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猛三骑驰到张邑,在镇中心的张家大院门外停下。张猛让两个护卫守在门外,自己走进门去。听到马蹄声响,老家宰张伯慌忙迎出,见是张猛,跪下叩道:“小人叩见张将军!”
张猛赶忙上前扶起:“张伯快快请起!”
拉起张伯,张猛眼睛四下里一扫:“夫人呢?”
张伯道:“夫人晨起就到少梁去了,说是去为仪儿请个先生!”
张猛惊道:“怎么又请先生?上次那个呢?”
张伯连连摇头,长叹一声:“唉,这个仪儿,哪有先生教得了他?不瞒将军,这三年来,夫人少说也为他换过七个先生,可没有一个待过足月的!这仪儿无人管教,简直是无法无天,莫说是打架斗殴,便是上房子揭瓦的事,他也干得出来。夫人急得食不甘味,寝不安枕。这不,听说一个安邑的先生新来少梁,学问甚是了得,夫人为示恭敬,天刚放亮就躬身去请了!张将军在客堂里稍坐片刻,夫人想必这就回来了!”
张猛心中有事,哪里肯坐,当下说道:“在下还有要事,这就走了。在下有个口信儿,托张伯捎给夫人!”
“将军请讲!”
“秦人又要攻打河西了!”
张伯大惊:“这——陛下不是与秦人结盟了吗?”
张猛道:“那是秦人玩的诡计。张伯您还不知道那些秦人吗?”
张伯点头道:“不瞒将军,听说与秦人结盟,这阵子没有人不高兴的。可我这心里一直犯着嘀咕,这下算是亮堂了。请问将军,这秦人何时会打过来?”
张猛道:“哪一日在下吃不准,近则三日五日,远也就是十天半月的事。您转告夫人,让夫人务必有个防备!”
张猛三人打马走后,张伯目送一程,转身回到院里,寻出一只矮凳,搬至院中树下,靠树坐下,闷头思索这一重大变故。
张伯苦思有顷,还没寻出个理路,听到外面车马声渐近,知道是张夫人他们回来了。张伯急忙喊出几个奴仆,在门口列队迎候。这边刚刚站稳,那边张夫人的车马已到门口。早有仆人放好踏脚板,张夫人先自走下车来,然后必恭必敬,弯腰朝车中行出一个大礼,说道:“寒舍已至,先生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