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作者有话要说:温馨提醒:不要被假象迷惑,仙君他才是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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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快抓狂了,jj老是抽,回不了评论,可能大家也留不了评,杯具……我要看评啊情火
人于穷途末路之时,所希冀依赖,无非是最亲近之人。ww
而未靡仙君放走秦玉凌,却只想到求助于白浮生。
其中亲密疏远,或许可见一斑。千百年天界独居,千百年情天冷僻,临到难时,或许也只有那个曾没羞没臊接近自己的无赖仙人。
“天界之中,最无情便是情天之主未靡,除却我,谁还敢与他结交?”……白浮生曾这般道。未靡面上虽冷淡,到底只有白浮生一个可以寄望,说来也有些悲凉。
“……青鸾,去找白浮生……”未靡虚弱道,面色通红如霞。无情仙君仍以为自己是中了奇毒,得了怪病,指望胜似药仙的伏昇星君可以妙手回春,解毒去疴。
情况危急,后有追兵,未靡又是这般情状,秦玉凌心急如焚,听他这般说,更是火上心来。
玉钩的桃花一梦,或许并非美梦,而是噩梦。来不及思索更多,且不说白浮生追着柳凤歌去了何处,便是找到了,未靡这状况……秦玉凌眼色一凛,绝不能交由他人!
——“去黄泉欢禧城!”秦玉凌喊道。
“……什么……城?”
秦玉凌道:“往传说中通天梯崩毁处飞!”
青鸾竟通其意,反听从秦玉凌的,转向翔高飞往别处。穿云走雾之间,未靡身上愈是滚烫,强自忍耐念起心法,试图平定灵识。
果真青鸾识途,又本有仙力,毫不费力冲破迷障,飞入灵山境内。
传说中凡间本有能直通天界的天梯,几百年前却毁于一旦,天梯崩毁,碎块从天而落,堆成了如今灵山。
而灵山之境有迷障层层,结界无数,若非是有仙缘之人断断寻不到。秦玉凌也只是有所听闻,赌这一把,所幸鸾鸟竟然真知晓去往当年当年通天梯的道途。
传说中的通天梯,立于人间,拔地而起,直伸入云,连接天界。而秦玉凌却曾听说,通天梯矗立不倒,必有同等深厚的根基,而天梯之根的底部,连通着另一番洞天奇境。
——黄泉欢禧城。
灵山境内惨雾愁烟,阴沉晦暗,白石地险,寸木不生。荒芜冷落之地,虽是通天神梯堆筑,却无半点仙家清圣之气。
到得灵山最中心高峻耸峙的山边,秦玉凌扶了未靡,急急估算了一番,寻了山阴处一个洞茓祭了一张符纸,又将突兀地挂在一块尖石上的白纸灯笼点亮。
火光幽幽,荧荧鬼火般闪烁,原来只有冷风穿梭的洞茓却忽听水滴之声,空空回响。水滴声渐大渐快,而后竟成了涓涓细流之声,不久又是小河淌水般哗哗作响。实在诡异莫名。
而洞茓深处,浓雾间又隐约有一影子悠悠显出,缓缓靠近。
舟推水波,桨橹咿呀,漆黑雾中的洞茓内,似有一条船划来,停在浓雾那头。
秦玉凌心一横,半抱着未靡过去。
雾气渐开,只见一条黑水涤荡,一条木舟舶在那边。舟身朴素,稍显破旧,一根杆子上也挑着一盏白纸灯笼。一个黑袍笠帽之人立在舟首,手把长篙,瞧不清面孔。
“……这可是去往黄泉欢禧城的船?”秦玉凌心下虽有点发憷,还是问得直截了当。
那黑袍人僵硬地回过身来,道:
“……下黄泉,不到欢禧城。”声音低沉死板,毫无起伏。
“为何不到欢禧城?”
“你非鬼,他是仙,黄泉欢禧城不为你们打开。”
秦玉凌道思忖片刻,道:“你可以渡我们到何处?”
黑袍人笠帽下投来阴恻恻两道眼神:“欢禧城外。”
“行!”秦玉凌拖着未靡就往船上走。
未靡却使劲挣脱了,薄怒道:“……放手。天界仙君,焉能下阴曹地府避难……”
秦玉凌恼了:“现今还有何处比阴间更安全!你都这样了,老子要护你除了下黄泉还能干什么!”
