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看到有读者问我会不会毕业以后就不写了,我突然就想到房客有可能是我的最后一个作品,莫名就有点……害怕还是伤感?说不太准
28号答辩,30号客官交稿,最近确实有点忙不过来,不知道工作以后会不会更忙,但是看到大家留言这么给力,我也一定能更给力的。不去想那些伤感的事,握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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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房客别这样11 ...
吃完饭泡完吧,再回酒店拿行李,此时夜色已旖旎,打车到了别墅区外,步行走完剩下的路,衣领弄散些,表情再沮丧些,尽量让自己显得颓废。
在看到坐在别墅门外台阶上的那个女人时,他正在试着弄乱自己的头发。
就这样怔住,定睛一看,台阶上那女的正是他的金主。
下午她还只把自己裹成粽子,现在,她分明把自己裹成了北极熊,悄无声息靠近这只脾气火爆的北极熊:“喂!”
她睡着了。
翟默蹲下,与她平视,确认她不是假寐,这才探手摸她额头。已经不太烫了。
把她的手从口袋里拿出来,准备抱她起来,发现她手里攥着手机,他的手机。翟默点一点她的鼻尖:“你在等我?”
音量很轻,被夜风吹散。睡梦中的她因为被推了推鼻子,重心不稳而耷拉下脑袋,看着就像在点头。翟默见状,微笑却不自知。
记忆力向来很好的他稍一回忆就想起昨晚她在这道密码门前按了哪几个数字,很快打开了大门,打横抱起她,进屋。
像是睡在颠簸的船舱里,手脚也像是被束缚住,冷静迷迷瞪瞪地睁开眼。谁的胸膛?
冷静怔住,有点不明白梦里Miss.更年期那张满是蔑视的脸怎么会突然变成面前这壁垒分明的身躯。
稍稍抬眼,依次映入眼帘的是领口、锁骨、喉结、下颚……
她看见此人的喉结微微动了一下,然后,意识低迷的声音传进耳际:“你还挺重的。”
冷静被这熟悉的声音打回现实,猛地抬头。
离得太近,近到她甚至有点看不全他的五官,她快要被他的气息包围了,耳边响起的有点不稳的呼吸声,似乎属于他,又似乎属于自己。
最后对上了的是他的双眼,周围有些暗,他的眼睛熠熠生辉……冷静浑身一个激灵,猛地跳下他怀抱。
双脚落地时才发现彼此正在楼梯上,她来不及惊呼,脚下已经踩空——
有人搂住了她的腰,冷静下意识抗拒:“放开你的爪子!”
翟默毫不在意,也毫不松手:“要我放开也可以,不过你得先告诉我,我腰上那两个爪子是谁的。”
冷静低头一看,抓在他腰两侧的爪子……是她的……
赶紧松手,推开他,毫不迟疑地跑上楼。快要跑到二楼走廊了,身后响起悠悠的一句:“女人这种生物真难懂,明明一直在等我,我现在回来了,她却要跑了。”
他状似自言自语,音量却恰好够她听清,冷静脚下一顿。
被人拆穿的滋味真不好受,冷静转身,居高临下地看着还站在楼梯上的他:“要不是因为QQ女又约会去了,狐狸也还没回国,我才不会一时头脑发热想要找你诉苦。”
只有一楼的灯亮着,二楼没开灯,这女人的脸隐在黑暗中,有点不甘,有点气恼,有点失落。有一瞬间,翟默很想靠近她。
实际上他只是抓住了楼梯扶手,暗地里紧紧抓住,脸上尽量展现出一个好听众该有的表情:“我洗耳恭听。”
“等价交易,你分担我的苦水,我付钱给你。”她似乎有些犹豫,特意这么强调。
“那再好不过了。”翟默尽量让自己表现得更“敬业”些。
翟默话音一落,她竟一ρi股坐在了台阶上:“设计室季末选送3到5个设计作品作为下一季度主推商品的备选,明天就是选送会,Miss.更年期的助理傍晚才打电话给我,说我的作品被临时撤换了。”
“你的作品?我建议你修改的那几张?”
她没回答,脑袋靠在一旁的栏杆上,抱着双膝瑟缩着。沉默良久,他突然开口:“选送会开始之前,趁别人不注意的时候把它们混到那些备选作品里。”
冷静哭笑不得:“Miss.更年期肯定会看到我的署名,说不定在选送会开始前就把它们撕了。”
“那就别署名。”
“不署名的话,Miss.更年期更可以正大光明地剽窃了。”
这男人的脸上瞬间空白一片,没有任何表情,冷静还从没见过他这样。越发颓丧。
半晌,他突然三步并作两步地上楼,忽地拽起她:“把你那些设计稿给我,我有办法。”
冷静不置信地看看他,挥手甩开他:“没用的。”
他有些急了:“相信我。”
冷静觉得自己肯定是着魔了,因为他一句“相信我”,因为他前所未有的严肃表情,自己竟然真的把设计稿卷好放进画桶里让他背走了。
深夜、子夜、凌晨……
冷静等到最后,几乎要以为他拿着她的设计潜逃了,QQ女都回巢了,小白脸仍旧不见踪影。
周一需要提前两小时到设计室,冷静透过栏杆的缝隙看一眼一楼的玄关,从楼梯上站起来,回房间洗漱。
车库里那辆世爵超跑被他开走了,冷静顿时领悟,几乎要扇自己一巴掌,坐上自己的车,看到镜子里的自己,终于忍不住骂开:“你个白痴,竟然相信牛郎的话!”
驾着她的小黄车驶出小区,拐上大道,冷静一手掌握方向盘,另一手一直摩挲着手机。打电话报警?
她下意识拒绝这么做,可脑中理智的那一部分告诉她,真让那小子跑掉的话,她绝对赔不起一辆世爵的钱。
一咬牙一握拳,她的手指按下了:1,1,0……
接通了。
报警电话接通的同时,有引擎的低吼声渗进车厢。
冷静一顿。
挂断电话的下一秒,熟悉的黑色车身速度快到几乎拉成一条黑色的线,迅速超车,打横,直直拦在小黄车前头。
冷静来不及打开车门,超跑上下来的那人已经跑到她车窗边,她刚降下车窗,他就把画桶塞了进来:“你的署名在画的右下角,蘸了水以后就显形。”
想到自己刚才差点报警,冷静又有打自己一嘴巴的冲动了,脑袋有些不够用来处理正事:“显……形?”
“我小时候考试经常这么作弊,哪想到这些化学药剂现在这么难弄到手。祝你成功……”
冷静都来不及说声谢谢,他已经离开,把超跑开到路边,让出路来,让她的车过去。
有个男人,时而娘炮时而超人,时而007时而变态,时而奥特曼时而小怪兽……冷静在欢快地驶往设计室的路上决定,给他加薪!
Miss.更年期的助理见到她,语气十分值得仔细琢磨:“哟,心情不错啊?”
冷静笑得花般灿烂:“需要咖啡吗?我正好要去茶水间。”
“看来朱设计师天天让你跑腿,你已经跑出觉悟来啦?”不无讥讽,“正好,朱设计师刚才叫我去楼下星巴克买一杯。老规矩,黑咖。尽快。”
见她非常开心地往外走,同事们无不瞪大双眼,深怕脾气火爆的她回头就给对方一拳,有和她相熟的女孩子经过她身边,还小声安慰:“千万忍住,咱不跟那种狗腿货色计较啊?”
血肉横飞或者互相抓头发、抓脸地场景没有上演,冷静很快带着咖啡回来,并主动送进Miss.更年期的办公室。脸上始终带着微笑。
Miss.更年期正站在窗边打电话,见到她,脸色自然没多好,一阵指手画脚,示意她放下咖啡直接走人。
冷静一进办公室就看到了桌上那些准备选送的设计稿。背对Miss.更年期而站,用背影挡住Miss.更年期的视线,一手放下咖啡,一手迅速从衣服里取出自己的设计稿,“嗖”地塞进备选稿中。
大功告成,冷静正准备开溜,突然,Miss.更年期不悦的声音响起:“你怎么还在这儿?还不出去?!”
冷静低下头,直往门外冲,竟然又被叫住,“还有,让Cici赶快进来,把备选稿送到会议室去,客人提前到了。”
提前到了?那就没时间确认设计稿了?冷静心中大喊:天助我也!
连忙点头,一溜烟飘出办公室。把Cici叫进办公室后,冷静一直猫着腰躲在门外,透过门上那一截玻璃,想要看清里面的状况。
突然,她肩上一重……
冷静顿时吓得跳脚,霍地回头。
拍她肩的,是Miss.更年期的一号狗腿。狗腿狐疑地打量她,冷静的脸越来越紧绷,“怎……怎么了?”
