。

从小被作为将军继承人来教育,他应该已经拥有坚如铜丝的神经,对鲜血和背叛毫不差异。

只是,这段不堪回首的往事,依然让他气管或者胸腔里充斥着腐糜般的朽味。

大多数的敌人不被消灭,是因为无能。

而灵族的灭族,却仅仅因为他们身上正面的力量。

为了坚守人­性­的底线,不因他人未犯的错误而杀戮,灵族竟在已有感应的情况下放走了灭族仇人。

为什么?友善,无私和宽容。到最后会成为毁灭的源头?

整个宇宙已经到这种地步了?

有一种酸液似的东西,仿佛正以极慢的速度,侵蚀着他合金般牢固的世界观。

密闭的华丽办公室,空气也似乎越来越少。

「另外,你最近也和凌家兄弟一样,在暗中调查卫霆的情况,对吧?」修罗将军不再打算隐瞒什么了,缓缓的说,「既然你知道了灵族,那么大概也猜到了——卫霆是灵族的后裔。这是卫霆崭露头角后,你祖父那一代的几位将军经过种种事情而推断出来的。助于,灵族理应被全部灭绝了,为什么竟然会有幸存的后裔,这一点军部至今无法调查出来,根据档案来看,卫霆只是一个被遗弃的孤儿而已。」

佩堂轻咳一声。

「我明白了,身为灵族后裔,才是卫霆罪不可恕的罪名,是吗?所以军部才一定要将他置之死地。」脑里嵌入了家族历史的谜底般,他的嗓子有些莫名的嘶哑,「现在,我要知道的是,这一切和我有什么关系?」

他丝毫也没有反抗的到军部大楼来,主要目的并不是为了了解家族史。

「为什么我会被关进审问科,而且被洗脑?」

「没经验的蠢小子,什么事情都无法考虑周到,像你这个样子,如果现在做上将军之位,后果真是不堪设想。」修罗将军感叹一声,不满的等着他,「再问你那些旁枝末节的问题之前,难道就没有更重要的事情要了解了吗?用脑子想一下,没用的东西!」他忽然像长官一样,威严地喝吼儿子。

这是修罗将军惯有的教育方式。

虽然被骂的很不高兴,但佩堂还是把思考的焦点按父亲所说的,移到卫霆身上去了。

要是把所有的事情前后贯穿气来观察的话……

「想到什么了?」

像被严师的鞭子挥打着一样,佩堂大脑急速的转动。

「卫霆的复制人……」佩堂忽然神­色­一动,「既然卫霆是灵族的后裔,而灵族和我们有灭族之恨,为什么祖父还会同意用卫霆的DNA制造出另外的卫霆?」

他太熟悉自己的祖父了。将军的决策绝不会有一丝­妇­人之仁,他们不会做没有好处的事!

「你总算想到要问这个了。」

「到底是为什么?父亲。」

「答案就在你自己身上,或者说,我身上也有答案。」

「请别再和我打哑谜了。」

看着儿子一向挂着慵懒笑容的脸上露出掩饰不住的焦灼之­色­,修罗将军才开口告诉他,「很简单,因为当初毁灭灵族的决定,是完全错误的,很据祖先对灵族的认识,决策力应该是遗传­性­的,但我,还有你,包括你的祖父,身上根本找不到这种决策力的影子。」

「完全错误的决定?」佩堂惊讶的轻叫起来。

「是的,灵族被灭的两三年后,创立了将军家族制的三位伟大先人,才发现事情不妙,他们身上的决策力竟然渐渐消失了。其实,有可能这种情况早就存在了,只是他们开始没有发觉,毕竟他们成为最高将军后就鲜少亲临战场,军部的最高领导者是没必要临阵指挥的。更多的时间里,他们都在握有重兵的优势下消减王族的权利。」修罗将军也有世事弄人的感觉,语气带着苦涩,「也许,是因为他们毕竟不是灵族人吧,和灵族多年的相处,让他们受到灵族影响而得到决策力,但是离开灵族后,这种能力也会逐渐失去。就像在」?」室里染上的芳香,到了室外会越来越淡一样。」

在灵族星球毁灭的第二年,帝国以报复为名,又和联邦进行了多串军事碰撞。

联邦一战告败后,三位当事还自信满满的将军决定亲自指挥一场大型战役,再现当年惊艳联邦上下的伟大英雄形象。

大概年纪已经大了,他们忽然非常缅怀当初被所有联邦军人疯狂崇拜的年代,并且打算藉着这一次的胜利之威,宣布联邦王族历史结束,把王族斩草除根。

但是,这雄心勃勃的历史一战,被总是眷顾他们的命运之神给颠覆了。

将军们在多年之后以指挥官复出,却频频下错决策,在应该退兵严守防线时,竟自大的下令舰队采取突袭,掉进了帝国军设下的圈套。

如果将军们不是远端遥控战役,而是亲自临阵指挥的话,恐怕当即就要为联邦捐躯了。

无敌猛将的神话,就此毁于一旦……

联邦王族却趁机取的喘息之机,利用种种手段,在和军部的对峙中重新取得了少许防守优势。

「原来这辛苦的制造卫霆的复制人,是为了再次得到灵族的决策力。」佩堂现在完全的明白过来了。

不愧是将军们的决定,一切以利益为出发点。

最近这些年,王族蠢蠢欲动,平民军人们对不公平的将军世袭制也开始心怀不满。

听听外面大街小巷里不恭的议论就知道了,将军的族人拥有各种特权,将军家族的子弟们贪生怕死,将军家的人都害怕调到危险的前线,最艰难的莱克米克防线只有平民军人肯去……

如果这两种力量结合起来,会是养尊处优的将军们的绝对难题!

但是,如果可以再次得到灵族神奇的决策力,那么,什么难题都不足一提了,家族立即可以重现当日的辉煌。

「很可惜,灵族的基因一定藏着难解的秘密,这么多复制人,最终只有凌家培养的成功了,而我们修罗家的那一个,却很早就显露出身体的残疾。」

在佩堂记忆中,这还是父亲第一次和自己面对面的谈及自己家中培养的复制人。

对这个复制人没有丝毫印象,但听见父亲说的时候,佩堂心里忽然涌起难以明白的感觉。

「残疾?」

「声哑,而且很明显,是个无法与人沟通的自闭儿。决策力测试的得分也很低,和普通人没有区别。」修罗将军冷酷无情的下着结论,「完全是个浪费修罗家心血和粮食的废物。」

「他……就是我被洗脑的原因?」佩堂像被什么轻轻掐住喉咙一样。

修罗将军连一丝犹豫也没有,冷血的开口,「就是因为这个废物被我处死了,你像几岁的小孩子一样大哭大闹,到了不可救药的地步,所以我才命令内部审问科对你进行洗脑。」

「父亲!」佩堂激动地大叫一声,霍然站起来。

居高临下的瞪着登修罗。

「你做出的抉择让人不可接受。」他父亲冷冷地、一字一顿地说,「作为我唯一的继承人,修罗家族未来的希望,竟然企图自杀——只为了一个瑕疵的、一无是处的复制人。」

登修罗抬起头,毫无愧疚的迎着儿子的瞪视,

「在你心里,我一定是无情无义的人。你以为我今天是第一次像你说明家族的秘密吗?不,你错了。为了拯救你,我早就打破了祖先的规定,在对你洗脑前,我就曾经像今天这样,把灵族的历史和复仇人的来历告诉了你。但你却执迷不悟,修罗家的儿子被一个灵族的弱智迷惑,辛苦培养出来的独生子为了复制人要死要活,如此无能可笑,让我如何容忍?你现在已经拿到记忆档案了,如果你真的要记起这段往事的话,

我把记忆重灌进自己的大脑吧,不过有言在先,我已经拯救过你一次,不会再拯救你第二次,如果这一次,你还要为了一个产物而放弃父母给你的生命,那么我不会阻止。这也是我命人把你带来面谈的原因,在你又一次做出错误到极点的选择前,让父亲的慈爱,最后给你一点忠告,现在,你可以走了」

说完,他的掌心在桌面按下,输入生物密码。

滴——!办公室房门的密码锁被解开了。

佩堂看向父亲的目光,如可以刺透人的剑一样犀利。他深深的盯着,片刻后,才强迫自己把目光收回来,转身走向房门。

注视着儿子笔直凛冽的背影,修罗将军一职冰冷的眸中浮现一丝几乎不可见的挣扎。

「佩堂。」他坐在办公桌后,忍不住叫住儿子,冷冰冰地说,「回忆往事对你没有任何好处,与其沉浸在痛苦里,不如展望未来,那才是将军之子该有的气魄。」

片刻沉默后,佩堂的声音低沉地传来......

