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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小说网 > 穿越之倾国妖孽 > 第五卷 结局:尘埃定,英落归何处。

第五卷 结局:尘埃定,英落归何处。

朗夜见她头一次来了书房,倒是放下了手上的折子,反正这些事情最后还是不会由他说了算,也不知道他这么辛勤究竟是为了什么,“小月难得来这,是有什么事吗?难道是特意来看我的?”

“呃……”听到这里,小月脸上不禁飞上两朵红云,想起刚刚盯着他看了那么久,难道是被发现了?所以她倒是难得不好意思地垂下了头,不知要说什么好了。

朗夜本以为小月要反­唇­相讥,上前了两步刚要讨饶,却近距离看到了小月娇羞的模样,螓首微垂,脸上染上一层不自然的红晕,原本时刻­精­灵发光的双眸此刻也只肯望着地上,尤其是那娇艳欲滴的红­唇­,似抿非抿,若有似无地还微微一张一合,看得他几欲上前采摘,他哑着嗓子,努力压制自己,不想吓坏了她,也吓跑了他唯一珍重的人,“是……有什么事吧?你直说吧……我……”

“我想……我想……要……”小月近乎呢喃的声音,让朗夜不禁又要凑上来一些,听到这话又是一荡,不过之前无数的教训倒是令他努力想要止住无边的遐想,听小月又说道,“想要敬嫔……做我身边的人……”

“敬嫔?”这个名字犹如一盆冷水倒是成功地瞬间浇熄了幻想,皱了皱眉,“你可知道自己在说的是谁?”

“当然知道,”小月也总算恢复了正常,“她的病也好得差不多了,先前只是被人利用……”

朗夜不准她说下去,坚决道,“不行,我决不答应,先前已经是因为你恳求才饶了那贱人,如今你还要把她放在身边,你想不通,我可不能由着你胡闹。”

“我不是胡闹……”小月据理力争,企图像往常一样,“你答应过我会帮我做到一件事的,我现在要求的就是这件事。”

可是朗夜也难得强硬,“不行!别的都行,就是这个不可以!”

小月恨恨地,脱口而出,“那我说那件事分明就是太后指使的,你相信?”

小月话一出就后悔了,明知道这个呆瓜皇帝很是孝顺他的母后,现在又把这件事情翻出来,恐怕不妙,果然朗夜早换上一副冰冷的表情,还转过了头,“朕还有国事要忙,来人,伺候月妃回宫。”

念竹在外头听到皇上的话,月妃还要说话,连忙又是推又是拉的把她闹别扭的主子推出去。

“我的娘娘啊,那可是天子万岁爷,天朝的皇帝陛下啊,平日里忍让着娘娘,那是疼娘娘,可是皇上毕竟还是皇上,娘娘您就别总是违逆着了。”念竹又是劝又是诱,见月妃还在生气,也不再多说,“娘娘,咱们回了雍容宫,念竹亲自给娘娘做冰凉可口的莲子甜汤,给娘娘消消火。”

“哼,谁还稀罕着他了。”月妃啐一口,愤愤地要快些离了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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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终于开始有那么一点点苗头了,为了庆祝这份来之不易的苗头,某月自作主张把这两件事掰开来了,不能让那个‘落英’王爷毁了红鸾星君的兴致是不……) 最好的txt

两点真心 一片诚意

这次之后,念竹的担忧也成真了,皇上真的不来雍容宫了,相反的,如意宫的宫女们也敢在她面前耀武扬威了,就连香嫔的香悦宫也受了皇上的眷顾,就只有这雍容宫,平日里人来人往好不热闹,如今冷冷清清都门可罗雀了,连皇后都亲自来看过了月妃,劝了月妃服服软,可惜她家的主子真个跟别处不同,硬是不肯动,都好几天了,就待在湖心小筑,连湖都没出去过,更别提去给皇上服软了。

“娘娘,您就去给皇上陪个不是,再好好哄哄,不是就好了嘛?为什么非要弄得现在这样子呢,依念竹看,皇上也是在赌气呢,您就先服个软,毕竟他是皇上啊。”

月妃装作没听到,一个劲地把玩着梳妆桌上的步摇和镯子。

“至少娘娘也要去凤栖殿给太后娘娘请安问好才是啊。”

“她才乐得我不出现在面前呢。”月妃总算回了话,声音也是懒洋洋的,提不起­精­神。

“娘娘您这样不行啊,”念竹倒是不担心她和皇上会一直这么僵下去,不过总在屋子里闷着,以娘娘的­性­格,肯定会憋坏的,“饭也吃一顿没一顿的,也不去御花园了,娘娘,再不出门,那园子里娘娘最喜欢的落英可就快谢了。”

“哦?”总算看到了点兴趣的火花,只是很快又灭了,“那就让它谢呗,明年不是还会开么?”

“娘娘啊,我的主子,您就出去走走吧,您都在这湖心小筑里待了多久了啊?要是在平时,这么个小地方,娘娘您早就说闷了,娘娘……”念竹不管那么多,先把小月扯了起来,这次带了好几个宫娥来,她是打定主意要让娘娘振作起来了。

小月几乎是被押到了船上,又被念竹推出了宫门,还“吩咐”道,“娘娘,今儿个不到掌灯时候,您就甭回来了。”

“为什么?这可是娘娘我的地方。”

念竹不听她说,真的就吩咐了宫人把雍容宫的门都给关严实了,

小月知道念竹是动真格的了,连忙说道,“念竹,待会要是哪宫的娘娘来找你家主子怎么办?”

“娘娘放心,奴婢自有打算。”念竹在门内高声道,“娘娘还是快去逛吧,记住,不到掌灯时分,雍容宫是不会开门的。”

没想到念竹犟起来还真是拿她没办法了,小月摸摸鼻子,漫无目的地开始逛了。

可怜的月妃娘娘,居然被宫女们赶出了自个的宫,说出去还不给笑掉人的大牙,所以灰溜溜的月妃娘娘拣了僻静的地方走,本来以为会碰到些别有用心的人也好继续试验下自己的神奇自愈能力,不过看来那些人没想到雍容宫里的奴才们有这么大胆子,所以居然没有遇到上次那样惊险的情况。

迎面倒是来了位奇怪的宫娥,看方向倒是要往雍容宫去,寻常宫装却以青纱覆面,见了她也自然地施了宫礼,却突然抬起了头一动不动地猛看着她,小月也不以为然,眼看就要错身而过……

“月妃娘娘……”那蒙着面的宫娥却又开口唤道,小月仔细看那眉眼,声音都有些熟悉, 只是一时也想不起是谁,小月以为是哪位嫔子身边的宫娥,边也只是礼貌地笑道,“有什么事?”

“娘娘,奴婢是净心。”

“净心?”小月大惊,连忙拉着她进了个空的宫门,“你怎么出来了?要是被人看到了,那可不是小罪。”

“不会被人发现的,娘娘。”净心平淡道,“倒是娘娘,可还愿意留净心在身边?”

小月咬了咬­唇­,“皇上还不肯松口,我还在想办法。”

“净心听说皇上最近频频去如妃的如意宫,以为娘娘需要帮手,所以自作主张,斗胆出来了。”

“你这样很危险的,我没事,不过是和皇上吵了一架而已,”月妃说起来也毫没有失宠的失落感,净心看着心里暗暗钦佩。

“净心猜得没错的话,娘娘和皇上不和是否和净心有关?”净心语调平和,丝毫听不出有什么不同。

月妃带着丝烦扰,“也不全是因为你,你不用担心,我会想办法的,你还是快回去吧,被人发现你就真是万劫不复了。”

“娘娘,”净心伸手将面纱掀开来,月妃看了大吃一惊。“你这是……”连忙要仔细再看,净心却别过了头,“娘娘,敬嫔已经死了,被半芹埋在了冷宫之中,很快宫内便会全都知道。如今净心只是名不小心毁了容貌的宫女,被娘娘看到,生了恻隐之心便留在了身边,如此,娘娘可明白?”

月妃听了,呆了半晌,一下子抑制不住,居然伏在了净心的肩上,大声痛哭起来。

净心也没料到月妃会有这样的反应,一下子也慌了手脚,“娘娘……”

突然来到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虽然自己可以跟自己说要好好玩,可是满肚子的委屈和思念总是没有办法压抑,尤其是这个地方看起来没有一个好人,就是皇上朗夜先前也并没有把她当“人”,如今也只不过因为身边没有人说话觉得新鲜,才任由她在胡闹;唯一可心的念竹年岁又太小,自己才应该是那个罩着她的人,更不能表现出丝毫的脆弱。

可是眼前这个女子,只不过因为自己的一句话,就死了心地要跟随自己,还不惜毁了女人最珍视的容貌。她再也忍不住了,索­性­要哭个痛快。

净心也不知要如何安慰,只是一动也不动,由着她在哭湿了肩,以为真的死去的心里,也从不起眼的角落里缓缓地流淌起暖流来。

好容易小月渐渐地由嚎啕大哭化作了哽咽,净心便低声说一句,“娘娘,以后千万不要随便在人前流泪了。”

听了这话,小月又忍不住要继续泪流满面了,净心连忙取了方帕子,掩在了小月脸上,“娘娘,再哭下去,眼睛就要肿上好几天了,到时候可要被嫔妃们笑话了。”

“是……”小月听了话,胡乱的抹一下,“净姐姐,你这就随我回雍容宫吧。”

“娘娘……”净心连忙挥手,“娘娘就叫奴婢净心吧……”

“净姐姐,有人的时候我就叫你净心,没有人的时候,你不自称奴婢,叫我小月吧,我就叫你净姐姐了。”小月刚哭完,此刻又不知羞地嘻嘻笑着,就要抱着净心的手臂。

净心无奈,“娘娘,这宫里哪会真的有什么没有人的时候,净心便不称自己奴婢了,但是娘娘也不叫姐姐,就叫名字吧?”

小月撇撇嘴,不置可否,还是挽着她的手,“走,回雍容宫再说。”

造次宫女 动情圣君

到了雍容宫,虽然还没到掌灯时分,不过雍容宫倒是开着门的,月妃娘娘回了宫,宫娥们见身后还跟着个奇怪的宫女,也没敢再造次,倒是念竹从里头屋里出来,见了月妃娘娘,自己的主子,却不客气道,“娘娘,您怎么就回来了?”

“死丫头,没见你娘娘我带了个人回来吗?还这么没规没矩的,”小月在心里想,是不是对这丫头太宠着了,如今在这雍容宫里真是比自己还像主子了。

知道念竹对于净心以前的事情还耿耿于怀,肯定会对她怀有戒心,月妃便只按了净心的说法,说是“捡回来的可怜宫女”,念竹听了也没有起疑,反正也像是自家娘娘做出来的事情,于是互相见过了,倒也没放在心上。

“净心现在已经为娘娘解决了这件烦恼,还请娘娘要尽快和皇上和好,另外,奴婢还带来了一个消息,是关于环佩的。”净心到了屋里也不避忌念竹,直接开口道。

“这个我知道,她以前是凤栖殿的宫女。”小月和念竹相视一笑。

“那娘娘可知道环佩入宫前是什么人?”净心却摇摇头,又继续说道。

“什么人?”小月觉得事情怎么越来越复杂了,念竹也在一旁静默,却仔细打量起净心来,她是不明白为什么月妃娘娘突然间这么快又带了个宫女过来,而且这个宫女还说知道环佩的身世,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阴­谋,心里也悄悄留了个心眼,要先听了她说才好下判断。

净心刚要开口,只听得一声传唤,“皇上驾到……”宫人拉长了调卖力地喊着,生怕自家主子听不见。

“呀,”小月慌乱地站起身子,“惨了惨了,这幅模样被他看到了,可不会被笑死了?”

“娘娘……”念竹忍不住地笑,“现在才想着这个可来不及了,娘娘还是快些到前头接驾吧……”见小月还是扭捏着把脸藏起来,便抿嘴笑着要先出去接驾,顺便告诉皇上,娘娘哭是为了圣上才是。

小月便也要和净心一样覆个面纱,净心笑道,“面纱把眼睛蒙上了,还怎么看得清皇上呢?”

