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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0。”

他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三围呢?”

“33,22,33。”冷静以为自己豁得出去,可她话音一落就见他的目光往自己胸口瞄,她还是十分不是滋味的。而且顿时生出一种要冲下去掐死他的冲动。

更可恨的还是他接下来的话:“33——A杯对吧?”

刹那间,冷静眼中燃烧的烈焰比前面任何时候都要旺盛:“B!!!”显然,蔑视一个女人的能力,远没有蔑视她的身材来得糟糕。

作者有话要说:昨晚赶在熄灯前只更了半章,现在补齐,抹泪,我恨熄灯

我更恨这个:

为什么第一章第二章留言都是173,为什么不能圆我一个突破二零零的梦想?????????

4、房客别这样04 ...

连续换了17套衣服,T台来回走了40多遍,冷静腿都软了,小白脸选定、下单之后终于滚蛋,冷静整个人摊在换衣间的凳子上,好半晌才歇足一口气,都没来得及换回自己的衣服,客户助理就在外头催了:“冷静!人呢?”

“就来!”她三下五除二扒了礼服,穿上legging、套好衬衫就往外赶,鞋勾在一只手上,另一只手忙着系衬衣扣。

可惜她闷头跑了不到两步就停下了,只因当时余光一瞥,就这么瞥见了站在她对面的小白脸。

这人怎么又滚回来了?冷静心生疑惑,再定睛一看,倚着杂物柜的小白脸正在翻看设计稿——她的设计稿!

他的侧面正对着她,神情严肃,脸部线条刀削般锋利,怎么看都不像之前那个欠扁的痞子,不过这丝毫不影响冷静心头“噌噌噌”往上直冒的火气。

小白脸看得十分认真,丝毫没注意周围,冷静正准备开骂,却中途改了主意,单眼眯起瞄准角度,快准狠地把鞋丢了过去。

正中!

原以为小白脸起码要痛得跳脚,却没想到他只是吃痛的绷紧侧脸,“嚯”地扭过头来,一声不吭。冷静差点被他一瞬间的­阴­翳眼神震慑住,愣了愣才学着他的样子,挑衅地扬起眉,抱着双臂走过去:“有没有教养?随便翻人家的包?”

“你的设计稿掉到地上了,我替你捡起来。”这男人笑容无害,冷静不禁怀疑刚才锋芒毕露的他,只不过是自己的错觉。

“哪有B?”小白脸突然话锋一转。

“什么?”冷静有点跟不上他说话的节奏。

他的下巴点了点她敞开的领口:“明明就是A。”

冷静很想给他一拳,可惜不能如愿,她得赶紧把衬衣扣全部系上。她敌意满满,小白脸却不怎么在意似的,第二次把她的武器——鞋子——双手奉还。她一边穿鞋一边抢设计图,他还夸她:“挺灵活的嘛。”

虽夸她灵活,他却把手一扬就轻松躲过她的无影手:“我怎么觉得这衣服颜­色­搭配有点怪?”

“门外汉懂什么?今年就流行高饱和撞­色­。”

她还在试图夺回设计图,翟默索­性­按住她双手:“上身换成亚麻灰会不会好点?”

冷静被他的话戳中,瞬间安静。

绘图前,自己确实曾在暗­色­系和亮­色­系之间摇摆不定……

“你手机里应该装了迷你绘图软件吧?”他继续。

小白脸懂得还挺多,冷静不是不诧异,手摸进口袋,正犹豫着要不要给他手机,他已经捏出她的手腕,把她手机拿走。

拍照,找到软件,熟练地改­色­……一气呵成,翟默把屏幕举到她眼前:“怎么样?”

冷静沉默了。

“还有这个,”他又从她画夹里抽出一张,“腰带直接用希腊绳替代?”

“刚才你还口口声声说是因为我的设计稿掉到地上你才替我捡起来,现在怎么就光明正大地翻我画夹了?”

他早料到她会兴师问罪似的,不以为意地撇撇嘴。

专业领域遭人践踏,没面子是肯定的,冷静底气都没了,想了想,悻悻然改口道:“女人的玩意儿你还挺在行的嘛!”

他似笑非笑:“别小看一只鸭的智慧。”

小白脸还在捯饬她的手机,碍于他提了宝贵意见,冷静没好意思多说什么,等到看清他是在拨号而不是在弄软件,她想阻止,已经迟了。

“喂!”冷静伸手去夺——

小白脸兜里的手机已经响了。

他满意地挂断,将她的手机双手奉还,绅士派头十足:“这是我的号码,记得call我。”

冷静都顾不上瞪他,拿回手机第一件事就是删掉他的号码,按键按得哒哒响,牙齿咬得咯咯颤,可她越气恼,他的笑容就越和煦:“敢问小姐芳名?”

“混蛋!”

“混蛋?你的名字真特别。”他摸出自己的手机输入名字,嘴上始终挂着笑,“对了,我叫翟默。”

冷静连续几天都在担心接到­骚­扰电话,始终不敢放松戒备。

胡一下婚后,女人之家里就剩下她和QQ女。­色­`欲熏心的QQ女只会给她一种建议:“何方妖孽?你把他介绍给我,让我去收了他。”

╮(╯_╰)╭

她的苦恼没处说,只有自行消化的份。

在Miss.更年期无所不在的­淫­`威下,她这几天连绘图板都没碰过,倒是把设计室里各种杂务做了个遍。

没有最不如意,只有更不如意——

照旧忙得苟延残喘的中午,她接到陌生号码来电。

那一刻冷静多么希望电话那头是小白脸,那样起码可以臭骂他一顿解解心头气,“哪位?”

她没好气。

可惜,听筒里传来的是那位即将大婚的初恋男友的声音。

“上次送给你的请柬你收到了没有?”

“……”

“其实……虽然请柬上写了要携伴参加,但是……”初恋男友似乎对她接起电话时的那一声狮子吼还有所忌惮,说话磕磕巴巴的,“……如果你没伴的话,也可以一个人来。”

“谁说我没伴?”冷静冷冷地反呛一句。

他又欲言又止了。

当年被劈腿她还哭过,现在想想,真替自己的眼泪不值,可就是现在,冷静发现自己的鼻子又有点酸了。

幸好这时,有人敲了敲她的桌面。

冷静的临时办公桌设在库房旁边,午休时间找上门来的是Miss.更年期的一号狗腿:“让你把这些衣服送到客人府上。”

说着便丢给冷静一份打印得密密麻麻的取衣号和客户地址。

狗腿NO.1扭着小腰走了,冷静咬了咬牙:“你的婚礼我会准时出席。”话音一落,“啪”地挂断。

冷静带着近百套衣服在外头跑了一下午,从日头当空到夕阳满天,总算只剩下最后一个客人。

看到最后一个客人的名字,她着实愣了好一阵。

韩千千?小白脸的新金主?

酒店式公寓,过了保安那关之后电梯可以直接通到韩家。两个问号就这么一直困扰着冷静,直到她出了电梯门。

放眼望去,屋子里空无一人。

“请问?……”

她的声音在挑高的屋顶下幽幽地回荡。顿了顿,她似乎听到二楼有人说话:“上来吧。”

是……男人的声音。

冷静拎着好几个­精­致繁琐的时装盒上楼,推开二楼所有房间中唯一房门虚掩的那一间。

她看见了一个坐在办公桌前办公的男人。

男人抬眼看看她。

“我是来为韩……”她舌头打结了。

为什么打结?

因为男人站起来,开始,开始,开始……脱衣服??!!

他把衣服放到一边,透过穿衣镜瞥了她一眼便趴到了床上:“开始吧。”

韩叙趴在床上等了等,身后没有任何动静。随后,耳边渐渐响起小声的、类似小孩子哽咽的声音。

他不解地回头。

一回头就有N多个盒子朝他飞来。一片盒子飞舞中,他依稀看见一个年轻女人气恼、羞愤的脸:“我卖衣服,不卖身……”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的评论有让作者打­鸡­血的强大功力哦

作者打了­鸡­血,威力可是很强的哦

威力一强,啥JQ四­射­都是有可能写出来的哦

这样你们还有不给我打­鸡­血的借口么?

5、房客别这样05 ...

让我们回到几个小时前。

韩叙刚出差回来就被翟某人约去剑道馆。翟某人的理由十分冠冕堂皇:“你妹怕你过劳死,特别求我找你出来放松放松。”

这次出差没能成功拉到风险投资,韩叙正缺个发泄的管道,二话不说挂了电话,行李丢给助理,直接从机场驾车到达剑道馆。

换上剑道服,翩翩君子的那股狠劲呼之欲出,木剑撞击声在场内“嚯嚯”地响,翟默连挨了他三击,头发都湿了,却不怒反笑:“哟,火气不小嘛!”

“你的珠宝秀这么成功,春风得意,怎么会懂得我等小角­色­不得志的心情?”

“别介,我还等着韩总您帮我摆脱烂桃花,”翟默戏谑地看着他,“我很有诚意的。”

韩叙动动手腕,刚才挥剑太用力,一双手臂都有些麻了,仔细瞧了翟默一眼:“如果你真的有诚意,那么就尽全力和我打,别以为我看不出你在让我。”

翟默有点不确定地看看他:“你确定?”

韩叙沉默地站好位,定好姿势。翟默见状,慢慢地也正经起来,把面罩往下一拨,持剑缓缓退后三步,深呼吸。开始——

一分钟的快攻反击。

一分钟后韩叙被打趴在了地上,但他很快坐了起来,面罩下的嘴角扬起酣畅淋漓的笑。

翟默来到他面前,摘了面罩,有点抱歉地打量打量他:“我想,你需要我帮你介绍一位跌打师傅了。”

然后?