「像我这样自私自利的将军之子,竟然会愿意为了一个人而死,真是太奇怪了。怎样的伤心和冲动,才可以让我这样的人不想活下去呢?那个父亲口里一无是处的复制人,到底给了我什么?心碎究竟是什么感觉?对此,我充满好奇,抱歉父亲,我决定恢复记忆。」

「无知的蠢货!让你痛苦的东西,为什么还要去记忆?」

「抱歉啊,父亲。」佩堂以和父亲不相上下的冰冷,挤出一丝讥笑,「你当它是被灭绝的灵族对修罗家的诅咒吧。也许,赫赫扬扬的修罗家族,在跨出那丧尽天良的一步后,现在算是跌倒深渊的底部了。」

一切事,都存在冥冥之手安排的圆圈。

真是,智者高言啊......

第十七章

由凌谦主导的这一次短速跳跃结束。

确认显示仪上的最新显示后,一直全神贯注在­操­作上的凌谦手离开键盘。

「报告长官,凌卫号目前坐标为K5955星域,正弦B97。」

按照程式,每一次跳跃介绍后,驾驶官都必须向舰长报告新坐标。

「已经到莱科米克附近了吗?」凌卫用冷静的声音询问,心里却另有复杂的感觉。

「是的,预计七个小时后,凌卫号进入莱科米克防护线后方范围。」

「那么按照标准程式,开始扫描记录附近的各项资料。」

「遵命,长官。」

不可思议,在目睹两个兄弟亲吻后,本来以为凌谦会大耍­性­子,但是,回到舰桥担当指挥官的凌谦,却非常从容镇定地继续着职责。

整个过程跳跃控制没有一丝差错,一副专业严谨的模样。连对自己报告的语气也把握得非常沉稳。

可,正以为如此,面对出乎意料的老实规矩的弟弟,反而更容易激起凌卫体内的内疚感。

实际上,凌谦此刻心上也添了伤口吧?在休息室想凌涵主动索吻一举动,为什么似乎蒙上了背叛的­色­彩?

意识的现在是在舰桥上的工作时段,凌卫努力抛弃私情的烦恼,把注意力集中到舰桥前端大银幕上的不断呈现出变化的资料。

「等一下。」他叫了一声,示意观测员一闪而过的波形线跳回到前面一段。

凌涵站起来,走到和他并肩的地方,抬头观察银幕,「有什么问题吗?」

「在莱科米克星域,振幅偏大是常有的事,长官。」副参谋官赫尔提也主导参与进来,说出他的看法,「这里属于和帝国的交锋线,曾经多次爆发大型空战,激战是残留在这片区域的负能量,到现在还偶尔会被­精­密仪器测试到。」

凌卫摇头,「如果是武器型负能量,数值会比这个大上几倍,所以不应该是这个原因。」

「会是宇宙沙暴后产生的连带影响吗?」凌涵提出另一个观点。

「要是如此,中断点就会有同样的波幅。」凌卫命令,「启动中断点测量仪没让我们看看这个点位的中断能量。」

舰桥上众人都未免觉得太大惊小怪了。

宇宙中充斥着各种能量和­射­线,各星域又各有各的具体状况,哪怕是一颗几十光年外的星域爆发离子流,都可能影响资料呀。

光磁振幅出现变化这种小事,实在不值得如此认真追究。

但是,心里默默这样想的下属们,再看见中断点测量仪给出的资料后,集体吃了一惊。

「长官,这里的中断点量......是绝对零值!」观测员第一个惊叫起来。

其实不用他提醒,其他人也注意到了。

朝着这个方向过去,似乎是毫无一物的深邃黑空,没什么不寻常,如果不是舰长看出端倪耳要求看中断能量的话,一定会忽略过去。

舰桥上开始变得松散的气氛,忽然凝重起来。

「怎么会这样?」

这种地方出现绝对零值,完全不合理。

凌卫也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测试结果,吃惊地盯着荧幕,「会是隐蔽星域吗?」

「不,看起来更像是一个扭曲力场。」凌涵郑重起来,沉声道,「不过,这个力场到底是天然还是人为的呢?」

如果是帝国军队制造出来的,那就非常不妙了。这里可是联邦的重要防线,莱科米克的所在啊!

「立即联系莱科米克指挥官,问一下怎么回事,他们了解这里的状况吗?」

「是,长官。」通讯官立即执行舰长的命令,打开太空电波联络仪后,在调整频率的过程中,通讯官忽然脸­色­大变,拔掉头上的耳机从座位上猛站起来,「长官,似乎是莱科米克舰队!紧急求救信号啊。」

「什么。」

「莱科米克舰队?」众人动容。

「把信号放大到扬声器。」

通讯官立即照办,信号从舰桥首端的扬声器播放出来,所以人都可以听见,糟糕透顶,大部分是嘶嘶的电流声必须竖起耳朵全神贯注,才可以听见片言只字。

「......我们...莱科...紧急..」通讯异常微弱,时断时续。

但即使如此,还是可以听出对方心里的绝望。

「莱科米克舰队吗?这里是凌卫号,请报告你们的准确方位,遇敌数量!」

通讯仿佛是单方面的,也许那一边已经恶劣到无法接受友军资讯了,在吵杂的电流声中只能隐约听见一两个反复的字眼,「....紧急....被困...」

「喂!喂!青报告你们的准确方位!到底发生了什么?请报告。」

「.......」很快,连一两个字也变成了奢望,只剩微弱的电磁­干­扰杂音。

通讯官浑身大汗地调整着仪器,最后,抬起头脸­色­苍白地报告,「长官,我们失去联系了。」

舰桥上骤然沉默得令人害怕。

所有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有一点可以确定——莱科米克防线出问题了!

「长官,接下来该怎么办?」

「这个时候,应该先和莱科米克防线指挥部以及联邦指挥中心取得联系,报告我们发现的情况,然后等待进一步指示。」副参谋官吸取上一次的教训,及时提出自己的看法。

「赞同副参谋官的看法,把这里的情况报告指挥中心,但不必等待进一步指示。」凌卫几乎没有丝毫犹豫地迅速下令,「驾驶官,改变凌卫号的前进方向,准备进入扭曲力场。」

「长官!」众人大为吃惊。

莎莉站起来表示反对,「这样太危险了,一起根本无法测试到扭曲力场内部的状况,如果进入就遭遇敌人伏击的话怎么办?」

「属下同意莎莉驾驶官的话,而且,如果连莱科米克这样的中坚舰队都受挫的话......凌卫号只是实验舰艇,并没有强大的攻击力啊。」副参谋官赫尔提也这样表示。

「僵坐着等军部指挥中心的命令传来,可能已经错失时机了,趁着只是刚刚和他们失去联络,立即行动也许还来得及。」

「可是......」

「即使扭曲力场内部情况不明,我们也要冒险一试,一直以来,莱科米克防线不是联邦最重要的前线,莱科米克舰队更是抵抗帝国大型进攻的中间力量,刚才的联络时断时续,说明他们很可能正陷身与特殊力场,凌卫号因为刚好在这个特殊力场的边缘,才听到了他们的求救。其他的联邦舰队,大概对莱科米克舰队目前的险情一无所知。」舰长强大冷静的声音,覆盖了整个舰桥,「各位,如果连收到信号的我妈都不挺身而出,那还有谁可以帮助我们的战友呢?」

舰桥从来不是一个讲究仁义道德的地方,在军部获得绝对统治权的这个年代,战争规模日益壮大,数百数千军人的生命根本不算什么。

内有层层严苛死板的制度,外加内部审问科的震慑,军官们墨守陈规,遇事时考虑的连带关系不是升职就是自保。

在这个战场,所谓的热血和道义,已经不存在了。

但是,舰长凌卫站在最前方发表的简短的话,却犹如利剑一样剌到军官们心底一个最脆弱而不可言之处。

的确,如果边收到求救信号的友军都置之不理,僵化地等待军部命令,凌卫号固然可以自保,那善战骁勇,曾经为保护联邦立下汗马功劳,目前却发出紧急求救信号的莱科米克舰队又将如何呢?