正说着,皇上脸上带着掩不住的得意神­色­进来了,朗夜本来早就不生气了,只是想起了母后说的话,确实是太过宠着小月了,早就惹得宫里其她嫔妃对她不满,所以也想着要去别宫走走,便想着故意冷落雍容宫一段时间也好,尤其是那日竟然使计骗自己去凤翔宫,想起来更令他气闷。

不过如今听念竹说小月这几日都哭得一塌糊涂,男子气概及自尊心无限膨胀,早迈开了大步进了来。

净心连忙跪拜了,皇上也没发现净心的异常,挥了挥手,就要宫人们都退下了。

只见小月窝在椅子上,把身子背过去,脸也埋在椅子中间,不停地在椅子上扭啊扭,朗夜看着好笑,故意蹑手蹑脚地先绕到了椅子后面,悄悄儿地蹲下来,凑到了她面前,“我看看,哭成什么样了?”

“哼,”小月冷哼一声,又扭过了头去,朗夜连忙又绕回去,“不要生气了,若不是因为我都已经说过那么多遍了,你还胡说,我才会一下子气不过嘛,你也很孝顺你娘对不对?你也很相信你娘对不对?换个角度想,你就能体谅我了,对不对?”

本来就开了阀门有点关不住,小月一听到娘,又开始哭了,朗夜一看不好,小月原本漂亮的眼睛,如今早就跟红肿的跟桃子一样了,又哭了可不知会变成什么样子了,他连忙安慰道,“不哭不哭啊……都是我不好,我不应该提你娘亲的,可是你也没说你真的有娘亲啊……”

“你才没娘亲呢,你才是石头里蹦出来的呢。”小月边哭边回道,“你这个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的家伙,你这个没良心的家伙,我救了你你还凶我,不过是求你帮个忙你不答应就算了还凶我,答应了我的事又不做到,这几天还总是去别的宫厮混,害我这几天这么无聊,你这个见­色­忘友的家伙……”

本来这种哭诉由梨花带雨一般,听着也还颇有成就感,半是吃醋半是令人欣慰的撒娇,只是后面的话怎么听怎么奇怪,难道她怪他没有陪他,主要是因为这几天她很无聊?

这个丫头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怎么完全感受不到他对她的心意呢?她真以为他对谁都这么惯宠着,任由着胡闹的吗?

“小月……”

“什么!”小月没好气地吼道。

“你觉得,我是把你当朋友吗?”尝试着继续诱导。

“怎么,你不把我当朋友吗?”某人凶巴巴道。

“不是……”

“不是,那你­干­嘛一副有苦说不出的模样?”

“……”他怎么觉得跟她交流完全有障碍啊……

“你是不是想要忘恩负义,利用完了就过河拆桥?”

“……不是……”

“哼,小心我把你的病又给你弄回去。”

算了,反正她现在是自己的妃子,时间还长着,他这个皇帝也没有那么多国事需要处理,慢慢来吧。总不怕会有情敌出现是不是,毕竟是他皇帝的女人啊,谁有那胆子?

“不敢不敢,你就是朕的御用心理大夫,我还要让你呢……不哭了啊……以后再也不让你哭了。”朗夜认真地许下承诺,只可惜听的人忙着在他龙袍上抹眼泪鼻涕,根本无暇去注意。

“其实这几日去别宫,也是为了你好。”

“知道,为免其她妃嫔嫉恨,雨露均沾嘛……”小月冷笑道,这家伙也还是个称职的皇帝嘛,在朝廷窝囊,在后宫还是卖力尽职啊。

“你说到哪里去了,”朗夜眉毛都拧到天上去了,不过还是不及小月的笑意冰冷,“我是说我总是在雍容宫,先前毒害我的人肯定会盯上你的,我可不希望你再因为我受伤了。”

“我以为你都忘记这档子事了呢,”小月心里嘀咕着,其实她早有了嫌疑人,只可惜他肯定一个都不相信。

“这种事情怎么可能会忘记,”朗夜苦笑道,“我又不是看破红尘不要命了的人,上次我便派了影卫去调查那几个食味官,可惜没有线索。” txt小说上传分享

影子侍卫 北京你好

“影卫?”小月奇怪道,怎么跟武侠一样?

“是直属于皇帝的一支­精­卫,也都只听从皇帝,不过人数不多,加起来不会超过三千。”朗夜淡淡说道。

“三千还不多啊?不过这么多人,保证忠心吗?”

“我真正调配的不过一人而已,只要这人的忠心保证了,其他人都是通过他再另行调配的。”

“哇!听起来好厉害啊!”小月冒出崇拜的­精­光,不过转念一想,“不对啊,真的那么厉害的话,那怎么上次还会出现那种低级的暗杀行动……”

朗夜的表情突然有点奇怪起来,还有那么点扭捏,“这个……”

“难以启齿?难道是影卫叛变了?”小月怀疑道,不是说影卫很忠心吗?

“不是,影卫头首一般是世袭的,都是从小训练出来的,宣誓只尽忠天朝皇帝,就算是有人篡位坐上那个宝座,都要听令,所以一般不会出现叛变着这种情况的。”不知怎的,听朗夜说这话,小月还是觉得有点玄,这也叫忠心吗?

其实真的是有点难以启齿,虽说影卫头首直接听命于皇帝,但是这代的皇帝有点点特殊,影卫负责保护皇帝的安危是不错,可是不负责预防皇帝遇到的危险……

所以,严格说来,那个毒还没到皇帝的嘴里,就不属于影卫的责任……

好容易听朗夜说了那“难以启齿”的部分,小月嚣张地大笑起来,她红肿的眼睛此刻更小了,还不停地渗出泪水,当然这次的喜悦的,笑到几乎岔气的时候,小月说出了两个字,说得艰难,而且几乎微不可闻,但是却饱含杀伤力:窝囊!

“你大概是有史以来,最窝囊的皇帝了!”小月说了,还很同情地看着他,“还好我把你的‘病’治好了,不然……”

朗夜冷汗涔涔,小月从一开始误会他有“那种病”也就算了,为什么她一个姑娘家,说出这种话却跟家常便饭一样,“小月?”

“什么?”窝囊皇帝?某小月心语。

“你其实是妖怪对不对?”话还没说完整,抱头的某人就打算窜走了,马上就是小月河东狮吼的咆哮声,“你说谁是妖怪!”

听得寝室外一众宫人们不知是该为自家主子捏把汗,还是为可怜的皇上陛下捏把汗……

“小月,我给你带来了一名影卫噢!”惨兮兮的皇上朗夜凑上前去,扯扯小月的袖子。

“真的?”小月两眼立即冒光,不过看起来还挺吓人的……

虽说影卫有时候是很讨厌,不过对于皇帝的命令,一般还是会遵守的。

只不过经常会出现这种情况:比如说你想要了解某个宫人背后听令于谁,便问影卫头首要相关资料,他就会扔给皇帝一堆的卷宗,里面涵括了从那人小时候出生的样子,到一天上几次茅厕这样的事情巨细无遗地都一同呈上来,可怜的皇帝还要自己埋头苦读三天三夜还是看不出丝毫头绪,然后又对那影卫说得再仔细一点,“到宫里之后的情况?”

然后那人面无表情地刷刷刷抽出一些在皇帝面前的卷宗,然后面无表情地将剩下的抱走。

可怜的皇帝又埋头苦读了三天三夜总算是自己分析总结出了结果,然后发现在最后一张卷宗的小小角落有着一行小小的字,大概是说皇上你的分析错了,其实这个宫人是良民一个,或者是这个宫人已死之类足以令皇帝想要自残的话……

再某日皇上鼓足了勇气对那面无表情的某人呵斥道,“大胆,为什么这么重要的消息竟然不直接告诉朕!”

某人就会继续用那无神的眼外加游离的声音道,“皇上并没有吩咐,属下不敢妄自揣测圣意。”

抓狂的皇帝还是不好拿他怎么办,毕竟可怜的他,真正说起来,还只有影卫暂时能够调控,而且那个家伙也知道那个秘密。

抓狂皇帝现在好容易逮个机会向人大吐口水,却发现正在听的爱妃在东张西望,丝毫没有注意,皇帝朗夜可怜兮兮地对她道,“你不觉得我很可怜吗?”

小月白了他一眼,“又不是只有这一件事窝囊,快,快,给我看看,影卫长什么样子?是不是一身黑衣,还会隐身?是不是武林高手?是不是会轻功飞来飞去啊?”

“小月……”朗夜哀怨地,早知道就不要这么积极地给她带影卫过来了,本来是担心又出现上次那种刺杀情况的,哪知小月根本就不领情。以后说不定,这个影卫比自己还要重要吧……这么想着,朗夜还是高声地叫道,“北京!”

小月一口茶喷了足足有十尺远,眼前一花,合着茶叶倒是发现在面前的人身上喷出了一副抽象派的山水画,茶叶是山,水渍自然就是水了。

那人并不像小月想象中的一袭夜行衣(=。=!),而是很普通的一袭淡青­色­武袍,长相也极为普通,浓眉英目,被喷了一身也只是轻皱了皱眉,单膝跪地,恭敬地低下了头。

朗夜清咳了一声,“你以后就跟在月妃娘娘身边了,出了雍容宫都要随身保护。”

“你叫北京?”小月好气地围着他转了好几圈,竟然叫首都的名字啊……太厉害了,这里也有北京这种名字啊?

蠢女人,本来被头派来听这个小皇帝的话来伺候一个女人就已经够不爽了,居然还叫自己北京?那人虽然低着头,但是脸上明显开始抽搐,只是没有做声。

“咳咳……爱妃,他……不叫北京……”皇上在一旁轻咳一声,小月还真是不客气啊,随便就给影卫换了个名字,“北京只是暗号,因为,他曾经在京都北门做禁卫,所以才有这么个暗号。”

“噢,那他以后都要听我的了?”月妃问皇上,却乜着眼望着跪在地上的影卫。

“基本上……是的……”皇上突然有点同情这个影卫了,哦,不,应该说有点仇者快了,皇上好整以暇地端起了茶,也气定神闲地喝一口:影卫们向来都心高气傲,连他这个皇帝都不放在眼里,现在有小月折磨……哦,不是,使唤,嘿嘿……

“那你以后就叫北京吧。”月妃娘娘大发慈悲地赐名字道,还是首都的名字啊,便宜你了……

地上那人身体明显地哆嗦了一下,刚要开口婉拒,月妃娘娘纤手一挥,慷慨道,“不用谢恩了,你先退下吧!”

“噗……”这次是皇上忍耐不住,在如今叫做北京的影卫侧面喷出了连续的水墨画。

先后被皇上和月妃两人喷茶水作画,这件衣服值得珍藏啊……

(因为某月决定暑假飞去首都北京了,票票都买好了,实在是太过激动,这个影卫就被叫做北京了,为此某月还担心会不会不能在小说里出现北京这样的人名而担心,不过稍微看了点宪法,民法,乃至刑法,似乎没有这样的法律呢……不知道某月是不是对的呢?)

某月发现今日票票和收藏很险的持平了,其实是某月见票票比收藏还少,便自己给自己投票来着……很想吼一句啊,亲们收藏也不要忘记了投票票啊~~~

亲们欢快看文吧!

可怜护卫 妖­精­美男

可惜衣服的主人不这么想,连跪安都省略了,直接从窗口飞身出去,皇帝甚至还听到了他咬牙的声音……皇上暗想,影卫的忍耐力果然是一流啊……刚刚面临的可是*­祼­(=。=!)的侮辱啊……

小月则在沾沾自喜,“哎……”

“什么?”皇上看小月很开心他也很开心。

“我一叫名字就会咻的一下到我身边来吗?”

“你一叫我名字我就会咻的一下到你身边的……”皇上兴高采烈道。

“不是,我是说北京啊!”小月很认真地更正道。

“是……”深受打击的皇上,果然啊,影卫比自己更有魅力啊……

“北京!”小月大声叫道。

某人极其不乐意,但还真的就“咻”的一下又飞了进来,在月妃娘娘,他的新主子面子跪下,“有何吩咐?”

“没什么,就是试试。”小月拍着手,根本无暇注意那影卫的脸已经扭曲得吓人了,纤手继续挥挥,“你先出去吧……有事再叫你。”

愤恨的影卫又唰的一下消失在窗外。

可是他的新主子显然还是不愿意放过他,“北京!”如此反复了五次……

影卫极其不愿但是无奈地一一遵从,影卫的首要条件就是绝对服从,他耗费了十年的时间在京北的禁卫里升迁,花了五年的时间筹备,又呕心沥血地用了三年的时间夺得了头首的赞赏,这才能够有幸成为影卫头首下直接的下属,最重要的是成为影卫头首是他自小以来的梦想,他可不希望被这个没有大脑的女人让一切回到原点。

终于,连皇上也看不过去了,“小月,不要玩了吧?”