头一次听秦玉凌敢如此造次地说话,甚至是呼喝,未靡也有一瞬愣怔,眉头锁得更紧些。
秦玉凌对黑袍人道:“甭理他,开船。”再用力拽着未靡按坐在船上:“就你现在这样,我要推你到河里,你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你还不信我,什么狗屁仙君,好歹都不分。”
白纸灯笼忽地亮起,幽光惨惨,楫点船离,舟行缓缓,水声寂寂,黑袍人载着二人驶向更深幽暗,更浓迷雾……
假面撕破,秦玉凌直白顶撞,话已出口,索性也不怕其他了,这么久忍耐,这么久恭敬老实,为这仙君鞍前马后,抛却生机,却不是未靡在危难时可信之人。怎不叫他心头憋闷,暗地火起。
未靡汗滴如注,浑身轻颤,只得凝神打坐,可手却握成拳,不时在膝上抓上几道。显然是无法自制了。
秦玉凌叹了口气,用袖子替他拭去些快流到眼中的汗水:“再忍耐一下,只要到了阴间,那些人一时半会儿定然追不过来。”
“别碰我。”未靡沉声。
秦玉凌只得坐得离他远些,惨白灯笼下,眼望着黑水冷雾,两岸荒芜黑暗,这一条冥河,不知还有多长,通向多深的地底,越来越背离天界。
秦玉凌闷闷道:“……你以为我愿意带你入黄泉?你以为我不想用你们天人高深又光明的法子帮你?你以为我不愿让你保有仙君的威仪让你不必委屈求助阴司?……我没得法子。我从前就是只在暗处跑的阴差,如今更只是个凡人。我一身恶孽,只知在黑暗污秽中生存,亲妖近鬼,神佛不佑,没有那个本事在明处帮你渡劫。只得将你带入下界阴暗之中。”
未靡犹在凝神,并不答话。回应他的只有长篙入水划开波纹的声响。
总是这样,上一回他下到黄泉,为了那只狐妖,甘心流连多年;这一回下黄泉,为了这个冷情仙君,竟情愿陪同躲避魔祸。上一回他留不住那只狐妖,至始至终都在充当奸猾歹人;这一回,他不能取信仙君,照样从头到尾都是个阴鸷恶人。多么可笑。
“……我知你或许宁死都不欲与魑魅魍魉为伍,看在我为你操心这许久的份上,你便老实听我一次罢。……玉钩何时给你下的毒?”
未靡终于开口道:“……我中他一掌,掌气中有古怪……”
秦玉凌转头,定定看了未靡许久,目色痴恍,而后郑重问道:
“……若我说我能解你这毒,你肯让我试试么?”
未靡睁开眼,冰眸冷厉中竟似有一片邪火,全然不信:“……解不了。我已试过逼毒,完全捕捉不到毒已行到何处,用仙法固体凝神,也只徒增心火。你又怎能解。”
秦玉凌默然不应,只由他继续闭目打坐,眼光顺着他额 ...
(间汗珠,一同滚进他衣中……
黑袍怪人用毫无生气的音调,唱起诡谲的船歌来:
“……渡人生死兮归轮回,渡人恩怨兮泯情仇……摆渡黄泉兮远忘川,痴狂迷惑兮欢禧留……”
嘶哑绵长,跌宕悱恻,冷僻的调子中,好似都听见阴间鬼魅的哀哭……
这一条河水并不与忘川交汇,摆渡的黑袍人在一处靠岸停下:“只到此处。”
秦玉凌搀着未靡下了船,周遭冷雾森森,看不清身置何处,道:“船家,我原是阴差,这阴司地界我大体也熟悉。我既知道欢禧城的传言和灵山境的入口,你也该知道我非是外人。不如你告诉我欢禧城在何处,我自去寻……”
“一样是在阴间,何必独独执着欢禧城。欢禧城只是传言,忘却罢。此地才是你们该来之处。”
秦玉凌正待再问,黑袍人转瞬之间就连人带舟消失无影,水面茫茫,江流无声。
此时烟雾渐渐散去,秦玉凌方才看清周围之景。
入目是黑色土地,满开着黑色待宵花,丛丛簇簇有如墨团未散。四顾无人,亦不见传说中的欢禧城。这片待宵花尽头却有一片暗暗的蓝紫色,似乎还立着一座茅庐,远远看不真切。
秦玉凌忙扶着未靡走过去,果真是又一片花田,蓝紫的草姿态清雅,枝叶通透如冰晶,但怎么看都有些冷落孤傲的风骨,开在这幽泉之下,又更是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