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芸母亲笑了：“那个一圈一圈的不觉累。”接着，又对艾生说，“你知道吗，聂芸现在每顿都吃两大碗八宝粥呢。”

艾生笑道：“现在两个人吃了呢。”

聂芸穿着一件肥大的连衣裙，是特意做的。聂芸夸张地揪了揪腰身：“快成水缸了。”又问起艾生，“你怎么今天回来了，不过节，你吃饭了吗？”

聂芸母亲说：“还有些饭，还有半盘茄子，我刚收拾起来，还不凉。”

艾生说着不急，从洗手间里出来：“我没事，就回来了。”他本来想说我想你了，但没说出口。

“天天没事，你怎么不天天回来？”

艾生笑了：“天天回来，天天早走，那还行。”

聂芸母亲也说：“你这孩子，上班哪儿那么自由。”

聂芸朝母亲撅了撅嘴：“我说着玩儿吗，又凶我。”

“嘿，”聂芸母亲笑着指着女儿对艾生说，“已经立了大功似的。”

“什么叫立了大功似的？”聂芸的嘴角猛地一阵抽搐，眼泪眼瞅着从眼眶里往外涌。

艾生吓了一跳。

聂芸的母亲也慌了：“你这孩子，哄不得也诈不得，怎么越来越娇了？”说着，拿手绢去给她擦泪。

“谁娇了？”聂芸哽咽着，用手绢蒙住半张脸。

艾生赶紧把目光转到别处。电视机没有开，黑漆漆的屏幕。艾生明白，这是为了避免胎儿受到辐­射­。

艾生挽着聂芸的手，沿着河滨公园散步。这是聂芸每天的功课。早晨一圈，晚上一圈。

聂芸学她母亲的话说：“多亏是夏天，冬天都出不了门呢。”

“你不会少走两圈吗？”艾生说。他其实有些心不在焉。

聂芸说：“那哪儿行，书上说必须多活动。多动，生孩子时才痛快，不然的话，受罪的还是自己。再说了，你想不动，他也不答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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