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点脸红,吞吞吐吐的解释说,“我担心教授在看过我的作品后会一怒之下收回他给我的推荐资格。”想到瑞克那教授那张尖酸精瘦的脸,我的胃就一抽一抽的疼。
“你该对自己多些信心,我觉得你画得棒极了。”马库斯安慰的抱抱我。我回抱他,嗯嗯点头,心里依然纠结。“要我开车送你吗?”他有点不放心的问我。我坚定的摇头,“不用了,现在时间挺早的,我坐公交车就好。”上次他高调的到学校接我,让我第二天不可避免的成为了全校的话题人物,这是继瑞克那教授最厌恶的学生之后,又一次把我推到了风口浪尖上。总之谣言很多,再加上瑞克那教授把推荐资格给了我,所以……各种羡慕嫉妒恨啊……
马库斯肯定看出了我心里的小九九,他一脸无奈的和我接吻,之后才放我离开。
我忐忑不安的低着头,不敢去看瑞克那教授的脸。他正在看我交上的作品,压抑的氛围使得我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口。我在脑中想象着等会他会用怎样的词汇来抨击我的画,我已经做好了打算,无论如何我是不会更改参赛作品的,即使他说的话再难听也不行。
但是,出乎我意料的,瑞克那教授竟然什么都没说就把我从办公室里打发出来了。我心里突然一阵激动,这是不是意味着他也觉得我画得不错?!哇哦,这可太棒了!但我的好心情并没有持续太久,因为我曾经的挚友茱蒂出现在了我面前,并且不痛不痒的很是刺了我好几句。没有脏字,却让我气得彻底没脾气。
我完全无法理解她的思维模式。她喜欢西蒙,西蒙追过我,因为西蒙所以她疏远了我。现在,她又因为听说我交了个貌似很有钱很英俊的男朋友而开始怨恨我,觉得我对不起西蒙。她每天都会出现在我面前说几句难听的,这种情况已经持续快两周了,我的忍耐估计也快到极限了。
我其实并不想和她计较这么多,忍一忍就能过去了,毕竟以前我们关系真的很不错,她曾经也帮了我很多。而且这些年我的遇事准则一直都是隐忍,否则瑞克那教授也不会直到现在还是我的老师。如果脾气坏一点,我可能早就被他踢出他的课堂了。可现在我突然发现我的忍耐力似乎有所降低,也许是因为有了马库斯,有了依靠的感觉?这种可能性很大,回想认识马库斯之前,再看看我现在,不能否认,我的确在某些方面变了。
说实话,我喜欢这种改变。
上课铃响了,茱蒂最后瞪了一眼,昂首挺胸离开了,像只高傲的母鸡。我叹了口气,也赶紧进了教室。
我的生日是11月14号,也就是明天,这个马库斯知道,在一周前他就在问我生日想要怎么过。他可没打算像电影里那样给我个惊喜什么的,马库斯挺务实的,就连礼物要送什么他都提前询问我的意见,对此我是哭笑不得。我从十岁以后就没正经过过生日了,原因很多,我不想多提。
回去的时候,我又接到了芬妮的电话,她在电话里冷漠的告诉我说莎莉·史特已经失踪一个多月了,警察介入了调查。我多少能猜出一些她打电话给我的目的,毕竟在莎莉·史特失踪前,除了她的前男友,似乎只和我闹了矛盾。她在怀疑我,也许连她自己都觉得这个怀疑很可笑,但她既然给我打了电话,那多少可能会和警察提起我。我淡淡的和她通话,不紧张也不急躁,我想我的心理素质其实还是很不错的,挂掉电话时,公交车正好到站,这次和上次不同,我没有再全身发抖腿打颤,平静极了。
