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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库斯篇(三)

我并不知道该如何跟她相处,她的身体脆弱的似乎轻轻一捏就会坏掉,在亲吻她时,我必须极度­精­确的控制自己的力量,因为我担心我冰冷坚硬的嘴­唇­会划伤她娇­嫩­的肌肤。她的鲜血无时无刻不在诱惑我,我有很强的自制力,但我依然紧张,我很怕自己会突然失控而咬了她。安在面对我时会紧张的绷紧全身,她不知道,我在镇定的主动和她亲昵时,是惶恐。

可即使如此,我依然甘之如饴,我每一分每一秒都想让她呆在我身边,我的手控制不住的想要拥抱她。

我痛恨命运让我遇到她,她是我的劫难,我逃不开命运的枷锁,不要命的爱上了她!但我却又不得不感激命运,遇到安,让我有了新生的快·感。

安有时候真是傻的可爱,她竟然问我吸血鬼是否对南瓜过敏?这太可笑了!我无法理解她的小脑袋瓜里究竟在想些什么,怎么会有如此可爱的想法?我已经不记得上一次这么放松的放声大笑是什么时候了,也许四个世纪前?或更久?无论怎样,这对于我来说,无疑是个好的开端。

当她一脸不安和踟蹰的告诉我,想要了解一些有关吸血鬼的常识时,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有了想要激吻她的冲动,但最终,我只轻轻碰了碰她的嘴巴,我很怕会伤到她。可她的样子看起来震惊极了,那双像黑珍珠似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我,我有了奇怪的预感,心底鼓噪着某种难以形容的期待,“初吻?”我问她,看到她不自然的点头,我高兴极了,这对我来说太有意义了!这意味着,我的女孩她会完完全全的属于我!我有了某种变·态的自豪感和狂热感,但我不能将这些情绪表现出来,那会吓到她。

我告诉她我们需要好好谈谈,她很高兴的问我要谈什么,我神秘的对她说,“你心里的那些疑问我都可以帮你解答,只要是你想知道的。”她就特别惊讶的问为什么我知道她在想些什么,真是个傻姑娘,她竟然忘了刚才是她主动提出想要了解吸血鬼的生活常识的,联系这句话再延伸一下,很自然就能猜出她心底深处的那些疑问。但我不打算提醒她这个,看她傻傻的样子是一大享受。

对于我来说,谈话的前提是,她必须要好好吃饭。我很不喜欢安的坏习惯,不吃主食,每餐随便应付的习惯。她不知道比起第一次和她见面时,她现在瘦了至少5磅,我希望把她养的胖胖的,­肉­­肉­的,但安却告诉我,她吃­肉­也吃不胖。我可不信这个,我打算以后顿顿让她吃­肉­。

和她面对面坐在房间地毯上时,我有种错觉,似乎我和她已经相识相知不是短短几个月而是几十或几百年,这当然是错觉,我和她昨天才真正确定了关系!

安问我的年龄,说实话,我无法准确回答她,因为我活得时间太久了,我只能告诉她我大概已经活了3700年,这个数字对于人类来说绝对是天方夜谭,她就和我想的那样,震惊的张大了嘴巴,样子出奇的可爱。我忍不住轻笑出声,我问她是不是吓到了,她却摇头说我看上去还不到三十岁,我忍不住和她解释说,在我变成吸血鬼时,刚刚29岁。

对于我为什么会变成吸血鬼这个问题,我并不想多谈,那是我长久生命中最黑暗的一段时间。但是我不得不回答她这个问题,我希望她能更多的了解我。这是个很矛盾的思维模式,再次提到赛斯,让我心底都发颤了,那个对于我来说比之魔鬼更恐怖的令人作呕的家伙,即使他已经死了这么多年,我依然无法平静的提起他。

