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个星期,父亲闭口不提瘟疫的事,就好像这是个禁忌,但他的这种态度反而引起了我的好奇心。好几次,雅瑞儿向我转述她与朋友们的闲聊,据说斯斑克人挖出死亡士兵用他们可怜的尸体施展邪法秘术。一些传闻说他们吃人,甚至还有更加耸人听闻的亵神行径。雅瑞儿和我一样,不顾母亲的百般反对,对斯斑克人和他们的*魔法无比好奇。有时晚上,我们会在阴暗的花园里打发时间,用各自诡谲的猜想吓唬对方。
我的好奇心得到最大限度的满足是在第二年夏天的某个晚上,我偶然听到父亲和哥哥罗斯的谈话。当时我对自己被排除在男人的范围之外感到愤懑。
那天早晨,一个斥候来找我父亲,俩人在屋子里单独待了一整天。我知道他正在三年一度的休假中,打算去西边城市旅行来度过这三个月的闲暇时光。斥候瓦克斯顿与我父亲相识多年,他们曾一同参加了奇多纳战役,那时他们都还年轻。现在我父亲成了贵族,已从军队退役,而这位老斥候还在为国王辛苦效忠。
斥候在国王的骑兵部队中有着独特的地位,他们是没有正式军衔的士官,有些是依靠本领脱颖而出的普通士兵,还有些据说是贵族出身的士兵之子,因为蒙羞不得不隐姓埋名参军,来行使侍奉善神的职责。我所听过关于的斥候的一切,总是蕴涵着浪漫和冒险的元素。士官们理应向他们致以敬意,父亲对瓦克斯顿似乎也很尊敬,但却觉得他并不适合与自己的妻子儿女共进晚餐。
这位头发斑白的老人让我着迷,我渴望听他谈话,但只有我的长兄受邀与斥候瓦克斯顿和父亲一起吃午餐。下午时分,斥候骑马启程,我热切地目送他离开。他的着装是骑兵制服和平原人服饰的奇妙组合。他戴着的帽子来自老式的制服,脖子后悬着一块鲜艳方巾用来遮挡阳光。我曾瞥见过他打孔的耳朵和刺青的手指。我寻思他之所以采用平原人的习俗,是否是为了被平原人接纳以便了解更多秘密,在发生*时更及时地向我们的骑兵通报。我知道他是个行伍出身的士官,确实不适合与我的母亲和姐妹们一同进餐,可我希望自己作为一个未来的士官,父亲能邀我加入他们的餐会,但他没有。没人和他争论这点,甚至那天晚餐时他也几乎闭口不谈斥候的事,只是提及瓦克斯顿现在盖缇司服役,发现斯斑克人远比平原人难渗透。
餐后罗斯和父亲去书房喝白兰地抽雪茄。我太年轻没法加入这种男性的消遣,只能闷闷不乐地在花园里漫步。书房的高大窗户在这湿热的夏夜中开放着,路过时我听到父亲说,“如果他们沉溺于污秽的行为,那么他们死有余辜。就那么简单,罗斯,这是善神的意愿。”
父亲语气中的厌恶感让我悄然止步。我父亲是个知足的人,对自己的领地和农耕收获心满意足。他已经度过身为士兵之子和骑兵军官的艰难岁月,晋升成为特罗文国王新贵族中的一员,并很好地胜任这个位置。我很少听见他怒气冲冲地说话,如此彻底地表示厌恶则更是罕见。我贴近房子,站在轻轻拂动的窗帘外倾听,心中明知这样做很无礼,可还是情不自禁。在我身周,温暖而干燥的夏夜被田野里的唧唧虫声填满。
“那么您认为传闻是真的?瘟疫来源于与斯斑克人的性接触?”素来镇定的兄长有些慌乱。我发现自己正不由自主地靠近窗户。在那个年纪,我对性毫无经验,听到大哥和父亲直白地说出跟低等种族*一样的变态行径,我被震慑住了。就像任何同龄的男孩子,我对这类事情充满好奇。我屏住呼吸继续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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