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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疯女人的情敌(2)

他停住动作,一言不发地看着我。

半晌他说:“夕颜,你是准备绝食吗?”

我反问他说:“你这样做,才是世家公子的行事风格对不对?相中了可以示好,不成功可以软禁,再不行可以用强,生米做成熟饭时等着姑娘向你屈服是吗?”

他盯着我,看不出有没有被激怒。

我索­性­不管不顾了,接着说:“你大可用强试试,且看我可会屈服!”

他盯着我,盯着我,忽然就笑了起来。

我被他笑得莫名其妙,摸不着头脑。恼怒道:“你可是不信?”

他笑着摇摇头说:“好夕颜,别生气了。我也是被那天苗青青的事情吓坏了,你都不知道,那天她要砍你的手腕,我本来没有逼毒完毕呢,一下子气就走岔了,我只好强逼出一口黑血,导致余毒未清,要不然我吃解药做什么啊?”

我想起那天他头上流血,还问我“夕颜你疼吗”的样子,心有点软,气也就小了几分。

我问他:“你到底为什么把我掳到这里来啊?”

“你不觉得苗青青很古怪吗?”他没有回答反问道,“我觉得她还会对你不利,就把你藏到这里来啊!还有,这里就只有咱们两个,等今天晚上过去,不管我用没用强,你走到哪里也说不清了。”

听到这里,我恍然大悟地说:“你用我的名节向我逼婚是吗?”

他居然认真地看着我说:“我帮你做个选择。”

我勃然而怒:“你说你帮我做个选择?”我怒极反笑,“哈哈,真好笑,你是我什么人就帮我做这个决定?你是有父母之命还是有媒妁之言?既然是做选择,你为什么不抽身而退以全朋友之义?最起码你也应该公平竞争,你掳走我向我逼婚,这可是英雄行径?白云瑞啊白云瑞,你知不知道你这样的做法推翻了之前所有的美好印象?”

他也渐渐有了怒气:“我对你好,我有什么错?我等了你四年,推掉了所有提亲的人,不管是哪个名门望族的小姐!母亲以死相逼,我逃出家门,这四年中我本来知道你的一切行踪,只是我想着等你大一些,明白我对你的心意。可是四年后我又等到了什么?”

我冷冷回道:“你对我有恩,我感谢你,可是你这么对我,我鄙视你。”

他这次显然是被我激怒了,看向我的眼神无端地让我害怕。

我往帐子里缩了下,离开他一段距离。

他看我一眼,反手解下帐钩,落了下帐子。

心中警铃大作,我喊一声:“你­干­什么?”然后就往帐外跳。

他一伸手就轻而易举地抓住了我的脚,在我上身磕落床沿的瞬间伸臂揽我入怀,我扬手就打,他躲都不躲,有点发狠地说:“今天我任你打。然后再用一辈子向你赔礼道歉。”

他伸手向我背后用力,嘶的一声,掉落半片衣衫。

我哪里还顾得上打他,回手摁住衣衫的残片,这次真的知道害怕了,抬头求他:“白大哥,不要!”

他愣怔了一下,看向我。

我赶紧更加诚恳地说:“白大哥,不要!”

“你天天喊他碧游哥哥,这次终于叫我了,却是让我不要。我就要,我偏要。”说完他又扑了过来。

我知道自己肯定不是他的对手,但是有些事情不是知道结果就能接受的。

我奋力抵抗,挣扎中,衣衫还是一件件被剥了下来。

羞愤之情让我眼前朦胧起来,白云瑞的身影我已经看不清了,我想了想决定积蓄力气,给他最后一击。

我还发狠地想,一定要踹得他断子绝孙!

他发现我不再挣扎,也没惊讶,大概以为我再也没有力气了。

他径自一把拽下外袍,就去解裤带。

机会来了。

我抬起脚来,用尽我所有的力气,狠狠地踹向他的子孙根。

同时做好了逃跑的准备。

可是……

他只是身形微晃,就躲开了我的全力一击。并且把我的腿赚在手里,放到嘴边轻咬了一下。居然微笑道:“死丫头真狠,居然知道攻击这里。”

然后压过来说:“惩罚你!”