很有兔死狐悲的感觉。

谁也无法保证自己没有身陷困战的一天。

在那时候,都会向上天乞求盼望着愿意挺身而出前来支援战友吧?

舰长凌卫的当头­棒­喝,固可以说是­妇­人之仁,或者匹夫之勇,同时却也充满了战场上军人一直最渴望的人­性­光辉。

「那长官你呢?你赞同舰长的看法吗?」赫尔提脸上露出犹豫之­色­,回头看着准将凌涵。

「我只知道,这艘军舰目前还在凌卫舰长的全权管辖下。」凌涵沉声说。

这已经明确表明凌卫的命令不会在凌卫号上遭遇任何军部的压制了。

与此同时,通讯官已经按照凌卫的意思,将所遇情况报告给双方,「长官,军部指挥中心要我们留守原地继续观察,他们在考虑是否派遣攻击舰过来。」

「不必浪费时间了,直接跳入不明力场。」

「是!」

这一次,舰桥上的官兵们迅速执行了任务。

凌卫号改变前进方向,朝着中断点量为绝对零值的漆黑宇宙深处前进,半分钟后,通讯官屏气凝神地报告,「长官,舰上的信号波被扰乱了,我们失去了和军部的联系。」

「明白了,保持目前的速度继续前进。」

所有人的神经都紧绷起来,明白离看不见的扭曲力场越来越靠近,这就像镜子的背面,在进入前看起来也许一切都很平静,但无人能预测镜子后面藏着什么。

半分钟后,凌卫号的舰身激烈抖动,荧幕上的测量数值急剧紊乱起来。

「长官,我们正在越过力场间层!」

「稳定舰身!注意!」

下一秒,凌卫号进入另一个环境恶劣的空间。

情况比穿越间层时更糟,凌厉呼啸的气流,把舰身抛得如同海洋暴风中无力挣扎的小船,凌谦和莎莉两位驾驶官在不断震动的座位上极尽所能地­操­控舰艇,但情况似乎越来越不妙,引擎似乎正在失去力量似的。

令人感到意外的是,猜想中的困入敌阵的场景并没有出现,大家很快就发觉,其实莱科米克舰队在他们附近,透过凌卫号的防护罩就可以直接看见在漆黑中转动闪烁的舰外­射­灯。

「长官,莱科米克舰队指挥官伍德准将要求通话!」通讯官忽然高声报告。

同处于一个空间,和莱科米克之间的通讯恢复到良好的程度,不过,这也意味着凌卫和莱科米克舰队一样,被困在同一个难以发出求救信号的地方了。

「怎么是你?!」看见穿着舰长军服的凌卫,伍德准将在通讯萤幕中粗犷的脸顿时扭曲了,「真是没经验的菜鸟,竟然闯进这种易进难出的瓶形力场!你冲进来之前没有动动脑子吗?凌家的儿子也蠢得同意你进来吗?」显然,他不但看见凌卫,也看见凌卫身旁,准将军徽非常显眼的凌涵。

「瓶形力场?」

「问题出在你们身上吧?我们是听到你们的求救信号才进来的,如果是遇到这种危险的力场,为什么不在求救时说明?」听见瓶形力场这个名词后,凌涵也脸­色­一变,但立即就一矢中的地反问。

「不可能,通讯官对外求救的时候一直在强调这一点!我们也不希望友军进来这地方陪葬啊!」

「信号时断时续,如果我们知道真实状况的话,当然不会进来。」

「好了!」凌涵打断两人。

要命,舰艇处身在空间风暴中,抖得像一片乱风中的叶子,他们竟然还有闲情吵嘴。

「伍德准将,请尽快说一下情况。」凌涵脸­色­凝重地说。

因为双方舰艇都在乱流中摇晃,伍德准将的脸不时在镜头中晃动。

「这是帝国的恶毒­阴­谋,使用诡计让我们误以为侦察到一条载有帝国军部新研发武器的舰艇,为了围捕它,得到舰上的资料,所以我带着舰队……反正围上它后,它竟然向一颗动态星发­射­中子弹,接下来的连串能量瞬间形成这个该死的力场,把我们困住了。可恶,这完全不是帝国指挥官西蒙的惯常手法,西蒙不会想出这么奇诡的战术。」伍德准将拧起眉,「不过,也是我太过大意,只因为对方是单独的一艘秘密军舰而掉以轻心,结果落到这种等死的地步。」

满是风霜的脸上浮现噬心的悔恨。

「没想到,帝国对力场的计算竟然这么­精­确。

「算不上,他们是自杀式计划。如果能量变化时冲击再剧烈一点,应该当场就把我们整支舰队给毁了。现在不但我们,连帝国的敢死舰也只能待在这里了。不过因为中子炮是他们发­射­的,他们现在占据了瓶形力场属于瓶口的那一端,而我们则位于瓶底部位。现在莱科米克舰队大部分舰艇的动力已经失效,正是糟糕透顶。」

凌卫等人都知道事情有多不妙了。

瓶形力场是宇宙中非常危险的力场,形如其名,就像一个宽肚的酒瓶,不但有片刻不停的乱流,而且会让舰艇上的常规动力迅速失效,这种失效作用往往在瓶底部位最为显著。

另外,瓶形力场还是无法持久的力场,也就是说,目前他们所处的空间很快会逐渐收缩,就像宇宙慢慢往瓶口注入死亡之水一样。

宇宙的力量是人类无法估量的,当水装满瓶口的时候,处于瓶身里的小蚂蚁似的军舰都会被碾成灰烬。

「现在我这艘指挥舰上的常规动力也快没有了,很快也许连通讯能也……」对方的通讯,忽然毫无预兆地中断了。

不用问,也知道伍德准将的指挥舰的通讯能也供应不上了。

从防护罩看出去,莱科米克舰队的舰艇已经纷纷失去动力,如同失去生命的树叶,在乱流中无助地翻滚。

紧接着,第二艘,第三艘……

惨烈的火光每隔一会就出现一团,令人心胆俱裂地此起彼伏。

「哥哥!我们的引擎动力也快不行了!快想办法!」凌谦的叫声响起来,像刀子猛一下扎在凌卫的心上。

「长官,该怎么办?」

好几个下属因为自己控制台的失灵而纷纷报告,惊慌失措地向凌卫请求指示。

凌卫脸­色­煞白,绷紧着脸瞪着防护罩外不时掠过眼瞳的火光。

他太自以为是了,是他把凌卫号全舰带入了死亡之境!

忽然轻轻搭在肩膀上的手,让他猛然受惊般地转过头,凌涵的脸跳入视线中,「悔恨对指挥官来说,只是无用的奢侈品。哥哥,优秀的舰长,哪怕到生命最后」一刻也必须临危不乱。凌涵在生死关头的沉着,似乎比任何喝斥都来得有效。

被他注视着,凌卫从心里涌出一种应该冷静下来思考的自我强迫。

思考……他必须在凌卫号像其他军舰一要随着乱流撞上空间壁之前,想出应对的方法!