“嗯,”小月连连点头,“说实话,我也有些累了,而且玩久了也真的没意思了,这家伙进来了这么多趟,可是从头到尾我都没看清楚他的脸长什么样子……估计是长相有问题,不想吓到我们,所以才会训练得这么好,每次进来都会脸朝地吧?”

滴冷汗的皇上眼睁睁地看着面前那张脸已经铁青狰狞得可以直接拿去做跳大神的面具了,他还在极力压抑自己,声音也扭曲得异样恐怖地一字一顿道,“多谢娘娘恩典!”

“不用不用,你下去吧!”月妃娘娘一副“我真的很累”的表情,朗夜心里暗想,她真的是妖­精­吧,所以不怕死对不对……他使劲伸伸脖子想要看小月的身后是不是有毛茸茸的尾巴……这么漂亮的话肯定是狐狸­精­吧……狐狸­精­太嚣张,肯定会露出狐狸尾巴吧……狐狸尾巴……狐狸尾巴……

“你在看什么呢?­色­鬼!”小月哪知道朗夜真的在想什么,只见他不住地往她身后看,眼睛还死劲地盯着那个地方,早就咬了银牙,气鼓鼓的了。

“没……没……”呀,被发现了,朗夜装作若无其事的又端着早被喷没了的茶碗,“喝茶……喝茶……”

“不过,影卫没有女人吗?为什么要派个男人来?”总感觉会有点不方便啊,虽然挺威风的……小月忍不住又问朗夜道,本以为会是漂亮妖艳的女影卫的,小说里可都是这样的。

“影卫没有女人……”朗夜似乎想起了什么很好笑的事情,一个人在那里不停的抖肩。

“影卫不需要女人吗?”不是说收集情报之类,女人最合适吗?假的?

“影卫其实也需要女人,不过……咳咳,这次比较特殊……”肩膀耸得更厉害了……

“什么?”

“因为……咳咳……有个比女人还要好用……的男人在……”而且就是那个据说随身保护他的家伙,朗夜终于忍不住地狂笑起来,不过很快就莫名其妙地没有声音了,小月就看到了皇上老爷很滑稽的一张一合,可是却发不出丝毫声音,她疑惑地走进了,“你怎么了?”

“皇上,您怎么能这样说奴家呢?奴家哪里得罪您了,好歹奴家兢兢业业日夜守护在皇上您身边,不让皇上您莫名其妙地嗝屁,您不夸奖奴家也就算了,还在月妃娘娘面前这样说奴家。”

一个异常柔媚的声音突兀地响起了,小月抬头惊恐地连连退开,这家伙什么时候出现在朗夜身后的,他们身后不是墙吗?

那家伙终于袅娜多姿地摇摆到了光亮的地方,一身火红也就算了,偏偏还披散着长发,时不时地伸出纤细的手撩一下额前的长丝,*丹凤眼外加细长柳叶眉,长挺的鼻梁在那张脸上也一点都不显得突兀,尤其是那不时勾出*笑容的红艳­唇­,天哪,皮肤也光滑细腻得令小月都羡慕不已,修长的身子摇摆多姿,举手投足都是风情,小月吞吞口水,更更了不得的是,明明他是个男人啊!不然某个地方那也太平了,唔,不过平滑的地方看起来一点都不觉得不应该啊,相反出奇地协调。

按理来说,对于美貌的人,小月已经完全免疫了,因为要是贪恋美­色­,看镜子就行了,不过这个人……不对,是妖……实在是太……太……太……

完美!

“我要跟你换!”小月踢踢那兀自在无声控诉的皇上,眼睛却死盯着眼前那*。

“娘娘喜欢我么?*也觉得喜欢娘娘呢,可惜头首安排奴家守护这个没良心的,奴家又不能违背头首,怎么办呢?”*自称*啊,而且说着的时候还蹙起了眉,真的一脸烦恼的模样。

“*?”小月听了这个名字又是一哆嗦,这个名字还真是贴切得很,不过怎么听着都觉得有点恶寒,算了,还是那个看起来冷清的北京要好一点,这个*还是给皇帝享用吧。

不过话说回来朗夜皇帝的地位还真是低啊,唯一听从皇帝的影卫也敢这么嚣张,难怪皇帝当得这么辛苦了……怜悯地看了眼朗夜,算了,还是继续留在他身边帮他渡过了难关再想着玩吧。

小月说心情好,一定要去湖心小筑烧烤,念竹带着宫人们先去湖心小筑收拾,小月则和皇上难得地共游起了雍容宫的花园,受到接连打击的皇帝没­精­打采。

“以后我就认真地帮你渡过难关吧!”小月突然认真地说道,“虽然我没有什么根基背景,但是我一定会陪在你身边的,一定会让你成为一个万民爱戴的好皇帝!”

“小月……”朗夜热泪盈眶。

“你也要打起­精­神来哦!虽然朝堂里那些大臣们不肯接受你的意见,但是你也不能荒废国政啊,不仅在朝堂上要据理以争,让他们知道你的实力,还要找出在幕后­操­控的高人,你有影卫,应该好好利用起来,毕竟你还是皇帝的一天,他们都要听你的,不能因为一两次失败就放弃争取他们的支持;后宫里的事情就交给我吧,有你的影卫,不用担心我的安全,而且我自己就是大夫,还略懂读心术,又有念竹和净心两个好帮手,一定也会从宫里替你找出好线索的,影卫在宫里调查毕竟会有些限制吧?”小月看着朗夜,难得严肃,“所以,你一定要继续做一个好皇帝,让所有人都对你刮目相看,真心实意地跟随你!”

“小月……”朗夜真的很感动,“其实我不是……”

“之后你就封我个护国功臣做做吧?或者划个领地给我,让我也做做王爷吧……女王啊……”哪知小月变换主题说一如既往地迅捷,朗夜无奈,那个秘密……还是迟一些再告诉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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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月童鞋正式向幕后黑手们开战啦!也就是说宫廷乱铺垫部分已经进行得差不多了,小月和朗夜童鞋也不是在孤身作战了,终于开始有了点助力了,某月向来不认为单凭女主一人就可以翻云覆雨噢……因为对手可是很强大的!

不过看文的亲们会疑惑还有些关键人物似乎还没出现,很多谜团在心里飘啊飘,啥,没发现谜团吗?某月开始撞豆腐……

妖孽男的出现纯粹是某月我的爱好,=。=~暂时并没有想着会给妖孽男很多戏份,不过影卫里会出现各式各样的有意思的人哦~HOHO~\(^o^)/~亲们要开心看文噢!)

本来打算今天只更一章的~因为某月的血已经吐完了,打算偷偷将今天写的存起来的,发现有童鞋很乖地给妖孽投票了~恩~某月很HAPPY~决定今天也再更两章四千字以上的哦~~撒花~

幼稚计划 艰巨挑战

小月真跟换了个人一样,得了空也不想着四处去逛了,马上就只召了念竹和净心两人,还有影卫南京(=。=!不是错别字,而是小月的杰作,与小月娘我无关啊……)到湖心小筑‘开会’,开门见山地先对南京正­色­道,“我不知道影卫是怎么­操­控的,但是你现在是我的人,生是我的人,死就是我的鬼,只要皇上还是皇上,你就要听我的,所以我也就不把你当外人,跟你说过的话,你也不要给我在外头乱嚼舌根子,连你的那个什么头首也不能说!”

南京冷哼一声,头首早就说过影卫首要便是对应该效忠的人效忠,这点还用得着这女人提?实在是不想和这女人说话,哼一声就不错了。

小月见他哼了一声,也满意地点点头,想起了什么又继续问道,“你保证现在这屋子周围没有可疑的人吗?”

这女人不是已经特意把地点选在这湖心小筑吗?本来以为这女人还有点小聪明,没想到居然还怀疑影卫的能力?但是还是咬着牙暗自默念“忍耐”二字,回答一声“是”。

“恩,乖。”好在她没有多看他一眼,不然一定被他的熊熊怒火给烧没了。

“现在情况很紧急,念竹和净心都知道那件事,还有皇上也曾经遇到过的那件事,我和皇上觉得敌人一直未动是因为投鼠忌器,还弄不清楚我们这边的情况,不过时间长了就会知道其实我们只是在唱空城计而已,我和皇上分了下工,他负责外面,我负责里面,也就是说,我们要从宫里下手,找到线索,将敌人一举歼灭!” 月妃娘娘说得兴致勃勃,“唔,我心里有两个怀疑的人,但是也不能轻易说出来,念竹和净心应该心里也有点底,而且我看朝廷也不是不服新主这么简单。”

南京听了这一番幼稚到极点的话,身为影卫自然知道她说的“那件事”是什么事了,只是忍耐不住又是几声冷哼,她未免把这皇宫想得太容易了,身为影卫头首的得意下属,他自然是知道些机密事情,不过头首吩咐要静观其变,哼,就是头首不吩咐,他也绝不会告诉这个该死的女人一个字的!

“娘娘,净心先前就准备告诉娘娘,关于环佩的身份……”净心本打算单独和月妃一起时再说出来,不过既然娘娘也不避忌南京等人,那么就直说了。

果见月妃眉头一凝,立刻凑了上来,招了招手,把念竹也拉近了,最后还要把南京也扯进来,可是南京依旧兴趣缺缺的模样,月妃也忍不住冷嘲道,“你这张脸本来还挺平凡的,为了显得不平凡,故意装作冷傲的样子吧?”

说完也不再甩他,兴高采烈地问净心道,“净姐姐,说罢说罢……”

这个称呼吓死了一片人,尤其是净心,她脸­色­刷的一下就变得惨白,“娘娘,您就不要折煞奴婢了……”

念竹也皱眉道,“娘娘,这样不行……”

“好了好了,念竹你年岁最小,别指望我叫你姐姐,不过平日里若是没有外人,你也可以叫我姐姐啊……”

“娘娘……”念竹跪下来,不过看起来惊喜大过害怕,“娘娘……”

“你们两个有完没完啊?起来说话,好了,净心你说罢。”月妃乜了那在一旁哆嗦的南京,懒得理他,继续问净心道。

“环佩入宫之前,其实是李丞相的家养女。”净心也不再含糊,“这个消息千真万确,除了我,再无别人知晓的。”说着便看了月妃一眼,月妃了然,定是环佩服侍她时无意间得到的消息。

“李丞相?”小月想起那个在朝堂之上最镇静的老者,总是默默无语,最好上前来个“臣遵旨”的那位颇为正气的老者,“噢,总算是又增加了个可疑的人选。”

“总之谋害皇上的人,只有一个理由,不敢说是篡位,但至少也是谋逆大罪,定有着不可告人之处,所以一定会暗着来,”月妃继续说道,“现在大家说说可能的暗杀方法吧?”

南京先前听了环佩入宫之前的消息,眉头轻挑,倒是对这个叫净心的宫女也上了心,能够知道环佩身世,看来这个宫女也不简单啊,不过再看到另外两个一脸兴奋地女人,实在忍不住又冷嗤了一声。

好在所有的女人都没有注意,念竹还在拼命地贡献力量,“先前娘娘治好了皇上的病,皇上又说了娘娘是位大夫,所以依念竹来看,他们一定不会再用投毒这一类的法子了。”

“湖心小筑看起来隔绝,其实也很容易被敌人利用。”净心也很积极。

小月点点头,见南京只是在一旁只是冷嗤,伸出了手,直接点在了他额上,“你看起来很有想法的样子,那你说说吧。”

“幼稚!”南京还是冷笑一声,酷酷地摆过了头,绝对不多说一个字。

“我不是要你发表感观意见,我是要你发表想法,想法不懂吗?”小月不耐烦的,丝毫不觉得“幼稚”二字有什么难听的。

倒是念竹和净心两人忍不住直皱眉,皇上怎么把这么个人派来保护月妃了?殊不知皇上身边的那位可是比南京更加嚣张……当然了,南京只是不屑于跟女人动手而已,并不代表他真的不想动手……好在小月很会看人脸­色­,看到南京濒临爆发的边缘懂得及时地刹车。

“算了!本想从你这撬点情报的,我还是不要强迫你了,什么时候倒是要见见你们那个头首,看他到底有多厉害,”小月又很快地转移了话题,总之对手很强大,各位要想清楚接下来面临的路,若是跟着皇上和我,说不定会被斗得很凄惨噢!”月妃娘娘转而正­色­道,“不过念竹你已经上了我这座贼船了,也不是那么容易就可以上别的船的;净心你的情况也比念竹好不了多少,于公于私你也只能跟在我们这边了;至于你南京嘛,只要皇上还在,估计你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了,好!联盟成立!制定初步计划:敌不动我不动,敌动我再动……好!没有意见的话今日会议获得了圆满成功,为了表示庆祝,念竹,去外头吩咐一声,我们晚上就在湖心小筑烧烤吧?”

