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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64 章 。

杰克看了看办公桌上,没有任何面条的痕迹,他收回视线时道:“先生,趁热吃了吧!冷了味道就变了。”

裴平颜依然是一个简单的“嗯”字,其余就没有了。

过了一会儿,他见杰克没有离开:“在等什么?”

“我……没有……”杰克摇了摇头,如果是在他加班的时候,他的女人煮一碗面来吃,他一定会欢喜不已,怎么裴平颜就没有一点喜讯呢?

裴平颜拿起了一串车钥匙:“是在找这个?”

“原来在先生您这里呀?看我这记­性­,一定是昨晚来您办公室后,就丢在这里忘记拿走了。”杰克先撒撒小谎,再看看情势的发展如何。

裴平颜只是盯着他,一句话也没有说,而他的眼神犀利无比,直直的­射­向了杰克的心底。

“先生,别这样盯我了,我的心里都发毛了,我坦白,昨晚是少­奶­­奶­煮了面送过来的,您知道吗?我下班的时候刚开车离开,就看到少­奶­­奶­还坐在楼下望着您楼上的灯光,而您刚好打电话给我,少­奶­­奶­就主动的说要煮面给您吃,事情就是这样了,我已经完全坦白没有一丝隐瞒了。”杰克举手投降。

裴平颜听后,眼神微微有些缓和,他将车钥匙丢给了杰克,可依然是没有说一句话。

杰克看这表情,是昨晚可能依然没有任何进展,他不由暗叹了一声,感情如何会这般的纠结?

“还有事?”裴平颜看他站在原地,若有所思的玩着手上的车钥匙。

“先生,您真的不要少­奶­­奶­了?”杰克大着胆子问了一句。

裴平颜俊眉一蹙:“你有意见?”

“我哪敢有意见!我只是想说,其实少­奶­­奶­是很关心您的,只是您不知道罢了。”杰克耸了耸肩。

裴平颜没有阻止他,只是静静的等待着他说下文。

杰克拿出了手机,将那晚江宛如打电话给他的录音调了出来,放给了裴平颜听:

“是!我坚决相信平颜绝不是寻花问柳之人,如果不是他遇险了,他不可能不回家的……”

裴平颜听了之后,只是挑了挑眉毛示意下面接下来的事情呢?

杰克接着说道:“那天知道您在工厂里加班,少­奶­­奶­在家等不到您,于是叫上我和张恒一起去找您,我们到了工厂里后,少­奶­­奶­去办公室里找您,刚好看到您和红颜在一起有说有笑,还刚吃完她做的夜宵,于是少­奶­­奶­伤心的转身离去。”

“你怎么没有跟我提过?”裴平颜想起了那时他和江宛如正在冷战,他也受不了整个房间没有一点朝气,有的只是沉闷的感觉,还有快要崩溃的气息。

“冤枉啊!总裁大人,那一日在股东大会之前,我一心想说给您听的,可是您非常生气的打断了我的话,并且明令禁止我不准说。”杰克看这好人果真做不得呀,他睁大眼睛为自己的辩解。

裴平颜眯了眯眼睛,然后道:“出去做事吧!我知道了。”

“就这样了?”杰克的眼睛瞪得更是大了一些。

“那还要怎么样?”裴平颜埋首在文件里。

杰克急切的道:“既然是这样,您是不是应该去追回少­奶­­奶­,我敢说,只要您主动一句话,少­奶­­奶­一定会甘之如饴的回到了您的身边的。”

裴平颜依然是没有抬头:“叫张恒进来!”

很显然,他不愿意再继续这个话题了。

“是!先生。”杰克只得无奈的走了出去。

张恒走了进来:“掌门人,最近我收到了消息,大老爷和罗伯特暗中过往很密,他们最近一定会继续出来做乱的。”

“继续加强警戒,裴惊寻在灵堂里伙同罗伯特没有能够奈我何,而罗伯特也吃了大亏没有了面子,现在定然更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会紧密联系在一起。”裴平颜点了点头。

“是!掌门人。”张恒道:“赵欣茹依然是没有消息。”

“不急!”裴平颜­唇­角微微一弯,“轮不到我们去找她,裴惊寻会在我们之前先­干­掉她,一旦没有了赵欣茹来作证,那么裴惊寻更有了借口来逼我退出掌门人之位了。”

张恒微微一怔之后,经裴平颜点拨了这其中的厉害关系之后,他马上明白了过来,“是!掌门人。”

就在张恒准备走出去时,裴平颜却说道:“告诉李淀,让他加强对周围的安全意识和保护。”

“是!掌门人。”张恒马上去办事。

****************************

裴氏公司楼下。

杰克从楼上下来,在每天晚上准时来接最美味的最香甜的汤。

可是,今天不知为何,已经过了晚上十一点钟了,江宛如的身影依然是没有出现。

杰克等了一会儿,然后正准备打电话给江宛如时,却看见她停下车,“杰克,不好意思,今天我出门晚了几分钟,让你等一会儿吧!”

“少­奶­­奶­,我正想着打电话给你呢!没事的,每天都能喝到如此美味的汤,我可是连晚饭都省了下来的了。”杰克一拿过来,马上就陶醉了起来。

江宛如看着他,“平颜还好吗?”

“每天只知道工作工作,除了工作还是工作。”杰克耸耸肩。

“平颜天生就是为了工作而生的,我不打扰你了,快拿上去吧喝吧!我也要回去了。”江宛如自从上次在办公室里见过了他之后,已经有一个星期没有再见到他了。

杰克点了点头:“少­奶­­奶­慢走!”

江宛如开车离开,虽然在白天大家各忙各的事情,而晚上一下班,她都会煲汤去给裴平颜,当然是让杰克代交,她一想到他为了加班而吃饭都不定时,她就感到无比的难过。

虽然她煲的汤不是最好喝的,她做的菜也不是最好吃的,但始终是她的一份心意,她希望他在累了的夜里,还能喝上一口解疲劳的汤,她就满足了。

尽管她和他,只有在这样的夜里,靠汤传递着一份情,但她却是甘之如饴。

江宛如现在回到了她先前租住的地方住下,父母还远在国外,她依然是独来独往。每一天晚上送完汤之后,她回来都会看到李淀暗暗的跟在她的身后,她今天停下了脚步:“李淀,上来喝一碗汤吧!”

李淀本来不准备出现,可是江宛如却不肯上楼,他只好走出来道:“不用了,少­奶­­奶­。”

“我知道你在跟着我,上来吧!”江宛如淡淡一笑。

李淀跟着她上了楼,江宛如将先前煲的汤送给了李淀:“谢谢你一直这么尽心尽力。”

“这是我应该做的,少­奶­­奶­,您千万别这样说。”李淀马上诚惶诚恐。

江宛如坐了下来:“李淀,别在为上次的事情而自责,那不关你的事。”

“少­奶­­奶­,那本是我的失职。”李淀马上放下了汤碗。

“好了,我们不说上一次的事情,快喝吧!”江宛如见他这般难过,于是也不再说了。

李淀喝完汤马上离开,“少­奶­­奶­,谢谢,晚安。”

江宛如在关门的时候说道:“李淀,你也不用这么紧张,平颜和我已经分开了,我不再是赵欣茹的首选目标了。”

“大哥说,罗伯特和大老爷们最近联系得很紧,估计会有行动,我一定要守护好少­奶­­奶­安全。”李淀说道。

什么?裴惊寻上次在灵堂里没有闹够,现在还要和罗伯特卷土重来?他难道不知道一个“孝”字怎么写吗?他难道不知道这样会让裴老爷子伤心吗?他难道非要和裴平颜斗到鱼死网破至死方休吗?

平颜,平颜,你可一定要好好的……

江宛如自从在李淀睡听到了裴惊寻和罗伯特联手还要对付裴平颜的消息之后,她怎么也睡不安稳,心里担心着裴平颜的处境,她自然也明白裴惊凌之死成了整件事情最严重的导火线,而现在裴惊寻抓住这件事情,对裴平颜进行处处打击和报复,但最主要的中心人物赵欣茹却不见了踪影,仿佛从空气中消失了一样。

**********************

医院。

江宛如赶到医院时,正巧汉尼拔大夫正在为刘新成的康复做着数据的记录,她站在一边,看着他们在忙碌。

末了,汉尼拔大夫一言不发的和助手取了数据之后离开,江宛如来到了刘新成的病床边,“新城,我来了。”

“宛如,我恢复得很好,不用担心。”刘新成在她的眼中读出了担心,不由说道。

“当然,我相信新城一定会恢复健康,我还要等着新城再开音乐会,再看着新城再开画展,新城不会被这一点点的困难打倒的。”江宛如微微一笑。

刘新成将心底的忧虑全部掩藏,他重重的点着头,“我也是这么认为。”

两人说说笑笑之际,刘佳宝和刘玲玲两母女来到了医院,刘玲玲先让刘佳宝进来,而她自己则又走了出去。

“舅舅,江阿姨好!”刘佳宝先迈着短短的小腿跑了进来。

“佳宝来了呀?”江宛如一看到她,不由想起了自己的女儿,她已经好些天没有看到女儿和裴乐乐了。

刘佳宝开心的道:“我给舅舅带来了福寿桃,舅舅吃完之后就一定会好起来,会像福禄寿星们一样健康。”

听着孩子天真的话语,江宛如和刘新成不由相视一笑,江宛如拍了拍刘佳宝的头,她突然想起曾经为了骗裴平颜放开她,她和刘新成联手演了一场刘佳宝是她和刘新成女儿的戏,那个时候,她不想裴平颜成为别人摆弄的棋子,所以想着离开,现在,她不想看到他一个人承担所有的烦恼和痛苦,她愿意和他一起同甘共苦,所以想要留下,他却不想。

平颜宛如(81)他受伤

听着孩子天真的话语,江宛如和刘新成不由相视一笑,江宛如拍了拍刘佳宝的头,她突然想起曾经为了骗裴平颜放开她,她和刘新成联手演了一场刘佳宝是她和刘新成女儿的戏,那个时候,她不想裴平颜成为别人摆弄的棋子,所以想着离开,现在,她不想看到他一个人承担所有的烦恼和痛苦,她愿意和他一起同甘共苦,所以想要留下,他却不想。

江宛如失神的想起这些往中,而刘新成却望着江宛如出了神,如果不是他七年前有了脑瘤这个病,他就不会离开,也就不会遇上赵欣茹,更不会让江宛如受此代孕之难,如果他一直是健康的,他一定会娶江宛如为妻,他们也会有一个女儿,也会像她一样可爱、美丽和善良。

只是,人无论有多少的理想,有多少的规划,但都敌不过命运之神的安排,他为此错过了江宛如,而江宛如亦因此受尽了苦难。

“宛如……”刘新成叫了她一声。

江宛如从失神之中回过神来,“新城,想什么呢?”

宛如,对于你七年前的遭遇,我这一生都是心神难安,我一直觉得对不起你,宛如……刘新成这些话都藏在了心里,他只是道:“最近还好吗?我看你的眼圈特别黑呢?”

“我很好,不用担心。”江宛如这几天都没有睡好。

刘新成望着她:“宛如,我一直希望你能得到幸福,如果其他人给不了你幸福,我会一直在原地等你,你知道吗?汉尼拔大夫说我的脑瘤可以活到寿终正寝。”

“真的?”江宛如不由跳了起来,她听到的只有后面说他的脑瘤不影响他的生活,而忽略了他所说的幸福的话题。

“当然,我会一直在我们最初相识的地方,等你的归来。”刘新成微微一笑,如沐春风。

“……”江宛如一怔,她感动得眼眶一湿,她知道,刘新成一直在等她,可是……可是,她是已经再也回不去了呀!

此时,刘玲玲走了进来,她一走一边道:“那个汉尼拔大夫呀,无论我怎么问他,他就是不肯说新城的手臂复原度有几分?真是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江宛如一听,心里更是下坠了几分,她还欠刘新成的一条手臂,等于是说她欠刘新成的理想和抱负,她欠他的更多的是一份恋情。

刘新成笑道:“姐姐,你这般急躁做什么?我说过我一定会好起来的。”

“你说有什么用?你又不是医生!”刘玲玲叹了一声,她然后将目光转向了江宛如:“宛如,你也在这里,你说话比较委婉,你去帮我问问了。”

刘玲玲说着就拉着江宛如走了出来,刘佳宝则陪伴着刘新成:“舅舅,我给你唱歌跳舞好不好?”

刘新成收回了门外的目光:“好呀!”

于是,病房里响起了刘佳宝唱歌跳舞的声音……

江宛如则被刘玲玲拉到了楼梯转角处,远离了刘新成的病房时才停下来。

“宛如,放过新城吧!就算我求你了。”刘玲玲望着她。

江宛如垂着眸儿:“玲姐姐,我知道是我欠了新城,欠了你们刘家,真的很对不起……”

“我们现在不说对不起了,我们只说感情的事,我不信你还看不出新城对你的爱意有多浓?”刘玲玲直接挑明了来说。

“我知道,我更是欠了新城这一份恋情,而且是今生都补不上了。”江宛如轻轻的说。

刘玲玲苦涩的说:“世界上只有一个江宛如,她不可能分成两个人,那么三个人的,总有一个人要出局,也总有一个人注定是痛苦的,既然你已经让新城痛苦了,就不要再给她希望,我也希望你不要再见她,我们家的人一遇上你,就会出事,我真的真的再也承受不了还会出什么大事了。”

江宛如沉默着没有说话,她是已经给不了刘新成想要的爱恋了,她能做的,就是陪在他的身边,让他赶快好起来,让他重返舞台,可是,刘玲玲也不愿意给她这样的机会了吗?

“玲姐姐,我只是想等新城恢复健康之后,就不会再打扰他了。”江宛如试着沟通。

刘玲玲语气不爽的道:“你又不是医生,你能帮新城恢复健康吗?”

“我……”江宛如默默的点了点头,“我知道了,玲姐姐……”

说完,江宛如转身离开,她确实一直带给刘新成的都是伤害,那么,她此刻就这样一声不吭的离开,给刘新成带来的,会是更大的伤害吗?

江宛如准备走出医院时,路过了汉尼拔大夫的临时办公室时,被他叫了进去。

“裴太太……”

“汉尼拔医生,谢谢你能来为新城治疗。”江宛如一直没有和这个医生说过话。

汉尼拔只是皱着眉:“我会尽力而为的为刘先生治疗,让他恢复健康,但我不能百分之百的保证。”

“不要有一线希望,我们都要争取。”江宛如期待的望着他。

“我会尽全力,不过……”汉尼拔医生有些心神不安的说:“裴太太,你能不能劝劝裴先生,叫他不要动我的家人……”

江宛如微微一怔,然后瞬间明白,汉尼拔医生根本就不是心甘情愿被请来的,而是裴平颜又使了手段去“弄”他过来的,这就是裴平颜的为人,她望着汉尼拔:“不用担心,我跟你保证,平颜是不会伤害你的家人的,你只管放心的为新城治疗就好了。”

汉尼拔大夫还是有些不太安宁,江宛如不由道:“我今晚和平颜说说,看能不能让你的家人打个电话给你报平安,好吗?”

“如果能这样,当然最好了。”汉尼拔大夫马上点头。

江宛如离开了医院之后,她依然是回家煲了汤过去,来到了裴氏楼下时,唐浩还没有下来,她于是走了上去。

她走到了办公室门口,正准备敲门时,看到了裴平颜正在跟杰克和张恒在说什么,她于是就等了一会儿。

一会儿之后,杰克和张恒都走了出来,“少­奶­­奶­……”

“你们一起喝了汤再走吧!”江宛如望着他们。

杰克还想说什么,却被张恒给拉走了:“少­奶­­奶­,我们还有事要做,今天就不喝了。”

张恒自然是看得出来,裴平颜隐忍之下对江宛如的关心,所以杰克今天的汤也落空了。

江宛如敲门之后走了进来,刚好,裴平颜也抬起了头望着她。

四目相对时,仿佛都已经是一眼万年了。

两人都没有说话,对于此时的相见,虽然是期盼了很久,可真正见到时,隐藏在心里的话,全都说不出口了。

“平颜,先喝汤吧!”江宛如先开口说话。

“先放那里,我一会儿再喝。”裴平颜点了点头。

江宛如见他这样说,也只好放在了一边,却又不急于离去,裴平颜道:“还有事?”

“你有时间吗?我想跟你说一说汉尼拔医生的事情,谢谢你请他来给新城看病。”江宛如连忙说道。

“嗯。”他也是简简单单的一个字。

江宛如又说道:“还有就是汉尼拔医生已经在尽全力为新城治疗了,你能不能让他的家人打个电话给他?”

“他叫你来的?”裴平颜抬起头来,但眼神明显冰冷了几分。

“不是的,平颜,是我想来看看你……”江宛如着急的说,她想来看他,她一直想来看他,可是她也知道,他并是很想见她……

裴平颜似乎在审视着她说话的真实­性­,只是用幽深的双眸凝望着她,江宛如被他看得极不自然,却又不敢说什么。

“我饿了……”他过了半晌,说了一句。

江宛如一怔,马上道:“那先喝汤,好吗?”

她赶忙将汤盛好,裴平颜从办公桌旁走了过来,在沙发上坐下,他端起她带来的汤,清香的味道,顿时弥漫在了整个办公室里。

江宛如悄悄的坐在了一旁,静静的看着他喝汤,她只看到他的侧脸,而这时候看到的侧脸,似乎又瘦了一些,平颜,你太辛苦了!你太累了!你却从来不肯停下来歇一歇!

整个房间里,只有汤匙偶尔碰到了汤碗的声音,还有就是江宛如还大气也不敢出的小小的呼吸声,她看着他虽然深沉、但却不失优雅的喝着汤,不知为何,心间有一股涨得满满的幸福的感觉,尽管能坐在他的面前,这只是冰山一角,但对于江宛如来说,却有着愚公移山的大无畏­精­神。

江宛如煲的汤,让裴平颜喝下之后,那种清甜的味道,从喉间一直流下,流淌在他的胃里,在他的心里,而她现在看他的眼神,是那种毫不掩饰的喜欢之情,而他依然是不动声­色­的演好自己的角­色­。

当裴平颜喝完之后,江宛如体贴的递上了纸巾给他,他接过之后,她则收拾碗匙,然后也不急着离去,两人坐在沙发里,虽然是隔着一小段距离,但江宛如依然是能感觉到他浓浓的气息。

如果那一晚呆在办公室里,她都是藏在了沙发的后面,所以那种没有这样面对的感觉,就算是后来他发现了她,她也是闭着眼睛自欺欺人的以为自己能不被他看到。

现在,两人都在灯光之下,如果是沉默着,总会觉得少了些什么,可是一开口说话,却又怕说错了话。

当裴平颜起身要去办公桌旁处理公事的时候,江宛如的嘴­唇­动了一动,却是没有说话,她则依然是坐在沙发里,等待着他一件一件的处理完。

依道理来说,她能在这时候看到裴平颜,她应该是将这种幸福感放进心里,然后一直看着他,可是,不知何时,她却坐在了沙发上睡着了。

可能是她前几天一直在家里担心着他的安全,然后睡眠质量就一直很差,而此时,他就在自己的眼前,她的周围都是他的味道,她就慢慢的放松了下来,然后进入了梦乡。

裴平颜从公事中抬起头来,看到她靠在沙发上睡着,他站起身,拿着挂在衣架上的西装,走到了她的身边,并披在了她的身上,他回到了座位上时,将房间里的空调温度上升了几度。

她的身体又瘦又弱,当然是经不起太低的冷气,看着她熟睡的脸庞,他不禁­唇­角一笑,来这里做小猪吗?

裴平颜本来想打电话给张恒,让他叫汉尼拔的家人打电话给汉尼拔报平安,可是他转念一想,打电话说话的声音会吵到江宛如睡觉,他于是就发了信息过去。

张恒很快发过来:“是!掌门人,我马上去办。”

裴平颜放下了手机,然后闭上了眼睛,在办公椅上小憩。

当江宛如忽然睡醒之后,却看到眼前的亮光比较微弱,她吓了一跳:“平颜……”

她借着玻璃穿外里夜­色­下的霓虹闪烁,看到男人在办公椅上睡着,她再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西装,全部都是他的味道,她将西装紧紧的揽在了身上,然后深深的呼吸、再呼吸。

过了一会儿,她才蹑手蹑脚的走到了他的身边,微弱的灯光下,她看着他熟睡的容颜,忍不住伸出了手,轻轻的抚了抚他的脸颊,然后感觉到他下巴上有些刺手的胡须时,她微微一笑,手指不由在胡须上来回抚了几遍,也不舍得离开。

平颜,平颜,我知道你很辛苦,我亦知道你像一张紧绷的弓,也知道你现在的处境,我不会烦你的,我也没有能力能为我分担什么,我只想知道你过得还好不好?我只想你能在夜晚时睡得舒服些,我只想你饿了时还有我的汤能暖着你,即使你说你不相信我的一片真心,可是我想对你说,我只想默默的陪伴着你。

就像此刻,你累得睡了过去,而我,就这样站在你的身旁,我就这样能看着你,亦觉得心满意足了。平颜,平颜,你此刻的梦里,是否有我入梦呢?平颜,平颜,我会每天都为你祈祷,祈祷你平平安安!

天­色­发亮时,江宛如悄悄的离开,她想着他也应该醒了,那么,她也要去上班了,他们都肩负着彼此身上的重任,他为了裴氏暗夜产业和裴氏公司,她则要为江氏而努力奋斗。

再在医院里见到了汉尼拔医生时,汉尼拔大夫的神­色­也喜悦了很多,江宛如也猜到裴平颜一定是听了她那晚说的话,那个人就算在嘴上不说话,但他依然是会将她的话放在心上。

“裴太太,来了呀!”汉尼拔大夫主动和她打起了招呼。

“是的,你太太和孩子们都还好吗?”江宛如笑了笑。

汉尼拔大夫点了点头:“都很好,谢谢裴太太。我来中国之前,我的朋友告诉我,他们说中国的大丈夫都是怕老婆,都是听太太的话,我起初是不相信的……可是,我现在是不得不信这句话了。”

“汉尼拔大夫不仅是医术好,而且人也这么幽默!太太一定是最幸福的女人。”江宛如不由笑了。

“我说的是真的,裴太太你不信吗?”汉尼拔大夫歪了歪脖子,然后双手一摊。

江宛如笑了,“我们中国的男人不是怕老婆,也不是什么都听太太的话,他们因为爱、因为尊重、因为对老婆好,所以才会得到这样一个结论。”

她说到这里,汉尼拔大夫对这些话还有些消化不良,她岔开了话题:“对了,新城的手臂好些了吗?汉尼拔大夫对新城的检查结果持怎么样的看法?”

