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老板沉思片刻答道：“这叫自然。”

云舒拿着那朵玫瑰走到站台。那红­色­在满天满地的白­色­中鲜艳欲滴。

路上只有很少的行人，很少的车辆。

巷子里拐出两个人，是父子俩。爸爸抱着孩子，正亲着他。

云舒听见孩子­奶­声­奶­气地说：“爸爸，你咬我­干­什么？”

那爸爸笑着，更用力地亲了一口，说：“爸爸喜欢你呀！”

孩子又说：“喜欢谁就咬谁啊？那我也喜欢你，你也让我咬一下吧！”爸爸笑得更欢了，更抱紧了他的孩子，拐到另一个巷子里去了。

站台上一起等车的一个30多岁的女人忽然叫了起来：“看，冰挂！”忙着召唤她的同伴看。“好多年都没有看见过了。”

停息了一会儿，她们又开始了谈话。

那女人说：“其实我原来不信佛的，什么也不信，有时连自己也不信，可是发生了那件事后，我老觉得如果不给我一个可以靠着的东西的话，我肯定会倒下去的，你知道吗？其实明明知道神明什么的也许是不存在的，可是偏就信，不是迷信，不是迷信，你知道吗，是没有办法……”说着，她把头偏向了一边，好像怕被雪光刺伤了眼睛，留给云舒的，只是一头苍黄的卷发，尾稍拼命向外翘着，似乎想抓住些什么。

云舒正在犹豫要不要继续在站台上等下去，忽然，一辆纯白的出租车停在她面前。车本来是黑­色­的，可现在雪把它染白了。

云舒上了车。

“去哪？”司机问。

“冬城。”

“下雪了，路不好走，要不你加点钱，要不你就另外叫车。”司机很­干­脆。

“100块，够吗？”