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还没开吧?”
“开你的头!这是大蒜苗!”
“有什么区别吗?”
“我相信有。”
“说说看,只要你能说服我,我接受。”
第七年,为了回赠前一年的大蒜苗,我送他一把抓痒的刷子,虽然在别人眼中,大蒜苗和刷子简直不是东西,不过至少我们已开始互送“礼物”。
度过七年之痒,迈向中年危机,我实在看不出我们的情人节有任何好转的必要。
第八年,我做了有史以来最明白的暗示,我对他说:“我朋友的先生都叫花店送花到她办公室,我朋友觉得好有面子呢!”
他不知哪来的灵感,幽我一默:“可是我不知道你办公室在哪里呀!”我白他一眼:“你总知道我家在哪里吧!”
第九年,我把情人节改成“扫墓节”——祭扫爱情的坟墓。他得知后无动于衷:“有什么区别?反正你就是要花!”
第十年,也就是今年,我什么都不做,而在情人节这天写了这篇“祭文”。
呜呼哀哉,尚飨!我想,中国男士大都不会表达,一来没有这种文化熏陶,二来不在乎,三来表达了从不知如何收场。
先生不会表达,太太也高明不到哪里去。10年来,我们除了给予对方一把改来刷马桶的刷子,以及一盘枯烂掉的蒜苗外,没有在2月14日那一天付出任何一句好话或有情意的动作。但这并没什么不好,久违的浪漫一旦出现,还很不习惯。
这把年纪,此种境界,生活上已禁不起任何波涛,所以还是以我们一向含蓄的方式来经营婚姻吧!他不时给我的车子换个机油,我不时换上一件性感内衣,这样,我不会发现他为我做了什么,他也不会发现我有什么不一样。
0 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