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医生，秦姨在哪里？”

“她……”

“她怎么了？”

“她就在里边！”

“怎么没有回声？”

“她站在那儿，你们看！”

张派擦亮了一根火柴，在微光中，一个身着白­色­衣裙的年轻美丽的女子真的站在墙根上，微笑着，望着他们。

“啊！”

“是真的？”

“小秦，你快说话啊！”

张派点亮了几根蜡烛，在晃悠悠的烛光里，那女人却一丝不动地站着。

常标迈上两步，杜立和小宽紧跟其后。

他们惊讶地愣在那里，他们惊呆了，那分明是一张一人高大的照片，是小秦的黑白照片，被贴在了墙上，真的象一个人，站在那里，甜甜地微笑。

她很美，也很天真地笑着。

她还活着，在张派的心中。

常标望着蹲在地上落泪的张派那扭曲的身影，感觉一股苦涩从嗓间流过。杜立也不觉落下泪来。

眼前，张派把这个空间已安排得错落有致，照片旁是一个长长的箱子，箱子上放着一些水果和饭盒，还有女人梳妆用的梳子、镜子等用品，墙角还挂了一个太阳帽，立了一把雨伞……

这一切却仿佛让人感到小秦依然在这里生活，她依然活着，只不过是在这灰楼底下，张派依然与她在这个世界里生活一般。

常标不忍心再看下去，杜立也转过脸去。

张派象一头发疯的狮子，一头扑在照片上，放声大哭：”小秦！你快说，是谁把你害死的！你快说，公安为你伸冤来了，你快告诉他们吧！是谁？快说啊！……”

那撕心裂肺的哭声，在黑洞中回响，仿佛真的是在另一个世界传出的声音;那声音带着凄惨的哭声，带着张派几十年沉重的压抑的痛苦，此刻，终于爆发了出来，变成了如暴风骤雨的宣泄哭诉，在这黑暗的秘道里，不住地回响、回响着……

张派跄跄踉踉地拥着墙壁站起来，他停住了哭声，眼睛里喷着火焰一样的光芒.他一把拉住常标的手，大声说：“我的小秦就是被人害的，有人要从我手里把他抢走，抢不走，就杀了她……

“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