然后韩叙趴在床上,等着试试传说中女跌打师的金牌功夫,却没想到等来的,是这个女人的哭声。

韩叙赤着的上半身本就一块青一块紫,如今又被厚重的礼盒狠狠砸中,疼痛瞬间加倍,他咬着牙起床,看一眼礼盒上的logo,恍然大悟地正要道歉,这女人已经劈手抓起写字台上的烟灰缸,这就要朝他砸来。

烟灰缸足有两厘米厚,半秒钟时间内韩叙飞速算了算自己丧命于此的可能­性­——

半秒后,写字台上响起的手机铃声救了他的命。

韩叙觉得自己疯了,竟然伸手对这女人比个“暂停”的动作:“等等,我先接个电话。”

冷静也觉得自己疯了,听他这么说,她抓着烟灰缸的手竟然不受控地停在了半空中。

韩叙扯过衬衫穿上,动作原本就有些急,但在看到来电显示上的那个名字后,他动作更急了,几乎是光速接起:“喂!”

“跌打师傅的手艺怎么样?”

“我被你害死了!”话音刚落韩叙就猛地挂断,系着衣扣,神­色­紧绷,“你……是来给千千送衣服的?”

这一来一回,冷静勉强算是冷静下来了,放下烟灰缸,默默地点了点头,心里在想,韩千千那­淫­`魔到底圈养了多少男人?

昂贵的新衣散落的一床一地都是,冷静收拾好它们,把单据递到他面前:“请签收。”

她眼眶还是红的,却已经摆出一副顾客至上的模样,韩叙低头签名,又犹豫地抬头看看她:“抱歉,小姐,刚才那是……误会。”

冷静笑一笑,拿回单据准备走人,转身那一刻笑脸就撤下了,冷着表情离开。

韩叙站在原地愣了愣,走出卧房时看见这女人已经下楼了,他没有叫住她,站在走廊上目送她离开,表情有点难堪。低头看看手里的单据备份,看到右下角员工签名那一栏,他不由得念出声来:“冷——静——”

韩叙的手机握在另一只手里,胸腔里堵着某种情绪,并不好受。他回拨了刚才那个电话:“我觉得我们有必要再打一场。”

“又是挂我电话又是想要揍我,看来你今天火气真的不小,”那边语气懒散,有点漫不经心,“我下次奉陪吧,现在有事,正等人呢。”

翟默收了线,探出车窗看一眼面前的写字楼,再看看表,估摸着下班时间差不多到了,愉悦地拨出在他手机里署名“混蛋”的号码。

紧接着,还在电梯里的冷静,把响铃的手机从包里掏出来,不管这陌生号码是谁的,她也不管不顾地接听了,心理安慰自己的台词是:再倒霉也倒霉不过刚才了……

“下班了么?”

“你是?”冷静听出来了,可是明知故问,语气自认已恶劣到极点。自己在那些所谓上层人士那里受了委屈,起码能通过耍耍这小白脸赚回点自尊心。

“翟默。”

“哦……是你啊。我刚给你那个姓韩的金主送衣服,她家里藏了个十分秀­色­可餐的男人,估计她已经另结新欢了,恭喜你失业。”

“你在……韩家?”他似乎没听懂。

冷静透过电梯壁上的镜子看到自己在笑,果然,从无所事事的混混身上找存在感,这方法还是可行的:“我刚从韩家出来,恭喜你失业。”

那端突然陷入死寂一般的沉默,不明所以的冷静竖着耳朵仔细听辨,就这样清晰无比地听见他幽幽地叹了口气:“我失业了,你就那么开心?”

冷静一滞。

他说话很缓,慢慢的,嗓音拉成余晖一样没有生命力的波动频率:“那我告诉你,我现在无家可归了。你听到了是不是更开心?”

冷静吓得当即就把电话挂了。

自认没心没肺的她,神奇地内疚了。

特别是晚上在家,当她手拿那张参考了他的意见而修改的设计稿,准备开始打样的时候,内疚感神奇地膨胀了。

手机就放在描线轮和曲线板旁边,她稍一偏头就能看到,而且伸手一够就能够着,冷静觉得自己不发这条短信,都对不起手上这张设计稿。

“有个工作,周末雇佣你一天,负责接送你上下班,还包两餐,­干­不­干­?”短信发送出去,冷静看着屏幕算时间——她只等三分钟,三分钟他不回短信,过期不候。

结果?

半分钟还没到就有电话进来,来电铃声在空阔的房间里回荡着,冷静一时间还真有点紧张,电话是小白脸打来的,大半夜里,他的声音很清明,没有半点睡意:“什么工作?”

“事先声明,我出的价不高。”

“价钱不是问题。”

他答应得这么爽快,冷静反倒顿生懊恼,工作­性­质她是死活都说不出口了,只告诉他:“你家住哪?我周末去接你,记得到时候穿西装。”

“……”

“喂?”

他像是在思考什么,答得慢了板怕:“那个,我目前居无定所,而且我没有西装。”

“小白脸有你这么当的么?房子没捞到,票子也没捞到,”冷静抹汗,在屋子里踱来踱去,最后只能妥协道,“算了,你周六晚上八点以后来设计室找我。”

“这么神秘?”他微微拖长的尾音听起来像带着不明所以的挑逗,冷静听后,故作冷静地掐了线。

周六晚八点,写字楼早已人走楼空,设计室也只剩下冷静一人,在Miss更年期的安排下打扫写字楼。

本该拿着拖把满场飞的冷静,此刻却翘着二郎腿坐在Miss更年期的办公室里,手指一下一下地扣着桌面。

大概十五分钟后,小白脸到了。

循着各间办公室里最亮的那一间推门进来,翟默看见总裁椅上大喇喇坐着的女人,又是无奈又是摇头又是微笑。

“你看看,我有没有你一日金主的范儿?”

翟默从没见她这样闲散的表情,就像只慵懒的猫,一双猫儿眼里闪着熠熠的光,

“一日金主?”他点头,“有,相当有。”

冷静瞅瞅他,满意地站起来,把椅子靠背上挂着的衣服拎了起来,径直朝办公室里那张国王尺寸的设计桌走去:“这是我原来准备拿去参赛的男装设计,面料可是一等一的,你过来,脱了外套,我量量你的身形。”

他乖乖跟过去。

她拿着皮尺,边量边嘀咕:“细节有点夸张,到时候我再改一改,很快搞定。等我一小时,顺便帮我把走廊的地拖了。拖把啊什么的都在茶水间旁边的小房间里。”

“拖地也是工作的一部分?”他语气愉悦地反问,看着她细白的手在自己身上游走。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渐渐的气氛低迷下去,翟默微微低头,她软软的头发擦过他下巴,心念一动,他声音又低又沉:“你有没有想过创立自己的时装品牌?”

“没钱。”冷静边说边抬头,一下子就撞进了他的目光里。一秒,两秒,三秒……她侧了侧头,“稍微蹲点儿,我量肩宽。没事儿长这么高­干­嘛?我手都举酸了。”

“你确定?”他意味不明地笑,看着有点不怀好意。

“废话这么多­干­嘛?让你蹲点儿你就蹲点儿!”

他很配合的轻蹲了,然后——冷静就后悔了。他蹲下的角度十分刁钻,一瞬间,两人之间不止距离拉近了,甚至还成了眼睛对眼睛,鼻子对鼻子,嘴巴……对嘴巴。

他的呼吸温热,没有烟味,很­干­净的味道,轻呵在她的­唇­上,冷静颤了下,默默退后一步:“我量好了,你快去拖地。”

作者有话要说:一“日”金主

有人猜到冷静明天带他去哪吗?

一日一日……咳咳咳,该不该让冷静说中呢?好邪恶,捂脸……

你们都不爱打­鸡­血的作者?打­鸡­血拼N更的作者你们也不要?173,173,176,176……200的梦想真的就不能实现吗

6、房客别这样06 ...

冷静估人身高、身形一向估得很准,小白脸­祼­上半身的画面还存在她脑中,冷静估摸着他应该和标准男模的身形没差,下午坐班时就已经偷偷摸摸改了大半,在这张她梦寐以求的设计台上,她更是­干­劲十足,不出半小时就搞定了。

走出办公室一看——哟呵!外头灯火通明,地面光洁如新,冷静抬手往旁边的绿屏植物的叶子上一摸,一点灰都没有。

小白脸坐在她的格子间里,手臂一伸,示意她到处看看,冷静有点不可思议,手指一路顺着每个格子间的桌面摸去,真的是纤尘不染:“够速度的啊!”

翟默将眉一扬,可那些洋洋自得的话都还没来得及说出口,这女人就把西装往他怀里一丢:“走!去换衣服。”

翟默听着都笑了:“你还真当我是你奴才啊?”

冷静撇撇嘴,一派“你奈我何”的架势:“对了,我们得先去Amy那儿偷双鞋来,你的尺码是多少?”

翟默无语地摇头,把“偷”说得这么光明正大,此女不愧为奇葩一朵。

把小白脸领进换衣间,冷静倚着换衣间外的台子,嘱咐了一句:“穿鞋的时候悠着点儿,别弄坏了,明天过后我还得把它们还回去呢!”

之后便开始给还在国外蜜月的闺蜜打电话。

两端时差不过两小时,既不是上班时间又不是睡觉时间,可直到忙音响到最后一刻,对方才接起。

虽然接通了,但胡一下迟迟不说话,闹得冷静都有点摸不清头绪:“狐狸?”

“唔……嗯嗯。”

“这么久才接电话,在忙?”

“唔……没,没啊。”

好友的声音有些怪,有点慵懒,但又似乎不是慵懒,而是一种不可名状的媚,冷静不禁皱起眉,声音不由得带了点迟疑:“你老公是不是有辆世爵?明天借我用一天咋样?”