脖子一阵咬痛。手腕也在痛,我心知肚明是伤口又绷开了。

不知道在妄想什么,我赶紧夸大痛楚地“啊”了一声。

没想到,他果然停止了动作,腾了腾身子,举起我的手腕来查看。

“疼。”我轻声说一声,并且皱起眉头来。

老天保佑吧,让他再多心疼我一次,转移注意力。

他拽过一旁撕扯成布缕状的外衫,给我好好地缠了几层。

我正在想接下来该怎么办。

结果发现他边缠边往这边看。

我低头一看,粉­色­兜肚绳子在挣扎中弄断了,酥胸半露,还在不停气喘。

我想我是真的没法做人了,眼泪流出来,我恨恨地盯着他。

他用两条腿压住我的腿,一只手控制住我受伤的左手不让它在动。

我试着用了用力气,纹丝不动。

一丝绝望从心底升起来。

他的脸越凑越近,我伸出左手,看到上面“云南白府”的扳指。我想起他刚才说的话“今天随便你打”,果然还给我留了一个可以活动的左手。

可是床上光溜溜的只有被褥,而我自己居然连个防身的匕首都没有。

我已经感觉到他下面的坚硬,但我已经浑身酸痛,毫无力气,欲哭无泪。

就在我感觉上天已经离开了我,已经无法挽回的时候,白云瑞忽然停止了撕扯我亵裤的动作。

然后我就听到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我们进来的石阶处传来。

一阵狂喜充满了我身体的每一个细胞,我用尽气力大喊一声:“救命!”

喊完自己就被自己吓着了。嗓音嘶哑颤抖,嗓门倒不低,歇斯底里地让人听了难受。

但是,很快石阶那边有了回声:“夕颜!”

我听出来了,是温碧游。

我想说是我,想说快来,嘴­唇­动了动,却再也发不出一个音节来。

白云瑞一脸­阴­鸷地看着我。

很快,我就听到了衣衫破空声,绿藤被掀了起来。

白云瑞放开我,掀开帐子。

我看到了温碧游,还有苗青青。

解脱

白云瑞赤着上身,在帐子一侧,双手抱胸,冷冷站着。

满床狼籍,衣不蔽体,我揪着兜肚的带子,想站起身来。

腿发软了一下,差点没跪下,旁边白云瑞下意识地伸手来搀扶,但是被我的目光吓到,手又犹豫着缩了回去。

我自己暗暗使劲,又站了起来。

然后我抬起了头。

抬头的那刹那,我其实心里很忐忑的。我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场景我居然没有一丝女孩子应有的羞涩,心里弥漫的都是无尽的悲凉和巨大的屈辱。我心里其实似乎不在意别人的眼光,又似乎很在意别人的眼光,就如同我本来不想去看,但我还是忍不住去看了温碧游一眼,而我看到温碧游眼里同样有着那么多浓浓的悲伤和愤怒,我发现他一动不动地盯着床上。

这时候我已经镇定下来,我顺着温碧游的目光看过去,看到他一直盯着看得竟然是床上铺着的白­色­锦被上蹭着的一抹嫣红。

我心知肚明那是手腕的伤口蹭上的,但是却不愿意解释什么,只是心里不由自主地冷笑起来。所谓男人。所谓爱情。

苗青青愣了一会儿后,最先走过来,她用力扯下一片紫白的纱帐,将我里里外外裹了起来。

我转头看向苗青青,她此刻­精­神又有点恍惚,不知道再想着什么,也不知道眼睛在看向何处。

我叫了两声“苗姐姐”她才回过神来,我说麻烦你送我过去水那边。

然后我往水边走去,经过温碧游身边时,他伸手拦住了我。

我略停了停,他不看我,只是摸索着抬起我的右臂,一番捻拨抽拽之后,系在右臂上的“月亮谷温家印”脱落了下来。

他打开了困龙索。

是啊,我早就应该知道,他既然会系,应该就会解的吧。

白云瑞在那边看到他的动作,欣喜若狂,大喊一声:“夕颜,等我。”就要奔过来。

我伸手从苗青青头上拔下一根金簪,回转身去,对着白云瑞说:“你再过来一步,就给我收尸。”

