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她甜甜地一笑,拉着杨仲海的手说,“替我引见吧!”
一一引见已毕,杨仲海便问:“今天嗓子在不在家?”
“伤风刚好,不知道行不行。”说罢,大金子咳了两下,亮亮嗓子;喉间似有痰声,显然不怎么畅顺。
“她学刘鸿声,很有几分神似。”
“不行,”大金子接口说道,“今天嗓子不痛快。”她略想一想又说,“这样吧,我刚学了几段落子,唱给各位爷听听,看有那么一点味儿吗?”
“好呀!”吴少霖是落子馆的常客,首先赞成,“来段儿《马寡妇开店》,你总有吧?”
“我只学了四段,有一段就是《马寡妇开店》。”
店是客店,年轻的马寡妇开客店,中宵思春,孤帏难耐;这一来,后事如何,不言亦可分解。大金子的这段落子,虽是初学乍练,只为嗓子好,先占了便宜,唱得颇为动听;尤其是烟视媚行的神情,令人回肠荡气,吴少霖倒觉得比在天桥的落子馆里听得还过瘾。
见此光景,杨仲海便说:“你学了四段,索性都唱了,请吴老爷给你指点指点。”
“不敢不敢!”吴少霖说,“再烦一段吧!”
于是大金子唱了一段《摔镜架》。
一鹤与单震很知趣,双双起身,预备辞去。
“怎么?”大金子问道,“两位凳子都没有坐热,就要走了?”
“客去主人安。”吴少霖说,“你们久别重逢,不知道有多少掏心窝子的话要说;我们别在这儿讨厌。”
“其实还早得很。”杨仲海尽主人留客的道,“很可以再坐一会儿。”
“再坐一会,不如再走一家。走、走!”吴少霖一手一个,将钱、单二人,推着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