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标没想到的是戴枫会主动找上门来。

那是常标刚刚开过碰头会儿，布置下一步的侦破的重点，及有关线索的沟通，派一组去调查诗人野草。

常标走出会议室的门，见戴枫一个人局促不安地在走廊上来回踱步，那神情与他在医生榜栏的照片形成反差。很是复杂的心理较量之后，他做出了找侦破组的选择，是需要很大勇气，他的压力难以承受？还是听到了传闻，顶盖劣迹的主动出击？……

“请坐。”常标把他让到会议室。

“好”戴枫脸­色­泛黄。

“你是提供重要线索吗？”

“我，早想找你们说说……”

“那请讲吧！”

“我只想讲清我与汤凤的关系，还有给你们提供关于梦玉的一些线索……”

“当然可以”，常标示意小宽记录，戴枫是来说清自己？还是‘转嫁’他人？

“我与汤凤曾经有过一段恋爱关系，我在医院工作时间很长，毕业后都分配到临海医院，她在­妇­科，我在内科；起初对她有好感是因为她的热情大方，很吸引我，但后来，我们相处了一段，发现了她的与我­性­格不同的东西，如她的神经敏感，脾气也多变，怀疑我有其他女人等，我实在无法忍受……”

“那你抛弃了她？”

“说不上抛弃，只是主动分开。”

“对她影响很大吗？”

“是，表面看我是喜新厌旧，看上了演员白花，可是那时年轻，追求爱情，是可以理解的，而人喜新厌旧也是本能和天­性­，可没想到对她打击那么大，想起来，还是有些悔恨，不该那么匆忙地做出选择。”

“所以至今你心里有愧疚感，觉得对不起汤凤？”

“汤凤后来病得很重，当然也与她自己­性­格有关，不过在我与白花离婚后，有时也关心一下汤凤……”

“你去病房看过她？”

“当然去了，她又住在内科病房。她这个人心理很脆弱，如今病到这种状态，选择自杀也是解除痛苦的一种方式……”

“什么，你认为她是自杀？”

“有可能，因为她在几天前来内科时，给我送来了她写的一个本子，说她活不长了，这是留给我的一个纪念，那天她的­性­情很不稳定，真有点生离死别的感觉。”

“她没说原因？”

“我也莫名其妙，她说：她发现了一个秘密，谁都不能讲。”

“什么秘密？”

“神秘兮兮的，她平时就不正常，我也没追问。”

“那她留给你的本子呢？”

戴枫从白大褂的口袋里取出那个褪­色­的本子，放在常标眼前，常标随手一翻，全是写的些没有规律的字行和不知名状的图画，但起码是一个提供线索的佐证。

“如果她自杀，那第二次注­射­应该是有人所为吧？”常标追问。

“那，如果她清醒了，自己也会注­射­，她肩头的针孔角度，很象自己打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