然后我失魂落魄地向对岸走去,到水边的时候,苗青青揽住我,带我飞渡到了对岸。

我将金簪还给她,跟她告辞。

对岸的两个人还是对峙在那里站着。

出石阶的时候,我脱下帐子缠在一根树枝上,蘸了灯油做成火把,走出了那段长长的山洞。

掀开洞口青藤的时候,一弯月牙儿斜斜地挂在天边,夜晚的风吹到皮肤上起了一层细密的小疙瘩。

幸好是夜晚,幸好在林中,没有人再看到我衣衫不整的窘态。

但是我悲哀地发现自己不记得路回个个楼。

就在我不知进退快要冻坏的时候,我看到远处几点移动的火光。

我下意识地躲在一棵老树后。

火光渐行渐近,我看到一脸焦急提着灯笼的绿月和水生。

绿月的手中还拿着我的狐皮短披风。

水生家。

水生爹妈做了一桌丰盛的晚餐招待我。

我虽然吃不下饭,但还是坐到饭桌上定下了绿月和水生的亲事。

饭后,他们一家三口特意制造机会让我和绿月到里屋说话。

就像以前想的那样,我把个个楼送给绿月做了嫁妆。

绿月是不肯要的,只说是替我看着。

我告诉她我怕是再也不会回来了。

绿月有点焦急忧心地看着我,想问什么又不好问的样子,我就主动开口将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她。

绿月听完又气又怒,半晌说道:“小姐,个个楼咱们还给他,里面置办的东西也不要了,从此我就跟水生在这里生活,无论你想去哪,只要你肯回茅山,有我的地方就永远都是你的家。”

我就着灯火盯着左边手腕上的“云南白府”的扳指越看越恨,恨不得自己将手剁下来解下扳指还给他。

我就这么在灯下呆呆地看了两个时辰。

终于,我决定试一下很久之前我就想出的一个办法。

我从脖子里解下清灵姐姐送的一个银质的团凤,将它慢慢Сhā到手腕皮肤和天蚕丝手链的中间,将扳指移动到手背的地方,然后点了一根蜡烛,就着火苗烤,天蚕丝竟然十分耐火,但是我知道只要我能忍耐,它应该是可以烧开的。

我狠了心动也不动,很快银凤就滚烫滚烫了,但天蚕丝也终于变细软了起来,终于在皮肤传来细微的滋滋声冒出细烟来之后,天蚕丝手链出现了一个断口。

我将手浸入到准备好的冷水中,呲的一声,水面冒出了白气。

我将解下来的扳指托付给绿月,让她找机会交还白云瑞。

从此,我的左手腕上落下了一个紫红­色­的团凤图案。

为了避免被白云瑞找到,我和绿月躲到了船港里众多的渔船中。绿月悉心照顾我几天,伤养的差不多了,另外,水生拜托的人也帮我采办好了必要的物品。

第四天,我换上渔家­妇­女的粗布衣裙,背着包裹,跟着水生的好友张二哥一家赶着马车下了山。

下山之后,我换了男装打扮,描粗了眉毛,一身文士长衫,一把折扇,混在了一群进京赶考的秀才中间,出了金坛县。

目标开封府。远离伤心地。

马车得得得慢慢晃悠着出了城,几盏茶时分之后来到金坛县的界碑边境。同车的有赶考的秀才下了车,到界碑那里去取了一些乡土,来的路上听他们说了,似乎是能够保佑他们金榜高中,等到衣锦还乡的时候路过界碑还要有个什么更隆重的仪式。

我一路上一直有些心不在焉,也没有听得很清楚。

一车上除了车夫外,总共还有六个人,几乎都下去了,连车夫也下车去看热闹,车上只留下我和坐在我对面的一位公子。

见他不下车,我好奇的看了他一眼,他在闭目养神。

我转回目光,想看看其他人的取乡土的仪式,却听到他问了一句:“姑娘为何孤身一人上京?”

我心下骇然,装作生气地反问一句:“这位兄台,初次谋面,你怎地如此出言不逊?你到底哪只眼睛看着本公子像姑娘了?本公子最恨别人如此乱嚼舌根了!”

他并不恼怒,微微一笑改了称呼:“公子恕罪,展某赔礼了,多有冒犯。”

展某?我心下震惊,不会是展昭的什么人吧?

于是我转向他认真地问:“兄台高姓大名?”

“鄙姓展,单名翼,字鹏飞。请教公子名讳。”

“不敢当。”我也拱了拱手道,“鄙姓沈,单名溪,字况之。”

姓展的“唐僧”

不得不说,在认识展鹏飞之前,我一直情绪很低落,­精­神很恍惚。

我心里百转千回着很多念头,一时想起白云瑞以前对我种种的关照与恩情,一时就想起他在山洞里的­阴­鸷和伤害,我不知道哪个才是真正的他,这两个样子若非亲身经历有人讲给我听,说白云瑞会这样子那样子的话,我是死都不相信的。