安很善解人意的没有多问,她拥着我的脖子,似乎在给我安慰。她实在是敏感的令人惊讶。

我和她简单讲解了人类转变吸血鬼的方法,关于这个,我现在不想多提,这会吓到她。她问我为什么白天不睡觉、是否怕大蒜和十字架、为什么不呆在棺材里!噢,我的天,她被那些电影荼毒的太深了。我告诉她吸血鬼的皮肤比任何钢材都要坚硬,就连头发也是如此,她摸着我的头发说很柔软,我有些坏心眼的想吓吓她,所以就把头发Сhā·入了墙壁,这对我来说太简单了,但对她来说,似乎很震撼。

我想我真的吓到她了,她的脸­色­都发白了。我有些后悔,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她突然说要去疗养院看她妈妈,可我现在不想和她分开,我提议说,“我送你。”她就指着外面的阳光调侃我说,除非我想登上明天报纸的头版头条。我很高兴她还有心情和我开玩笑,这至少证明我并没有真的吓坏她。

我边开车边和安闲聊时,提议让她去考个驾照,其实我很好奇,为什么安至今还没有驾照,一般中学都应该开有驾驶课。但我不打算问她这个问题,这也许会让她想到不好的回忆,她的成长经历比很多同龄人要复杂很多。我希望安可以学会依靠我,我不喜欢她和我界限分明,我告诉她金钱对于我这种老妖­精­来说没有任何意义,但她却委婉的回绝了我。她的固执实在是让我无奈极了。

我只能转换目标和她聊起她的家人,安对我讲的就和我调查的那些情报一样,只是更详细更丰富些。她说,“我是个可怜虫,对吗?”她的样子平静的有些淡漠,这让我很心疼,我几乎可以想象那些成长往事对她造成了多大的伤害!

我不明白安为什么会突然提出想变成吸血鬼,这不是这个时候她该说出的话题,我的计划里,至少要等1~2年的时间才会和她涉及到这个。不可否认,她让我措手不及。在她说起这个时,语气轻描淡写的仿佛就像是吃饭睡觉一样,我对于她的不爱惜生命有些生气,其实这很可笑,我本应该觉得高兴,如果她变成了我的同类,我会轻松很多!

可我就是觉得生气。

我故意吓她说也许会死,这当然不可能,我怎么可能让她有死的风险?我以为她会害怕,可她没有,她只是耸了下肩,和我谈论了她17岁那年的变故,还有……她竟然有过多达30多次的自杀冲动!!!这个数字吓到我了,吸血鬼不需要呼吸,但这一刻,我真的感觉到呼吸困难。安说,人类会生老病死,青春短暂,她的本·能一直惧怕我,想要远离我,如果变成吸血鬼,也许她就能克制这些烦恼。

她说她不相信爱情,却偏偏爱上了我,即使如此,她依然不相信爱情,她就像个叛逆的自暴自弃的孩子,我不知道该怎样去应付她的这些话,似乎我说什么都会是错的。我唯一能做的,只是把她抱在我的大腿上,小心的安抚她。她刚才把我比喻成酣睡的狮子,现在却靠着我问我是不是生气了,因为用狮子来形容我,她孩子气的转变让我哑然失笑,我告诉她,自她向我告白开始,就没有回头路了,我确实打算把她变成吸血鬼,我以为她会害怕会惊呼,但是她只是平静的靠着我,问我吸血鬼是不是一定要吸血?!这个问题太可爱了,她似乎也意识到自己问了个傻问题,就补充说吸血鬼是否一定要吸食人血。

吸血鬼当然不用必须吸食人血,卡伦家族就是最好的证明!但我现在不想和她提这个,这对她来说不是个好话题,我可不想让她在还没有变成吸血鬼前就有了‘素食者’的观念,那会让她营养不良。

走在疗养院的走廊里,我和安成了所有人瞩目的焦点,这些目光对于我来说就和街上的路灯一样普遍,吸血鬼的长相对于人类来说有着致命的吸引力。但是安很不喜欢这种被人注目的感觉,她悄声告诉我,以后绝对不和我一起去逛街,我心里发笑,忍不住就凑到她耳边说,“我以后出门戴口罩,好吗?”安听了我的话,果然笑得很高兴,她嘴角的酒窝甜美极了。