“正在治疗的重要阶段,刘先生如果是积极配合我们的机械治疗和物理治疗,愈合的机会是很大的。”汉尼拔大夫说。

“那就好,谢谢大夫,新城也一定会好起来的。”江宛如说着望向了病房。

汉尼拔大夫伸手往前一伸:“我现在要去刘先生病房,裴太太一起去吗?”

“我……”江宛如摇了摇头,“我有事情要处理,还是不去了。大夫再见!”

她虽然对刘新成没有男女之情,她去看望他,亦是因为这份感激之情,可是,刘玲玲说过的话,一直留在她的心里,那么新城,你多多保重,我只是暗中关注你的治愈情况就好了——

*********************

裴氏公司。

今日新闻报道:“裴氏玩具公司新生产的一批玩具,被查出来铅超标不合格,但却流入到了市场。现在有人进行举报,而经质检局查验,也是确实是不合格产品,现在正派出工作人员进行收回,也必须对裴氏公司进行通报批评和进行罚款,而且对其直接责任人有可能会追究刑事责任……”

看着这样的新闻报道,郑治马上就气炸了锅,经他手上出去的产品,居然是不合格?

与此同时,负责工厂业务的杰克和裴平颜也知道了消息。郑治马上收到了杰克的电话:“厂长,这是怎么回事?”

郑治在电话里焦急不已:“每一次的产品,我们都是抽检合格之后,才销售出去,怎么可能会出现这样的事情?”

“我们现在先不说这些话,最主要的是将这批玩具保留的质检合格的产品拿出来,再检多一次。我这边再和张恒查清楚,究竟是谁在混淆市场。”杰克说完挂了电话。

“先生,您看这样行吗?”杰克然后问裴平颜。

裴平颜点了点头:“郑叔那边先检查我们工厂的质量,另外叫郑小姐先将罗氏玩具公司的资料传一份回来。”

很快,郑红颜传回来了一批和市场上流出来的相同规格铅超标的玩具的资料,她并说道:“当时这批货本来是要销毁的,但却是留下了来,市场上流出去的还只是少数,现在他们并将这一大批不合格玩具转移出了工厂,但放在哪儿,我们并不知道。”

“果然都是罗伯特在搞鬼!”杰克恨声道。

张恒眯眼:“那日将该结果了他的­性­命,让他再也生不出来害人之意。”

裴平颜望着他们两个:“罗伯特虽然用一批不合格产品来陷害我们,但这是表面的现象,也只是一个扰乱视线的把戏而已,当然目的不止这么简单。现在我们分工,张恒依然是带好人,看好罗伯特和裴惊寻的人,我重申一点,不要伤了裴惊寻的­性­命,杰克给郑叔打电话简单说明情况之后,就和郑小姐去找那批转移了的罗氏不合格玩具,就算是相关部门联合要来查厂,而这就是最有力的证明。”

“是!先生。”

“是!掌门人。”

杰克和张恒分别领了命令离去——

*******************************

江氏公司。

江宛如一看到关于裴平颜的工厂新闻之后,她当即拨打了电话给他:“平颜,事情可有眉目了?”

“我派了杰克和张恒正在调查,不过这都不重要,只是小事而已。”裴平颜淡淡的说。

“有没有需要到我的地方?我也想出一份力。”江宛如连忙说。

裴平颜语气比较平静:“暂时没有,等我这边有了结果我会告诉你。”

“好!那你也不要太着急。”江宛如安慰着他:“事情很快会水落石出的,你一定要小心罗伯特他们的­阴­谋诡计。”

“嗯……”裴平颜眉头一蹙,“这几天暂不要送汤过来,我没有打电话给你的时候,先不要出现在我的范围内,明白吗?”

“可是,你晚上饿了怎么办?”江宛如不由一急。

“不听我话了吗?”他语声一沉。

“我听……平颜,我听……”江宛如马上说道,“我会照顾好自己,不会让他们有可乘之机的,你也不用分心来担心我。”

“好!”裴平颜首先结束了电话。

江宛如看着断掉了电话网络,她有多久没有跟他说这么多话了,而此时的无线网络里,她和他来这般交流,平颜,平颜,你始终是担心我的吗?而我的心里,也是如此,你知道吗?

江宛如知道在这个特殊的时候,自己出现在他的面前,也帮不上忙,反而是会让他分心,那么,她就一定会好好的,让他大展手脚,将罗伯特彻底扳倒,也给裴惊寻他们一个震慑力——

****************************

裴氏玩具公司。

杰克和郑红颜带着人找到了罗伯特收藏起来的不合格产品,杰克并马上报了警,警察到来封锁了现场,并通知了其它的部门,结果质检部一查,流向了市场的不合格产品果真是同一个批次。

而玩具工厂那边,郑治也和质检部门合作,让他们抽检工厂里的产品,质检部证实工厂里的产品均属合格产品,刚好又传来他们的不合格产品的动向,于是裴氏玩具工厂铅超标一事,得到了澄清,是由罗氏公司因为商业竞争来诬陷了裴氏公司。

真相报道了出来之后,所有人大为高兴。

由此,罗氏公司被封,罗伯特再也坐不住了,他打来了电话给裴平颜:“裴平颜,你是一定要赶尽杀绝吗?”

“如果不是你先挑起事端,来诬陷我工厂,又怎么会落得一个被查封的下场?”裴平颜接到了罗伯特的电话也不奇怪。

罗伯特在电话里吼道:“别忘记了罗氏公司的股份你才是大头,你这样做,对你自己也没有好处!”

“哦!对了……”裴平颜貌似恍然大悟状,“大当家的,你不说这事,我还差点忘记了,我已经是你罗氏公司的大股东了,这种赔钱的事情,我怎么做了呢?”

“那你现在马上去拿回公司!”罗伯特说完挂上了电话。

裴惊寻也在罗伯特处,“他会去拿回来吗?”

罗伯特哼了一声:“裴平颜又怎么会做赔钱的买卖?他一定会去拿的。”

“如果他去拿呢?我的所有本钱可都放入了你公司里,然而被裴平颜做了大股东,我只想着能拿利润能有分红就好,现在可好了,连公司都被查封了,他根本就是利用了这一次的机会,让我们断了经济来源。”裴惊寻站起身,不安的度来度去,他的头发在裴惊凌走了之后,全部都变白了。

罗伯特“啪”一声将桌子拍碎,“他若逼急了,我就跟他拼老命了。”

“难道我不拼吗?”裴惊寻一甩袖子。

“你还敢说,上次在灵堂里,我和裴平颜在打的时候,你在哪里?”罗伯特火大的吼。

“如果不是老爷子护着他,那一次他哪还能逃得我们的手掌心!”裴惊寻的恨意让他青筋暴突。

罗伯特顺势煽风点火:“一切都是裴老爷子的过错,他当年若不立裴之将为掌门,又怎么会出这种事?你若再夺不回来的话,真是要羞死人了!”

“我一定会夺回来的!”裴惊寻的双眼开始泛红,“这一次我是遇神杀神、遇佛杀佛了,就算是老爷子站在我的面前,我也不管了。”

“早就该如此了。”罗伯特哼了一声。

这边恨意在不停的蔓延,而裴氏玩具公司却已经从­阴­云笼罩中走出来了。

杰克望着裴平颜:“先生,就任罗氏玩具公司被查封吗?那里可也有我们的资金呀!”

对于用了两天时间就查清楚了罗伯特的­阴­谋,裴平颜却轻松的道:“你以为世界上真有空手套白狼的事情吗?我们不投入,又怎么能让他们钻进我们的圈套里?现在让政……府部门将罗氏查封,其实也是有我的目的。”

郑红颜道:“罗氏玩具公司终是要整顿之后,才会真真正正的属于裴氏公司,而现在这个时候,我们正和罗伯特进行火拼,是绝对坐不了在谈判桌上的,那么就趁此机会,给罗伯特施加各方压力,让他无所适从。”

裴平颜点了点头,“就算罗氏公司在这场战争中破产,也是我来收购,至少我能保持到资产不会贬值,那么罗氏最后,也只能全部成为我的囊中之物。”

三人在正办公室里谈着时,张恒打了电话进来:“掌门人,他们有行动!”

裴平颜马上站起来:“郑小姐回工厂和郑叔一起管理工厂,杰克跟我走!”

“总裁……”郑红颜上前几步追上他的步伐,“小心些。”

裴平颜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就不跟我说?”杰克哼了一声。

郑红颜一笑:“杰特助,小心些。”

“这还差不多。”杰克见裴平颜已经走远,他马上追了上去。

郑红颜站在原地,看着裴平颜的身影快速消失,她的心里却越来越失落了,但是,她还是马上转身,回到了工厂,和郑治一起,把好工厂质量关——

重大消息。

裴氏掌门人在和青风帮的一次火拼中受了伤,受伤的程度还没有明确消息,但裴氏暗夜产业已经加大了警戒。

江宛如一听到这消息,她几乎是整个人都懵了。

“平颜受伤了?”她的头脑在瞬间像被白­色­的闪电击中,成为了一片空白。

她虽然一直没有收到裴平颜的电话,但也从新闻上看到了,是费在冤枉和诬陷了裴氏公司,当一切都真相大白时,所以罗伯特就起了报复之心。

平颜,你伤了哪里?严重吗?江宛如着急不已,她全身的神经都集中在了裴平颜的伤势之上,她打了电话给裴平颜,可是电话通了却没有人接。

而此时裴氏暗夜也是一片焦灼,张恒和杰克在主持着大局,谁都没有裴平颜的任何消息,而张恒也是身上受了伤挂了彩,他只是简单的包扎了一下,杰克身上的伤也疼得直咧嘴。

张恒接到了江宛如的电话后,“少­奶­­奶­,掌门人他……”

“他怎么样了?”江宛如集中了所有­精­神,来听关于裴平颜的消息。

“掌门人受了伤,不过已经回家去了。”张恒说了实话,对外界当然是迷里雾里,用来混淆视线。

“谢谢……”江宛如总算有了他的消息。

她马上从家里跑出来,李淀现在是寸步不离的跟在她的身边,两人来到了爱琴海湾。

月光洒在了海面上,有一层淡淡的江黑的光,而这样的月­色­,也是更是让人心越来越有被吞噬的感觉了。

江宛如好久没有回到了家里,此时再回来时,却不料竟然是裴平颜受了伤的时候,她的心也像是悬在山崖的月,随时都有落下的危险。

夜­色­笼罩在海半湾的别墅里,夜深人静时,只听到海潮的声音,永恒不变的冲刷着沙滩和礁石。

江宛如回到了这里,所有的人都已经睡熟,当她打开卧室门的那一刹那,亦看到了躺在大床的男人的身体。

“平颜……”她飞奔了过去,扑在了他的身边,“平颜,你伤了哪里?”

裴平颜躺在那里却没有动,他只感觉到了一个柔软的身子窜向了自己。

“平颜,平颜,你别吓我……”江宛如着急了,她伸出双手去轻轻拍打他的俊脸,“平颜,平颜,你怎么样了?”

可是男人依然是没有回应她,她急得泪水都掉了下来,然后低头去吻他的­唇­片,他的­唇­片也冷得吓人,这可是让江宛如的心马上揪了起来。

她的­唇­也开始害怕得颤抖了,她深深的吻着他,借此唤醒他的意识,也用心温暖着他,“平颜,平颜……”

当男人的­唇­慢慢的暖了起来时,眼睛也缓缓的睁开来,他睁开眼睛的那一刹那,看到了快哭成泪人的江宛如时,双眸瞬间如星,照亮了江宛如的心房。

“平颜……”江宛如百感交集的叫了一声。

“我在……”裴平颜低哑的应着她。

江宛如开心的抱着他的脖子,然后小手在他身上到处乱摸了摸:“给我看看,你伤了哪里……”

她胡乱的扯着他的衣衫时,也将他的睡衣给扯开来,她看着他健美的胸膛上没有伤,虽然放下了一点心,但却也被这样的男­色­而羞红了脸。

就在她咬­唇­时,男人的­唇­却猛然吻住了她,并大力的将她拉向了他的身体里,两人的气息紧紧的交汇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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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颜宛如(82)爱

就在她咬­唇­时,男人的­唇­却猛然吻住了她,并大力的将她拉向了他的身体里,两人的气息紧紧的交汇在了一起……

江宛如的衣衫,也飞快的剥落,掉在了地板上,她羞红着脸任自己全部展现在了他的眼里。

他看着她如极等玉石一样润泽晶美的肌肤,“宛如……可以吗?”

“当然可以,我是你的,只是你的……”江宛如的声音婉转娇银,但也却是最动听的歌声,唱响在了夜里。

江宛如主动的贴在他怀里,她从未曾想过,她的身体也是如此渴望着他,她也不再掩饰自己对他的渴望。

在这一刻,她见到了他,发现他还能抱着她,还能吻着她,所有的语言都是多余的,她和他,都只想用身、用心去体会这一刻的感觉。

当裴平颜真正的融入自己身体里的那一刹那时,江宛如感觉似乎有无数的烟花绽放在了她的上空,她和他,曾经彼此交融过,或者是交易的,或者是强迫的,或者是自愿的,但是,这一次,这一种感觉却没有什么是不可比拟的。

“宛如,我是谁?”他凝视着她半睁半闭的杏眸儿,似乎还在不确定两人的亲密关系一样。

“平颜……”她依然是半睁半眯,水眸儿亦有着娇羞在层层荡漾,在他的俊脸展开微笑时,却又轻轻的叫了一声:“老公……”

“宛如……”得到了她完全的确认,裴平颜更是顾不了身上有伤,更加勇猛的炮制出永不落幕的甜蜜大剧来……

当两个人同时达到了快乐的顶峰时,两个人十指交缠,紧紧的扣在了一起。

有哲学家说,手指离制造血液流通的心脏是最近的,所以十指紧扣的两个人,在身体语言上,也是最近的。

此刻,他们的身体不仅纠缠在了一起,而且那代表着心心相印的十指,也是紧扣不放。

“老公……”

江宛如的杏眸儿里全是他的影子,她不敢相信刚才那个如火燃烧的女人,会是她自己。

然后,她看到了他的手臂上有渗出血丝来,“你的伤……”

都怪她,一时得意忘形,就忘记了他身上受了伤,她低下头,去亲吻他渗血的纱布,一寸一寸的移动。似乎这些皮­肉­之伤,经过了她的­唇­片亲吻,就不会再疼再痛。

“伤没事……”他看着她掉下晶莹的泪珠儿,“小伤而已,不用担心。”

“可是你答应我,你不会再受伤。”江宛如望着他。

“对不起,我失信了!”这是他唯一的失信于她。

“不要说对不起……”她低头吻上了他的­唇­,不准说!她不要听他说对不起,她不要听!

她只想和他拥抱在一起,她只想他一切平安,她也在这一刻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以前他不喜欢听她说对不起。他不想听,是因为他心疼。就像此刻,她心疼他受过的伤,一如从前,他心疼她受过的苦。

就在两人再度拥吻的时候,江宛如发现自己的体nei有东西膨胀了起来,她大大的杏眸顿时一瞪,不敢置信的望着他。

两人刚才结束一轮之后,他根本就没有退出来,而短短的几分钟内,他再次昂扬待发……

“宛如,它想念你……”

男人的声音像大提琴般悠扬而好听,江宛如凝视着他,明明就是他想念着她,可是,他偏偏却不肯承认,非得要找个“替罪羔羊”。

裴平颜伸手要抱她的时候,被江宛如阻止,他受伤了,不能再用力了,她又看看他身体的别处,然后抚上了他的后背,确认都不是重要位置的小伤后,才道:“平颜,我想念你,很想很想你……”

她再也不怕说给他听,她是那么的想着他,没有他的夜里,她不再能安然入睡,没有他的陪伴,她总是失魂落魄不知所措,没有他的气息,她就觉得全世界都少了一种味道。

所以,她明明白白的告诉他,她想他!

她跪坐在他的身上,和他紧密的联系在一起,双手环在他的颈上,他的下巴抵在了她的锁骨上,那几天没有剔除的胡须,扎在她柔­嫩­的锁骨上。

“痒……”

她忍不住的咕哝,那一日,她曾悄悄的抚过他的长出来的须根,有一种酥酥麻麻的感觉,而此时,他却故意在她非常min感的锁骨上留连往返,她只感觉到huan情的颤栗。

裴平颜一个重重的顶入,江宛如引颈高歌,“乖女孩,还痒么?”

坏人!

两个人说得根本就不是一码事,江宛如见他的温柔这么快就掩藏在了恶劣的本质下,她羞红着脸只感觉到达了世界的最高峰……

整个晚上,两人就像是不识**的毛头青年,用无尽的缠mian来度过了一夜的时光。

天­色­未亮时,裴平颜结束这一场持久战,他点燃了一支烟,江宛如则小心翼翼的为他换着手臂上的纱布,看着那不断染红的纱布,她不争气的眼泪掉了下来。

“小东西,刚才不是很快乐吗?哭什么?”他­唇­角一勾,笑道。

江宛如见他还有心调侃,他不痛吗?“如果早知道会这样流血会这样痛,我就不跟你快乐了!”

裴平颜调侃不改:“你半夜三更摸来我这里,不就是想要……快乐吗?”

“你……”江宛如脸上绯红。“胡说!”

他将烟放进了­唇­角叼着,然后伸手拿过床头的手机,打开了录音功能:

“老公,我还要……”这是江宛如刚才的声音。

江宛如虽然不知道刚才自己有多那啥那啥,但此刻听着媚到酥骨的声音,她自己也吓了一跳,“快关掉!快删掉!”

他任她­干­着急:“还要不要?”

“不要!”她赌气的嘟起了嘴。

“那就走!”他的语声听不出悲喜,而表情也看不出哀乐。

江宛如马上就懵了,见他翻脸比翻书还快,她摇着手解释道:“我……我不是这样的意思……”

裴平颜自然知道她不是,可是今晚他继续开始失控,他能猜到她要来,可是没有猜到他和她竟然是缠mian了一整夜,现在天­色­未亮,她必须要走!

“那就是还想我上你?”他凉薄的­唇­勾起。

“你……”江宛如双手一握紧,但是终是没有说出负气的话来,平颜,你如果觉得这样说心里好受些的话,那你就说吧!

裴平颜见她咬着­唇­就是不驳嘴,他脸­色­一邪,“果真是被我调教的食髓知味了,舍不得走了?有没有新花样取yue我?”

江宛如的双眼再次染上了薄雾,她凝视着他身上的伤,可就是面对他羞辱的话,什么反驳的语言也讲不出来了。

“怎么?哑了?”他挑起她的下巴,“刚才不是叫得很欢吗?”

她知道他心里难受,所以她怎么也不跟他吵架,她要冷静冷静再冷静,“平颜……”

“没有听到我说的话吗?”他语声一冷,手也指向了门口的方向。

江宛如明白他是在叫她走,可是,她想再陪他一会儿,即使什么也不用做,就是两人靠在一起,静静的享受时光就好。

“我再陪你一会儿,好不好?”她小声道。

“我享受完你**的身体了,你可以走了。”他掐灭了烟,吐出最后一口烟雾,随即,将头也望向了窗外的天­色­。

江宛如随着他的目光望过去,她当即明白了他的意思,她一时忘形已经快天亮了,她轻声道:“好!我走!”

裴平颜听她这般答应,他的心似乎被什么重重的一撞击,但是,他终是没有回头,他还在风口浪尖上,而她,始终是他的牵挂,唯有这份牵挂安好,他才能安好。所以,宛如,走吧!

江宛如从他身旁起身,穿好了衣服,看着他仍然望向了窗外,她做了一个一生中都从未有过的行为,她第一次这么霸道的捧起了他的脸,下巴上的胡须还依然扎着她的小手,她就像他平时不容分说不容抗拒的那般行为,她猛的对准他的­唇­狠狠地、狠狠地吻了下去……

他的­唇­片,还有着香烟的味道,房间里,也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江宛如这一霸道的吻,也说明了她的决心,她就算此时此刻离开了,但是,她却不会放弃。

她虽然吻得又狠又急,却又舍不得咬伤他,他已经受了伤,她不忍心他还会被她咬伤,看着裴平颜的双眸中闪过错愕的神­色­,江宛如放开了他,然后转身走了出去。

平颜,以往你这般下狠劲吻我的时候,是否也是这般心思?是否也是这般坚决的不让我离开?她想,一定是的。一如她刚才的样子,吻得越狠,决心就越大。

江宛如在天­色­未亮时回家梳洗,她的身上还留着他昨夜的痕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是一幅狠狠地被人爱过的模样,她的­唇­角扬起了初见胜利的微笑。

无论离开之时,他的态度有多冷漠和恶劣,她依然感觉到的是浓到掩藏不住的关心,这对江宛如来说,就足够了。

早上八点,江宛如开车来到了江氏公司楼下,她一出现就被记者团团包围,她虽然猜到他们是为什么而来,可是,她该怎么答?

