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歇洛克?福尔摩斯先生吗?”她那独特的低沉嗓音颇具韵律,“我想这另一位绅士就是华生医生吧。我是梅欧夫人。”
她仔细审视着我们,犀利的目光似乎能将人体看穿。
“请到车上来,”她接着说道,“车上有些小毛毯。虽然在如此寒夜里不该以敞篷马车为二位代步,但我的车夫喜欢急速飞驰,”她指了指车夫,后者便一欠身,“不巧把有篷马车的轮轴给弄断了。去公馆,比林斯!快!”
马鞭一甩,车轮不安地一晃,马车便敏捷地沿一条小路飞奔而去,尖锐的灌木丛和一棵棵干枯有如骷髅的树木从道旁掠过。
“但我不介意,”梅欧夫人说,“很抱歉,福尔摩斯先生!我是个一把年纪的老太婆了,想我年轻时,马车都驶得飞快,唉,生活节奏也很快。”
“当年人们的寿命也不长吧?”我的朋友问道,“打个比方,我们那位年轻的朋友今晚是不是也要英年早逝呢?”
马蹄踏在结冰的路面上,音色清脆。
“福尔摩斯先生,”她平静地说,“想必你我心有灵犀。”
“我非常肯定,梅欧夫人。但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不必过虑,福尔摩斯先生,他现在很安全。”
“你有把握吗?”
“我告诉你了,他很安全!格罗斯顿公馆的庄园有人巡逻,守备森严。他们没法对他下手。”
直到今天我也说不准,究竟是马车的迅捷步点,还是耳边呼啸的寒风,抑或是这个谜团本身令人癫狂的特质,才令我当时忍不住爆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