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小南的事,别说出去。”高示其叮咛道。
“我不说。”
高示其又安慰她两句,示意她在床边坐下,“你以后怎么办?”
“自从认识阿鹿,我就不干奉酒陪客的活路了,如今也没地方去。”
“那我们一块儿过吧,老不死不在了,我也孤单得很。”高示其真诚地说。
小莲难以置信,“真的么?”
“嗯!”高示其郑重点头。
小莲只觉五内俱焚,搅得她更是动情,她激动地说:“我会洗衣做饭,你想我怎么伺候都成。”
高示其一笑,“不用,我才不用别人伺候呢,不过,你做饭倒是很合我意。”
小莲忙道:“你现在饿么?”
“挺饿。”
“想吃什么?”
“华进给我买红豆饼了,不过你可以给我煮碗汤饼。”
小莲忙不迭地冲去了厨房,高示其又在玩面具,说阿鹿干,小莲是真的喜欢你,你没良心,都不娶人家,我替你照顾她吧,以后我们就在一起,天天做好吃的,嫉妒死你,你还不来和我们一起吃!
她把脸贴着面具,像是把心也贴了上去,从此后,他们不分离。
卷尾
酒捧了起来,一口饮尽,滋味儿沉下去,火烧似的灼伤了脏腑,可这自残的感受真是让人回味无穷。
戴着面具的青衣男子自斟自酌,耳畔传来隐隐曲声,许是隔壁屋的客人正在吟赏歌姬,那丝竹之声淫靡骀荡,油腻腻的,听了只让人糟心,中间还夹杂着男人淫兮兮的哄笑,一会儿听得乒乓当啷之声,或者是激动得掀翻了酒案。
男子听得那嘈杂,嘲讽地笑了一声,“汉人?哼!”
雅间的门有人轻轻磕响,左边三下,右边三下,一个黑衣人悄然进入,低声道:“傅彝已见押,该怎么处置?”
男子愤愤道:“傅彝简直是蠢货!”
“是否绝杀?”
男子摇头,“算了,鹿惊风到底死了,也算他立了功,先押着,我有新使命给他。”
“是。”黑衣人的声音更低了,“柔兰姑娘来了。”
男子颔首,“带来吧。”
黑衣人躬身出门,俄而,女人像水蛇似的滑了进来,一袭曳地长裙扫着地板,仿佛拖着的一条狐狸尾巴。
男子举起左手,往空爵里倒满了酒,往女人面前一推。
女人偏不饮,凤眼挑起来,意思是你喂我,男子自然明白,依旧用左手举起了酒爵,女人便在他手里饮了这一爵。
“没良心。”她戳了他一指头。
男子依旧斟酒,“你要进宫了…”
女人打断他,“当日把我独个撇在成都,为你们做什么联络点,害我担惊受怕,如今又要把我送进宫,陪一个|乳臭未干的蠢小子,你真是狠心!”
男子端起酒爵,女人忽然一把抓住他的右手,撩开他的衣袖,露出那没了四指的右手,她叹了口气,“真可怜。”
男子薄怒,把手猛地抽回,一并把酒爵也放开了。
女人欺近他,眼波流转,“我不想进宫。”
“不行,必须去!”男子不容情面地说。
女人烦恼地说:“我不想陪一个蠢小子,毛都没长全呢,想想就恶心。”
“这是圣教令。”男子一板一眼地说。
女人不惧地说:“少拿圣教来压我,我不吃那一套,你有本事就下绝杀令,取了我的性命!”
“你别闹!”男子斥道。
女人搂住他的肩膀,撒娇道:“我想和你在一起。”
男子叹了口气,语气放缓了,“你先进宫,我稍后也会去。”
“要多久?”
“不会太久。”
女人郁郁地说:“那我就忍一忍,可是我为你做了这么大的事,你怎么报答我?”
“你想要什么报答?”
女人吃吃笑,她趁他没留意,将他脸上的面具一把摘下,男子陡然一惊,她却把面具藏在身后,俏生生地说:“阿古蛮,我要的报答就是你。”
她抚着他的脸,赞叹道:“真好看。”她透亮的眼睛里映出一张倾城雍容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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