“你的快递。”
冷静长舒一口气,平复了快要爆表的心跳,去取所谓的快递。虽说是快递,可送快递来的却是个穿着西装的男人,也不需要她在签单上签名。
拿到手的是一个巴掌大小的盒子。
冷静还在想着设计稿的事,直到打开盒子、看清里边的东西,才彻底回过神来——
她还以为一辈子都不会再看到这条手链了。
盒子里还有张便条,冷静拿出来看,上头写了个名字:韩叙……
作者有话要说:上章大家留言太给力了,今天早上醒来的某颜色都被震惊到了,飞吻+新鲜出炉的一章以表感谢。大家这章也一样给力吧,让某颜色更文更有动力~
晋江抽得我回复不了留言,就在这里回答00的问题吧,“三垒”还不是OOXX,全垒打才到最后一步,最后一步当然要留到冷静清醒的时候,马上就快到了,捂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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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房客别这样12 ...
还以为手链丢了她就能彻底摆脱了……
冷静无奈地戴上它,扣链很久之前就坏了,她一直都用细绳绑着,被碰掉也不稀奇。如今修复一新,她戴着还真不习惯。
手链藏到袖子下,拍拍自己的脸,奋斗去!
远远看见客人被狗腿2号领进会议室,那摞设计稿也随后送进会议室,冷静心上有如蚂蚁爬,眼看四下无人,赶紧跟过去。
会议室的百叶帘被拉上,冷静趴在落地玻璃窗上,挤眉弄眼地往里头瞄,几乎要看清时,突然,肩膀又是一沉。
冷静几乎要忍不住骂街了,咬着牙,僵硬地微笑着回头,Miss.更年期就站在她面前。
Miss.更年期的眼睛被脸上的横肉挤得几乎只剩一条缝,可眼里的精光不减,狐疑地打量一下她:“第三批布料到了,去核对下。”
走?不走?
冷静真想扑过去把Miss.更年期的眼皮用牙签架起来,让她看清楚自己满腔愤怒,实际上却只能耷拉下脑袋,调头离开。
走到一半,她停下了。换上笑脸回头,已然心生一计:“刚才客人叫我去买咖啡,他钦点了……呃……什么口味的来着?”
Miss.更年期进门前被她叫住,没好气地挥挥手:“那还不去买?动作麻利点!”
冷静自然是点头如捣蒜,“嗖”一下溜了,自掏腰包,拎了一手的咖啡回来,大咧咧闯进会议室。
她服务周到,每一杯咖啡都直接送到客人手边,Miss.更年期看着挺满意,也没阻止,冷静趁放下咖啡的空档,瞄了眼摊在桌上的企划书,一愣。
Corrine珠宝来这儿挑秀服?
还是两家公司联合推出下季主打?
她最近和Corrine太有缘了点儿吧?
晃晃脑袋,不让自己纠结在这事儿上,设计稿正经由Miss.更年期之手,分别被递到客人手里,冷静集中精力盯着Miss.更年期的一举一动,深怕出纰漏。
在分发到其中一张时,Miss.更年期停顿片刻。
冷静心下一紧,咖啡全部分完了,她想都没想就从一旁的2号狗腿嘴下抢回一杯,端着它靠近Miss.更年期。
果然,Miss.更年期手里拿着的,是她那张没有署名的。
Miss.更年期眼尖,立马找出了所有没有署名的设计稿,不好在客人面前发作,暗怒着招来1号狗腿:“这怎么回事?”
这边厢,一号狗腿正绞尽脑汁想着如何回答Miss.更年期,那边厢,客人还没有找到满意的,含着失望的目光投向Miss.更年期手里这几张。
Miss.更年期精明的目光扫过不远处鬼头鬼脑的冷静,当机立断,有些抱歉地迎向客人的目光:“真是抱歉,这些人把废稿掺了进来。”说着手一扬,示意狗腿1号把没有署名的都收走。
冷静已经准备冲过去抢设计稿了,蓦地瞥见Miss.更年期的目光,她看着她,仿佛在说,你斗不过我的……
就是这么一瞥,脑中有声音理智地响:冷静,别自乱阵脚……
眼看狗腿1号走过自己身边,冷静脚尖往前一勾——
“啊!”狗腿一号尖叫。
冷静眼疾手快,作势扶她,顺势把她的腰往里一带——
“砰!”狗腿1号没倒在地上,改倒桌上了。
设计稿在桌面上轻巧地飘过,直接飘到客人面前。咖啡也倒了,流了一桌都是,冷静俯下`身,凑近狗腿一号作关切状:“天哪!破相了!”
一听破相,狗腿一号瞬间尖叫,会议室好不热闹,冷静作势检查她伤口,实际上嘴巴正对着桌上的咖啡拼命地吹,吹,吹。
咖啡被她吹得在桌上迅速扩散,最终,浸湿未署名的设计稿一角——客人这才从这场闹剧中回过神来,一眼扫过纸上的祼色长裙,顿时眼睛一亮。
客人赶紧去抢救设计稿,反复确认它没被咖啡毁掉,最终,目光定格在稿纸一角慢慢显形的字,有些迟疑,有些不可思议:“冷……静?”
眼见Miss.更年期张口欲言,冷静快她一步举手示意:“在!”
“冷——静!”Miss.更年期咬牙切齿地沉声唤她,她充耳不闻,收拾好自己的设计稿,绕到客人面前,全部递上。
一室安静。
放眼望去,同事中有人愤恨,有人替她担忧,其中就数Miss.更年期最面如土色,相比之下,Corrine那边的人气氛好多了,抵头低语片刻,主管发话:“直接送去打样。下午之前我要看到样衣。”
Miss.更年期阴沉着脸注视这一切,这令冷静隐隐有一种大难临头的预感——
正事要紧,冷静不去想别的,有些狗腿地迎上那位主管。
“为了避免珠宝产品在发表会前泄露,我们这次完全没有对外公开过设计细节,冷小姐你的设计款式和颜色搭配倒像是特别为我们的珠宝定制的,相信成品会是我们想要的结果。不得不说,很有缘。”
冷静努力不让自己笑得太嚣张。
主管转而与Miss.更年期握手时,Miss.更年期还有些没缓过来,脸色僵硬道:“合作愉快。”
狗腿1号虽没破相,头却磕肿了,冷静还是有些歉疚的。该不该道歉?她又怕狗腿一号怒到直接用那恐怖的水晶指甲刮花她的脸。
前有狗腿一号,后有Miss.更年期,还是保命要紧,冷静脚底抹油开溜,可惜还没溜出会议室就被Miss.更年期叫住:“冷静!”
冷静杵在那儿不敢回头,Miss.更年期前几次大动肝火时那横肉一抖一抖的模样她至今记忆犹新。
客人们鱼贯而出,路过她时还向她道别,冷静浑身僵硬,脸部发麻,说了句:“再见。”再不敢出声。
“去核对布料。”沉默良久后,Miss.更年期竟然只说了这么一句。
冷静长舒口气,窜逃而出。
往库房赶的路上,她手机响了,看一眼来显,迫不及待接起:“你真是会挑时间打来,选送会刚开完。”
“如何?”
他懒懒的嗓音透过电波传来,伴随着轻轻的呼吸声,丝丝地痒痒地刮着她的耳膜。圈养小白脸的好处还是挺多的,顿时有种女王之气环绕住冷静,声音不绝豪迈了:“你的金主亲自出马,当然杀的对手片甲不留。”
他“呵”地一笑。
冷静已到了库房门外,正准备挂电话,突然想到一件事,神情不觉严肃起来:“对了,我们设计室下一季的合作方竟然是Corrine,你说巧不巧?”
冷静还挺期待他是什么反应,至于这番试探是出于什么目的,她自己也不清楚,他倒没有丝毫迟疑,当即诧异道:“Corrine不是做珠宝的么?怎么Сhā足服装业了?”
“服饰、化妆品、配件……这些产品的市场都比珠宝大,我觉着吧,Corrine是时候拓展疆土了……嗨,跟你这外行说这么多干嘛?晚上我请吃饭,你不用下厨了。”
挂上电话,冷静直叹:真是完美的一天。
天气晴朗,大吉大利,她大战Miss.更年期的消息不胫而走,中午吃饭,冷静俨然成了打怪英雄,被欺压惯了的同事贡献各种菜肴,吃撑了的冷静,腆着肚子迎来下午的样衣,也迎来好友胡一下的归国航班。
当然,她事前并不知,直到下班以后去取车,她边给小白脸打电话确定饭馆,边往车那儿走,然后就看到一个小妞倚着她的车头,朝她拼命挥手:“冷二妞!”
电话还没接通冷静就挂断了,一走近就拼命揉胡一下的脸:“提前回来了怎么也不通知一声?”
“想给你个惊喜呗!”胡一下笑呵呵地去扯她的手,“哎呀别揉了,发型都被你揉乱了。”
“不愧是蜜月归来的人,你看你现在,容光焕发,脑门闪亮。”说着不忘往四周看看,“你老公呢?”
“别提了,下了飞机他就直接回公司了,得晚饭的时候再见。”新婚的女人,抱怨都抱怨得这么甜蜜。
冷静纳闷了,看眼手表:“这都已经晚饭时间了,你存心气我是吧?跑来见我一这么面,然后丢下我跑去跟老公烛光晚餐?”
她说笑的语气明显,心里念叨着,她们分头行事其实也蛮不错,她和老公吃烛光晚餐,自己和小白脸吃大排档——
胡一下却当真了,接过车钥匙,把冷静往副驾驶位推,自己则当仁不让地最近驾驶座:“我像是那么没良心的人么?我来这儿不就是为了接你和我们一起吃饭?走勒!”