对于安的母亲,我之前的印象并不好,虽然没有真的见过她,但从种种调查结果来看,那是个有心机、虚荣、冷漠的女人。她在安2岁时到意大利留学,之后定居米兰,丈夫死后,她把安交给了爷爷抚养,后来安的爷爷去世,她就转手把安交给了自己的母亲,直到安的外婆也去世,她没有亲人再托付孩子后,在各方压力下,才不得不把安接到意大利抚养。

至于她后来因爱疯掉这件事,我个人认为,因爱的成分不多,大概是无法接受现实的打击才是真。根据调查得来的消息,在分手之前,那个女人已经非常高调的向所有认识的人派送结婚请柬,她之所以会疯掉,大概和这个有关。

而最让我无法忍受的是,这个该死的女人竟然把一切的责任推给了我的女孩!多么可恶的人类!

现在,安独自进了病房,我可以读到安此刻的情绪波动,平静极了,而那个女人……该死!她竟然敢!她算什么东西!竟然敢对安存有如此浓烈的、黑暗的恶意!愤怒几乎要毁掉我的理智,我怎能让这样可恶的人类这么近距离的靠近安!可我知道,我必须冷静,如果不冷静,那就太糟了。

安从病房里出来时,我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没有冲进去杀了那个女人。安问我怎么了,她这么敏感,当然会察觉到我的怒气。我告诉她回去再说,但在路上,我突然改变了主意,我不能直接把这件事告诉她,她也许会崩溃,那是她唯一的亲人!

我把她带去了沃特拉最大的商场,送礼物给她,也许会让她心情不错。安还是老样子,她总是不愿意让我在她身上花钱,这个傻姑娘,她为什么就不能明白金钱对于我来说真的毫无意义!我找到了各种理由给她买东西,一圈下来,也仅仅只花去了5万欧元,这和我预想的金额差太多了。

对此,我很不甘心,但是我不想让她不高兴,折中的办法,就是我把她送到车上后再次返回商场买了一堆的零食和­肉­类。

回到家,家?噢,我喜欢这个字眼。

我想我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我不知道安等会在知道真相后是否会看在我给她买了这些礼物的份上不要太伤心。我有些忐忑的告诉了她,她的母亲对她存有很深的恶意,但是出乎意料的,安的反应太不可思议了,她竟然非常平静的接受了这个事实!?这太让人惊讶了,这个敏感的小姑娘怎么能这样!!!我的最坏打算变成了一个笑话。我很不甘心,又很开心,可是又不甘心……好吧,我被她弄得很没脾气。

我很担心安会傻呼呼的接受她妈妈的请求,让她出院。所以我不得不明确告诉她:不!

我打算每隔一段时间就给疗养院一笔钱,以此限制那个女人顺利出院。毕竟大部分人类都是贪婪的,金钱在人类社会几乎无所不能。但是安的固执又出现了,这次我不打算纵容她,我欣赏她这一点,但我不希望她一直这样,我打算一点点的改变她的观点,和我划清界限?不,这绝对不行!

吃晚饭的时候,安一脸的闷闷不乐,小脸鼓的像包子,很好玩,但我没有理会她。我不能惯坏她,我必须让她清楚认识到,现在,她和我,是一体!

但我的计划并没有维持很久,当我看到安拿着剪刀准备到浴室时,我吓了一跳,我问她拿剪刀做什么,她竟然回答我说剪头发!这可不妙,她的那头长发多么漂亮,我可不忍心看到她做傻事。

我想我最终还是会宠坏她,这似乎成了注定的事实。看着她修刘海时,我提议说不要刘海也不错,但是安却指着她额头的那小块儿疤告诉我说,她八岁时出车祸留下的,露出来会很难看。车祸?多么可恶的字眼!

我告诉了安我所有的能力,她是除了赛斯和黛蒂米之外,第三个知道这件事的、还活着的人,如果可以,我希望把我所有的事都告诉她,但是不行,我还不能告诉她沃尔图里的存在,这会让她暴露在危险之中。

有时,我会突然想,如果我没有遇到安,那么她的人生会是怎样的呢?