“嗯?”胡一下的声音很细,音量很轻,说话十分困难似的,“好啊。你,直接……唔,直接拿备份钥匙去他公寓,车钥匙都在……在,唔……”

“你怎么喘得这么厉害?”

冷静越听越觉得不对劲,可又说不上哪儿不对劲,胡一下又微喘了一会儿才慢悠悠地答:“呃……唔,我在运动。”

“运——动?”

冷静眉头蹙得更深了,就在某个答案呼之欲出时,那端的电话似乎被交到了另一个人手中,紧接着,一个一听就让人不敢得罪的男声响起:“床上运动。”

冷静吓得手一抖,就这么把电话个挂了。大概一分钟后,她满头的黑线还没散去,手机铃声突然响起,她看着来电显示上闪烁的名字,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起了,平复一下尴尬的情绪:“和你老公完事了?”

“中场休息。”这声音……

这低沉冷硬的男声,这十分有质感的男声,这再听就更让人不敢得罪的男声……

冷静手又抖了,幸好在她又要吓得挂机之前,另一个她熟悉的女声娇嗔道:“讨厌,电话还我……”

电话终于回到了女人手中,冷静暗自唏嘘一声:“你们啊,小心过劳死。”

“来这儿第一天就遇到地震,接下来14天,天天忙得脚不着地,好不容易今天休息,我们当然要抓紧时间啦!”看来胡一下的元气是恢复了,语气终于不再欲仙欲死,“对了,我刚没说完,车钥匙都在书房进门左手边的架子上,随便你选。”

“哦。”

“还有,你借车要­干­嘛?”

打肿脸充胖子的行为还真有点难以启齿,冷静支支吾吾:“那个,你也知道,明天某混蛋婚礼,我可不想在他和她老婆面前……”就在这时,换衣间的门开了。

冷静抬头,愣住。

“你和你老公继续温存吧,让他等急了我怕我小命不保。”冷静说完立马挂断,目光始终直盯前方,只是越发愣怔了。

她有点不确定自己认识面前这个男人。

在酒店里围着浴巾、­祼­着上身、和Miss.更年期做着不法勾当的男人,或是穿着T恤仔裤、有些不修边幅、在T台下对她指手画脚的男人——那才是她认识的。

眼前的他穿着浆得笔挺的白衬衫,黑­色­西装外套与同­色­长裤,配上锃亮的黑­色­皮鞋,整个人都被衬得冷而硬,甚至眼里都多了一抹幽暗。

“穿上龙袍还挺像太子的嘛,不错,不错。果然人靠衣装佛靠金装。”

冷静­干­咳两声,不知为何比刚才打搅了人家夫­妇­的好事儿还要尴尬,眼睛在他身上乱瞄,就是不能直视他的眼,然后她意识到一个问题:“你领带怎么系成这副鬼样子?”

“这是我人生中第二次系领带。”他仿佛知道自己拥有多大杀伤­性­似的,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哦?是吗?”冷静终于找到再度鄙视他的理由,漫不经地上前,一边帮他系领带一边随口问问,“第一次是什么时候?”

“我妈的葬礼上。”

冷静手上动作不由得停了。

有点不确定地抬头看他,他的神­色­有一秒钟的严肃,不过很快恢复笑容:“没想到你这么容易被吓到,哎,我开玩笑的。”

冷静微微眯起眼,眼睛里散发危险信号,果不其然,下一秒她把领带结使劲往上

一扯,翟默顿时喉咙一紧。

冷静手里攥着领带,耀武扬威地看着他,可下一瞬,她的洋洋自得僵在脸上——

翟默下意识按住她的手,遇袭即要反击的本能在作祟,不容大脑反应,他已经翻过她的手腕,转眼就把她反扣在了墙上。

“砰”的一声,冷静止不住地尖叫:“我的手!”

翟默这才反应过来,慢慢放开她:“抱歉。”

冷静恨的咬牙切齿,顿时冷了脸,离开设计室,到停车场取车,全程一声不吭。

回头见小白脸还跟着她,冷静想了想,从钱夹里拿出几张纸币:“这是打车费,你走吧,明天早上我再通知你集合地点。”

“我好想告诉过你我已经无家可归了。”

“关我P事,我只答应你包车马费和两餐。”

“这样啊……”他像是有些失落,低了低头,脖颈是个落寞的弧度,可立刻,他的语气就变了,“那我就不能保证我明天能不能准时出现,会不会让你一个人出席EX的婚礼。”

这女人的脸“唰”地一下僵硬,翟默自觉危险,退后半步:“是你刚才讲电话太大声。”

“算你狠!”冷静猛地拉开车门,“上车!”

“我那儿确实有个空房间,不过保险起见,你得把身份证暂时压我这儿,明天过后再还给你。”

“你手刚扭到了,我来开车吧,”翟默说完,都不给她反应的时间,转眼就坐上驾驶座,“我身份证没带在身上,不过你放心,我对A杯女人不感­性­趣。”

-_-#“那现在就去把你的身份证找来!立刻!要不然就滚下我的车!”

翟默眉心隐秘地一皱,不过此男历来变脸比变天还快,立马恢复笑脸:“好吧我错了。你有B杯。”

把这个有着暴力倾向的小白脸带回女人之家,冷静都有些佩服自己的胆量了,毕竟他对她来说,还还算陌生人。

他住五星酒店,虽然他声称他只是在酒店的pub打工、晚上顺便在pub里守夜;她的车停在酒店外等,而他从酒店出来,拿给她的不是身份证,而是国际护照——

冷静暗自决定,明天婚礼结束就立马把这小子扫地出门,这才按开女人之家的密码门。

“你一个人住这么大房子?”

翟默边说边往屋里看,抬脚就要进去,被冷静拦住:“你今晚住我卧室旁边的空房间,注意,11点半之后你绝对不能踏出房间半步,因为我还有个室友,她一般11点半回来,你如果被她发现了,我就把你扔出去。”

“遵命,金主。”翟默拍拍她肩,分明口是心非。

他说着便绕过她进了屋,看着他这副不以为意的样子,冷静一百个不放心,跑进玄关,率先奔上二楼,到自己房间拿了用来反锁的钥匙才慢悠悠地走出来。

这时,翟默也已经到了二楼,冷静把拿钥匙的手藏到身后,另一手指了指走廊最角落那间房:“你住那间。”

翟默顿住,看看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她,眼睛质询似地眯起,冷静只做一派心无城府的样子:“磨蹭什么,快进去啊!”

他依言进了房,冷静站在门口,牢牢握着门把:“附属浴室里有新的洗漱用品,床也是­干­净的,晚——安——”话音一落,冷静猛地拉上门。

“砰”地一声,回音都还在走廊山回响,冷静已经麻利地反锁了门。

门里传来不紧不慢的敲门声:“女人,你­干­嘛?”

小白脸倒是挺处变不惊的嘛,声音都不见一丝不稳——冷静更没有罪恶感了:“锁着你我才能安心,抱歉啦!”

她晃一晃钥匙,故意晃得叮当响,得意地踱回自己房间。本来因为明天要外出,她该在今晚就把工作全部搞定,可一开电脑,冷静就有些无心工作。

点开隐藏文件夹,全选,删除,文件夹中的照片就这样全都进了回收站,那个明天大婚的男人,以这样的方式被她丢弃。

还是有点失落的,毕竟是初恋嘛,冷静安慰自己,换了睡衣下楼倒水。

厨房没有亮灯,冷静摸黑给自己倒了杯水,正准备离开,却在这时,耳畔响起类似人在吃东西时发出的、­唇­齿相碰的声音,冷静蓦地一怔。

“谁?!”

冷静“啪”地按亮桌灯。然后,彻底愣住。

什么叫接二连三的打击?就是继她打搅了闺蜜胡一下的“床上运动”之后,又撞破了室友QQ女的“桌上运动”。

灯光大亮,冷静不仅看清了坐在桌边的QQ女,也看清了站在QQ女双腿间的半`­祼­`男。

QQ女和男伴也愣住了,男伴的脸一阵青一阵白,QQ女很快醒过神来,不仅不介意,还笑吟吟地朝冷静微笑:“你明天不是要参加EX的婚礼?这么晚还不睡,明天有黑眼圈就不好咯!”

这世界上冷静只佩服QQ女这一个女人,努力调整脸­色­,未果——她实在做不到QQ女那样淡然,转过身去才勉强找回自己的声音:“你们继续,晚安。”

说完就要箭步离开,QQ女不忘提醒:“哎!你的水杯!”

冷静随手从桌上拿过杯子,“咕噜咕噜”几口灌下,立马闪人。QQ女目送她消失,腻歪回男伴怀中:“亲爱的,继续……”

男伴看看她,又担忧地看看桌上那杯水,最后,把水杯旁那个喝空了的杯子拿到QQ女面前:“你朋友把咱们那杯加了料的喝了。”

QQ女一愣,渐渐明白过来,猛地一拍额头:“天!”淡定瞬间碎了一地。

好……热!

冷静辗转反侧了许久,猛地从床上坐起。

又洗了个脸,却热得更难受了,从洗脸池中胎膜,在镜子里看到自己酡红的脸,冷静有点气馁,如此燥热为哪般?就因为撞见了“桌上运动”?

有点自我鄙视。

翻出更薄更透气的睡衣,再度直奔浴室。

同一时间,隔壁房间。

翟默看看时间,已过凌晨。女人撒起慌来还真是脸不红心不跳,这个房间根本没有附属浴室,没有洗漱用品也就算了,关键是连便池也没有!

试着开锁,未果,翟默估摸着那女人已经睡了,来到露台,目测完两边露台的距离,翟默活动活动筋骨,两个露台间的墙壁上有管道,攀住它们,手脚并用地一跃,翟默稳稳地站在了那女人的露台上。

透过没有拉严实的窗帘往屋里看,里边一片漆黑。她果真是睡了……翟默拉开落地窗,悄无声息地进入。

瞥一眼有些凌乱的床单,翟默直接朝房门走去,就在这时,他看见了从左手边那扇门的门缝里泻出的光线。

那扇门里应该是……浴室?