好友一路讲述蜜月见闻,冷静听得起劲,故事听完了才想起要给小白脸打个电话,可就在这时,胡一下突然刹车,一头雾水地看看窗外街景。
冷静也顺着她的目光望向窗外:“怎么了?”
“好像……走错路了。”
-_-|||
“我按照导航仪的指示走的,怎么会错?”胡一下急忙调出导航仪里的路线,怎么也检查不出那段路出了错,冷静凑过去一看——
“噗……”她彻底无语了,“我们要去的是王府井店,不是广安路店!”
“是吗?是吗?”胡一下还不能确定。
“知道找个IQ太高的老公最大的坏处是什么吗?”
“什么?”
“你会变得越来越笨。”
“切……”胡一下有点不甘心,自我安慰道,“你嫉妒我。”
嫉妒?
好吧,冷静承认自己确实有那么点嫉妒。一点而已。尤其是坐在餐桌两端,对面两人甜蜜蜜,她一人独霸桌子另一边,孤零零。
同是女人,她的男人是精英中的精英,自己却只能圈养个只知道混吃混喝的小白脸——
这样的差距教人情何以堪?
她的手机在这时响起,小白脸来电。看一眼对面这对新婚夫妇:“我接个电话。”说着便起身,到僻静点的地方接电话。
“现在是……7点50。”
这人是在拐着弯指控她放他鸽子?“临时有事,这顿晚饭先欠着。”
“哦。”
冷静以为他要挂断了,哪料他又突然开口:“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先听哪个?”
“烦不烦啊你……”说到一半她不禁停住,望一眼那边餐桌上的新婚夫妇,想了想,“好消息。”
“按摩浴缸装好了。”
“那坏消息呢?”
“你室友发现我了。”
冷静一滞,“你再说一遍?”她禁不住咬牙切齿。
“这不能怪我,她突然回来,我一直躲房间里,哪想到她突然尖叫,声音大到地都在震,我以为出了什么事,只能出去看看情况。”
“然后?”怎么越听越云里雾里?
“她怀孕了。”
O__O"…
“我劝她去医院做正规检查,没准验孕棒验错了。”
冷静脑袋彻底当机,舌头打结:“然,然,然……然后?”
“她出门了,没再回来。”
冷静整个人成了个大大的惊叹号,切了线之后拨QQ女的手机,对方没接。还想再拨,QQ女回了条短信:小草莓家中,见家长。
冷静一条短信改了又改,写了又写,最终发出的只有简单的四个字:祝你好运。
她回到餐桌,胡一下的男人也刚结束电话,最后一句尤其清冷,不怒自威:“如果真有诚意,让你们老总亲自来和我谈。你?还不够格。”
冷静被这强大气场恫吓住,胡一下却一点反应都没有,自顾自地包着烤鸭卷,自己咬下一半,似乎酱料太多了,另一半不想吃,就直接塞到刚结束通话的丈夫嘴里。
见她回来,胡一下抹抹嘴边的蘸酱,把另一个包好的烤鸭卷塞到冷静嘴里:“等会儿我们三个去唱K?”
这绝对绝对绝对绝对是个糟糕透顶的提议。
而冷静……她竟然答应了?!
答应得这么爽快,冷静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到了KTV才真后悔,虽说是好友的丈夫,可只要是正常人,都不好意思在这样一尊boss面前放胆嘶吼。
胡一下估计也郁闷了,丈夫在包厢内外来来往往了几遍,接连不断地接电话,她一个人唱实在没意思,注定又要出馊主意:“好没意思,走!去楼下pub喝一杯。”
好友老公对冷静说了这么一句:“我待会儿得去见一个人,你陪她去吧,千万别让她喝酒。”再知会胡一下一声:“乖一点,等我回来接你。”
转眼就消失无踪,留下胡一下不满地嘟囔:“妈的,动不动就‘乖乖乖’的,我又不是他女儿!”
相比三人行,冷静还是觉得二人世界自在些,神采飞扬地点一点胡一下的脑门:“你啊,身在福中不知福。走啦!”
酒吧的霓虹在墙上造就摇摇欲坠的幻象,一派旖旎与醉生梦
12、房客别这样12 ...
死中,两个女人要了张卡座。
左半边桌子上都是属于千杯不醉的冷小姐的酒精类饮品,当然,少不了她最爱的血腥玛丽;属于胡一下的那半边桌上摆的都是些孩子喝的软饮料。胡一下也只是稍稍表示了不满,倒也挺配合的不去碰酒。
冷静很想说说自己今天白天的光辉事迹,但显然,她不是个厉害的叙述者,本该精彩的故事,被她三言两语地平淡讲完。
但她绝对是个完美的聆听者。
繁忙的工作,隐婚的刺激和酸苦,还有她注定被压的命运……胡一下娓娓道来,精彩程度绝对让冷静想要拍手叫好。
对话从卡座转移到舞池里,两只花蝴蝶似乎忌惮地笑着跳着,毫无章法却青春洋溢,遇到搭讪的男人就一溜烟躲开,舞池里,鱼一样的自如。
还是和闺蜜在一起哈皮,什么都不用想,可惜——
胡一下嗨到一半,不知怎的想起要给丈夫打个电话,语气里的嗔意,连震耳欲聋的嗨歌都掩盖不了:“你怎么还没回来呀?”
“我?我在舞池里!你听!”
挂了电话之后不忘对冷静说:“他已经在大堂了,马上就……”
话未说完,突然音乐停了。
舞池里的热血男女们也诧异地停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舞池里渐渐发出“嗡嗡”地议论声,就在这时,酒吧里的几盏高亮灯“唰唰唰”全亮了,音响中传来刻板的声音:“警察临检!”
众人瞬间沉默,也不知是谁,突然骂了一句:“靠!”紧接着便开始窜逃。
舞池里顿时骚动起来,人挤人的场面一时失控,冷静被那些人带着险些趔趄,怒起来也不管不顾了,拉过胡一下,闷头往外冲。
这俩女人运气不太好,冷静的包突然被人撞掉,里头的简装药盒掉落在地,滚啊滚的,竟然就滚到了便衣的脚下。
一看透明药盒里装的是药丸,不得了,便衣警察立即如同猎手般逮人:“站住!”
蠢货才站住,正常人都是跑得更快,俩女人高跟鞋穿着,照旧健步如飞,可惜——
便衣警察很快锁定了她们。
眼看自己成了两个便衣越缩越小的包围圈中的猎物,胡一下急得跳脚:“怎么办怎么办?”
冷静跑不动了,气喘吁吁地停下,也有些不知所措:“没准要进局子了……”
话音刚落,一个人影突然急冲而来,在场所有人谁都没来得及反应,胡一下就这样被人拽走,转眼狂奔下楼。
那个人,似乎……是胡一下的男人。
意识到这点,冷静脑中顿时飘出一句话:你现在孤军奋战,更完蛋了……
下一瞬,突然有人拽住她的胳膊。
冷静一惊,脚比脑子快一步,顺着这股力道,径直往对面的紧急出口里跑。
除了自己的心跳和忙乱的脚步声,冷静什么都听不见,渐渐的,那人的手从她的胳膊上滑到她的手上,紧紧抓住她,力道坚定不可撼动,带着她从安全出口一路狂奔,横穿马路,闪身进对街的小巷。
两个人分别靠在两边墙上,面对面。
路灯晕下一层光圈。
在这层怀旧的暖黄|色下看对面这男人,冷静觉得眼熟。他微喘,胸腔起伏,还挺性感,冷静喉咙不知为何而干,不禁咳了一声。
他抬头,轻巧地捕捉到她的注视:“怎么了?”
“觉得你有些眼熟。”
他笑了笑,唇边有光影掠过。
“你好,”他绅士地递出一只手,刚才紧紧握住她的那只手,自报家门,“韩叙。”
作者有话要说:近6000字奉上,给力吧?
可为毛上章大家留言又不给力了?
这让28号就要论文答辩,现在却还在码字的我情何以堪啊情何以堪?
昨天晚上敲了3000字,准备更新的那一分钟内,突然断网了,直到今天下午才恢复……
今天中午吃完饭回寝室,停电,爬楼梯,终于爬上12层,累得快死了,抬头一看,来电了……
这章霸王的孩纸会在同一天接连遭受上述两项打击,相信我……
PS:想到个新文案【爱情犹如战场厮杀 胜者为王 败者暖床】用在房客里肿么样?还是留到下一篇文用?关键是不知道我还会不会有下一篇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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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房客别这样13 ...