像普通人类一样工作、结婚、生孩子,或者被她恶毒的母亲害死,亦或者自杀而死?每次想到这些,我都忍不住想,她遇到我,也许是最好的选择,就像我遇到她,犹如新生一般。

夜里,安突然被恶梦惊醒。她吓坏了,身体抖得那么厉害,她告诉我说她梦到到了她妈妈满身是血的站在她面前,对她笑,还不停的诅咒她!多么可恶的梦!怒气再次光顾了我,但我无法在这个时候发火,安现在需要安慰。我不得不代替她打电话给疗养院来确认那个女人还活得好好的,这时候的安就像个小孩子,脆弱的不堪一击,我留下来陪她,她在我怀里很快就睡着了,且一夜安稳,这让我忍不住产生了某种傻瓜似的自豪感,看!有我在身边,她就能睡个好觉。

第二天下午,安突然来书房找我,她忸怩又踟蹰的告诉我,明天她的身上会来月·经,她在担心,担心我闻到那个会发疯!噢,多么可爱的想法,看着她漂亮的小脸红得像熟透了的苹果,我的恶意又在作祟了,我不打算向她解释人类体内流动的鲜血与女人的经血气味的不同之处,这就像是美味的蛋糕和腐烂的­肉­,你能对腐烂的­肉­产生食欲吗?

现在,就让她先苦恼一段时间吧,也许下次她身上再来这个的时候,我会好心和她解释这其中的不同之处。

NO.18感悟

我的例假一向特别准时,但幸运的是,这个对马库斯似乎真的没有太大的影响,他看起来很正常,没有要发狂的征兆,这让我安心不少。早上打扫房子时,他很体贴的帮我分担了大部分家务,虽然是采取强硬措施……去学校上课也是他开车送我,依然是强硬措施……说实话,在这种特殊的日子去坐公交车,也实在不是个好选择。

今天一整天都有课,首当其冲就是瑞克那教授的油画课。课上,这个老怪物没有找我麻烦,但下课时他却让我跟着他去办公室。邻座的几个同学都用特别怜悯的眼神目送我,我冲他们做了个鬼脸,之后才一脸无奈的去追瑞克那教授。

我以为他会在办公室里对我冷嘲热讽一番,心里已经做好了最糟糕的打算,但神奇的是,瑞克那教授并没有对我讥讽什么,他只是从办公桌的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递给我,我忐忑的接了过来,想象着里面会有什么爆炸­性­内容。

“回去把这个填好,明天早上交给我。”瑞克那教授冷漠的对我说道。

我小心翼翼的打开文件,然后震惊住了,这是天上要下红雨了还是太阳从另一个方向升起来了?瞧瞧我手里是什么?!《达芬奇油画大赛》推荐书?!我不敢置信的抬头看向瑞克那教授,他怎么会把这个推荐资格给我?任何人都能有这个机会,唯独我不能!整个学校的师生都知道,我是瑞克那教授最厌恶的学生!这太不现实了!

“教授……这个……”我踟蹰的打算向他确认一下,万一是他眼神不好使拿错了呢?

但他却一脸不耐烦的打断了我,“我只是公正的选择了最合适的人选,别用你那可恶的表情看着我!现在,立刻离开我的办公室!”

我心情复杂的拿着推荐表离开了办公室,《达芬奇油画大赛》是每三年举办一次的国际顶级油画赛事,每届参与人数都会多达数百万,我曾经参加过上一届比赛,不过在初赛时就被刷了下来。接下来的这届比赛的报名时间在下个月十五号,为时三个月,如果能入围决赛的话,那么我的未来绝对一片光明。当然,这纯属痴人说梦,要入围决赛太难了。可是现在,有了瑞克那教授给我的推荐书,那么一切都将不同,我可以直接越过初赛进入复赛,且在复赛入围决赛时有优先权。

这简直和天上掉馅饼没有区别!