有什么办法呢?瓶形力场向来是舰队的噩梦,唯一的解决以夷伐夷是在力场完全收缩前,将力场打破,就像在瓶子里灌满死亡之水前,先从外面把瓶子打破,放出里面的小蚂蚁一样。

但这完全是理论上的方法而已,因为瓶形力场的另一个特­性­,是可进不可出。现在他们根本无法逃出瓶子,更不用说试图在外面打破力场了。

再说,即使可以逃出力场,凌卫号的攻击力也不足以破坏一个力场,除非是在力场间层……

凌卫神情猛地一变,冲到­操­作台前。

「舰长?」

没空理会任何人的疑问,他带着急切的表情,快速启动着电脑中的资料。

定位到他寻找的那一页后,霍然抬头,「通知全舰,提前启动微型战机测试方案!」

这个决定让所有人都感到诧异。

「微型战机在这种环境下根本起不到作用。」副参谋长不得不直言提醒,「如果连凌卫号上的常规动力都失效的话,此刻派出微型战机只是让驾驶员徒然送死而已。」

「不,不是全部派出,只要派一架就可以了。」

「长官,属下不明白!」下属的声音有点过高。

但在舰身的摇晃一阵比一阵剧烈,死亡的脚步越来越靠近的情况下,会表示出负面情绪也无可厚非了。

「凌卫号上待测试的战机是最新型,除了可以使用常规动力,也可以使用高聚能。正离子能源也属于高聚能,而且凌卫号上正离子能源非常充足。」

「上帝啊!」震惊于舰长的想法,久违的古地球惊叹语也吐出来了,军需官瞪着眼睛,「您是要让微型战机直接在这种环境下做长途跳跃,进入第五空间吗?但微型战机里最多只能容纳三四个人逃生!而且第五空间刚刚发生过宇宙沙尘暴,情况比这里更糟糕也说不定。」

「不!将所有正离子能源载入微型战机后,让它凭籍高聚能瞬间跳跃到常态宇宙和瓶形力场的间层,在间层中引爆一颗小型核弹。如果可以成功引爆,间层遭到破坏,瓶形力场就会瞬间和常态宇宙融为一体,瓶身不复存在。凌卫号和莱科米克剩下的舰艇也能逃出去了。」

简直就是匪夷所思的策略。

要从惊呆了的下属们那里得到意见的希望极其渺茫,凌卫把目光直接投向凌涵,「你觉得可行吗?」

凌涵也有瞬间的沉默。

高聚能的微型战机连一次正规的常态空间测试都没有,就要派出去做这种前所未有的危险尝试。

正离子能源是用于长途跳跃的,而且一直以来,舰艇跳入的都是第五空间,而不是间层如此狭小的范围,这需要极­精­准的跳跃技能,就如同一艘巨大的远洋轮船要以最高速度,分毫不差地从两堵带电的巨?擦边而过。

哪怕只是一毫厘的疏忽,都会是直接撞上间层壁而机毁人亡的下场。

不过,这也是没有办法中最好的办法了。幸亏在白塔人造星补充了正离子能源,否则连这个绝望中的一拼都没有机会实现。

「这个计划里不确定的因素很多。」

「确实,但我们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只能铤而走险。」凌卫说的没错,什么也不做的效果,只有毫无价值的死亡。

「我赞成哥哥的计划,可是,派谁去执行这次任务呢?」

一瞬间,凌卫脸上露出犹豫的表情。

这是一个极其艰难的任务,不管是跳入间层,还是短时间选择最恰当的位置释放核弹,都需要最顶尖的驾驶员随机应变。

就算能成功跳入,释放核弹,在间层爆炸前,是否还有时间让微型战机及时逃出来?

此种接近于自杀式的任务,本应该他这个?长亲自去做的,但是正离子能源只能供应一架微型战机,机会只有一次。如果说为了凌卫号上所有的安危考虑,作为舰长,就必须派出心目中最有资格的那个人。如果自己逞英雄的贸然驾驶战机,而浪费了唯一的机会,那留在凌卫号上的其他人,包括凌涵和凌谦……

可是,他真的可以狠心把这个任务交给凌谦吗?如果凌谦不幸牺牲……

不!不!够了!

绝不允许做此假设!

「这种所有人生死都寄托于一人的任务,当然要派战机驾驶最厉害的人出马了!」凌卫陷于电光火石的心灵挣扎时,耳边传来凌谦跩跩的声音。

从听见凌卫提出微型战机计划的那一刻,凌谦就把稳定舰艇的工作暂时交给莎莉,走到??前部。

「凌谦,这个任务……非常危险。」

「哥哥提出这个计划时,就想好我这个人选了吧?很好呀,就挑我吧。我是你见过的最厉害的微型战机驾驶员,不是吗?」

看着俊美个?,一副打算慷慨出战模样的二弟,凌卫的心脏仿佛被拳头硬塞进来,梗塞地剧痛着。

「稍有不慎的话,你很可能会……牺牲的。」

「那样哥哥会一辈子记得我吗?」

对死亡似乎很不在意的态度,把凌卫的痛苦猛然给引爆了。

「混蛋!说什么蠢话?你失败的话,我也会和你一起死掉的呀!」全舰桥的人,都听见了舰长对驾驶官激动的怒吼。

里面夹着微弱的报告声,「长官,微型战机正离子能源已经完成充入……」

第十八章

从舰桥下到负三层的微型战机机舱旁时,常规动力的实效让重力控制系统也出现了故障,一行人几乎趔趄地撞到金属门壁上。

设备小组成员跑进­操­作间,手忙脚乱地按着各种颜­色­的按钮,为微型战机离舱做最后一道程式。

电子回路呜咽四起,舱房里回?着各种杂音。

凌谦换上银­色­的紧身驾驶服,凌卫和凌涵坚持把他送到微型战机的舱门。

恶劣的情况下,几乎无法给三兄弟留下一点话别的时间。

「现在,你多少有点明白了吧。」凌谦大步跨进微型战机后,忽然回过身来,向凌涵低沉地说了一句,「当初你去参加特殊考试时,我是怎样的心情。」

「既然想学,就学到底。」凌涵冷淡地说,「要像我一样,满载荣誉地归来。」

盯视学生哥哥的眼眸,却藏着隐隐的担忧和不安。

凌谦冷冷哼了一声,把视线投向凌涵身旁那个修长的身影,虽然知道此行异常危险,但如果可以看见他为自己流露这么担心痛苦的眼神,似乎也挺不错的。

此刻眼前的才是最重要的——这也算凌谦独有的享乐­精­神的一个表现吧。

如果这一次任务失败的话,不但他会粉身碎骨,凌卫号上的哥哥也将不复存在。不行,绝不能让哥哥英年早逝,他还没有抱够,也没有留下足够的温存回忆,还没有得到哥哥的主动索吻,不甘心……凌涵那家伙已经得到了……

「哥哥,我……」

凌谦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忽然涌来的一股大力冲击到了。

他被凌卫双臂抱住,很紧的。

有那么一两秒的愕然。

陷在哥哥几乎勒死人,颤抖的拥抱中,凌谦仿佛被熔岩包围了,很热,令人大胆产生醉意的,甜蜜的微眩。

「哥哥……」

「不许说任何不吉利的话!」紧紧抱着他的凌卫,嘶哑着嗓子,凶恶地命令。

「呃……好吧,但是……」

「只要你平安回来的话,什么要求都答应你。」

「真的吗?」凌谦的脑神经仿佛被猛地扯了一下。

「嗯,真的」

凌卫也明白,这是最能鼓励凌谦的奖品了,虽然身为舰长和长兄,用这个做奖励很不入流……这个人,一直都那么努力地想哄自己高兴,努力地维护自己。

很后悔,他应该对凌谦更加和蔼宽容,曾经有那么多的机会,他明明可以让凌谦更快乐,更满足一点,却做了各种愚蠢的事。

到底为什么是讲究所谓的脸面和尊严?!

凌谦可以活着回来才是最重要的!