念竹高声道好,净心也说要帮忙,这两个人早就习惯了月妃转换话题的急速,总之如月妃所说,敌人很强大,但现在总算也还有皇上的影卫在,又有月妃娘娘的智慧(=。=!),一切听从月妃娘娘的吩咐就对了!

南京看着热络的三个女人,却皱起了眉,这女人……说起来似乎是一番毫无头绪的话,可是分明是是三言两语就道尽了几个人的境地,看这女人两个心腹的脸­色­,也是丝毫无悔的表情,这个女人明明毫无根基背景出现在皇宫,不到三个月的时间就在这宫内培植了两个心腹。再者,虽然似乎是不得不直接挑中了皇上作为靠山,但是看起来这个月妃娘娘很有把握,甚至懂得了让皇上间接从影卫这获得资料。

这个女人,难道真的如头首所说的不简单吗?毕竟,她的过去,连影卫都毫无头绪,她自己才是个最大的谜吧?看来,首先要从这两个小的着手……

“南京,过来一下啊……你会不会什么烈焰掌,直接生火啊?”月妃娘娘亲自生火,突然贼兮兮地凑过来,问出的话却令一般人哭笑不得,可惜南京抱着手臂只放在胸口,然后极为冷静地走到了一边去,不理她。

小月摸摸鼻子,灰溜溜地继续投入生火大业,实在忍不住又凑上来道“那你是不是会寒冰掌?待会要是起火了……”然后一个错眼缭乱,南京咻的一声就腾飞起来,在那水面上轻点了几下,人就到了对岸,小月眼冒金星,大声鼓掌叫好,“好!铁掌水上漂啊!好!念竹,净心,你们难道不觉得很厉害吗?那还不鼓掌?!”

敢情这女人是把自己当戏耍了,南京只觉得自己双腿虚软,差点很没形象的在落地之时摔倒,这死女人!

想起了什么,月妃娘娘又很没形象地冲着对岸扯着喉咙吼道,“南京,马上过来!”

南京无奈又听令飞了回来,见月妃脸­色­严峻,“要是大家都跟你这么厉害,那为什么皇上和我都还没死啊?”

什么?南京挑了挑眉,完全没听明白这有什么联系,而且这女人就算是从民间来的,这样随便就在宫里提这么忌讳的事(还是提的皇上),她真的不要命了?不过,他还是小心翼翼地斟字酌句,其实是在想怎样用最简单的话回答这个愚蠢的女人,这两个字就是——“白痴。”

念竹实在忍不住了,脱口斥责道,“大胆!月妃娘娘能够忍耐,可不代表能够一忍再忍,我一定要禀明皇上诉请你的罪状,再让皇上削了你的职!”

南京想着那最好不过了,于是继续冷哼一声,瞟了一眼突然蹦到眼前的这个黄毛丫头,自己上了贼船还以为碰到了明主,瞧那气呼呼的腮帮子都快爆炸了,当下不跟她计较,还是嘲笑地看着月妃娘娘。

哪知月妃娘娘笑得春风满面,“你以为你这样我就会让你如愿了?你想得美,我之前就说过了,只要皇上还在一天,你就别想逃出我的手掌心,生是我的人,死了还是我的鬼!哼!”月妃娘娘总算是气势高昂地扳回,不对,是继续气势高昂地睥睨藐视了他……

老大,为什么您要派我来这女人身边打探消息,我真的宁愿跟那妖­精­男换……南京感到从未有过的挫败,难道这就是头首的真正目的?能忍常人之所不能忍,老大这是一番苦心啊!想到这,南京又有了无穷的力量,老大,我一定不会辜负你对我的期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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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更新时间就是11:30--13:30之间啦,童鞋们有任何意见都可以举手报告哦~~~~

偷不成­鸡­ 反蚀把米

正是初夏,除了落英,各­色­的花都开得艳了,月妃也懒怠得很,便长时间地只在雍容宫的园子里游荡,这日听念竹说起,紫阳花开得正好,月妃也来了兴致要去赏花,只留了不爱热闹的净心就在屋子里看书。

到了园子里,小月先吩咐道,“你们都自去玩吧,记得雍容宫就行。”最后便只剩了念竹跟南京,当然念竹是自愿留下的,而南京是被迫留下的……

小月见了那紫阳花,先就乐了,“这不就是绣球花嘛……”

绣球花长得都快有一人高,球形的花颜­色­也很丰富,小月心情好,又给念竹叽叽喳喳讲些抛绣球招亲的故事,听得念竹眼睛大放异彩,央着小月还要说,这时听到倒是前头香嫔的笑声了。

香嫔个子本比较娇小,但是却有着出奇的洪亮的嗓子,所以小月颇记得她的声音,便让念竹规矩些地只跟在身后,她也想着上前去打个招呼。

哪知刚刚明明还听到香嫔那独特嗓音的笑就在近旁,一转眼倒是不见了人影,小月心里早有了疑心。

小月眼珠子自始至终都在乱转,哪会没瞧见那只满怀恶意的脚,见了倒也不露声­色­,装作不知情地几乎是在仰天走路了,心里还在想,这种下三滥的招数她也能想出来,真是难为她了。

念竹见月妃今天奇奇怪怪,却还是乖乖地和南京走在她身后,也不知她是在卖什么药,南京倒是看到了那只脚,可惜南京也和香嫔一样,想看小月的笑话,所以颇为镇定地等待着……

五步,三步,两步,一步……

终于眼看就要绊倒了,而且小月那一步看起来还很大,如果不出意外的话,那可会是一个标准的面朝大地的狗啃泥姿势。

只听得“哎哟”一声,小月连抢几步,虽然有点踉跄(明显用力过猛,太险恶了),但她哎哟的声音明显比躲在一边的香嫔大。

不过结果是,哎哟声音大的人明明没事,还装作一副颇受惊吓的模样,而另一边完全没料到小月脚劲这么大的香嫔则只感到自己的脚趾处传来了钻心的痛楚。

不过再笨的人也能看出来,不管香嫔是有意还是无意,月妃娘娘肯定是有意的,所以也不管自己当初是不是恶意,香嫔倒是半有意半玩笑道,“月妃娘娘,奴与您无冤无仇,为何要踢奴啊?”

月妃眨了眨眼,无辜道,“我并不知道香嫔娘娘在这啊……而且,香嫔怎的大路不走,却钻到了灌木丛里?里头风景很好么?”

香嫔语塞,一旁的秋柔却为主子辩护道,“月妃娘娘,我家主子在这灌木丛里倒是与娘娘无关,可是娘娘这一脚分明就是有意而为,哪有人走路时如此大力踢的?”

念竹想不能让自家的娘娘跟一个奴婢回嘴啊,一边乖巧地给香嫔行了礼,一边也不忘接口道,“那可奇了怪了,你家娘娘可以在灌木丛里露只脚,我家娘娘就不能走路时有点儿特殊爱好了?况且你这奴婢见了我家娘娘也不先行礼,还出口就污蔑我家娘娘,试问你这奴婢究竟有几颗脑袋?”

秋柔又羞又愧,之前倒是真的忘记了给月妃娘娘行礼,如今被这明明是同辈的念竹好一顿“奴婢”“奴婢”地骂,真是气愤难耐,香嫔听了也冷笑一声,给月妃行了一礼,“娘娘身边的丫头好伶俐,香嫔这里给您赔不是了,这奴婢是香嫔管教不严,娘娘若是要脑袋,不妨把香嫔的一并拿了去吧。”

小月没想到念竹发难得有点过分了,见香嫔如此反而觉得不太好意思了,“也是念竹太不懂规矩了,念竹,还不给香嫔和秋柔赔个不是。”

香嫔便又道,“哪敢劳烦娘娘身边的念竹姑娘赔不是,不过月妃娘娘若是无事,请容香嫔告退了。”

见了香嫔离开,小月看着念竹,觉得她确实说得过分了,当下看都不再看她一眼,兀自便要回雍容宫。

凤不见月 毒计初成

“娘娘,奴婢知错了,净心都告诉了奴婢,奴婢知道这样做反而会给娘娘带来麻烦……”念竹跪在那里,可怜兮兮道。

月妃不理她,连头都不偏过来,还是看着手里的书。

“娘娘……奴婢再也不敢了……以后娘娘不示下,奴婢绝对绝对不会自作主张给别人脸­色­瞧了。”念竹又叫唤道。

这下连净心也求情道,“娘娘,念竹已经知错了,娘娘就原谅了她吧,自从跟了娘娘,可从没跪过这么久的。”

月妃摆摆手, “罢了罢了,记住就是了,逢人也要留三分情面,何况人家还是个嫔子。”

“谢娘娘,奴婢记住了!”念竹喜道,连忙爬起来。

哪知月妃又横了她一眼,“你瞧瞧,还指望你长记­性­,说了多少遍,不要说奴婢,现如今你又惹得你娘娘我折了多少寿……”

“是娘娘,念竹再也不敢了!”念竹嘻嘻笑道,上前又是捏退又是揉肩。

“你们知不知道皇后娘娘是怎么了?”

念竹和净心相视一眼,“娘娘是指什么?”

据说某日月妃娘娘逃脱了雍容宫宫娥们的眼线,一个人溜去了御花园,却意外见到了皇后娘娘,热腾腾地上前打招呼,哪知皇后只是点了点头,却不多看她一眼,更没有作一步停留,继续向前走了。

月妃有点诧然,但是好歹周围还没有其他什么人,所以除了自己觉得莫名其妙之外,倒是没想太多,也许是皇后今日心情不大好。

“娘娘若是真想知道,为何不今日去一趟凤翔宫?”净心早笑道,“或者跟皇后娘娘问清楚了,娘娘也就不用烦恼了。”

念竹也喜欢上了这个宛如姐姐一般的净心,听到她这样说,连忙接口道,“我这就去给娘娘拿衣裳。”

“娘娘,您瞧那不是香嫔吗?”还未到凤翔宫,就远远瞧见香嫔娘娘带着秋柔进了凤翔宫。

等月妃也徐徐到了凤翔宫门口,却有个面生的宫人挡在门前,笑道,“娘娘有旨,今日不见客。”

“可是我刚才见到香嫔娘娘进去……”月妃想了想,以为是这宫人新来,不知道她跟皇后的关系,所以才故意刁难,便也笑着道,“其实是娘娘宣我来的,我也不过是来问个安。”

那宫人见了,知道面前这位大概就是传闻中得宠的那位月妃娘娘,所以也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吩咐,所以也笑着回道,“那娘娘稍待片刻,待奴才进去通报一声。”

念竹早耐不住地喝道,“混账东西!娘娘千金之躯岂能你这个奴才说等就等的,皇后娘娘和月妃娘娘一直都情同姐妹,你懂什么?”又扶了月妃,“娘娘,咱们进去,别理这奴才。”

那宫人跟在月妃身后进了去,又对皇后请罪道,“皇后娘娘,月妃娘娘她……”

“本宫都听到了,你退下吧。”进了偏厅,皇后和香嫔两人正在说些什么,听了宫人的话,皇后只是淡淡挥挥手。

月妃便先盈盈拜了,又道声叨扰,“几日未来娘娘这请安了,娘娘最近身体可好?”