“裴太太,请问裴先生现在情况怎么样……”

“听说裴先生受了伤,严重不严重……”

“你有去看过裴先生吗……”

“你之前是忧郁王子受了伤才离开裴先生,现在刘先生和裴先生都受了伤,你现在会怎么选择……”

姜莹莹虽然已经带着保安跑了过来,但江宛如面对攸关裴平颜的一切,她知道他受的伤不严重,可是,她依然不知道有何计划,所以只得慎重的说道:“关于大家的这些问题,我不是不想答,但有一些问题我确实是不知道,我现在照知道的回答给大家。第一,裴先生的情况我不清楚,第二,他受伤严重与否我也不知道,第三,新城是我最好的朋友,无论是他受伤前还是受伤后,都是我一生的挚友,第四,有关裴先生的一切,希望大家都不要问我,因为我跟你们一样,我也不知道。”

“大家与其在这里问我们大小姐,不如直接去采访青风帮的大当家罗伯特,他知道的定然比我们都多,我们大小姐不再是裴太太了,请各位以后不要再叫裴太太了,所以有关裴先生的生死下落,我们一概不知道。”姜莹莹护在了江宛如的前面说道。

“莹莹……”江宛如小声呵斥她。

姜莹莹丢她一个白眼,意思本来就是这样。她再次大声道:“我们大小姐和裴先生的感情早就破裂,所以有关裴先生的一切,你们都别再­骚­扰我们。”

“是不是真的?”有记者发出了疑问。

江宛如欲开口时,却被姜莹莹阻止:“如果不是真的,大小姐会不知道裴先生的情况吗?”她顿了顿又道:“各位,你们再写裴先生时,能不能帮我们大小姐顺便宣传一下,我们大小姐现在单身,欢迎各位青年豪贵上门提亲……”

“莹莹……”江宛如的眼睛越瞪越大了。

在记者们失望离开之后,江宛如和姜莹莹上了楼,两人回到了办公室。

“莹莹,你怎么在记者们面前乱讲?”江宛如叹了一声。

姜莹莹盯着她的脖子:“我有乱讲吗?看你颈上的吻痕,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我有吗?”江宛如马上将角落里的镜子推出来,一去照,才发现姜莹莹在挖陷阱让她跳,“你……”

“我什么我?”姜莹莹得意的道,“裴先生定然是没事了,如若不然你此刻还不哭成小泪人,当然也别让他太得意,谁叫他欺负你了!”

“你会害死我的!”江宛如跺着脚。

姜莹莹盯着她:“他有没有接你回去?”

“没有。”江宛如摇头。

“那就是了,你自己跑上门被他吃­干­抹净,记者们还瞅上了你,你倒是温柔得很了。”姜莹莹直翻白眼。

那也是她心甘情愿啊!江宛如在心里哀叹了一声,不过以姜莹莹这种直来直往的­性­格,让她明白爱恨本身就是一体也是一件困难的事情。

只是,江宛如担心着裴平颜若是看了这报道,他会不会又生气了?她好不容易发扬愚公移山的­精­神,打动了他,却突然又杀出一帮记者,姜莹莹居然还这样大肆宣扬!

这损友啊损友,甜蜜又矛盾的损友!也不知道裴平颜在她走后,有没有补充一下睡眠了,他连续加班昨晚又一直和她进行着体力大战,现在怎么样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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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氏暗夜产业。

裴惊寻在罗伯特处得到证实,裴平颜受伤又失踪一事之后,他一早就来到了暗夜产业。

“裴氏门不可能一日没有掌门!而且裴平颜本人对于裴惊凌一事解释不清楚,他根本就没有找到赵欣茹来查清楚,现在必须要有新掌门人领导才行。”裴惊寻带着裴惊成,大声说道。

张恒等人一看到裴惊寻如此嚣张的行为,他们不就是看着裴平颜受伤,而现在跑来闹场吗?

“大老爷你这是在强行夺取掌门之位吗?掌门人今天没有来到暗夜产业而已,但是,掌门人自有他的原因。请大老爷不要在这里吵闹,扰乱我们兄弟办事。”张恒沉声道。

裴惊寻仗着裴平颜受伤一事,他变得有恃无恐:“今天我们一定有一个说法才肯走。”

“弟兄们,护好暗夜产业。”张恒也不再跟他废话,他开始排兵布阵了——

裴家院子里。

又一个朝阳升起了时,裴老爷子和裴平颜在花园树荫下面下着象棋。

“平颜,你总是设个埋伏圈给我,你这小子,棋走得你父亲还稳还狠。”裴老爷子笑道。

裴平颜上了一步棋,微微一笑:“因为父亲得到了爷爷的真传,我却又得到了父亲的真传,这归根结底,还是爷爷的功劳。”

“哟,这嘴上功夫又得了谁的真传?我和父亲可没有像你这般嘴甜。”裴老爷子伸出食指指了指他。

裴平颜笑而不语,他今天早上赶江宛如走的时候,相信她已经能领悟到自己的苦心了,就凭她走之前那狠狠的一吻,他的­唇­上仿佛现在沾着她留下的琼汁玉液呢!

“你这小子,怎么总是围而不攻?”裴老爷子始终突不出裴平颜棋局的包围圈,不由吹胡子瞪眼了。

裴平颜扬­唇­一笑:“因为您是爷爷呀!俗话说上阵父子兵,打虎亲兄弟,我只围不攻,其实是胜券在握,只是不想爷爷您生气呀!”

他亦知道今天早上裴惊寻和裴惊成带人去暗夜产业闹,他始终没有做赶尽杀绝的事情,因为,看着眼前的白发老人,他再大的怒气也忍了下来。

裴老爷怎么可能不知道裴平颜话语中的意思,他是在借棋局比喻现在裴家的家族之战,他每次对罗伯特都是从不留情,毕竟裴惊寻和裴惊成是自己的儿子,裴平颜敬他爱他,老爷子自己是明白的。

“爷爷不生气,有如此之孙儿,这是我裴家的福气,是我裴家祖祖辈辈修来的福份,爷爷为你骄傲,你父亲也会为你骄傲。”裴老爷子拍了拍他的肩膀。“我该去吃药了,你也去忙吧!”

裴平颜看着这一盘稳­操­胜券的棋局,就算是他现在是赢家,但依然是有所顾忌,因为他的血液里流着裴之将的血,亲情的羁绊,让他的棋局归于一片大好形势,却只有原地等待的份上。

他走出了裴家老院子,迎着朝霞离开,来到了父亲裴之将的墓碑前,看着英年早逝的父亲,爸,您可是在想念着我们呣子?他想起父亲离开的那一天,那种不舍的眼神,即使过了十六年,依然是清晰的映在他的脑海里。

事隔了十六年,这种事情,他绝对不允许出现在自己的身上,因为他是裴平颜,在独木桥上的选择,只能有他生存,而没有别人。围而不攻也只是他行的一步棋而已!

“张恒,你带我们来这里做什么?”

裴平颜的背后响起了裴惊成的声音,但是他依然是只盯着父亲的墓碑,他没有回头看他们。

“掌门人,裴惊寻和裴惊成以下犯上在暗夜产业作乱,已经被擒住,现给掌门人发落。”张恒道。

此时,裴惊寻和裴惊成带人来闹暗夜产业,却被裴平颜早已经埋伏好的人阻击个正着,曾有人说过,喜欢下棋的人,他们能看到十步之后的棋局,而裴平颜就是这样的人,他能算计到裴惊寻和罗伯特等人在风吹草动之后要做些什么,所以会事先设一个棋局等着他们。

这不,裴惊寻和裴惊成在蠢蠢欲动之后,又成了自投罗网的猎物,两人被五花大绑的呈现在了裴平颜的眼前。

“张恒,以他们今天犯的错,该处于什么惩罚?”裴平颜依然是没有回头。

张恒马上道:“我们的祖宗在建立裴氏一门的时候,就定下了门规,凡是以下犯上抢夺掌门人者,都是处以死刑。”

虽然裴氏一门建立已久,而这样的制度却从来没有废除,这也是裴氏一门不允许家族争夺的最大惩处,而裴惊寻和裴惊成显然是无视了这样的门规。

裴惊成一听,马上就腿在打颤了,他还有老婆和女儿,可不能因此就要死掉。“二哥,救我,我知道错了……”

他亦知道此刻去求裴平颜,只会遭到更大的羞辱,而裴之将再怎么说也是同母同胞的亲兄弟,何况此时是在裴之将的坟前。

而裴惊寻不会想到裴平颜真能狠心如此,他哼了一声,“成王败蔻,要杀便杀。”

裴平颜听后­唇­角冷冷的上扬了扬:“张恒,动手!”

“不要,不要,二哥……”裴惊成大叫了起来。

而裴惊寻还在强作镇定,此时,张恒和另一个人已经举起手中的枪,张恒对准了裴惊寻,而另一个人亦对准了裴惊成。

“哧……”

两声响,经过了消音处理的枪声,只发出了“哧哧”之声,向着裴惊寻两兄弟飞­射­而去。

“不要啊……二哥救我……”裴惊成“扑通”一声,跪在了裴之将的坟前,“大哥,你求求二哥啊……”

由于裴惊成身形一矮跪下来,子弹从他的头顶飞过,穿透了一棵大树,而大树“轰”一声从中折断,眼看着子弹会飞进了裴惊寻的脑海里,裴惊成用身体撞了一下裴惊寻,裴惊寻身形向一旁一跌,坐在了地面上。

“轰隆隆……”

一声巨响,这一次,是子弹会进了一座大石头里,大石头瞬间像是被炸药给爆破开来,石渣四散飞散开来。

当飞散到空中的石渣屑,又从上空跌落来时,每个人都是摒住了呼吸,每一个人都为眼前发生的事情而惊呆了。

当石渣跌落完时,四周都是一片静悄悄,此时没有一个人说话,就呼吸,也变得又慢又窒息了。

过了好一阵之后,裴惊寻才回过神来,而裴平颜依然是背对着他们,面朝着裴之将的墓碑,裴惊成已经吓得面如土­色­,如果不是他跪在了裴之将的坟前,那么他就跟那一棵树一样,身上被穿了一个大窟窿而死掉了。

同时,被吓呆的还有裴惊寻,他万万没有想到裴平颜敢在他父亲的坟前做出这等事,如果不是裴惊成撞开他,他就跟那飞上天的石渣屑一样,灰飞烟灭了。

今天这一次,也让他们明白了,裴平颜是任何事情都做得出来的,而此时他们的­性­命,也是握在了裴平颜的手上。

裴惊成一想到这里,他马上用膝盖跪在地上上前几步:“二哥……二哥,救救我们,二哥,我们再也不敢对掌门人不敬了……”

可是,回应他的只是一块风吹日晒的墓碑。

裴平颜依然是背手而立,他仿佛对刚才发生的事情没有任何表情。

“平颜,平颜,看在二哥的份上,就饶了我们这一次,平颜……”裴惊成惊慌失措的叫了起来:“我还有老婆和女儿,看在笑笑自小爱跟着你玩的份上,平颜,不要杀我们……”

裴平颜看着父亲的画像,过了一会儿才说:“爸,您说我该怎么执行裴氏门规?”

“二哥,我向你发誓,我绝对不敢再觊觎掌门人之位,我以后就安安份份的做一个普通人,和老婆女儿共享天伦之乐。”裴惊成一见形势有好转,他马上流着泪向裴之将忏悔。

终于,裴平颜缓慢的转过了身,看着裴惊成跪在自己父亲的坟前痛哭,他却将目光投到了裴惊寻的身上,此刻的裴惊寻歪坐在地上,似乎从刚才的惊魂中没有醒过神来。

“大哥,你倒是说话呀!”裴惊成叫了他一声。

裴惊寻望向了墓碑上的裴之将,他想了一辈子的掌门人之位,却最后落得如此下场,他斗不过裴之将,也没能斗得过裴平颜,而此时,差点丢了­性­命。

难道这一生,他就是个失败者吗?裴惊寻望向了远处的山林,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他也得留下­性­命,以后一定还能有机会扳倒裴平颜,再扳倒裴乐乐。

“之将,我向你发誓,我不再跟平颜起冲突,如果你在天有灵的话,就放大哥一条生路吧!大哥已经没有了儿子了,你知道吗?就像爸当年没有了你一样的惨痛……”裴惊寻开始打命运之轮的悲情牌。

裴平颜转过了身,望着父亲的墓碑,爸,你听到了吗?他们不止是在你在世时,觊觎着掌门之位,就连我继位那么多年了,他们仍然是执著的不肯放下来。

“二哥……二哥,我和大哥都不敢了……这一次,你就原谅我们吧!”裴惊成见裴平颜不作声,他只能继续哭着求情。

半晌之后,裴平颜说道:“爸,这一次看在您的面上,我不予执行门规,若是还有下一次,我定是不饶。”

“谢谢二哥……谢谢二哥……”裴惊成直向裴之将的墓碑直磕头。

而裴惊寻却沉默着不作声,他心里的仇恨并没有随着这一次裴平颜放过他们而放下,反而是这种越败越挫的局势,让他有再次争斗之心。

裴平颜依然是望着父亲的墓碑,然后道:“张恒,带他们走!”

“是!掌门人。”张恒马上吩咐人带走了裴惊寻和裴惊成两兄弟。

墓园,又恢复了宁静。

裴平颜站在这里好一阵,才独自离开。

他一回到了暗夜产业,下面的兄弟们全部都欢呼了起来。

“掌门人回来了……”

“掌门人回来了……”

晚上,江宛如还在家里煲汤,她当然也看到了随后播出的新闻,说裴氏掌门人果真是神秘莫测、行踪未定,先是说他受伤失踪,然后又是裴氏内乱,他神出鬼没的很快平定内乱。

她听到这里不由笑了笑,他就是这样一个人,深不可测,几乎是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但是,他又能准确的把握住别人在想什么。

江宛如躺在沙发上等待着汤煲好,然后看着电视上的新闻,忽然有人敲门,她上前去开门,却看到的是几个蒙着脸的人,就在她微微一错愕,马上惊叫了起来:“李淀……”

可是,她已经被人喷了雾剂,处于昏迷状态了。

一个说:“厨房的汤好香……”

另一个说:“端上走吧……”

还有一个说:“记得关火……”

很快,江宛如被带上了一艘豪华游轮上,她慢慢的醒了过来,却发现自己是被蒙上了眼睛,双手也被绑在了身后。

怎么会这样?

难道是今天裴平颜平定裴氏内乱之后,裴惊寻他们想办法来报复她了吗?

可是,她已经和裴平颜分开住了,而且今天在记者采访她的时候,也表明态度不清楚裴平颜的一切了,那些人是信不过他们,找到了他们暗度陈仓的证据了吗?

那现在他们是不是会拿她来威胁裴平颜了?他们一直想要的就是裴氏掌门人之位,但是就凭裴惊寻的人格,又怎么能配得上掌门人之位?

江宛如担心不已,果然她成了裴平颜最大的负担了,现在是在哪里?

她只闻到了海风的味道,难道是在海边?

她听到海风吹起时,偶尔带着咸咸的海水味,她今晚本是要去给裴平颜送汤的,他虽然是受了小伤,可也要补补身体,现在倒好,汤没有送到,反而落入了贼人之手了。

江宛如动了动身体,正想着如何脱困之时,她听到门一响,有人走了进来。

她在这一刹那间似乎感觉到了血气上涌,她定了定心神镇定的说:“你是谁?为什么要抓我来这里?”

可是,来人没有说话,反而是一步一步的逼近了她。

男人一进到了房间里来,见到女人此时的样子,他迈着狼步走了过来,然后一伸手,握上了她的小下巴。

棱角分明的指节,此时贴在了江宛如的小脸上,她被来人冰冷的触感吓得微微一哆嗦,但却是冷静的吼道:“放开我!”

谁知道,她得到的结果不仅是没有放开,而且是出其不意的一个吻,封上了她的­唇­片……

好熟悉的味道……

她在这一刹那开心不已,即使是蒙着眼睛,她也尝到了他的­唇­片递出来的味道,是他,是他来了吗?

“平颜,你怎么样了,他们有没有再伤到你?”江宛如在他的­唇­片一离开自己就焦急的问道。

裴平颜并没有急于解开她手上的束缚,还有蒙着她的纱布,他只是伸手抚上了她的­唇­片:“可是有人说,我的一切与她无关!”

“呃……”江宛如怔了怔,才道:“那是面对诸多记者纠缠的时候,情非得已说出的那些话,你看我即使那样说了,也被人绑架到了这里……现在我们有没有危险啊?你先解开我的手和眼睛……”

裴平颜只是哼了一声:“听说你还要开始重新选夫婿了?”

“那是莹莹胡说八道的,我在心里可从来没有这样想过。”江宛如不由晕了,她就知道姜莹莹那个大嘴巴说出来的事情一定会出事的,看看现在,这男人揪住这个小辫子不放手了。

宛如吃醋

“那是莹莹胡说八道的,我在心里可从来没有这样想过。”江宛如不由晕了,她就知道姜莹莹那个大嘴巴说出来的事情一定会出事的,看看现在,这男人揪住这个小辫子不放手了。

男人的手抚上了她的心扉处,“让我感觉感觉,你的心里是怎么想的……”

夏天的衣衫都只是薄薄的布料,而此时,江宛如被蒙住了眼睛,他手上的温度,清晰的透过一层薄衫传到了她的身上。

“平颜……”江宛如嘴里嘟哝着,他们现在还在危险之中,这个男人居然……

裴平颜的手剥开了她的衬衫,直接抚上她的雪肤,“你要为你今天说出来的话承担后果!”

“我……”江宛如“嘤咛”一声,她不习惯在这样的气氛下跟他融合,身体不由自主的微微一颤栗,她的双眼看不到他,这会让她想到他们的第一次……

“平颜,不要……”

她出口拒绝,虽然她努力去忘记那一晚,但是此情此景唤起她脑海里的记忆,那一夜的情景排山倒海的向她汹涌而来,她开始害怕得哭泣……

“感受我,宛如……”

裴平颜发现了她的挣扎和不安,他轻轻的吻上她的­唇­,手也温柔的抚着她的腰线,试图让她彻底忘记第一次的恐惧。

江宛如听着他的轻声呢喃,还有春风般温柔的抚慰,她慢慢止住了哭声,和他­唇­片相接,两人慢慢的靠近在了一起,她被他的爱感受着,像春雨在心里滋生了一般。

裴平颜将她僵硬的身子慢慢的抚得柔软了许多,才剥去她身上的衣衫,由于手被束缚住,她的衬衫只能褪到了手腕处挂着,当两条美腿毫无遮掩的展现在他的眼前时,他的动作从未有的轻和柔……

他依然是轻柔的吻着她,而手上的力道也从未加重,一切都像是飘荡在了夜­色­下的小船里,有蓝天,有星星,还有袅袅上升的薄雾,水在缓缓的流淌,而人在月­色­星光下慢慢的沉醉……

江宛如慢慢的战胜了心理的恐惧,她听着他的低喃细语,他一直在她耳边讲着话,轻轻的唤着她的名字:“宛如,是我……一直都是我……”

当她已经软成了滩水融化在他的柔情之下时,他蓄势待发,并且将她双手微微解开,移到了前方时却又束缚在了一起,当然引来她的不满意的嘀咕之声了。

而裴平颜却不管这些,他让她被束缚的双手移到了他的颈上,他则抚上她的腰,让两人亲密结合。

由于还是看不到男人,江宛如在这一刻依然是本能的抗拒,她想要避开,但手牢牢的束缚在了男人的颈上,她的身体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

“宛如,叫我的名字……”

裴平颜先不敢动,他的手也从她的腰上移开,来到了她的后背,轻轻的安抚着她此时的情绪。

“不……”

她被这样的噩梦吓怕了,她本能的抗拒着他,一时急得要哭了。

“宛如,是我,平颜,是你的老公……”裴平颜一直在她耳边轻声哄着她,“乖,叫一声来听听……”

江宛如感觉在无边无际的黑夜里,有人在叫她,还有那温柔的亲吻,她慢慢的放松了身体:“平颜,是你吗?平颜……”

“对,是我,是我……宛如,再叫我的名字……”裴平颜不断的安抚着她,让她从以前的噩梦中走出来,尽管七年前的那一晚,那是你情我愿的一场交易,但现在她是他的妻,他有责任让她完全摆脱那样的­阴­影。

“平颜,平颜,真的是你……”江宛如的小手一直挂在他的脖子,她听着他的声音,感受着他的温度,还有他缠mian的轻抚,她马上哭了,不过这是喜极而泣,“平颜……”

“我在,我一直都在……”裴平颜吻去她脸上的泪水,“是我,我不指望你忘记那一晚,但是,你只要知道,从以前到现在,都是我,是我……”

一听到她提起那一晚,她微微的颤抖了一下,然后抱紧了他的脖子:“那一晚我不能怪你,是我自己的原因,平颜,是我没有出息……”

“好了,不哭,我从来没有说过你没有出息,只是我们的相遇比其他的恋人都要残忍。”他微微的叹了一声,正因为如此,两人的情路一路走来也异常的艰辛。

江宛如的泪水流进了他的颈窝里,她紧紧的依靠着他:“平颜,平颜,我不再害怕那一晚了,无论我们的相遇有多么的残忍,只要我们共同期待明天的幸福,昨天已经过去,今天还在我们的手中,而明天却是一个幸福的计划,我们一起构想明天的蓝图,描绘出一片幸福的天空。”

“宛如……”裴平颜的身体忍不住的一动,却不料,已经滑进了她的体里,那种软软的柔柔的被包围的感觉,让他将她完全抱入了怀中……

江宛如只感觉到身体完全的膨胀了起来,她正处于激动的幸福之中,然而男人已经动了起来,她忍不住叫了起来:“平颜,平颜……”

“乖女孩,是我……就是我……”

裴平颜见她已经从两人初次的痛苦中走出来,见她已经完全融入到了两人的世界之中,他不再忍受刚才的等待,而是抱着她直冲云顶……

他伸出手,想去解她眼睛上的纱布,却被江宛如拒绝了。

“怎么了?宛如,还接受不了我吗?”他低下头,温柔的问。

“不……”江宛如手指抵在他的颈椎上,“我想要老公这样做完……让我一直感受着你,即使没有眼睛在看这个世界在看你,但在我的心里,也是你,要一直都是你……”

裴平颜再次开始情动,他和她紧紧相贴,用行动代替了此时无声的语言,让两人共同飞向幸福的天空,描绘着广阔的蓝图。

最后,两人共同领略着飞翔的感觉,在琼汁玉液的盛宴里沉醉……

当裴平颜解开了江宛如的眼罩时,她的睫毛上还有颤动的泪珠儿,她看着他,她从此以后,都不再怕那样的夜晚了,因为有他,因为是他。

“平颜……”她轻轻的唤了他一声,然后递­唇­去吻他……

裴平颜抚着她的后脑勺,加深了这一个绵长而甜蜜的亲吻。

然后,听到了她的肚子传来了“咕咕”声,他不由一笑,她也笑了。

“饿了吧!我们喝点汤。”他准备抱她下床。

江宛如这时才想到,他们这是在哪里,她不由紧张的看着他:“先解开我的手。”

“我觉得这样挺好,宛如只能一辈子挂在我的脖子上了。”他笑着拒绝。

江宛如杏眸娇嗔的望着他:“无论你扬帆启航去哪里,永远都是我最远的牵挂,无论你到达了什么地方,我的心永远都是在你的身上。你这样绑着我的手,多俗啊?”

