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望向女儿,此趟西域之行,分裂了突厥。鸢儿这孩子机灵,帮了他大忙,避过突厥人的搜索。但也没少给他惹麻烦!
“爹,您不会又再想那个突厥美人了吧!”鸢儿娇笑道。
鸢儿望向身侧的悬崖,坐在马背上更能欣赏四周美景。
女儿所说之事便是令石之轩头疼之一,那日他们回程途中,在一小城歇下,谁知有个女子胆大的勾引他,若是以前他杀了这麻烦,不想引起突厥军的注意,且女儿在身边,更不想在女儿眼前杀人。最后那个女人追来,拦住他们去路,想逼婚。
回忆那日所发生的事,“姑娘,在下劝你快快离去。”石之轩冷声道。
异服女子坐在马上,笑道:“本姑娘看上你,是你的福气,休想走。”
“你真不知羞!我爹才不会看上你,长得不如我娘,自以为是的丑女人。”雪鸢轻哼。
这位突厥女子算得上当地有名的美人,雪鸢的话使她脸色突变,从小姑娘的容貌可看出,她的娘定是个绝色美人。抿了抿唇,女子微笑道:“小姑娘,回去告诉你娘,本姑娘就是看上你爹。”
雪鸢回头看了眼爹,眼眸中散发的寒光射向女子,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一根银针,朝女子射去。女子未料到小姑娘会射暗器,躲避不及,暗器以入她体内,嘴角边滑下血珠,难以置信地瞪着雪鸢。
“真不好意思,我娘说过,有不知好歹的人,不必与其客气。”雪鸢笑道。无辜的眼神,小手抚上垂在耳边的黑发,绕了绕圈。似想起什么,转头惊讶道:“爹,鸢儿好像拿错银针了。娘说那是容易腐蚀皮肤的药,中毒者,初会痒如小蚊叮咬,待到明日此时,容貌自毁。”
女子吓得花容失色,欲开口,却发现自己出不了声,顿时之前嚣张的气焰全无。
石之轩快速驾马离去,一路上听得是女儿捂嘴偷笑的隐忍声。无奈摇头,从未想过女儿还有这骗人的本色,这孩子本性不坏,绝不可能做出毁人容貌之事,且心然也不会将毒药轻易给她,真不知鸢儿的性子像谁多些。
“爹,你说鸢儿将这事告诉娘,娘会怎么想呢?”雪鸢眼珠微转,调皮地笑道。
微微皱了下眉,石之轩转头叹道:“你又想到什么鬼主意。”
“爹,鸢儿与姐姐的武功是娘教的,但鸢儿想学爹的武功。”雪鸢嘟嘴道。
“不可。”
“爹小气,教徒弟不教女儿。”
***
幽林小筑石屋内。
床上的重伤的人悠悠转醒,睁开眼望向四周,露出惊讶的目光,屋内陈设简单,摆放的位置却是恰到好处,看起来别有一番韵味。这是何处?
青衫小姑娘嘴角微微上扬,眼中带着几分喜悦之情,笑道:“岳叔叔醒了。”转身跑出屋。
片刻,进来一位淡雅装束妇人,走至床边。
“你是何人?为什么我没死?”
岳山只觉眼前这个女子甚是眼熟,如今的他,内力全失,想到席应卑鄙暗下杀手欲夺他命。此仇难报,活着也无用,眉头骤然紧蹙,对这女子救他性命,心中甚是不悦!
“莫心然。”妇人转身,走到书案上,执笔在纸笺上书写起来。
莫心然?岳山恍惚一阵,那个被石之轩抛弃,害玉妍伤心之人。为什么救他?刚才那个青衫小姑娘是她的女儿?不解道:“你与岳山无任何交情,何必救我?”
慢慢起身,心然淡淡道:“救你,只是拿你试药,能活下来是你的造化。药可不是白赠你服下,按个压吧!”边说边走到岳山床头,将纸笺竖于其眼前。
卖身契,岳山难以置信的望向心然,一颗药丸需他用一生相抵。一个废人于莫心然有何用?
手上绕有一根红线,心然微微动手,红线绕上岳山左手。纤白的手指轻勾红线,使得岳山只能任其摆布,左手手心向上。心然拿出一根银针,扎向岳山手指,血珠渗出,将银针收回,心然再提红线,使其渗血手指被动按向那张卖身契。
“你......”动作之快,岳山未来得及反抗,契约生效。
望着按有手印的契约,心然满意地点头,道:“你不必惊讶,莫心然不会养废人,既救下你,只要办法帮你恢复功力。今日起,你就好好待在这,以前的岳山已死,现在的岳山只能听主人吩咐,你的命由莫心然决定。”
“你有办法,使我恢复功力!”岳山惊讶道,能活下未必能再次习武。
屋外,青璇偷偷蹲在窗下,偷听着。听见脚步声,侧头望向来人,见是爹和妹妹。未等雪鸢出声,青璇忙用一指放在唇上,作了个噤声的动作。雪鸢会意的点头,慢慢的蹲□,往姐姐所在的位置轻挪身子。
石之轩停下脚步,知屋内有人,闭上眼,静听屋中对话。
“莫姑娘,能告诉在下,这是什么地方?”岳山慢慢撑起身。
“幽林小筑。”
幽林小筑,江湖上传言碧秀心小居所在。岳山心中疑惑,莫心然怎会在这?石之轩会让两个女人独处?那年玉妍与其过招时,由她们之间的对话,可知莫心然绝不愿与其他女子共嫁一夫。
让他先养伤,心然留下此话,步出石屋。
夏夜,美丽的月色洒遍小谷每一个角落,屋中烛光摇曳,两个孩子正坐于书房内。书房外空地,借着银色月光,心然抬眸,望向石之轩,一年未见,手慢慢抚上他的脸颊。
“碧秀心已死,我们可离开这。”石之轩笑道,手覆上心然的手,将她的手紧紧握住。
心然答:“去哪呢?心然在这待久了,喜欢上这宁静之地,留在巴蜀吧!”
石之轩点头,依心然之意。
“心然还未回答鸢儿所问,可知当年谁唤你痴儿?如知那人,心然会......?”石之轩迟疑道。
心然摇头,鲁哥哥还记得这事?未等石之轩说完,答道:“若让心然知那人是谁,定毒哑他,让他再乱说话,可惜之后不曾再见那人。之轩为何问这事?”
石之轩沉默不语,毒哑,像是心然会做的事,她仍记得此事。若心然知晓是他说出,不知会如何对他?无意相告,许时间一长,心然能忘记此事。
想起前些日子,女儿提起的事,心然幽幽长叹:“之轩,他们的女儿,名为——师妃暄。”说至最后,对上石之轩露出寒光的眼眸,轻摇了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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