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昭想到要在墨家长住,吃喝别人的,实在也过意不去,于是向陈夫子寻求一职,陈夫子见她曾亦是千金小姐,有学问的,索性让贺兰昭去打理藏书阁次房的各类书籍,贺兰昭因此也非喜爱此差,于是一天里,除了和吴云起闲谈几句,其余的时间里则泡在次房里。
吴云起还念着这竹简,一日不将其上的内容解开,他就不甘心,二十一世纪人穿回古代也是有弊的,不认识古字,就是个文盲,若平日想看些什么书,还得麻烦他人。www!
正坐在屋里吃闷的吴云起,突然被一巨子叫出去,问是何事,原来是贺兰昭托这巨子,叫吴云起去藏书阁。
吴云起想了想,反正此时也没事做,藏书阁里书籍众多,幸运的话还可遇到与竹简上相同的文字,如此一来,便能揭开竹简上的来历,吴云起将竹简携上,去了藏书阁的次房。
来到藏书阁,贺兰昭随即笑迎了上来,手里还拿有一册厚重的竹简,对吴云起笑道;“夫君你平日最喜欢读书,对极为来趣,以前在嫪家,有嫪太太拘束,只管让你抄诸子百家,另书一律不准碰,今儿难得着手,索性将夫君给请来了。”
最喜离骚?吴云起突然想到与自己交换时空的嫪云起,倒是个挺成器的人。吴云起接过贺兰昭手中的离骚,不识得字,故作看了一会子,但也有所发现,上面的字形,竟与那册竹简极其相像。
离骚的作者是屈原,战国末期,楚国辞赋家,若吴云起猜得不错的话,此册竹简,不是出于楚国就是出自会书写楚国文字的秦国人,春秋至战国中期,楚国文字已走向修长,笔划细而首尾如一,笔礼圆转流畅,风格自由奔放,排列极其美观。只是,既管得知这竹简上的文字,但吴云起依旧不知上面的内容。
二人隔着书案坐下,吴云起就笑道:“昭儿也识得楚言?”
贺兰昭点点头,为吴云起对自己的称呼深感羞涩,同然谦虚道:“上过几年学,些须认得几个字。”
贺兰昭是自己人,吴云起没必要对她隐藏什么,吴云起从衫里拿出竹简,平展于贺兰昭眸前,正色道:“既如此,还得麻烦你了。”
她明白吴云起的意思,但贺兰昭亦是很惊讶,“夫君,原来你失忆得如此严重?以前你还认得这些字的。”
吴云起尴尬地饶饶头,“实在严重,什么也记不得了。”
“记不得也不碍事,来日方长,还可慢慢学来。”贺兰昭将竹简优雅地拿起,低眸说道。
吴云起在此时心中感叹,有个千伶百俐的娘子真好,于是手撑着下巴。边欣赏贺兰昭专注的模样,边待答复。
不过多时,贺兰昭的脸色一点一点变得黯淡,吴云起也有所察觉她的异样,忙问道:“上面写着什么?”
贺兰昭猛然抬起头,并未直接回答吴云起,而是一脸不置信地问,“夫君,你…,这大逆不道的书,你从哪里得来的?”
大逆不道?难道此书的内容有着不妥么?吴云起如实说道:“也不知是谁将此放在我枕下,昨日才发现的。”又问,“怎么了?”
贺兰昭脸色有些苍白,将竹简上的内容,一字一句地说于吴云起听。
吴云起听后,脸色大变。
这竹简上的内容,并非闲情诗赋之类,而是字字句句无一不在辱骂秦王!且道难听,难以入耳,若此事被秦王发现,以他的性子,不说吴云起,就连墨家亦会受到牵连。
“这…并非我的。”吴云起解释,神情有些慌乱。
贺兰昭语气笃定地说,“我相信定不是夫君你所为,想必是有人故意加害,夫君你仔细想想,近些日可曾有人鬼祟到你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