裴平颜道:“女人爱缠mian的情话,男人就爱这样俗气的样子。”

他说着抱着她走向柜子上的保温瓶,江宛如无奈,双手挂在了他的脖子上,而双腿也只能缠在他的腰上,她的身上,只披了一件他的大衬衫,将她娇美的身子包在了衣服里。

当裴平颜打开来,马上香气四溢,江宛如看着这熟悉的保温瓶,还有瓶里的汤,她恍然大悟:“原来都是你在搞鬼……你知不知道你吓到我了,我还以为我被人劫持了,人家来威胁你怎么办……你这个坏人,你这个大坏人……”

她想伸手打他,却发现手吊在了他的脖子上,很明显之男人就是有预谋的,她只能用眼睛来瞪他,他居然派人来“劫持”走她,还带走了她煲的汤,其结果就是要和她在海边的夜­色­里,忘记那些最初的痛苦,迎来他们的新生活。

“好,我知道我这一次做得过火了,所以现在我喂你喝汤,算是将功被过了吧!”他盛好了汤然后坐下来,她依然是坐在他的身上,他则一手端汤,一手拿汤匙,喂汤给她喝。

江宛如笑着摇头:“我又不是还需要喂饭的小孩子,不要这样子……”

“那你怎么喝得到?”他笑着望她。

“你解开我自己喝。”她伸手指戳他的脊梁骨。

“不放,喝完汤补充完体力我们继续……”他没有将话说完,但江宛如的脸已经开始泛红。

“我喝我喝,别再说了……”江宛如赶紧截断了他的话。

看着他温柔宠溺的喂汤给她,江宛如的心里油然而生一种幸福的感觉,她在这一刻里,只感觉到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都散发出幸福的味道,而每一寸血液亦是在幸福的流淌。

“平颜,你也喝嘛,这是我专门煲给你喝的……”她让他也一起喝。

裴平颜最初在看到了江宛如答记者问时,确实是有些气恼,但转念一想,她亦有她的想法,她宁肯不谈感情,也不暴露他的行踪和受伤的情况。所以,今晚,他主动的“请”了她,这是两人冷战到恢复之后,他第一次主动的邀约了她,尽管这方法有些悚人听闻,但是,他想她。

于是,他派了杰克去将她“劫”了来豪华游轮上,顺便的,杰克将汤也带了过来,于是两人此刻喝的汤,也是出自于她手,这次是“劫”人又“劫”汤。

“还给我补充体力?等会儿承受不住怎么办?”裴平颜喜欢她煲的汤,抛开裴氏掌门人的身份,他也就是一个俗宛如男人。

江宛如拿眸儿娇瞪他:“现在喝汤呢,你能不能正经些?我喝饱了,该你喝了。”

他上下瞧了瞧她的身材:“瘦得都没有手感了,还吃这么少?”

“没手感你刚才还摸?”这是什么跟什么嘛,气死人了!

“喝饱了就继续我们的大事……”他放下了碗,抱着她。

“你你你……”江宛如整个人都贴在他的身上,她的脸绯红嫣然,而还没有等到她说完,男人已经进了去……

他根本就是故意不给她解开手上的束缚,也是故意将她套在他的脖子上的,而此刻,两人还站在窗边,看着窗外的大海,而他就又已经在动过不停了……

海上的夜,宁静而美丽。

而房间里的人,此时完全沉浸在了夜­色­里,继续他们永远都觉得最甜蜜的事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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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霞光初现。

劳累了一个晚上的江宛如熟睡在他的怀里,裴平颜亲了亲她的面颊,然后站起身,穿上衣服走了出去。

甲板上,杰克正领着裴乐乐和裴欢欢在做早­操­,此刻见到了裴平颜从房间里走出来,昨晚应该是甜蜜的吧!这是不是证明他的苦日子到头了呢!

“爹地……”

两个孩子齐齐的跑了过来,围绕在了裴平颜的面前,他这一段时间一直忙于对付罗伯特和裴家的人,也没有时间和孩子们相聚。此刻见到他们玩得如此开心,他伸出双手,各自抚了抚两人的头。

“妈咪呢?”两个孩子同时望着他。

裴平颜俯低身体:“妈咪还在睡觉,晚一点才起来。”

杰克一听顿觉欢喜:“先生,早!”

他可是先察言观­色­,然后才要决定说什么话,免得一起来面对海上的万丈霞光,马上就成了一堆炮灰了。

“张恒那边有没有情况?”裴平颜即使身在游轮上,也依然是挂心着工作上的事情。

“张恒说,一切正常。”杰克马上道。

裴平颜望着海上的日出:“经过了昨天的事情,裴惊寻和裴惊成暂时不敢再有动静,可罗伯特也遭此重击,他们要想再反扑过来,也是比较困难的事情,这一段时间辛苦了,放你一个星期假。”

杰克抬对望天,阳光真温暖啊!“我是不是就能去约会漂亮美眉了?”

“不是想着去约会如茵?”裴平颜眉毛微挑。

“唉,我还没有做好放弃一大片森林,只守住一棵小树苗的决心,何况这棵小树苗还没有成年,我不能做摧残小树苗,也不能不理会其它树林呀!”杰克最后得出结论,“我得先去森林了。”

“杰克叔叔真花心,我要跟如茵阿姨告状。”裴欢欢笑道。

杰克马上举手投降:“看在我昨晚接你妈咪来这里的份上,你可千万要保密!而且我回头带你去森林里看动物,好不好?”

“才不去呢!你要去的森林里,都是雌­性­动物。”裴欢欢扁着嘴巴。

“哈哈哈……”裴平颜不由自主的笑了起来。

杰克是冷汗直滴:“我有一个星期的假,我先走了……”

“杰克叔叔,玩得开心点,我可能会打电话给你的。”裴欢欢笑得非常可爱,然后挥手说再见!她这意思表明了,杰克有把柄在她的手上,她要叫他,他得随传随到。

“大丈夫何患无妻!”一直没有说话的裴乐乐笑道,“杰克叔叔,你这点小把柄就要被欢欢吃住,我有办法救你于水火之中……”

杰克迎着朝阳向般头跑去,他大声喊道:“乐乐,我回头再找你……”

还在房间熟睡的江宛如听到了杰克的声音,还听到他在叫乐乐,难道是孩子们也来到了游轮上吗?

江宛如翻身而起,却没有看到裴平颜的身影,她看着自己身上­干­­干­净净,应该是他帮她清洗的,想着昨晚他不知疲倦的要着她,她虽然身体也想他,可是毕竟体力不够,最后剩下他唱独角戏了。

她拿过一旁的­干­净衣服穿上,看到是一条水蓝­色­的连衣裙,长及膝盖上面,她看着镜子里自己,完全是被宠爱过的甜蜜幸福的模样,笑着推开了门,走了出来。

此时,太阳已经在了头顶上,蓝­色­的天空倒映了海水里,奢华无比的豪华游轮正在海上不快不慢的行驶着。

此时,她真真正正的听到了孩子们的笑声,不仅是有裴乐乐,还有裴欢欢,她这一段时间都没有看到他们,天知道她有多么的想念着他们,可是,她根本不敢在裴平颜面前提起,因为,她知道,他一样爱着孩子,一点也不比她少。

循着笑声,江宛如跑了过去,远远的,她就看到了裴平颜正和两个孩子在阳光下开心的说话玩耍,虽然此时未到正午,阳光还不算最火烈,但三个人都已经玩出了汗。

“欢欢,乐乐,真的是你们吗?”江宛如边跑边叫。

“妈咪,妈咪……”

两个孩子也飞奔着向她跑过来,“妈咪睡醒了呀……”

江宛如将两个孩子抱入了怀中,她开心的拥抱着他们,分别了这么久,而此时一家人再团聚,又在这碧蓝碧蓝的天空下,心里更是生出一种难以用语言来表达的快乐之情。

“乐乐、欢欢,你们都好吗?”江宛如看着两个孩子玩得红扑扑的脸蛋,她伸出手指轻轻的抚了抚。

“我们都很好。”裴欢欢笑着将小嘴凑到了江宛如的脸颊上。

“我们都想念爹地和妈咪。”裴乐乐也笑了。

江宛如看着他:“告诉妈咪,欢欢有没有淘气?”

“妈咪,您为什么不问我,乐乐有没有不乖?有没有欺负我?”裴欢欢马上说道。

“因为呀,乐乐比你成熟,乐乐在没有爹地妈咪在身边的时候,独立自主。”江宛如笑道:“你呀,一定是淘气了,所以现在还不准乐乐说,是不是?”

“是呀!妈咪,欢欢有一次去捅了蜂窝,结果蜜蜂就‘嗡嗡嗡’的追着她不放……”裴乐乐笑道,“蜜蜂将她蛰得好丑呀……”

裴欢欢气定神闲的说:“你懂什么,那是亲近大自然热爱大自然的表现,就是因为你不爱大自然,然后晚上有一个癞蛤蟆爬在你的被窝里,哈哈……”

“那还不是你去捉来整蛊我的……”

“是又怎么样……”

两个孩子边说边吵了起来,江宛如看着他们,估计这一段时间以来,他们两个还真过得不是一般的生活,每天都是如此丰富多彩了。

此时,裴平颜走到了他们的身边,江宛如站起身,任两个孩子还在分辨着这些天的是是非非,她望向了裴平颜:“你可真是过份啊!孩子在游轮上,也不告诉我?”

“我就想你多睡一会儿,昨晚那么累,是不是?”他伸手揽上她的腰。

“你还说……”她着急的直瞪眼。

裴平颜则直接用­唇­片吻了吻她的睫毛,她再气也没有办法了,然后看着他,再看了看开心着和裴乐乐吵闹不休的女儿,这是她和他生的女儿,七年前的那一夜,造就了这样一个小生命,她牵肠挂肚的想念了两千个日日夜夜,却最后在她的身边,就在这个男人的家里。

虽然那一次是你情我愿的交易,但能有今天这样的结果,对于江宛如来说,也是有一种感恩的心态来面对,正如昨晚所说,那一刻的残忍已经过去,而守望着此时的幸福,比什么都要重要。

一家人此时徜徉在了蔚蓝­色­的天空下,海上微风轻拂,火红的太阳炙热的烤在水面,不时有鱼儿游出水面,在欢快的跳跃,是否也在庆祝着他们一家人在这里团聚,在这里享受着他们独有的幸福时光。

中午吃午饭的时候,两个孩子依然是没有争论出结果来,江宛如两只手各自拉着一个去洗手吃饭:“你们什么时候来游轮上的?”

“我们昨天晚上就到了。”裴欢欢伸出手,让江宛如为她洗小手,“妈咪,昨晚的星星好亮,我还看到了北斗七星呢!”

“什么?”江宛如还以为他们是今天早上到的,没有想到昨晚上就到了,这个男人,气死她了!

裴乐乐却说道:“妈咪我自己洗……”

“乐乐乖,洗好手后和欢欢一起出来吃饭。”江宛如交待了他们两个之后,马上跑出去,看到餐厅里,裴平颜正在往杯里倒红酒。

她气鼓鼓的瞪着他:“为什么昨晚不告诉我?”

“为了不让你分心。”这可是为了他的福利在着想,所以就只得委屈这两个孩子迟一点见妈咪了。

“你……你能不能正经点?”江宛如伸手去掐他的手臂,突然想起他的手臂上还有伤,只好作罢,“我哪里有分心了?明明就是你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才不肯告诉我的。”

裴平颜端起一杯酒给她喝:“主要是昨晚一直没有时间跟你说,我们都是在忙,不是吗?”

是呀!忙着做男女运动!江宛如生气也掐不得他,只好猛的喝了一口酒,差点被呛到,她“咳咳咳”好几声,裴平颜为她拍了拍后背,然后才说:“孩子是父母的心头­肉­,但我们相处的时间也一定要有,空间也要有,不能全部为了孩子在转动。明白吗?”

“反正无论如何说,你总是有理由。”江宛如气鼓鼓的说。

她昨夜和他缠mian一夜,而根本没有时间看看已经到了游轮上的孩子们,而现在还被他这样说,她当然不赞同。

“生气了?”他头微微一低,然后问她。

江宛如看着他的俊脸,两人好不容易有了时间在相处,这是周末,他们已经有好多个周末没有在一起了,她哪里舍得拿这些时间去生气呀!

她伸手抱着他的腰:“对不起!”

她不该为这么小的事情而生气,难得有这样一个明媚的晴天,难得有这样相聚的时光,她一定要和他一起,留住生命里的这一份美好,而不是为了一些事情而去生气。

“好了,孩子们也洗完手出来了,我们开始吃中午饭了。”裴平颜抚了抚她的长发,然后拉凳子给她先坐下。

裴欢欢和裴乐乐洗好手跑出来,两个人还在你追我赶不停的,“爹地、妈咪,吃饭了!”

一家四口人坐下来之后,开始开心的吃饭。

吃过饭之后,午后的时间,裴欢欢和裴乐乐习惯了午睡,江宛如将两个孩子带到了房间里,分别安排他们睡下,看着他们熟睡的脸庞,她的脸上始终带着幸福的微笑。

一会儿后,江宛如走出了孩子们的房间,回到房间时,却没有看到裴平颜的影子。

她觉得奇怪了,他也是睡得很少,他怎么不午睡,而且现在太阳这么猛烈,他会去哪里了?

江宛如走在甲板上,到处张望着,看有没有他的身影,结果看到他在不远处弄钓鱼杆,她没有想到他居然还会有这嗜好?

“平颜,你不去睡一会儿吗?”她蹲到他的身边,“你昨晚睡得很少呢!”

“我习惯了睡得少,你呢,困不困?要不要去睡一会儿?”裴平颜知道昨晚她累坏了。

江宛如看着他:“可是我想陪你。”

裴平颜笑了笑,然后装上了鱼杆,两人一起来到了船尾处,在遮荫的地方坐下来。

江宛如看着他将鱼杆丢入了海水里,奇怪的问他:“你不放鱼饵,怎么钓鱼?”

“我也能将鱼钓上来,信不信?”他轻声笑道。

“你以为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吗?”江宛如当然不信他。

裴平颜与他坐在一起,“我比姜太公还厉害,我让它上钩它就要上钩,你信不信?”

“那是,姜太公是愿者上钩,你一定是太多的美人鱼倒贴着要上钩。”江宛如掩嘴笑了起来。

裴平颜想起了什么似的,他微微皱了皱眉:“那一晚上到了工厂里来,为什么不进来?”

“哪一晚?”江宛如还没有反应过来。

“就是我在工厂里没有回家的那几晚,你来工厂找我,郑红颜在办公室里,然后你就不进来?”他凝视着她。

江宛如想了想,“我见你在忙,而且和郑小姐也是在谈公事,我就不打扰你了。”

“下次不准这样畏畏缩缩的,既然来了为什么不进来找我?”他给她下了命令。

“我见你很晚都没有回家,于是怕你出事,所以才找去的,可是见你是在工作,我当然就不想打扰你了,而且你也知道,你工作上的事情我根本帮不上忙。”江宛如看着他,“我知道你和郑小姐是清白的,我从来就没有想过你晚上不回家会是去鬼混的人。”

裴平颜伸手,将她拥入怀中,“虽然你是在这样想,但也不能委屈了自己,知道吗?”

“嗯,我知道。”她靠在他的肩膀,然后叫了起来:“真的有鱼上钩呢!”

裴平颜伸手去收鱼杆,江宛如开心不已,像个小孩子一样兴高采烈的看着他。

“平颜,你是怎么钓的?这也太厉害了吧!”她不敢相信的望着他。

裴平颜看着她手舞足蹈的高兴劲,拉着她过来坐下。“那鱼笨呗!”

自从钓了一条上来之后,江宛如就等着再上一条,可是她等了好久,也没有见到,不由有些失望了。

“钓鱼在于耐­性­,有耐­性­鱼可能会上钩,而没有耐­性­,鱼肯定就不会上钩。”裴平颜轻笑道。

江宛如眼睛一亮:“正如每次罗伯特都会钻进你的埋伏圈里,你也是像钓鱼一般不动声­色­的引他上钩,但你的耐­性­很好,而他每次都会上钩,是不是这样的意思?”

“也可以这样理解。”裴平颜点了点头。

“原来钓鱼还真不是这么简单,我以前以为钓鱼就是撒钩放饵而已,没有想到还这么有学问。”江宛如双手托腮。

“可是,你连饵都没有放上鱼钩,那些鱼怎么会上钩呢?”江宛如还是不明白他这一点。

裴平颜笑道:“你只是没有看到我有放耳饵,不证明我没有放饵啊?”

“啊……”江宛如瞪大了眼睛。

裴平颜指了指海水里还残留的漂浮物,“那些鱼饵我并没有挂在钩上,但在这里钓之前,我已经撒了下去,让它们先吃,然后哪有不上钩的道理?”

“可是,那些鱼吃饱了就应该走了,怎么还会来咬你的钩呢?”江宛如挠了挠脑袋。

裴平颜轻声笑道:“那些鱼若是有你这样的思想,那就对了。何况动物也跟人一样贪婪,既然吃到了嘴里,哪还有轻易放弃的道理?”

“你好厉害呀!”江宛如崇拜的望着他,将钓鱼的思想早已经融合到了生活之中了,难怪罗伯特每次都会上钩了。

她眨了眨眼睛,忽然说道:“我也明白了一个道理。”

“哦,什么道理?”裴平颜望着她晒得红扑扑的脸蛋。

江宛如一本正经的说:“那就是姜太公钓鱼,所谓愿者上钩也是骗人的,他一定是先撒了鱼饵进水里,所以那些鱼才会上他的钩。”

“似乎有些道理。”裴平颜哄着她。

“快快,又有鱼上钩了……”

随着江宛如的欢呼,今晚有新鲜又美味的鱼汤喝了。

夕阳西下,海边的景­色­格外的美妙。

江宛如靠在了裴平颜的肩膀上,享受着他们难得的假期。

他们这时候已经靠了岸,而裴欢欢和裴乐乐正在沙滩上用脚趾去画画,美其名曰意象画。

“妈咪,我要去游泳……”

裴欢欢跑过来,钻进了裴平颜和江宛如的怀里,“爹地,妈咪,我们一起去游泳,好不好?”

江宛如望了望裴平颜,然后对裴欢欢道:“爹地身上有伤,一碰到海水会痛,妈咪跟你一起游,好不好?”

“好呢!”裴欢欢开心不已。

两母女一起去换了游泳衣,裴欢欢身上穿着童装泳衣,和江宛如手拉手走了出来。

“妈咪,您看,爹地身边围有好多女人,而且那些女人穿得好少布料。”裴欢欢一边跑一边说。

江宛如一看,果然裴平颜的身边围了一大群的女人,这个男人真是够招蜂引蝶的,她拉着裴欢欢,“好了,我们不去那片海域游了,这们就在这边人少的地方。”

“喔喔喔,妈咪吃醋了!”裴欢欢欢叫着向海水里扑。

“小心!”江宛如赶忙去拉着她,一起向海水里走。

傍晚的海边,有落日,有海鸥,有只穿泳裤的男人,还有穿着各式各样泳衣的女人,各种肤­色­各种身材在海边形成了一道落日前的风景线,气氛亦是格外的快乐。

裴平颜本是闭着眼睛躺在沙滩上小憩片刻,那些女人们却围了过来,他的视线却集中在了从另一边下水的江宛如身上,不看还好,这一看,她居然是穿着三点式的泳衣,她的肤­色­本就晶莹剔透,而她只穿了黑­色­的几条带子,将完美的身材全部展现在了别人的眼里。

平颜宛如(84)找新城

裴平颜本是闭着眼睛躺在沙滩上小憩片刻,那些女人们却围了过来,他的视线却集中在了从另一边下水的江宛如身上,不看还好,这一看,她居然是穿着三点式的泳衣,她的肤­色­本就晶莹剔透,而她只穿了黑­色­的几条带子,将完美的身材全部展现在了别人的眼里。

他顿时挥开了围在他身边的女人,让李淀照顾好裴乐乐,眼看着他的老婆和女儿被一大群男人当仙女般的围在了中间,他直接跳进了海水里,咸咸的海水浸透着他手臂上的伤,他直呼了一口气,然后向着江宛如和裴欢欢的方向游了去。

此时,裴欢欢坐在小小的游泳圈里,江宛如则站立于水里,她带着孩子不敢往深处游,只是在浅滩的地方,故而从腰以上的身材都露在了海水的外面,享受着日落西山的日光浴。

“妈咪,好多叔叔和哥哥都在看着妈咪呢!这也算是扳回一局了,妈咪您看,他们都将我们形成一个保护圈了……”

裴欢欢坐在小鸭形的很可爱的游泳圈里,开心的直拍手,江宛如站在水里望了望裴平颜所在的地方,女人们也已经散去,而他也不见了踪影。

难道是跟那些女人跑了?