翟默不觉顿住脚。继而加快脚步走向房门。

他的手刚握上门把,“啪嗒”一声——浴室里传出门把转动声。翟默一顿,扭头看过去,浴室的门开了。

这女人走了出来。

逆光的缘故,翟默看不太清她的表情,她靠近的脚步异乎寻常的慢,呼吸却比平时重,翟默担心这女人发飙,顾不上纳闷:“我只是接道你房间而已,没有恶意。”

话音落下的同时,她的手按在了他手腕上。

她的手……诡异地烫……

作者有话要说:喜欢房客~的妞们,动动手指,点一下右上方(红­色­方框旁边)的绿­色­小字[Сhā入书签]吧

这章肥吧,这章­鸡­血吧,这章又肥又­鸡­血吧(无限循环ing)某颜­色­论文搞定了,终于可以打­鸡­血更新了,下章小圣人要不要变身掠食者呢?还是“温油”点?……大家还有不留言的借口吗?

作者速度更新,读者速度撒花,太美好、太和谐了……

当然,某颜­色­绝不介意大家也顺便收藏一下下我的作者专栏 捂脸,羞­射­……

7、房客别这样07 ...

清晨第一束阳光透进房间时,冷静醒过来。

眯开一条眼缝,用手挡住阳光,光这一个动作就令她难受得想要呕吐。

头痛欲裂,仿佛前一晚宿醉,冷静暗自骂了一声,试着坐起来,这才发现另一只手无法动弹。

她迷迷瞪瞪地看向自己的手,一惊——

自己的手腕竟然被……绑在了床柱上??

不仅如此,她的睡衣肩带也被扯断了,床铺凌乱不堪有如战场,她的手腕、脚踝上都有泛青的掐痕……

短短几秒钟内一惊再惊,冷静讶异得都说不出话来了,而彻底将她击得魂飞魄散的,是紧随其后响起的有点慵懒的男声:“醒了?”

这带着睡意的声音使冷静蓦地陷入石化,缓慢而机械地回头——

翟默侧卧在床上,单手撑着头,看着她微笑。

冷静愣了一秒,两秒,三秒——“啊!!!!!!!!!!!!!”

一时间卧房里响彻冷静的尖叫声,若不是被绑着手,冷静早已把他的脸抓的面目全非,翟默迅速翻身下床,躲开她的五指神功,暗暗算好距离,站在离她利器般的指甲只有一寸远的床边,看着她徒劳地挥舞着手,他眼里藏着笑,表面上却皱着眉头揉耳朵:“别叫了,我耳膜都要穿孔了。”

差一寸她就能抓到他了,差一寸而已!冷静哼哧哼哧地喘气,历来承受力强大的脑袋里飞速地设想着昨晚的种种可能,任何一种可能都足以让她把他碎尸万段,冷静咬牙切齿地看着他:“你对我做了些什么?”

翟默特别无辜,“不是我对你做了些什么,是你对我做了些什么才对。”

冷静充耳不闻,解开了绑在手上的床单,“噌”地一下跳起来朝他扑去,翟默来不及躲,手臂一展,掌心就撑住了她的额头,隔着他的一只手臂,她的拳头根本落不到他身上,翟默这才继续道:“你昨晚吃了春`药一样,要不是我把你绑住,你差点就强了我。”

这姿势滑稽极了,冷静又气又恼:“那我身上的伤哪来的?”

“我的贞`­操­差点就交待在你手里了,你就不准我自卫反击一下下?”

他还是那副笑吟吟的样子,全然不似她的气急败坏,冷静头晕目眩,手臂酸了,声音哑了,也没有力气吼了,却还要逞强:“鬼才信你!放,放开我!”

翟默一脸的恶趣味,一手撩起自己的衣角:“你看,你在我身上咬的这些……”话音未落,门外突然响起敲门声。

屋内两人同时噤声,屋外的QQ女却扯开了嗓子:“冷小妞?醒了没冷小妞?”

“放开我!”冷静­色­厉内荏地瞪一眼小白脸,不改之前咬牙切齿,音量却放低了。

翟默悠悠然松手,眼里却满是警惕,牢牢盯着她,如果她接下来要反击,他好迅速作出反应。

事实证明他多虑了,冷静拉开衣柜门,扯了件睡袍披上,直接去开门。

冷静只拉开了一条门缝,尽量不让屋里的某人曝光。QQ女见她安然无恙,欣慰地吐一口气,“刚才是你在尖叫?吓我一跳,我还以为你把你自己给……”说着不忘眯眼往屋里瞧,可惜什么也看不到。

冷静一手拉着门把,一手紧攥领口,心跳越快,脸上越没表情:“什么?”

QQ女不好意思明讲,拐弯抹角装神秘,“昨晚我在CrazyNight拿到了好东西,本来是想和小草莓一起享用的,可惜被你误喝了……”

冷静愣了下。

CrazyNight……

好东西……

小草莓……

一些断裂的记忆开始在脑中重组,冷静渐渐领悟过来,手指不觉僵了又僵,脸­色­一沉再沉,QQ女有些心虚,悄悄往后退:“冷小妞,这事儿可不能怪姐姐,是你自己拿错杯子了。那玩意儿堪称治疗空闺寂寞的良药,你没有男人,就当姐割爱吧。吃了不会有副作用的,你放心……”

冷静慢慢点头,慢慢关上门,慢慢回头,慢慢“飘”回里屋,慢慢回到翟默面前:“好吧,我承认你是正人君子。”

翟默闻言,笑容展开到一半,她却突然话锋一转:“但是,麻烦你解释下,大晚上的你不好好呆在隔壁,好死不死的跑我房间来­干­嘛?”

“……”翟默无语抚额,这女人难道就没一点感恩之心?

何止是感恩之心,她连良心都没有——

一大早的,翟默连早饭都没得吃,刚洗漱完就被她打发到了车库里,这女人美名其曰不想被室友发现,就这样让他在车库里等了一个半小时。一小时后她终于出现,一句关心都没有,直接递给他一个保温饭盒,翟默满心欢喜打开一看——

一整盒的白粥。

“我们先去我朋友家拿车,然后直接去婚礼现场。”冷静坐进她的小黄车,把礼服和西装丢到后座,徐徐驶出车库。

迟迟没得到他的回应,冷静这才透过后照镜瞥一他眼,“­干­嘛不吃?”

“我舌头被你咬破了,无福消受你的粥了。”

翟默说完,意有所指地偏头看她,却只看到她波澜不惊的侧脸。不免有些失望。他不知道的是,面前这故作镇定的外表下,有个声音在绝望而嘶哑地低吼:我,吻了,一只鸭……

好友胡一下的新居装潢十分温馨,冷静来不及欣赏,小白脸被她推进厕所换衣服,她自己拿完车钥匙,则直接在书房换衣服。

红­色­的小礼服,玫瑰在裙摆上盛开,原本是她为定制客户设计的,可惜最后Miss.更年期拿走了花瓣裙摆的创意,她的礼服也就成了压箱货。

待礼服上身,冷静才记起客人是C杯,自己的上围实在塞不满它。冷静叹气,弯腰,手伸进抹胸,绕过腋下,掌心用力贴住­肉­,一点一点往罩杯中聚拢。

胸前的“事业线”开始集中,再集中,冷静满意地笑起来,眼看就要大功告成,屏气到最后一刻,突然——门开了。

冷静还保持着身体前倾的姿势,手还放在罩杯中,僵化。

翟默倚着门框,发出促狭的“啧啧”声。

冷静不着痕迹地把手抽出来,慢慢直起身,装模作样地扫一扫裙摆,拿起车钥匙大步流星地走向门边,路过翟默身边时,看都不看他一眼:“看什么看?走了!”

为了挽回些颜面,冷静坐在副驾驶座上,俨然一副领导的架势:“这车是我朋友的,小心点开,蹭掉一点漆唯你是问。”

“会不会开车啊?跑车有开这么慢的么?”

“喂喂!开这么快­干­嘛?撞到人怎么办?”

“……”

“吱——”

翟默一个急刹车,轮胎顿时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冷静下意识搂紧安全带:“­干­嘛停车?我们赶时间哎!”

他慢条斯理地瞥她一眼,突然就拉门下车,冷静愣在座位上好一会儿,看着他的身影快要消失在人群中,意识到自己玩大了,赶紧追出去。

踩着小高跟一路“蹬蹬蹬”,冷静就这么跟着小白脸进了路边的百货大楼,二楼,左拐……冷静尾随他进了店门,放眼望去货架上挂着各式女士内衣。

她蓦地顿住脚步,后知后觉地抬头看一眼招牌,瞬间凌乱。内衣名品店刚开始营业,冷静眼睁睁看着小白脸穿梭在琳琅满目的商品之中,很快挑中一款,付款后直接来到她面前——

冷静低头看看他塞到自己手中的东西,胸贴……

反观翟默,任何荒谬的事经他演绎,都变得十分理所当然:“不要告诉我你不会用这个。”

冷静有些狐疑地凝视他。

足够了解女人,女人投怀送抱却能够坐怀不乱……冷静还记得他曾说过,对A杯女没­性­趣……是对A杯女没­性­趣,还是对女人没­性­趣?

冷静没工夫深究,从试衣间里出来,内衣里再加一副胸贴,她突然想到许多年前的一句广告词:“做女人,挺好。”

深吸口气,昂首挺胸,挽着小白脸上战场!

作者有话要说:小圣人和冷小妞“温油”地上了三垒。那个谁谁太腹黑了,竟然欺骗了咱冷小妞CJ的心……

需不需要罚作者回顾一下三垒细节?还是罚作者事无巨细地、仔仔细细地回顾?还是罚作者默念一万遍河蟹经?还是罚作者今晚继续?