让我们回到一小时前。
韩叙的车停在娱乐城前的停车格里,他抱着双臂,倚着车身等人。
他等的人姗姗来迟,从娱乐城纸醉金迷的旋转门出来。韩叙迎过去。
他们虽从未谋面,却早已熟知彼此。
“韩叙。”
“詹亦杨。”
“久仰。”
两个男人不多寒暄,在附近找了家相对幽静的咖啡馆谈事情。
几个小时前的晚饭时间,他公司的总监终于联络上这位詹总,得到的回复却是:“我不管你们老总是什么顶级名校高材生或是什么传媒界新贵,想拿到我们的风投,用效益和可行性报告说话……如果真有诚意,让你们老总亲自来和我谈。你?还不够格。”
韩叙本来今晚要出差,接到总监的电话时,他已经在过机场安检。
有这么个跋扈得让人头疼的投资者,他不亲自出马都不行。挂了电话后,韩叙当即往回赶,风风火火地来到这儿,亲自送上盈利数据和可行性报告。
一小时过去,詹亦杨看完可行性报告,并没有给出明确答复,只是相约隔天让彼此的团队正式见面。
詹亦杨返回娱乐城接妻子,取消了行程的韩叙则想着去那儿喝一杯。
两个男人回到娱乐城,穿过大堂往电梯间走去,却有一行人先他们一步进了电梯,电梯门合上的前一秒,隐约传来那些人的对话:“待会儿临检的时候都给我利索点……”
韩叙顿觉不妙,还没来得及行动,身旁的詹亦杨已猛地调头,率先往楼梯处狂奔。
韩叙紧随其后,酒吧在娱乐城的七楼,他刚冲上六楼拐角就听见了上边此起彼伏的嘈杂声。忙乱的脚步,尖叫与喝止——
顺着这些声音仰头一瞧,只见已经赶到七楼的詹亦杨抓住酒吧门口的一个女人,转身就往楼下冲。
彼此擦身而过的瞬间,韩叙分明听见被拽着的那个女人说:“冷静还在那儿!”
这句话使得一直置身世外的韩叙生生一怔。
定睛一看,酒吧门口那个女人、那副惊慌失措的模样,他都记忆犹新。
韩叙只觉头脑一热,转眼已冲上前去,拽过她闷头狂奔。
场面有些混乱,他用肩膀撞开安全出口的门,之后便是无止境的奔跑,耳边只剩下这女人的呼吸声,她的高跟鞋清脆地敲击着地面,也敲击着他的心。
躲进对面巷子,韩叙靠着墙壁平复呼吸。
她默默地把手从他手里抽走。韩叙手心一空,抬眸看她,正好捕捉到她的凝视。
她在看他,目光带着不确定。
“你好,”他递出一只手,“韩叙。”
“韩叙?”她皱着眉默念,他的名字就这样缠绵在她唇齿间。
他郁郁地看着她,沉默。
她盯了他许久,仿佛突然间醒悟,有些不可思议地解开袖口,示意他看她腕上的——“手链?”
“前段时间你帮我妹妹送衣服,手链掉在我家,”韩叙微笑着补充,“我妹妹叫韩千千。”
这个男人的笑有如月光下的暗潮,虽然让人觉得陌生,却不让人觉得危险,冷静配合着笑了下:“你好。”
皮肤的贪婪度胜过头脑,她与他短暂的握手,韩叙已不想再放开。
只可惜此时,她的手机响了。
韩叙手心再度空落,看着她接起电话。
电话那头的女声似乎很着急,声音大到连韩叙都听得一清二楚:“冷二妞你怎么样?逃出来没有?”
冷静的回答倒是足够冷静,声音平淡无澜:“我在娱乐城对面的巷子里,你……”
韩叙默默偏头望向娱乐城门口的骚乱场面,冷静也在这时突然噤声——
电话那头不再是咋咋呼呼的女声,而是换成了张弛有度的男声,这道男声,轻巧地打断冷静:“你没事就好,小狐狸明天还要上班,咱们下次再聚吧。”
话音一落就挂了电话,完全没有给冷静回答的时间。听着随后响起的忙音,冷静有点不是滋味,再看看对面这个半陌生的男人,更不知道还能说什么,琢磨半晌,也只琢磨出两个字:“谢谢。”
准备以一个拉风的转身结束这个悲催的夜晚,可她转身离开,刚走一步就停下了,顿了顿之后,冷静满头黑线地低眸瞅瞅自己右脚的高跟鞋——
鞋跟什么时候脱胶的,她竟然一点都不知道?!!
韩叙看着她突然僵住的背影,一时没弄清状况,刚准备靠近,只见这女人突然弯身,麻利地脱下高跟鞋。
冷静脱了鞋蹲在路边,“砰砰砰”,索性把两只鞋的高跟全部敲掉。
重新穿上鞋,起身顺顺裙摆,故作轻松地走向停车格,找到自己的车,头也不回地开门坐进。
目睹了全程的韩叙直到她的车驶出十几码才醒过神来,看着那两道车尾灯,十分无语,只得失笑摇头。
冷静开着车,透过倒后镜看一眼后头那个被她的举动惊诧到的男人,糗得直想揪自己头发。
她为了躲避警察一路狂奔,鞋跟跑坏了不说,脚踝也磨破了皮,冷静开车回到家,不得不以畸形无比的姿势一路从车库来到家门前。
如果小白脸巴巴地奔来迎接她的话,她起码还还好受些,毕竟自从她养的小哈被邻居家的母哈士奇勾搭走了之后,她很久都没享受过“主人”的待遇。
可惜,屋子里一盏灯都没开,更别提有什么别的动静。
冷静一路黑灯瞎火地走上二楼,终于看见一丝亮光——
从她卧室里透出来的亮光。
冷静忍着脚疼,扶着墙,慢吞吞地进房间,有人在她的浴室洗澡。
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是谁在洗澡,冷静也不明白自己怎么会突然火冒三丈,想都没想就“嚯”地拉开浴室门——
门竟然没反锁?
她竟然,就这么拉开了?
冷静的怒意顿时被手足无措所取代,她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对面的男人却仍旧眯着眼躺在按摩浴缸中,怎一个惬意了得。
他的模样太享受,太自然,太心安理得,冷静反倒成了个冒失的闯入者,就在她考虑是不是该悄悄退出来时——
“下次记得敲门进来。”
耳边突然响起这么一句,听得冷静一惊。条件反射地循声望去,冷静二惊——
他,竟然,从水中,站,了,起,来!
“哗啦”一声,他站起时掀起的水花声如警钟般狠狠敲在冷静脑中那根名为“男女授受不亲”的神经线上,敲得她手脚麻痹,动弹不得。
就这么瞪着眼睛,惨白着脸,眼睁睁看着男人出浴。然后?
然后,冷静三度惊诧了——
看看他那张不怀好意的脸,再看看他腰上围着的浴巾,顿时松了口气,架势也回来了,不屑地睨他一眼:“你有病啊,围着浴巾泡澡?”
他跨出浴缸,随手扯过架子上的毛巾擦头发。“我这不是怕你害羞么?”边说边走近。
浴室里明明十分凉快,怎么她觉得越来越闷热?不禁干咳两声,“姐在后台不知道看过多少男模露三点。你这小身材板,入不了姐的法眼。”
“真……的?”
假的。天知道她多想摸摸面前这壁垒分明的腹肌。
碍于自己冰清玉洁的形象,冷静克制住没伸手去摸,但实在忍不住垂眸瞄了两眼。
不瞄不要紧,一瞄不得了,冷静正好看见他解开浴巾的动作。同时,耳边响起他刻意压低的嗓音:“看过之后再得出结论也不迟啊。”
话音一落,他“唰”地一声扯掉浴巾,甩到一旁。
冷静慌忙捂住眼睛,刚退后一步便脚下一滑,脚脖子一崴,转瞬间她华丽丽地一ρi股坐到了地上。
冷静脚崴了,尾椎也几乎坐裂了,疼得龇牙咧嘴,捂住眼的手却死活不松,“你个暴露狂!还不快穿上裤子?”
她的尖叫他不予置评,她怒的要踢他,反倒被他趁机扯掉遮在眼睛上的双手,冷静六神无主之下急得要埋头做鸵鸟,哪知无意地一瞥,她的动作顿时定格——
原来他在浴巾下还穿了条沙滩裤。
翟默“呵”地一笑:“瞧把你吓的!”
心情大好的他甚至摆个pose展示自己的沙滩裤。
这女人对一个人动了杀念时,眼睛往往会渐渐眯起,在这个危险信号初露端倪时,眼疾手快的翟默已乖乖搀起她:“谁让你放我鸽子?我一晚上没事干,只能把时间消耗在整人计划上头。”
这话说得,就好像他比她还委屈。冷静欲哭无泪。
悲催的一夜,唯一欣慰的是,起码还有一顿迟来的烛光晚餐等着她——
冷静被他搀扶到饭厅,看着他把重新热过的菜端上餐桌,心中慢慢的憋屈,终于有了抒发的管道。
她埋头吃东西,脚搁在另一张椅子上,翟默坐在那儿帮她揉脚,贴膏药。
“你到底是有多倒霉?昨天感冒发烧,今天崴脚摔跤。”
他的语气里有疼惜,没有幸灾乐祸,算他还有点良心。但冷静绝不会感谢他:“还不都是你害的?”
罪魁祸首终于没脸再狡辩:“你的医药费从我工资里扣,这样行了吧?”
冷静没搭理他,心里正盘算着,遇见他之后自己是一天一灾,他1500的工资够她扣多久?