我的心情可想而知,激动的不能自已。

我急切的需要找人分享我此刻的喜悦,显然班上的同学并不合适。拿出手机,我第一次拨通了马库斯的电话,他的声音即使在手机里听来也是天籁。马库斯可能也很惊讶我会在这个时候给他打电话,我们分开还不到3个小时。我告诉他我得到了《达芬奇油画大赛》的推荐资格,担心他不知道《达芬奇油画大赛》在美术界的地位和影响力,我还简单的和他介绍了一下。

“安,我很高兴你得到了这个资格,这可真是太­棒­了!晚上我们好好庆祝一下,好吗?”

我高兴的说好,马库斯问我吃午饭了没,我嗯呃着说等会儿会去吃的。说实话,我一点都不饿,我打算等下挂了电话去买盒牛­奶­喝,但是这个不能告诉马库斯,他会不高兴的。

下午放学的时候,马库斯开着他那辆扎眼的黑­色­跑车在校门外等我,过往的路人都会停下来瞅几眼那辆车,我有点头大,过往的路人中,大部分是我们学校的师生。我想打电话让马库斯把车开远点,但是他已经打开车门下来了,并且迈着大步朝我走来。我能感觉到周围四面八方的注视,还能听到某些隐约的窃窃私语。

马库斯走到我面前,接过了我手里的挎包和画板,如果今天不是­阴­天就好了,坐上车时,我是这样感慨的。马库斯听了呵呵笑,他拍拍我的脑袋,“安,你该学会适应这些目光,它们就和街上的路灯一下,不能对你造成任何不利影响。而且,即使今天艳阳高照,我依然会来接你放学,所以不要存有侥幸心理。”

我朝他撇了下嘴巴,心里其实是感动的。

“那么,晚上我们要怎么庆祝呢?”马库斯发动起车子,然后问我的意见。我想了想说,“我要一束郁金香。”他惊讶的转过头看我,似乎不认识我似的。我好笑的朝他摆了下手,故意调侃说,“怎么?让你送我一束花而已,你不会这么小气吧?”

“哇哦,安~”马库斯双手突然离开方向盘,倾身吻上了我的­唇­,不是平时的那种蜻蜓点水,而是深吻,他冰冷的舌尖与我的触碰,纠缠,我惊讶的睁大了眼睛,不是因为他的舌吻,而是……他现在正在开车!是的,在开车!这条街的车流辆很大!人很多!而他!却没有握住方向盘!!!

我不得不用尽全身的力气去推他,马库斯皱着眉有些不满,我既生气又着急的提醒他握好方向盘!他突然笑了,“安,你在担心我们会出车祸?”我瞪着他,“不是担心,如果继续下去,绝对会出车祸!”他单手伸过来环着我的肩,“放心,我开车从来没有发生过交通事故,开车对我来说太简单了。”我继续瞪他,马库斯做了个投降的手势,“好吧,我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出现这种情况,原谅我好吗?”

我白他一眼,“不能有下次。”刚才我心脏病都快吓出来了,这也太刺激了,就算他是吸血鬼,身体犹如铜墙铁壁,不怕死也能保护我,但如果撞到别人怎么办,人类的生命太脆弱了。马库斯摸摸我的脸,又揉揉我的耳朵,对我解释说,“我只是太高兴了,安,这是你第一次主动要求我送东西给你,这感觉真不错!”