作者答:打­鸡­血惩罚俺,让俺感受一下群众的愤怒,俺就乖乖受罚,当然,前提是今晚JJ别跟昨晚一样抽风,让人根本点不进来-_-#

大字体炸霸王,欧拉拉!

8、房客别这样08 ...

超跑在闹市区实在开不快,离婚礼现场不到一个街区时,周围的车流才变得稀疏,可翟默没有加速,反倒减速,直至停车。

一路走走停停,冷静对这男人已经不抱任何希望,幻想中挽着美男子拉风至极的出场方式注定要化为泡影,冷静认命之余还是不免有些失落,这时,耳边响起小白脸略有些严肃的声音:“事先说明,你到底是真心来祝福的,还是只想抢风头?”

“如果不想抢风头,我雇你来­干­嘛?吃饱了撑的啊?”

她语气有点冲,翟默低声应了一句:“了解。”一手按下敞篷键,一手伸向她后脑勺。

眼看他欺近,冷静下意识往后靠了靠,“­干­嘛?”

他二话不说,一把扯掉她的披肩。这时敞篷全部收了起来,微凉的风徐徐地吹,冷静身上一凉,赶紧双手掩胸。

他见状,似乎笑了下……

不得不承认这男人有双神奇的手,皮筋都没有,转眼却帮她扎了个马尾。整个肩颈都露了出来,一时还真没安全感,冷静的目光瞄向后照镜,侧着头照照镜子,这才发现代替皮筋的是自己的手绳。

而他是什么时候扯下她的手绳的,她全然不知。

“太暴`露了……”冷静有点不敢恭维镜中的自己,露胸又露背,实在不是她的风格。

“这才叫真正的抢风头。”他的手还在捋着她的马尾辫,乜一眼她线条美好的肩颈,目光悄然往上游弋,最终定格在她的­唇­上。

冷静只顾着把抹胸往上提,历来机敏的脑子完全没有意识到危险靠近:“这样确实有范儿多了,你的审美观蛮不赖的……”

……冷静不由噤声。

因为小白脸此刻离她,只有一个眼睫的距离。

冷静眨眨眼,睫毛似乎都能挂在他的眼皮上,“又怎么了你……唔……”

他吻了她。

确切来说,是他咬了她。

他的牙齿在她­唇­上撕磨,冷静条件反­射­地朝他胸口打去,可惜拳头挨着他之前,他放开了扣在她后脑上的手,迅速退到安全距离,顺手把后照镜推歪些,示意她看看:“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娇——艳——欲——滴?”

冷静用眼神杀他一遍,这才抬头看向镜子,玫瑰红的嘴­唇­,被咬肿了反倒显得更立体,“妈的!我包里有口红,不需要你多此一举!”

他在一旁轻笑出声。

冷静脸­色­­阴­沉下去,招招手示意他过来,翟默不肯就范:“怎么?想咬回来?”

她的声音比脸­色­还要­阴­沉:“脸凑过来,让我打一巴掌。”

“……”

“不凑过来是不是?”冷静夸张地活动筋骨,“等我扑过去,就不是一巴掌能解决的了,我会揍得你连你妈都不认得,信不信?”

翟默犹豫了下。

乖乖凑过去的同时,悄悄把排挡杆推到最底。

他回到她面前,像是真的准备挨打似的,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冷静固定住他的下巴,扬起的巴掌对准他的脸——

巴掌落下的前一秒他突然开口,冷静还以为他要说“轻点”……

翟默带着笑意,对着她的­唇­轻呵:“坐稳咯。”

说着,猛一踩油门——

引擎的低吼伴随冷静的尖叫,瞬间划破晴空。

不久后车子急刹停下,轮胎的摩擦声拉成一道尖锐刺耳的钢丝,片片凌迟冷静的听觉神经,翟默下车绕到她这边,替她拉开车门:“到了。”边说边递过一只手来。

冷静迟迟没从眩晕中回过神来,尖叫的余音还存在嗓子眼里,耳中似乎还回响着刚才超跑飞驶而过时刮起的霍霍风声,看着他的手发了好一会儿呆,用力晃晃脑袋,这才抓着他的手跨出车门。

不远处迎宾那女的冷静认识——自己差点就成她嫂子了——没被她发现之前,冷静一边扯着嘴角练笑,一边用指甲狠抠某人掌心,皮皮笑­肉­不笑地说:“找死啊,开那么快?”

翟默疼得直皱眉,嘴角却始终挂笑,把车钥匙给了一旁的泊车小弟,顺势把她的手牵到自己臂弯里。

露天午宴,花香鸟语。

礼金桌摆放在白玫瑰点缀的双拱形门前,桌后坐着一粉一蓝两个穿着小礼服的年轻女人,一个正盯着他的脸,另一个则盯着他们那辆已经驶离的超跑,翟默微微侧头凑到她耳边:“看来我的任务完成的不错,金主大人,是不是该考虑给我加薪了?”

“你不知道药家鑫么?要、加、薪——死路一条。”

她的语气分明十分愉悦,翟默不再逗她,敛了敛神­色­,一对璧人,款款前行。

桌前,999支白玫瑰摆成心形,翟默嗅着这沁鼻的芬芳,听这女人在耳边低斥:“有必要这么奢侈么?”

她话里满满地酸味几乎要盖过玫瑰的清香,翟默正想回一句,她的表情却突然多云转晴,态度瞬间一百八十度转变,笑吟吟地凑上去抱了抱礼金桌旁站着的另一个女孩子:“展晴!”

亲昵地抱着展晴时,还不忘扭过头来,小声命令他:“去帮我签到。”

翟默依言到礼金簿那儿签字,听身后两女人寒暄。

“静姐?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呵呵。”

“咱们好久没见了吧,这位是你……男朋友?”

“呵呵。”

“我哥和嫂子在里边呢,我还要招呼客人呢,就不陪你去打招呼了。对了,下午去教堂,咱俩坐一块儿怎么样?”

“呵呵。”

翟默边签字边无语地摇头,这女人难道只在他面前颐指气使的像只骄傲的孔雀?

事实证明,是。

中午宴请的都是年轻人,开放式场地,前端是buffet和活动区,后端的酒席还没开席,放眼望去,正式的餐桌并不多,风和日丽,泳池里碧波粼粼,处`女道布置成一座桥,鲜花铺道,过了桥,便是放着香槟塔和蛋糕的长桌。

有人谈笑风生,更多的则在忙着互相勾搭,有穿正装的就有穿沙滩裤的,有穿礼服的就有穿比基尼的。冷静一路走去,一直低声喃喃:“太过分了,太过分了。”

翟默听了却只是笑,目光渐渐沉敛下去,只因他已看见不远处的那对新人。

“这是我一直想要的beforeParty,我跟他在一起的时候,他总说我这想法太酒池­肉­林了,不实际,而且没意义。”

眼看两对人越来越近,她还在愤愤不平,翟默不得不提醒:“注意前方敌情。”

她似乎没听见,翟默的手迅速往下探到她腰间,轻轻往里一览。明显感觉到怀里这女人腰身一紧,她蓦地抬头瞪他,翟默的视线往前方一瞟,以作提醒,这女人还没反应过来似的,又瞪他一眼。

翟默无奈了,正准备把话挑明,她突然收起凶神恶煞的表情,优雅地扭回头去,一眼锁定面前这对新人:“嗨!”

新郎官愣住,这不足为奇,可连翟默都小小的诧异了下,这女人应该早就摸透了场内的情况,完全不需要他在旁应承都能把一切处理妥当,自己还真是小瞧了她……

相比新郎,这女人似乎和新娘关系还更亲密些,女孩子见面,一个贴面吻还不够,还要握着手,麻雀式叽叽喳喳地聊天。

“做新娘的就是不一样,你今天太漂亮了。”她嗲。

“哪里哪里,你这小礼服配上你这­唇­­色­,才是真的漂亮呢。”她更嗲。

“哇哦,这就是你们的婚戒?太闪了吧!”她更更嗲。

“叫他别乱花钱,他就是不肯,你看,这么大的钻石戴出去,都没人相信它是真的了。”她更更更嗲。

两个男人在一旁,比谁更尴尬似的,一个比一个脸僵。等到两个女人寒暄完,新郎看了眼翟默,再淡不过的对冷静说了句:“他很不错,这样我就放心了。”

场内放着舒缓的音乐,新郎官声音很低,其他三人似乎都没听见,很快冷静挽着翟默离开,新人继续迎客,错身而过的一瞬间冷静脸上的笑容彻底收了起来,从翟默臂弯中抽回手,甩着手独自一人找了个座位坐下。

冷静独自呆了会儿,一只手斜刺里伸过来,将一杯酒放到她面前的桌上:“金主小姐,怎么这么闷闷不乐?”

冷静拿起酒杯仰头就往嘴里灌:“我虚伪的一面是不是很­精­彩?哎,谁给我颁个奥斯卡小金人?”

“显然新娘的演技比你好,你刚才没看见,我们一走她不仅笑脸没了,戒指也丢还给她老公了。”

侍应生端着盘子穿梭在客人中,冷静顺手就从路过的托盘上又拿了一杯,一边品一边看向自己的无名指:“我以后结婚,一定要老公给我买个麻将牌一样大的钻戒。”

翟默支着下巴,伸手捏过她的指尖,目测一下她手指的指围:“那如果以后你爱上的是个穷小子怎么办?”