马库斯笔直的站立在站牌下等着我,现在已经是黄昏尽头了。我扑到他怀里,他轻松抱住了我。在和他相拥的刹那,我的身体开始不听话的发抖,我想,我终究还是胆小怕事。
马库斯问我怎么了,我摇摇头没有说话,他蹙眉拥着我快步离开,在进入小树林的时候,直接打横把我抱了起来,只用了十秒钟不到的时间,我们就回到了别墅的客厅里。他到厨房给我倒了杯牛奶,我捧着杯子,尽量不让自己的手打颤。马库斯坐在我身边拥着我的肩,轻声问我怎么了,我断断续续的把芬妮打电话的事情告诉了他。
“安,你不需要担心这个,不会有警察找到你,相信我,事情处理的很完美。”
我靠着他的肩,强迫自己喝光了杯中的牛奶,之后深呼吸,身体终于慢慢停止了那丢脸的颤抖。
“我当然相信你处理的很好,我只是……”我纠结着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意思,“你知道,这是本·能,我没办法控制。”
马库斯接过我手里的杯子放到茶几上,他用手背擦了下我的额头,这时我才注意到原来我的额上都是冷汗。这可不妙,我这种状态如果真的有警察找上我怎么办?我很担心,马库斯一定是读懂了我的情绪波动,他吻了下我的眼角,保证说,“不会有任何麻烦找上你,安,相信我。”
他的眼神有股镇定人心的力量,我焦躁的心立刻沉淀下来,是的,我当然相信他,比相信自己还要相信他!
NO.20求婚
晚上睡觉时,不可避免的我做了恶梦,梦到了莎莉·史特死去时的样子。那天夜里发生的事似乎成了我无法泯灭的梦魇,见缝Сhā针的、会时不时出来骚扰我一阵。马库斯的怀抱再次成了我的摇篮,他轻拍着我的背,嘴里哼唱着不知名的歌谣。但我现在不想睡觉了,我从床上坐了起来,一脸好奇的问他唱的是什么歌,他跟着我坐了起来,拥着我的肩柔声解释说,“这是15世纪时意大利北部流传的一首求爱歌谣,男人会用这首歌向倾慕的女人求爱。”我刚想问女人该如何回应求爱的男人时,他却突然吻了下我的眼睛,似呢喃般在我耳畔低声婉转,“安~我这是在向你求婚啊。”
他太卑鄙了,竟然在此时此刻说出这样感性的话!我根本没有一丁点的准备,十分钟之前,我还因为恶梦而惶惶不安,现在,他却把我从深渊拉入了如梦似幻的天堂,我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反应,这太突然了!
“真漂亮。”他突然的感叹让我立刻回神,我有些呆愣的追随着他的目光,继而看到我的左手无名指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个戒指!一个镶嵌着指甲盖大小的泛着幽光的蓝宝石戒指!
“20岁生日快乐,安~”马库斯捧着我的脸对我微笑,我觉得他的笑脸狡黠的像只狐狸。我从来没有想过,我会在20岁生日的这一天被人求婚,而且现在只是14号的凌晨3点钟,我穿着一身运动服、披头散发的迎来了我爱人的求婚!没有比这个更令人纠结的局面了!
“你的回答呢,安~”他温柔的看着我问。
我能怎么回答?虽然很不甘心,但这确实算是我人生中最大的惊喜了。我当然无法拒绝,可我又不想轻易的点头。
“马库斯。”我拨开他的手,转而捧起他漂亮完美的脸,“你能体会我现在的心情吗?”
他挑挑眉梢,眼神愈加柔和,“高兴、难以置信、感动,唔,还有些矛盾和踟蹰。”
“我很高兴你能读懂我现在的情绪波动。”我继续捧着他的脸,“那你知道我为什么矛盾吗?”
