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孙有粮说,“我是董事长,你们都是董事,比你们多了一个“长”字,你们就要受我的领导。”
不用花一分钱,就能帮自己增添政绩,傻瓜才不批准呢?况且,没有一个傻瓜能当上镇长。所以,枫树村没费吹灰之力,就把筑路权拿了下来。
现在面临的问题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那所谓的东风就是钱。
孙甲兵有些后悔,当初只听孙有粮的一面之词,钱由他弄,可是,他又不会造钱,除了从银行贷款,到哪儿弄这么多钱去?孙甲兵是个小心谨慎的人,他不想欠别人的债,哪怕有一分钱的外债也会令他坐立不安,就银行贷款那高利息,他想一想都觉得头疼。莫非是把果树沟抵押上了?那也不可能,这么大的事,三个人得慎重研究才行,任何人都不敢擅自作主。那么,钱从哪里来呢?孙甲兵一直想到脑子疼也没能想出个所以然来。最后索性不想了,心说,爱哪儿弄就哪儿弄去,抢银行也罢,只要他敢就行,反正不用我操心。
说归说,做归做。孙甲兵不发愁是不可能的,这关系到他的名誉问题,自己在镇上拍了板——筑路。要是筑不好,或者干脆泡了汤,丢人现眼的是他孙甲兵。
这几天一直不见孙有粮的人影,孙甲兵有些心慌。潜逃是不可能的,为这点事潜逃太不值得,可是,孙甲兵不见到孙有粮就是觉得心里没底。
“不会是让人贩子拐去卖了吧。”孙有粮的媳妇郭翠花虽然也很着急,但还是跟孙甲兵开着玩笑。
孙甲兵一听笑了,他说:“嫂子你放心,肯定不会。就是有人敢拐,也没人敢买,买去做啥?当老人伺候着吧,他还年轻,当丈夫吧,年龄又太大了,也不再是童子身,再说,他那模样,完全是一个人不敢看,两人要拿着手榴弹才敢看的主儿。”
“要是当猪卖了呢?”郭翠花开着玩笑。
镡鸣柳在一旁Сhā嘴道:“当猪卖?你别说,还真有可能,他可浑身是肉,精肉。我说嫂子,我们是不是去屠宰场找找?”说完,三人哈哈大笑起来。
几天后,孙有粮回来,把一张银行本票往孙甲兵和王二奎面前一推,对他们说:“到银行取钱吧,十万。注意安全。我得好好睡一觉了。”
“哪儿弄得?”孙甲兵惊讶地问。
“和东北的客商提前签了合同,五十吨。按去年的价格,正好十万块。他们害怕再跟去年一样到时候收不到苹果,就把钱提前支取了。”孙有粮说。
王二奎一听惊讶地问:“我没听错吧。咱们那果树沟去年一共才卖了三十五吨,估计今年也不会超过四十吨。那十多吨往哪儿弄去?”
“你怎么忘了?我们不是给好多人提供了接穗嘛?”孙有粮提醒道。
“对呀!”王二奎一拍大腿,兴奋地说,“帮人要帮到底。免费提供了接穗,当然得帮人家找销路了。不然,他们到时候卖给谁去?我们从中渔利,还赚了个助人为乐的好名声。高,实在是高!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你要是想到了,你不就成了董事长了?”孙甲兵说。
“看来,有粮哥想的就是远,确实是做生意的天才。现在我真地庆幸自己进对了庙门,尽沾有粮哥的光。”王二奎感慨道。
“何止是你?要不是有粮哥用激将法,现在还能有我的股份?”孙甲兵也感慨道。
“要不,甲兵哥,我们多给有粮哥一成的份子?”王二奎提议。
孙甲兵说:“我完全同意。”
“打住,打住。你们是我共患难的弟兄,多给我一成的份子,还不像打我的脸一样?这种话以后不能再提了。有时我一闭上眼,眼前就晃动着黑压压一片老鼠,那可是救命的老鼠啊!当年要不是这些老鼠,我的命恐怕就没了,至少也得判无期。我那可是典型的监守自盗!哎,不说了,都是自己弟兄,患难见真情啊!回家睡觉去了。”孙有粮的眼圈有点红。
“哎?甲兵哥,他,他怎么不说他是为了让咱们全村人不挨饿才这么干的?当时可是连种粮都被我们吃掉了。”望着孙有粮的背影,王二奎说。
“君子讷于言而敏于行。这是你姐夫对他的评价。”孙甲兵说。
“看来,我是跟对人了。”王二奎在自言自语。
“我也是。”孙甲兵说。
作者题外话:信口开河感谢您的关注和不吝赐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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