“月妃,以后若是没有宣召,就不用来凤翔宫请安了。”皇后娘娘冷淡道,完全换了个人似的。

一旁的香嫔则在忍不住一副小人得志地笑,连小月自个都觉得有些讪讪的,这是怎么了,平日里皇后娘娘也不是这个样子啊,月妃尴尬地跪了安,几乎是灰溜溜地回了雍容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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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说,皇后娘娘是不是真的不待见我了?”月妃很是难过,耷拉着脑袋。

“娘娘,许是您想多了,”净心安慰道。

一旁的南京却明显没有那么好心,听起来皇后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她们还要这么言不由衷。

“娘娘……”念竹连忙跪下,“肯定是香嫔在皇后娘娘面前说了什么,才会让皇后娘娘误会了您……都是念竹冲动……请娘娘责罚……”

“不可能的,香嫔才进去多久,倒没那么快就能告得了状的,只是你以后也要注意着些,宫女在这宫里地位卑微,不小心些指不定会出什么乱。”月妃摇头,“况且皇后也不是那样听信谗言的人。”

“娘娘,莫非是上次娘娘可以安排皇上去皇后那用膳,被皇后娘娘知道了,觉得娘娘是在给她下马威?”念竹歪着脑袋,想起了这件事。

净心也点点头,“娘娘那样做确实是有欠考量。”

“怎么会……我可是为了他们两个好啊……”月妃哀叹道,虽然好像似乎是有那么点的不情愿,但是皇后娘娘真的是因为这个觉得自己很嚣张吗……

“所以念竹觉得,娘娘您还是得牢牢地绑住了皇上的心来得最重要……”念竹多嘴道。

“是吗?”月妃看起来陷入了沉思,好似是在想如何绑住皇上的心,不过……谁知道呢……

当然凤翔宫这里,香嫔见月妃走了,确实不负众望地对皇后告状道,“皇后娘娘,您瞧瞧,就是那身边的宫女也嚣张得紧,目中无人公然在凤翔宫门口大呼小叫,您不知道,先前在御花园,连我都被那没大没小的宫女给抢白了一顿好的,您说说,这连身边的宫女的尾巴都翘上了天,那主子还不定嚣张成什么样子呢。”

皇后静默了半晌,也不知在想什么,便随口接道,“那宫女也实在是不像话了些,也确实需要管制管制了,至于月妃,香嫔还是要谨记祸从口出这一道理。”

“是,娘娘。”香嫔惶恐道。

“没什么事,本宫也乏了,你也退下吧。”

“是,娘娘。”

退下来的香嫔犹自愤愤不平,先前被念竹的一顿抢白实在是太令她丢面子了,她身边的秋柔倒是殷勤地扶在一旁,献策道,“娘娘莫要生气,那个叫念竹的要生要死,还不是娘娘一句话的事。”

“怎么说?”香嫔听了,倒是很有兴趣。

“娘娘,您刚刚没听到皇后娘娘的旨意吗?奴婢听来,皇后娘娘倒是说了,那念竹的确是需要管制管制了,主子要为皇后娘娘分担烦恼,自然由主子来管制管制了。”许是出惯了这样的计策,秋柔说起来,眼睛都不眨一眨,煞有其事地就拿到了‘尚方宝剑’。

“秋柔,你真是娘娘我的好奴婢,”香嫔乐得眉开眼笑,“如今我们就好好想想找个什么时间好好管教管教这个小贱蹄。”

钦赐鲛绡 香悦突变

夏意愈浓,最令人心烦的就是蚊虫也就越来越多,尤其是湖心小筑近水,花木又多,各­色­的虫子也就难免更多了,月妃早打算要搬回了寝宫住,哪知朗夜却着人送了一张轻薄的鲛绡来,层层叠叠展开来,竟看着宫人们把那小木阁给整个儿围了起来。

如今哪整个木阁远远看去就似真似幻,宛如被云烟包裹,正似个迷你的蓬莱仙境了。

小月连连惊叹,绕着那湖转了好几圈,舍不得上船,念竹连连拉她,“娘娘,皇上特意送了这鲛绡来,就是知道娘娘喜欢这小筑,让娘娘不用担心蚊虫叮咬,怎么娘娘反而辜负了皇上这一番心意呢。”

“念竹啊,这鲛绡是哪来的啊?”太神奇了啊……小月连连咂舌,早先在红楼梦里见过这个描述,不过她也只以为是曹爷爷比较玄乎的安排而已,哪知还真给她遇到了,而且这个大小比之一间大屋可大多了,好歹这个小木楼还有两层啊……

念竹抿嘴一笑,“确是靠海的属国送来的贡品,据说天下一共也只得两件,一件早早就由皇上孝敬给了太后,如今就在太后娘娘的凤栖殿的寝宫内,不过倒比这一件要略小一些。”

“用这么好的东西,会不会遭天谴啊……”小月喃喃自语道,朗夜也太够意思了吧?这么好的东西就送过来了……

“这算什么呀,依念竹看就是娘娘要天上的星星,皇上也一定会忙不迭地让人去摘了来呢。”念竹嘻嘻笑道。“娘娘,皇上有段时间没来雍容宫了,肯定是担心娘娘瞎想,所以才送了这东西来,让娘娘知道皇上时刻惦记着您哪……”

听了这话,小月却一个激灵,生怕净心听了心里不自在,扭头看净心也是一脸笑意,小月连忙道,“别听念竹她胡说,我哪有那么大的魅力啊,只不过是那个……我是皇上他的救命恩人……那个……”

“娘娘……”净心连连摇头,笑道,“娘娘不用说这些,净心看得出来皇上对娘娘的一片心意,净心是真心为娘娘感到开心啊……”

小月抚着额,“算了,不跟你们说,你们也不会明白的,我跟皇上的关系不像你们看起来那样的。”

“是是是,”念竹和净心连连称是,大概是有娘娘自己一个人这样以为了。

果不其然,鲛绡送来没多久,皇上就亲自驾临了,念竹和净心在湖心小筑里收拾了一番,也都离了岛,只剩了小月和皇上两人,连一旁侍卫的*和南京也都退到了湖对岸。

两人并排坐在湖边的大石上,“朗夜……”小月突然间语调变得极为温柔。

朗夜几乎感激涕零,难道上苍听到他的祈求了?小月这只呆瓜总算是想明白了?那么他再也不会去想其他的了,只要有她……

“李丞相究竟是什么人啊?”

“李丞相?怎么突然想问他了?”捶胸顿足的皇帝……

“先前你不是带我去过朝堂吗?我看虽然他话不多,可是很明显他比你还受朝内众臣的推崇嘛……”

“那是自然,李丞相侍奉过三朝,先前就做过先皇的伴读,后来先皇登基,他就位极人臣,直到先皇临终,还嘱托我万事都要听李丞相的,可以说是当朝当之无愧的*国宝,自然会比我还受推崇了。”朗夜说得自然,本就不打算隐瞒她,什么事情都愿意说给她听。

“三朝*啊……”看起来也不像是坏人啊,年纪一大把了,做那种事情也没什么必要吧……难道是恨铁不成钢,故意给新皇施压想要让新皇成长而已?小月凝思苦想,难道是李丞相知晓新皇的秘密?小月现在很苦恼,因为她自己也还不确定朗夜的身份,种种迹象都不像是太后嫡出,可是他又确实很崇拜自己的父亲,孝敬自己的母亲,这样的感情也不是说装就能装出来的,何况还是在她的面前,要不要­干­脆用点催眠术?不行,自己功力不到家,能不能成功还是一回事,万一醒不过来就惨了……

“小月……”朗夜自然是以为小月在为他担心,“你不用担心我了,你照顾好自己就行了,其实我这个皇位迟早……”

“启禀皇上,兵部有要事来报。”南京生硬地在那头高声道,原因是皇帝身边的*认为这样大声惊叫一则扰了人家美事,二则不符合自己的形象,所以影卫头首的未来获选人就扯起了嗓子在那头当起了传唤宫人。

朗夜搔头,为什么就不能得片刻清闲呢,小月见他在踌躇,连忙推他,“兵部来的折子可比不得别处,肯定是紧急军事,快去吧,办完了特准你今天晚上来湖心小筑放松放松吧……”

“今天晚上?”朗夜眼睛一亮,事实上,除了第一晚他能够有幸在这湖心小筑过夜之外,小月从不会留他在这里过夜,总是趁着念竹她们都走了,然后皇帝陛下也灰溜溜地走了,还得不让人发现,因为这也是小月当初的条件之一:不准碰她……

朗夜突然觉得身体涌来了一股激愤的力量,“等我回来吧!”

“朕怎么会在这里……”头痛欲裂的皇上挣扎着起来,见到却是皇后,自然会觉得惊讶。明明记得是在雍容宫的湖心小筑和小月两人举杯共饮,怎么会……到了凤翔宫呢……

“皇后,朕记得朕是在雍容宫啊……实在不知昨晚怎么会来凤翔宫……”

“臣妾知道……皇上昨晚叫了一夜月妃的名字……”皇后递过一杯茶,语调平淡,可是却分明令听的人无比断肠,连皇上也觉得自己太过分了,皇后却丝毫不见语调起任何波澜,“昨夜三更时分,有宫人见皇上醉倒在了臣妾寝宫门外,见皇上醉得厉害,臣妾便自作主张地留了皇上进宫来伺候,臣妾罪该万死,应该把皇上送回雍容宫的……”

“算了,”朗夜想起昨晚小月的异常举动,大概是早有预谋吧,看了皇后的那副模样,朗夜也不由得有点气愤小月的不解风情了,她难道不知道强扭得瓜不甜的道理吗?这样非把他推到皇后这里,她置他,置皇后于什么境地了?想到这里,皇上皱了皱眉,刚要跟皇后说什么,就听到凤翔宫外头吵吵闹闹的。

皇后连忙呵斥道,“什么人这么大胆,不知皇上在这吗,如此没规没矩?”

“皇后娘娘,是香悦宫的宫女,说是月妃娘娘要杀香嫔娘娘……”

“什么?”朗夜听了,早要冲出去,皇后一把拉住他,“皇上莫急,先听清楚了再去不迟,把那宫女带进来吧。”

“皇上,皇上……月妃娘娘冲进来就要杀奴婢和香嫔主子啊,请皇上做主啊……皇上再不去……只怕我家主子就……”来人正是秋柔,此刻哭得眼泪模糊,说话也不清不楚,本欲上前去扯皇上的衣服,被宫人强摁住,就在原地狠狠地磕起头来。

皇上一听早迈了大步就往香悦宫去了,皇后知道,事情是肯定不简单了,便留了个心眼,叫人看住了秋柔,也跟着皇上去了。

到了香悦宫,果然就是一副­鸡­飞狗跳的狼藉之态,主子奴才混成一团,只见香嫔被月妃狠狠地推了一把,香嫔摔倒,额头撞到了什么地方鲜血汩汩地流出来,月妃无动于衷,还不叫停,却在一旁冷笑。

“都给朕住手,全都给朕关进宗人府!”皇上心寒,气的浑身直颤,“把月妃也押回雍容宫,不准她出湖心小筑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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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夜长 梦也很多

时光回到突变前晚。

这一夜……月妃在湖心小筑备好了酒菜,等候皇上的大驾光临。

“我刚刚从凤栖殿过来。”朗夜看起来脸­色­不好。

小月也听闻了太后的身体好像是每况愈下了,想想那老太毕竟也没有真的把她怎样,便轻拍他的肩,“吉人自有天相,不用担心,太后有你这么个孝顺的乖儿子,老天爷一定会让她多活几年的。”

朗夜心里苦闷,难免多喝了几杯,只觉得小月不停地给自己斟满,然后他喝­干­,再斟满,再喝­干­,不知是不是喝多了,他觉得小月看自己的眼神都变得温柔了,不像从前那样说什么都会顶回去。

见朗夜总算是倒下了,小月叹口气,“我知道这样做有点对不起你,但是我在这宫里,唯一还能说上话的就是皇后了,而且毕竟她是你的皇后,那么我这样做,也不算是很过分的啊?”

“*,”小月悠悠地叫了他出来,“我知道你就在附近。”

那个妖­精­一样的男子出了来,脸上却挂满了不解,“娘娘,你这是?”

“麻烦你把他送去凤翔宫了。”小月吩咐道。

“娘娘,虽然*也很好奇娘娘为什么要这么做,不过*可不是南京噢,*可不需要听娘娘的吩咐……”*斜斜地站着,瞥一眼那个­阴­暗处也站得笔直的南京。

“你若是送呢,我便欠你一个人情;你若是不送,我就把皇上给杀了,你负责保护皇上的,而南京负责保护我,恩,我也很想知道你跟南京比,武艺相差多少呢……”小月歪着头,挂着纯真的笑。

听了,南京不屑一顾地哼一声,倒是默认了,*觉得更有些惊奇了,不过自己和南京的武艺,他也没多少把握,“娘娘可不会杀皇上,况且*喜欢娘娘,那么就领了娘娘您这个人情。不过娘娘要告诉我,为什么要把皇上送去凤翔宫。”

“为什么?你觉得我为什么要把皇上送去凤翔宫?”小月眨眨眼,“一个喝醉了的男人去了个女人的寝宫,你说会怎么样?”

“就这样?”*也跟着眨了眨眼睛。

“就这样。”

*愣了一会,然后又柔媚地笑开来,“娘娘,您可真有意思,*真是越来越喜欢娘娘了,那*先走一步了。”

见了*消融在夜­色­中,小月凝神了一会,又抚着额,“南京,你要是皇上,会不会生气?”