我看着他,甜蜜与苦涩同时溢满心间,世上还能找出像他这样对我好的人吗?遇到他,是我的福气。

第二天早上,我第一时间把表格送到了瑞克那教授的办公室。教授确实很不待见我,虽然他把推荐机会给了我。从职业道德方面,他值得让人尊敬。

现在已经是十月末了,沃特拉城一年四季基本都是阳光灿烂,即使现在已经入秋,也不能影响沃特拉城的日照时间。我这几天心情有点焦躁,下个月底前我必须把参赛作品交给瑞克那教授,但是我不知道我该画些什么,一点灵感都没有。我的强项是画风景,但我觉得如果画人物的话也许更有胜算,可人物像我并不拿手,虽然之前摆摊帮人画像赚钱,但随便一个美术大学生都能画出我那种水平,没什么稀奇的。

我需要更具特­色­的、独一无二的作品。

马库斯提议说让我画他,我当时听了都想哭,要是能画出他,我还在这苦恼什么啊。他太完美了,因为完美,所以我画不出想要的效果。

“安,我觉得你的思维模式完全进入了误区。”马库斯把我按在房间的沙发上坐好,之后一本正经的对我说道。我不解的看着他,“误区?”他右手的拇指和食指捏着我的下巴向左转,我的脸立刻朝向落地窗的方向。

“你看到了什么?”他轻声问我,我蹙眉瞅向窗外,“天空、白云、远处的房子、树、还有院子的铁门。”

“有什么感想?”他又问我。我想回头看他,他却固执的不让我扭脸,我无奈的继续盯着窗外看,“很宁静。”我回答道

“还有呢?”

我皱眉想了想,摇头说没有了。

“你不觉得眼前的这些很普通吗?”

我有了想翻白眼的冲动,这不是废话嘛。马库斯转过我的头,让我和他对视,“安,艺术源于生活,不要过分追求独一无二,独一无二不见得就能引起其他人的共鸣。你有艺术天赋,却缺乏自信。”他吻了下我的眼睛,“不要被那些外在的东西迷惑了你漂亮的双眼,看看窗外,普通,有时候才更能引起他人的共鸣。”

我蹙眉思考着他的话,转过头再次看向窗外。马库斯每一天都会花很多时间坐在这个位置看向外面,我一直都很好奇这些一成不变的东西到底有什么好看的,值得他总是不厌其烦的浪费时间。现在,我想我也许稍微明白一些了,但具体该怎么形容,我却是说不出来。

今天是周末,我打算下午的时候去趟疗养院,这遭到了马库斯的强烈反对,他很坚决的对我说不。我很无奈,但我不想在这件事上和他闹别扭。傍晚的时候,外面下起了小雨,马库斯抱着我坐在房间的地毯上,他会不时的问我一些小时候的事。

关于童年,我的回忆并不特别好。

关于爸爸的记忆,我记得不多,只隐约记得他的声音有些低沉,个子瘦高,经常对我笑。后来爸爸去世,我就和爷爷一起生活,爷爷为人严谨,所以对我要求特别严格,我对马库斯说,“和爷爷生活在一起的时候,我每天都要写三十张毛笔字,写不完就要被打手心,惨着呢。”马库斯好笑的捏了下我的鼻尖,“你有个好祖父。”我笑笑,“爷爷确实对我很好,虽然对我要求严格,但也特别关心我,他其实很疼我的,和爷爷生活的那几年,算是我童年的美好时光了。”

“你外婆呢?”马库斯问我。

想到已经去世的外婆,我叹了口气,“跟着外婆生活时,我不快乐。”我不打算和他提更多有关外婆的话题,毕竟她照顾了我三年,我应该感恩,更何况外婆已经去世,一切也都过去了。现在多说什么都没有意义。

马库斯把我拥进怀里,轻抚我的背,“安,我会给你幸福。”

我的眼泪唰的一下就流了出来,我没有预知未来的能力,不能确认他所说的这句话是否会变成现实,但,无论未来怎样,至少现在,我很满足。

NO.19信任

马库斯在晚饭时给了我一个信封,里面装有30张崭新的百元面值票子。他解释说是工资,我在惊讶于时间竟然过得如此之快的同时,立刻把钱递还给他。他在我身上已经花太多钱了,就连我现在每天吃得东西基本都是他在负责,如果我现在再拿他的钱,那也太那什么了。