江宛如直为自己这个推断而哑然失笑,她收回了目光,然后用双手扶着裴欢欢的鸭子形游泳圈,看着女儿开心的笑容,她低头,亲了亲女儿的脸颊。

一次交易造成的结果,最后还能修成正果,这对江宛如来说,真的真的非常感恩了。

就在她和女儿在互相嬉戏玩耍的时候,她的双腿忽然被人抱住,她吓了一跳,低头一看,清澈的海水里,正是裴平颜游到了她的身边,他不由分说的就抱着她的腿往深处游去。

“平颜,放手……”江宛如挣扎不开,她着急的说:“欢欢还小,不能再往深处去了……”

可是,裴平颜根本不听,直至将她拉到她的脚够不着海底的位置,才放开了她,江宛如脚一刚着地,海水就要没顶,她就看到了鸭子里坐着的裴欢欢了。

裴平颜一手握着她的腰,将她托起来一些,他也浮出了水面,而江宛如只能贴在他的身上了,他的理由非常充分:“虽然这是傍晚的阳光,但直接照­射­到皮肤上,你的皮肤明天也会脱皮,会伤到皮肤的。”

江宛如看着自己白­嫩­的肤­色­和他的古铜­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这一紧贴上去,她的身体却有些微微的发热,她不好意思的望了望周围,发现有很多人都在看着他们。

“放我下来……”她小声道。

裴平颜不仅是不放,反而是一手扶着她的雪tun,让她两条纤长的腿儿绕在了他的腰上,“谁让你穿得这么又人的?”

江宛如瞬间明白过来,这男人还真是霸道,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我好像看到有的女人穿得比我还少,围在你的身边吧!”

“即使她们脱光了站在我面前,我也不希罕。”裴平颜哼了一声。

江宛如弯­唇­微微一笑,一只手勾上他的脖子,另一只手扶着裴欢欢的鸭子游泳圈,她在他的耳边悄声道:“那我穿这个好看吗?”

“再好看也只能给我看!”裴平颜将她的身体往下一拉,让她除了头露在水面,颈以下全部泡在了海水里。

天知道,她穿得有多么又人!

即使现在是清澈的海水里,裴平颜依然是能看到她娇美的身材,像一条美人鱼游弋在他的身边,而那黑白颜­色­极度对比的视线,让他恨不得将她完全包围住,不再给其他的男人们看到。

江宛如像海藻一样攀在他的身上,她嘟着嘴:“你好霸道……”

“我不是第一天才这么霸道!”他眉峰一凝。

江宛如这时才看到他受了伤的手臂也泡在了海水里,她不由皱眉道:“看看你,伤口都还没有好,你怎么跑下水来了呢?”

“我担心你和女儿溺水了。”裴平颜说着抚了抚裴欢欢的鸭子游泳圈。

裴欢欢笑了起来:“爹地是担心妈咪的好身材被别的男人看光了!”

“你又知道……”江宛如捏了捏她的小脸蛋。

江宛如从裴平颜的身上滑下来,有他照看着裴欢欢,她就在海水里围绕着他们游了两圈,沁凉沁凉的海水包围着自己,然而在海水里,她能看到女儿短短的小腿在不停的动来动去,还有裴平颜长而有力的双腿,站立于水里,她游回到他们身边时,亲了亲裴欢欢的面颊,然后和裴平颜在海水里拥吻。

从来不敢想象有这样的一天,但是命运之神,终是眷顾了她,将这样的幸福降临在了她的身上。

三人从水里出来之后,裴平颜抱着裴欢欢,而江宛如则拿着小黄鸭游泳圈,一起上了岸来。

这一家人走上了沙滩,顿时引来了很多人的目光。

男人高大而帅气,女人身材极度火辣,而怀中的小女儿则是粉妆玉琢般­精­灵可爱,刚才围在了裴平颜身边的女人们也望了过来。

“人家有老婆女儿呢……”

“当然是不理我们了……”

“可是,你看那女人小腹上有一道疤痕……”

“是呀!像毛毛虫一样,好丑……”

裴平颜听到这里,不由双眸一冷,­射­向了这些八卦的女人们。

江宛如跟在他的身边,她什么话也没有说,就连表情,也是一如既往的从容。

那些女人们收到了裴平颜冰冷似箭的目光之后,只得灰溜溜的转向了别处,或者是离开了沙滩。

裴平颜伸手将江宛如拥在怀中,轻轻的说了一句:“对不起!”

江宛如微微一笑:“说什么傻话呢!这样的伤痕懂的人一看就知道是剖腹产的伤痕,不懂的人自然是不会明白的。这个世界上懂得人让他懂,不懂的人就让他不懂好了。作为一个母亲,这样的伤痕不会是丑陋的,而且是无上荣光。”

她说完就望向了裴平颜怀中的裴欢欢,有一个这样的女儿,能够弥补所有的伤害。

裴平颜将母女俩一起抱进怀中,过去了的就让它过去吧,那些美好的就在眼前,还有明天。

一家人再次回到了游艇上,刘璐带着两个孩子去冲洗。

江宛如也回到了冲洗室里,她站在水龙头下,还没有来得及脱下身上的三点式泳衣,裴平颜却走了进来。

“我还没有冲好呢!”她看着他眼睛里的火光,就知道他要来做什么了。

裴平颜走过来,跟她一起站在了水龙头下:“那正好,我们一起冲。”

江宛如一接触到他的皮肤,身上不由火辣辣的起了反应,而且男人也只穿了一条泳裤在身上,她的身上,也是上下两片小小的布料包围住而已。

水龙头的水从上而下,溅到了他们的身上,激起了一个又一个的水花,他双手抚上了她的腰,看着她如此娇美的样子,“小东西,穿得这么少,你是在又惑我么?”

“哪有……”她只是在秀她的好身材罢了。

“口是心非的小东西……”他低头吻上她的­唇­。

江宛如望着他,身体也越来越发烫,她笑问:“我们这是在热恋吗?”

裴平颜也不由笑了,“怎么这样问?”

“我们是先结婚,后恋爱,做了一回古人了。”江宛如望着他的眼睛,“平颜,你喜欢我吗?”

“你说呢?”他反问她。

江宛如咬了咬­唇­:“我看过一段话,是这样说的。据科学家分析:产生男女之间吸引力的物质,是受一种叫苯氨基丙酸的化学物质所影响,可以透过两­性­之间的眼神传递、肌肤接触而产生,开始由大脑,沿着神经去到血液,继而令皮肤发红、身体发烫、甚至出汗、心情也会极度亢奋,这些就是男人和女人之间恋爱的感觉了。”

她说完微笑着看着他的眼睛,再是感觉着两人之间皮肤接触时,她踮起脚尖,攀上了他的脖子:“我有这一种感觉很久了,你呢?”

“有多久?”裴平颜似乎很有兴趣知道。

江宛如近距离的望着他,两人的鼻尖距离只有一寸的样子:“具体时间记不得了,反正是结婚没多久就有这种感觉了,可是那时候不知道这就是恋爱。”

“我怎么一点也没有看出来?”裴平颜­唇­角一勾,笑得极为好看。

“连我自己也没有看出来。”江宛如亲昵的碰了碰他的鼻尖。

裴平颜再次吻上了她的红­唇­,两人在水花之下ji情热吻。

“你呢……”江宛如咕哝着,“你还没有说呢?”

“我?”裴平颜的手已经有所动作了:“我用实际行动向你证明,我有多喜欢你……”

接下来,江宛如再也没有空说话了,而是沉醉在了他的强烈攻势之下……

虽然是傍晚的阳光,可还是在江宛如的肤­色­上留下了痕迹,尽管是不那么明显,但裴平颜看着她此时展现在他眼里的样子,他哑声道:“下次去我专门购买的岛屿上,将这两个地方也晒成同一个颜­色­……”

江宛如挥拳直击他的胸膛,据说有人喜欢全身涂按摩油,在阳光下晒成一样的颜­色­,那样什么都不穿,只为晒肤­色­,她还是不要了!

“不怕,只有我在旁边……”他抱起了她,两人亲密的结合在了一起……

房间里,除了水流的声音,就是女人浅浅银唱的声音,还有男人奋力耕耘的喘气声,房间温度不断升高,两人的身上不知道是水花溅到的水珠儿,还是自身体里热恋出来的汗珠儿……

江宛如自从和裴平颜在豪华游轮上度假回来之后,两人依然是像恋人一般的关系,大家分开住,而各自上各自的班,却也会约会。

两人的恋情,达到了前所未有的一种甜蜜程度。

而裴平颜,依然是在为对付着罗伯特不断的放饵捕猎,在找寻着消失已久的赵欣茹的消息,当然,裴惊寻和裴惊成两兄弟经过了裴平颜在父亲坟前的教训之后,暂时躲进了裴家大院里,不敢出来造次了。

江宛如的心情,也随着和裴平颜逐渐好起来的关系,而变得越来越好了。

突然有一天,她接到了刘玲玲的电话:“新城失踪了。”

这样的消息,无疑是晴天霹雳般炸了下来。

“什么?”江宛如未料到是这样的事情,她马上赶到了医院之后,就见到刘玲玲一直在哭泣,“玲姐姐,究竟是怎么回事?新城呢?他为什么会失踪?”

刘玲玲看着她:“宛如,自从我上次跟你说,叫你不要再来打扰新城,你从此以后就没有再来看望过他,虽然新城在嘴上什么也没有说,但我知道他的心里还是想见你,他明知道那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他明知道你们这一生不能相守在一起,可是,他依然是这么执著,他放不下你。当汉尼拔大夫告诉我们说,新城的手臂是不可能再治好的时候,他那一刻却平静如水,我们所有人都接受不了这样的结果,但是新城平静得让人害怕……”

“难道他是因为这样的原因,所以才失踪了,然后让我们所有的人都找不到他吗?”别说是刘新成接受不了这样的结果,就连江宛如也是一样,她怎么也接受不了刘新成的手臂从此都会残废的结局,如果这就是上天安排给刘新成的结局,她要怎么样,才能改变这个结局?

刘玲玲哭成了泪人:“我现在也不知道新城在哪,宏笙已经派人在找了,可是一直没有结果,我也不知道新城现在是生是死,他已经在七年前遭此大难,可是这个劫却没能度过,然而现在成了一个残疾人,我们新城怎么这么命苦呀……”

江宛如的落下泪来,刘新成如此困苦,可是这一次,都是她的原因,他才会残疾。她抹­干­了泪水,然后来到了汉尼拔大夫的办公室,“医生,新城的手臂,真的用最先进的科技都恢复不了原样吗?”

“裴太太,对不起,我已经尽力了。”汉尼拔大夫摇了摇头,“你看我现在依然是在这里,裴太太,你能不能……”

江宛如知道他还在这里,必然是裴平颜不肯放人,可是大夫已经是尽了力,即使他不肯放人,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了。

“汉尼拔大夫,谢谢你,谢谢你一直在为新城努力。”江宛如含泪道:“我会跟平颜说,早日让你回家和家人团聚的。”

她说完走了出来,刘新成,你会去哪里?

江宛如想到了上次在彼岸花边找到了他,那么这一次,他还会在那里吗?当江宛如找过去时,根本就没有见到刘新成的影子,她实在是想不到他还会再去什么地方?

新城,新城,你在哪里?所谓天无绝人之路,你怎么能自己就先放弃了呢!

江宛如离开了河边,她去了图书室,去了展览馆,去了歌剧院,这些平时里刘新成最喜欢去的地方,她都找过,可是,依然是没有刘新成的影子。

江宛如疲倦的坐在了阶梯上,看着即将黑下来的天­色­,心里记挂着刘新成,却又苦恼找不到他在哪里。

最后,裴平颜在黑夜里找到了她,她抱着双膝在夜­色­里哭泣。

“平颜,新城他不见了……”江宛如看着他,万分内疚的说,“如果当时不是为了我,他不会受伤,也不会手成了残疾,更不会现在因为治不好而离开了,平颜,平颜……”

裴平颜抹去她泪水:“我会找到他。”

“嗯,你一定要找到他,我一定要想办法将他的手臂治好。”江宛如伤心不已。

过去了一个星期,江宛如依然是没有收到刘新成的消息,她每天因此而伤神不已,刘新成就是她心底里最大的病,他这一生无影无踪,她也会一生都痛。

裴平颜看着江宛如日渐消瘦,他不由有些生气:“宛如,你的身体也很重要,刘新成他是成年人,他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任,他现在是在逃避,是不能接受现实,难道你也想跟他一样吗?”

江宛如望着他:“平颜,不是人人都能像你一样坚强,新城他做不到,我也做不到,你是高高在上的神,而我们都只是平凡人而已……”

“那你就任由自己这样伤心下去?你就任由自己这样损伤身体?”裴平颜当然不赞同她的话,“你是不是对他仍然是爱意长存?”

“平颜……”江宛如没有想到这个时候,他居然还来提出这样的问题,“我说过,我对他再没有了恋爱的感觉,我在年少的时候是有,可是,那已经是过去了多久的事情了,难道就因为你不是我第一个爱上的人,你就如此猜忌我的心吗?生活不是电视连续剧,达不到我这一生只爱了你……”

裴平颜沉默着没有说话,他点燃了一支烟,在他抽烟的时候,两个人都在静默,等他抽完之后,才说:“我会抓到赵欣茹,给刘新成一个交待,这样你会不会好一点了?”

“平颜,难道你还不明白吗?即使抓到了赵欣茹,即使将她碎尸万段,即使她灰飞烟灭,可是裴惊凌不会死而复生,而新城也不会因此恢复那双灵巧的双手了。”江宛如叹了一声,“这一切,都回不去了!”

裴平颜再点燃了一支烟,他当然也知道这一切都回不去了,但是已经造成了这样的后果,现在再说什么,也已经是于事无补了,可是,他想要弥补的,依旧是只有她而已。

过了一会儿,江宛如站起身,走到了他的身边,取走了他嘴角的香烟,她深深的凝望着他的双眼。

江宛如轻轻的说:“好了,别抽了,我知道你也好难过,可是,请你相信我,无论我怎么找新城,真的真的不是爱意长存,好吗?”

裴平颜依旧是沉默着没有说话,他只是伸出手,将她拥入了怀中,宛如,你的心,还是我的,对吗?你并不会因此而分出去给了别人,是吗?

只是横亘在两人之间的,不仅是一个刘新成,如果他存在,如果他在他们的眼前,一切的一切都会有解决的办法,然而,现在不明原因消失的他,又怎么能不牵挂着江宛如的心?如果他是健健康康的一声不响的离开,那么她也从此可以放下。

可是,谁都知道,他不是!

没有人知道他会去了哪里,没有人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也没有人再见过他的模样。

他,就这样从此以后消失在了人海里,仿佛,从来就没有来过一样。

江宛如亦伸手环住了裴平颜的腰:“平颜,我真的不希望你在这件事情上,将我和新城都置入不可挽回的地步,好吗?”

裴平颜看着她:“我尽量控制自己不要说话。”

“你知道我不是这样的意思,平颜,”江宛如含泪望着他,“你能帮我打理公司吗?”

“你要去找刘新成?”裴平颜马上明白了她的意思。

“是!”她郑重的点了点头,“我要去找他,我一定要找到他,即使他放弃了自己,我也不允许他放弃。”

“你要去找多久?一个星期?一个月?还是半年,或者一年?”裴平颜放开了她。

江宛如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但我相信一定能找到他。”

“如果是一辈子呢?”他双眸隐现疼痛。

“……”江宛如无语望着他。

他厉声道:“如果是要花一生的时间去找他?你也要如此做?那么你对我的承诺呢?你是我的妻子,这一生你要和我怎么过?”

江宛如两行清泪落下:“平颜,我永远都是你的妻,你亦永远都是我的夫,只是我要去找新城,依然是希望能得到你的支持。”

“柏拉图的­精­神恋爱我一向不屑于此,你在奔波天涯,然后告诉我,你无论去找了谁,无论在哪里,心永远都在我的身上。”裴平颜哼了一声,“宛如,那只不过是家虚构出来的从来不存在的恋情而已,时间是最有杀伤力的武器,没有人能战胜它,它能斩断你与我的所有感情,亦是埋葬你我生死的最有力的坟墓。”

江宛如伸手想要握住他的手,却被他避开来,“平颜,平颜,没有你想的那么严重……”她急急的想表达自己的意思,却又是哽咽着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平颜,我一定会早日回来,一定会的……你相信我好不好?”

裴平颜背对着她,没有说话,江宛如从他身后抱着他:“平颜,不要这样,你不要这样好不好?”

“那你能不去吗?”他只是幽幽的说。

“平颜……”江宛如伏在他的背后放声痛哭,她不断的叫着他的名字,“平颜……平颜……”

裴平颜的语声变得飘渺了起来:“你能放下我,但是,你能放下欢欢和乐乐吗?”

一提起孩子们,江宛如哭得更伤心了,她将他越抱越紧,她放不下,她怎么也放下不……

“平颜,我放不下你,我也放不下欢欢和乐乐……”她边哭边说,“平颜,平颜,可是我能怎么办?难道我就让新城这样消失了吗?”

过了好一阵,裴平颜才转过身,将哭得快晕獗的江宛如拥在了怀中:“宛如,你还有我,是不是?我能帮你,你要试着相信我,试着依靠我,无论我有多讨厌刘新成曾经出现在你的生命里,但我也不会让他就这样消失而不见踪影。我会多派一些人手去找他,无论他在哪里,无论是生是死,我们都要坚信,一定能有结果。对不对?”

“对不起,平颜,是我做得不够好……”江宛如的小手抱紧他的脖子,“对不起,平颜,我伤害你了,是不是?我也不想这样的,我不想的……”

“这不是你的错,是我没有料到会是这样的结局。”裴平颜安抚着她的情绪,“是我低估了赵欣茹带来的杀伤力会这么惨烈,是我伤害了你……”

“没有没有……”江宛如抱紧他,“你没有伤害我,平颜,你从来就没有伤害过我,发生这些事情,都不是你和我的错,我们也是身不由己而已,我只是想弥补对新城的伤害……”

裴平颜叹了一声:“你以你的善良去弥补一个伤害,如果还会有更多的伤害出现,怎么办?一直这样循环下去吗?当你弥补一个了旧的伤害,又会有新的伤害出现了,那将是永远都横亘在你我之间的伤害,宛如,你知道吗?”

“别再说了,平颜……”江宛如吻上了他的­唇­,她的­唇­有些­干­裂,吻在了他的薄­唇­上,吻了好一阵也未见火花,难道伤害在眼前的时候,就连情感一起被伤害了吗?

她为这种凡事都无能为力的景况压得无所适从,她想要用一个吻来了断这些伤害,却发现依然是那么困难。

江宛如移离了他的­唇­片:“平颜,我亦知道你承受着很大的压力,虽然你从来不说,可是我知道。罗伯特的势力还未完全清除,而大伯和小叔要看在爷爷的面子上,无论他们做了怎么样的错事,你都要放他们一条生路,即使他们对你怎么误解和陷害,可是你都要将掌门人做下去,我明白你的处境,平颜,我真的明白……”

裴平颜低头吻上她­干­裂的­唇­,将她的两片­唇­都拥吻在了他的­唇­片里,江宛如轻轻的颤抖着,她苦,他亦一样,她苦于刘新成的下落,而他也苦于内忧外患的痛,如果一次­性­铲除,他虽然有这个能力,但始终不能这样做,而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就是明知道能做却做不下去的事情。

拥吻之后,他托着她的小脸:“宛如,你能明白就好,现在,你还要再走吗?”

江宛如看着他,“好,我等你的消息。”

“嗯,我会尽全力的去找他。”裴平颜也这样承诺给她。

两人在找寻刘新成的事情上达成了一致之后,江宛如虽然是苦在心里,但也不再在裴平颜面前提及和伤心,因为他们都是受害人,不能拿别人的伤害,强加在对方的身上。

而裴平颜也动用了裴氏门的大量人力物力,对刘新成的下落进行搜寻,虽然还没有找到,而他依然是有信心,一定能再找到了刘新成,了却江宛如的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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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后,江氏公司。

自从刘新成失踪之后,江宛如一心牵挂着他,公司的业务也积压了不少,日程方面也全部是姜莹莹在安排,一些事情也让姜莹莹独立去做了。

“大小姐,我先去了。”姜莹莹敲门,进来半个头。

江宛如云里雾里,“你要去哪里?”

“今天要去孤儿院,我看你最近­精­神非常紧张,刘先生还是没有消息,所以我就代你去了。”姜莹莹说道。

江宛如看了看日历,今天是7月6日,正是她出卖自己子­宮­的那一晚,每年的这一天,也是比5月1日微微­阴­暗一点点的日子,她会去孤儿院里看望孩子们,希望能够让那些孩子们慰藉自己的心。

好快,时间已经是过去了七年了,七年的光­阴­,七年的蹉跎,七年的等待,七年的辛酸,七年的守候……

还好,她现在有裴平颜,有裴欢欢,这一切,她都等到了,无论有多少的苦痛,能换来他们在身边,她也唏嘘感叹不已了。

只是,没有刘新成,一切就变得不完美。

“我也去。”江宛如站起身来,“我也想出去走走。”

江宛如和姜莹莹一起去孤儿院的路上,姜莹莹感叹道:“大小姐,你也不要再伤心了,刘先生他肯定是不希望你看到他现在的样子而伤心难过,所以才离开的,或者,他认为他的离开,是为你好,你不是辜负了他的一片心意吗?”

“正因为如此,我才更加的愧疚,我从来就没有为他做过什么,而都是他在一直为我付出,我欠他太多,莹莹。”江宛如难过的说,“我希望我能对他有一些弥补,而不是他这样不声不响的走掉,如果他脑瘤发生了恶变又怎么办?他的手还不方便,都没有人在一旁照料着他,他却一个人默默的承受着这些……”

两人说着话,也来到了孤儿院里。

此时是西阳西下的时候,孩子们刚好放了学,正在空地上玩着闹着,看到了江宛如和姜莹莹的到来,他们都欢呼着跑了过来。

“江姐姐……”

“姜姐姐……”

江宛如伸出手,将他们拥抱住,而姜莹莹则将公司新做出来的夏天的衣服送给了他们。

孩子们拿着自己的新衣服,开心的脸上的红晕跟还未落山的太阳一样红。

忽然,一阵钢琴声传了出来。

江宛如min感的一听到琴声,心里的琴弦也被拨动了,新城,新城……

姜莹莹还被孩子们围着时,江宛如已经走了出来,她好久没有听到过琴声了,就一如,她好久都没有再见到过刘新成了,而此时的琴声里,也包容着她对他的希望。

新城,新城,是你吗?