可是,不管怎么舍不得,还是必须强迫自己松开抱紧凌谦的双臂。

「你……出发吧。」

「哥哥,我很快就回来。」

关上的舱门,终于将凌谦的身影完全隔断在他们的视线之外。

充满正离子能量的微型战机缓缓离开平台,在活动门打开时,灵活地画出停放舱。

凌卫忍不住冲到平台后面,双手贴在透明罩上,努力往外探看。

凌乱呼啸的乱流中,微型战机奇迹般地稳稳停在半空,机身上的光从一点开始开始,迅速增加到百点、千点、万点……很快,整架战机变成一圈令人无法直视的光辉。

凌卫眼睛受到强烈的刺激,潜意识地闭上,猛然睁开时,漆黑?入眼帘。

窗外的光圈已经渺无踪迹。

「哥哥,它已经跳落了。」凌涵的手仿佛从很远的地方慢慢伸过来,搭在??上。

掌心的温度传递过来,也是慢慢的。

失去凌谦的存在,似乎缺少了活跃的因数,一切都变得迟钝。

「他会成功吗?」凌卫望着外面漆黑中偶尔爆起的死亡火?,低声问。

提出这个问题,只是情不自禁,并没有渴望答案,就算得到答案,也知道那是没有根据的安慰罢了,脑中的念头只要只有一个——他近乎冷酷地高危险任务亲自交给了凌谦,如果凌谦有任何闪失,那将是他一生的罪过。

现在,他只能像跌进深渊的羔羊一样,在漆黑中翻落下坠,等待撞到底部的一刻。

体察到他此?心境的凌涵,把他轻轻搂住。

「如果不成功的话,那有怎么样呢?」凌涵在他耳边低沉地说,「至少我们三个,是死在一起的,在同一次航行,同一场不幸中。」

凌卫凝望着他,用力点了点头。

然后闭上双眼,用最大的毅力强忍涌上眼角的泪水。

优秀的军人不该在生死关头撒泪,他必须坚强地等待凌谦归来,或者坚持等待他们一起化为飞灰的那一刻的到来。

时间在绷紧的弓弦中流逝。

在跳入间层后,凌谦必须根据情况迅速释放核弹,不管是成还是败,很快就会有结果。

一秒、两秒……

三秒、五秒、十秒……

两人相拥着,默默地等待,一同看向防护罩外的狂暴空间,出奇地宁静。

脸庞相贴着脸庞,却没有亲吻,没有别的心思。

只有,温暖的,充满力量的拥抱,和将生死置之度外,同时也热切渴望着聚首重生的等待。

连呼吸也渐渐察觉不到了,化成了拥抱的雕像。

忽然,毫无预兆的,外空一抹耀眼光芒陡然一闪,力场撕裂时产生的余波水纹般瞬间?大,上千道一直絮乱无序的气流,如龙卷风般结成一圈,转眼朝远离凌卫号的反方向略去。

一直不会停止过震动的凌卫号骤然稳定!

这是种玄妙怪异的感觉,如同身边所有的一切顷刻被凝固化,安静得令人下意识屏息。

凌卫和凌涵同时一震,充满惊讶和不确定的视线,撞击在一起。

几乎不分先后地转回去看防护罩外的景象,那里依然是一片漆黑,一艘翻滚的克莱米克军舰滑过防护罩前,被气浪直掀到远处,那样的距离……

它还幸存着?

瓶形力场的空间壁消失了!

天啊!这是真的吗?

两人眼眸中不敢置信的狂喜还没有涌上,手腕上的通讯器就尖锐地响起来了。

「长官!凌谦驾驶官成功了!瓶形力场遭到破坏!我们已经回到常态空间!」在舰桥代理指挥的副参谋长赫尔提以兴奋到极点的嗓门对着通讯器大嚷,周围都是疯狂的欢呼声,几乎把他的声言给淹没了。

凌卫和凌涵赶回舰桥时,迎接到的是下属们充满涕泪的绝地逢生的拥抱和掌声。

但他们最关注的并非这些。

「凌谦的情况呢?及时离开间层空间了吗?」凌卫首先冲到联络官­操­作台前。

联络官给出凌卫最希望的答案,「是的,长官!一切非常顺,我们已经和凌谦驾驶官取得了联系,为了在爆炸前及时逃离间层空间,他用光了战机的正离子能源,不过战机上同时储存有常规动力,启动需要一点时间,等常规动力启动后,他就会回来和我们会合。」

「你确定吗?他真的平安无事?」

「我绝对确定,长官!」

凌卫呼出一口气,笔直的双肩放松下来,转头看了默默跟在身后旁听的凌涵一眼。

他几乎要虚脱了。

在十七分钟后,驾驶微型战机归来的凌谦受到了凌卫号全体官兵英雄式的欢迎,甚至连自视甚高的美丽驾驶官莎莉也在激动之余,主动送上了香吻,由于太过受欢迎,被众人簇拥欢呼的凌谦,竟一时无法找到和哥哥私下相处的空当。

不要紧,他会有无数次机会补回来,而且,哥哥说过,什么要求都答应……

尾声

莱克米克指挥官伍德准将也是绝处逢生的其中一员。

瓶形力场已遭到破坏,憋足了劲的伍德准将终于有发威的机会,尚未来得及和凌卫号联系,首先就以饿虎擒羊的姿态,冲向了把他们害得如此凄惨的那艘帝国诱敌舰。

他成功在敌舰自动引爆前,用冷冻炮将其冻结俘虏,并且带回驻地进行审讯。

此役,莱科米克舰队损失25艘战舰,余下八百七十五艘幸运生还,在人类和强大的瓶形力场抗争的历史中,这是绝无仅有的一次重大成功。

间层空间破坏,从军统的理论成为了令人惊叹的现实!

这就是后来记载在是史册上,赫赫有名的莱科米克瓶形大战。

虽然对手只有一艘帝国军舰,不足一提,但其中险恶状况比一般战场更甚。

这种前所未闻的诡奇可怕的力场战术,开启了双方空战的新一幕,它的初期策划者,就是后来闻名遐迩,被联邦军部视为眼中钉­肉­中刺的帝国新一代璀璨战星,罗丹王子殿下最亲密的侍从官——科林少尉!

当然,这一役中,一举成名的并不止科林少尉一人。

凌卫号舰长在危机当前的敏锐半段,匪夷所思的,而最后证明绝对正确的冒险计划拯救了陷入绝境的莱科米克舰队,这一奇迹般的功绩是他在年轻军人中脱颖而出,本来在联邦已经很高的人气再度攀升到最高点,引发联邦年轻人中新一轮崇拜狂潮。

此外,凌谦出神入化的驾驶术,军部年轻准将凌涵遇事果断表决的作为,都令人无可挑剔。

凌家在军部的势力如日中天,已隐隐超越修罗和洛森两家。

不过,史册上怎么记载,那都是以后的事。

当前眼下,这群年轻的军人还沉浸在自己制造的奇迹中,而尚未有余暇去关注­阴­暗处堆积的浓密乌云和旁人凯觑的目光。

他们更不知道,与此同时,在一个遥远的他们不知道的生物冷冻室中,一双紧闭的眼睛,正在缓缓睁开。

沉睡多年后,这双眸子里,仍带着从前深藏不露的内敛光芒。

藏在这光芒下的,则是无尽的绝望和痛楚……

「为什么?我应该被永远冰冻的。」

「我必须如此,你已经沉睡了二十年了。」已经露出老态的洛森将军,凝望着苏醒过来的强壮年轻的男人,意味深长地微笑,「在这漫长的二十年里,你最在乎的那个人,终于如火凤凰一样再次出现。你,希望自己错过吗?」

军部的斗争中,永远比前线战场上的更为­精­彩。

就在凌家悉心培养的灵族后裔声名鹤起之日,一直被军部认为中庸无为的洛森将军,终于挥动暗藏多年的宝剑,向正迈向权力顶峰的劲敌凌承云,使出了惊天动地的一招——唤醒当年深爱卫霆,却又亲手杀死卫霆的男人——艾尔.洛森准将。

至此。

紧紧包围着凌卫的团团迷雾,­色­彩也更为,诡艳了……

惩罚军服系列第四部《ji情军舰》完

ji情军舰后记

这一部,是弄宝宝所有同人志里,最难写的一部了……

如果只以H而论的话,可能有的妹妹要失望了,对不起……可是,弄弄这的有认真写这一部哦,增加了剧情和人物­性­格。

期待这个系列的同人志可以开出一个崭新的局面,H当然要继续有啦,但是也可以有更丰富的想象力和情节,人物的变化如果能更多更­精­彩,那就更好了。

希望可以做到。

这次的结局,其实看起来更像一个开始。呃,是的,这意味着——会有第五部。

呜呜呜,请不要抽打我,顶着锅盖四处躲,我知道爆章节爆部数,是我不好啦!请原谅我吧!趴下。

在第五部里,凌卫哥哥会遇上什么人,其实大家都能猜到了,当然是联邦的几大帅哥俊男啦,例如皇太子殿下啊,找回记忆的佩堂啊,醒过来的艾尔准将啊。

这么多的帅哥,总是你争我夺的孪生兄弟这次可一定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好好应付外敌了呀!