“因为我选择的时间你不满意?”他的声音也跟着柔和起来。
我松开他的脸,指着自己的穿着和披散的头发,对他说,“你至少该选个我看起来不那么糟糕的时候。”他却不理会我的抱怨,只是用那双漂亮的眼睛直直的盯着我,似有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这样的他让我无法再去在意所谓的形象问题,我叹了口气,认命的耸了下肩,“好吧,你赢了,我当然同意你的求婚。”
我叫安安,20岁,在和马库斯确认恋情的第39天,我答应了他的求婚。
我一直以为马库斯是个务实的家伙,在昨天晚饭时,他还在问我能不能送手机给我这样的问题,我以为我的20岁生日应该是平平顺顺的,无惊无喜,却没想到,他会如此的别出心裁。刚才的恶梦似乎成了遥远的记忆,此刻我的脑子里回旋着的复杂心情实在是无以言表。我看着无名指上的戒指,很市侩的问了他多少钱买的,马库斯哭笑不得的拧了下我的鼻子,“只比送给疗养院的资金多一点点而已。”
“怎么这么贵!”我立即惊呼。
他拥着我重新躺在床上,“安,如果不是考虑你的承受力,我希望能送给你最好的。”
我想,我还是不要继续纠结这个问题比较好。
我很好奇为什么他会突然向我求婚,之前一丁点的征兆都没有,他怎么可以隐藏的这么好?!我把我的疑问告诉了他,他听了之后笑容神秘的对我说,“这是秘密。”我无语,他拍拍我的头,“睡觉吧,宝贝~天亮还要去上课不是吗?”我确实又有些困了,既然是秘密,那还是继续保持这股神秘吧,其实挺有意思的。
早上起来时,比平时晚了两个多小时,我急匆匆的换衣服洗脸刷牙,打扫房子是肯定不行了,会迟到的。我不得不拜托马库斯开车送我去学校,今天一天只有一节课,就是瑞克那教授的油画课!
坐在车里,我盯着左手无名指发怔,马库斯问我怎么了,我纠结的对他说,“这个戒指会不会太扎眼了?”他中肯的点头说,“对于你周围的人来说,确实如此。”“那我能不能先把这个收起来,等离开学校再戴上?”我立马提议说。马库斯拉过我的左手放在唇边吻了一下,点头说,“当然可以。”可当我的右手真的要摘掉左手的戒指时,又总是在最后关头放弃,我觉得我就像个傻瓜,不就摘个戒指嘛,但我无法违背我的心,我不愿意摘掉它,永远都不想摘掉。这多少有点变·态的狂热,可我无法控制。
马库斯用了最短的时间把我送到了学校门口,停好车,他解开我的安全带把我拥进怀里, “安,你怎么能这么可爱。”
我皱皱鼻子,“我觉得我是个笨蛋。”
他听了哈哈大笑,“最可爱的笨蛋。”
我最终还是戴着戒指去了学校,今天瑞克那教授再次开始了对我的炮轰,不过我现在已经基本可以把他的话当空气直接过滤了。自从瑞克那教授把比赛的推荐资格给了我之后,我在班里的人缘急剧下降,几乎没有人会主动和我说话了,这多少可以理解,我的成绩在班里并不拔尖,那些自认为比我有实力的同学自然是不服气的,看我不顺眼也正常。
下课前,瑞克那教授给我们布置了油画作业,下周末前必须交上去。
我刚走出教室,现在几乎每天都会到我面前报道的茱蒂再次准时准点站在了我面前。今天是我生日,我不希望被人破坏了好心情,所以我不打算乖乖的停在原地听她的恶言恶语。但我低估了茱蒂的执着,她竟然直接拽住了我的衣领用力把我甩到了墙上!我有点懵,背上钻心的疼,我没想到她的力气会这么大!