第二天一早,她脚肿的连油门都踩不动,小白脸主动请缨送她上班。
女人的世界就是八卦的世界,只要有一个同事看见年轻英俊的男人开着她的车送她上班,那么绝对不出一小时,这个消息就会被以讹传讹,被添油加醋,最终,全设计室的人都会收到“冷静养了只小白脸”的假消息——
好吧,这不能算是假消息,她确实养了只小白脸。
车子行驶到地下停车场外头,冷静果断踢他下车。
翟默站在外头可怜兮兮地敲车窗,“你真把我当宠物啦?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的。”
看看自己肿的跟熊掌似的脚踝,冷静磨牙霍霍地看着他笑:“你就是我的小狼狗。”
冷静说完,换到驾驶座,加速离去。
目送车尾消失在地下停车场,小狼狗两手Сhā袋,转身朝写字楼的另一边大门走去。
到了韩叙的公司,翟默就跟回到自己家似的,嗲声嗲气的女秘书扭着小腰为他泡咖啡去了,可惜翟默进了老总办公室,却扑了个空——韩叙不在。
女秘书把咖啡送到他手里,顺便告知:“韩总跟艾世瑞的詹总谈判去了。”
“哎,本来还想来这儿跟你们韩总蹭顿早饭的。”
他似抱怨又似打趣,片刻后,女秘书就送来了各式精致的茶点。翟默自然不客气,当场笑纳,叼着跟蛋酥卷踱到窗边。
望远镜终于不像他上次来时看见的那样布满灰尘,如今它光洁如新,甚至还换了更高级的镜头,翟默只需微调,就能将对面的风光尽收眼底。
他在这端吃着送到手边的茶点,那端的女人,却两手拎满了喝的东西冲进设计室,正忙着把纸杯送到各位同事手里。
翟默噙着笑的嘴渐渐僵化。
神情严肃地拨通了对面那女人的号码。
似乎他的电话来的很不是时候,她手忙脚乱地放下手上的东西,躲到相对僻静的地方摸出手机。电话通了。
“喂?”
“金主大人,吃早饭了么?”
“正吃着呢。”
撒谎。“这么惬意?我还以为Miss.更年期会给你小鞋穿。”他语气轻松,脸却是冷的。
“姐可是下一季主推的设计师,不是谁都敢爬到我头上作威作……”
她突然噤声,翟默眉心紧蹙:“怎么了?”
“没事,开始工作了,挂了。”
不待他开口,她真的就这么挂断了。
又撒谎……
翟默的手不知不觉已僵硬成拳,不知是愤怒亦或无能为力的情绪攫住他,几乎呼吸困难。他分明看见,有个头上贴了纱布的女人把咖啡浇到了她脚上。
女秘书推门进来,笑吟吟地看一眼面窗而站的男人。
正想说些什么,却被他周身散发闲人勿进的气场震慑住。思忖片刻,女秘书打消了调笑两句的想法,悻悻然放轻脚步进来,拿起沙发上的鞋盒,再悄悄溜出去。
女秘书刚走到门边,翟默突然转身朝门边快步走来,女秘书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自己这么个大活人站在这儿,他跟没瞧见似的,疾走出门时甚至擦撞到了她的肩。
鞋盒就这样被撞掉在地,里头的高跟鞋蹦跶出来,直落到翟默脚边。
女秘书“呀!”了一声,赶紧蹲下去捡。翟默愣了愣,弯腰拾起从盒里飘出的便利贴:
“这双的鞋跟应该很结实。尺码不对的话可以去换。”
落款:韩叙。
女秘书见他神情终于不再那么严肃,笑着解释道:“韩总昨晚ca
13、房客别这样13 ...
ll我出去挑鞋,我还以为是要送给我的呢,可惜,白高兴了一场。”
换做平常,他一定驻足聆听,只可惜现在有更要紧的事等着,翟默把便利贴还给她,急着要去对面——
“韩总马上就要开始谈判了,竟然还惦记着这事儿,特地打电话回来让我把鞋送到对面去。真想见见那位冷小姐,看看她到底有什么能耐,让我们韩总这么心心念念。”
翟默生生顿住。
原本只是脚踝肿,如今脚背也肿了,同事送来各种烫伤药膏,冷静脚上涂了厚厚的一层,终于没那么灼烫,看一眼自己的脚,真是又白又胖。
她正坐在角落给脚扇风,斜刺里伸过来一只拿着烫伤药膏的手,冷静抬头一看,面前站着的,正是额头上贴着块纱布的狗腿一号。
冷静重新低头,对她和她带来地药膏视而不见。头顶上方响起她的声音:“你昨天在会议室害我出糗,我今天烫你的脚,咱们现在扯平了。”
冷静笑了,抬头看她,那般明媚,“我这人,有仇必报。对我好的人,我加倍对她好,得罪我的人,我也一定加倍奉还。”
狗腿一号气得都笑了,僵着背转身离开,走了两步竟又折回来。
居高临下地看着冷静,笑得比冷静还要心无城府:“哦对了,忘了告诉你,朱设计师体谅你脚受伤,决定由我——代替你跟进下一季度其他主打单品的开发工作。我要代替你去Corrine开会了,好好休息吧。”
电脑显示器上映照着她的脸,冷静就这样看着自己的笑,如何一点一点的隐去。
无数双眼睛正盯着她,冷静情绪复杂到再也分辨不出这些目光里,哪些是同情,哪些是幸灾乐祸,她只知道对着显示器上自己的影子说:没事的,不准哭,没事的,没事的……
“冷静?”有人在叫她,不确定的,怯怯的,担忧的。
“嗯?”她弯起笑,有点艰难地应声看去。
“你的包裹。”估计她的笑太丑,太勉强,吓得同事把盒子放到她桌上后,立马溜走。
盒子里是一双红底高跟鞋……又是韩叙。
天知道她多想要穿上它,再用这吓人的高跟踩碎某人的心脏。而这位“某人”,就在这时,把内线切到了她桌上的电话中。
“冷静?”Miss.更年期的声音。
“是。”
“脚受伤了?”
冷静冷笑,静候下文,果然——
“放你十天假,养好了伤再回来销假。Corrine那边,让Melody暂时替你跟进。”
“Corrine那边的人怎么说?他们不会允许主推设计师告假走人的。”
“我告诉他们你身体状况不行,他们同意让你在家赶设计。”
这一轮,冷静完败。
发了十几分钟的呆,冷静拨号码给小白脸,电话一接通,她劈头就是仨字:“来接我。”
他似乎一点也不诧异,几乎下一秒就回答:“好。”
“到停车场了就给我打电话。”不多说,“啪”地挂断。
不出半分钟——
看着眼前这个面无表情的男人,冷静觉得自己像在穿越。
“你怎么在这儿?”
“不是你让我来接你的?”翟默蹲下`身,“脚怎么样了?”
她不让他看。
他笑了下,不再看她的脚:“背你走还是抱你走?”
冷静愣怔,无法作答。同愣住的还有周围一众同事,同事中一人转眼就往Miss.更年期的办公室跑——冷静瞥了那人一眼,是Miss.更年期的二号狗腿。
她只瞥了这么一眼的时间,翟默已弯身,似要抱起她。
周围一圈人中渐渐响起小声的嘀咕,小白脸众目睽睽之下寻上门来,这感觉可不太好,尤其是——
“小圣人?”Miss.更年期不知何时出现在格子间外,惊疑不定地唤了这么一声。
Miss.更年期身旁还站着个跑去打小报告的狗腿二号,好不热闹。
周围人统统噤声,沉默地看着Miss.更年期和这个不速之客,只听Miss.更年期的声音越来越不确定:“你怎么在这儿……”
翟默恍若未闻,径直抱起冷静。
冷静大脑短路了,完全没有反应,只知道瞪着眼看他。
所有人都大脑短路了,全都不知所措,只知道瞪着眼看着冷静。
翟默对着Miss.更年期笑了下:“我来接我女人。”
作者有话要说:六一节快乐!
今天六一节,超龄儿童某颜色吐血码出有史以来字数最多的一章,6000+啊6000+……忍心霸王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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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房客别这样14 ...
“我来接我女人。”
听闻此言,冷静突然很想掐死他。
Miss.更年期玩腻了甩掉的小白脸摇身一变成了她的男人,这事无论摊到谁头上,不是奇耻大辱一桩?
冷静想也没想就直接跳下他怀抱,双脚落地的瞬间才记起自己脚伤在身,可惜为时已晚,冷静脚踝顿时被震碎了似的,那叫一个痛入心扉。
咬紧牙关,强忍住疼,冷静快步朝外走,眼看小白脸要跟上来,她没好气地回头一喝:“别跟着我!”