“我妈嫁给穷小子,被甩,还得每月接济他,寄钱给他养新家,展某人曾经也是穷小子,结果我也被甩,还是被我好——朋——友撬的墙角。”

“……”

“还想不想听更好笑的?猜猜我是在哪儿捉­奸­的?在我和她合租的公寓,如果不是狐狸,我那天又失去男朋友,又失去好朋友,还失去住的地方,说不定我已经杀了这对狗男女、现在还在美国坐牢。”

冷静撇撇嘴,讲故事似的事不关己,云淡风轻,“爱算什么?床上翻翻滚下就有爱了,说好听点叫荷尔蒙作祟,还没有钱的保质期久。”

“你这不是一竿子打翻世界上所有的穷小子么?”

冷静“嗖”地一下把手抽回,眯眼瞧瞧他:“爱情和面包如果只能选一样,你也会选面包吧,要不然你这么费心地勾女富婆是为了什么?”

翟默耸耸肩,话题走到了死胡同,自己的情绪都被带坏了,放眼望望那些纸醉金迷、醉生梦死,这才调试回来:“咱们今天是来找乐子的,来!”

冷静不愿动,他勾起她的腰把她从座位上拎起来,有些强势,不容置喙。

泳池那片区域玩得很high,冷静原本懒懒散散的跟在他后头往那片走去,可渐渐的,她眼睛越瞪越大——

他竟然,边走便脱?!

到泳池边时,他正好脱下最后一件上衣,就只有一条领带松松垮垮地挂在脖子上,冷静赶紧冲过去,声音抖得不成样子:“你你你,你­干­嘛?疯啦?”

翟默挑眉看着她,目光几近放肆,冷静要把他往回拉,他反扣住她的手腕,另一手一把扯下领带,把它挂到她脖子上:“昨天我在你房里翻到好几本DNA杂志,里面男模的身材确实不错……”

冷静脸­色­一僵。

“你平时隐藏得挺深的,还真看不出原来你好这一口,不过也难怪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盯着我不放了……”冷静刚要开口反驳,他立即竖起食指抵住她的­唇­,“哎!别不承认。”

个子高身材好的男人自出现起便是目光焦点,好几个女人开始吹口哨,周围人也越来越多的开始起哄,如果有屋顶,此刻一定已被掀翻,翟默似笑非笑的,手指勾过她的下颚,示意她看斜对面:“你看那边,新娘的表情是不是很­精­彩?相信她以后一想起今天,想到的一定是我们两个,而不是什么狗屁婚礼。”

好吧,冷静不得不承认,新娘的表情她十分受用,小白脸转眼就爬上泳池旁的救生高椅,如同优雅的豹子,在所有人的起哄声中,展臂一跃,是养眼的流线型,壁垒分明的身体在空中一道优美的弧线,急速划落,“噗通”一声,入水。

水面上的涟漪迅速扩大,周围人的兴奋的尖叫声也层层叠近,所有人都忘了这行为有多幼稚,女人们尖声议论,猎艳的目光急切地搜寻落入水中的身影,好胜心起的男人们则一一摩拳擦掌,准备仿效。

眼看水面已经恢复平静,小白脸却迟迟没上岸,冷静慌得一矮身就跪在了泳池边,尽力往水里看,身子越俯越低,最后脸几乎都要贴到水面上了——

突然,藏在水中的翟默一跃而出,擦着她的鼻尖冒出水面。

水溅得她一脸都是,这女人破天荒没有发火,她愣住了。鼻尖撞在鼻尖上,眼里有彼此的倒影,她像是僵化了,一动不动,原本一脸恶作剧得逞的笑意的他,渐渐的,也敛去一切表情。

感觉古怪,翟默人生中第一次心生退却,心未动,身先行,劈手抓住女人纤细的脚踝,猛地一拉——

冷静以最狼狈的姿势入水。

水深还不到翟默胸口,他抱着双臂等着砸起的这一大片水花平复,却不料水花越溅越高,疑惑地定睛一看,他的金主正溺水般拼命在水里扑腾。

翟默双腿微蹬,稍稍一划就来到她面前,都不用伸出援手,惊魂未定的金主大人如同抓住浮木,双臂狠狠一合,搂住他颈项死活不撒手。

翟默被勒得有些呼吸不畅,“噗通”“噗通”“噗通”……谁的心在肆无忌惮的跳动?

胸腔里躁动难安,胸前感受到的压迫一如昨晚混乱时感受到的那样——

白皙的肌肤

8、房客别这样08 ...

,软­嫩­的胸部,紧紧夹在他腰杆上的她的腿,藤蔓一样紧密纠缠,凌乱的喘息,汗水与津液,荷尔蒙的味道从­唇­,到下巴,到锁骨,最后抵达炙热与欲望的核心。

翟默闭了闭眼,下意识地依靠打趣压制些什么:“你竟然是只旱鸭子?”

冷静双手双脚仍死死夹在他身上,下巴搁在他肩膀上,整一个树袋熊,“你才是鸭,全家都是鸭!”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5000字,3000是昨晚就写好的,却一直更新不上,怒!!

从昨晚到今晚,晋江各种抽风,从我不是作者无权进入后台,抽到点不开网页,再抽到没有此文章,再再抽到本章节已存在不能重新上传……怒怒怒!现在暂时稳定了,但是不知道哪时侯又要开始新一轮的抽风,赶紧把写好的一次­性­全上传……

同居生活即将拉开帷幕,大家猜猜冷小妞是怎么被小圣人忽悠得大开方便之门、坐等吃­干­抹净的?

我们的口号是:三垒都有了,本垒还远么?

苦逼的作者,霸王们伤不起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不留点安慰,对不起我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

好了,作者被抽风的JJ逼疯了……

9、房客别这样09 ...

越来越多的人把自己往泳池里丢,跟下饺子似的,翟默抹一把脸,托着这女人的后背往岸边游,她似乎觉得安全了,正渐渐松开对他的钳制,可突然,她再度死死搂住她。

见她脸­色­比刚才还差,翟默不由得停下:“怎么了?”

冷静满头黑线,“我的胸贴好像,掉了……”

翟默愣愣地看她一眼,忽的,“噗”一声笑了出来,冷静只觉脸上一阵冷一阵热,怒得伸手要掐他脖子,就在这时,岸边响起她熟悉的声音:“你们没事吧?”

偏头望去,新郎官正担忧地看着他们。当然,新娘紧随其后,眼里“噼里啪啦”地烧着烈焰。

“能不能麻烦美丽的新娘子帮我把衬衣拿过来?”翟默笑容很好,新娘没理由拒绝,敛去怒意,不甘不愿地捡起地上的衬衣递过来。

怀里这女人见状,悄悄贴到他耳边:“把她拉下来。”

翟默戏谑地看看她,同样贴在她耳边回:“坏女孩……”

衬衣入水则变半透明,但披到她肩上,好歹是遮住了胸口,眼睁睁看着新娘安然不恙地退回去,冷静恨不得咬碎牙齿——

当然,她可舍不得自残,而是一张口,狠狠咬住小白脸的肩膀。

这还不解气,冷静狼狈地爬上岸,当即对着他的小腿补了两脚。新娘挽着丈夫过来,打量一下面前这个妆全花了的女人,顿时怨气全消,皮笑­肉­不笑:“冷静你没事吧?”

“没事!”冷静笑吟吟地扯掉已经脱胶的假睫毛,贴到翟默身边,亲昵地挽住翟默的胳膊,指甲悄悄一掐,再狠狠一扭。

翟默疼得眉一皱,却比她笑得还要好,几乎完美。

当然,笑得再好,也敌不过面前这个艳光四­射­的新娘:“哎,真可惜,我没有合适你的衣服借你,你应该不介意穿着这身衣服去教堂的哦?”

冷静一愣。

再无法回嘴,完败。

胜利者的笑渐渐在新娘的嘴角绽放,又突然凝固,只因她瞥见这个只穿了一条湿西裤的男人脸­色­突然一变。

似乎是错觉,此人的冷脸转瞬就被微笑替代,他从路过的服务生端着的盘子上拿过两杯香槟,靠近她,递上其中一杯:“敬我们最美丽的新娘。”

即使对方在笑,新娘仍不自觉地退后了一步,差点就要踩空。显然她的第六感不准,他不仅没对她造成威胁,反而把她往旁边带了一步,免得她真的掉进泳池。

她接过香槟:“谢谢。”说着就要与这绅士碰杯。就在彼此的酒杯快要碰在一起时,他却突然轻巧地往后退了一步。

然后,一个助跑着往泳池奔跑的男人来不及急刹,慌张大喊:“让开!”

为时过晚,男人和新娘来了个亲密接触,转眼间,新娘带着她华丽的白纱裙,华丽入水。

白纱与长发齐飞,欢腾与尖叫齐响,好不热闹。翟默微微一笑,搂过冷静,免得她再被池水溅湿。

新娘猛地从水里冒出来,长发盖脸,有如贞子,手里还拿着酒杯,可惜,是满满一杯的水。翟默蹲下`身,与她碰杯:“新婚愉快!”

他仰头饮尽的同时,耳边响起划破天空的一声:“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这是……新娘的怒吼。

“啊、唔、嗷、噢、呼,嘶……”各类惊呼声此起彼伏;相机、手机……各类3C产品齐上阵,相信新娘落水的每一帧画面都不会被错过。

翟默拉着她的手逃离。

冷静坐进副驾,脸憋得通红,心跳比这车速还快似的,好不容易憋出一个字:“爽!”

上身只套了件西装马甲的翟默透过后照镜瞧了她好一阵:“能不能用点有深度的词夸我?”

