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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小说网 > 若虚-蛊毒 > 第38章 梦里不知身是客(18)

第38章 梦里不知身是客(18)

她扶起鹿惊风,以为他摔晕了,拍了拍他的后背,鹿惊风低垂的头艰难地抬起来,忽然一口血喷在她衣服上。

高示其的脸都吓白了,“你怎么了,摔一摔怎就吐血了?”

鹿惊风抓紧了高示其的胳膊,一个字一个字地用力抠出来,“毒,毒…”他哆嗦着,嗓子眼终于刮出三个字:“毒残蛊…”

高示其脑子一片空白,她紧张道:“是谁对你下蛊!”

鹿惊风喘息着,“是,是…”他说不出话来。

高示其慌里慌张地扒开鹿惊风的衣服,胸口正翻出一朵血­色­大花,仿佛从血管里爆出的­肉­瘤,再看手背上肩臂上脊梁上的花正在逐渐绽放,再过两个时辰,鹿惊风将全身经脉俱断,重则­性­命堪忧,轻则终身废疾。

她一下子就哭了。

“谁­干­的,太狠了,竟给你下毒残蛊,我饶不了他们!”

“是,”鹿惊风努力地张开声音,“我知道是谁,是谁,他们处心积虑,我逃不过…”

高示其抱着他大哭起来,她真怕他会死去,他若死去,她该怎么办,若这世上没有了他,她该去哪儿寻找一个温暖的拥抱,一个体贴的笑脸。

她忽然一个激灵,“金蚕花!”

她激动地说:“我知道怎么救你,你等着我,我去拿金蚕花!”

她扶了鹿惊风在床上躺好,“你等我,我去去就回,若是拿不回金蚕花,我便拿我的血救你!”

她从马厩牵来坐骑,一个腾跃,飞身上马,直奔丞相府而去!

墙外木柝地响了两声,烛花爆裂了,小南抬起头,将手里的新衣挪开,咬断了针线,抚了抚,微微一笑。

透窗有隐约丝竹声飘进来,恍惚是桥下的潺湲溪水,飘着花,流淌着芬芳,奏响了一曲欢乐的旋律。

她推开窗,仰头一眺,星空浩渺,璀璨流丽,明天该是个好日子吧。

她回头,望见案头的那枚白鱼玉佩,温润安静,君子之德。

远远的有扰耳的喧嚣跳起来,或者是不懂规矩的仆从在吵嘴呢,可这些都不能影响她的心情,此时的她便是那乘风而去的纸鸢,离理想越来越近,她会把理想牢牢地握在手里,握一辈子。

喧嚣逼近了,满府都吵闹起来,脚步声奔腾杂沓,有人在高呼:“别放高示其进去!”

高示其?

小南愕然,也许是出于本能,她把窗子关上,正要把灯掐灭,听得外边炸雷似的吼叫:“小南!”

高示其已冲到了房门口,胳膊上掉着一个想要螳臂当车的男僮,她一扬手,那人被她跌出去一丈远,这一路上,依次被她打翻的丞相府僚属还在花丛里、草堆中喊痛。

她把门重重地撞开了!

小南吓得无处可躲,她瞥见案上有一把剪刀,正要抓起来自卫,却被高示其一把扣住手腕。

“快,”高示其急切地说,“那个匣子,快交给我!”

小南瑟瑟发抖,“你说什么?”

“装香茶的那个匣子,你快给我!”高示其提高声音。

小南恍恍惚惚明白了,“你要做什么?”

“快给我!”高示其急得想掐断小南的手骨。

小南要哭了,她想高示其不会要杀自己吧,极度的害怕让她说不出话来,高示其苦苦求道:“那匣子都是你在保管,你告诉我在哪里,我求你了,求你了!”

她惊惶地发现,高示其竟然哭了,那么多的泪涌出她血红的眼睛,在脸上划出明亮的伤口。

“小南,我求你了,我要去救命,我求你,你给我!”高示其几乎嚎啕大哭。

也许是被这个悲痛欲绝的高示其震撼住,小南结结巴巴地说:“匣子在,在…床头的箱子里。”

高示其猛地松开小南,冲到床头,一把掀开箱子,果然翻出那只匣子,她抱着匣子,全身颤栗得几乎站不稳。

来不及和小南多做解释了,她风一般冲出去,在府门口纵身上马,缰绳一纵,急促的马蹄碾过长街,也不管丞相府诸人怎样看她猜她。

快!我要救他,我一定要救他!

这一路漫长如一生那痛苦繁复的经历,仿佛她便是用尽所有力气,也走不到他身边,救不回他的命,是不是最终仍将失去他,也许上天看自己活得太好了,非要夺走自己最在乎的人。

她觉得自己跑了一百年那么久才跑到家,她直接骑马奔进了家门,在院子里跳下马背,抱着匣子冲入里屋。

“我回来了!”她喊道。

可话音刚落尘,身上一痛,手上一松,那匣子飞了出去,她想要扑过去,可铺天盖地的细线飞向她,她被网住了,像一只困死在蜘蛛网上的蚊蚋,重重地倒在地上。

是有人暗算!

高示其心中一紧,她眼睁睁地看着那匣子在空中打旋,一双手分开黑暗,将匣子稳稳地接住了。

灯光幽幽地亮起了,一个声音在放肆地大笑。

“程莘小妹妹,若无你对鹿惊风这份心,怎能让我等顺利取回金蚕花!”

一张千疮百孔的脸浮出了光影的水面,浑浊的眼睛里闪出一线鬼火,他对程莘露出一个骇人的笑。

即便这人的脸烂了,高示其还是认出来了,这是傅彝,是她魂梦都不能忘记的仇人!

“程莘小妹子,你亲自把圣物送来,可真要谢谢你哦。”傅彝嘲笑道。

高示其冷声道:“这是你们设的计么?”

傅彝毫不讳言,“正是,鹿惊风身上中的毒残蛊正是我们计谋的第一步,他中蛊,你不能不救他,你救他便要请出金蚕花,你一旦请出金蚕花,我们自然能手到擒来,哈哈哈哈!”

懊恼、气恨、痛心齐齐涌上来,高示其骂道:“卑鄙!”

傅彝满不在乎,“说差了吧,鹿惊风背叛圣教,盗走圣物,我也是清理门户而已,劝你乖乖听话,还有一线活命生机,不然,可怜你如花似玉的大好年华了。”

高示其啐了他一口。

傅彝靠近一步,“我问你,河神在哪儿?”

高示其恨道:“什么狗屁河神,老子不知道!”

“你不知道么?”傅彝­阴­森森地一笑,他把手一招,灯光又亮了一分,黑暗中走出数名蛊毒教子弟,其中两名拖着鹿惊风走过来,用力一掷,丢在傅彝脚边。

傅彝笑眯眯地拔出长剑,“程家妹子,做个交换吧。”长剑一抖,指向了鹿惊风的胸口,“你说出河神的下落,我饶了鹿惊风的­性­命,怎么样?”

高示其震怒,“你敢动他!”

傅彝慢条斯理地说:“关心则乱,你越关心他,我越会折磨他。”长剑狠狠一抵,刺进胸口一寸,血漫了出来,胸前衣襟登时一片惨红。

鹿惊风咬着牙,狠狠道:“王八蛋,你有种给我来个痛快!”

傅彝和气地笑道:“那不成,你好歹是蛊毒教大师兄,我怎能怠慢了你。”他看着高示其,“怎样,想好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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