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点明白,又问:“所以你故意折腾任忠,让任忠以为你是想陷害他,迫使他推出我来护送隋使,这样我接近庄栋才比较自然。”
“孺子可教也!”周仲安大笑起来。他拍着我的肩膀,神情嘉许。
我也笑了:“可怜任忠还以为你真的想对付他呢。”
“我的确想对付他!”周仲安突然咬牙切齿道:“这个小人,我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如果不是我爹反复劝导我说,外敌当前,不可内斗,以免自断锋锐!我早就已经出手了,哪里轮到他在江州耀武扬威!”
我看他眼中充满怨毒,大吃一惊:“为什么?”
他不再回答我,却将目光转到另一边。他的眼中隐隐有泪光。我素日只知道他是个狂放骄傲的男子,现在才明白,原来每一个人的心中都会有段伤心的故事,即使是那么快乐仿佛无所不能的周仲安。我伸出手,只想安慰他:“我可以为你做什么吗?”
他握住我的手道:“你现在能做的就是不择手段地打垮隋军!”
回去的路上,我问起周仲安是否要到镇江过新年。他摇摇头道:“自从我两个哥哥死后,每年我都陪娘亲在建康谢家过新年。”
我道:“要我护送你回建康吗?”
他笑道:“不用,我家的灰衣客已经来了。”话音刚落,前方出现十八骑灰衣人。他们都腰配宝剑,个个头戴灰色的布巾,包住了大半个脸,眼睛中隐隐有精光,都是武功精绝之辈。
看着周仲安被他家的灰衣客护送而去,我突然心情大好。扬鞭急行,我要回镇江去。我要在除夕之前赶回镇江。出来这几个月,我的心中渐渐有了很深的牵挂,镇江的水师营对我而言犹如家一般温暖。
我要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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