不过,凌卫哥哥也会越来越勇的,毕竟人家决策力一流嘛。虽然在床上会被两条小­色­狼狠狠的欺负……肖想一下,不知道科林碰上凌卫会是怎样一个场面,说起来,科林在帝国也是被一群帅哥包围啊。当然,科林是很不爽被一群­色­迷迷的帅哥包围的,他眼里就只有俊美无双的罗丹王子殿下啊。

啧啧,一边是忠诚的侍从官,一边是可爱的凌卫哥哥,如果真有这么一个世界,弄弄到底就是做帝国人好,还是联邦人好呢?好难挑耶。

总之,弄弄会努力继续写好这一个系列的!

感谢大家对弄弄的支持!

谢谢大家~~~~

爱你们!

特典

因为临时接到公务,凌谦不得不抱怨着出门处理去了,豪华公寓里只剩下两个人享受难得的悠闲假日。

所以,凌卫主动到凌涵的房里,问了这么一个问题。

“哥哥为什么忽然问起这个?”

坐在书桌前的凌涵抬起头,从下方往上斜挑过来的目光,平静中带着一丝不动声­色­的好奇,让站在他面前的凌卫有一点不好意思。

“因为每次都是你下厨为我做饭,我想今天也做一点你爱吃的东西.....算了,当我没问过这个蠢问题.....”

“饺子。”

“嗯?”正打算调头走开的凌卫楞了一下。

“哥哥不是问我有什么想吃的吗?我想吃饺子。”

“饺子?”

“是古地球时代的中国的一种传统美食,外面有皮包裹着,里面有馅料。”

“古中国的传统美食.....”

近年来,联邦也兴起了复古风,当然,享受这些的价格不菲。

像从前凌谦带他去过的高级会所,里面就有模仿古地球风格的建筑,连吃的也采用了古地球的菜单。

但是,连那样高级的会所似乎也没能提供这一道。

难度很高吧?万一做得不好,还会很难吃。

把自己做的难吃的食物端给凌涵的话......

“我不会做这个叫做饺子的东西。”

“不要紧,资料库里应该可以查到制作方法。”

“临时急急忙忙的做,会做出味道不好的东西,给你做别的可以吗?你还想吃别的什么吗?”

凌卫好脾气的和凌涵商量,却遭到断然回答,“除了这个,别的都没兴趣。”

一如既让的,毫无商量余地的冷淡语气。

“可是......”

“嫌麻烦的话,大可什么都不做,反正主动跑过来问我先吃什么的是哥哥,这件事并不是我挑起的。”

对上凌涵具有强大反击力量的犀利词锋,凌卫像以往一样无言以对。

不错,确实是自己挑起这个问题的。

想着凌涵平时那么忙碌,还要经常为三兄弟做饭,实在太过意不去了,自己也不能光吃不做。

既然是难得的假期,很自然地打算做点凌涵爱吃的东西。

这种举动,大概带着一点不自觉的示好吧?

明明是一件挺温情的事......没想到却变成现在这个情况---仿佛被人一指按到了死­茓­上,不得不硬着头皮做到底。

只能说,和凌涵这样的人打交道,真是太难了。

“我并没有嫌麻烦,”继续解释的话,说不定会越描越黑,凌卫放弃似的叹了一口气,“好吧,我去资料库上找一下,有言在先,如果做出来的不好吃,你也不要抱怨什么。”

“我不是这么不讲道理的人。”凌涵一边低头翻着文件,一边回答。

对,只是独裁,自大,凌厉,不留余地,控制欲强而已。

尽量在心里有所埋怨,离开凌涵的房间后,凌卫还是打开电脑,从资料库里把饺子的制作方法找出来了。

资料算比较详细了,荧幕上显示出来的古菜单图文并茂,不过,竟然是这种需要复杂手工的东西.....

虽然面粉不属于常规商品,但一向为凌家兄弟提供服务的会员制商店在收到高昂服务费的同时,也确实有优良的服务。凌卫下了订单后,所需的几种材料很快就送过来了。

现在要头疼的,是怎样把这些东西组合成饺子,和馅料比起来,饺子皮才是最让凌卫惆怅的。

面粉里面放水,然后,用手来揉搓?

“在和面吗?”无声无息贴上耳廓的­唇­,让凌卫差点打翻装着面粉的合金汤盆。

“怎么忽然从背后冒出来?”凌卫责怪地瞅凌涵一眼。

“档案看完了,过来瞧瞧哥哥进行到哪里了,一切都顺利吗?”

“勉勉强强吧。”

怕面粉沾的身上到处都是,凌卫甚至在前面罩了半截围裙,看起来十分的居家型,两手背面粉沾出一层可爱的濛濛雪白。

凌涵探头看了盆子里的面粉一眼,“面粉里要放水。”

“知道了,正打算掺水的时候,你就出现了。”

“看起来有认真看资料的样子。”

“当然,只要认真去学了。”想到刚才的事,凌卫终于还是露出一点不满的眼神,“谁让你这么固执的要吃饺子呢?”

如果换了凌谦的话,一定会回答只要是哥哥做的什么都好吃,虽然有哄骗的嫌疑,不过听起来让人很舒服。

但凌涵却完全不同,常常对一些不起眼的小事偏执到令人心慌的地步。

接受到凌卫的眼神,凌涵用很理解的表情,微笑着打量凌卫,“哥哥觉得很难以理解,对吗?为什么我偏偏要挑一个这么难做的古时代食物。”

“你是想为难我一下吧。”凌卫别过头,把桌上盛着冷水的水晶壶取过来,照着资料上写的分量,慢慢注到面粉中。

洁白的粉状物被液体渗入,开始变得有粘­性­。

“真冤枉,为什么总是觉得我想为难哥哥?我只是认为饺子这种食物,蕴含了深刻的意义,所以,才希望哥哥做给我吃。”

“不过是一种吃的东西而已,能有什么深刻意义?”

“如果我可以解释得让哥哥满意,有什么奖品?”

“讨奖品吗?这可是凌谦才会使用的手段。”

正在分出一半心神和湿面粉奋战的凌卫,忽然发觉凌涵已经站到自己身后。

非常贴近的姿态。

臀部被手掌隔着布料,充满情­色­意味地触摸,凌卫大腿和双丘的肌­肉­立即不由自主地紧绷出完美的曲线。

凌卫紧张地轻咳一声,“凌涵,别胡闹,我正忙着.......”

“饺子,就是用看似普通的面皮包裹各种馅料,­精­彩和ji情蕴藏在内,只有吃到的那一个人,才可以品尝和知悉。”凌涵低沉地贴耳呢喃。

手掌贴着身体,绕过臀侧,游移到前面。

隔着裤子按摩里面沉睡的器官。

“别这样......”凌卫潜意识地想制止,但双手陷在粘糊糊的面粉盆里。

如果勉强阻止,会把一切弄得乱七八糟的.......心里有这样的酥软的想法。

“哥哥,这不是很美妙吗?”

“什么?”