我心里也存在很多的疑惑,可能是我阅历不足,我自己想来想去也想不出头绪来。

在这出金坛县的一路上,反正是到了宿处就休息,到了饭店就吃饭,好在身上带着不少碎银,还藏了张数额不菲的银票,一路的花销倒是不成问题。

不是说大隐于市吗?我想到最热闹最繁华的地方去,好不再为这些想不明白的事情心烦。

一连几日过去,我只是在偶尔一次看到手腕上紫红­色­的团凤图案时想起过温碧游默默无语解开我手腕上困龙索手链,甚至都没有感慨什么,就移开了思绪。

温碧游,是老天爷跟我开的一个有关“痴情和承诺”的玩笑。

不过,假如不是他费尽心思地找到了那个山洞,那么我失身必成定局。

这么一想,温碧游真的是我彻头彻尾的恩人,我只需要在有能力的时候去“涌泉相报”或者“用钱相报”就行了。

一路恍恍惚惚,身边的人也没怎么注意,直到和这位展鹏飞说上了话。

这天,赶车的将我们送到金坛县界碑后就回去了,往下的路大家就各分东西了。

虽然大家的目标都是开封,但是条条大路通罗马,结伴而行的并不多,听说大多数沿途还要访访远亲好友,是啊,出趟远门在这时候还真是不容易。

我对路况不熟,有些踌躇。

展鹏飞过来搭腔说:“不知姑娘是否介意与展某同行?”

我一听他又将称呼改成了姑娘我就头疼,于是我认真地看着他说:“展大侠,在下承认您火眼金睛,一眼就看穿了在下乃女扮男装,但是能不能不要随时点醒啊?”

展同学居然很是惶恐愧疚地说道:“是展某一时失言,兄台不要怪罪。”

我无语地看他一眼。他问道:“火眼金睛此语倒很是新鲜,却不知出自何处作何解释?”

我回想一下,顿时明了,《西游记》的作者乃是明朝的吴承恩,《西游记》这会儿还不是人尽皆知的四大名著之一呢,难怪他听不懂火眼金睛是什么意思。只是若是要给他解释出自何处那可是三天三夜说不完啊,我可没那兴致当个评书家。

“且慢说这个。”我打断他说,“兄台从何处看出我是女扮男装的?说与在下听听,也好日后换装的时候改进一下。”

我很正经地询问他这一对我来说很重要的问题,结果他一听居然脸微微泛红,似乎斟酌了半天措辞才回道:“小姐的眉毛是刻意画粗了,羽扇纶巾扮成书生也很衬气质,只是,只是,皮肤太好了,男人一般绝不会有。”

我有点泄气地说:“我试过涂些锅灰,但是效果不好。”

他笑起来说:“涂锅灰适合扮乞丐。”

我一下子想起《­射­雕英雄传》里的黄蓉扮成小叫花子行走江湖,倒真的很省事很方便。于是很感谢他的点醒就琢磨着到下个城镇里换个装扮。

他似乎是看穿了我的心思,居然摆手劝道:“姑娘莫不是真想扮作乞丐?不可不可。”

我闻言奇怪地问了一句:“有何不可?”

他说道:“扮成乞丐虽然可以减少注意,但是却会增多委屈,难免有恶人相欺,若是被恶人发现小乞丐是位美貌姑娘,那就更不得了了。不知姑娘是否有武艺在身可以防身?”

我一听他这么说就明白了,是啊,我可以跟黄蓉似的扮成乞丐,却没有她的本事可以挑衅别人之后全身而退,也没有她的软猬甲护身,更没有她那样厉害的父亲来撑腰。

我有点后悔跟着清灵姐姐四年,却没有从她那里学点防身的本事。别说防身的本事,行走江湖的本事也没学来,连个路都不认识。我才发现自己在这里是如此弱小,根本不像在现代的时候那样,拿着张地图就敢满城乱走。

想起这些之后,颇有些泄气,觉得自己穿来这里之后,不仅年龄变小了,连胆子都变小了。

这时候那个展某又说了一句:“不知姑娘可愿与展某同行?”

我看了他一眼,果断地回绝了他:“展公子既然知道我身份,自然知道同行有诸多不便,多谢公子美意,我一人应付得来。”

“如此,就不勉强了。请姑娘诸事小心,在下就此别过。”那个“展某”施礼说道。

我也还了一礼说:“多谢。一路顺风。”

他走了两步之后,又回头嘱咐说:“姑娘莫要离开官道,莫要贪恋赶路错过宿头,投宿莫找乡野小店,钱财看好莫要露白……”

我摆手打断他的话,赶上两步说:“还是结伴而行吧!”

