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每到傍晚,大哥都会来医院陪我。而我都会让大哥扶我起来坐一会儿。我的面前是宽敞的窗户,窗外是一条不算很宽的水泥路,车辆和行人来往不断,我每天都要看一个多钟头……
当我用心去看外边景色时,大哥问我:“你看啥呢?”一听这话,我心一紧,我知道大哥是什么心情:有些怕,更没底。怕我已是病危,此时出现不正常的现象。
我怕大哥担心,就尽量掩饰自己,说自己没事。其实我也不很清楚为什么看外面要看那么长时间,好像只是想看,看那或匆忙或悠闲的行人,看那高大、崭新、坐的都是有钱人的高级旅游车,以及小甲虫一样的小轿车,看一个中年男人专注耐心地擦着自己的爱车……
我就这样看着,一直看到天暗灯明……
我有些累了,我让大哥把我放躺下。当后背接触床面时前胸就像在承受一种压力,有股劲直冲嗓子,想不咳嗽也不行,于是,我又一次开始趴着、咳嗽着……
在工会医院治了三天,几乎不见好转,消息传到家里,三哥听了很着急,催促爸爸带我去北安好好查一下。爸爸也怀疑我不是肺炎和感冒,于是7月6号,爸爸、大哥带我去北安做了CT透视。
CT检查的结果很快出来了。现在想来,我记忆里只有一张白白的纸,上面写着很多字,但我只记住三个字“肺结核”。
也许是去北安时路途颠簸,也许是我的心事太重了,尽管当时爸爸、大哥并没看出我怎么着了,但一回到工会医院,我竟昏迷过去了!
这一昏迷竟是五天五夜!险些丧命!
据爸爸、妈妈、三哥说,回到工会医院后,我吃了一个桃子,然后就一口气接不上,呼吸十分困难,爸爸去找大夫,大哥不停叫着我的小名。不知怎么那么巧,当时医院的主治大夫竟全在手术台上!这也许是命运对我的考验吧。于是我就只能艰难地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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