怒极转身时,她几乎摔倒,翟默差点就要奔上前搀她,可她下一秒就凭自己的力量站稳了,翟默索性两手一摊,目送她离开。
想看看这女人到底能强撑到什么程度——
这是不是种心理变态?翟默兀自笑笑,Miss.更年期就没这样的好心情了,怒喝一声:“都给我回去工作!”看客们俱惊,瞬间作鸟兽散。
“我说她怎么可能走的这么顺,原来是你在背后帮她。”
“……”
“阿姨曾经一度以为你是公私分明的人,现在想想,实在是看错你了。”
翟默沉默,任由Miss.更年期恨铁不成钢的目光盯着自己。
“阿姨劝你一句,一旦你任由这种女人靠裙带关系爬上主推设计师的位置,迟早有一天,她会毁掉你的帝国。”
她义愤填膺,翟默却满脸不以为意,低头把玩着冷静桌上的鞋盒,要笑不笑的:“Corrine一直是职业经理人在管,我从来不Сhā手,不过——您这提议不错,我突然很想试试做昏君的感觉。”
不给Miss.更年期再开口的时机,翟默微微倾身,给予她一个贴面礼,不急不徐地离开。
刚走到外接走廊就看到那个蹲在电梯旁的女人,翟默不禁停下。
她龇牙咧嘴地揉着脚,翟默立在原地,抱着双臂欣赏她的丑态,冷静似乎听见笑声,抬头见是他,大咧咧地朝他伸手:“笑什么笑?还不快来扶我?”
翟默被这女人闹的哭笑不得,低眉顺眼地回了句:“遵命。”
尽量做好小白脸的本分,小心翼翼地搀扶金主大人进电梯。
电梯一路下行到达地下停车场,她的小黄车停在挺远的地方,翟默要背她,她死活不让,甚至还教育他:“注意形象。”
翟默彻底拿这女人没办法了,搀着她一分钟,走了还不到十米,凄凄惨惨戚戚的模样,与正从他俩面前走过的那队西装男风风火火的架势形成鲜明对比。
一直低着头的冷静只见一溜考究的皮鞋从自己眼前快速走过,抬头时只来得及看到那些人西装笔挺的背影。再看看自己肿得吓人的脚,顿时羡慕嫉妒恨。
翟默正忙着环顾四周、搜寻小黄车的身影,突然听她颓丧道:“算了,还是你背我吧。”
冷静脚不方便,手倒是很利索,话音一落就顺势勾住他脖子,跳上他背脊。
翟默一时不查,这女人的动作又是前所未有的迅猛,他的脊椎都差点被她压弯,双手下意识往后一抄,捞住她的后膝盖,刚站稳就开始逗人:“你怎么那么重?”
体重是女人永远的死|茓,不教训教训他,他还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冷静悄无声息地抬手,刚准备给他后脑勺一掌,他却突然伸手抓住她手腕,动作快准狠,抓住她之后,甚至还耀武扬威地回头看她。
这边厢,两人欢快地较量着,那边厢,那队西装男已进入另一边电梯,电梯门即将合上的那一刻,停车场里突然响起促狭的男声:“再动?小心摔下去!”
这声音清晰地传进电梯,为首的韩叙不禁一顿,继而眉心一皱,蓦地伸手格住电梯门。
门重新开启,一对打打闹闹的男女正映入韩叙眼帘,女人背对着他,看不清面貌,但那个男人,他再熟悉不过,不禁扬声唤了句:“翟默!”
闻言扭过头来的,不只是翟默,还有翟默背上那女人——
韩叙终于看见那女人的庐山真面目,却是生生一怔。
当然,愣的不只是韩叙。
原本还在打闹的两人也被瞬间定格了似的,静默的时间,足够韩叙看清眼前的每一个细节——她揪着他耳朵,他捏着她手腕;张扬的她的笑,因护住她而变得明显的他的臂肌……
翟默最先反应过来,朝韩叙笑笑,脚步却突然加急着往小黄车方向去,只丢下这么一句:“有急事先走,回见!”
冷静的视线从韩叙身上划过,半秒都来不及停留,就被当做麻布袋一路抗走,最终被丢进副驾驶座。
还没来得及扣上安全带,车子已“嗖”一声疾驶而去。
她怎么也想不通,不由得一遍又一遍打量小白脸,他专心开车,一副不想搭理她的样子,冷静破天荒有些忌惮这样的他,犹豫几番才开口:“你……认识韩叙?”
“他是韩千千的哥哥。”
他回答时,半点犹豫都没有,表情不变,声音很稳,冷静的那些狐疑顿时被他轻巧地挥散,聪明的脑袋开始自行消化他的话:韩千千是他的上一任金主,韩叙指不定多不待见这个勾搭了自家妹子的小白脸……
“难怪……”
这女人对她自己的推理深信不疑,翟默余光瞥她一眼,嘴角隐秘地一扬,可转念想到另外件事,他就有点笑不出来了。
“那你呢?你是怎么认识他的?”
“专心开车!”冷静伸出一根手指,把他侧过来的脑袋推回去,显然,她不打算跟他讨论这个话题。
到医院开了烫伤药,之后直接回家,接下来的一整天冷静都窝在自己房间,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甚至连落地窗都反锁了,杜绝了小白脸翻阳台进她屋的可能性。
这次她回到朱丽楠的设计室,实在是亏大发了,一时意气用事跟大老板续签了合同,如今她想辞职,还得赔偿违约金。她一整天呆在屋里,就是忙着打电话向圈子里的朋友们求救,看看有哪家设计室肯接收她,顺便替她付违约金——
直到下午,冷静挂了最后一个电话,不禁仰天长叹:希望渺茫啊!
她的复原能力一向惊人,4点不到,脚已经不那么肿了,如今饿得肚子咕咕叫,她跳着脚蹦向门边,准备让小白脸给自己弄点吃的。
哪料一开房门就看到地上的托盘。
房门上还贴了纸条:我有事出门一趟,很快回来。
不用下楼就有东西吃,这待遇不错,冷静端着托盘回房间,他的字真的很丑,但他做的菜实在是香,几乎是酒店大厨的级别,冷静决定把一整天的郁闷统统化作食欲。
此时此刻的翟默,就坐在餐厅靠窗的位置,享受大厨现做的佳肴。
他最近一直在这间餐厅订外卖,菜很合他口味,今天中午的餐自然也是在这家订的,他完全能够想象某人发现了放在门外的食物后大快朵颐的样子。
可惜如今他对面坐着的,是韩叙。
下午4点,餐厅就他们一桌客人,平常两个男人见面,不是在拳场就是在球场,现在这样面对面吃饭还是头一遭,气氛着实有些诡异。
主动约了人来却只顾埋头吃饭,他这行为令韩叙格外头疼:“说吧,找我出来什么事?”
“我总觉得关于上午那件事,你会有很多问题要问我,我现在正好给你个盘问的机会。”
他倒是会先发制人,韩叙无奈。
午后的阳光正好,碎碎地映在玻璃上,也映照着韩叙微蹙的眉头,上午那一幕在脑子里过了一遍,还真有些不是滋味,韩叙正了正脸色:“我只有一个问题,是正在追,还是已经追到手了?”
翟默沉默良久,也思考良久,脸上突然多云转晴:“我人生头一遭碰见个肯花钱养我的人,韩总,让哥们儿一回行不行?”
“别对着我这样假笑,我会害怕。”
显然这话起了反效果。
韩叙抬腕看表,不再看他那张笑得越发瘆人的脸,“我也只是和她交个朋友而已,没不良企图。待会儿还有饭局,就不吃你这顿鸿门宴了。对了,我妹周末去你店里挑祝贺我妈再婚的礼物,我的卡已经快被她刷爆了,是朋友的话,就别向她推荐超过7位数的珠宝。回见。”
损友也是朋友的一种——
这就是为什么翟默能在韩叙还未走出餐厅门口时,就联络一级店长:“周末有重要客人,D(100)级以下的不要,7位数以下的不要。”
这也就是为什么一个小时后,冷静听见门铃声艰难地从二楼挪下来,拉开大门时,面前站着的是不请自来的新婚少妇胡一下:“怎么这么慢?门铃都要被我按坏了。”
冷静愣了愣。
她还拿着手机——下楼之前冷静刚结束了和朋友的电话,电话里,朋友不无失落地告诉她,暂时还没有设计室肯接收她。
冷静把手机揣回兜里,尽量把糟糕的情绪抛到脑后,朝突然出现的胡一下笑笑:“你不是应该在上班么?怎么突然跑这儿来……”
原谅她突然噎住,因为她竟然看见了,韩叙???
作者有话要说:巴厘岛毕业旅行ING,穷学生住的是没法上网的破旅馆,今天好不容易找到一家免费无线的咖啡馆,上了JJ竟然发现这章锁了。
谁干的????这是谁干的???
河蟹凶猛啊,摊手,只能先调整下文章位置,把嗨戏挪后两章,尽快让这章解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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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房客别这样15 ...
冷静眨巴眨巴眼睛,再眨巴眨巴眼睛,终于敢于确定站在胡一□后的男人,正是和她有过几面之缘的韩叙。
胡一下笑嘻嘻地把还在发愣的她拎出来:“走!四人约会去!”
穿着人字拖一瘸一拐的冷静就这样被逼上了车。韩叙驾车,两个女人坐后座,冷静完全被冷落在一旁,只听胡一下透着兴奋的嗓音在车厢内回转:“对了对了,咱继续刚才那个话题,那个女明星真的谎报年龄?不可能吧,她看起来超年轻的!”