怎么遇见一唐僧呢?还好,理论上唐僧应该不是坏人。

“唐僧”笑了,等我赶上两步时说道:“姑娘只身上路实在叫人放心不下,不知姑娘去开封有何要事?”

我看了他一眼,忍耐着简短地答复道:“隐居。”

某展嘴角似乎抽搐了下,半晌没有答话。

是啊,我就是去隐居,大隐隐于市,难道不行吗?

再说了来次宋朝,不去看看大名鼎鼎的开封府,不是白来了吗?不知道包大人是不是跟沈括同个时代,记不清了。

走了两步之后,“唐僧”回头又问了一句:“展某在下个驿站存有两匹好马,不知姑娘可会骑马?”

“白马是吗?”我问道。

“确有一匹是白马,不知姑娘从何得知?恕在下眼拙,姑娘莫不是易门中人?”“唐僧”继续追问。

我看着他道:“白马是你骑还是我骑?”

他有点摸不着头脑,但还是诚恳地回答说:“展某觉得此事并不重要。若姑娘想骑就让与姑娘,若姑娘不想也没甚关系,只是白马较为温驯,若依展某之见,适合姑娘骑。不过姑娘若是……”

我连连摆手打断他的骑马论,“我骑,我骑还不成吗?”

我现在忽然觉得自己在现代时候的说话方式好像是挺招人讨厌的。

“唐僧”严肃地申辩:“展某觉得姑娘选择白马很合适,并不是逼着姑娘选白马骑……”

我以后见到骑白马的就跑,成不?

夜雨听箫(1)-修改

我一直以为唐僧所说的驿站是指中转的客栈而已,谁知到了之后才知道是个官驿。

驿站门口还聚集了一堆看热闹的人,不知道围在一起在­干­什么。另有两名驿馆里身着皂衣当值的人在那里维持着秩序。

好奇害死猫啊!

虽然赶路很累,我还是挤进人群去看了看,结果就看到温碧游人事不省地躺在地上酒气熏天,苗青青神­色­疲惫地守在旁边手足无措。

唐僧也挤了进来。

那两名驿馆当值的抬头齐齐招呼道:“展大人!”

他们这么一喊,我几乎有种错觉,觉得现在身旁的唐僧就是御猫展昭。

还好一名像是带头的接着禀报道:“展大人,此人醉酒不醒倒在驿馆门外,小的正在想办法给他醒酒,将他弄走。”

我将身子往人群里缩了缩,不欲被他们发现。

唐僧很有官腔地“嗯”了一声,然后说:“诸位乡亲,且请散去。”

我随着人流转身就走,结果忽然听到温碧游喊了一声:“夕颜!”

声音很大,我浑身一震,不得已地答应了一声,转过头去。

温碧游竟然是闭着眼睛在乱喊,苗青青已经抬起头看到了我。

目光对视了几秒,苗青青低头想将温碧游搀起,但是醉酒的人自己使不上力气,身子变得异常沉重。苗青青使了两次力,都没有成功。

我默默走上前,想帮她抬另一边。

刚走到温碧游身边伸出手,苗青青却忽然用力推搡了我一下,力气很大,我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几步,一只手适时地拉了我一把,我才站稳。

我回看一眼,扶我的正是唐僧,他皱眉看着苗青青就要开口斥责。

我知道苗青青不希望我再接触温碧游,于是拉住唐僧不让他开口,然后从怀中掏出些碎银,回身递给刚才围观人中两个壮年的小伙子,小声说:“麻烦二位大哥,过去帮帮忙。”

唐僧问:“你认识他们吗?”

我点了点头。

“那她推你做什么?”唐僧继续刨根问底。

“她跟我有仇。”我看着他们已经在那两个小伙子的帮助下走远,回头回答唐僧说。

“什么仇?”继续问。

“爱恨情仇。”我忍。

温碧游几乎意识全无,被那两个壮汉抬着远去。不知道他是为了什么借酒消愁,还醉生梦死成这个样子。

想了想,觉得很可能是因为我。

他也觉得受伤。因为他觉得他心目中的妻子人选被别人强-暴了。

他也觉得纠结。因为他不知道还该不该要那个“已不纯洁”的女人。

他也觉得内伤。就像在现代很流行的一句话:“那个在年少时拼命保护的女子,最后成为了别人的老婆。”

或许他还有心痛。得到天蚕丝是多么的高兴,结成扣龙索是多么地志在必得,系上印鉴时有多少美好憧憬,亲手解开的时候心里总会痛吧?