冷静笑着拍了他一下,快准狠,翟默几乎吐血,见她这么开怀,翟默暂且把她这一掌解释成这女人下手越重,表示越亲密。

一路畅通,超跑飞驶,冷静还有点可惜:“你应该再替我教训下那个臭男人的。”

前边车多,路况不太好,身旁这男人熟练地换挡,注视着前方的样子看着还挺严肃,说出口的话倒还是往常风格:

“孩子,不能这么贪心的,教训他的任务,还是交给他妻子吧。一个女人的婚礼被毁了,这理由足够她折磨丈夫好一阵子了。”

冷静暗暗觉得此话有理,却一贯的嘴硬:“亏你还叫小圣人呢,你简直就是个恐怖分子。”

翟默真没听过比这更好的赞美,却一贯的皮笑­肉­不笑:“千万别侮辱我的爱称,会遭报应的。”

“切……”嘴上鄙夷,脸上却笑得眉眼飞扬。

两小时后,她笑不出来了。

“啊——嚏!”裹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张脸的女人,扯过一张纸巾,狠狠擦掉鼻涕。刚擦完,鼻子又是一阵痒——

“啊——嚏!”又一挂鼻涕欢快地流下。

冷静把刚用过的纸巾揉一揉抛到一边,床头柜上那庞大的纸团阵营中就又多了一员。正准备再抽一张,房门开了。

翟默端着水杯进门:“来,喝点热水。”

“我不是已经付了你薪水了,你怎么还在这儿?”冷静吸吸鼻子,声音糯糯的没有一点恫吓力。

“我的护照你还没还给我。”他探过身来,手撑着床头架,“来,喝水。”

冷静不客气地接过,咕噜咕噜几口喝完:“你的护照在那边的抽屉里,自己去拿。”

他过去拉抽屉,冷静对着他的背影龇牙咧嘴以示不满:“你个乌鸦嘴,说我要遭报应,我还真遭报……”

话音未落他突然回过头来,冷静一杵,张着嘴僵在那里。眼看这女人的鼻涕几乎要流进嘴里,他不笑都难。

忍住,皱眉表示不解:“抽屉里没有。”

冷静一顿。

定睛一看,从她的角度看见的,确实是空抽屉,一脸问号的赶过去:“怎么可能?我早上出门前它还在的。”

抽屉全拉了出来,反反复复找了两遍,护照竟然不翼而飞?

她用力吸吸鼻子,狐疑地扭头,眯眼打量他:“你刚趁我不注意,把护照藏起来了是不是?”

翟默一脸无辜,“你不是一直盯着我么?我又不会变魔术,手脚没那么快。”

这男人就像一个怎么也探不到底的秘密,冷静还真有理由怀疑他会变魔术,说时迟那时快,她扑过去就是一通乱摸,哦不,是搜身。

翟默被她逼得连连后退,到了床边,退无可退,一矮身就坐下了,正好抽张纸巾帮她擦鼻涕。

冷静的手卡在他裤袋中,怎么也抽不出来,被他一带,只能跨跪在床上以保持平衡,急得又流鼻涕了。

“你把我护照弄丢了,该怎么赔偿我?”

“你不就想借着机会在我这儿混吃混住么?告诉你,没门儿!”她恶狠狠地瞪着这个帮她擦鼻涕的男人。

“哎这主意不错。”翟默把她凌乱的头发往耳后拨,态度随­性­,“我也不是白吃白住,说不定我还能帮你修修图、顺便给你点参考意见。”

“你还真以为你是什么达人啊,你的意见能值几个钱?”

冷静还真没见过这么好脾气的男人,都这样了他还笑容无虞。刚动了点恻隐之心,这男人突然冒出这么一句:“那咱们就去趟派出所,把昨晚的事一五一十地交代了,让人民警察为我伸张正义,惩治你这个­色­`魔。”

这哪是好脾气?这分明是白眼狼!

他怎么还有脸笑得出来?冷静彻底冷静了,狠狠把手一抽,翻个身瘫倒在床上,颐指气使地朝门边一指:“去!给我弄碗姜汤来!”

姜汤很快送到。

账单也很快送到。

什么账单?

冷静比众位看客还要一头雾水,抱着纸巾盒跑到一楼去开门,依序送进门的有:高级双人床一张,按摩浴缸一台,沙发一组,立体环绕声音响一套,苏格兰长毛地毯一张,电脑一台。

搬运工头子——壮硕的大汉,从停在院外的卡车上赶来,看着面前这个年轻貌美的“大肥羊”,笑得十分得体:“请签收。”

“这是?”冷静惊诧得鼻涕都不流了。

还没得到解答,远远驶来的一辆摩托车停在了院子门口,驾驶员是个顶着头小黄毛的年轻人,他核对门牌后,一路小跑着来到冷静面前,恭恭敬敬地递上……一张账单。

冷静看看左边的大汉,再看看右边的小黄毛,苍天啊大地啊谁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小黄毛说:“这是昨天晚上您在我清洁公司的消费记录。”

大汉说:“这些都是您一小时前在我商城网购的产品。”

冷静正努力消化他们的话,斜刺里突然伸来一只手,替她接过账单,“唰唰唰”签上她的大名:“金主大人,付账吧。”

这女人瞬间化作一尊石像,送走了送货的各位,翟默关上门,轻拍一下她的肩:“放心,大型家具可以分期付款。”

她仍旧一动不动。

翟默的声音更温柔了:“我房间没有厕所,按摩浴缸是替你买的,明天我就找人给你换上,以后偶尔借我用用就行了,我不贪心。”

她似乎听见了,嘴­唇­慢慢张合,她说话声音很小,翟默凑近了听,终于听明白,她一直在重复一句话:“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爆发中的女人杀伤力惊人,翟默退后一步,表情从未有过的诚恳:“清洁公司是我昨晚请去打扫设计室的,你不也夸他们打扫得­干­净?”

冷静悄悄握拳:“那是因为我不知道你用我的名义请了清洁公司的人来帮忙……”话音一落,挥拳相向——

翟默手掌一包就包住了她整个拳头另一只手,端起刚才被他放置在装饰柜上的碗:“你的姜汤。”

她奋力挥手,怎么也甩不掉他,看看碗,再看看他,就这样,一句话悄然爬上心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接过姜汤,一口灌下,烫得她龇牙咧嘴。抹抹嘴,碗往他怀里一丢:“上楼!”

冷静上楼,走得特别大爷,身后跟着个大型猫科动物似的男人。到了书房,拿出很久没用过的计算器,“噼里啪啦”一阵算,嘴上念念有词:

“以后你的工作就是水电工、杂工、保姆、厨子、搬运工、车夫马夫外加跑腿的。月薪1500。”

翟默点头,冷静淡淡瞥他一眼:

“别这么快同意,我这儿月租是2000,不包水电不包三餐不包油钱也不包上网费,扣掉这些,等于你每个月倒欠我至少500,你今天害我感冒,我的误工费、营养费、治疗费还有­精­神损害费,加起来5000,这上头还得再加上这些账单的费用——保守估计你四个月后找到新金主,到时候你就欠我……”

冷静又是“噼里啪啦”一阵算,最终,把显示器上的一长串数字送到他眼皮底下:“……到时候你就欠我这个数。”

翟默笑不出了。万分诧异地看着面前这朵奇葩。

冷静把计算器往桌上一放,挥挥手:“好了,我饿了,现在——做饭去。”

这男人张口想要反驳,冷静见识过他的厉害,怕他短短几个字就能推翻自己刚才说的那一长串话,不给他开口的时机,推着他的肩赶他出去,“你去做饭,我来拟合同,咱们债主与欠债人的关系就这么定下了。”

说完,“砰”地关上门。

得意地搓搓手,欢快地擤一擤鼻涕,开电脑。

在开文档拟合同之前,她得先确认一件事:之前在泳池边,她听到两个女人的对话,如果她当时没听错的话……

冷静在收索栏里输入:“翟默”“corrine珠宝”

……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步步错》就要交稿,我还米写完步步错就跑来写房客,太罪孽了,嘤嘤嘤

小圣人耍人家新娘子,太坏了,嘤嘤嘤

同居生活卡开帷幕,冷小妞是发现翟默的身份好呢,还是被蒙在鼓里好呢,嘤嘤嘤

这章字数4000+,肥沃吧,嘤嘤嘤——

这些都是你们不霸王、勤撒花的理由吧,嘤嘤嘤

10

10、房客别这样10 ...

百度搜索出了名的“三多”,假消息多,变相广告多,垃圾资讯多,偏偏这次,冷静一搜就搜到了想要的,眉头却是生生一皱。

“corrine创始人翟默?惊天骗局!”

这条消息位于几万条搜索结果之首,来源自某权威门户网站。冷静迟疑了下,手贱点进去,片刻后自Сhā双目出贴。

退到原始页面,随便再点进某论坛的一则八卦贴:“八一八伪富豪、伪慈善家、伪富二代、伪红三代、伪名媛们的那些破事儿。”

“翟默”光荣挤进了被扒皮行列的前十。楼主声情并茂地分析此人的身世、家产、住所、座驾,最终得出结论:坊间传闻的这位corrine创始人,豪车是租的,豪宅是不存在的,纯粹就一假冒伪劣,楼主真诚建议corrine官方发表一份声明,别因为这个冒牌货毁了品牌形象……

冷静迅速往下滑拉着鼠标,想看看有没有翟默的照片,可惜其他“伪劣产品”们起码都被贴上了一张照片,唯独翟默没有。

再次回到原始页面,重新搜索,冷静眼都挑花了,愣是只找到一张极其模糊的侧面照,还只有1/5的侧脸,另4/5是耳朵和后脑勺。

奇了怪了……

房门在这时悄无声息地拉开一条缝,某人的脑袋悄悄探进:

“晚餐想吃些什么?”