周围立刻围过来很多人看热闹,但没有人站出来阻止。茱蒂高傲的站在我面前,一脸的轻蔑。我无法想象眼前这个张扬跋扈的女孩会是我曾经的挚友。她以前内向又热情善良,现在,她却打算甩手给我一巴掌。我不想挨打,但我根本来不及反抗,我以为我完蛋了,条件反射的闭上了眼睛,但疼痛并没有如期而至,我听到周围接连不断的抽气声,我感觉到有人把我拥入怀中,多么熟悉的怀抱。
我不敢置信的睁开眼,马库斯英俊到极致的脸上压抑着我从未见过的愤怒。我立刻扭头看向茱蒂,当看到她只是瘫坐在地上没有我想象中的骨折或更糟糕的情况时,我才真正松了口气。我不是担心她会受伤,我只是担心马库斯会暴露身份。
周围已经围上来更多的人,我很庆幸今天是阴天,外面没有太阳。茱蒂似乎完全傻了一样呆坐在地上看着马库斯,她的眼中带着痴迷。这让我觉得恶心,心情很不爽。我拽了下马库斯的手臂,他立刻紧张的扶着我的肩问我有没有哪里受伤。我摇头说没事,我的背疼的发痒,却不敢在这个时候去揉,我很担心马库斯会为此控制不住自己做出什么事来。
“我们走吧。”我对马库斯说道。
他一脸懊恼的摸摸我的脸,继而转头冷漠的看向茱蒂,“不要有下次。”留下这句冰冷的话,马库斯拥着我的肩朝楼梯那走去,围观的同学很自觉的为我们分开了一条路。
坐进车里,他帮我系好安全带。一路上我们都没有任何交谈。我的背又疼又痒,难受极了,忍不住靠着椅背蹭了一下。马库斯立刻刹住了车,“你的背怎么了?”他的声音冷得就像一块冰。我抬手去摸他的脸,“我很好,马库斯,冷静下来好吗?你这样我害怕。”他蹙眉看着我,我无辜的和他对视。最终,他叹息一声,“安,你不知道我刚才多愤怒,我真想杀了她。”我朝他笑笑,开玩笑说,“幸好你没有,否则明天你和我都会上报纸头版。”他的眉依然皱在一起,“你是不是伤到背了?”
我知道这肯定瞒不了他,就点头说,“刚才撞到墙上了,有点疼。”
他二话不说就解开我的安全带,然后就想解我衬衣的扣子。我立刻挡开他的手,“真没事,回去再看吧。”
他一脸的不愿意,我很坚决的不让步。这还在外面呢,虽然是高速,基本没几辆车。马库斯很无奈,但他拿我没辙,只能继续发动起车子。现在的气氛稍微好了些,我就问他刚才怎么会突然出现。他解释说本来想给我个惊喜,这次反倒是我给了他一个惊喜。我有点愧疚,早知道就让茱蒂说几句得了,反正也不会掉块肉。马库斯问我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就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和他简单讲了一下,他听过之后又突然来了个急刹车,我不得不庆幸这条高速的车流量很少,否则照马库斯这样突然就急刹车,很可能就会酿成车祸。
NO.21倾情
“安,你该早些告诉我,有个女疯子一直缠着你,找你麻烦!”他的语气里带着浓浓的不满。我觉得他有点小题大做,就反驳说,“茱蒂只有今天才这么极端。”马库斯冷笑一声,“哇哦,那我今天赶的可真凑巧啊。”我无奈的看着他,“这只是一件小事,马库斯,我也没想到她会突然发疯,我之所以没有告诉你,是因为不想你为我担心。”他冷笑的声音更大了,“啊,多么高尚的情操!”他的语气让我有些无法忍受,我瞪他一眼,扭头看向窗外,不愿意再搭理他。
车里一下子就静了下来,大概五分钟以后,汽车再次发动,直到回到别墅,我和他都再没有说一句话。
回到房间,我靠墙坐在地毯上看着窗外发呆。说实话,我有点后悔了。我不该和他发生争执,尤其是在这件事上。这很没有意义,他只是担心我,我该感到高兴才对。可是刚才,我却没有控制住自己的脾气。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那么拗,在那一个时间点,它就这么突然出现操纵了我的思维。
我这样,也许就叫做恃宠而骄,不可理喻。
我应该去向他道歉。
但我还没有从地毯上站起来,马库斯已经推开门进来了。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看上去很淡漠。这让我想起了刚和他同居时的样子,冷得令人生畏。我已经做好了向他道歉的准备,可是面对眼前这样冷漠的他,到嘴的歉意却是怎么也说不出口。我不喜欢这样的他,相当不喜欢。
一股讨厌的酸涩感侵袭而来,心底一时间百味杂陈,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觉得很委屈。
我的视线开始模糊,下一秒,他已经把我拥在怀里。
“安~”他叹息着低唤我的名字。这让我哭的更凶了,似乎受到了天大的委屈似的,我知道这样不好,这太夸张了,可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泪腺,它就是这么发达。
马库斯把我抱在怀里,他的手轻柔的抚着我的背,另一只手帮我抹眼泪。
“安,我很抱歉,别哭了好吗?都是我不好。”他柔声和我道歉。这让我惭愧异常,我哽咽着抬头和他对视,吸了下鼻子,“是我不对……我太任性了……你别生气……”说着我又哭了,马库斯用手背蹭了下我的鼻子,“乖~既然我们都认识到了错误,那就别哭了,好吗?”