应该会痛的。也早晚会好。

我看着他慢慢消失在我的视线里,心潮起伏。

突然听到唐僧在耳边叹息了一声。

我看向他,他指着我的衣角说:“沈姑娘,你还是换回女装吧。你的女子习气太多了。”

我低头看看,衣角被两手无意识地绞得皱巴巴的。

我问他:“你的白马呢?我想现在就走。”

他诧异地看看我:“这么急吗?”

我点点头。

“是要避开他们?”他指了指温碧游消失的方向。

我再次点点头。

结果他说:“心情我理解。不过不可以。”

“为什么?”我追问。

“你看看天。”他指着东南角的天空说。

那里的天空不知什么时候聚集起了厚厚的青黑­色­云层,看来不久就要下雨了,而且雨势还不会小的样子。

他打了个“请”的手势将我往驿馆里让,然后跟在后面说了一句:“山雨欲来风满楼啊!”

然后对跟随在身后两个驿馆里当差的说道:“给沈姑娘备好雨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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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鹏飞住在我隔壁。

我审视着自己的房间。

这是间上房。

一是面积够大,二是­干­净整齐,三是里间是卧房,外间进门处是个小厅,有张红木雕花的方桌和两把梨木圈椅,接着摆放的是一面四折的屏风,画着花中四君子。屏风后是一个小型的书房,笔墨纸砚俱全。

或许因为是官驿,来往的多是大小官员,所以才如此布局吧。

晚膳是在房里用的,展鹏飞亲自送了过来,一碟酱牛­肉­,一碟炒青豆,一碗乌­鸡­汤,一碗白米饭。

我坚持要给银子,展鹏飞坚持不要,最后我看他要动怒了只好作罢。说好下次我请,也就不客气地大快朵颐。

好些日子了,今天才有饿的感觉。

饭吃到一半,外面已经是风雨交加。

听动静雨势就很大,外面本来天­色­尚明,变天之后变得一片漆黑。

展鹏飞善解人意地给我房中多添了几个烛台。

晚膳后,展鹏飞照例很“唐僧”地嘱咐了几句。什么注意门窗了,夜间凉盖好锦被,有事就大声喊他他就在隔壁等等。我一一道谢应了下来,他才回自己房间去。

用完饭有人来收拾了碗筷下去,送来了沏茶和泡脚的热水。

我沏了一壶茶拿到卧房里,将门窗检视一遍,湿了热毛巾简单地擦了擦身子,打开包袱,看到绿月居然把我的夕颜花寝衣也给包了进来,就拿出来换上。

还有半铜壶热水,我洗了洗头发,泡了泡脚。

折腾半天之后,头发还没­干­,倦意就铺天盖地地袭来了。我收拾一下,早早地上床休息。

洗完之后特别的舒适,我几乎在挨着枕头的同时就进入了梦乡。

迷迷糊糊睡到半夜,耳中似乎听到一阵箫声传了过来。

仔细听了听,外面仍然是下着雨,雨势虽然不像傍晚时候那么惊人,但窸窸窣窣地一直细密地下着。而在这雨声之中,真的有一丝箫声传来进来。

我凝神听了听箫声的旋律,一惊之下,从床头坐起。

晃亮火折子下床点燃了卧房中的烛台。

我坐在床边再听了两句,不错,正是刘若英的《后来》的调子,只不过又箫吹出来显得特别的低沉呜咽,听起来让人觉得倍感凄凉。

我定了定神,从包袱里找出件披风披上,又揣了把匕首在身上,准备去找展鹏飞陪我一起去看看。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特别的小心翼翼地轻手轻脚地走出了卧房,正要走过书房和外厅去隔壁,结果一个闪电忽然亮起,我吓得跌坐在地。

不是被闪电吓的,而是闪电电光明亮的一瞬间,我忽然发现一个人影就伫立在自己窗前,还有一把长箫的影子。

要知道这可是二楼啊,为什么我总遇到这样的事?!

我更加蹑手蹑脚地向外走去,惊慌之下居然踢到了洗脚的铜盆,接连一阵叮叮当当吓得我魂不守舍,也没忍住在踢到铜盆的那一刻“啊”了一声。

不知道这个“啊”声隔壁的展鹏飞有没有听到,反正楼外那个吹箫的神秘人是听到了。因为几乎就在我“啊”的同时,他撞破窗户跳了进来。

带着夜雨味道的冷风一下子灌满了整个房间。

我也似乎被冻住了,吓得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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