耳边突然想起这么一句,冷静一惊,下意识抬头看向门边。翟默的脸顿时映入眼帘。

没得到回答的他又问了一遍。

“随便啦!”冷静有点不耐烦,想轰他出去,可转念一想,改注意了,换上笑脸,一面关掉网页,一面招手示意他,“你过来。”

待他走近,冷静用手指比划个圆圈示意道:“转个身,让我看看你侧面。”

以“耳”识人?冷静盯着他耳朵看了一遍又一遍之后,终于发现这行为蠢得要死。果断放弃。关了电脑准备回卧室好好睡一觉:“两荤两素一汤,做好了叫我。”

目送这个身上裹得跟粽子似的女人拖着毯子消失在书房门口,翟默尾随其后,走过去把门反锁,再折回来开电脑。

电脑设了开机密码,有点麻烦,翟默叹口气,拖过椅子坐下。

两分钟后破解了密码,翟默调出浏览记录,整个屏幕“唰”地出现N多个他的名字。

那女人刚才神­色­诡异,他走近时分明看见她在急忙关闭网页,原来如此……

翟默皱着眉头笑起来,摸出手机拨号码。电话很快接通,翟默先一步开口:“兄弟,未免做得太绝了吧。”

那端顿了两秒,笑:“如果我没记错,是你让我这么做的。”

“我只是请你帮我搞定麻烦,不是让你把我弄得遗臭万年。”翟默又开了个网页,仔细研读,“不过话说回来,替我谢谢那个枪手,他起码没说我的脸也是整的。”

“放心,我会给他加工资的。”

-_-|||

时间不早了,翟默正要挂断电话,被韩叙叫住:“对了,知不知道哪儿有修钻石手链?”

清理使用痕迹,关电脑,翟默起身往外走:“去corrine,让师傅帮你修。我去做饭了,回聊。”

韩叙十分诧异:“你会做……”翟默已经收了线。

打电话叫外卖,顺便请外卖小弟买点感冒药、退烧药,外卖到了,电饭煲里的饭也熟了,装盘、盛饭、摆筷,大功告成,翟默上楼请金主用膳。

房门反锁,敲了半天门也没人应,翟默只能来到隔壁房间,像昨晚那样绕道天台进去。

看见床上那个几乎缩成一团的身影,这才觉得不对劲,快步过去,手往她额上一探——她发烧了。

“喂?”翟默拍拍她脸,想要扶她坐起,被她无情挥开。

这女人重新缩回去,蹬着腿要踹他下床,嘴上喃喃:“狗……男……女。滚……”

片刻后翟默端着水杯和退烧药回来,“我又滚回来了。”扶起这臭脾气的姑娘,“起来,吃药。”

撬不开她的嘴,塞进了药片却灌不进水,还被她踹了几脚,翟默额上沁出细密的汗,无奈地看她一眼,轻声说:“别怪我。”

她还在那儿不明所以地喃喃,翟默噙一口水在嘴里,避开她的无影腿,捏起她的下巴。

离她嘴­唇­不到半厘米时他停下了,仍旧有点犹豫,毕竟他的舌头禁不住她再咬一回。正踟蹰不前,她突然双臂一伸下巴一扬,­唇­牢牢贴上他的……

这女人松手倒回床上,翟默一时还没晃过神来,摸摸自己嘴­唇­,含一含自己舌尖,上头似乎还有她留下的味道。紧接着,有些不置信地笑起来,原来是个善于法式的姑娘……

当然,也是个生命力旺盛的姑娘,吃了药半小时她就醒了,眼皮还有点重,看到坐在她脚边的这个男人,愣了两秒,快速坐起,一脚踹向他的脸。

翟默眼疾手快,脸往后一躲,手往前一伸,牢牢攥住她脚踝。

“你下次再擅闯我房间试试?”她两颊绯红,不知是烧的还是气的。

这男人脸上竟还有笑:“恩将仇报的丫头,要不是我,你说不定已经烧傻了。”

冷静“嗖”地收脚,边揉太阳|­茓­边穿鞋:“饭做好了?”

他点头。先到一楼,把灶上煨着的菜端上桌,趴在桌上的冷静抬眼一看,都是些清淡但不寡味的菜式,立马有了­精­神,舀一勺松果玉米­肉­丁嚼得欢实,翟默舌头还没消肿,只有喝粥的份。

这女人真不像在生病,胃口好到他都嫉妒了。拴住了她的胃,她的嘴巴自然而然冒好话:“不错,大厨水准!我决定……”

“给我加工资?”

她狡黠一笑,竖起一根手指嚣张地晃晃:“我决定,以后每顿饭都由你做。”

翟默如她所愿,摆出一副失落的模样。她对他这反应十分满意,看一眼他的粥碗,刻意放慢速度给明虾剥壳,沾了汤汁的手也被她吸得“嘬嘬”响。

以为这男人一定会馋得吞口水,可惜她抬头看见的,是一张有些严肃的脸:“既然我们已经形成了长期的雇佣关系,我想,我有必要向你坦白一件事。”

冷静的手指还放在嘴里,转瞬间已正襟危坐起来。

“你应该知道我们这行不好混,有时候为了让自己显得贵气一点,我们必须……”

冷静脑中像有胶片“唰唰”飞转,快速放映着网上那些内容,金主大人不淡定了,却还要压抑着,小心翼翼地顺着他的话题猜下去:“扮阔?”

对面这男人似乎有些惊讶,仿佛被她一语戳中要害,沉默片刻,他点头:“我知道有个珠宝大亨的中文名和我一样,所以……”

“corrine珠宝?”

他诧异得都忘了说话似的。

一时说溜了嘴,冷静心有戚戚,低了低头,再抬起头来,已经换上一副惊喜的神­色­:“我竟然猜对了?”

他盯着她看了好半天,终于放下疑心。冷静心里默默地笑:冷静啊冷静,你怎么那么聪明……

“嗯。不过……”

他欲言又止的样子牢牢勾起冷静的好奇心,不过什么?她眼睛都放光了,没等来他的回答,却等来玄关那儿突然传来的开门声。

冷静一惊,“嚯”地抬头,大门已经被拉开1/3,QQ女两手拎满了东西,笑吟吟地进门——

说时迟,那时快,冷静劈手夺下他的碗筷,三下五除二把他摁到桌底下。

他似乎生气了,掀起桌布探出个脑袋低喝:“­干­嘛?”刚说完又被她摁了回去。

冷静顺手把他的碗筷也藏到桌底下,再抬头时QQ女已经进了饭厅,“怎么这么早回来?”

“电影不好看呗!”QQ女一ρi股坐在了翟默坐过的位置上,扫一眼饭桌,不禁咽口口水,“你一个人吃这么多菜?”

“把某人的婚礼搅黄了,吃多点犒劳犒劳自己呗。”

女人撒起慌来,脸不红心不跳。可这番淡定没维持多久,桌底下的某人突然脱下她的拖鞋,开始抓她的脚底板——

冷静险些崩溃,想要踢他,又担心一不小心踢到QQ女,拼命咬牙忍住,声音都发颤了:“你的小草莓呢?电影不好看的话,你们可以……可以玩别的吧?”

“他晚上貌似有课,已经回学校了。”

桌下那人不抓她的脚底板了——

改搔她的小腿肚了。

忍无可忍!

继续再忍……

冷静觉得自己后背都湿了,瞄一眼QQ女,嘴馋的QQ女正用指甲小心翼翼捏起明虾的尾巴。冷静眼珠一转,突然双手捂住喉咙:“咳咳咳……”

QQ女被她的咳嗽声惊得抬头,只见她皱着眉,满脸痛苦:“我被鱼刺卡到了……”

“鱼——刺?”哪有鱼的菜?QQ女来不及低头看看,冷静越发痛苦了:“快!帮我去厨房弄碟醋来……”

QQ女慌张地奔进厨房,冷静立马撤掉所有表情,掀起桌布让他出来:“躲到外面去,晚点再回来。”

他脸上表情有些复杂,还以为他要翻脸,哪料他突然眉梢一挑:“求我。”

冷静怔住。

有点不情愿,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求——你!”

“乖……”他颇为满意地摸摸她的头。

再一次被赶出门的翟默没有手机,没有车钥匙,一摸口袋,还有4块5——外卖小弟找给他的零钱。

到附近超市换硬币打电话:“我在XX区XX路XX号XX超市,派车来接我。”

“翟大少,拜你所赐,我的伤刚好,击剑拳击什么的我奉陪不起。”

翟默:“我帮你修钻石手链。”

“……”

韩叙本人开车来接他。

翟默刚坐进副驾驶位,手里就被塞进一个巴掌大小的首饰盒。

打开盒子,用食指勾起手链,稍稍目测了下,然后降下车窗,凑近阳光仔细看:“成­色­不错,镶工­精­致,款式土了点,大概这个数。”

韩叙从后照镜里瞥一眼他竖起的三根手指:“3万?”

“30万。”翟默把手链放回盒中,“它哪来的?你怎么连价钱都不知道?”

韩叙本人都似乎有些诧异:“这你就别问了,衔接的地方应该是碰坏的,能不能尽快修好?”

“这是3、40年前流行的用料和镶嵌手法,现在没几个人能完美修复。”

“困难?”

“困难?翟大师的字典里没有这两个字。”

韩叙无语。

一个小时后,车子到达翟默的工作室,两个小时后,二人带着修复一新的手链出来,去吃晚餐。

粥店。

韩叙有些不可思议,震惊压在心底,不吐不快:“­肉­食动物转­性­,改吃清粥小菜了?还有,刚见你我就想说,你这身衣服哪来的?穿得跟个大学生似的。”

“这些都是个叫小草莓……还是小菜梅的?反正不是我的。”

翟默低头看看身上的衣服,再抬眸看看桌上那几碟不见丁点油星的小菜,无奈耸肩,“你以为我愿意吃得这么寡淡?舌头破了,只能喝粥。哎……”

他这一声叹息引来韩叙的失笑摇头。将他上下打量一番,最终,下巴点一点他手臂上、脖子上的暧昧红痕:“看来是个热情的妞。”

“何止热情?简直火爆。”翟默似是而非地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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