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这样，”父亲回答，“但如果你不在那儿，你也就不会看到那些。”

“但……”我试着理清思路，“假如我不在那儿，她也许会受到伤害。结果可能会更糟。”

寂静中只有马蹄声嘚嘚作响。“也许吧。”片刻之后，父亲赞同道。父亲拉住缰绳，我也跟着他停了下来。他吸一口气，舔舔嘴­唇­，又踌躇片刻。我看着父亲，最终他开口说：“你的所作所为无可厚非，奈瓦尔。你保护了­妇­孺，而且直言事实真相，这两个品质都是我看重的。一旦某天真的发生了事情，你也会采取同样的行动。但是你的直言不讳给那儿的士官们造成了，呃，困扰。如果你遵从了我的命令和帕斯在一起，也许事情会好些。”

“但那姑娘会受到伤害的。”

“是的，这很有可能。”父亲的嗓音有些僵硬，“但是如果她受到伤害了，这不会是你的错，也和我们一点关系都没有。那样，没人会质疑她父亲惩罚行凶者的权利。斥候打了士兵的儿子仅仅出于对她的威胁，他有惩罚凶手的权利。指挥官亨特不是个强势的领导人，他要求手下绝对顺从而不是要求他们听命。你保护了那女孩，还提供了表明威胁真实­性­的证词，所以那士兵和他的家庭不得不被驱逐出要塞。那些普通士兵们不喜欢这样，他们都会想象同样的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

“指挥官故意让士兵打了斥候。”我慢慢醒悟。

“没错。他这样做才有名正言顺的理由放逐他，而不是出于对斥候女儿侵犯的惩罚。但对指挥官来说，他不该采取这样一个懦弱的行径，这是他的耻辱。而我目击了这些，一部分耻辱会落在我身上，同样也会落在你身上。如果我当时质疑他的决定，只会在他手下面前削弱他的威信。军官绝不会对彼此这么做。”

“那么……斥候哈罗兰表现得有荣誉吗？”了解谁做了正确的事突然对我显得出奇的重要。

“不。”父亲断然否定，“当然不。从他娶了个平原*子的那天开始，他就没法有荣誉了。而且他做了个愚蠢的决定，把联姻的产物带到哨站来。她出现在他们面前，穿着鲜艳的裙子，还­祼­露出手臂。她应该知道自己可能对他们产生吸引力，士兵的儿子们也对此做了回应。他们知道她永远不能成为杰尼亚人的合法妻子，也不会被大多数平原人接纳。早晚有一天，她可能会成为一名营妓，所以他们今天才那样对待她。”

“可是——”

父亲策马往前行。“这就是你该从今天的事情中学到的东西了。这个话题到此为止，你也不要在母亲或姐妹面前谈论这些。在傍晚前我们有许多路要赶。我希望你回去后写篇检讨给我，长些的，关于父亲对儿子的指导。我想这是个合适的检讨，对吗？”

“是的，父亲。”我静静地应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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