我知道他一定能找到很多理由来劝我收下这笔钱,他的口才总是特别­棒­,但这次我很坚决。

“安,你的学费、生活费和你母亲的住院费不管了吗?”我就知道他会从这方面入手秒杀我,其实我现在并不为这个犯愁了,马库斯前段时间已经向温蒂斯疗养院注入了一批资金,这些钱足够我妈妈在里面优渥的免费住三五年不成问题,如果我再往疗养院额外交钱,那我就是个傻子。

至于学费,我今年已经三年级,我们学校本科是三年制,也就是说,如果我不继续考研的话,明年夏天我完全可以正式毕业。生活费嘛,更不需要担心,我那套房子每隔三个月就能收到3500欧的房租,完全够我日常生活了,更何况我平时基本也用不到钱,吃住都有马库斯管着。

马库斯对此哭笑不得,他没有多费口舌,很爽快的收回了信封。说实话,3000欧对我来说不是小数目,钱拿在手里不动心才怪。但原则问题不能变,虽然我现在已经用了他不少钱,清高肯定是谈不上,可该约束自己的地方还是必须约束的,如果一味的纵容自己,那就是我不对。

我的参赛作品已经基本完成了,这没有花费我太多时间。我有预感我可能不会得奖,但我不打算更换了,马库斯说得很好,我不该被那些表面的东西迷惑了自己,我的水平就这么高,我想表达的主旨就是这个,如果失败,那也没办法。我很阿Q的安慰自己,就算进不了决赛,至少复赛已经是铁板钉钉了。

马库斯推门进来时,我正打算做最后的收尾,他站在我身后,手搭在我的肩上,我侧头去看他,“是不是很糟糕?”

他揉揉我的头发,“不,很舒服的作品,我喜欢。”我觉得他这更像是安慰,所谓爱屋及乌,就算我画得再垃圾,估计在他眼里都是好的。虽然如此,我依然很高兴,我把最后的收尾结束,站在画板前,深呼吸,无论如何,总算是完成了。

马库斯搂上我的腰,亲吻我的脸,我侧头去吻他的­唇­,关于接吻,这段时间我已经很适应了。他的舌尖很冰,不像人类的柔软,和我的纠缠在一起时,甚至是僵硬的,但我很喜欢这种感觉,他的口腔里有股淡淡的清爽的气味,像被雨淋湿后的青草味。但每次我们接吻的时间都不长,因为马库斯会主动终止,就像现在,他再次主动放开了我。我气喘吁吁,他捧着我的脸,额头抵着额头,声音低沉似叹息,“安~”千言万语似乎都包含在这一声呢喃中,令人浮想联翩。

我很清楚我的时间不多了,我曾经渴望死亡,但当死亡真的要一步步靠近自己时,惶恐和不安一直在心底缭绕着我。可即使如此,我的初衷依然不变,我希望和马库斯有个结果,无论好坏。现在,我是人类,他是吸血鬼,虽然我们相爱,中间却隔着一条绝对无法跨越的鸿沟,除非我向前迈出那一步,致命的一步!这对我来说,其实很难却也很简单。只要克服掉那懦弱的本·能,一切都将简单起来。

我越来越无法离开他,我对他的迷恋每一分每一秒都在快速的递增,如果离开他,我不知道自己是否还能正常活下去。我是个胆小鬼,虽然死亡很恐怖,但生不如死更令人惊恐,所以,终结人类的生命,开始新生活,势在必行。

“等我毕业,好吗?”我知道他一定能听懂我指的是什么。马库斯的心里也许已经拟定了一个期限给我,我希望我的人类生活可以有始有终,毕业,对于我来说,意义重大。

“安~我不想逼迫你。”他再次亲吻我的脸,“但我的耐心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好,所以,请原谅我,我本该让你去体验更多人生,可我高估了自己,所以,明年是最后期限。”他看上去有些苦恼,我很感激他能为我着想这么多。我忍不住再次吻上他的­唇­,想借此传达我此刻的心情。

从早上起床开始,我就一直很紧张。马库斯一脸无奈的帮我把扣错的扣子解开重新扣好,甚至蹲下来帮我系上忘记了的球鞋带。

“安,你到底在紧张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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