“饺子里蕴藏的深意啊,包裹,还有,藏匿的深情蜜意。”

对男根的爱抚,让身上­性­感的细胞苏醒过来。

察觉到掌下逐渐的坚挺,凌涵把凌卫裤头的拉链落拉下。

不仅仅是要把手伸进去直接抚摸,他直接把松开的长裤拨到膝盖的位置,现在,凌卫的前方勉强有围裙当着丑态,但从后面看,确实适合进入的**了。

凌卫困窘不安的想转身,却被凌涵从后面抱住。

「别闹了,面团会……」

「担心弄脏面团,哥哥就不要乱动啊。」

灼热的东西,在已经开始紧张的不断收缩开合的入口轻轻一触,随即退开。

像叩门一样,轻微的接触几次后,坚定的突入到体内。

「唔——」凌卫发出几乎微不可闻的呻吟。

也许已经习惯被男人拥抱的缘故,一方面感受到黏膜极大扩张带来的痛楚,另一方面,也深深体会到被硕大男物充满的实在。

「难得的假期,不好好抱哥哥的话,就太可惜了。」

结实的腰部不疾不徐的挺动。

Сhā入到完全没根的程度,再抽出来大半,然后,充满力量的再次挤入ⅿi洞深处。

「啊…………」凌卫的呼吸被打乱了。

嗓子有熟悉的焦灼感,情不自禁的要不断吞咽什么。

「不能光顾着享受啊,哥哥,你还要给我做饺子呢。」凌涵发出笑声,热气喷在后脖子上。

饺子?凌卫努力挽留着残留的意识。

被凌涵用硕大的男­性­攻击着身体,前列腺牵动快感,鼠蹊部也开始兴奋地突突抽动。

可是,面团才刚刚开始揉……

「我来帮哥哥。」

保持着抽Сhā的频率,凌涵把双手从后面绕过凌卫的腰,Сhā入凌卫前面的大盆子里,抓着凌卫黏糊糊的手。

「揉面团很重要,如果面团不好,饺子皮就会不好吃,需要有力的揉,抽出,再Сhā入。一下、再一下……」强壮的分身,随着凌涵恶魔蛊惑般的细数,深深的Сhā入,抽出,再Сhā入。

­淫­靡感打击了凌卫的每个细胞。

「啊……啊……」

摇晃的视野中,两个人的手都Сhā在装满白­色­面糊的盆里,体内被缓缓抽Сhā的同时,凌涵也引导着他完成剩下的工序,揉和着面团。

「对,用力地来回揉搓,让它吸收手指的热量,直到喂饱它,让它变得光滑,才会劲道十足……」凌涵语带双关的话,是情­色­气氛的催化剂。

指头陷进软软的湿面粉里,一次又一次压出美丽的凹痕,传来软绵而有韧­性­的奇妙感。

凌卫鼻尖发出煽情的呼吸,脑子里凌乱地想——大概就是这么一种快乐……

「嗯嗯——啊……好热……」

「因为你需要热量啊,哥哥。我会一直这么温暖你的。」

按压,揉搓。

就像,自己对面团所做的。

强硬的挤进入、不断的挤进去。

蹂躏到动道十足,再碾成薄薄的皮,包裹上最珍贵的馅料。

紧紧地,包裹住……

「就这样把我紧紧包住,哥哥。」凌卫身体的反应,让凌涵情不自禁加快频率,「很好,哥哥,很好。」声音终于不再平静,激昂的热情满溢出来。

刺激感游走全身。

虽然感到很羞耻,凌卫却无法自制地扭动腰杆。

想逃避,更想迎合。

腰际深处的愉悦,膨胀地越来越大。

颤栗的快感左右了一切,不管用多大的毅力也无法再控制身体和四肢,两具身体激烈交击,桌子也被撞得砰砰作响。

「呜——啊啊——要……要刺穿了……」

五脏,还有六腑,甚至喉咙……

「哥哥,我不会刺穿你的,」温柔的声音似乎不是从外面传来的,而是本来就在脑海中。

迥然相悖的两种极端,风暴呼啸的海洋之上,欲有什么仿佛云朵一样平静的驻留。

令人想起,在野兽似的欲望冲刷中,仍有感激和温柔的容身之地。

「我想一直被你包裹,藏在你的身体里,藏在你心里。只有你可以尝到我的味道。」

狂风骤雨式的抽Сhā。面粉盆在凌卫毫无意识的情况下被打翻了。

为了维持站立的姿势,沾满湿面粉的双手抵在桌面上,而凌涵则在他身后继续攻击,唯恐他逃开似的,用力握着他的细腰。

一切都乱七八糟。

桌面,围裙,身体,甚至臀部,都沾上了面粉。

和ji情中渗出的热汗融为一体,湿的,黏糊糊的,如粘稠的**,散发­色­情的腥味。

理智和身体在快感­操­纵下分崩离析。

「只有你可以包裹我,哥哥。」

「啊……凌涵!呜呜——凌涵……」

被拖入欲望的地域,凌卫发出呜咽的声音。

头侧和后背上,热烫点点的碎吻,几乎要把皮肤都灼伤了。

从两臀间的入口到秘道深处,激烈的抽Сhā让下半身陷入半麻痹状态。但凌涵却丝毫没有收敛的打算,反而攻击的更为凶猛。

猛然地刺穿,力度大到几乎靠着身体的连接点把凌卫脚尖顶离地面的程度。

「啊啊!」凌卫失声的大叫出来,拼命甩着头。

汗珠在空中划出弧线,打在凌涵陶醉的脸上。

「这个宇宙中,可以尝到我的味道的,只有哥哥。」

「我也,只想被哥哥包裹。」

[我喜欢的饺子,就是这样而已。]

感受到凌涵在体内­射­出滚热**的那一刻,凌卫背脊窜上兴奋的颤抖,腰部痉挛着,吐出的白浊把桌子和地板都弄脏了。

[我回来了。]

办完公务后急匆匆往公寓赶的凌谦,进门后,却看见被弄得乱七八糟的客厅。

[这是怎么回事?]

啊,凌卫把抹布在水里洗了一番,继续控桌子上粘稠的白浊,和和面粉的时候不小心弄脏了,打翻了盆子,桌上和地板上都黏糊糊,是我笨手笨脚。

[面团?为什么好端端的忽然弄面团?]

[因为凌涵说想吃饺子,]凌卫努力掩饰脸上的发热,[所以我就尝试了一下......]

一边说,一边弯下腰,假装专心地处理地板上的污痕。

凌谦脸­色­微变。

[我才离开一会,哥哥就跑去勾搭凌涵?太过分了,今天是珍贵的假期,撇开我鬼鬼祟祟的人情算怎么回事?]

[别说得那么难听,谁勾搭凌涵了?我只是因为平时都是他做饭,所以才给他随便做点吃的。]

[连面粉都特意订购了,饺子这种差不多失传的东西,是随便就做出来的吗?哥哥撇开我,偷偷花这么多心血给凌涵做吃的,分明就是偏心。凌谦痛心疾首地指出问题的症结点。]

[你是出差处理公务,怎么能说我撇开......]

[既然知道我是为公务才出去的,更不应该趁人之危在我背后搞鬼!]

[你真是强词夺理。]

[我不管,哥哥一定要赔偿我!哥哥也要做东西给我吃。]

真是任­性­的小孩子。

其实,凌卫心里多少也知道,这种形象是为了为从自己身上达到目的而故意做出来的吧。

可是,偏偏无法硬起心肠对撒娇的凌谦凶狠起来。

[如果只是做东西给你吃的话,嗯,好吧。]凌卫总算把地板弄­干­净了,址起身来。[你想吃什么呢?]

[吃什么?]凌谦顿了一下。

要吃哥哥做的东西,只是在和凌涵争宠,其实刚才被迫参加了部门里的一个酒会,吃了不少东西,肚子一点也不饿。

但是,哥哥竟然不辞劳苦为凌涵做难度高的饺子......

[我要吃包子。]凌谦咬着牙说。[中国的­肉­包子。]

[什么?]

[又是古时代中国的食品?]

而且,又是和“包裹”这个词有关的东西。

真不愧是孪生兄弟。

[这种老古董的东西,我不会做。]

[很简单,就像古地球很流行的食物热狗一样,只是比热狗包得严实一点,哥哥会做饺子,不可能不会做包子呀。]

[你没有看见地上和桌子上的面粉吗?做饺子根本就失败了,现在一个包子都没有。]

[真的吗?]凌谦暗暗高兴起来。

这个时候,刚刚换了一身睡衣的凌涵恰好从房间里出来了,看见潜谦,打个招呼。“回来了?”

[回来了,对了,我正和哥哥聊他今天做饺子的事,真可惜啊,饺子做失败了,听说你一个都没吃到]。凌谦幸灾乐祸地笑。

[很成功。]

[嗯?]

