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已经变得光秃秃的——平滑而光亮,被一圈黑发围着,形成马蹄状。他名叫穆阿马•本加兹, 个子虽然不高,却很强壮。
本加兹用粗大的手指抓着楼梯栏杆,盯着那四个人卸货。事已至此,他们现在半点也马虎
不得,一切必需做得小心谨慎。从赞助人那里,他们了解到这个仓库的准确内部结构。仓库内部
布局的报告是二十多年前克格勃搜集的。最近,他的人进了仓库,给了他更详细的报告。
本加兹一声口哨,他的人都抬起头。他从自己所站的位置用手指了指仓库远处一个角落里
堆放的盖在帆布下的三件东西。他注视着四个人走过去掀开帆布。下面是三辆涂有绿色伪装图案
的川崎牌越野车。这种小型越野车灵活有力,被猎人用来追捕猎物。每辆车后有一个U型货架,架
上是用结实的黑色绳索牢牢固定住的金属箱。
越野车一辆接一辆被人发动起来。仓库里的霉味很快被汽油和机油混在一起的气味所代替。一个同样装有金属箱的小拖车被挂在一辆越野车后,被越野车推上橇板推入卡车车箱。另外两
辆越野车跟着开进车厢。
本加兹从办公室沿铁楼梯走到仓库地板上,脚步出奇地轻,使人无法相信是他这种腰围的
人发出来的。他来到一辆鲜黄|色的叉车旁,爬上驾驶座,然后发动了引擎,小心翼翼地将叉车倒
上橇板倒进车箱内。奇怪的是叉车没有通常装在前面的两个铁叉。
本加兹将叉车停好,关上发动机,从卡车的尾门跳下来,走向一边。以后的五分钟里,他
注视着那四个人将卡车以前的货重新装上去,藏好叉车和越野车。他从尾门的一侧踱到另一侧努
力朝帆布袋和箱子之间窥视,满意后他向四人点了点头,然后看了一眼手表。一切按计划进行。
德国,莱姆斯坦空军基地
米切•拉波被一下轻微的震动和液压装置发出的响声从沉睡中警醒,身体同时在座位上向前一冲。
他立刻伸手抓枪,向左侧望去,接着如释重负地喘了一口气,抓着枪的手慢慢地松开。哈鲁特仍
在那里,手脚被铐住,头上戴着黑罩,身体被绑在李尔喷气机机舱内的皮椅上。他的裹头和长衫
被除去,换上了绿色的飞行装。
拉波揉了揉双眼,向右面的小舷窗外望去,很快意识到原来警醒他的那个震动是飞机起落
架固位时产生的。他们所乘的飞机几乎与德国乡村的原野拉平。一秒钟后,飞机掠过树梢,钢筋
混凝土跑道,灰色的机窝,一排大型的C-130运输机和几排F-16战斗机,便出现在飞机下面。飞机
着陆时,他还在用拳头揉着双眼,觉得好象吃了蒙汗|药一样,怎么也睡不醒。过去的三天,他
仅睡了六小时。他看了看手表,估计自己睡了差不多四个小时。
飞机驶离主跑道,在一辆油罐车和一辆车窗涂黑的蓝色面包车旁停下来。拉波解开安全
带站起身。自从离开阿巴斯港以来,他的面貌已经焕然一新。蓬乱的胡子不见了,脸刮的干干净
净。一没有了胡子,他的左颊上便露出一条伤疤,疤痕不足八分之一英寸宽,从耳根直通下颚。
粉红色的疤痕在他那张棕色的脸上并不明显。约翰•霍仆金斯大学的医生们成功的整容手术使刀疤
小得无法再小。起初,刀疤足有半英寸宽。整容后,刀疤仅是一条极细的线条罢了。这道疤痕比
其它疤痕都更能每天提醒拉波他的任务是多么危险。仅管直升飞机在沙特阿拉伯降落后,他洗了
个十五分钟的淋浴,浓密的长发上还能见到。拉波和哈里斯还有其他队员匆匆地喝了杯米乐•莱特
啤酒后,便到浴室去冲洗一周来积累下来的污垢。他站在热水喷头下,将身上每一寸肮脏的皮肤
擦洗了三边。洗去污垢和汗臭后,他又在热水喷头下站了五分钟,品尝着第二罐米乐•莱特。
洗浴更衣完毕,李尔喷气机也已准备好可以起飞了。拉波回到屋里,看见哈里斯和其他队员喝第二箱啤酒。哈里斯已经换上绿色飞行装,躺在屋角一张小床上。大家相互再次道贺后,拉
波扛起哈鲁特,向飞机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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