韩叙人如其名,说话沉敛而含蓄:“而且她和你一样,是隐婚一族……”
对彼此来说几乎算是陌生人的两人聊得这么欢,没人发现冷静渐渐危险地眯起眼,这两人真正发现她的不对劲,是她突然爆出一声尖叫:“谁能告诉我,我们到底要去什么鬼四人约会?!”
胡一下吓得一滞,惶恐的上下打量冷静片刻,却又不以为意的笑了:“哎呀别急嘛,去了就知道了。”
冷静真的很想脱下拖鞋敲她的头——
当然,她没有这个胆量,因为很快她就见到了“四人约会”的最后一个人,詹亦杨。
欺负詹亦杨的老婆,会死得多惨?冷静可不想以身犯险。
不过似乎,詹亦杨对妻子安排的这次四人约会也不太满意。泰国餐馆环境不错,客人之中情侣居多,他们这一桌倒也像是两对情侣的搭配,然而,韩叙和胡一下比较像是一对——
用餐全程不时穿Сhā着胡一下猎奇又欣羡的嗓音:“原来做传媒这一行这么精彩!”
始终Сhā不上话的冷静和一直沉默用餐的詹亦杨,则更像一对沉闷且感情淡薄的恋人。
冷静除了吃饭,唯一能做的就是偶尔看看手机,只可惜小白脸一个电话都没打给她过。
失望而不自知。
她再次把手机揣回兜里,刚抬头就撞见对面的詹亦杨的目光,他阴翳的视线扫扫冷静,又看看韩叙——
冷静充分领会了他眼神传递的指令:搞定韩叙,别让他再缠着我的女人。收到指令的冷静这才不甘不愿地拽一拽韩叙的衣角。
韩叙就坐她旁边,两人座位离得很近,他微微一侧身,耳朵就凑到冷静嘴边:“嗯?”
这突然拉近的距离令冷静不由得稍稍愣怔,硬着头皮问一句:“能不能说明一下现在到底是个什么状况?你到底算哪边的朋友?詹亦杨的?还是狐狸的?突然把我拉出来作陪,起码得事先跟我解释下吧。”
看得出来这个男人为人处世都十分得体,见她对这果断的距离有些避讳,韩叙十分配合的稍微向后退了些,字里行间也十分客气:“我和詹总近期会有公事上的合作,双方私底下相处的是否愉快也很重要,冷小姐你和他夫人是好友,我想请你……有偿帮忙。”
她脸色不觉一沉,意味不明地咀嚼他的话,又有些想笑:“狐狸一口一个‘传媒新贵’地夸你,原来在你传媒新贵眼里,有偿帮忙就只是还条手链,送双鞋这么简单?小气了点吧。”
大概她之前那个梨花带雨的模样在他脑海中烙印的太深,这样有些剑拔弩张的她,还真令他怔了几秒,韩叙一时不知该用什么样地目光打量面前这个女人了:“看来冷小姐今天火气有点大。”
你们聊得这么哈皮,完全注意不到旁边还有个脚伤患者,这能不让人火大么?——
话到嘴边,却换成了一句:“我去趟洗手间。”
浑身冒火的女人走了,历来缺根筋的胡一下终于意识到不对劲,餐桌上一时陷入沉默,詹亦杨不为人所察觉地勾勾嘴角,将蘸好酱的炭烧虾送到妻子盘里。
一头雾水的胡一下望了眼那个朝洗手间走去的背影,不知该怎么做,只好低头吃虾。韩叙的目光却始终若有所思地跟随者那抹身影,直到冷静突然停在一对男女面前。
刹那之前的冷静还在心里骂着:“冷静啊冷静,你怎么变得这么小家子气了?”
刹那之后的她,却硬生生停住脚步——
她的初恋男友正挽着一名年轻女郎,在服务生的领路下朝雅座走去。
狭路相逢已经够让人心里堵得慌了,更关键的是,这年轻女郎身高足有170公分,再怎么误认,也不会把此女误认成他那个144.5公分的妻子。
她愣过之后,下意识一低头,自顾自继续走,彼此即将错身而过的瞬间,她被叫住:“冷静——”
冷静硬着头皮停下来,僵硬地扭头,僵硬地笑:“嗨,好巧。这位是?”
表妹?干妹?表姐?干姐?短短时间,冷静已替他设想好了无数种说辞,哪料对方潇洒的很,坦诚的很:“我女朋友。”
“女朋友?那你老婆呢?”
“托你的福,我的婚礼搞砸了。不过也要谢谢你,毕竟那本来就是一桩没有爱情的婚姻。”
冷静哭笑不得。
只要看到这男人的嘴脸就想笑;只要想到自己竟然爱过这样的人,就想哭。一来二去,她只能僵硬地抽抽嘴角。
可最终,这个艰难的笑也僵住了——
“你电话经常换,你爸联系不上你,让我转告一声,他外孙很快要办满月酒,让你有空回去一趟。”
“……”
“冷静,跟家里多联系联系吧,我们都分开好几年了,你爸竟然都不知道,还问我们什么时候能定下来。”
“……”
“上次你带去婚礼的那个男人,说实在的,行径有些幼稚,而且我看得出来,你们之间没什么感情。”
“……”
“如果找到真心疼你的就尽快定下来吧,我希望你能过得好,过得开心,真的。”
他若再说半个字,冷静一定会控制不住自己,扑过去狠狠掌掴——
他的嘴唇微微张开,一看就是还准备说些什么,冷静慢慢扬手,已经算准了要给他几巴掌,却在这时,一只手悄然搭上她的肩膀:“怎么了?”
冷静一顿,仰起头,正看见韩叙的侧脸。
初恋男友有些错愕地看着这个突然出现的男人,道貌岸然的脸色一点一点瓦解。
他一派无澜的表情有种奇异的安抚作用,冷静渐渐沉下心绪,回了句:“没事。”直接调头回座位。
没事?怎么可能没事?
还没落座冷静就抄起桌上的酒瓶,仰头灌下一大口酒的同时一ρi股坐下,
腻歪在丈夫怀里的胡一下惊诧的陡然坐直:“冷……冷静?”
冷静没回话,手里这瓶还没灌完,已经迫不及待地扬手打个响指,示意不远处的服务生:“再来两瓶!”
喝着喝着,桌上渐渐堆了一摞酒瓶,冷静喝酒的架势十分豪爽,看得胡一下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可惜手刚碰到酒瓶就被自己丈夫捉了回来:“她是千杯不醉,你是一喝就醉。”
看着眼看就要到手的酒瓶转眼就被换成装着果汁的杯子,胡一下不甘地撇撇嘴。
胡一下深谙好友的性子,劝她别喝,只会起反作用,等啊等,等到千杯不醉的冷静醉糊涂了,胡一下也快打瞌睡了,可即使冷静醉成这样,眼力见照样惊人,目光稍稍一扫,就这么精准地捕捉到那对用完餐准备离开的男女——
冷静一个箭步冲上去,初恋男友的脸她看得清楚分明,伸出手指,戳准他的额头:“我开心的很!带着你那些假惺惺的关心,有多远滚多远!”
冷艳的女人,火爆的脾气,食客们好整以暇地旁观,女人步履蹒跚地离开后,食客们甚至还有些惋惜。
冷静进了电梯,再不用装醉,意者电梯壁抚了抚额。
不知何时,耳边悄然响起带着无奈的男声:“胆小鬼,装醉才敢发脾气。”
不用看都知道是谁,“韩先生,就算我是胆小鬼,也比你这条跟屁虫强。”
韩叙无声地笑,不为所动,出了电梯仍旧一直跟在这女人身后,保持着适当的距离,直到尾随到路边,目送她上车。
冷静上车关门,回头看看那只站在路边的跟屁虫,这才把设计室的地址报给司机。
拿回她的设计,彻底跟更年期saygoodbye,从此再不受压迫——
理想很美满,现实却是,她在更年期办公室找到的,只是被绞碎了的设计稿。
她的设计稿,比她的心碎的还要彻底。
冷静看着废纸篓中的这些碎片,到没有什么其他感觉,只是发呆。她的手机响了多少次,她也全然不知。
而她在设计桌上坐了多久才有脚步声传来,她也不太清楚。
脚步声由远及近,最后进入办公室,停在她面前,“喂。”
“……”
“这么重的酒味?喝得太嗨了吧你。”
“……”
“我找了你一晚上,你就准备拿你现在这副表情报答我?”
烦!冷静挥开他正戳着她额头的手,“找我干嘛?”
“怕我的金主被拐卖呗。走了,回家了。”
翟默抹一把额上的汗,准备把她弄下设计桌,她却置气地将头一偏。
“醉得走不动了?”翟默拍拍自己的肩示意她,“上来,我背你。”
“谁告诉你我喝醉了?”她怒横着眉眼回过头来,然后愣住——
彼此的脸离得很近。
但似乎,又不是很近。
冷静突然觉得脑袋有点晕了,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直愣愣盯着眼前这张菲薄的唇,看着那唇瓣一张一合:“大楼管理员快锁门了,动作快点。”
翟默攥住她的小臂转身就走,她却突然一个用力把他扯回面前。
“干嘛这么看着我……”
他说不下去了。
他被堵住嘴了。
等到脱下的衣服与身下柔滑如□肌肤的布料揉合在一起,等到身体交缠,再也分不清彼此,冷静也就再没功夫去分清,这一切,到底是寂寞惹得祸?还是她对他,早已觊觎?