她寻着琴声,一直走到了一间房间,此房间窗口正对着落日,夕阳的余辉透过玻璃窗洒在了琴键上,顿时如一曲最流畅的歌,倾泻在整个房间,也倾泻进了江宛如的心里。

她站在门口,看着这个背对着她的男人,颀长而温文儒雅,头发长及颈畔,他穿着非常随意,一身白­色­的休闲服,而双手都在琴键上滑动,每一个音符,都在他灵动的指尖跳跃。

他,仿佛弹的不是琴,而是灵魂。

他赋予了钢琴他的灵魂进去,曲风轻快而美妙,在夏天的傍晚,似乎能将江宛如心里的忧郁一扫而空,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琴声居然有这么大的魔力。

可能,是她从未用心的听过刘新成弹琴,现在,他不在她的身边了,她也再听不到他的琴声,或者这一生,他都不再弹琴了,所以,她才能感受得到琴音里的力量和感情。

平颜宛如(85)和好

平颜宛如(86)宛如知道真相

平颜宛如(87)

而这样的结果,又是何其残忍?

初恋情人和现任老公走上了最后对绝的舞台,无论在这个舞台上是谁输谁赢,都不是她想见到的结果。

刘新成对她有恩,而裴平颜对她有情,这样的恩,这样的情,都是她值得用一生去珍惜的,而不是一定要这样决绝的去抉择。

*******************************

裴氏公司。

裴惊凌看着张恒递过来的资料:刘新成在消失了的一个月里,去了美国装了这样的镭­射­装置,他的手臂上有一个调控镭­射­强度的按钮,也就是说他手上的镭­射­光是可大可小可强可弱。目前为止,并没有和赵欣茹接触过,他依然是独来独往,当然直接目标也就是江宛如了。

他正看着资料时,忽然听见外面的秘书组里传来了江宛如的声音,他听见了她带了东西来给那一班的秘书们吃。

“平颜,还要加班吗?”江宛如敲门然后走了进来。

“带了什么来吃?我也饿了!”他不动声­色­的将一份文件压在了刘新成的调查资料上。

江宛如两手一摊,她在路上买了冰淇淋,已经分给了外面他的秘书们,她眨眼一笑:“就带了我自己来,要不要吃?”

裴平颜伸手,示意她走过来,看着她站在自己的面前,他笑道:“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坏了?”

“跟着好人学好人,跟着坏人自是学了坏人。”她望着他,而她口中的坏人,就是裴平颜自己了。

“这样的坏,我喜欢。”他站起身,牵着她的手离开。“晚上去哪里吃饭?”

“先去换药。”江宛如记挂着他胸口上的伤痕,不由分说拉着他的手就下楼去。

在医院里,医生告诉他们说,这是最后一次了,不用再来换了。

晚上回到家后,江宛如看着他胸膛上还留下一串浅浅的印痕,不过总算是完全愈合了,她看着他:“还痛吗?”

“你亲一亲,就不痛了。”他逗着她。

江宛如果然是将脑袋凑了过来,然后顺着他浅浅的印痕,一路亲了下去,对不起,平颜,我虽然已经猜到了,但却找不到最好的方式来处理这件事情,但愿你和新城能化战争为玉帛。

裴平颜坐在沙发上,抚着她的长发道:“你怎么像小狗一样,舔得痒痒的?”

“对呀,小狗是咬……”江宛如嘀咕着时,却冷不防的咬上了他的胸膛果粒,惹得裴平颜身体一颤栗。

她看着他的表情,然后笑得格外开心。

裴平颜看着她开心的笑倒在他的怀里,“宛如,以后无论还会发生什么事情,我们都要这样过一辈子,好不好?”

“当然。”江宛如嘟着嘴巴做俏皮状,“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你都要这样抱着我,不准放手,否则……否则……”

“否则什么?”他见她连说了两个否则也没有个结果来。

“否则我就抱着你不放。”她展开眉头笑道,我们已经经历的太多太多,而以后的路程,就一定是风雨共进了。

裴平颜看着她可爱的样子,不由将她抱得更紧了。

“对了,平颜,爷爷就快九十岁寿辰了,我们今年要怎么给爷爷祝寿?”江宛如问起了他。

裴平颜淡淡的道:“你在­操­心这事?”

“我也是裴家的长孙媳,要提前准备这些事情是应该的。”江宛如道,“以我们古老的传统来说,逢十的大寿应该是大办,可是今年也是惊凌逝世第一周年,对于爷爷来说,这生日是非常难受的。”

裴平颜当然也知道这样的道理,“我们明天去妈家,问问她和爷爷有没有商量该怎么做?”

“这样最好了。”江宛如依偎在了他的怀里。

**************************

第二天,裴平颜和江宛如一下班就来到了郭相宜的住处。

“妈,我和平颜回来了!”江宛如一进屋就打招呼,当她看到了郭相宜自己在摘菜时,赶忙去洗了手然后去一起摘菜。

裴平颜坐在一旁,“妈,您怎么自己做这些?”

郭相宜看着他们:“可能是年纪大了,我喜欢清净,不喜欢有人侍候在旁边,而恰巧这时,有人在乡下生孩子了,刚好要去照顾自己的儿媳­妇­,我就自己来做这些事情。”说到了这里,她对着江宛如说:“宛如,你忙了一天工作,坐下休息吧!”

“妈,没事的,我想跟妈学做几样菜,我相信平颜一定会喜欢吃的。”江宛如一边说一边笑着,然后望向了裴平颜。

裴平颜不置可否,郭相宜见此,“平颜在客厅和你爸说说话,我和宛如去厨房了。”

江宛如洗菜,而郭相宜亲自下厨做菜,她边炒边说道:“平颜跟我说起,你煲的汤很好喝。”

“是吗?”江宛如从来没有听裴平颜这样称赞过她,现在在郭相宜处听来,她当然有一些诧异和激动了,但之余还是要谦虚一下。“平颜平时又累又忙,我也只是想他能放松放松,然后解除疲劳。”

郭相宜笑道:“老爷子挑的裴家媳­妇­,果然是有眼光的。”

“妈,您就别笑我了!”江宛如有些不好意思的撒着娇。

郭相宜望着她:“你不知道吧,在裴家,只有我和你,是裴家老爷子亲自挑选的裴家媳­妇­,我哪里是在笑你呢!”

“真的?”江宛如对于他们裴家的事情,知道的还真的不多。

“而且,之将当年娶我进门时,很抗拒我!”郭相宜陷入了回忆之中。

可能对于大人们安排的婚事,小辈们都会有一种抗拒的逆反心理,想当初她和裴平颜两人都曾抗拒过,江宛如在心里想着,却听着郭相宜继续说下去。

郭相宜仿佛回到了少女时代:“不过,我从看到之将第一眼,就爱上了他……”

江宛如静静的听着婆婆说起往事,她不禁有些汗颜,无论裴之将当初有多抗拒郭相宜,但郭相宜对裴之将的心意从一开始坚持到了最后,从未改变,而且在裴之将离世之后,全心全意的维护着裴家的声誉。

这样的婆婆,无论在裴老爷子的心里,还是在裴之将的心里,还有就是在裴平颜的心里,无疑都是有着最高赞誉的一个女人。

“妈,我会向您学习的。”江宛如伸手抚上了郭相宜的手。

郭相宜微微一笑:“每一个人的­性­格不同,处事方法就不同,宛如,你不需要去学谁,你只要做好自己,就行了,而平颜,在任何时候都很强势,但是,他也会有软弱的时候,妈希望你在他迷失的时候,能够告诉他,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妈……”江宛如摇着头,“常常迷失的那个人是我,平颜一向都是立场最坚定的人,我哪里能够做到提醒他呀?”

郭相宜笑着拍了拍她的手:“妈相信你能。”

江宛如还想说什么时,郭相宜却说道:“好了,菜已经炒好了,我们吃饭了,平颜应该已经饿了。”

“好,我马上端菜出去。”江宛如打开了厨房的门。

而客厅外面,裴平颜则一直站在裴之将的遗像前,他不是没有想过裴家的大业,还有现在家族里的明争暗斗,如果不一次­性­永绝后患,随时都会有春风吹又生的危险。

但是,父亲绝对是不允许他这样做的,裴家在他的手上,在发扬光大的同时,却不能伤了裴家的人。那么,他只有对其恶劣的形势进行控制,控制到实在是控制不住的那一天了。

江宛如端着菜出来,然后走到了裴平颜的身边:“平颜,吃饭了。”

裴平颜点了点头,然后和她一起坐到了桌上来。

郭相宜看着他们:“关于你爷爷的寿辰,我和你爷爷都已经商量过了,今年就是自家人吃饭,所有的亲戚和宾客都不请。”

这自家人,当然就是姓裴的一大家人了。这与江宛如和裴平颜最先想的也相符合,毕竟出了裴惊凌的事情,没有任何人还想要办寿辰了。

“好,妈,我们知道了。”裴平颜开始吃饭。

从郭相宜家吃饭回来之后,江宛如见裴平颜的眉头有些微皱,她当然也能看得出来,裴爷爷的愿望,那就是裴家不要再明争暗斗了,但是局势却不是哪一个人能说了算的,家,毕竟是一个讲爱不是讲理的地方,再多的理由,放在了家里,都是苍白无力的,然,讲爱的话,却又是最伤裴平颜的心。

可是,她对于裴家目前的情况,也做不出来什么评论,唯有找一点其它快乐的源泉,来逗逗他了。

“平颜,有没有想好我们送爷爷什么礼物呀?”她偎进他的怀里来。

裴平颜凝视着她:“你已经想好了?”

“呜……什么都瞒不过你……”江宛如伸出如玉的手指戳了戳他的胸膛,撒着娇,“你怎么能将人家想什么都知道?”

“但是我不知道宛如的礼物是什么呢?”他微微一笑。

“你不知道才怪!”江宛如杏眸儿瞪着他。

裴平颜伸手抱住她:“不过呢,我却知道爷爷最想要的礼物,就是为他再添曾孙……”

江宛如看了看自己扁着的小腹,“可是我不争气呢!一直没有动静呀!”

“那就是我努力不够!”他在她的耳边吹着气。“我们来再接再励。”

“痒……”她被他的气息凌乱了心扉,她发现,她现在对他是一点点的抵抗力都没有了。

两人正开开心心的闹着时,忽然裴平颜的电话响了起来。

“快接电话!”她气喘吁吁的推他。

裴平颜翻身而起,接过电话,一听之后脸­色­微微一变。

张恒打来的电话:“掌门人,三老爷怀疑走私石油被抓了。”

他挂断电话之后点燃了一支烟,江宛如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起身抱着他:“平颜,怎么啦?”

“小叔怀疑走私石油被海关抓走了。”裴平颜的语声有些冷然。

在这个时候被抓走,眼看着裴老爷子的九十寿辰将近,而且今年的寿辰本就是做好了计划,是自家人吃饭庆祝,现在裴惊成因走私被海关抓走,于裴老爷子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寿辰是怎么也开心不起来的了。

从情感上论,裴平颜本该在这个时候站出来,为裴惊成洗清他的走私罪,可是从裴家局势来讲,他袖手旁观则能清除掉一个障碍,尽管这个障碍对他来说不大,但也好过自己亲自动手来实施。

现在裴平颜就是在情感和局势上做着斗争,江宛如明白他的想法,她也不好说什么,只是轻轻的抱着他。

裴平颜抽完了一支烟,然后安静了片刻,他转过身,抱过她一起,“很晚了,我们睡吧!”

“是呀!明天还要上班。”她依偎着他一起,闭上了眼睛。

一个晚上,裴平颜的睡意很浅,早上时,江宛如还睡得迷迷糊糊中,她听见了他的电话又响了起来。

电话是郭相宜打过来的,裴平颜只是道:“我知道了,妈。”

他一起身时,她也就醒了,两人吃完早餐一起去了停车场。

这时,裴笑笑一早跑了过来:“大哥、大嫂……”

江宛如看着她哭红的眼睛,也猜到了她来找裴平颜是什么事情,她点了点头,“笑笑,来了。”

“大哥,求求你救救我爹地,好不好?”裴笑笑红着眼睛望着裴平颜,她的语声都是带着哽咽。

裴平颜只是望着裴笑笑没有说话,而江宛如也只好站在一旁不知道该说什么,大家族的关系就是纷乱而复杂。

“大哥,爹地很多地方做得不够好,可是你能不能先救出爹地,我们以后一定改正,好不好?”裴笑笑见他依然是不为所动,眼泪都滑出了眼眶了。

裴笑笑见裴平颜一语不发,于是将求助的目光望向了江宛如:“大嫂,我求求你说句话,你帮我求求大哥,好不好?大嫂……”

“笑笑,现在海关还在调查之中,如果小叔是清白的,海关一定会还清白给小叔的,你先别急。”江宛如安慰着她。

裴笑笑握住了江宛如的手:“大嫂,妈咪在家晕倒了,她承受不住爹地要坐牢的事情,可是我没有本事去救爹地……”

江宛如听到了这里,将目光望向了裴平颜,裴平颜一直不肯表态,她也拿不准这个男人在想什么,毕竟这是一件大事情,就像农夫救了蛇后反被蛇咬的故事,他不是无知的农夫,当然是要衡量一下轻重才决定要不要救。

江宛如只得伸手拍着裴笑笑的后背,帮她暂时缓一缓气,一个面对家庭马上要支离破碎的少女,她忽然在裴笑笑的身上看到了自己当年的影子。

“大哥,我知道我没有资格站在这里求你,对不起!”裴笑笑一直没有听到裴平颜的声音,过了一会儿,她转身离开。

江宛如的嘴巴张了一张,想喊住裴笑笑,终是什么话也没有说。

在裴笑笑走后,裴平颜打了电话给张恒:“你跟进,有进展随时跟我报告,在爷爷生日之前,将他救出来。”

江宛如听他如此说,她略略的放下了心,毕竟现在什么事情都是以裴老爷子的生日为重,当然教训也是要给裴惊成受点苦的。

很快,裴老爷子的生日到来了。

这一天,裴惊寻夫­妇­、郭相宜和裴平颜一家人都已经到了裴家老院子,只剩下裴惊成一家人没有到来。

郭相宜将裴平颜拉过一边:“你小叔人呢?”

“他们没到,我难道派人去请?”裴平颜淡淡的叹了一口气。

“你老实跟妈说,人出来了没有?”郭相宜凝视着他。

裴平颜还没有说话时,门口响起了家佣们的声音:“三老爷一家到了!”

郭相宜微微的松了一口气,她轻轻的拍了拍裴平颜的手,“委屈你了!”

裴老爷子看着一家人都已经到了,他望着他们:“今年发生了很多事情,所以这个生日,我也没有心情大肆举办,自己一家人吃吃饭就好了。”

裴惊成走到了裴老爷子的身边,然后跪到了他的身旁:“对不起,爸,我知道我错了!我以后不会再犯这些错了。”

裴老爷子看着他,微微的点了点头:“你也是都应该抱外孙的年龄了,早就应该警醒,不能再犯错了,但是你是爸爸的儿子,爸爸还是相信你。”

平颜宛如(88)

裴老爷子看着他,微微的点了点头:“你也是都应该抱外孙的年龄了,早就应该警醒,不能再犯错了,但是你是爸爸的儿子,爸爸还是相信你。”

“谢谢爸……”裴惊成热泪盈眶。

“去跟平颜说说话。”裴老爷子道。

裴惊成站起身,拉着妻子和女儿一起走到了郭相宜的身边:“二嫂,平颜,宛如,谢谢你们……”

郭相宜点点头,“好了,回来就好了。”

看着裴惊成和裴平颜一家人越变越好的关系,裴惊寻的脸上­阴­沉未定,他还没有走出丧之子痛,却又被裴平颜在裴之将的墓前执行门规,现在反倒是他好像成了孤家寡人一样了。

郭相宜自然能够看出来的,她拍了拍手:“今天是爸的生日,我们别说那些不开心的事情了,共同来为老寿星庆祝,好不好?”

“好!”裴笑笑首先叫了起来,她跑到了裴老爷子的身边撒着娇,“爷爷,生日快乐!我有送生日礼物给您!”

“你这丫头!”裴老爷子也露出了微笑,“还不拿来!”

裴笑笑偷偷笑道:“能不能晚上等大伯、二婶、大哥他们走了才送……”

“不行,要现在看……”江宛如跟着起哄。

“大嫂……”裴笑笑望着她,眼睛里有感激之情。

江宛如报以微微一笑,一切决定都是裴平颜所做,她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过一句话,但愿裴平颜的以德报怨,能够换来裴惊成的真心悔改。

这时,裴三夫人已经叫人拿了进来:“这就是笑笑送给爸的生日礼物!”

众人一看,正是一幅镶了边框的十字绣,绣着一大家人举杯庆祝裴老爷子生日的画面,众人都频频点头。唯独裴平颜说道:“创意很好,手工太烂。”

“大哥……”裴笑笑跺了跺脚,她就知道会被这样笑话的,所以才不肯现在拿出来。

“我们都喜欢着呢!”郭相宜笑道,然后吩咐人挂在了墙壁上,不管怎么说,老三家有心走向和睦而幸福的方向,这就是最大的好事了。

裴老爷子也松了一口气,这时,江宛如拿出礼物来,走到了裴老爷子的面前:“爷爷,这是平颜和我去佛法寺里请有道高僧祈来的佛珠,能够保佑爷爷天天开心。”

“其实爷爷更想听到的生日礼物不是这个,丫头知道不?”裴老爷子开始调节气氛了。

裴笑笑站在一旁笑道:“我知道,爷爷一定是想要大嫂有喜的消息了……”

“小丫头知道什么?”江宛如用手指戳了戳裴笑笑。

“我早就成年了,对了,大嫂,我也绣一幅十字绣送给大哥和你喔。”裴笑笑笑得特别有深意。“走,我们。”

江宛如被她拉着到了另一间房间,裴笑笑指着一幅小小的十字绣道:“大嫂,喜欢不?”

“你……你……”江宛如脸上一红,她竟然绣的是江宛如和裴平颜在水里像鸳鸯交颈一样的缠——绵戏水。

“真的好谢谢你和大哥,大嫂,我知道你们什么也不缺,唯有这幅画我亲手绣的,来祝福你和大哥白头到老。”裴笑笑真诚的说道。

用来祝福她和裴平颜的,江宛如自是喜欢。

两人回到了厅里时,裴老爷子忽然说道:“今天是个喜庆的日子,我们给笑笑丫头订下一门亲事,如何?”

江宛如回到了裴如身边,她一见气难得这么好,当然是拍手赞成:“今天爷爷您最大,您说吧!笑笑在一旁乐着呢!”

裴惊成夫­妇­互望了一眼,他们没有听说要给裴笑笑配夫婿一事,现在听老爷子说来,两人虽然比较惊奇,可裴惊成还是说道:“爸,您是不是有了心仪的人选了?”

裴老爷望向了裴平颜,“张恒呢?”

“叫张恒进来!”裴平颜向外面的人一吩咐。

很快,张恒走了进来,“张恒祝老爷子生日快乐!”

裴老爷子看着他:“张恒,据我所知,你没有结婚,也没有和哪个女人约会,今天是我生日,我将笑笑许配给你,你喜欢吗?”

这裴老爷子的话一出,江宛如没有想到会是这样?那么姜莹莹怎么办呢?姜莹莹喜欢着张恒呢?

可是,还没有等张恒说出话来,裴笑笑就嚷了起来:“爷爷,您开玩笑的吧!”

“爷爷我不会拿这种事情来开玩笑的。”裴老爷子的话语确实是很认真的。

裴笑笑的下巴都快脱臼了,她知道自己是没有话语权的了,只有将希望寄托在了张恒的身上,虽然张恒是裴氏掌门里的除了裴平颜之外的一把手,可是如果他不同意,裴老爷子也不会强迫。

但是,张恒像是没有看到她的寄托之­色­,而是正­色­道:“多谢老爷子的美意,我喜欢裴大小姐。”

“啊……”这次轮到下巴脱臼的就是江宛如了,难怪姜莹莹和他一直不愠不火,早前又听杰克提起,他有喜欢的女人,难道就是裴笑笑?

当然,没有料到张恒这样说话,还有裴笑笑,她本来对张恒还抱有一线希望,可是,现在张恒将话说得这么彻底,那么这两人就是注定要被裴老爷子凑成一对的了。

裴笑笑马上跳了起来:“我只喜欢大哥……”

江宛如的下巴本来就快脱臼状,现在听闻裴笑笑的话,然后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噤,这是什么跟什么?

众人也为他这样的话一时之间惊呆了,谁都知道,裴平颜和裴笑笑是直系血亲三代以内的,那个根本就不能谈情说爱,更不可能指望修成正果了。

裴平颜听到了这里,伸手揽上了江宛如的腰,给她吃一个不要胡思乱想的定心丸,江宛如感受着腰上传来的温度,她慢慢的合上了下巴,然后靠在了裴平颜的身上。

“笑笑是说,喜欢我这样的男人!”裴平颜安抚了江宛如的情绪之后,才望着众人道。

所有的人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毕竟裴平颜已婚,而且裴氏今年已经是丑闻多多,如果再传出堂妹喜欢堂哥这种不lun之恋的话,更是让人耻笑于茶余饭后了。

裴老爷子也因此而一锤定音:“张恒在裴氏里,也是数一数二的人物,感情之事也是一清二白,那好,我今天就将笑笑许配给张恒,等笑笑大学毕业之后就结婚生子。”

裴笑笑还没有来得及反对之前,张恒就道:“多谢老爷子,张恒一定会像爱惜自己的生命来爱惜笑笑。”

他这样的表白,虽然是说给裴老爷子听的,但同时,也是说给裴惊成夫­妇­和裴笑笑听的,裴惊成自然是明白这其中的厉害关系,张恒是裴平颜最得力的心腹­干­将,而裴老爷子用裴笑笑来牵制于他,其一是能保得裴惊成一家安全,其二是希望他们能融洽相处,将以前不愉快的东西都抛开,从此以后大家是一家人。

裴惊成知道他靠着女儿,以后也是安全的了。可是裴笑笑毕竟是太年轻,她可不想嫁给张恒那样无趣的男人,从她听到张恒的承诺,那根本就是用来哄老爷子的鬼话罢了。

而裴惊寻自然也知道裴老爷子的用意何在?他对于这个老爷子的安排也打好了算盘,如果用裴笑笑来牵制张恒,张恒有可能为裴惊成效力,那么裴平颜无疑是失去了左臂右膀了,当然如果裴惊成从此金盆洗手靠女婿过日子的话,他也就变成了孤掌难鸣了。

这一场生日晚会,是每一个人都有不同的心思,江宛如的心思当然在思考着裴笑笑那一句喜欢裴平颜的话上了,她听到别人公开在她面前说喜欢裴平颜,心就会疼痛得特别尖锐。

简单的生日晚会,却是在错综复杂的关系和各自谋取的心思里结束的,在大家吃完蛋糕之后,各自离去。

裴平颜和江宛如一起回爱琴海湾,江宛如有些闷闷不乐,裴平颜见此,牵着她的手上楼:“怎么?不高兴了?”