当然不能哭了,我尴尬死了,他竟然用手背直接帮我擦鼻涕!!我的脸瞬间发烫,嗫喏着点点头,然后推开他说我去洗洗脸,他吻了下我的额头,然后放开了我,我马上以最快的速度从地上站了起来,直接冲向浴室。
太丢脸了,实在是太丢脸了!!!
用冷水洗了下脸,深呼吸了好几口气我才镇定下来。其实这没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用手帮我擦了下鼻子嘛。虽然这样想,但又总觉得有种亵渎了马库斯的罪恶感,我不知道这种感觉是从哪蹦出来的,无法根究。
从浴室出来时,我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很淡定。马库斯过来拥着我的腰,他点了点我的鼻尖,“你怎么这么爱哭。”我皱皱鼻子,“因为我伤心嘛。”马库斯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我顺势坐在了他的大腿上。他捧着我的脸柔声问,“为什么伤心?”我垂下眼,可怜巴巴的说,“我不喜欢你刚才的样子,太冷了。”我以为他会特深情的安慰我,可他却突然用手打了下我的ρi股,“我把你宠坏了。”我羞愤的想瞪他,但想想还是算了,反正也不疼。所以只是撇撇嘴继续辩解说,“我知道我错了,但我真的不想你担心啊,万一你因为我的事暴露了身份怎么办?”
“安,我已经活了三千多年,我不会犯这种低级的错误,不要拿你的评估标准来评估我。”
我立刻反击,“三千多岁还和我闹别扭。”
“那是因为我太在乎你。”他淡淡的回应。我立刻说不出其他话了,彻底被他秒杀。
“对不起。”我低声正式的和他道歉。他吻了下我的嘴角,额头抵着我的额头,“安,真想把你栓在我身边,寸步不离。”
“我又不是你的宠物狗。”我故意挑刺,他很是无奈的拍拍我的头,却不再接我的话,而是伸手打算脱我的衬衫。我立刻阻止,“做什么?”他挑挑眉,“看你背上的伤。”我纠结的看着他,“我自己到浴室照镜子就行了,伤的真不重,现在已经不疼了。”说着我就打算推开他去浴室,他却轻而易举阻止了我的动作,“安~”他叹气,“我必须亲自检查。”他语气淡淡的,却让我再说不出反对的话来。
在气势上,我差他太远太远了……
现在,我趴在床上,上身只剩下白色纯棉文胸。我能清晰的感觉到马库斯冰冷的手指在我的背上轻柔滑动,这很难为情,我长这么大从来没有在异性面前这么暴露过。
“好了吗?”时间有点久,我忍不住开口问他。
“有淤青。”他的声音不辨喜怒,就因为听不出喜怒,所以我认定他生气了。我有不好的预感,很怕他做出什么极端的事来,就赶忙说,“用热毛巾敷一下应该就没事了。”马库斯突然把两只手放在我的腰上,太冰了,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胳膊上起了鸡皮疙瘩。
“你太瘦了,安。”他把嘴唇凑到我耳边低语。房间里似乎升起了一股异样的氛围,我说不清是什么氛围,总觉得很令人脸红心跳。他的唇沿着我的耳朵流连着往下,滑过脖子,吻上我的肩膀,又往下,滑过背,一直延伸到尾骨。我全身僵硬极了,如果现在再意识不到接下来可能会发生什么,我就是个傻子。