作者有话要说:嘤嘤嘤 早起的孩纸有肉吃 早起的冷妞被小圣人吃
早起的某颜色有木有留言奖励,有木有?有木有?
从前有个小朋友她看文霸王,结果下一章开头,就直接天亮了……
PS:再次领教了JJ的河蟹,某颜色要有多大勇气才敢把下一章贴出来?自我鼓励鼓励~
16
16、房客别这样16 ...
唇齿分开之后,冷静抵着他的额头喘气,看见他眼里的那一丝疑惑,她竟莫名的有些得意。
他那双指节分明的、修长有力的手,带着不确定,轻柔地摩挲她微肿的唇:“真醉了?”
她眯着眼,舒服的都想叹气了——他的味道可真好。
见她始终不答,翟默甚至微俯身,避开她的唇,在她鼻尖轻嗅。
鼻尖对着鼻尖,酒气渐渐盈满彼此的心扉。
这欲吻不吻的距离,就如细而软地猫爪子,在她那根名为自制力的心弦上轻轻的挠着,冷静双手不自觉地攀住男人的肩,想要翻身压制住他。
很意外地,她竟然真的办到了,只听“砰”的一声,翟默的视线天旋地转,转眼跌靠在设计桌上,而这个女人,正耀武扬威地垂眸看着下方的他。
这个女人跪在他腰侧,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她的唇,是菲薄的红。
翟默看着,一时失神。双手下意识地揽上去,顺着她窈窕的腰侧缓缓向上,探进衣摆。
她却浑然不觉,压低身子,凑到他耳边,声音糯糯的:“姐心情好,你欠我的钱,今个儿就肉偿了吧。今晚之后,咱们……银货两讫。”
“……”
“这买卖对你来说还是很划算的,来!笑一个!”
食指轻佻地勾了勾他的下巴,可惜他仍旧面无表情。
冷静不满地嘟囔了一声之后,继续埋头干活。用牙齿在他耳根处撕磨片刻,然后顺着他的脖颈吻至瘦削的下颚,滑过锁骨,再一颗一颗咬开他的衣扣。
他壁垒分明的身体在她的唇下隐忍的起伏,她用鼻尖蹭蹭他的腹肌,呵呵地笑起来。
设计桌足够大,全不用担心会摔下去,冷静再往下移一些,张口咬住他的裤链,徐徐向下拉。
她如同幼兽,孜孜不倦地挑战他的底线。翟默慢慢闭上眼,听到自己体内的潮汐翻涌的声音。
“嚯”地睁开眼的同时,翟默一把抄住她的腋下,猛地把她拎上来,冷静只觉身体一轻,额头不期然撞在他下巴上——
“唔!”她那声吃痛的低呼都没来得及冲出喉头,他已精准地寻找到了她的唇,用力扣下她的后颈,看她的眼睛,还有唇,狠狠攫住她,深吻。
像在无声地控诉对她的不满,他用力到她都疼了,冷静在他的吸咬下吃痛地哼哼,他却乐在其中,翻身将她反制回下方。
冷静挑着眉,迎视着这个摁着自己双肩的男人,带点挑衅。
翟默在看她,她亦然。面前的男人,白炽灯的光勾勒出深刻的轮廓。他的目光出乎意料的冷淡。这是她唯一不满的。
翟默慢条斯理地伸手扯掉这女人的皮筋,她的马尾辫瞬间散开,长发黑得比窗外的夜还要诡异,将她领口处露出的那一小片白皙肌肤衬得格外诱人。
此情此景,令人更想毁掉她穿在身上的一切阻碍。
冷静在他眼中看到了一抹猩红,不自觉地缩缩脖子,抬手护住自己,可惜晚了一步,他已一把扯开她的衣服——
扣子瞬间崩开,散落在地。
衣服领口被拉下大半,冷静来不及阻止,他的掌心已经罩住那方柔软,细细地碾。
天花板上的灯有些晃眼,她被放置在设计桌上,赤着的肩胛就这样贴上材质细致的桌面,微凉。
她躺着,他站着,吻一下她的唇之后,脸埋进一片温软之中,细细汲取。
呼吸和心跳交缠在一起,有些痒,还有些酥,冷静无意识地哼了一声,闭上眼,努力尝试调试这些古怪的感觉,他却在这时抬起头来。
她眉心蹙着,不时地润一润干燥的嘴唇,喉咙里压抑着某些无意识的哼哼。翟默不得不停顿片刻,仔仔细细地看她,任何一处都舍不得错过。
“看来你真的不止A。”
他突然开口,低沉的嗓音听得冷静迷迷瞪瞪睁开眼。有些不明所以地低头,正对上他一双熠熠生辉的眼睛。
“别再穿这种卡通胸衣了,胸会越穿越小。”他的下巴搁在她胸口,微笑着继续。
冷静一愣。
翟默不给她反应的时间,带着剥茧的指尖掠过她的腰腹,探进她的仔裤。
冷静的怒意瞬间被惊恐取代,顾不上其他,赶紧推住他的双肩。
翟默看她的眼睛,还有唇,渐渐敛去笑容。
静止的几秒间,有他焦渴难耐的呼吸,也有她小心翼翼的微喘。
她抵在他肩上的拳头如羽毛般在他心尖撩拨,翟默声音不由得低沉下去:“怎么了?”
“关灯……”
翟默瞥一眼远在门边的灯擎,眉心悄悄一皱。
迟疑了一下,扭回头来,继续。
也不知是因为灯光越发刺眼,还是因为他的目光越发贪婪,冷静只觉万分羞赧,扯紧领口坐起来:“去!关!灯!”
回应她的,是他不管不顾贴过来的唇。
翟默不再压抑自己,啄一下她的唇,探进她口中攻城略地,就如毒蛇吐的信子,危险但是灵活,他的心脏,隔着皮肤、血肉和骨骼,在她的耳膜上强有力地跳动。
这女人的仔裤十分紧身,翟默脱得十分费力,冷静渐渐从方才的魂魄不齐中醒过神来,只见他汗水缓慢滑落,继而停在他尖锐的下颌上迟迟不肯滴下。
她没心没肺地笑起来,凑上去,把他下巴上那滴水珠吮进嘴里。
继续笑。
“真有这么好笑?”
“……”
“还笑?”
他还在与她的裤子作斗争,样子还真有点可怜。
好不容易将它全副褪下,翟默抹一把汗,光亮的中心,是她。如初生婴儿,薄薄的皮肤,比铺在桌上的高档布料还要柔滑。
他揉一下她隐秘的核心,冷静不自禁地哼了一声。忙不迭扣住他的手,却陡然失去力气,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的手指闯进禁区。
她呼吸一窒,瞬间紧绷的像一张弓,他的手指停在她内部,不能移动。
拧着眉头瞪他,他才不再那么野蛮,改而一点一点的徘徊,缓缓深入。
即便如此,冷静仍止不住阵阵抽吸,趋利避害的本能让她缩着脖子,要往后躲,却被他另一手托住后腰,跃入她的最底层。
这女人张着嘴呼吸,如离开水的鱼儿,这回终于轮到他笑了。
笑声在耳畔扩散扩散,冷静怒由心生,二话不说,抬脚就要往他不怀好意的脸上踹——
却被他捉住脚踝。
扭伤的脚一经触碰,冷静顿时疼得龇牙咧嘴,狠狠捶他:“我的脚!”
翟默看一眼她肿得高高的脚踝,不禁松开对她的钳制,“很疼?”
他揉着她的脚,态度认真,力道适中,冷静真当他是好心,等到他的手从脚踝慢慢向上,直至最后提起她的膝弯、冷静才惊觉不对。
她这回倒是学乖了,抬起没受伤的那只脚踢他。
正好踢在他的胸口。
有点疼,忍着。翟默侧了侧身,以免鼻子中招,将她一条腿挂在肘弯上,压住她另一条腿,结识的身体挤进去。
翟默吻着搁在他肘弯上的那条腿,细腻的肌肤,那样甜蜜的折磨一直从她的腿心延伸到脚踝,冷静胸前剧烈起伏,快要窒息时,耳边突然响起他的咳嗽声。
抬眸,只见他脸色瞬间又青又白——
似乎,也许,大概,是因为他把她脚上的跌打药膏吃进嘴里了。
请原谅在这种关键时刻二度笑场的冷小姐。
“真不敢相信你这破技术竟然能讨到那些富婆的欢心。她们都是怎么看上你的?哈哈……哈哈哈哈哈……”
翟默脸色一沉。
接着却是微微一笑。
天花板上的灯有些晃眼,冷静不得不微微眯起眼,看这个男人如何逆着光,慢慢靠近自己:“欠债肉偿这事儿我也是第一次做。不过你放心,包君满意。”
包君满意……
有些恶意上扬的尾音还在空气中回荡着,翟默蓦地将这女人拦腰折起,滑入那方温软。
作者有话要说:又被锁了……
真心的祝福举报的人一辈子做chu n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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