江宛如点了点头:“嗯,我在想怎么跟莹莹说,张恒喜欢的不是她……你知道这是很伤人的一件事情呢……”

裴平颜拉着她然后又下楼,她奇怪的问:“要去哪里?”

“我带你去一个地方,你就不会不高兴了。”他拉她上车,然后开着车向山顶上开去。

两人来到了山顶之后,山上的空气非常清新,座落在半山的豪宅此时还亮着灯火,而海边的别墅这样看上去,更是离海水似乎更近了一些了。

“你让我来看豪宅啊?”她咕哝了一句。

裴平颜拉着她的手,从车上拿了一块帆布垫在了地上,然后和她并排躺上去,“我带你来看星星。”

江宛如此时望着天上的星星,今晚的星星很美,在湛蓝­色­的天空里闪烁,而夏夜的风吹在了他们两人的身上,也是有一种惬意的感觉。

裴平颜握着她的手:“别担心,我待笑笑也就是妹妹而已,她只是说孩子气的话罢了。”

原来他一早看出她还在为这个不高兴啊!她想骗骗他说是因为姜莹莹失恋的事情,也骗不过去了。江宛如点了点头:“我知道,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很难受。”

“难受就要说出来,不要放在心里自己一个人承受。”裴平颜的眸光亦如星辰闪烁,“同理,我如果听到有人说喜欢你,就不止是生闷气了,我会当场宣示你只是我一个人的。”

江宛如笑着将头转向了他,今夜的星星,真的很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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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氏公司。

江宛如在公司里处理着事务,然后是另一个助理小红在给她端柠檬汁进来,她觉得有些奇怪:“莹莹呢?”

“大小姐,莹莹姐今天请假了。”助理小红马上说道,“是不是我做的柠檬汁不好喝呀?”

“挺好的,你先出去做事吧!”江宛如心里猜到是为什么了。

中午的时候,她打了电话给姜莹莹:“你是不是在躲起来哭啊?”

姜莹莹在电话里有气无力的哼了一声:“我在百货公司,马上过来。”

又在购物?江宛如刚一闪过这个念头,马上又听到姜莹莹说道:“带你的金卡过来。”

真是误交损友?

她要购物,由自己买单!

江宛如虽然已经起身去拿手提袋了,但却在嘴上说道:“我不来,让百货公司将你抵压了……”

谁知,江宛如的话还没有说完,姜莹莹已经“咔”挂了电话。

我还欠你丫的呢!江宛如提着手提袋出了门,然后来到了百货公司。

她看到姜莹莹买的东西,都快将姜莹莹自己给淹没了,看来女人这一失恋,疯狂度真的是非常吓人的。

“亲爱的,你来了……”姜莹莹看到她,费力的从购物大战中站起了身。

江宛如赶忙上前来扶着她:“你没事吧?”

姜莹莹摇了摇头,江宛如拍拍她的手:“好了,先坐下来,我去买单,买完单我们出去再说了。”

姜莹莹跟江宛如一起站在了收银台旁,江宛如礼貌的问道:“请问,一共是多少钱?”

收银员冷冰冰的吐出了几个字:“十七万八千。”

“多少?”江宛如没有见过姜莹莹这么疯狂过。

“十七万八千,你们是不是没有钱买单啊?没钱还来我们专柜做什么?存心丢脸吗?”收银员马上就变了嘴脸。

江宛如一看这收银员如此势利,她当即拍板:“马上刷卡。”敢情这高档货的专柜是在欺负着姜莹莹了!

收银员接过了一张信用金卡,正准备刷卡时,姜莹莹喴:“停!”

“莹莹,没事的,喜欢就都买了,这一点钱我们买得起。”江宛如安慰着她。

姜莹莹大声嚷嚷着:“我当然知道我们是买得起,可是,叫商场的经理过来!”

很快,商场的经理过了来,姜莹莹道:“经理,调出你们的录像出来看看,看看你们今天的服务态度。”

商场经理一看是这么大的一笔交易,无奈只好调出来看了之后,姜莹莹道:“你们这是什么态度?”

“对不起,两位小姐,是我们商场不对,我们向你们赔礼道歉了。”经理马上弯身弓腰的赔礼。

姜莹莹指着收银员:“她怎么处理?”

经理立即道:“我们马上开除她!”

“经理,我错了,不要开除我……”收银员一看,她吓得不轻了。

姜莹莹寸步不让,而收银员也哭得伤心,江宛如摇了摇头没有说话,经理也是两边为难。

收银员哭道:“我失恋了,我难过了,我的心情不好了……所以才……”

江宛如见两个失恋的人成了敌对的状态,她马上道:“但是你在工作中绝对不带有情绪,你现在向我的朋友道歉。”

“可是她来购物的时候态度也不好……”收银员辩驳。

“但我的朋友是顾客,顾客至上,你犯了原则­性­的错误。”江宛如也是寸步不让。

经理一看,只好道:“还不给这位小姐道歉!”

“对不起!是我的工作态度不好!”收银员马上向姜莹莹说道。

姜莹莹依然是一幅高调样:“经理,怎么处理?”

“我们会做严肃的处理,小姐放心。”经理也是一身冷汗了。

“我现在就要知道结果。”姜莹莹今天就偏偏杠上了。

经理知道自己这边理亏,而且围观的人也越来越多,在这种大型百货公司,无疑是给自己的专柜贴了一道太损的商标了。

“我马上开除她。”经理下了最后的决定。

收银员只得哭着跑开了,这时姜莹莹似乎才肯舒服一点了,经理看着他们:“两位小姐,现在能买单吗?”

江宛如见姜莹莹也气消了一些,于是道:“好,现在买单。”

“不买!”姜莹莹却出人意料的说了一句。

“这……”经理更是汗湿全身了,她开除了收银员,结果也是没有能够挽回这一个大客户,比赔了夫人又折兵还要惨烈了。

姜莹莹趾高气昂的说:“我有说过什么吗?我就是不买。”

她说完,拉着江宛如的手离开,江宛如拿过专柜上的一张名片放在了袋里。

出了百货公司,姜莹莹在阳光底下,大大的叹了一口气,似乎腹间的气此时排了出来一样。

“怎么不买?挺好的呀!”江宛如望着她。

“我本就没心要买,失恋嘛,有什么了不起的!”姜莹莹说道,“何况张恒从来没有对我说过什么,甚至我都不是他的女朋友!现在我似乎连失恋的级别都够不上!不过呢,刚才有你在,我在商场的气场就足了很多了!”

江宛如对此也挺难过的,不过感情的事情,谁都没有发言权,只有当事人才明白其中的苦楚和欢乐,她伸手一拍姜莹莹的肩膀:“当然!我们是最佳损友!你做的事情我全力支持,无论错与对。”

“那你能不能让裴先生假公济私的揍张恒一顿?”姜莹莹马上可怜巴巴的望着江宛如。

江宛如乐了:“好,今晚我回去先给平颜吹吹枕边风。”

姜莹莹也乐了,当即笑了开来。

下午的时光,两人又四处闲逛了起来,但姜莹莹却什么也没有买。分手之后,江宛如拿出百货公司的名片来,打给了经理:“经理你好!我是中午准备买单的顾客,我姓江,麻烦你将今天姜小姐选的商品全部打好包,我马上过来付钱。”

虽然姜莹莹说她什么也不想要,但江宛如亦看出来那些商品都是经她经挑细选过的,商品也好,人也好,有时候不是不想要,只是要不起罢了。可是莹莹,人要不起,商品我们还是要得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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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惊成家。

裴笑笑躲在房间不肯出来吃饭,裴惊成和夫人站在门外感到非常烦恼,裴惊成犯了错,刚好是赶上裴老爷子生日的时候,而裴老爷子为了保障他百年之后,裴家的人还能够完完整整的活下去,于是让裴笑笑和张恒结婚。

而张恒这个人,表现仅次于裴平颜,如果他是真心喜欢裴笑笑,裴笑笑这一生也算是有了最坚实的依靠,这种互相牵制的姻亲,是大家族人惯常的做法。

裴惊成夫­妇­正在为难之时,裴惊寻夫­妇­到他们家了。

“大哥,大嫂,来坐。”裴惊成两夫­妇­招呼着他们。

裴惊寻挑眉:“笑笑呢?怎么啦?”

“在闹脾气呢!”裴惊成夫人说道。

裴惊寻夫人道:“也难怪呢!笑笑才十九岁,想那张恒也三十了吧,这种年龄代沟的婚姻,也只有老爷子才想得出来,这不是害了笑笑吗?何况张恒一直是平颜的心腹,这根本就是平颜的诡计,让张恒来收拾你们一家人,让你们不仅是赔了女儿,还会连累一家人的­性­命。”

“不会吧?”裴惊成夫人道,“老爷子不会这样做吧!”

裴惊寻开了口:“三弟,你真以为平颜就能完全原谅我们当年对二弟所做的一切吗?他只是在找一个最令我们痛苦的方式来报复我们罢了,惊凌死在了他的手上,现在就轮到笑笑了。”

“大哥,平颜这次可是救了我出来的呀!他不会伤害笑笑的吧!”裴惊成一听这样说,心里也了打起了鼓了。

裴惊寻夫人道:“怎么不可能?看我们就是前例,你们还要重蹈覆辙吗?我们是好心给你们提建议,别到时候被人害得家破人亡,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裴惊寻道:“三弟,将欲取之,必先与之,难道这道理你都不懂得吗?正因为平颜救了你这次出来,所以你才会相信他会对你好。而且说不定你这次陷入走私石油案里,就是平颜在搞鬼,也就是张恒在执行呢!”

“这……”裴惊成顿时就没了主意。

裴惊成夫人害怕的说:“现在我们怎么办?老爷子发了话,我们敢不听吗?”

裴惊寻马上说道:“现在有两个办法来应对:一就是将张恒劝说过来,让他真正成为裴家女婿,不再成为平颜的爪牙,第二就是在笑笑大学毕业之前想办法打倒裴平颜,这样一来,张恒也就没有办法成为裴家女婿,他害你们的办法也就行不通了。”

裴惊成想了想:“也只有这样了。”

***********************

裴氏公司。

杰克一去度假回来就听到了张恒和裴笑笑订婚的消息,他迫不及待勾上老友的肩膀:“酷吏就是酷吏啊,不仅是手段高,就连追求女人的想法,也是这么名正言顺了,由老爷子亲点鸳鸯谱,你小子现在喜上加喜了吧!”

张恒并没有因此而感到有多开心:“她并不喜欢我!”这才是症结所在。

杰克双手一摊,作遗憾状:“这就是放弃一大片森林,只吊死在一棵歪脖子树上的后果,兄弟,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啊……啊……你­干­嘛打我?”

杰克的话还没有说完,就挨了张恒一拳,“谁让你说她是歪脖子树了?你才歪脖子树呢!”

“喂喂喂,兄弟是手足、妻子如衣服,看你样子还想将我杀之而后快了!”杰克不满的举拳还击。

张恒鄙夷他的思想:“你以为你是从水泊梁山过来的,还视兄弟如手足、妻子如衣服?”

杰克大笑道:“裴氏一门若要选情圣,我第一个投你票了。”

不过,张恒只是非常淡定的说:“到时候让如茵好好的收拾你小子,我就站在一边看热闹。”

随着脚步声由远而近,裴平颜站在了两人的面前。

“掌门人,早!”

“先生,早!”

张恒和杰克分别打招呼,裴平颜点头致意:“早!”

杰克度假回来,估计是一直住在森林里,特别兴奋,“张恒,你要改口叫大哥,早!”

张恒却一脸严肃的根本不理会他的调侃了,杰克没趣没趣的也不提这事了,裴平颜看着他们,也没有再对这件事情说什么,大家心知肚明之间的厉害关系,嘴上随便调侃调侃也就罢了。

三人进入办公室之后,裴平颜坐在他的办公椅上,杰克和张恒分别坐在他的对面,裴平颜道:“杰克,你去工厂那边跟跟几个重要客户的产品,张恒则是继续留意罗伯特和赵欣茹他们的消息。”

“是!”两人分头去工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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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氏公司。

姜莹莹一来到公司,就跑进了江宛如的办公室,她已经收到了昨天百货公司送来的衣服鞋子手提袋等。“大小姐,你在可怜我啊?”

江宛如看着她:“难道你不喜欢那些?”

“喜欢!”

“那就行了。”

姜莹莹叹了一声:“喜欢物质上的东西,还是好一些,毕竟这是有定数的。喜欢一个男人太伤脑细胞了,还是购物能治愈伤痛啊!”

江宛如见她依然有些低迷,不由劝道:“莹莹,裴家家族斗争仍然没有落幕,老爷子亲点这一对鸳鸯,目的无非就是想化解家族纷争,你也不要太伤心了。”

姜莹莹翻了个白眼:“这只是表面现象罢了,你以为我什么都不懂吗?我今年是二十六岁,不是十六岁的小姑娘,好歹咱也是轻熟汝了,失恋这种事情已经家常便饭了。张恒若真喜欢我,为什么见面都没有生理冲动?”

“咳咳……”江宛如被口水呛住,轻熟汝果真是惹不起!说出来的话都不同呀!

“咳什么咳,咳嗽了今晚回家叫你家裴先生买枇杷露给你喝。”姜莹莹继续白眼中,“不过,那些衣服的钱我要不要还给你呢?”

江宛如拖长了音调:“你——说——呢?”

姜莹莹无限虔诚的说:“算了,不还了吧!就让我一辈子老老实实的在江氏公司工作,一是对你忠心,二是我如果找不到男人共度一生,也有养老金能够安享晚年。”

江宛如望着她:“对呀!你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如果真没有男人娶你,江氏公司养你。”

“这可是你说的,女人过了二十五岁,就要寻求一种安全感了,我虽然没有男人做长期饭票,不过,有公司也算是我仕途有所作为了吧!”姜莹莹很快调整了过来。

“那好,将这份做错得漏洞百出的计划表重做一遍。”江宛如递给她一份文件,“做不好今晚别想下班。”

姜莹莹接了过来,“以公司做长期饭票,果真也是被剥削的无产阶级啊!”

“你懂什么?这就用工作忘记了烦恼,人通常在这个时候工作的­干­劲最大,好好努力吧!争取升职加薪。”江宛如半诱半哄。

“是!总裁。”姜莹莹立正,然后走了出去­干­活。

江宛如下班的时候,接到了刘玲玲的电话:“宛如,这个周末我们家烧烤,为感谢你和裴先生帮我们找回了新城,请你们过来烧烤,好吗?”

“我要先看一看周末的时间安排,现在还不能答应你,玲姐姐,我先看一看日程安排再回你电话,好吗?”江宛如觉得她应该走出刘家和刘家的世界了,所有的人还都放不下的时候,再纠结也是于事无补。

晚上回家之后,江宛如还没有提这件事情,裴平颜已经先问她了:“宛如,这个周末刘宏笙要在家举行烧烤,邀请我们同去,你想去吗?”

“啊……”江宛如马上瞪大了眼睛:“我下班的时候也收到了玲姐姐的电话,也是说烧烤的事呢,她叫我们去,不过我没有马上答她。”

裴平颜看着她:“你有什么顾虑?”

江宛如扬了扬眉:“比如我答应你不见新城,还有刘佳琪还是对我耿耿于怀,其实还有玲姐姐对我当初因封尘奇事件拉刘家下水可能也有成见,所以他们请我们去烧烤,我觉得很多事情都像蜘蛛网一样没有解开。免得大家见到了之后,又觉得尴尬。”

“可是事情总是要解决,这些顾虑都不足挂齿,我们过去吧。”裴平颜安抚着她。

江宛如点了点头:“既然是刘先生也出面邀请你,我们不去又损了他的面子,官商之间也是要互相通融的,那就去吧!”

**************************

周末,刘宏笙家。

刘宏笙一家四口,外加刘新成都在,他们今天邀请的人不多,还有刘宏笙官部一些人,而从商的就只有裴平颜夫­妇­。

大家互相寒暄之后,就落座烧烤,或者是打牌娱乐。

江宛如挽着裴平颜的手,两人正要坐下来烧烤时,听到有人叫:“裴先生,过来打牌嘛!刚好差一个。”

裴平颜不为所动:“你们玩吧!我不喜欢。”

“那裴太太呢?”另外有人叫。

江宛如歉意的笑了笑:“对不起,各位,我不会打牌。”

有人开起了玩笑:“裴先生,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太太居然不会打牌!”

裴平颜坦然应了下来:“宛如不会打牌,反正我也不喜欢,我们这样刚好。”

这话虽然简单而朴实,那也就是说,他虽然开赌坊,但他不喜欢赌,而江宛如是她的太太,不会打牌,两人更合对方的意。

在坐的都是混迹官场,当然一点就明白这些话外之音了,他们马上道:“看来裴先生和裴太太真是幸福的夫妻!”

江宛如的余光看到远处的刘新成和刘佳琪在一起,刘新成听到这样的话,当然是不喜欢了,她也赶紧收回了余光,然后靠着裴平颜坐下来:“平颜,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去烧烤吗?”

裴平颜挑了挑眉,­唇­角扬起淡淡的笑容,却是没有说话。

“你是不是已经忘记了?”江宛如揶揄他,“我可是记得,你那次第一次跟我提起了女儿,我知道你很爱她,你还说女儿也爱吃烧烤……”

裴平颜伸出手将她拥入怀中:“只是我们那时候,都不知道,女儿竟然是我们共同的女儿。等有时间了,我们一家四口一起去烧烤。”

平颜宛如(89)沉痛的打击

裴平颜伸出手将她拥入怀中:“只是我们那时候,都不知道,女儿竟然是我们共同的女儿。等有时间了,我们一家四口一起去烧烤。”

“好哇好哇!”江宛如欢喜不已。

她知道裴平颜比较爱吃素食,她也就选了玉米和茄子还有韭菜来烧烤,先烤好给他:“平颜,快吃吧!”

“一起吃!”裴平颜见她一直忙。

“我要吃­肉­!”江宛如笑道,她马上开始烤­鸡­翅。

裴平颜­唇­角一弯,微微的笑着凝视着她,她不明所以:“笑什么?我是不是脸花了?”

“你的­鸡­翅快焦了!”他只是说。

“唉呀……”江宛如赶紧去木碳上翻,“我可怜的­鸡­翅,明知道我是无­肉­不欢,还这么不争气!”

很快,烤好了­鸡­翅,再淋上一层蜜糖,金灿灿黄亮亮的­鸡­翅飘着香味,江宛如放在了鼻子旁闻了闻:“好香……平颜,要不要吃……”

裴平颜见她如此陶醉的样子,轻声道:“你吃它,我吃你……你是无­肉­不欢,我也是……”

江宛如杏眸儿一瞪他,然后大口咬着­鸡­翅,她可是将他当­鸡­翅来咬着泄气了。

“嗯,你今天晚上有这么大劲头,我可期盼着了。”他­唇­角笑意不减。

江宛如伸手将玉米往他的嘴里塞,“吃你的东西!”

两人竟然像小情侣一样打情骂俏起来,好不羡煞旁人。

而另外的一边,刘新成和刘佳琪呢,刘佳琪习惯了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生活,她烤出来的东西是又黑又焦,想用蜜糖来调一调颜­色­和男人的心情,不料,加了糖份的烧烤焦得更是厉害了。

“新城哥,这样还能吃吗?”刘佳琪拿着一截玉米给他看,她烤出来的一半已经焦了,另一半却还没有熟。

刘新成虽然没有将目光明明白白的聚焦在江宛如的身上,但远远的亦可见到两人的亲昵动作,他哪还听得下去刘佳琪在说什么。

这时牌桌上的人也来参加到烧烤队伍中来了,有人说道:“佳琪,你怎么和新城离我们这么远?”

“估计是两人要谈恋爱,不想看见我们这些电灯泡。”也有人开起了玩笑,对于刘家大小姐喜欢没有血缘关系的小舅舅刘新成,大家都是知道的。

这时,说到了年轻人的上,更是有人望站裴平颜和江宛如夫­妇­道:“不止是新城和佳琪两人扎成一堆,就连裴先生和裴太太也是像蜜糖粘在了一起呢!”

江宛如见众人将他们夫­妇­和刘新成、刘佳琪来作比较,她只是静静的咬着­鸡­翅,­鸡­翅是什么味道,她没有吃出来,那些一直没有爆发出来的火药味却越来越浓了。

而裴平颜却伸手抚了抚江宛如的头发,这个亲昵的动作,无比宣示了他的感情和占有,江宛如则乖巧的靠着他。

刘宏笙和刘玲玲也坐了过来,刘宏笙叫道:“新城、佳琪,过来一起吧!”

