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你的个人猜想罢了!”劳有慈皱眉说。“这倒有可能,”焦和平恍然大悟了,“我太太患有严重的忧郁症!”“是有可能!”老太太啜泣道,“她这几年变得连我这个当妈的都不大认得出来了!”劳有慈宽慰她说:“老人家,你白发人送黑发人已够不幸的了,就尽量别多想了吧。”最终,焦和平说:“我想你们的结论是慎重的,是代表权威部门的。再怎么说都没用了:儿子失去了母亲,母亲失去了女儿,丈夫失去了妻子!”“娆娆,你怎么就死了呢,”老太太恸哭了,触发出阵阵回音,“你还让妈活不活啊!”死者家属一离开,劳有慈就金刚怒目质问萨野了:“我不在时,你跟焦和平胡说八道些什么!”“我……我不知道!”萨野很害怕,朝临时借用的交警车子走去。“回答我!”劳有慈追了上去。萨野一上车,劳有慈就不能再质问他了,因为交警小林坐在方向盘跟前。小林早看见他俩在外面争吵了,现在则问他俩有什么情况,发没发现焦和平有疑点。“暂时没发现。”劳有慈打马虎眼说,“劳驾你到市中心放我俩下去。”萨野则气鼓鼓地说:“我一下车就回家。我刚从外地回来,好几天没见到老爸了。你也是老爸,也刚出差回家,多陪陪燕吧!”当着小林的面,劳有慈尽量不将矛盾外化出来,于是就笑着摇摇头。市中心正值黄金时段,灯火辉煌,车水马龙,却跟任何城市的繁华区域没有太大的不同。劳有慈、萨野下了车,谢过小林的协助。小林很感兴趣,要求他俩有什么进展尽快通报给他,由他转达给领导。萨野想叫的士溜之大吉。劳有慈眼明手快,一把拽住他,要他老实交代究竟跟焦和平说了些什么。萨野没办法,只得和盘托出。老头很吃惊,责怪他过于幼稚,说焦和平万一有嫌疑,已经给他打草惊蛇了。“既然你觉得我幼稚,为什么还要拉我来陪焦和平看死美人?”“我是想培养你冷眼向洋看世界的能力!”“是想让我观察一下焦和平是真悲痛还是假悲痛?”“包括这一点。”“那我卸下包袱了:我的话起码叫他心虚了,难怪他竭力否认姚娆是去看什么人的。我觉得我问得很巧妙,叫他方寸大乱了。”“就算姚娆有情人,焦和平在你面前很紧张也是合理的:对他那样的富豪来说,家丑外扬是致命的打击。”“不,他紧张是因为他妒火中烧,杀了太太。”“仅仅因为太太有外遇,像他那样的人大概是不会起杀心的。”“那就是他害怕姚娆闹离婚,拿走他的财富,索性就杀了她!”“你触摸到了更深的动机了。可据我了解,他跟姚娆结婚还不到八年,现在杀她嫌早了点。”“越早杀,越不容易引起怀疑!”“不无道理。”老头将一只手搭在男孩的肩膀上,“可你不该趁我不在,对焦和平说那么多!你的主观能动性用错场合了!”他的半赞扬半批评受到效果了,萨野想了想,承认说:“我是有些不慎重。不过这不能怪我:领导冷落我,老本不让我上第一线,一直叫我没锻炼的机会!他们就晓得说我是纨绔子弟,不适合当刑警。既然如此,当初又何必要下我?还不是怕得罪市领导吗!”“领导不重用你,主要是因为你在年初的行动中失了手。”“那也得给我戴罪立功的机会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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