我心里害怕极了,多日不曾出现的恐惧再次霸占了我的神经。我的身体开始轻微的颤抖,马库斯立刻停下了所有动作,他的唇再次抵着我的耳畔,“放心,我不会做什么。”他的声音有些低沉的压抑。我仓惶的点头,依然不敢乱动。马库斯叹息一声,很快离开了我的身体,他帮我盖上了被子。
松软的棉被给了我某种可笑的安全感,我不是没想过性这个问题,对于吸血鬼,我依然有无数的未知,马库斯很少会主动谈起这个,我也不好总是追问。
吸血鬼的性·爱是否和人类相同,这是个很暧昧和敏感的问题,我问不出口。因为问不出口,所以我很担心会发生什么奇怪可怕的事。
“马库斯。”
“嗯?”
“我和你做·爱的话,会不会变成吸血鬼?”
他掀开被子,把赤身的我拥进怀里,“安,在你转变前,我不会和你上·床。”他这样保证道。
我忍不住追问为什么,因为太好奇了。马库斯的下巴搁在我的肩上,他解释说,“也许你会怀孕。”“怀孕?”我不可思议的低呼。在我的潜意识里,吸血鬼等同于活死人,死人怎么可能让人类受孕?!马库斯亲吻我的脸,“人类怀上吸血鬼的孩子,有99%的几率会死。”“那孩子呢?”“存活的几率很小,即使生下来,也可能是个寿命短暂的怪物,当然,如果运气好的话,也许就能生出一个半人半吸血鬼的长生种。”
马库斯的话让我心底发寒,这对我来说太惊悚了。可人有时候就是会突然犯傻,比如现在的我……竟然忍不住对他说,“可以用保险·套。”说完我就想扇自己两巴掌,有比我更蠢的吗。
马库斯挑起我的下巴,嘴角带着在我看来应该是坏坏的笑,“安~虽然我很感动,但是,人类的保险·套对吸血鬼来说没有任何意义。”
我立刻闭嘴不说话了,这个话题到此暂停。
马库斯用热水帮我敷了背,还特意出去买了药给我涂抹。晚饭时,我小心翼翼的对他说,不要去找茱蒂的麻烦,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立刻捏捏我的鼻子,“安~这件事我会处理。”我握住他的手,“不要杀她。”“我当然不会杀了她,只会小小的警告她一下,放心,我不会出面。”我狐疑的看着他,他好笑的把刚热好的牛奶推到我面前,“我没必要对你说谎。”想想也是,于是我安心了。茱蒂人品虽然不咋地,但如果因为这点小事就杀了她,我良心上肯定过不去。
晚上睡觉前,马库斯送了个手机给我,我伸出左手给他看,“你不是已经送过礼物了吗?”他揉揉我的头发,“傻瓜,求婚戒指和生日礼物怎么能一样。”我嘟嘴,“怎么不一样,你送我戒指时还跟我说生日快乐了呢。”他把手机递到我面前,“如果你不要的话,那就扔掉好了,反正也不贵,3000欧而已。”
他绝对会说到做到!意识到这点,我立刻飞扑上去把手机抢了过来,“我收下了。”然后一本正经的对他说,“就算你很有钱,也不要这么奢侈好不好?想想穷人的感受吧。”
马库斯伸手把我像抱小孩儿似的抱了过去,“安~你怎么能这么可爱~”
我无语,“早上你说过同样的话。”
他吻了下我的鼻尖,“我只是实话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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