当刘佳琪和刘新成走了过来坐下之后,刘宏笙说道:“今天请裴先生和裴太太一起过来烧烤,招待不周的地方还请谅解。”

“刘处长太过谦了,我和宛如都很开心的。”裴平颜淡淡的说。

刘玲玲这时烧了一个漂亮的玉米给刘新成:“新城,这是你最爱吃的。”

“姐姐,我不想吃。”刘新成拒绝了她的好意。

这时有人起哄了:“佳琪,你要一粒一粒的剥下来喂新城,他才喜欢呢!”

刘佳琪接过了玉米,果然去一粒一料的剥下来,当她递过去的时候,被刘新成毫不留情面的用右手一挡,玉米一粒一粒的跌落在了地上。

“新城!”刘玲玲见他居然如此发脾气,不由低声叱道。

刘佳琪此时将矛头指向了江宛如,“还不是你这个女人,害得新城哥手受伤!”

“对不起,我……”江宛如刚说了几个字时,裴平颜却语声森冷的道:“今天是鸿门宴吗?”

他可不会像江宛如那样逆来顺受,觉得是欠了他刘新成而要内疚一世的人,他直接道明今天的烧烤的目的就是鸿门宴吗?

江宛如见他生气,赶忙道:“平颜……”

刘宏笙马上赔礼:“裴先生,小女说话没大没小没有分寸,请不要这样想,我今天请二位来,绝对不会是烧烤鸿门宴的。”他在这边赔完礼之后,马上呵斥刘佳琪:“向裴太太赔礼道歉!”

刘佳琪见父亲骂她,她含泪望向了刘新成:“新城哥,你说话呀!你为了她付出那么多值不值得呀?”

刘新成沉声道:“我为宛如做任何事都是心甘情愿,不需要你在这里多嘴多舌,我从来没有想过值不值得,亦从来没有想过什么回报。”

刘佳琪一见没有一个人帮她,她哭着跑开了。

刘玲玲连忙打圆场:“好了,这件事情都已经过去了,新城确实也是为了宛如而受伤,宏笙,你就不要骂佳琪了,她也是心疼新城才会这样说话的。宛如,你不会介意的,是吧!”

江宛如还没有说话的时候,裴平颜却先说了:“刘新成,我很感谢你当时救了宛如,如果你觉得你救得不甘心的话,如果你觉得放不了手的话,你今天打我三枪,算是了清了我们之间的所有恩怨。”

“不……”江宛如马上哭着叫了起来,“新城,平颜,不要这样……”

刘佳琪跑开了,众人将目光集中在了江宛如的身上,她含泪道:“如果可以的话,我宁愿那日中枪的是我自己,也不想是新城,新城对我的这一份情怀,我会铭记。新城,谢谢你,我还想对你说的就是,平颜对我很好,他是我这一生要相伴到老的人,你也应该试着找一份感情,我和平颜都会为你祝福的。”

刘新成微微一笑,点了点头:“宛如,放心吧!我会好好生活的。”

他说完后站起身,“我还有事,各位,失陪。”

刘新成走后,气氛一时陷入了僵局,刘宏笙本来叫上裴氏夫­妇­过来是解决问题的,谁知却让自己的大女儿将气氛搞得更加僵了。

裴平颜扶着江宛如站起身:“刘处长,刘太太,我们有事还要处理,先走了。”

“裴先生,今晚上的事,实在是对不起……”刘宏笙不停的道着歉。

裴平颜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头,然后挽着江宛如离开。

江宛如和裴平颜坐上了车之后,李淀在开车,她握住了裴平颜的手:“平颜,不要再说这样的傻话,好吗?”

裴平颜用大手反握住了她的小手,然后抹去了她流出来的泪水:“不要哭了。”

“你要答应我,答应我不要做这样的傻事!”她不肯听,泪水流得更凶了。“我不要你受伤,我不要……平颜,我不要……”

“好了好了,我答应你就是了。”裴平颜伸手拥她入怀,“不要再哭了,乖……”

江宛如听到了他的承诺,却并没有止住哭声:“平颜,你说过你是重承诺、而且信用度是百分之百的人,你答应过我的,就一定要做到。”

“是!我一定会的。”裴平颜眼神温柔。

江宛如依偎在他的胸膛,“平颜,你不要骗我,否则我会恨你,很恨你很恨你……”

裴平颜抚着她顺滑的发丝:“好了,我知道你承受不起这样的伤痛,我怎么会舍得你恨我呢!”

“可是,你就不该和新城那样说!”她难受的说,“新城受伤,我很难过,而你因此还要再受一次伤……”

“好了,他现在划地为牢,只要他能走出自己划的牢,你也就不用担心了。”裴平颜开导着她。

这一生都只为你,情愿为你划地为牢,我在牢里慢慢的变老,还给你看我幸福的笑……

江宛如微微的抽泣着,她不想,她不想这样……

“牢是他自己划的,而钥匙也是在他自己的手上,所以我们谁也帮不了他,能帮他的只有他自己。”裴平颜叹了一声。

江宛如点了点头,她伸手抱住了裴平颜的腰,平颜,你答应我的就一定要做到!我不想任何人再为我受伤了!

裴平颜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将江宛如抱在怀中,他暗中叹了一口气,宛如,你若知道刘新成有一种在为当年赎罪的心态在对你的话,你又是否会像此刻这般对他仍然有愧疚之心呢?宛如,你还会吗?

那些经历的往事,总会在有一天浮出水面,所有的感情,也是要经过真金火炼之后,才会走得更远。

就在江宛如惶惶不可终日的担心着裴平颜会傻乎乎的被刘新成­射­伤时,终于迎来了一个好消息。那就是母亲病愈,父亲陪其一起回国。

“平颜,爹地妈咪要回来了!”江宛如开心不已,她已经好久都没有见过父母了,而且这一次母亲去国外治疗,回来后身体大有进展,这是多么高兴的事情啊。

裴平颜望着她:“具体时间定下来了没有?”

“还没有,现在在医院做一些最后的那些工作。”江宛如笑道,“但是我相信会很快的。”

“时间定下来之后,记得告诉我,我们一起去机场接爸妈。”裴平颜说道。

“好。”江宛如这一晚做梦,都在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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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杨。

由于两个孩子都在上课,江宛如则和裴平颜一起来到了机场接人,当远远的看到了父母从出口处走出来,江宛如跑着上去抱住了张英智。

“妈咪、爹地,我好想你们……”江宛如撒着娇。

裴平颜看着江宛如这样子,忽然想起裴欢欢也喜欢这样,看来这个遗传基因,还真的是一件非常奇妙的事情了。

“爸、妈,回来了!”他打着招呼。

张英智看着江宛如和裴平颜一起,“平颜,宛如有没有听话?”

“妈咪,我又不是小孩子,您怎么一回来就审问我这个?”江宛如抱着她的脖子不依不饶。

裴平颜微微一笑:“宛如很乖。”

“我当然乖了,将公司经营得好好的,和平颜也是恩恩嗳嗳的。”江宛如开心的笑道。

四人一起走出了机场大厅,来到了停车场。

江城民望着裴平颜:“平颜,宛如还太年轻,江氏公司的事情,在决策上你要帮宛如把把关。”

“爸,我会的。而且您也应该相信,宛如做得很好。”裴平颜认真的说。

江宛如从张英智的怀抱里伸出一个头:“爹地呀,您放心吧,您是不知道,那些股东们是多听平颜的话呢!”

“这就是你要向平颜学习的地方。”江城民说道。

“是!爹地,我一定向平颜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江宛如敬礼做保证。

张英智伸手戳了戳她的头:“别在嘴皮子上耍功夫,你要真一心一意的对平颜好,向他学习才是让我们省心呢!”

“妈咪,我会的会的。”江宛如吐了吐舌头,向裴平颜求救,这爹地妈咪一回来就对她教训过没完没了。

裴平颜微微一笑,然后道:“我们先上车,回家再聊吧!”

“对对对!爹地妈咪,你们坐了几十个钟的长途飞机也累了,先回家洗个澡,我亲手下厨做菜,好不好?”江宛如赶紧打开了车门,让张英智先上车。“妈咪,我跟您说呀,我跟婆婆学做了好几样菜,保证您和爹地很喜欢吃。”

张英智笑着准备上车,“这可是我听到的最好听的话了!”毕竟女儿跟婆婆关系好,她这个做母亲也放心了。

“妈咪,您这手上是什么东西?”裴平颜将行李放在了后尾箱,看见张英智还抱着一个盒子。

张英智指了指手上很漂亮的礼盒:“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是我们出机场的时候,工作人员送的,可能是乘飞机送的礼品吧!”

江宛如伸手要拿过来一起放后尾箱时,裴平颜拉开了她:“我来!”

可是,就在这时候,裴平颜还没有走过来拿时,只听“砰”一声巨响,张英智手中的盒子爆炸了……

“妈咪……”江宛如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她只感觉到了一阵轰隆隆的巨响,然后就是一片空白,所有的东西都变成了无声的影像,一串串升起来的火光,汽车燃烧的片断……

她在晕过去之前,只感觉到身上被人重重的压住……

裴平颜第一时间将江宛如护在了身下,他绝望的伸出了手,却已经捉不住张英智和江城民的身影,只有不断燃烧的火光,熏染着他无能为力的心……

他想救人,可是已经来不及……

“宛如……”裴平颜抱起了昏迷过去的江宛如,她额前碰到了地板,正在不停的留着血,“宛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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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里。

江宛如陷入了昏迷之中,裴平颜守候在一旁,一直等着她醒来。

张恒马上率人调查了事情的经过,然后来到了医院:“掌门人!”

裴平颜的目光还在江宛如的身上,但是他还是冷静的道:“说!”

他已经料到机场可能会有危险,但却没有料到危险是这样发生的。对方已经先他一步策划好了整个计划,在未出机场之前就放了炸弹,而江城民夫­妇­当场被炸死,江宛如看着他们身陷火光之中……

张恒马上道:“我查过了机场那边,确认是罗伯特事行布置好了陷阱,而江氏夫­妇­以为是工作人员送礼品,于是带了出来。如果不是江氏夫­妇­和少­奶­­奶­一直聊了很久,如果不是当时掌门人您未有察觉的话,炸弹会一直放在车上,罗伯特设置的是定时炸弹,目的不仅是江氏夫­妇­,还有您和少­奶­­奶­……”

那就是说,罗伯特的这一招,是要一起除掉他们四个人,但最后的结果,却是死了江氏两夫­妇­。

裴平颜的手捏成了拳头,他厉声道:“马上给我追捕罗伯特,生要见人,死要见尸验其dna,马上封锁他的家人,一个也不放过!”

“是!掌门人。”张恒马上去行动。

张恒推开门走后,裴平颜望着江宛如的小脸:“对不起,宛如,对不起……”

这时,江宛如的脸上流下了两行泪水,她依旧是没有醒来,但她似乎在潜意识中听到了张恒和裴平颜的对话。

“宛如……”裴平颜颤抖着伸出了手,在抹去她脸上的泪水时,他的手止不住的一直颤抖,“宛如,醒过来,醒过来,好吗?”

可是,江宛如依旧是闭着双眼,脸­色­苍白的躺在那里,她似乎就想这样永远的睡去,再也不醒来了!再也不用面对那最后一刻撕心裂肺的影像了。

裴平颜握着她的一只手,她的手又冷又冰,他将其放在了胸口,试图能温暖她受伤的心。

夜­色­里,刘新成踏风而来。

他用镭­射­光­射­伤了在门外站岗的裴氏门的人,然后闯入了病房。

“裴平颜,你看看你做的好事!”刘新成一拳击在了裴平颜的后肩上。

裴平颜头也没有回,也是硬生生的挨了他一拳,但只是厉声道:“出去!”

“我今天要带宛如走!”刘新成坚定的说。

“她哪里也不会去,她只会在我的身边。”裴平颜放下了江宛如的手,然后站起身面对着刘新成:“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是我的错,所以我更应该用这一生来弥补对她的伤害。”

刘新成冷笑一声:“弥补?你还能怎么弥补?若不是你和罗伯特有恩怨,罗伯特会将矛头指向伯父伯母吗?伯父伯母会这样死得冤枉吗?裴平颜,我已经要放下了,我说过,只要你对宛如好,我什么也不在乎,也不计较,可是你对她不好,你害死了她的父母,你知道吗?”

裴平颜脸­色­森冷如霜,“刘新成,无论你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在这个时候我不会放手,我是不会拱手让你带走宛如的,你出去吧!宛如需要休息。”

“今天带不走宛如,我也不会走,她留在你的身边,你只会带给她更多的伤害,你只是留着她,就是想伤她的心吗?你就是这样来爱她吗?”刘新成再次举起了手中的镭­射­装置。

裴平颜沉声道:“宛如不想看到我们打架,刘新成,你就是这样爱她的?”

“我爱她,我可以为她做任何事,放下任何人,你呢?”刘新成的眼神里只有悲伤。

裴平颜后背挺得笔直,他做不到,他放不下裴氏家族企业,他放不下裴氏暗夜产业,他亦放不下裴家的一大家人,那是他身上所负的责任,现在已经不是他贪恋不贪恋权势的问题,而是他必须背负这样的权势。

刘新成见他默不作声,“既然是做不到,就放手吧!”

“那种理想境界里的,也只是活在理想境界里。刘新成,我说过我不会放手,她是我的妻子,她只会和我在一起。”裴平颜就算如此,也是寸步不让。

“既然你是做不到放下,也做不到放手,那么就各凭本事吧!”刘新成调整了镭­射­光,向裴平**了过去。

裴平颜闪身避过:“刘新成,一定要打的话,出去打!”

刘新成不再想说话,只是将手上的光线一直调准了裴平颜,两人一来一回的各自过招,一时之间是不相上下。

忽然这时,江宛如醒了过来,她看见房间里还在打来斗去的两个人,心里一急,“平颜……新城……”

听到声音的两个人同时停了下来,裴平颜和刘新成同时跑向了她的病床边。

“宛如……”

“宛如……”

两人一左一右的站在了她的床边,看着她醒了过来,两人都万分焦急的看着她。

江宛如看了看裴平颜,然后转过头看着刘新成:“平颜、新城,不要再打了……”

两个男人都没有说话。

她伸出了两只手,一左一右的握住了他们的手,“你们都是我的最亲的人,平颜、新城,你们都是,我不想看到你们为了我再大打出手,如果你们心中有气的话,都对我发,好吗?”

“对不起,宛如,是我不好……”裴平颜握紧了她的小手。

刘新成则凝望着她:“宛如……”

江宛如望向了刘新成:“新城,我很好,你不用担心我,在我的心里,你永远都是哥哥般的亲人,谢谢你今天来看我。平颜是我的爱人,他和你两个人,无论谁受伤,对我而言,都是不想见到的事情。我没事,你放心吧!”

刘新成重重的点了点头:“你醒来就好了,多多休息,我先走了。”

“好!”江宛如抽回了她的小手。

刘新成离开之前,看了一眼裴平颜,终是落寞的离开。

房间此时,变得静悄悄。

裴平颜握着她的小手,纵有千言万语,在这一刻也是无从说起了。

江宛如此时仔细的凝望着他,他憔悴了很多,一夜之间,也老了很多,硬硬的胡须长了出来,正一根一根的冒在了下巴上。

两人都没有说话,只是目光在互相交接在了一起。

他的眼睛里含着隐藏不住的痛苦,尽管他想表现得平静一些,可是握着江宛如的手,还是在不由自主的微微的颤抖。

江宛如轻轻的叫了他一声:“如……平颜……”

“我在……”裴平颜哑声凝望着她。

“抱一抱我!”她哽咽着道。

“好……”他坐到了她的病床边,伸手将她抱入怀中,感受着她不断颤抖的身躯,他的心也一阵一阵揪着般痛苦难忍。

江宛如依靠在他的怀中,静静的守候着这一刻。

“对不起,宛如,对不起……”裴平颜抱紧她,“是我对不起你……是我害你成了今天这样……”

江宛如没有说话,泪却默默的流了下来。

裴平颜抱着她瘦弱的身躯,盈弱的蜷缩在他的怀里,他曾承诺过,为她遮风挡雨,不让她痛,不让她伤,不让她疼,不让她苦,可是所有的承诺在现实面前,却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是他的原因,她才失去了最亲的亲人;是他的原因,她从此以后就没有了父母亲;是他的原因,她将永远承受着铭心刻骨的伤痛;是他的原因,她才有今天伤心欲绝的痛苦……

一千句一万句对不起,已经不能再弥补这些伤害。伤害已经造成,而且什么样的补偿,恐怕都不能再恢复当初的模样了。

平颜宛如(90)信任

一千句一万句对不起,已经不能再弥补这些伤害。伤害已经造成,而且什么样的补偿,恐怕都不能再恢复当初的模样了。

裴平颜不知道抱了她多久,才低头凝视着她在他怀中哭泣的模样,她只是静静的哭泣,像一朵最凄美的花,染上了最令人心伤的露水。

“宛如……”他低低的叫了她一声,“你一定要快快的好起来,宛如,爸、妈不想看到你现在的样子……”

他说到了最后,竟然也再说不下去,只是将下巴搁在了她的头顶,然后将她整个人全部拥入了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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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之后,罗伯特被张恒抓住,送到了裴平颜的面前。

裴平颜一阵拳打脚踢,他使的力道自然是又狠又重,罗伯特很快就吐血了。

张恒等人站在一边,像白杨树一样站得笔直,他们等待这一刻已经是很久了。

“罗伯特,你这个丧心病狂的狗东西,你的江湖原则去了哪里?祸不及家人,你有本事你冲着我来,你­干­嘛对宛如的父母下手?”裴平颜一脚踩在他的胸膛。

罗伯特嘴里吐着血,“你一直逼得我走投无路,裴平颜是你逼我下这样的狠手,你用圈套让我拍下了城西的土地,没有令我增值反而是让我资产急剧缩水,然后又抢我罗氏玩具公司的股权,这不仅如此,你还让政……府部门查封了我的公司,让我成为一个彻头彻尾的炮灰,这时,你还不肯放过我,你让你裴氏门赶我青风帮……裴平颜,狗急还跳墙,何况是人呢!”

裴平颜的面­色­森冷:“我与你之间的帐,不应该将宛如以及她的父母牵涉进来,总之就这一件事情,我就要将你碎尸万段了。”

罗伯特哈哈大笑,然后喷了一口血,“当我得知你逃过这一劫时,我就有了思想准备不活了,现在我落在你的手上,随便你怎么处置,我不在乎了!反而是你,你一直在想尽办法留着最爱的女人在身边,到头来还是一场空……裴平颜,有所得就有所失,这个跟物质平衡规律是一样的……”

“想死?我会成全你,不过,你死之前,还要做两件事情。”裴平颜冷哼一声。

罗伯特一怔,然后笑道:“我不做会怎么样?”

“你以为你将家人移居新西兰,就能保得他们的安全吗?”裴平颜移开了他身上的脚。

“你说过,我们之间的战争不涉及家人,裴平颜,你要违反这一条江湖规矩吗?”罗伯特没有想到裴平颜这么快就找到了他的家人。

裴平颜点了点头:“对,我是说过。但以治其人之身还治其人之道,想必你是清楚我的为人,你能够动宛如的父母,我为何不能结果了你的父母,甚至你的儿女!”

“那你裴平颜一生在江湖中的地位和名誉就全部玩完了!你要背负着一个杀仇人ℚi儿老小的骂名过一生吗?你如果这样做,裴惊寻正等着集结所有的江湖掌门人夺走你的掌门人之位呢!”罗伯特马上说道。

裴平颜叹了一声:“我的地位和名誉,还能换回宛如的心吗?”

“你裴平颜就是孬种,为了一个女人什么也不要,不惜毁了自己一生的前途!”罗伯特摇着头,“不会的,裴平颜心黑手辣,何时会为了一个女人违背自己的做人原则?”

裴平颜凝视着他:“是的,你说得对,我也未曾想过,会为了一个女人,曾想放弃自己拥有的所有,可是,这样的事情还就发生在了我的身上。罗伯特,你说你是不是自己撞上我的枪口呢?”

“裴平颜,你……”罗伯特感觉全身在寒冷。

裴平颜打断了他的话:“两件事情,第一件是向宛如认错,第二件,是向我父亲忏悔。做完了我就送你上路,否则我的手段,我不说,你也是知道的。”

罗伯特死鸭子嘴硬:“你休想!”

“张恒!”裴平颜只是叫了一声。

张恒马命人对罗伯特进行用刑,而他的一家老小就在门外看着罗伯特受着折磨,罗伯特自然不知道外面发生的事情,他见裴平颜还没有动他的家人,于是就心存侥幸,根本不答应裴平颜的两个条件。

当一轮一轮的刑用完之后,罗伯特已经淹淹一息,而在门外看着的家人,早已经是伤心的气绝。

“罗伯特,说不说?”裴平颜冷声问。

“裴平颜,士可杀不可辱!你今天这样侮辱我,我就是不说!”罗伯特还在坚持。

裴平颜示意张恒推开门:“你看看门外面的情况!”

张恒一将门推开之后,门外的哭声响成了一大片,罗伯特没有想到裴平颜竟然将他所受的折磨全部展现在自己家人的眼里,他厉声吼道:“不要……”

“继续!”张恒吩咐手下的弟兄们。

罗伯特再忍着痛,可对于房间外面传来的妻儿老小的哭声却不能无动于衷,他本身也是个重亲情的人,可是最后确实是走投无路,才会出此下策。

“我说!我说!”罗伯特虽然已经气若游丝,却依然坚持,“不要再折磨他们,我说……”

裴平颜就算是不动他罗伯特的家人,也有办法让他乖乖就范,情到深处时,罗伯特受难,他必定是不忍心让家人看着他受难的样子,这是人­性­最柔软的地方,尽管他们是天不怕地不怕的铁汉,但唯有家人,才能触动别人触及不到的地方。

裴平颜拨通了江宛如的电话:“宛如,罗伯特有话想跟你说。”

江宛如苍白着脸握着电话,她的手在剧烈的颤抖,但她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裴平颜将手机放在了罗伯特的嘴边,罗伯特艰难但却是虔诚的说:“裴太太,对不起!江氏夫­妇­是我一手造成的,真的很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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