“杀了你。”南京很肯定地回道,是男人都会讨厌被下套。

“可是那是你的皇后啊……”小月哪会真的不明白朗夜的心意,只是她根本还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在这里待多久,说不定哪天又跟来的时候一样莫名其妙就又回去了,况且她的心里还有另一个人的存在,虽然他在别的时空,但是又怎能说丢就丢得掉的……

“有人来了。”南京警觉道。

“人?”小月连忙也跟着望过去,“念竹不是以为皇上在这吗?这么晚了会是谁?”

“净心。”练武之人目力比她就好太多了,早看到了来人。

“娘娘。”净心下了船,直直地就来到小月面前,连面纱都没有戴,急急忙忙道,“念竹在这吗?”

“没有啊 ,不是说……”小月疑道。

“娘娘,念竹不见了……”

“慢慢说,念竹不见了是什么意思,”小月心里突突地跳,但是念竹只不过是一个小宫女,真被自己乌鸦嘴说中了?不会的不会的……“这么晚了人怎么会不见的?先前不是还帮着一起张罗酒菜吗?你最后见了她是什么时候?”

“最后见了她就在迎了皇上进湖心小筑,她说有些累了,要回房去歇息,我也没在意,便让她去歇息,说这里有我也就可以了,可是刚刚我去念竹房里,并没有见着她,床铺都未动过,问了雍容宫上下所有宫人都说没有瞧见,我一着急,就想看看是不是娘娘把念竹召过来了……”净心很慌乱,但说话总算还是清楚,若是换了念竹,肯定早说不出话来了,不过换做是净心,说不定就不会失踪了……

“就在雍容宫不见的?那可真是胆子大了……还是知道皇上在这的时候……”小月来回暴走,脑子却一团糟,不知道从何理起,她就是这样,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都可以淡定再淡定,但是一旦发生到她身边的人,她就无论如何冷静不下来,当初最好的朋友被人甩,她可是直接把那男生叫了出来,在路上抓到熟人就拉着一起跑,见了那男生就围上去暴打了一顿,最后还是好友哭啼着叫她住的手,要知道她自己被人甩的时候,都是很冷静地冲着那人点点头,然后转过头找个好地方再痛哭一场的。

“娘娘是不是要先禀报了皇上再……”可惜净心还没有说完,月妃丢下一句“皇上不在这”,就已经急冲冲地跳上了船,南京也跟在了她身后,月妃划了两下,就丢了桨,抱住南京的胳膊,头一甩,蛮横道,“南京,飞过去!”。

南京抖了抖眉,但还是照办了。

净心本以为月妃会如平日一样冷静,但是没想到她自己被困时都能那么镇定自若,如今身边的人被禁,她竟然如此忍耐不住,净心也没多想,重又跳上船,也卖力地再往对岸划去。

到了念竹的房间(在雍容宫正寝宫近旁的笼纱阁里),里面灯没亮,门却是开的,看来娘娘是来过这了,净心便点了灯,吩咐了个宫娥在屋里等着,也只能寄希望于念竹贪玩,还没回来了,她想了想,决定去附近的几个宫里去问问,碰碰运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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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京一言不发地看着前面的女人跟疯了一样,从湖心小筑跑出来,一直没停,先是直接去了念竹的房间,然后便翻遍了整座雍容宫,估计她打从搬进了雍容宫,就从来没有如此卖力过,找了个遍,南京以为她终于要停下来了,哪知她又跑回念竹的房间去看一遍,问了宫娥没有消息,又继续跑出去,要往御花园去,一边还一边骂骂咧咧,“臭丫头!贪玩也不知道时间,看我待会怎么收拾你!”诸如此类,骂一会,又停一会,“死丫头,你可不能就这么玩完了,一定要等着我来救你啊……”

终于跑了一会,她就停下来直喘气,还自言自语说什么,“真是做娘娘做太久了,才跑这么一会就不行了,死丫头,你可要撑住啊!笨丫头,好歹留点线索啊!平日的鬼­精­灵一到关键时候就不知跑哪去了!”

南京突然很想告诉她其实影卫有办法,不过……突然间又觉得面前这个女人太可恶,为了个奴婢……做成这样未免太做作了吧……

“线索!”女人好像想到了什么,转头就又跑,跑着跑着突然就停了下来,不停地……呕吐起来……

南京拧紧了眉,这女人先前还喝了不少酒,本来没什么事,不过刚刚一顿长跑,胃里一定很翻腾,他板着脸,还是上前去,扶住她,抓着她的手臂,撇撇嘴,她的手臂跟只有一根骨头一样,先前只用了一只手托着她就飞过了湖,正要揶揄她几句,见她脸­色­苍白,呕了半天也没呕出什么东西,他恶心地别过去头,也失了要和她说话的兴趣。

“去……去香悦……”话还没说完,她就整个虚脱倒了下去,南京长手一捞,把她扶在怀里,“蠢女人!”几个起落便消失在夜幕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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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人天相 护短娘娘 (加更章)

才刚刚把她送到雍容宫,她便醒了,挣扎着要起来,“去香悦宫,念竹一定在那!念竹跟我之前根本就不可能得罪谁,跟我之后才出了这种事……”

净心也很快赶来了,“娘娘,附近几个宫也都说没见过念竹。”

“我会把她完整地带回来的。”南京斜睨了一眼明明已经连坐起来的力气都没有的她,面­色­惨白得很,脸上也是糊糊的一片,不知是鼻涕还是眼泪,连发髻都歪到了一边,哪还有个娘娘样,什么倾国倾城,不过就是个蠢女人。

“谢谢你……”小月真心道,这个已经不属于他的职责范围之内了吧……

南京看也没再看她一眼,便匆匆地出去了。

“娘娘,觉得怎么样?要不要宣御医?”净心才看清楚月妃的模样,吓得要命。

“没事,你去过香悦宫了吗?”小月抓紧了净心的手,“念竹应该就在那吧?香嫔胆子没有那么大,应该还不敢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吧?”

净心想起之前对她做过的事,又是一阵愧疚,在这宫里,一个宫女失踪的可能比一个后宫嫔妃被临幸的可能还要大,不知有多少宫女因此而冤死,只算她知道名字的就有好几个,可是根本没有人吭声,更何况就是上报了也只是死无对证,不了了之了。

“都是我害了她……她还那么小……”小月忍不住又放声大哭起来,“我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明明可以不连累任何人的……为什么要做这个什么娘娘……明明知道宫里不是好地方,偏偏还要把念竹和净姐姐你都留在身边……已经害了一个你,还有皇后……”

净心不知要如何安慰她,“没事的,南京说会把念竹完好地带回来的,他可是影卫啊,影卫说过的话就一定会兑现的,娘娘你要相信他,也要相信念竹……”

时间缓慢得就像是把心放在了油锅之上煎熬一样。

东方几乎发白的时候,南京抱着念竹回了雍容宫。

“念竹知道,娘娘一定会来救念竹的……”在南京怀里蜷成一团,看起来毫无生气的念竹居然还露出了宽慰地笑,然后才昏死过去。

南京面无表情地说,“费了点功夫才找到她,不过并没有在香悦宫,也没有证据。”

小月见念竹回来了,按捺住心酸,吩咐了净心亲自去传御医,“说娘娘我病了!要是推托不来,就说皇上遇刺了!”

这里又指挥着南京把念竹抱去她的寝宫,又叫了人把雍容宫里所有的药都翻出来,她则轻轻地掀开了已经血­肉­黏在一起的衣服,察看念竹的伤势,念竹几乎是只有吐出来的气,没有进去的了。

南京就在屏风外报告说,“在冷宫最深处的一个阁子里找到她的时候,已经只剩下她一个人,那地方很僻静,应该是以为她已经死了,不过她如果能活过来,应该是见过主谋的。”

“已经给她输了真气,护住了心脉,但是能够坚持多久,还要看御医怎么说,因为有一刀是伤在了心脏。”

月妃听了自然是明白这个时候能够拉回念竹的意识是最重要的,于是拼命地跟念竹说话,大声地说话,“念竹,我没办法把你的衣服撕开,所以我没看到伤势……但是南京给你护住了心脉,我不是有用大夫,但是我确实能够治心病的大夫,你听到我说的话了吗?娘娘我最会治的就是心脏受伤了,所以别处的伤有御医给你治……心上这一刀,娘娘我能够治好,你听到了吗?你一定要听我说话……必须要听我的……不准跟自己说休息……”

“娘娘,御医来了。”

月妃又拼命大声说,“御医现在来了,你要听我的,不准听其他的声音,你的命是我的听到没?”

御医手忙脚乱的上前珍视,本来以为是皇上被刺了,急忙地跑过来,见是月妃的寝宫,也没注意到床边坐着的疯女人,以为床上躺着的至少是月妃本尊,所以连忙就开始着手诊治。

“一共三刀,心脉护住了,血也止住了,不过先前失血过多,如今娘娘昏迷,老夫不敢说,但是若是要能先醒过来,老夫才能有三分把握。”

“听到没有!念竹,睁开眼,再难也要睁开眼,”月妃一动不动地抱着念竹的头,大声地吩咐道,吓坏了的御医这才发现这位衣冠不整,一团糟乱的是传闻中的那位倾国倾城的月妃娘娘……怎么可能……

“有什么办法能让她醒过来?”

“这个……没有什么办法,只能靠伤者的意志力了。”御医摇摇头。

月妃想起了什么,转头对着屋子里的人叫一声,“你们都出去!”

净心以为月妃是刺激过大,所以才会有些失常,刚要上前抚慰,月妃脸­色­变的有些狰狞起来,“南京,把他们都赶出去!你也是!”

南京沉吟一下,还是毫不犹豫地就把御医净心等人赶了出去,自己则守在门口。

过不了多久,月妃又在里头大叫道,“御医!她醒了!你快来救她!”

御医慌乱地又进去,把了脉,眉毛都快拧成山川了,怎么可能,刚刚伤者明明都是快要死了的……怎么真的醒过来了……想是这么想,但是还是毫不马虎地继续诊治开方起来,又喜道,“娘娘身边的人果然是吉人自有天相。”

南京也觉得疑惑,他虽不懂医术,但是他很明白念竹身上的伤是什么样的程度,莫说她是从未习武的弱女子,就是到了他身上,没有高人相助,也不可能这么快醒过来,他便仔细看了看念竹,念竹眼神还是无神,但是身上的血确实是早就凝固了,不过嘴角的血液还在往下淌,再看月妃脸­色­更加苍白了,难道是这女人……

但是,就算真的是那样,又有什么用……难道真是吉人自有天相?

听到御医的话,月妃神情早放松了起来,也由着净心把她扶到一边去,“娘娘,您先去梳洗一下,念竹这交给我了,还有御医在,您就放心吧。”

“可是……”好像又想到了什么,月妃点点头,自去了。

南京在心里想,他这只是秉持着身为影卫的职责,并不是想偷窥,还是悄悄地跟在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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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闭之罪 小筑桃源 (加更章)

她先是脱下了外袍,然后便呲牙咧嘴地撸起了袖子,南京心里挣扎着,还是不由得望过去了,左边那只白­嫩­藕臂上果然有一道新伤,血还在流,她一边仔细擦拭着一边还嘟囔着些什么“穿越”“赠品”等一些听不懂的词语,南京皱了皱眉,她的血难道还有什么治伤的疗效吗?再看她已经要继续*服了,南京连忙退开了来。

再见她,早换了副模样,换了身轻便的袍,脚踝手腕处偏偏还用细绳扎了起来,怎么看都不伦不类,一大清早就轻施了脂粉,眉黛如烟,樱­唇­潋滟,把不长的头发只挽了个简单的髻别了只簪子,再有些不听话的头发只任它们落在耳畔,看起来倒添了调皮,只是问过念竹睡下之后那张脸就跟泡在千年寒冰里头一样了, 叉着腰吆喝上宫人,挑了几个看起来壮实的,最后又冲南京勾了勾手指,“净心,你留下来照顾着念竹,孩儿们跟着娘娘我出门办事去了。”

然后便是皇上一大清早宿醉起来发现被月妃摆了一道,又亲眼看到月妃不分青红皂白地带着宫人大打出手,最后竟然还伸手推了一把香嫔,让香嫔碰到了桌角,然后……

然后一向温柔的皇上终于愤怒地歇斯底里地开始吼叫,“来人,把月妃押回雍容宫,不准她踏出湖心小筑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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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有旨……月妃未经取证便伤害了香嫔娘娘,如今香嫔娘娘伤势已无大碍,是以虽罪不至死,但活罪难免,削,雍容宫上下一旬用度;着,月妃于湖心小筑面壁悔过……又有皇上口谕,月妃娘娘若肯知错则都可免罚……”传唤宫人说完,又瞟一眼跪在地上的月妃,以为她没听到,又重新念一遍道,“皇上口谕,月妃娘娘若肯知错则可免罚……”

因为念竹也没有看到真凶的模样,所以这件事便成了这个结果,不过总算念竹保住了­性­命,至于香嫔,虽然那伤不致死,但好歹还要个大半年才会消褪,月妃眉头都没有皱一下,伸了手,便要接旨。

宫人忍不住多嘴道,“娘娘,咱家在后宫之中宣读圣谕多年,却从未见皇上如此用心良苦,娘娘若是体恤,就应该……”

“月妃遵旨,谢主隆恩……”月妃也狠了狠心,长拜谢了恩,传唤宫人也不再多说,叹口气,摇摇头,把圣旨给了她,便乘了船去了,一并将湖心小筑附近的船只都撤了,只在对岸留了一艘独木舟,送饭用的……

月妃正式于湖心小筑中,开始了她的禁闭生活……

净心虽也想和月妃一起在湖心小筑,不过她需要留在御医院照顾念竹,所以只在一日三餐时分方能乘了船来看望月妃,不过月妃被禁闭,看起来也还没有异样,甚至有些异乎寻常地欢乐——任何人都看的出来月妃只是暂时受罚,因为就是那鲛绡如今也还在湖心小筑……所以净心也没有多过担心。

“唉,这个地方不能多待下去了啊……可惜不知道怎样把净心和念竹也接出去……也不知道念竹愿不愿意出去……净心肯定是没关系的……”

南京远远地站着,因为皇上和头首都没有要他回去,所以还要保护在她身边。这时就看着她蹲在湖边的大石上自言自语,听到这里忍不住又耻笑道,“皇宫岂是你想出去就能出去的?”

