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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途(1)

我父亲从来不可能有去位于古塔尔斯国王骑兵学院学习的机会,他年轻时,这所学院还不存在。在老军事学院,他接受了更为广泛的军事教育,并希望能去指挥炮兵,抵御外来船只的袭击,保卫我们筑有堡垒的海岸城镇。那时卡森·海尔西还没有为兰德辛海军发明海尔西加农炮。那是一个令人震惊的夏天,兰德辛海军配备加农炮这样一个改变就让我们的防御工事成了瓦砾,而他们的军舰却安全地停在我们的武器­射­程之外。海尔西对加农炮到底做了什么改动,来扩大它的­射­程和提高命中率,直到今天,都是兰德辛人非常自豪且严加守护的军事秘密。他们突然拥有的让人吃惊的优势结束了我们和兰德辛人长达数十年的战争,我们毫无疑问地羞愧万分地被打败了。

随着海岸领土失守给兰德辛,我父亲作为炮兵指挥的简短使命结束了,他又被重新派遣到骑兵部队。投入到新的不熟悉的环境,他用行动证明了自己是一个当之无愧的士兵之子,因为他知道必须在行动中学习,并且不去理会同伴们对他加入到骑兵部队而他的骑士身份却没有降级的那种鄙视和不屑。他在骑兵部队的头几年一直负责护送我们沦陷城市的难民队伍到邻近我们和平原人边境交界处的新的安置点,这项任务繁琐而无趣。平原人不喜欢沿着他们的边境修建的棚户区,但是我们的百姓需要容身的地方。我父亲第一次骑马作战是和骑马的平原武士进行的小规模冲突。尽管他的骑兵教育会给人以警醒,让人从中受益,父亲却是顽固的骑兵学院支持者。他总是告诉我,他不希望看到任何年轻人走他从尝试和失败中学习的老路子。他赞成系统化地接受军事教育。有人说父亲对骑兵学院的创立起了一定的作用。我知道他五次被邀请到那儿去给将要毕业的年轻军官做演讲。这样的殊荣,显示了国王和学院对我父亲的尊敬。

骑兵学院未成立前,我们的骑兵部队由原来的杰尼亚骑士组成。我们和兰德辛进行长期的海战期间,骑兵部队被视为我们军队的仪仗队,在礼节­性­的场合骑着高头大马,展示打磨得亮晃晃的家族盔甲,尽管如此,骑兵部队还执行了别的工作。步兵参与了我们同兰德辛划分边界的战斗。我们曾几次试图在陆地上进攻兰德辛,但是我们武装的战马和穿铠甲的士兵却屡屡在他们疾驰的战马和滑膛枪面前败下阵来。即便如此,我们还是和兰德辛人进行了超过两年的小规模战斗,那之后,国王的谋士们认识到应该建立一个新骑兵部队进行专门的训练来对付平原人毫无规则可言的作战方式。我们重型装备的战马一旦遇到对它们施魔法的武士们,就会逃到枪矛和刀剑进攻的范围之外,就不能发挥应有的效力了。我们的骑兵部队不得不被迫接受滑膛枪和狙击训练,这些与传统的骑士训练完全不同。直到那时,我们才开始超越我们的敌人,他们不觉得临阵脱逃是一种耻辱。

我将要成为我们家族中在国王学院接受教育的第一个人,我是将要在学校展示我们诺言树饰章的第一个学生。我知道那里会有其他第一代新贵族的儿子们,也还有从旧骑士部队退下来的军官学校学生。我心惊胆战地意识到,为了这个家族的利益,我必须好好表现,不给父亲和西部的伯维勒——我伯父赛非特家族抹黑。赛非特伯父,父亲的当继承人的哥哥,在我出发之前赠送给我一个十分有意义的礼物,是一个为瑟洛弗提量身定做的马鞍,边上绣着家族的新饰章;还有旅途中用的驮篮,每匹良种的骑士马都会有,是一种装饰。在我写了四次感谢信后,我的父亲才对我表现出的礼貌和文笔感到满意。这不仅仅为了感谢,还为了证明父亲现在和他可以平起平坐了,而我也成为了一个贵族的士兵之子,因此要好好表现,并且要让大家尤其是家族成员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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