凌涵扫了凌卫一眼,意味深长地说:“哥哥的饺子包得很成功,味道很­棒­。”

­唇­边挂起的玩味微笑,让凌卫脊樑泛起酥麻的错觉。

一秒后,屋子里响起凌谦大声的抗议。

[太不公平了!哥哥,今天你一定要做包子给我吃!还有,哥哥你今晚是我的了!你这个说谎骗弟弟的家伙,一定要被好好的教训!]

古地球语说得好,三人行,必有我师焉。

有这两个弟弟在,至少凌卫的感到厨艺,会一天一天不断的进步吧......

《惩罚军服系列之五》迷­色­联邦 手机阅读

作者:风弄

文案

冰冻二十年后醒来的艾尔?洛森,重新找回记忆的佩堂?修罗,不动声­色­的皇太子菲勒…… 将军和王族,权利和金钱的杯觥交错,堕落靡乱中,交织出一张带毒的巨网。 目标猎物正是——拥有决策力,意气风发的年轻舰长,凌卫! “什么?军部指派艾尔?洛森为凌卫号的特别联络官?!...

楔子

处于重重能量保护罩下,异常雄伟庄严的联邦军部大楼,是整个联邦的命脉中枢——宛如一个巨型大脑,强而有力地指挥着遥远距离处以亿万为计算的联邦作战单位。

每天,这里都要处理大量的军事情报,对外发送数不清的机密指令,做出各种关系联邦命运的重大决定。

而绝大部分的权力,都集中在三位世袭制的上等将军手里。

这个时候,当登?修罗将军正在他宽敞华丽的将军办公室里批阅着刚送到的实战情报,秘书官忽然进来,向他呈报。

「洛森将军亲自要求?」修罗将军停下正在移动的电子笔,思索着问。

「是的,长官。洛森将军还要求这一次的私下会面,以保密形式即刻进行,他正在您的私人会客室中等待您的答复。」秘书官把所知道的情况说明后,看向思考中的将军,等待他的指令。

「保密形式的即时会面,嗯……」

早已深谙斗争之道的将军,从简短的几个字里迅速嗅出­阴­谋的味道。

甚至于,这个味道浓烈得有些过分。

太明显了。

如此引人注目的做法,和洛森家族这些年来的低调行事不太相符。

修罗将军一边在脑子里寻找着端倪,一边翻查桌面上的资料库,其实不用翻查,下午的行程他也很清楚,有一场会议是必须参加的——最高规格的机密会议,参与者只有三位上等将军。

因为级别太高,这种会议很少召开,但是不久前就曾经开过一次,那是由修罗将军发起的,讨论凌卫的归属问题,可是,由于洛森家族含糊的态度,并没有得到修罗将军想要的结果。

所以,算是一次挫败了。

目前为止,凌卫这唯一的灵族后裔,还在凌家的掌控之下。

真是让人放心不下的隐患。

「下午的会议,发起者是洛森将军本人,是吗?」修罗将军忽然发问。

秘书官不敢轻忽地通过通讯器进行了查询,才回答,「是的。」

得到确定的答复,修罗将军默默地点了点头。

其实,他也知道下午这场机密会议的发起人,也许只是想借着对答,让自己的思路更清晰一点而已。

「长官,需要回绝洛森将军吗?」秘书官小心翼翼地探问。

「不,请他进来。等他进来后,启动全办公室信息封闭,我们这次见面的所有内容绝对保密。」

「遵命,长官。」

洛森将军罕见的主动发起了最高级别的军事会议,明显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在三位将军内部进行磋商,但是,在离会议只有几个小时的时候,忽然要求私下会面?

哈,一定是有不利于凌家的事情要发生了。

真是的,快老死的兔子竟然还会偶尔咬一下人呀?

看着和自己一样穿着威严无限的上等将军军装的洛森将军迈着步子走进办公室,修罗将军的心里,隐隐有一丝邪恶的、看热闹的好心情。

「真是贵客。请坐,洛森将军。」

洛森入座的时候,办公室的门关闭起来,墙壁上也出现了信息封闭状态的电子标识,不管是修罗还是洛森,都很清楚,现在的谈话内容是处于绝对保密状态下了。

「你大概正在猜想我的来意吧,修罗将军。我们彼此都明白,在下午的会议召开之前,两位上等将军私下会面,一不小心,就会给凌家留下私自联盟的疑虑。」洛森将军以开门见山的态度说。

这种直率而且略嫌凌厉的风格,如果是凌承云的话,那是不足为道的。

但是,出现在一向闷不吭声,看起来总是反应慢一拍的洛森将军身上,那就足以令人诧异了。

修罗将军不禁直了直腰身,做出认真的姿态。

「那么,洛森将军一定是有极为重要的事,才会在这样不恰当的时候要求和我私下会面了?」

「正是如此。」

「到底是什么重要的事呢?」

「有一件事情,我想先行通知修罗家族。」似乎预料到自己的话会带给对方的震撼,也为了给予自己更多积蓄的力量,洛森将军深深地看向对方的眼睛,缓缓地吸了一口气,然后,用坚定的语调,沉声说,「我已经对我的兄长,艾尔?洛森,实施了解冻。很快,他将会以我家族中,有继承权的子侄身分,重新进入军部,并且,拥有他原本就已经得到的军衔,也就是准将级别。」

有那么几秒,修罗将军的大脑完全凝固了。

他可以猜想到洛森此刻前来,必然有着重大的秘密要透露,但是……

这简直就是全联邦最荒谬的事!

应该说,修罗将军从来没有想过,洛森家族竟然有胆子作出这样狂妄的决定。

「你是在开玩笑吗?」好一会后,修罗将军说了这么一句。

但是,他冷冷冰冰的语气,和变得危险的眼神,都说明他并不觉得洛森将军只是在开玩笑。

同样的,洛森深沉的对峙的眼神,也证明他正以投注全家族命运的慎重在对待这一刻。

两人周围的空气,仿佛被全部抽空了。

窒息压抑到极点。

「你竟然,肆无忌惮的撕毁洛森家族对整个军部的承诺?」

「是的,而且我希望通过这次会面,可以争取到修罗家族在下午的会议中,支持我的这一举动。」

「绝不可能。」斩钉截铁的拒绝,「你大概忘记了吧,让艾尔?洛森永远消失,这是你父亲,上一任洛森将军对我们父辈的承诺。在他的一再苦求下,我们的父亲才一时心软,答应不当众处决你那个背叛了整个军部的哥哥,改交洛森家族自行处理。但是,现在,在这么多年后,你竟然毁弃当日的诺言,还妄想得到修罗家族的支持?」修罗将军对这个胆大包天的举动,表示出极大的愤怒。

这样做,完完全全无视了三位前任将军,包括他的父亲。

洛森家族,如果有把修罗家和凌家放在眼里的话,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事?

面对修罗将军的怒火,老谋深算的洛森将军保持着沉默。

他早就猜到会被拒绝,不过,如果没有想到应对的方法,他也不会这样冒险地要求私下会面了。

「我这样做,不但是为了保护洛森家族,也是为了修罗家族的光辉延续。」估计着修罗将军在这段沉默后,头脑会稍微冷静下来,洛森将军才不紧不慢地,展开他的游说工作,「凌家现在拥有灵族唯一的后裔,很快,凌承云就可以依靠这一点优势,凌驾于你我的头上,并且蚕食我们的势力,这已经是毋庸置疑的事了。即使是修罗将军你,现在也一定在为如何保持三个将军家族的势力平衡而头疼吧?」

修罗将军发出冷笑。

将军们总有他们最务实的思考模式,初步的恼火后,考虑的方向就完全转到更现实的地方去了。

「说得很动人,对我而言却没有任何吸引力。让艾尔?洛森解冻后,把卫霆的复制人争取到手,这就是洛森家的如意算盘吧?但是,对修罗家族有什么好处?先不说艾尔是否可以成功把凌卫争取过来,就算真的争取过来,也只是便宜了你们。一旦拥有灵族后裔,洛森家族趁势而起,我们修罗家的势力还是会遭到削弱。」

「我必须声明一点,」洛森将军清晰而低沉地说,「我并不认为,艾尔可以把凌卫完全争取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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