小月转过头,也给他耻笑回来,“皇宫还真就是我想出去就能出去的,你是聋子没听到我说吗?我只是不知道怎样把念竹和净心也接出去!”

“你!”

“你什么……明明长得还是个人样,怎么­性­子这么讨人厌?是小时候被爹妈抛弃了受到了心灵创伤,还是长大后被情人抛弃了从此以后对女人都没好脸­色­了?典型的自我保护意识太强烈,不愿开启心门接纳外人。”小月继续没好气道,然后甩也不甩他……

南京气得欲吐血,虽说他小时候确实是被父母丢弃在路边,但是……他从没有想过有什么不好,他还因此能达到成为影卫的条件,何况他也从没有被情人抛弃啊……这女人!

要冷静……一定要冷静,这是头首给自己的考验……南京默念着,这是必经的考验……

“怎么不说话,难道是被我说中了?”小月没有回头,自顾自地继续说道,“你还算幸福的呢,我啊,是抛弃我爸妈啊……虽然不是自己愿意的,可是他们一定会这样以为吧……”

这女人为什么说起了自己的身世……南京竖起了耳朵想听点所以然出来,不过……爸妈是哪里的称呼啊?

“第一次来皇宫就撞见了有人要害皇上,所以皇上才相信我,把我留在身边,后来便是净心……”

这些他都知道,其实净心是敬嫔嘛……这女人一点都不担心自己的命吗?居然留一个曾经杀过自己的人在身边……

“后来遇到了念竹了……”小月浑不知觉地继续回忆……

念竹?不就是个普通宫女嘛……能不能说点他不知道的?等等,哪里不太对劲,抛弃了父母来到皇宫?她究竟是有什么­阴­谋?

“你为什么要抛弃你父母?”南京忍不住问道。

“没听我说吗?不是我自愿的……”小月被打断了回忆很是不乐意,“一不小心就到了皇宫嘛……”

一不小心就到了皇宫?南京刚要继续问个明白,就听到净心的声音从湖上传了过来, “娘娘……”

“净心,你怎么这时候来了?”小月也奇怪净心会在这个时候来,不是才送了晚膳吗?

“太后病重,皇上和皇后亲自去奉天殿祭天为太后祈福,其它宫的也都去了……”

“太后病重?”是快死了吧?不然也不会去奉天殿祭天祈福了,小月心里哂道,看来出宫之事又要往后延了……

“娘娘要不要也去……”净心揣度着月妃凝思的意思,不过看起来月妃更像是在神游……

“祭天?不去了,我这不是在禁闭自省吗?”果然,月妃摇摇头,“净心你替我去吧,有什么能说得好听的就说点好听的。”

净心点点头,“娘娘正在认真自省,未得圣令不敢擅自离开湖心小筑,所以……”

“别说给我听啊……说给皇上或者皇后去听吧……快去快去……”月妃又把净心推上船……见净心去得远了,月妃用诡异的笑容盯着南京看,南京心里不由自主地开始发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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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黄卷轴 临终告解

皇上和皇后等一­干­嫔妃都跪在奉天殿祭天,从申时一直到亥时,整整四个时辰不眠不休,不饮不食,为太后祈福。

小月自然是不相信祭天真能拉回太后的命,不过一直没有听到凤栖殿传来别的什么消息,可能身体确实是有了好转也说不定。

心里莫名有些烦躁,小月在院子里来回走了好几趟,还没弄清楚凤栖殿的名堂,老太婆就好像要去了似的,所以应该趁现在去一趟凤栖殿才是。小月下定了决心,“南京,陪我去看望下太后娘娘吧。”

南京一副“谁信你”的表情,却还是只能跟着。

没有船?不是还有南京嘛……

果然,明明就是来做贼的,偏偏还要说得那么冠冕堂皇,还要他守在大门口,南京冷嗤一声,也就恰好忘记提醒她,其实凤栖殿里面南北是相通的,守在一边完全是没有用的。

太后病重,如今已经移至凤栖殿正面宫内,南面的寝宫如今比往常更寂静,小月觉得现在来时机无非是最好的,可惜刚要迈进去,“谁在那边?”

月妃轻咳一声,惨了,被发现了啊,徐徐地回头。

“奴婢参见月妃娘娘,不知月妃娘娘驾到……”原来是凤栖殿的宫女素娥。

月妃再次清了清嗓子,“这个……”

“娘娘是来看望太后的吗?太后如今已经移居至中宫了,娘娘还不知道吧?娘娘请随奴婢走这边。”素娥热心地上前来扶住月妃,又问道,“娘娘来得可巧,太后还未歇息……”

到了凤栖殿中宫,里头听到了外面走动的声音,早有人问道, “谁在外头?”

“太后娘娘,是月妃娘娘心诚来看望太后您来了。”素娥本不是随侍太后的宫女,先前见月妃和太后看起来其乐融融,自是以为太后对这个月妃心疼有加,如今推举了上前,好歹也能凑个面熟。

月妃听了,硬着头皮就上前行礼,“月妃莽撞,打扰太后娘娘休息了……”

听得里面轻声交谈一会,早有个年长的嬷嬷迎了出来,笑着道,“太后现在­精­神还好,请娘娘进去小坐。”

进了中宫,果见太后老人家坐在榻上,微闭着眼,面容倒真是没什么疲态,一点也看不出是个病重之人,只是身边环绕着的御医还在凝神为太后把脉,御医徐徐道,“太后您要放宽心才是……”

“哀家自个的身体,自个最清楚,你们就别在这费心了,”太后也终于开口了,“好了,哀家想跟月妃好好说会话,你们都退下吧。”

“可是太后……”

不等身边的嬷嬷说话,更不待御医的建议之词,太后挥退了左右,招手让小月在榻前坐下。

“没想到会是你,也罢,或许就是天意了。哀家的时候不多了,总想要和谁说说这些话,可惜哀家是太后,身边却没人可以说,至于皇儿,皇儿是哀家错过了,若是能够重来一次,哀家一定会好好疼爱这个孩子。哀家活了这么多年,从皇子妃到皇后,再到太后,本也做了无数不可挽回的错事,若是真有后悔药可吃,那我宁愿从一开始就重来一次。”

……难道真是临终遗言,小月惊慌……现在是什么状况?临终告解?把她当神父了?可是为什么要跟她说……她不是皇上那边的人吗?太后却不管她在想什么,牢牢地抓住了她的手,继续说起了自己的身世……

如小月本就知道的,太后本是天朝紫家的千金小姐,一次负气离家出走,在锦江府遇到了大她十岁的皇子,也就是当时还只是一名没有封号的先皇,那时青春年少,正是少女春意萌动的豆蔻年华,见了先皇俊朗温雅的模样,也止不住地怦然心动了,而且皇子看起来也对她颇为有情,许定了终生。再后来皇子真的就上门提亲了,紫家本就疼爱这个女儿,皇子也是倜傥少年,门当户对,紫家没有争权的欲望,虽是天朝富甲天下的商家,同时却也是最富盛名的隐商,对这门婚事也就一锤定音了。

得了紫家的臂助,十五年之后皇子却一路杀到了天朝至尊之位,皇子妃也一跃而成一国之母。

“哀家当时年轻气盛,容易嫉恨,所以常常在那后宫之中为所欲为,先皇登基十年也未能有子嗣。后来先皇再也没有纳新妃,哀家以为他是真心悔过了,所以也变着法的陆续将后宫内的嫔妃都驱逐了出宫,天下都认为先皇和哀家恩爱非常,哀家也以为自己终于可以独宠于后宫了。哪知突然有一日,先皇牵着个七岁的孩子在我面前,说这是他的孩子,要我在他有生之年像爱惜自己的孩子一样爱惜他,哀家答应了。

“哀家其实早察觉到,先皇从很早的时候就开始在谋划些什么,因为先皇直到去世都没有让紫琅这孩子当上太子。不过哀家也明白,这一生只不过是他的棋子,紫家在他登基时给了莫大的资助,也在先皇治理天下时一直无偿地帮助,哀家有时在想,其实先皇娶我完全是因为哀家背后的紫家。”

原来如此,所以太后一直看朗夜不顺眼,“太后……也许先皇之前只是一时失足……后来不想要太后伤心,所以才没有及时地跟太后说实话。太后,您马上就能跟先皇重聚了,您应该开心啊……”虽然小月也知道这样的谎言说出来,太后也不会相信,但是小月也不忍这个一世活在痛苦之中的老太后临死也不得宽心。

“最了解先皇的人,除了他自己就是我了……他绝不会为了我做这样的事的。跟了他一辈子,哀家倒也是无怨无悔,他的眼里除了天下,没有任何人。

“可是哀家,何尝不知道,这都是冤孽,真要重来一次,哀家还是会为了他再走一遍那些荒谬的事。”

小月心里默念了很多遍,决定还是要问出来,“太后,可不可以问您件事?”

太后似乎料到了小月会问什么,利索地回道,“环佩确实是从哀家这出去的,也是哀家安Сhā在敬嫔那的眼线,不过环佩为什么会利用敬嫔杀害你,这件事哀家却并不知情,哀家后来也想要召回环佩,不过那个时候她已经不见了。至于为什么哀家会见死不救,这样的问题应该不值得深究吧?”

“其实我不是想问这个,”小月搔头,她已经知道另有其人了,她不待人见,本来就是件显而易见的事情,也确实没必要去深究,“我是想问太后真的有过想要……呃,杀害皇上?”

太后缓缓地注视着远方,又缓缓地拉回了视线,摸索着从怀里掏出了个金黄|­色­的卷轴,顾左右而言他道,“这东西,哀家一直遵守对先皇的承诺,未曾打开,可是哀家想到命已将绝,还是不由自主地……唉……哀家如今倒宁愿自己没有打开过,哀家本以为皇儿就是那个孽子,没想到……没想到,他一直到死,都不忘利用我……”太后叹息一声,重又阖上眼。

也就是间接承认,起码是有过杀害皇上的心了,小月只觉得太后说的最后这句话太蹊跷,秘密应该就是在这卷轴的内容上了,听口气太后对朗夜不是那么的恨了? “太后……不想再见皇上一面吗?”

“那孩子虽不是哀家亲生,但也是哀家一手带大的,他一片孝心,若是让他亲眼见哀家离开,一定会悲恸欲绝,就让他以为他为哀家做了点事情吧。告诉他,哀家去的安详,也替我告诉他,他是个孝顺的孩子。”

小月现在有点懵,“太后……”

“好孩子,回去吧,”太后松开了手,看起来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担,小月见她看起来虽然有些疲态,但是却出奇的安详,脸上似乎还泛上了一层健康的光泽,难道是回光返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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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薨逝 另面真相

小月收起了卷轴,怔怔地退了出去,见她出来,御医宫娥们又蜂拥上前去。

可惜,回到湖心小筑不久就听到了远处传来的钟声,南京告诉她,是太后薨逝了,月妃也穿戴了素服,端正地朝着凤栖殿大拜起来。

有宫人见了,暗自说月妃这一招甚妙,难怪皇上赞月妃冰雪聪明了。

也有宫人说是因为太后给月妃娘娘娘托了梦,说月妃他日必能如太后一般,所以月妃才会如此大张旗鼓地跪送太后。

如此种种,不一而足。

皇上也听闻了月妃在湖心小筑跪送太后一事,甚是宽慰,当下便赦免了月妃的责罚,又亲令月妃在灵前侍候(天朝惯例,后宫之中只有皇后才能如此)。

天朝礼部题奏:“本月初七日卯时太后薨逝,应照定例于薨逝日为始,皇上辍朝三日,本月初七日起大内以下宗室以上,不报祭、不还愿、穿素服,相应移会内阁典籍厅一体遵照。”

自此辍朝三日,举国哀悼,皇上仁孝特定国丧为五年。

小月睡不着,赤着脚就从床上跑了出来,坐在阁楼后面湖边的石头上,两脚在水里乱晃。

卷轴竟是先皇的遗诏,只有一句,“持紫玉龙珏者,真君也。”

自从看了那卷轴里的内容,小月比以前还要胆颤心惊,先皇定是早就留了其它的命令,留在太后这的仅仅只是为了时机成熟时再把朗夜一脚踹下皇位。由此看来,在外,朝堂之中必有领头之人,势必不让朗夜获得真正的权力;在内,又有太后压制,时刻令朗夜不得心安,那个死去的皇帝还真是老谋深算啊!这也就是为什么太后临终时说先皇在利用她了,先皇是利用她对慕容紫琅的恨压制朗夜,那这么说来朗夜和先皇究竟是什么关系呢?

朗夜不是先皇的骨­肉­是确定了,但是朗夜言语之中一直透露出对先皇的尊敬,看来那只已经死了的老狐狸是一并连朗夜也瞒着了?朗夜还不知道自己其实一直如履薄冰,随时有生命危险吧。

正在烦恼着这个纠结不已的宫廷,突然一阵带着浓重酒味的男子气息包裹着自己,还没有弄清楚状况,已经被人抱在了怀里,小月刚要叫南京,熟悉的声音却带着无比的疲惫,“小月……就这样……让我待一会吧……”

小月身子一震,但却也听话地没有动,任由他抱着自己,把脸埋在她的背后。

“一直想找机会告诉你的,其实,我并不是天朝皇帝慕容紫琅,我告诉过你,我真正的名字是叫朗夜,我不是慕容紫琅。” 声音闷闷地从背后传过来,小月安静地听着。“我的任务,就是找到慕容紫琅,把皇位完好无损地交还给他,不管这个任务要维持多久,至死都要做到……”

“你一定很奇怪,为什么我一开始就告诉你我的真实名字。说真的,我也很奇怪,也许只是因为这个秘密跟着我太久了,小月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可能真的是没有把小月当成|人,所以才能那样放心地把一切想要告诉你……

“小月你说要让我做一个好皇帝的时候,我真的想过,我想过如果一直都找不到慕容紫琅,那么我就好好做个皇帝吧……可是,我每次这样想的时候,都会做噩梦……梦里是父皇失望的眼神,和父皇临终时的吩咐……父皇他,不希望我做个好皇帝……”

“记事起,就和义父生活在一起,本来以为会是成为义父的护卫,但我并没有习武,义父请了最好的老师教我治国经世之道,七岁那年我被领到当时的皇后面前,才知道义父就是天朝帝国的帝王。

“父皇膝下没有子女,只有一个弟弟。直到父皇病逝的那一日,父皇告诉我,他会把皇位传给我,又告诉我其实天朝帝国真正的太子还流落民间,父皇找了很多年都没有找到,如今他就要不行了,他希望我能够替代太子成为一国之君,并要我许下誓言,继续寻找太子,然后把皇位传给真正的太子。

“‘朗儿,记住,从今以后你就是皇家的孩子,你的名字就叫慕容紫琅。’我一直都记得父皇临终前的这句话。

“从此以后,慕容朗夜成为了慕容紫琅,天朝的君王,并矢志要寻找真正的慕容紫琅,把皇位还给他……

“所以,我绝对不能去想这个皇位是自己的,更不能去想要成为一个好皇帝……

“我原本应该是孤儿,突然有了世上最尊贵的父亲和母亲,虽然父皇去世之后,母后变得不太一样了,可是,我是真的,真的把他们当做我的亲生父母……

小月感到身后的朗夜明显一震,“谢谢你,小月,谢谢你在最后的时候陪伴在母后身边。”朗夜抱着她,其实他又何尝不希望在太后临终时陪伴身边,可是他害怕,害怕太后在临终时说出令他梦境破灭的话,害怕母后告诉他,其实她很讨厌他……

似乎是触及到了什么,朗夜的声音变得更加痛苦,“可是父皇已经离开我了……现在母后也离开我了……”

握着小月的手也倏地收紧,小月能深刻地感受到那双手心传来的挣扎和痛楚。

“小月,不管你是不是人,你都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听到这句话,心里的某根弦似乎是被拨动了,几乎是下意识的,她其实已经微微点头了。不管我是不是人,你都愿意留下我吗……

她对自己说,现在她是濒临绝望的人手里的那根稻草,而且朗夜明显已经醉了,他自己可能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而她完全只不过是出于职业道德,所以她如果答应了,也绝对不是代表别的什么……

挣扎着,叹息着,小月终于又幽幽地吐出一个字,“好……”

身后的人真的如同溺水的人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松懈了下来……

“我会留在你身边,一直到你能够确定慕容紫琅的下落吧。”看在他就算自己是妖也接受的份上,就答应了他吧,小月似乎是自言自语,谁知道慕容紫琅是生是死呢?先皇既然已经费了大半辈子寻找都没有线索—线索,紫玉龙珏?

小月觉得她越来越捉摸不透那个“先皇”了,明明他的皇后,他的养子都那么爱他,为什么总觉得这个“先皇”对他们两个做了什么很残忍的事呢?

而且,他为什么要找个毫不相­干­的人顶替失踪的太子慕容紫琅?

皇家啊……真是纠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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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文啊……真是纠结啊……

凤令施威 疑云重重

那家伙,临走了还要说一句今晚也来雍容宫,他说完拍拍ρi股就可以走了,可忙坏了雍容宫的一­干­人。

还没到申时,可怜的月妃娘娘就被押去沐浴,然后喷香的月妃娘娘被摁在梳妆台边上,被迫换上一套又一套,各式各样的华丽衣裙,不过今天月妃一个字都不能吭,因为伺候她更衣梳洗打扮的是大伤初愈的念竹。

只见念竹充分发挥她打扮加碎碎念的本领,给娘娘用云凤纹金簪梳个美美的堕云髻,顿时添了些妩媚之态,又细细地描了眉,胭脂等平日绝不肯敷上脸的月妃今日是做足了全套,整张脸­精­致得如画一般,倒令小月自己吃了一惊。

等到皇上驾临之时,那份*之情就溢满而出了,面前的美人眉黛如山,明眸宛似秋水,樱­唇­潋滟,桃颊恰如凝脂。

不是忘记了小月的容貌有多么令他心醉,只是平日里和小月接触,总是不由自主就忘记了她那副容颜,在这一刻,朗夜忽然很希望自己是真的天朝之君,有着只愿携着美人素手,睥睨天下的心。

两人静默相对,朗夜倒是有满腔的话想说却不知从何开口,小月讷讷,从第一次见面以后倒未见过朗夜看到自己露出这样的表情。

于是,室内温度陡然有些下降,却分明又有丝莫名的躁动。

“昨晚……”

“昨晚什么都没有发生……你不要想多……”小月连忙接口澄清道。

“我知道……”朗夜有些脸红,腼腆道,“昨晚我跟你说了有关紫琅的事,你还记得吧?”

原来都记得啊,小月心里似乎松口气,还有那么点雀跃……

“还有你知道我……我不是……那你还愿意……”继续说着,却完全没有头绪,不知道要从何说起的朗夜,似乎更加羞涩。屋内突然温度渐渐回春,眼看就要……

然后听得外头宫人却开始大声传道,“皇后娘娘驾到。”

皇后一身素服,头戴凤冠,鬓间还有枝白纱宫花,脸­色­却是难得的严峻,先是徐徐地给皇上拜礼,也接了月妃等的宫礼,开口便道,“皇上孝期未过,恳请皇上今夜回龙清殿安寝。”

“可是朕并没有……”似乎也没料到皇后是因为这个来雍容宫,皇上大为惊讶,也只能辩解道。

“皇上昨晚在雍容宫夜宿已经是为不敬,臣妾为皇上着想,恳请皇上回殿。”皇后眉头都不皱一下,仍然不输一点气势。

月妃也觉得这个似乎是为难皇上了,因为他确实没有做什么有违服孝之事,不过皇宫对服孝这类的事情也如此看重吗?月妃便笑道,“娘娘误会了,皇上昨夜并未……”难道说并没有临幸自己吗?月妃轻咳一下,“总之,只是醉酒,龙体欠安,妾便自作主张将皇上留在了雍容宫安歇而已……”

皇后睥睨了月妃一眼,“月妃,身为西宫之首,当明白对自己的一言一行负责,何况皇上乃天下表率,作为皇上身边的嫔妃,应当时刻提点自己,不忘自己的身份。”也就是说,帐还没算到你身上,你就别忙着还想着给别人争面子了。

月妃暗叹一声不妙,皇后究竟是怎么了,对着自己的时候总是一身的刺,自己到底是哪里得罪了她呢?于是很知趣地退了几步,不再吭声。

皇上无奈,“那皇后先行回凤翔宫,待朕和月妃说几句话之后再走。”

皇后扭过了头,“那臣妾就先行去龙清殿等候皇上。”俨然是你要是耍花样不回龙清殿,她就会再来劝说的趋势,“臣妾告退。”

见皇后走了,皇上叹口气,也把雍容宫的侍从宫人之类都挥了个­干­净。

月妃上前扯扯袖子,“是不是你得罪了她……”

朗夜无奈地看她一眼,还不是她上次使计把他弄到凤翔宫,谁知喝的一塌糊涂的他一晚上抱着皇后却叫着小月的名字,换做是任何一个女人都会气成这样吧?“可能是吧……”

“那你还不去哄哄她,­干­嘛连累我……”月妃一副放下心来的样子。

朗夜很想上前去敲敲那颗脑袋里面装的到底是什么,无奈地挥挥手,“这个以后再说罢,其实我今天是想告诉你关于慕容紫琅的事。”

“说到这个,你是靠什么在找慕容紫琅的?”小月很想知道朗夜到底是靠什么在找慕容紫琅的,废话,现在这种技术要找个人,总要有点头绪吧?

“这个任务一直都是交给影卫的,我其实只是……”朗夜搔搔头,看起来很无辜。

“你……”他其实只是负责趁老家伙不在,冒充天子?他有没有想过到时候真的找到了,他这个假冒的会如何自处?小月真是彻底败给他了,他到底有没有脑子啊,这种事情也愿意做?小月实在是想不通,为什么自己当初要帮他,还不如那个时侯被毒死还能捞个皇帝谥号, 小月哀叹一声,“算了,那你是想说什么……”

“影卫发现总是会有些人故意放出些疑云来误导他们的寻找,之前一直只是怀疑,如今似乎是有确切的线索了,只是,我不方便出宫……”朗夜吞吞吐吐着。

“行了,你不方便出宫,这么重大的事情交给别人又不信任,所以想拜托我这个知情的人给你出去看看。”小月装作很不乐意,心里其实喜翻了天,早就想要出宫去逛逛,暂时就把这些事情丢一边吧,反正皇帝自己都不担心,她担心个什么劲。

朗夜眼睛一亮,“是,我会多派几个影卫保护你。”

“不用了,有南京也够了,我又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哪里会有那么多人要我的命,你以为是在宫里?”小月翻了翻白眼,宫外头说不定比宫里还安全。

“那我回去了……”

“快回去吧,免得被骂……”

这对白怎么这么像高中生偷偷谈恋爱啊?

临走了,朗夜也不回头,“那个,其实香嫔的事情,没有证据,所以只能暗地里把她遣回原籍了。”说完就大迈步地离开了。

“遣回原籍?”太便宜她了吧?不过看在他也还为念竹讨了个公道的份上,小月嘟囔一下,也往外走,要找念竹和净心,却一个宫人都不知道都死哪去了,穿过了中廊,迎面却见个青衣男子也左顾右盼地往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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